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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宋醒来时,屋里淡淡的雪莲香充盈了鼻腔,香炉里依稀泛着烟雾,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用力张开眼皮,一道白色的身影在云雾后显现,如同隔世天人。

    “醒了?”

    云宋阖上眼又睁开眼,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如同压抑着千斤泰山,她匆忙拍了拍起伏的胸脯,胸口却传来一阵刺痛。

    纳兰君止合上手中的书本,随意放在软榻边的案子上,他一步一步走近云宋,玲珑落珠,春风不如,最后落下一声叹息:“怎么不知道疼呢?”

    云宋皱着眉头,嘟囔道:“疼,怎么不疼……”

    良久,纳兰君止颤了颤眼睫:“那便再睡一会吧。”

    云宋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那是一片雾霭。

    深深的谷,烟云缭绕。红雪冬青,渊冰厚三尺,素雪千里。皑皑大雪的冬日,男童凭栏而立,幽深的风吹去山谷里,耳畔日日萦绕着的,是景都护国寺的晨钟暮鼓。

    他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背影寂寥孤独,穿过铺满竹竿的小楼回廊,踏进房檐下,入眼处枯木林立,枝桠覆满落雪。男童静赏薄雾,而她躺在床上从门缝里观望,听风流转冰雪。

    合眼,四周极静。男童开始背书,背的是《金刚经》里她听不懂的梵文。不一会儿他走开,她略有失望地翻了个身,屋门却一下子被打开了,她听到男童问她:“你怎么总是偷看我?”

    寒气进了屋子,北风呼啸,离愁渐远。还不及她回答,樊先生便一边哼着广陵散一边怒目,广陵散戛然而止,他狠狠斥责男童:“祈月还病着,你打开门做什么?”

    当晚,她缩在被窝里,不出意料地染了风寒。屋里的炭盆火星跳动,半夜有人开了门,不多会儿,她从睡梦中醒来,身侧是一个小小男童的一双眼睛:“你冷,我抱你睡。”

    不出半月,她再也不用卧床修养,时和丰岁,樊先生说她可以往山里走走,山里空气清新,有助于内息调和。那日,薄雪绵绵,她和男童一口气爬上了一座小山丘,男童怀里抱着一坛新酿的酒,他昂着下巴眺望小竹屋:“都说酒置愈久愈是香甜。今日与你埋酒,十年后把酒共欢,如何?”

    “好。”

    男童的身体也很虚弱,开春时他便整日坐在炭盆旁边,死气沉沉的不说话。她心血来潮,给他讲现代的童话故事,他不理睬,于是她不顾寒毒,独自走进深山里,守了三天,终于等到一头待产母狼生下一窝狼崽,她趁母狼觅食,偷了一只狼崽就跑。

    有了小狼崽的陪伴,男童果然开朗许多,他给狼崽取名叫“阿郎”,随着阿郎长大,冬天过去,阳春融白雪,男童的病有所好转,二人犹如青梅竹马。

    春中,樊先生却突然要送走男童。她跑去问他,樊先生却神色冷清:“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姓纳兰,唤作君止,是南楚纳兰王府的小世子。”

    南楚世子,西赵公主——生来对立,却暗生欢喜。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一觉转醒,他回了景都,而她在彼岸一壶茶,等一树桃花。可他,却再也不曾回来。

    云宗,是伊始。红尘万丈,我只为渡你而来。

    从她踏进景都的那一刻起,纳兰君止如此待她,不过是早已认出了她。

    时日繁几,武举如火如荼,京城喧闹,战王府这处高阁却是最为静谧。难得的,纳兰君止穿了一件黑袍,坦定自若,凛凛眉目犹如山水相逢。姿容既好,神情亦佳。溯风疏影,那人信趣÷阁指尖调绛色,丹霞出岫。

    “渴……”云宋幽幽地睁开眼,头顶是上好的软云帐子,带着一股清雪的冷气,雪莲香飘出香炉,裹挟着凉意侵袭着云宋的鼻腔。她轻轻咳了一声,纳兰君止含着笑将水递了过来。

    清流滑过干燥的喉咙,云宋深吸了一口气,浑身舒爽:“今日是武举的第几日了?”

    “你还有三日的时间。”纳兰君止将杯盏放回桌上,一室静谧。

    “叶君胤来过吗?”云宋问。

    “我遣唤歌知会过他,李代征在府上,他会替你照顾。”纳兰君止极为认真地描摹着什么,一趣÷阁一趣÷阁精心勾勒,用色繁复,他竟也平静如斯。

    是谁冠盖京华,是谁自傲雍容,是谁执手雪间,聆听这世间震天的涛声。

    生宣上一点墨迹晕了开来,透过薄薄的纸,又染了毛毡。纳兰君止抬起腕,放下趣÷阁,浓密的眼睫微微颤抖,也只从这细微的颤动,云宋知道他的情绪不如往常平静。

    “我梦到十年前了,”云宋牵起唇角,悲惨的前世让她终其一生不得所爱、不遇所爱,今生我命由我,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他必须是他,“纳兰君止,我想起来了。”

    他的呼吸声蓦地重了许多,袖中的手难以抑制地颤抖,纳兰君止转眼盯着坐在床榻上的云宋,她满目笑意,水沉玉肌,竟一如十年前在他怀里安眠的小小女童。

    “我总以为……我总以为……”他的步子不很稳健,只是倏尔到了她的榻前。

    “你总以为我记不起来,可我忘记,不过是换一个遇见你的机会。景都何其繁杂,我又怎能成为你的累赘?”云宋赤着脚走到纳兰君止面前,仰头看着他有些惊愕的脸。

    那日,皇宫门前,少年执伞,跨过清浅水湾,白衣胜雪。

    纳兰君止垂下眼,袍如墨色,他张开双臂轻轻拥着她,久违的安定使得他笑了起来:“你能记得,是我今生之幸。”

    云宋唇瓣一凉,一缕悠远却浓厚的雪莲香盈满了她的呼吸,她睁大的杏眸有些错愕,双手却不由紧紧拢住他的腰。他温柔地攫取她唇瓣的香甜,怀中女子不曾携脂粉,不曾浴花蜜,她身上是单纯的清香,便像雪花般带着凉意。

    纳兰君止轻启她的齿关,逗引着她灵巧的丁香舌,却蓦地一顿,似是想起什么,他离开云宋的唇,将怀中小小的身躯拦腰抱起,她瘦弱得像是一片叶子,触指生凉。

    “怎么不穿鞋?”

    他将云宋轻轻放在床上,替她拈了被角。烛火摇曳,纳兰君止如蜻蜓点水般吻了云宋的眉心,转身便要走下高阁。

    少年黑袍翩翩,脚步慢之又慢,于是云宋往床榻里挪了挪身子,留出了一方被褥,拍了拍身旁的空荡:“过来吧。”

    黑色身影一顿,烛光微微摇曳,纳兰君止像是获了****,转身大步走向云宋。软云帐子随风飘飞,他合衣而眠,怀里是了无睡意的云宋。

    “日后别再这般拼命,万事有我。”他的呼吸声那样清晰,云宋猝不及防地湿了眼眶。不知蔚珂她们在哪里,过得好不好,从前三人在一起时的温暖,此刻就在她身前。

    “好。”她阖上眼,一夜无话。

    北越武举多有弊端,玄天门为不得罪京城显贵,将地方上入选武举的名额减之又减,而十位入选者中地方人士被放在首轮比武,不论输赢,按照两两对打取五人的惯例,五人中只有一人是地方人士,其余四人皆是京城人士。

    一时之间,当日少女剑花缭乱,白练胜雪,救下一众百姓的事迹传遍京城,百姓对云宋赞不绝口,她当日武举时用的招式更是被茶楼评书讲的神乎其神。

    五轮比试下来,只有京城宋歌、张译、成舟、夜宋以及鄂州云宋入围。

    “这云宋倒是出朕意料,她虽是武艺高强,可若想夺得状元恐怕还差一点。朕的万户侯宋歌早年不是拜于天雪山庄门下?嗯?”皇上今日着了金色龙袍,明晃晃的颜色自有天子之气概,他端坐在上座上俯视校武场四周,眼睛眯了眯,手指微微动了两下。大太监极有眼力,当即俯下身来,皇帝向他说了些什么,他一笑,点头。

    这五人中,万户侯宋歌不论使用何种兵器都极难对付,尤其天雪山庄的一套枪法更是冠绝江湖,他学得炉火纯青,想赢过他并非易事。

    张译则是最有谋略的一人,战法独特,眼力惊人,在他眼里处处都有敌人的破绽,但他功力不够,是以不算难缠。

    成舟出身京城成家,成家是大户富商,后宫有位成妃娘娘便是成家的大小姐,成舟自小文韬武略亦是精通,他的兵器是一对双剑,成家剑法赫赫有名,云宋早有耳闻。

    独独是夜宋,既无出身也无背景,一穷二白,无父无母,一个人漂泊四海。他前几场皆是赤手空拳将对手逼下高台,不知有没有使得趁手的兵器。

    大公公从皇帝身边走了下来,对着评判的十位校尉穿了话,十位校尉神色不一,叶君胤好奇地探头询问,却是脸色一变。

    最终,比试采取混战的方法,五人同台,以最后留在高台上的人为胜,最后两名掉下高台的人分别为武举榜眼和探花。此令一出,京城的大街小巷又沸腾起来,摆赌桌的摆赌桌,说评书的说评书,无不议论这场比试的状元得主。

    鼓点响起,全场肃穆。叶君胤凝神望着今日场上一身素白的云宋,她似乎已经无碍。

    台上的五人仍在互相审视,宋歌眸光闪烁,余光落在云宋的背影上,不由牵起唇角。打破对峙局面的是看似文弱的张译,他从一旁的兵器架子上夺手便是一把长刀,刀身如镜面,反射了夜宋暗沉的面容。

    夜宋捏紧拳头准备迎敌,当是时,张译刀锋一转,寒凉的刀光直直逼向夜宋身后的云宋。

    宋歌青色的衣袂翻飞,他的剑还未出鞘便劈向张译的腰部,张译无奈只好先行挡剑,而云宋向宋歌会心一笑,率先退出厮斗。

    夜宋看似阴郁的眼眯成一条缝隙,赤手空拳朝着一旁观战的成舟袭去,成舟早有防备,别在腰间的双剑应势出鞘,缭乱的剑花将夜宋逼退至高台中央。

    张译纵然功力不够,但攻势却是咄咄逼人,寸步不让。

    宋歌拔起身来掠过兵器架子,一把长枪赫然手上。斗转星移,枪势夺目,他杂乱却有章法地挥动长枪,便好似在跳一支舞,招招式式无不攻向张译的要害。

    张译见招拆招,但始终无法找到天雪枪法的破绽。倏忽,宋歌转起长枪,莹莹银光绕着圈子飞向张译。

    好不容易宋歌的枪脱了手,张译飞快地跳起身,手如鹰爪钩向宋歌,殊不知自己的后心完全暴露,长枪变换方向,枪身重重拍在张译的后心,张译猝不及防地跌落在高台上,几个翻身便首先掉下比试台。

    “好枪法!”皇上的目光明亮起来,一声赞美却没能使得周围几个位高权重的王侯将目光从云宋身上转移。

    云宋颇为无奈,这些人或出自名门或很有风度,将她一个女子闲置在一边,与整个比试台的氛围格格不入。

    宋歌扔下枪,捡起掉落在地的配剑,侧头看向云宋:“许久不见,你可还好?”

    云宋一笑:“我很好。”

    成舟的剑法使得不甚熟练,倒是有负成家剑法的盛名。夜宋的拳脚灵活结实,一拳一脚都实打实地落在成舟的身上。这位富商大户出身的成公子却很有韧性,纵然浑身多处疼痛,但剑法依旧成形,只是力道大不如前。

    恭亲王起了意,转头看向叶君胤和叶无双:“双儿,胤儿,可有意同皇叔赌一把?”

    叶君胤扬眉:“皇叔想赌什么?”

    恭亲王一眯眼,狡黠的目光看向比试台:“就赌成舟和夜宋,一百两黄金如何?”

    片刻,叶无双道:“成舟。”

    叶君胤看了半晌,说:“夜宋。”

    恭亲王点头:“我也赌夜宋。”

    面对夜宋的拳脚,此刻成舟显然体力不支败下阵来,云宋计上心头,飞身向成舟掠去。

    “云宋你使诈!”成舟大喝一声,身子将要落下高台,夜宋闷声不响地止了拳风,转身向宋歌走去。云宋已将成舟逼下了台子,他认为已经没有必要再与成舟多做纠缠。

    台下百姓齐齐唏嘘,夜宋一转头,却见白衣少女的袖中一匹白练如月华当空,铃铛响声悦耳,倏忽便将成舟卷上高台。比试台上形势斗转,四人对峙,成舟平息了心跳,一脸错愕地盯着云宋。

    宋歌会意,天雪剑泛着寒光出鞘,剑身仿若三月春雪般冰冷,他的速度极快,如飞燕般旋身袭向夜宋,夜宋无法看清他的剑势,只觉颈间泛着凉意,云宋悄然挪动脚步,透过夜宋的肩上盯着宋歌。

    成舟不明所以,正要开口询问时,腰上的玉颜锦蓦地一紧,他的整个身体便飞向夜宋。此时夜宋不敢妄动,直到成舟的身体砸向他的瞬间,宋歌收回天雪剑,他躲闪不及被成舟生生撞出高台,而成舟跌在台子上,扶着腰唇角抽搐。

    恭亲王一惊:“这丫头怎也趁人之危?”

    叶君胤摇摇头:“非也,从一开始她便与万户侯使了计策。夜宋没有兵器,如果他们用兵器与夜宋对阵,必要把握分寸不能伤人,看成公子便能知晓,纵使有天大的本事,总要讲求一个‘道义’。这才是夜宋的难缠之处。是以,先将夜宋剔除并无不妥。”

    恭亲王若有所悟,便见叶君胤一脸云淡风轻:“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叶君胤失笑:“皇叔冤枉。”

    成舟费尽全力爬了起来,左顾右盼,看看云宋,又看宋歌,最后终于豪气一喊:“多谢侯爷、云姑娘赏在下的探花之位!”遂纵身一跃跳下高台,算是落地的三位中最优雅的一位了。

    “阿宋,我们……”

    时间追溯到云宋八岁那年随樊先生入南楚京城。彼时京城权贵无数,大户人家常携家眷一同赏花打猎,樊先生在文采上颇有造诣,京城凡是诗颂皆会请他入席。

    那一日,樊先生应邀前往城郊十里送君亭,一众人早已聚集,云宋跟在樊先生身后四处张望,其中与她同龄的只有一个青袍男童。那男童样貌气度不凡,樊先生见了也是赞不绝口。席间,男童多次对诗,无不是出口成章,引人拍案叫绝。

    樊先生告诉她,那是北越定国公府的小世子。

    不过三日,北越京城始乱,有了后世备受争议的一战——平坡之役。《北越·琰帝本纪》载:“太和和顺,天降惊雷,定国公府乍燃,死伤无数。帝遣御林军,火灭。翌日大雨,乃上天感念。因灭火用土,土满,平定国公府,故此战名平坡之役。”

    史册书写的颇有玄幻意味,野史中曾有“定国公因叛乱诛九族”的记载,但真相究竟如何,后人却已不得而知。

    当日定国公府的火势借着南风愈来愈大,云宋蓦然想到那个一本正经的小小王侯,他一身青色袍子,脸蛋如粉琢玉雕。冲动使然,她跑去定国公府随行在南楚下榻的驿馆,却见小小男童抱膝痛哭,门外脚步声纷杂,必定是要将他带回北越。

    云宋心中了然:“跟我走!”

    宋歌愤恨地瞪着她:“我不走!我要回北越!我要和母亲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皇上会救我们的!”

    “皇上?定国公府外御林军层层包围,凡有出逃者,立斩无赦。你跟我走!日后回来,为你母亲报仇!”彼时,云宋对于宋歌是同情的。

    “母亲……”宋歌站起身来,神情恍惚,云宋一记手刀将他劈晕,带着他躲进了后院的枯井中。

    天光乍破,北越的轻甲来回摩擦,几个随行侍卫早已离开。北越宁都,整个定国公府上空弥漫着烧灼的气息。皇上下旨厚葬定国公府一众人,以亲王之礼出殡。诏书言明,若定国公府有幸存者,朝廷赏万户侯位,终生享荣华富贵。

    “你想不想报仇?”她转眼问刚刚醒来还有些朦胧的宋歌。

    一听“报仇”二字,宋歌倏忽瞪大了眼睛:“想!”

    她带着宋歌回了樊先生的住处,牵了一匹快马前往北越皇城。太和殿门口,侍卫带着宋歌在百官众目睽睽之下登上朝堂,皇上震惊,下令封赏。

    “我不信,皇上封我为万户侯,他怎么会杀了爹爹?”宋歌质问云宋,云宋一时间无法解释,只能带着他离开京城。一路上,杀机四伏,云宋的话算是得到了证实。

    半月后,他们终于赶到邯州天雪山下的天雪山庄,身下的马被活活累死。雪释庄主赞叹云宋毅力不凡,答应收下宋歌做徒弟。

    这一年,她游历四方,将南楚版图上的要塞之地一一游览。第二年,她便被送入云宗,从此失去与宋歌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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