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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微弱的光线穿透海上的雾气在地平线附近闪耀。

    “是星星。”艾莉亚说。

    “家乡的星星。”德尼奥道。

    他父亲正大声号施令。水手们沿三根高高的桅杆爬上爬下忙着摆弄索具和厚重的紫色船帆。底下桨手们坐在两长列桨位边奋力划水。甲板吱吱嘎嘎地倾向一侧三桅大帆船“泰坦之女号”转为右舵准备入港。

    家乡的星星。艾莉亚站在船头一手搭在镀金船像上雕像乃是捧水果碗的处*女。片刻间她设想前方是家。

    真是笨念头。她的家早没了她的父母死了除开长城上的琼恩?雪诺她的兄弟姐妹也尽数被害。她想去长城她告诉过船长但即便那枚铁币也动摇不了他。一直以来艾莉亚似乎每次都无法如愿想去某地到达的却是另一个地方。尤伦承诺带她回临冬城最终却把她落在赫伦堡自己进了坟墓;她逃出赫伦堡前往奔流城半途教柠檬、安盖和七弦汤姆逮住拖到空山;接着猎狗劫走了她把她弄去孪河城后来艾莉亚将他留在三叉戟河边等死自己前往盐场镇希望搭船去东海望结果……

    布拉佛斯也许不错。西利欧来自布拉佛斯还有贾昆……给她铁币的正是贾昆可他并非她真正的朋友不像西利欧――不过朋友对她而言有什么用呢?我不需要朋友只要“缝衣针”。她用拇指轻轻抚摸剑柄光滑的圆球一遍遍地许愿……

    老实说艾莉亚不知道该许什么愿也不知道远方星光下等待她的是什么。船长答应载她却没时间跟她说话。有些船员躲着她另一些人送她礼物――包括一柄银叉、若干无指手套和一顶镶皮革的柔软羊毛帽。有个人教她打水手结另一个人小杯小杯地给她倒火酒喝。试图亲近她的水手会拍打胸脯一遍遍地重复自己的名字直到艾莉亚也会念为止然而从没有人问起她的姓名。他们叫她阿盐因为她是在三叉戟河河口处的盐场镇上的船。这名字还凑合她心想。

    天空中最后一颗晚星也告消失……只剩下正前方那一对“原来是两颗星星啊。”

    “那是两只眼睛”德尼奥道“泰坦巨人看着我们。”

    布拉佛斯的泰坦巨人。从前在临冬城老奶妈给她讲过泰坦的故事。他有山那么高每当布拉佛斯陷入危难就会醒来眼里燃烧着熊熊火焰挥动起吱嘎作响的石头肢体冲入海中击碎敌人。“布拉佛斯人喂贵族小女孩给它吃因为她们的肉粉嫩多汁。”老奶妈的故事总如此结尾然后珊莎就会出一声蠢笨的尖叫。不过鲁温学士说了泰坦巨人只不过是座雕像老奶妈的故事也只不过是故事。

    临冬城已经陷落、焚毁、化为废墟艾莉亚提醒自己。老奶妈和鲁温学士多半已死珊莎也一样。老想他们有什么好。凡人皆有一死贾昆?赫加尔给出那枚旧铁币时教她的话是这个意思离开盐场镇后她又新学了一些布拉佛斯词汇例如“请”、“谢谢”、“海”、“星”、“火酒”等等但她说得最多的还是“凡人皆有一死”。泰坦之女号的船员大都略知一点通用语因为他们曾在旧镇、君临和女泉城过夜不过只有船长和他的儿子们可以跟她交谈。德尼奥最小他是个快乐的胖男孩今年十二岁负责打理父亲的舱室并帮长兄算账。

    “希望你们的泰坦肚子不饿。”艾莉亚告诉他。

    “饿?”德尼奥迷惑地说。

    “没事。”即使泰坦真的会吃粉嫩的小女孩艾莉亚也不怕。反正她骨瘦如柴怎配给巨人当美餐?而且她快满十一岁了几乎算是成年女子。再说阿盐又不是贵族。“泰坦是布拉佛斯的神吗?”她问“还是你们也崇拜七神?”

    “所有神灵都在布拉佛斯受到尊重。”船长之子喜欢谈论父亲的船也喜欢谈论自己的城市“你们的七神在这儿有个圣堂称为‘外域圣堂’但只有维斯特洛水手上那儿敬拜。”

    七神并非我的神祗是母亲的可他们任由佛雷家在孪河城将她杀害。她不知能否在布拉佛斯找到神木林林中有棵鱼梁木。德尼奥或许知道但她不能问。阿盐来自盐场镇盐场镇的女孩怎会知道北境旧神呢?反正旧神早死了她告诉自己跟母亲、父亲、罗柏、布兰和瑞肯一样统统都死了。她记得很久以前父亲说的话:当大雪降下冷风吹起独行狼死群聚狼生。他说的是反话。如今独狼艾莉亚活着狼群却被捕杀、被剥皮。

    “月咏者们带领我们来到这个避难所以躲避瓦雷利亚的巨龙”德尼奥道“因此他们的神庙最为壮观。我们也敬拜众水之父但他每次迎娶新娘宫殿都得重建。其余的神集中在市中心一个岛上。你、你的……千面之神就在那里。”

    泰坦的眼睛似乎变得更加明亮双眼间的距离也增大了。艾莉亚不认识什么千面之神但假如他能回应她的祈祷也许就是她要寻找的神。格雷果爵士她心中默念邓森、“甜嘴”拉夫、伊林爵士、马林爵士、瑟曦太后。只剩六个。乔佛里死了猎狗杀了波利佛而她亲手刺死记事本还有那疙瘩脸的笨侍从。假如他不抓我我不会杀他的。她将猎狗留在三叉戟河岸边当时他因为伤口感染而着高烧奄奄一息。我应该给他慈悲用匕刺入他心脏。

    “阿盐看哪!”德尼奥拉拉她的胳膊让她转身。“看到了吗?那儿!”他指点着说。

    迷雾在面前退散船分割了参差不齐的灰色幕帘。泰坦之女号劈开灰绿色水面风帆犹如翻腾的紫色翅膀。艾莉亚听见头顶海鸟的尖叫。德尼奥手指之处一排岩石山脊从海面骤然升起陡峭的坡道上覆盖着士卒松和黑云杉但正前方有个缺口泰坦巨人矗立在此眼中闪光绿色长迎风飞舞。

    他的双腿踩在缺口两边各自踏住一座山宽阔的肩膀则笼罩在崎岖的山峰上方那双腿由顽石砌成跟站立之处的黑色花岗岩海礁质地相同。巨人腰间系一件绿色青铜战裙胸甲也是青铜头戴冠饰半盔飘荡的头为染绿的麻绳眼睛是两个山洞大火堆在其中燃烧。他的一只手搭在左面山脊青铜手指捏着一块巨岩;另一只手伸向天空抓着一把断剑的剑柄。

    他不过比君临的贝勒王雕像大一点点嘛她告诉自己然而那时船只仍在远海。当三桅大帆船逐渐靠近海浪拍打的山脊泰坦的身躯便愈加骇人。德尼奥的父亲用低沉的嗓音大声指挥人们继续在索具上忙碌。我们要从泰坦的双腿底下划过去。艾莉娅可以看到巨大胸甲上无数的箭孔也可以看到泰坦的双臂和肩膀沾满斑斑点点的污渍那全是海鸟的巢穴。她曲项仰望。受神祝福的贝勒还不及他的膝盖他抬腿就能跨越临冬城的城墙。

    泰坦出一声巨吼。

    洪亮的声音跟他的个头相称骇人的轰鸣甚至淹没了船长的嗓门和波涛拍击松林山脉的声响。成千只海鸟同时蹿入空中艾莉亚向后畏缩直到她看见德尼奥在笑。“他把我们到来的消息通知兵工厂”男孩喊道“你不必害怕。”

    “我一点儿也不怕”艾莉亚吼回去“不过他声音有点大而已。”

    风浪全力驱动着泰坦之女号将她快推向地峡。双层桨叶平稳划动海水被搅拌成白色泡沫而泰坦的影子遮天蔽日。有那么一瞬间他们似乎就要在他脚下的岩石上撞得粉身碎骨。艾莉亚跟德尼奥一起挤在船头海水飞溅脸庞味道咸涩。她必须高高昂头方能看见泰坦的脑袋。“布拉佛斯人喂贵族小女孩给它吃因为她们的肉粉嫩多汁。”她仿佛又听见老奶妈的话语但她不是小女孩也不会被一座笨雕像吓到。

    即便如此驶过他双腿底下时她仍一手摸向缝衣针。巨岩大腿的内侧点缀着更多箭孔艾莉亚仰起脖子现那些箭孔比头顶的鸦巢仍有足足十码泰坦的战裙底下也有杀人孔苍白的脸在铁栏杆后面注视着他们。

    然后他们就过去了。

    影子消失两侧的松林山脊渐渐远去风势减弱船只驶入一个大礁湖中。前方又升起一座海礁仿佛突出水中、长满尖刺的拳头顶端的岩石垛口上密密麻麻布满投石机、弩炮与喷火弩。“这便是布拉佛斯的兵工厂”德尼奥的口气好像是他造的一样“在那里一天就能建造一艘战舰。”艾莉亚看到数十艘划桨战船泊在码头边或者架在下水槽中另有许多绘漆的船像从岩石岸边无数个木头工棚中冒出来仿佛关在兽舍中的猎狗精悍、凶狠而饥饿随时等待猎人号角的召唤。她试图记点数目但它们实在太多而且随着海岸线蜿蜒伸展还有更多码头、工棚与船坞。

    两艘划桨船迎上前来仿佛水面滑翔的蜻蜒白色船桨上下翻飞。艾莉亚听见某位船长朝他们喊叫然后泰坦之女号的船长大声应答她听不懂这些话。随着一声嘹亮号角两艘划桨船分向两侧距离如此接近她甚至能听到紫色船壳内的鼓点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就像活生生的心脏在跳动。

    接着划桨船和兵工厂都被抛在身后前方是一片广阔?的青绿色水域仿佛带波纹的彩色玻璃。矗立在水面中央的即是市区宏伟的拱顶、高塔和桥梁向四面八方伸展呈现灰色、金色和红色。这便是海中布拉佛斯的百余列岛。

    鲁温学士给孩子们讲过布拉佛斯但其中许多内容艾莉亚都已忘记她只记得这是座平坦的城市不若君临那样建在三座山丘之上仅有的突起都是由人们用砖块、花岗岩、青铜和大理石搭建而起――它似乎缺点什么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意识到:这座城市没有城墙。[ ]但当她告诉德尼奥时对方哈哈大笑。“我们的城墙是木头做的漆成紫色。”他告诉她“我们的舰队就是我们的城墙。不需要别的东西。”

    身后的甲板出一阵吱嘎响声。艾莉亚转身现德尼奥的父亲走过来身穿代表船长身份的紫羊毛布外套。商船长特尼西奥?特里斯不留长胡子灰色络腮胡剃得短小整洁围着他那张被风吹得泛红的方脸。渡海途中她经常见他跟船员们开玩笑但只要他板起脸孔人们便像躲避暴风雨一样逃开。他现在正板着脸。“航程快结束了”他告诉艾莉亚“我去方格码头海王的海关官员将在那里登船检查货舱。他们会查上半天他们总是要查半天但你无须恭候他们。收拾好东西我放一条小船下去由约寇送你上岸。”

    上岸。艾莉亚咬紧嘴唇。她穿越狭海来到此处但假如现在船长问起她宁愿留在泰坦之女号上。阿盐太瘦小划不动船桨这点她已经了解但她可以编绳、收帆啊还可以在广阔的盐水中掌舵航行。德尼奥有回带她上鸦巢虽然下面的甲板似乎只有一点点大但她根本不怕。我还会算账和清理舱室。

    然而大帆船上不需要第二个小男孩另外她只消看看船长的脸色就知道他多么急于摆脱自己。因此艾莉亚只点点头。“上岸。”她说虽然上岸意味着在陌生人中生活。

    “va1ardohaeris”他用两根手指触摸眉毛“请你记住特尼西奥?特里斯以及他为你提供的帮助。”

    “我会的。”艾莉亚小声说。风拉扯着斗篷幽魂般固执。该离开了。

    船长说“收拾好东西”其实她没什么东西只有几件衣服、一小袋钱币、船员们送的礼物外加别在左腰的匕和右腰的缝衣针。

    她还没收拾完小船已经备好由约寇划桨。他也是船长的儿子但比德尼奥年长也没那么友善。我还没跟德尼奥道别呢她边想边爬下去到他身边。她不知将来能否再见到德尼奥。我应该跟他道别的。

    随着约寇的划动泰坦之女号逐渐缩小而城市越变越大。右面是港口纷乱杂陈地挤满了码头和船坞其中不仅有来自伊班港的大肚子捕鲸船、来自盛夏群岛的天鹅船还有许许多多本地划桨船仅凭一个小女孩根本数不过来。左面远处有另一港口与小船之间隔了一块突出的低洼陆岬陆上的建筑物统统位于水线以下仅有屋顶冒出来。艾莉亚从未见过这么多大建筑聚集一处。如果说君临拥有红堡、贝勒大圣堂和龙穴布拉佛斯则至少拥有二十座神庙、高塔和宫殿每一幢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又要变成一只老鼠她阴郁地想就像在赫伦堡时那样。

    从泰坦巨人矗立的地方看过来整座城市似乎是个大岛但随着约寇将她划近她现布拉佛斯确实由许多小岛聚合而成石拱桥跨越若干水道将它们连接在一起。越过港口灰色石屋排列成街巷房子建得极为紧密彼此倚靠。在艾莉亚看来它们的模样十分古怪各有四五层楼却细瘦得很覆盖瓦片的陡峭屋顶就像尖顶帽――她没见到茅草屋顶熟悉的维斯特洛式木屋也寥寥可数。木材好少啊她意识到布拉佛斯是个石头城绿色汪洋中的灰色城市。

    约寇划向港口以北深入一条大运河这条宽阔的绿色水道笔直地延伸至城市中心。他们从一座精雕细刻的石拱桥下经过桥上雕饰着数十种不同的鱼、螃蟹和乌贼;第二座桥雕有枝繁叶茂的蔓藤;后面又有第三座上千只彩绘眼睛向下凝视着他们。运河两侧有一些较小的水渠汇入更小的支流则汇入它们。有些房子居然建在运河上方使得运河成为某种隧道。水蛇形状的细窄小船在隧道中进进出出它们有彩绘船头和高翘尾巴而且是不用划的由人站在船尾拿篙子撑撑船人身穿灰色、褐色或苔藓般深绿的斗篷。此外她看见平底驳船上面高高地堆满箱子和木桶船两边各有二十个篙夫;还有奇特的浮屋挂着彩色玻璃吊灯饰有天鹅绒帘幕和黄铜船像。远处的沟渠和房屋上方隐约可见一条硕大的灰岩管道由三层结实的桥弓支撑伸向南方的迷雾之中。“那是什么?”艾莉亚指着问约寇。“那是甜水渠”他告诉她“它跨越泥沼和浅滩输入淡水最终这些优质的甜水会注进喷泉池中。”

    她回头望去海港和礁湖已在视野中消失。前方高大魁梧的石像排列两边它们神情肃穆身披黄铜长袍袍子上沾着斑斑点点的海鸟粪便。有的石像拿书有的拿匕有的拿锤子。其中一位高举一颗黄金制成的星星另一位放倒石酒壶好让水流源源不断地灌入水道。“他们是神吗?”艾莉亚问。

    “他们是过去的海王”约寇道“列神岛还在前头。看见没?再过六座桥右边的岸上便是月咏者神庙。”

    那是艾莉亚在大礁湖上远眺到的建筑之一宏伟的雪白大理石宫殿有银色大圆顶乳白玻璃窗展现出月亮的不同状态。每道门边都有一对大理石处*女像跟那些海王一般高支撑着新月形门梁。

    再过去是另一座神庙红岩大厦如同坚固的要塞它顶端的巨型方塔上有只直径达二十尺的铁火盆其中燃烧着熊熊烈焰神庙的黄铜门两侧也有较小的火堆。“红袍僧们喜欢火”约寇告诉她“他们崇拜光之王红神拉赫洛。”

    我知道。艾莉亚记得密尔的索罗斯他穿着破旧盔甲和褪成粉色的袍子光看外貌已经说不上是红袍僧了然而他的吻能让贝里伯爵复活。她注视着红神的宅邸缓缓经过心中琢磨布拉佛斯的僧侣是否也具有他的能力。

    接下来是一座大砖房其上爬满苔藓。若非约寇讲解艾莉亚还以为是个仓库。“这是‘庇圣所’我们在此供奉被世界各地遗忘的诸多小神灵。你也许会听见人们叫它‘大杂院’。”一条小渠从“大杂院”覆盖苔藓的高墙间穿过他在这里将船转向右边经过一条隧道然后再次进入光亮之中。两侧耸立着更多神龛。

    “我从来不知道有那么多神。”艾莉亚说。

    约寇哼了一声。他们转过一个弯又从一座桥下经过。一个小小的岩石山丘出现在左边山丘顶上有座无窗的深灰色石头神庙岩石阶梯从门口直通向下面带顶篷的码头。

    约寇倒划了几下桨小船便轻轻撞到石桩上。他抓住一个铁环以暂时稳住船只。“我把你留在这儿。”

    码头光线阴暗阶梯极为陡峭神庙的黑瓦屋顶尖尖的跟水道沿岸的房屋相同。艾莉亚咬紧嘴唇。西利欧来自布拉佛斯他或许造访过这座神庙或许登上过这些阶梯。她抓住一个铁环上了码头。

    “你知道我的名字吧?”约寇在船里说。

    “约寇?特里斯。”

    “va1ardohaeris。”他一推桨回到水深的地方。艾莉亚望着他原路划回直到消失在桥下的阴影之中。划桨声渐弱她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仿佛突然间到了别处……也许是回到赫伦堡跟詹德利在一起也许是跟猎狗一起在三叉戟河边的树林里游荡。阿盐是个笨小孩她告诉自己我是一头奔狼奔狼不会害怕。于是她拍了拍缝衣针的剑柄以求好运然后冲入阴影之中两级一步地跨上台阶这样就没人能指责她在恐惧了。

    到得顶上面前是一对十二尺高的雕花木门。左边一扇由鱼梁木制成白如骸骨右边一扇是微微泛光的黑檀木。两扇门中间合雕着一个月亮不过鱼梁木上嵌的是黑檀木黑檀木上则嵌鱼梁木那模样不知为何让她想起了临冬城神木林中的心树。门在看着我她一边想一边用戴手套的手去推两扇门都推不动。锁得死死的。“放我进去笨蛋”她喊道“我穿越狭海才来到这里。”她捏起拳头敲打。“贾昆叫我来的。我有铁硬币。”她从袋子里抽出铁币举在面前。“看见了吗?va1armhu1is。”

    门没有回答自动打开了。

    它们毫无声息地向内开启无人介入。艾莉亚向前跨出一步又一步。门在她身后关闭一时间她目不能视。缝衣针握在手中但不知是何时拔出来的。

    几支蜡烛沿墙燃烧出微弱的光线艾莉亚甚至看不到自己的脚。有人喃喃低语但声音太轻她无法辨清词句。还有人哭泣。她听见轻微的脚步声皮革与石头摩擦一扇门打开又关上。水有水。

    艾莉亚的眼睛渐渐调整适应。神庙内部似乎比外面看起来大很多。维斯特洛的圣堂都是七边形七个祭坛分别供奉七神而这里的神远不止七个。无数雕像沿墙站立高大又凶险红烛在它们脚边摇曳仿佛遥远昏暗的群星。距离最近的是个十二尺高的大理石女人逼真的泪水自她双眼流出注入她抱在怀中的碗里;再过去是个坐在王座上的狮头男人由黑檀木雕刻而成;一扇门边有匹由青铜和钢铁铸成的高头大马两条粗壮的后腿直立起来;再往前她分辨出一张巨大的石脸一个苍白的婴儿握着一柄长剑一只毛蓬松、个头有野牛那么大的黑山羊一个倚着根棍子的兜帽男人还有许许多多黑暗中若隐若现的影子。神像之间有些隐蔽的空穴其中的阴影更加浓重时不时还有一支燃烧的蜡烛。

    静如影艾莉亚手握短剑在一排排石头长凳间移动。地板也是石头但并非贝勒大圣堂中打磨光滑的大理石这里的石头很粗糙。她经过几个窃窃私语的妇女。空气温热滞闷令她不禁打起哈欠。她嗅到蜡烛的气味非常古怪仿佛是某种奇异香料随着她逐渐深入它闻起来就像是雪、松针和热腾腾的肉汤相融合。这味道真好艾莉亚心想感觉略微勇敢了一点勇敢得足以将缝衣针收入鞘中。

    在神庙中央她找到了先前听到的水声源头那是一个直径十尺的水池在昏暗的红烛照耀之下黑如墨汁。池边坐了一位穿银斗篷的年轻人正在轻声哭泣。他将一只手伸入水中猩红的波纹在池内荡漾接着他收回手指逐个吮吸。他一定是渴了。池边摆着一些石杯艾莉亚舀满一杯端给他。她送上水杯时那年轻人凝视她许久。“va1armhu1is。”他说。

    “va1ardohaeris。”她答道。

    他深深啜饮然后将杯子丢入池中出轻轻一声“扑通”。接着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手捂肚子。一时间艾莉亚以为他要摔倒接着看见他腰带下面有一片黑糊糊的污渍并且在她注视之下逐渐扩大。“你被刺了。”她脱口而出但那人未加理会。他跌跌撞撞朝墙边走去爬进一个空穴躺到坚硬的石床上。艾莉亚环顾四周现还有其他空穴。有的空穴中有老人在睡觉。

    不记忆中一个模糊而又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他们死了或者快死了。用你的眼睛看。

    一只手搭到她胳膊上。

    艾莉亚立即转身但那不过是个小女孩面色苍白身穿大得不成比例的兜帽长袍袍子右半黑左半白。兜帽下的脸憔悴削瘦脸颊凹陷黑眼睛看上去跟茶碗一般大。“别抓着我”艾莉亚警告这流浪儿“上次我把那个抓我的男孩给杀了。”

    女孩说了些什么。

    艾莉娅听不懂只好摇摇头“你不会通用语吗?”

    一个声音在她身后说“我会。”

    艾莉亚不喜欢别人老是这样让她吃惊。这回是个戴兜帽的男人个子很高身上裹着跟那女孩一样的黑白长袍不过尺寸更大。从兜帽底下她只能看见他眼睛反射出的微微泛红的烛光。“这是什么地方?”她问他。

    “安息之地。”他语气温柔“你在这儿很安全。此乃黑白之院孩子不过你还太小还未到寻求千面之神恩惠的时候。”

    “他跟南方人的神一样有七张脸吗?”

    “七张脸?不他的脸数不清小家伙就跟天上的群星一样繁多。在布拉佛斯人们愿意崇拜哪个神就崇拜哪个神……但每条路的终点都是千面之神。有朝一日他也会等着你不必担心你无须急于寻求他的接纳。”

    “我只是来找贾昆?赫加尔的。”

    “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她的心沉下去。“他来自罗拉斯头半红半白。他答应教我秘密还给了我这个。”铁硬币捏在拳头里她松开手指现其已吸附在汗津津的掌心。

    牧师仔细看了看但没去摸。那大眼睛流浪儿也看着它。最后戴兜帽的牧师说“你是谁孩子?”

    “阿盐。我来自三叉戟河边的盐场镇。”

    她看不见他的脸却不知为何能感觉到他的笑意。“不”他说“你是谁?’

    “乳鸽。”这是她的第二个答案。

    “你的真名孩子。”

    “我母亲叫我娜娜他们称我为黄鼠狼――”

    “你到底是谁?”

    她咽了口口水。“阿利。我叫阿利。”

    “接近了。你的真名?”

    恐惧比利剑更伤人她告诉自己。“艾莉亚。”第一遍她轻声说出。第二遍则大声冲他喊“我是史塔克家族的艾莉亚。”

    “对”他说“但黑白之院容不下史塔克家族的艾莉亚。”

    “求求你”她说“我无处可去。”

    “你怕死吗?”

    她咬紧嘴唇。“不。”

    “让我们试一试。”牧师摘下兜帽。帽子底下没有脸只有一个泛黄的头骨颊间粘着少许碎皮一条白色蠕虫从空洞的眼眶里扭动着钻出来。“吻我孩子。”他嘶哑地说声调干枯沙哑仿佛临死前的喉音。

    他想吓唬我?艾莉亚吻向本该是他鼻子的地方接着捉出他眼睛里的尸虫并打算把它吃掉。尸虫像幻影一样融化。

    泛黄的头骨也融化了一位她毕生所见最为慈祥的老人正低头朝她微笑。“吃虫子的孩子”他说“你很饿吗?”

    是的她心想但并非为了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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