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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王爷!”

    冷洌的娃娃脸上闪过一丝似哭又似笑的神色,嘴唇抿了抿,但稍纵即逝,连声称是,转身就去找侍卫长周平了。临走时,他用清澈的大眼状似不经意的看了一旁的远山一眼。

    远山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垂首敛目站在一旁,心内却也有些哭笑不得,王爷这真是关心则乱啊!就夫人那样的身手,不说人伢子,就是一百座青楼,她恐怕脾气一上来,手一挥,就把人家的屋子拆个干干净净。

    但他们几个人同时也在心里暗叹,都落到这般田地了,王爷还惦记着怕夫人落入歹人手里,真真是造化弄人。

    楚嬷嬷劝着萧冠涨用点饭食,见他眉头未展,人也满是疲惫之色,便安慰道:“夫人这会儿不定躲在哪儿了,待想的清楚王爷的好,说不准自己就回来了。”

    萧冠泓只觉得头痛欲裂,痛不可忍,他阖着凤眸,脸上全是黯然之色,半晌儿轻轻摇摇头:“打从开头,就是我强了她,她面上不显,心底却始终是不愿跟着我的,变着法儿的想逃开本王的身边,好容易逃成了,她哪肯回头,说不得早跑回她父母身边了,倒像我身边是龙潭虎穴一般,巴不得赶紧逃的越远越好。”

    说到这里,不禁又恨上心头,咬牙切齿地道:“跑的脱,算她长本事了,保佑这辈子别让本王捉到才好。”

    远山忙请罪道:“是属下没能带回夫人,愿领王爷的罚。”说着屈膝跪在地上。

    萧冠泓睁开眼睛,挥手让他起来,声音嘶哑低沉:“她的武功大涨,是我始料未及的,都是我想差了,没得早把她那身功夫废了,以至于太小看了她,所以这怪不得你们,我同样也着了她的道,你们先去准备一众事宜,待本王稍做休息便启程回封地。”

    众人轻轻关上房门,退了出来。

    ……

    却说楚嬷嬷从萧冠泓的房间出来后,便想着回屋让芳菲赶紧着收拾东西,以免启程起手忙脚乱的,眼神随意的往楼下瞄了瞄,一眼就扫到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脚步匆匆忙忙的往客栈外而去。

    楚嬷嬷心里又是疑惑又是担心,芳菲这是要去哪啊?因为刺客和夫人逃跑之事,王爷推却了知府大人的盛情相邀,依旧住在客栈,但众人整日小心戒备,无事不许随意出去,以防再有刺客的事发生,青阳城的守备也派了兵丁不时在四处戒备着,芳菲在这个紧要关头要去哪?为什么没有跟自己这个做娘的报备一声?

    楚嬷嬷凝神想了一下,随后快速的下楼而去。

    王芳菲手腕中拎着个小竹篮,神色有些慌乱的出了客栈门,走到前面左右张望了一会,就雇了一顶小轿,命轿夫直奔青阳城城南的月老祠。

    青阳城的月祠内热闹非凡,人来人往。风中响动着月老牌相互碰撞的木音,王芳菲无暇顾及周围的人群,一眼就看到院旁裁着一棵姻缘树,树上挂满了写着心愿的红绸,树下有着来来往往的善男信女,她便步覆不停的去求了月老牌,然后往姻缘树走去。

    在树下站定,王芳菲把腕中的小竹篮放在地上,蹲下身子,掀开竹篮上的布巾,拿出里面的两样物事,用写着心愿的红绸裹好,系在月老牌上。

    紧接着她站起身来,仰头打量着眼前高大的姻缘树,似乎在考虑将手中的红绸挂在哪里为好,只是她白皙的面上写满了忐忑不安,甚至紧张得额上布满了冷汗。

    王芳菲犹豫片刻,掂了掂手中的红绸,咬了咬牙,用力将手中红绸抛起。

    红绸在空中荡了荡,稳稳的挂在姻缘树的某个枝条上,王芳菲这才舒了一口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双手合什,嘴里小声的念念有词:“愿月老庇佑,红线早牵,让芳菲得偿所愿,能得王爷这样的夫婿!也保佑信女施法成功,令那狐媚子从此毁颜成丑八怪,不复王爷的宠爱。”

    做完这一切,王芳菲犹如吃了定心丸,彻底把心放了下来,忙拿出绣花帕子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原路折回。

    在王芳菲走后不久,姻缘树周围忽然刮起一道不大小大的风,一条红绸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地从树上掉了下来,落在树下一位面目普通的男子的身旁。

    “啊!……”姻缘树下的善男信女们不约而同的对那条红绸发出惋惜同情的声音。

    那男子嘴角含着一丝得意的笑,慢慢俯身把那条红绸拾了起来,顺势就将红绸藏在袖中,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去,不一会就被川流不息的人群湮没,不见了踪影。

    楚嬷嬷跟了女儿一路,看见王芳菲进了月老祠,便摇头失笑不已,心里也觉得自己真是太大惊小怪了,这孩子除了前一阵子因为若樱夫人的事表现在不理智以外,素来是个乖巧的,这次一个人来月老祠,估摸着是因为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她是来求姻缘的,这样一想,楚嬷嬷心里便有些豁然了。

    但这做父母的都有一个通病,就是很希望自己是孩子肚子里的蛔虫,这样便能知道孩子的所思所想,如果是好的方面的想法呢,就假装不知道,如果知道孩子整日琢磨那不好的事,就找机会加以引导,以免酿成大错。楚嬷嬷也不例外,再加上王芳菲年纪委实也不小了,她便很想知道女儿心里究竟对终身大事是如何想的。

    故而楚嬷嬷就隐在人群中,一直缀在王芳菲身后不远处,要是搁往常,王芳菲指不定就能发现她娘跟着她,只是今日王芳菲心中有事,显得心神不宁,根本不曾关注到有没有人尾随着她。

    但楚嬷嬷很快就发觉到不对劲了,她毕竟经历过的事情比王芳菲多,这几天刚刚又经过黑衣刺客的事情,所以警觉性自然非同一般,从芳菲来到姻缘树下,就有一个男子若即若离的徘徊在她的左右,有时还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楚嬷嬷心下一紧,蛮想要张嘴提醒女儿,又怕打草惊蛇,躇踌不定时,不免就又往女儿身边靠近了些,一边全神贯注的盯紧那男子,怕万一真是个坏人,自己早做点防范总是错不了的,不料却刚好听到女儿嘴里念出来那些话。

    王芳菲的这几句话使得楚嬷嬷心里凉了大半截,还以为女儿早已经明白过来了,她平日里的表现也是一副领悟通透了的样子,不想心里却还惦记着王爷,那狐猸子不用说,一定是指夫人了,可是施什么法?毁什么颜?

    楚嬷嬷倏地一惊,为人父母的平时没少教导孩子要有一颗善心,万不可有害人之心!她更是打小这么教导女儿,只是未想到女儿远不是表面表现的那么善良可人……

    楚嬷嬷这一闪神间,王芳菲已经提着竹篮往回走了。她刚刚想提步跟上去,眼角却扫到那男子手掌一动,竟然用高强的内力往姻缘树一击,那力道居然刚好就把芳菲挂在树上的姻缘签给震了下来,然后那男子还装做太平无事的样子拾了签就走人了,速度之快眨眼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了。

    楚嬷嬷自然不想让女儿的姻缘签落入到别有居心的人手中,遂使出浑身的解数跟了上去,但那男子人虽长的普普通通,其貌不扬,可是轻身功夫极好,她刚追出月老祠,便发现那男子犹如泥牛如海,不见踪影了。楚嬷嬷懊恼不已,又不好大肆声张,总归对女儿闺誉有影响啊,只得颇不甘心的回了客栈。

    她还思量着回客栈后一定要仔细审问女儿,到底跑月老祠是求签啦,还是为旁的事?不料一回客栈便看见众人正急着找她,原来王芳菲说是出去采买点用品,回来时却是昏倒在轿子中被人抬了回来,到这会子都昏迷不醒,柳生正在为她诊治。

    饶是楚嬷嬷一向稳重自持,此时也不免大惊失色,忙不迭的跑回房间看王芳菲情况如何,但她担心女儿的同时,总觉得这事情太过蹊跷。她今日跟着芳菲,分明看她一切如常,不像是身体有恙的模样啊?

    事后,王芳菲醒了过来,柳生也说没大碍,或许是外面天太热了导致王芳菲中了暑气所以才昏倒。楚嬷嬷放心的同时,不免就细细的问王芳菲去月老祠究竟是想做什么?

    可惜的是,王芳菲每每一听到月老祠的任何事,就大喊头痛,那疼的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模样毫不作伪。

    唬得楚嬷嬷立刻请了柳生来给她诊治,却啥事也没有,而且只要不提及月老祠的事,王芳菲便不会头疼,与常人无异,楚嬷嬷虽觉得这事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但又不好大剌剌的将此事拿出来讨论,毕竟这关乎女儿的名节与闺誉。

    反复来了这么几次,楚嬷嬷也不敢在追问了,只好不在提及此事,丢开做罢。

    ……

    六月的天气格外炎热,早上下了一场雨,倒是消了不少暑,使得人们不再感到那么燥热,心情也略略轻松一些。只是好景不长,中午太阳一出来,暑气就一阵阵地从地面上蒸了上来。

    绿树成荫的林间小道上远远行来两个,一前一后,走在前面的一位男子青衣裹体,体态虽瘦弱却尽显飘逸,头上戴着一顶竹篾编斗笠,斗笠边缘压的低低的,看不清相貌如何。

    他身后不远处,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个鹑衣百结,披头散发的汉子,这汉子皮肤黝黑,颜貌憔悴,满脸的络腮胡子,身形却较常人来说高大了许多,只是他太瘦了,全身上下只见骨头不见肉,以致于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显得过于宽大,尤其是那看不出颜色的裤子显得空荡荡的,使得他看起来像个移动着的稻草人。

    “你干嘛老是跟着我?”前面的青衣男子突然停滞不前,转过身来,声音压得低低的询问着后面跟着的瘦高汉子。

    那高大的汉子立刻跟着停驻不动,低下头,兀自不作声。

    男子从斗笠下方看了那汉子半晌,那汉子还是默不作声的低着头,如果说前面他是个移动的稻草人,此时风一吹,他那身乱发和鹑衣随风轻荡,细麻杆似的长腿露了出来,活生生的就是一个稻草人立在路中央。

    “别再跟着我了!”青衣男子抛下这句话,便加快了步子朝前行,满心指望能甩掉后面那人。

    不料走了好一段路,他状似不经意的回头一瞥,那瘦高汉子还是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他快那汉子也加快步伐,他慢那汉子就慢下来,似乎感觉到他回头打量的目光,那汉子有些瑟缩的急忙停住步伐,并且又垂下头。

    青衣男子干脆不走了,冷着一张脸,摘下头上的斗笠,拿在手中当扇子使劲的扇了扇,即使是枝叶繁茂的树林中也难免有一丝暑气,加上老是甩不掉身后面那个大个子,他心中难免更觉火气上升。

    不过他这一摘斗笠,倒让人顿感眼前一亮,不免暗赞一声,好一个浊世翩翩美少年,雪白的皮肤因天热带着点淡淡的粉红,头发浓黑似墨,一双晶莹黑幽的眸子顾盼生姿,波光潋滟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乍一看,色如好女,纯真无邪的脸庞还有几份稚气,根本雌雄莫辩,他就站在那绿树波娑中,神态中自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虽粗布青衫,但难掩其资质芳华。瘦高汉子见青衣少年不走了,一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也就不敢动弹了,像个孤独傍徨的孩子一样默默的低着头,一双瘦骨嶙峋的大掌紧张的绞扭着,局促不安中又带着不容置否的坚持。

    青衣少年本来心中还有些火气,但看着那汉子诺大个个子,却一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任凭自己责骂的神态,到底心里还是有一丝不忍的,便按捺住脾气道:“我说大个子,我也是个穷人,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委实养不起你,再则就凭你这一身轻身功夫,上哪不可活命啊?何苦跟着我?跟着我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弄不好反而会丢了小命,你自去奔命罢!”

    他说完后,伸出纤细的手指把耳旁散下的几缕发丝勾到耳后,偏头瞅见大个子就跟个木桩子杵在地上,依旧可怜巴巴地垂着头,仿佛没听见自己的话,他顿了顿,沉吟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银子在手中掂了掂,叹了口气,对着那汉子道:“我知道你听得到我说的话,你也别怨我,不让你跟着是为了你好,我这还有些许银子,都给你,你拿去怎么花都行,就是别在跟着我了。 []”

    言罢,少年把银子放在路边的大石头上,也不管那大汉拿了银子没有,头也不回的径直转身向前行去。

    这个青衣少年不是旁人,正是若樱,萧冠泓猜测的不错,若樱那日逃出来以后,怕再生瓜葛,自是不敢停留,挑了个方向,趁着漫无边际的大雨导致路上行人稀少,展开轻功发足狂奔,一路往西呈方向而去,不几日功夫就逃远了,再用不了两日就可以悄悄潜回西呈了。

    为了方便赶路,她在途中买了两件男子的粗布衣衫,尔后用布匹勒紧了胸部,穿上男子的衣物,戴上遮阳的斗笠,路上倒也不至于引人注目。离开萧冠泓时,为了安全起见,她几乎是什么都未带上,如今手中的银子还是她从一个财主家顺回来的。

    前天她路过一个茶寮打尖,坐下一碗茶还没吃完,一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流浪汉突然冲过来,一把就将她桌上伙计刚送来的馒头包子等吃食抢走了,她端着茶碗怔楞着还没回过神来,这流浪汉就风卷残云般,几口就把她的包子馒头塞到大嘴里吞下肚了,继而再去抢别桌客人的吃食,狂扫桌面的速度堪比蝗虫过境,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想而知,流浪汉此举惹怒了茶寮的所有客人,几位客人都愤怒不已,撸起袖子,抄起家伙就奔流浪汉而去,乓乓乒乒把那流浪汉一顿胖揍。

    那流浪汉个子又高又瘦,既不挣扎,也不还手,兀自抱紧双臂蹲坐在地上,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腿间,任别人拳打脚喝,呼喝怒骂,仿佛全身没有知觉的木偶一样。

    若樱起初只是看着,但不知怎么的,她觉得那流浪汉抱紧双臂蜷缩着的身影特别熟悉,熟悉到她的心隐隐在作痛,就如昔日她在秦家因莫须有的罪名挨了打,无人问津,只能孤伶伶的躲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默默流泪,独自疗伤一般,也是这样用双臂自己抱紧自己,把头埋在双膝间……

    就这样,她心头一热,没能管住自己的手脚,从那些气咻咻的人的手中救下了这个流浪汉,不但替他赔了些银两给那些人喝茶,兼之说了不少好话陪了不少不是。

    事毕,她又叫了一份吃食填饱了肚子,却不想那流浪汉居然不走了,就站在她桌子边,眼巴巴的看着那些吃食,不知是刚才那顿好打让他变乖了,还是良心大发了,他只是看着却并未动手抢。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反正自己手中的银子也是顺来的,算是不义之财,若樱索性让老板送了一些馒头包子给那流浪汉,又准备了一些干粮便起身上路了。

    本以为事情就此揭过了,若樱也没把这小插曲放在心底,依旧风尘仆仆的赶路,她如今想着自己是离萧冠泓的封地越来越远了,他决无可能追到这里来,所以一路上并无半分慌乱,做什么都显得有条不紊的,青布粗衫一穿,斗笠低低的一遮,倒跟寻常的少年一般无二,就是略显瘦弱一些。

    不料,她刚刚走没一会儿,就发现那高个流浪汉紧紧的跟在她后面,赶他离开,他既不走,也不言语,就跟个哑巴一样,若樱被他缠的无法,人少的地方就用轻功,一心想甩掉这个麻烦,却不想这汉子看起来邋里邋遢,不修边幅且又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一身轻功却能闪瞎人的狗眼,由如至终缀在若樱身后,犹如她的尾巴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把个若樱气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心说你有这身好轻功,真真是糟蹋了,先前让人打的死去活来为么不用呢?这会子却用来对付她。这样一想,她不免自怨自艾,这好人真真是做不得,就不该心软!同时,她的倔脾气也被这汉子激起来几分,只当身后没这么个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就这么一路行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到锦晖城了。

    既然离锦晖城不远了,若樱便不着急赶路了,她的假路引假卖身契都被姓萧的那厮收着,既然是假的,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因两年前车遇国和西呈有了停战协议,两国之间逐渐有了一些贸易往来,若樱和柳青娥当初便是跟着商队来车遇国的,如今只需进锦晖城找到那个商队,然后跟着回西呈就行了。而这个所谓商队其实就是成王世子的耳目,外面看来与普通的商队并无二致。她已经助他们盗得书信,他们自会给她提供假路引回西呈。

    这些姑且不提,现如今是怎么样甩掉这个大个子。她已经把银子都给他了,他还不放过她,居然还好狗胆的挡在她的前面,把那双瘦的全是骨头的大手伸到她面前,掌中放着她给他的那包银子。

    若樱气的恨不得把他那爪子剁了,不想那大汉见她愤愤的盯着他的手瞧,那大汉的手颤抖了起来,嘴巴翕了翕,努力了半天,才憋出几个字:“洗了的……”声音小如蚊子哼哼,也不知是打哪里来的口音,不仔细还真听不出来。

    “嗯?”好在若樱听得分明,但恕她不能理解:“什么洗了的?你还不走,想找打?”

    大汉低着头,手还是颤抖不停却并不缩回,那满脸的络腮胡子动了半天,又艰难的从中挤了几个字:“手洗了……不脏……”

    “……”若樱要晕倒了,把刚戴好的斗笠一把从头上抓下来,气咻咻扇着风,怒道:“给银子也不走,打也不走?你意欲为何?”

    “……我想跟着你!”大汉稍迟疑了一下便肯定的回答,言简意赅,声音也比先前大了一些,如果还大上几分,甚至可谓铿锵有力。

    “我不想你跟着我!我是女儿身,不方便你跟着。”

    “……我知道你是女子,……我可以给你做仆人,做苦力……!”

    “不稀得!你吃那么多,我养不活,你白瞎了这身好轻功,做什么不好?偏跟着我做甚?”

    “我……我只吃一点点……我跟着你!我什么都听你的!”前面的最艰难的一句话说开了,后面的话也就比较顺了,大个子愈挫愈勇。

    “信不信我杀了你?或者把你卖了!”

    “……你杀吧!……”古怪的口音,可怜兮兮的控诉:“……没人要我……所有的人都嫌我……你卖不出去!”

    “……”若樱抬头望天,自从来到车遇国她就冲犯太岁,碰到的全是蛮不讲理的,就她最好欺负:“让你跟!如果你惹我嫌了,我一样不要你。”罢了罢了!权当为下辈子积德。

    那汉子黝黑的脸上一双黯淡无神的眼睛忽然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乖乖地保证:“不会惹你嫌的,我什么活儿都会干,你千万不要不要我!”

    若樱有些怀疑的瞄了大汉一眼,对他所说的什么活儿都会干是半点也不信,不是她以貌取人,实在是什么活儿都会的人会混成叫化子?吹吧!指不定就是个二百五,白长那么高!不得不说若樱看人还真是有几分眼光,当后来大个子连个火都不会生,只会吃时,若樱是半点都不惊讶,神色如常的只当自己捡了个猪头大少爷。

    ……

    话分两头说,来说一说萧冠泓。

    原本定于十余日到达楚湘之地,因湘王赶路心切,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快马加鞭,只用了七八日功夫便到达了楚湘王府。

    湘王封地的府邸果然不是寻常人家可比的,占地颇大,气势恢宏霸气,尽显皇家气派,但里有水榭林苑,泉池假山,亭阁回廊,引人入胜,无一不彰显了皇家林园的贵胄气息。

    王府里的众人一见王爷回来了,那简直是沸反盈天喜不自胜啊!王爷这一去三四个月,总算是平安回来了。王大总管笑得是见牙不见眼,带着王府有头脸的奴才们倾府而出,把王爷给迎了进来。

    待行过礼,再与王爷近前相见时,王总管和陈嬷嬷等人是老泪横流,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哇!这王爷这去京都吃了多少苦啊?受了多少罪啊?人虽然俊美依旧,可咋瘦的只剩两只大眼睛了?

    王大总管跟楚嬷嬷是多年夫妻,感情甚笃,不免就拿泪眼相询,王军宜是王芳菲的大哥,也在迎接王爷的行例中,忙拿眼神去瞅妹子,都想知道王爷这是发生何事了?

    楚嬷嬷则是微不可见的冲几位老人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示意不可多言,而王芳菲则一副茫茫然的模样,非但不见以往的精明伶俐,反应还甚是迟钝。

    萧冠泓与众人稍做寒暄,一口气也没歇,便招集了一众慕僚和手下将领,径直去了外书房。众人一直在书房商议到深更半夜才散了。

    待众人离去后,萧冠泓大步回到了自己的卧房,眉头未展,对着跟着身后满是担忧的远山和清风道:“明月和周平还没有夫人的消息吗?”

    远山和清风忙宽慰道:“王爷,且宽宽心,这才几日功夫,明月只怕还未到边境,周平那边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表明夫人并未落入坏人之手。”

    萧冠泓只觉头疼欲裂,这几日他根本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他不住的以指尖轻揉着额角,对二人挥了挥手:“你们退下吧,我想静一静!”

    两人带着站在外头的小桂和收拾屋子的丫头退下,内室的房门被轻轻地关上了。

    萧冠泓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睁开了眼睛。他身子很累,大脑却疼痛不堪,太阳穴一涨一涨的,稍有点空隙就会想,若樱这会子到底跑到哪去了?她身上连点盘缠也没有,要怎么过活?她现如今在做什么?她有没有一丝半点的想到自己?她是不是很高兴终于摆脱了他?……

    这些问题每时每刻纷至沓来,充斥着他的脑海,导致他根本睡不着。

    他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缓缓地走到一旁的桌案,那上面全摆放着若樱用过的物事。

    这里的卧室若樱虽然未曾来住过,可是萧冠泓还是固执地让人把马车上若樱的一应用俱全搬了进来。她的人现在不在他身边,有她的气息陪伴着他,也好让他自欺欺人地认为,她只是了出去玩了,就像那次她去赴宇文莲的赏花会,最终还是会回来,回到他的身边的……

    他亲自动手,把若樱的一应用俱进行归置,他不想让别人碰她用过的物事。

    若樱用过的枕头,萧冠泓把脸深深埋入枕中,用力地吸了几口那上面残留的香气,是幽幽的冷香和她秀发上迷人的芬芳,那熟悉的淡淡香气令他嗓子一堵,眼睛发热,眷念不已的同时却又有些愤恨,这个狠心的女人,竟然抛弃像他这么好的良人,真真是个不识货的!

    一边怨恨着,一边把枕头放到床榻上,决定等会就抱着这个枕头入睡,把它当成那个没良心的女人。

    若樱用过的薄毯,其实天气越来越热,若樱并不喜欢盖毯子,可萧冠泓老记着她闹过那可怕的肚子疼,不但不许她用太多的冰盆,怕她着了寒气,更是经常唠叨要她把毯子盖在胸腹上,常惹得若樱嫌他烦,嫌他罗嗦。

    萧冠泓伤心的叹着气,把薄毯放到床榻上,让这些沾染上若樱气息的东西伴他入眠吧!

    若樱用过的轻罗小扇,美人香扇和描过的各种花样子,还有她学刺绣之后,绣的花非花草非草,鸳鸯更像野鸭子的几块拿不出手的绣布。

    桌案上还放着几册书,是几本若樱常爱看的山水游记。

    若樱不爱瞧诗词和戏曲话本,倒是比较爱看那些关于各国名山大川的游记。萧冠泓随手翻了翻,看到有好几册中若樱拿毛笔在上面做了小小的记号,他灵机一动,心中寻思着,异日就让人去这几处查一查,只是若樱标出得这几处都没一个定向,有几处在西呈,有几处在车遇,有几处在南边的兰陵国,还有几处在其它不值一提的小国,这就不一一赘述了。

    卧室靠墙的地方放着几个檀木大箱子,打开第一个箱子,里边放着若樱的衣物,这些都是她到了湘王府后萧冠泓命人为她定制的,他从前不曾有过女人,也不知道如何对女人好,或者说如何宠爱一个女人。还是听奶娘提起,道女人都喜欢漂亮的衣物和首饰,越贵重的东西,越难得到的东西越能讨得她们的欢心。

    故此,他才把父皇赏赐的,外公和母后留下的,还有他四处征战得来的金银珠宝,以及别国进贡的稀有布料送到若樱面前,以此讨得她的欢心。只可惜的是,他的大多数财宝还是留在封地的王府,京都里的王府毕竟只是暂时落脚,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好玩意儿。

    思及此,他把几个箱子都一一打开,一样一样的翻找,终于找出了几件若樱常穿的兜儿和抹胸,然后又一通好找,又找出几个大大的首饰匣子。

    他把那些肚兜和抹胸,还有首饰匣子都抱到床榻上,开始睹物思人。每件肚兜和抹胸他都会放到脸上搓一搓,揉一揉,吻一吻,就当是她雪白的嫩乳被他的脸摩挲着,吮吸着。

    首饰匣他一个一个打开,首饰虽多,可是俱都不得若樱的喜欢,当初这些首饰还是他硬塞给她的,想让她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给他看。

    但很快他就看到一样物事,心中不禁一阵悸恸,酸涩的心情更加酸楚了,甚至感觉委屈难过极了,那是一根通体晶莹剔透的碧玉簪,正是他费尽心思刻了一阕没完成的艳词在上面,然后送给若樱的那枝碧玉簪,看到这根簪子,不免就想起另一根白玉簪,他同样在上面刻了一阕艳词,只不过那根白玉簪如今落入了安夫人母女的手中,那些人痴心妄想的想用白玉簪掀起几丝波澜。

    昔日若樱为了他在这两根簪子上面刻了不能见人的艳词,还跟他闹过,撒过泼。那个冷心冷肺的女人但凡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就跟个母老虎似的,把他王爷的威风放在脚下可劲的踩。

    以前的事如今拿出来回忆一番,感觉心里头甜蜜蜜的,那种微妙的滋味难以言喻,就仿若是昨日发生过的事一样,清晰无比的刻在他的脑后里,令他回味无穷。

    若樱这才离开他几天,他就感觉她离开了他一辈子,好漫长好难挨!

    他拿起那根碧玉簪,修长洁净的手指在上面细细的摩挲,玉质温凉,入手滑润,上面他刻的艳词犹在,若樱却不在了,白玉簪她毫不在意的弄丢了,索性连这跟碧玉簪她也不要了,连他一起不要了……

    这些充满往日回忆的东西,令这间没有若樱的卧房更显凄凉,萧冠泓在床上躺了下来,怀中紧紧抱着若樱用过的枕头,把薄毯盖在脸上,回想着若樱初次不计前嫌,不伦不类地安慰着他的样子和话语:你也别难过啦!就当你是捡来的,他们都不是你的亲兄弟好了,反正你好歹是一方藩王……

    在若樱那诱人好闻的熟悉香气中,在若樱那婉转动人的轻柔话语中,他阖上黯然无光的凤眸,慢慢睡着了,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次日天色还未大亮,侍卫长周平和从五品的飞骑尉赵澈相继求见王爷。

    而此刻萧冠泓正抱着若樱用过的枕头,尽情地做着欲说还羞的绮丽春梦。

    他梦到若樱回来了,听到这样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他的心激动的如潮水涌动,急不可耐的,几乎是用飞奔的速度回到内室,入目就见到若樱静静地的立在屋中。

    她穿着一身火红广袖拖地宫装,三千青丝以玉簪挽成一个流云髻,胸前的雪肤凝脂露出了一大片,赤色的抹胸长裙根本掩饰不住她坚挺饱满的傲人胸部,额点朱砂,十指丹蔻,明眸流眄,芙蓉面含春,宛若日出之霞般摄人心魄。

    萧冠泓看到美若天仙的若樱,欲裂的头痛和黯然伤心在那一刻全都没有了。他呆呆地望着若樱,思念和爱慕的眼神就像黄河泛滥一样,一发不可收拾。他用尽全身的意志力强按捺住要拥她入怀的冲动,故做面无表情地道:“你去哪了?”

    若樱不作声,只对着他嫣然浅笑,双目乌弯弯如月,顾盼流转,红艳欲滴的两瓣樱唇欲说还休。

    他眨也不眨地看着若樱如花的笑靥,身子都酥了半截,心里火烧火燎地难过,真想把她抱入怀中放肆的搓揉亲吻,却依旧面无表情,假模假式地又问:“别以为你笑我就不罚你了,你还没说你到底去哪儿了?如今还知道回来啊?”

    若樱的水眸轻轻的眨了几下,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一扇一扇的,雪白的脸上全然没有怯意和害怕,娇滴滴地道:“人家这不是回来了嘛?你难道不想我回来?”

    说罢,她步步生莲,款款动人的向萧冠泓走来,广袖翻飞,裙裾生花,不知迷了谁的情,入了谁的眼,又惑了谁的心?

    萧冠泓就像被孙猴子施了定身法一样,定定的凝视着若樱走到自己面前,却一步都挪不开,纵他有千般手段,面对这样不同于以住的女子,他半分都施展不出来。

    若樱却不放过他,伸出一双雪白的柔荑拉起他的一只手,撒娇的摇了摇,娇嗔道:“你怎地不说话?”她一边说着,空着的另一只玉手却抚上了他结实的胸膛,自上而下一路慢慢撩拨着点火,一直滑到他腿间。

    若樱挑逗的动作使得萧冠泓颤身一哆嗦,喉间不禁溢出了一声呻吟,“唔”他正满怀期待着若樱下一步的动作,谁知那人花瓣似的小嘴一抿,潋滟的美眸横了他一眼,用手在他那命根子上轻轻掐了一把,“再不说话我走啦!”

    “嗯,别走!”萧冠泓被她掐的舒服的直哼哼,见她扭身要走,顾不得其他,霸气十足的伸臂将她紧紧楼在怀里,凑在她的嘴边不住亲吻着:“别走……别走……”

    他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最终却只能化为这两个字:“别走!”似祈求似轻叹,似委屈似控诉,似难过似伤心,尽数包涵在这两个字里头。

    他其实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她,亲吻也想浅尝辄止,但那些问题怎么样都比上怀中人来得重要,他越吻越深,越吻越不能自拔,手也像有自主意识的去拉扯若樱身上的衣物,心中全然没有其它想法,就只剩下那个想与她亲热,与她上床缠绵缱绻至死的可耻念头。

    ------题外话------

    人呢,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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