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封建糟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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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一个身影飞身从看守严密的院落中跃出，稳稳落到萧北宸身后。
“嗯。”萧北宸转过身，“他可好了？”
“嗯！用过药，好些了。”玄七拱手回话。
萧北宸眸色沉了沉，又冷声道：“找个机灵的，跟着尹南安。”
玄七不解，还是恭敬拱手，道：“是！”
侯府是先皇亲赐的府邸，位置自是极好，出了府穿过几个巷子便到了这上京最出名的观平街。
尹南安出了侯府，反复确认了那个隐蔽洞口的位置，便挺直腰板，信步往街上走。
上京她并不太熟悉，只是几条有名的商街铺子还是知晓的，她不敢走小路，怕自己迷了路，走大路又心虚地感觉无数双眼睛从四面八方看着她。
路程不远，很快便到了观平街。
可这一路上或许是疑心作祟，她总觉得有人跟着她。
观平街不似那些人头攒动，吆喝连连的市井小街，这里的商铺门面皆是气派辉煌，往来的商客也都是锦衣华服。
尹南安闲逛了几家铺子，每次转身进去时都会假意侧首瞧上一眼，可又什么也没发现。
行至一家玉石店门口，她停下脚步抬头看眼门匾。
隽秀的烫金大字写着“千禧玉石铺”。
商铺门前两根巨大的木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双龙戏珠，片片龙麟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所戏之珠也透着玉石的精美华贵。
尹南安摇了摇脑袋，或许真是自己多疑了。她今日要寻家上京最有名气的玉石店，潜意识里就会觉得有人会打劫她。
可上京是天子脚下，怎会如此混乱。
尹南安理理情绪，抬脚信步走进店内。
一名长相周正的年轻男伙计迎了上来，堆着笑道了声公子好，便退至离她半步远的地方，躬身候着。
这声公子好，尹南安很是受用，她礼貌地笑了笑，便在店内大致溜达了一圈。
不愧是上京的玉石名店，里面的首饰设计精巧华贵，金银玉饰的材质也是上佳，让人看着无不心动。
“公子，请至这边稍作休息，茶水已为您备好。”一圈大体逛完，跟着的伙计便躬身请她去一旁的茶室休息。
尹南安不知这高档地方的规矩，一时有点局促，内心却是强压着不安，嗯了一声，跟着进了茶室。
茶室比整个玉石卖场高出一尺，坐在里边，便可看清楚所有饰品的位置摆放。
“不知公子看中哪几款，小的去拿来给您细看。”尹南安轻抿一口茶，便听到伙计殷勤地问。
“你们掌柜可在？”尹南安并未抬眸，她缓缓放下杯盏，拿着腔调道。
伙计愣了愣，躬了躬身子，他虽看这位小公子面生，但这些上京权贵，都有些沾亲带故的，他也不敢怠慢。
“这位公子，实在不巧，掌柜前些日子去西宁看货去了，得一月有余方能回来。”
他见尹南安眸色未动，又哈着腰补充。
“公子若是有什么吩咐，同我说便成。”
尹南安笑问：“你可能做主？”
伙计赔笑颔首，道：“若是我做不了主，亦可派人去请示掌柜，公子只需等上几日便可。”
尹南安点头，思索了片刻，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道：“坐吧！”
伙计赔着笑躬了躬身子，抬手为尹南安满上茶水。
“公子有事吩咐便是。”
尹南安抬眼扫了一眼铺子，问道：“你们店里最贵的首饰，放在哪个展位？”
伙计眼神迟疑的闪了闪，伸手指了指东南角一个带锁的高柜，道：“贵重的都是锁在柜里。”
“哦，”她略微愣了愣，又道：“那哪个位置算是你们最佳的展位？”
伙计被问得摸不着头脑，抬手指了指进门处的一个柜台，道：“店里新出的首饰，都会放在那个位置展出。”
尹南安颔了颔首，从袖中拿出自己带着的小布袋，缓缓从里面掏出一串珠串。
珠串是由十二颗大小相同，颜色各异的玉石搭配而成，每颗玉石间镶嵌黄金莲花雕盘点缀。
她将这珠串轻轻放至桌上，又往伙计的方向推了推。
“这？”伙计迟疑了片刻，语气谦卑，生怕恼了客人，“公子这珠串，设计虽精致华美，用料也是上乘。但恕小的直言，上京并不流行这样的款式，公子这珠串怕是不好出手。”
尹南安垂眸看了看桌上的珠串，这珠串是原主父亲在战场上偶然捡得的，因着色彩绚丽，便当个小物件带给原主耍玩。
“我并非是要卖掉这个珠串。”尹南安若有所思。
伙计的表情愈加疑惑：“那公子是要？”
“我要租你店里的展位。”尹南安指了指进门的那一处位置道。
“啊？”伙计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看尹南安的眼神也探究起来，“您要租展位，但是不卖货？”
尹南安颔首，将手伸进袖口摸出十两银子放至桌上，道：“租你们的位置放着这珠串，过个十来天我再来取走。”
“可是...”伙计一脸犹豫，拿不定主意地抿嘴皱眉。
尹南安纤细白嫩的手指从十两银子里拨出二两，推到伙计跟前。
“这二两银子你自个儿收着。有客人问起，你只需回答不清楚，尽管引客人去看自家的货便成。”
伙计偷瞄了两眼桌上的银子，终是堆着笑将银子揣入怀中。
“公子烦您先候着，我去后面启个契约，掌柜问起来我也好交差。”
尹南安朝他点了点头，这事儿算是成了一半。她释然地托起杯盏，品起茶来。
“两位夫人好！”
伙计朝着两位穿金戴银，身材丰腴的中年妇人鞠了鞠身子，殷勤地上前跟着。
“我们自己挑挑。”蓝衣妇人抬了下眼皮，挥手将伙计打发了去。
“啊哟，曹家和卫家，这才刚结亲呢，怎么竟闹出嫌隙来了？”黄衣妇人凑着脸，一脸不解。
“听说，卫家这四姑娘，不是...”蓝衣妇人将脸贴近黄衣妇人，压着声音道。
“这怎么可能？那个四姑娘乖巧可人，出嫁前口碑也是极好的。”
“谁晓得啊，曹家要是早知道，也断不会娶他卫家姑娘。”
“是啊，曹家三公子刚中了进士，谁家清白的姑娘娶不得啊，哪能吃这哑巴亏，现在也就顾着两家的交情，就要求和离。”
尹南安算是听了个明白，她圆滑粉嫩的指尖摸索着光滑的杯盏，脸上的欣喜劲儿也散了大半，封建糟粕！
她先前并未考虑到这些，只道他萧二公子年轻帅气，她也不吃亏。
可如今看来，她的前路更加渺茫。
“公子，久等了。”伙计小跑着迎上来，将手中两份契约书放至茶案上，又从怀里掏出了红泥和掌柜的印章。
两人核对了内容，敲了指印，尹南安将契约书收好，便出了店门。
事情办完，天色已暗了不少，她失了来时的心境，便悻悻回侯府。
一路上她心思乱窜，倒也失了先前的警惕。
“爷。”一个身影飞身从看守严密的院落中跃出，稳稳落到萧北宸身后。
“嗯。”萧北宸转过身，“他可好了？”
“嗯！用过药，好些了。”玄七拱手回话。
萧北宸眸色沉了沉，又冷声道：“找个机灵的，跟着尹南安。”
玄七不解，还是恭敬拱手，道：“是！”
侯府是先皇亲赐的府邸，位置自是极好，出了府穿过几个巷子便到了这上京最出名的观平街。
尹南安出了侯府，反复确认了那个隐蔽洞口的位置，便挺直腰板，信步往街上走。
上京她并不太熟悉，只是几条有名的商街铺子还是知晓的，她不敢走小路，怕自己迷了路，走大路又心虚地感觉无数双眼睛从四面八方看着她。
路程不远，很快便到了观平街。
可这一路上或许是疑心作祟，她总觉得有人跟着她。
观平街不似那些人头攒动，吆喝连连的市井小街，这里的商铺门面皆是气派辉煌，往来的商客也都是锦衣华服。
尹南安闲逛了几家铺子，每次转身进去时都会假意侧首瞧上一眼，可又什么也没发现。
行至一家玉石店门口，她停下脚步抬头看眼门匾。
隽秀的烫金大字写着“千禧玉石铺”。
商铺门前两根巨大的木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双龙戏珠，片片龙麟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所戏之珠也透着玉石的精美华贵。
尹南安摇了摇脑袋，或许真是自己多疑了。她今日要寻家上京最有名气的玉石店，潜意识里就会觉得有人会打劫她。
可上京是天子脚下，怎会如此混乱。
尹南安理理情绪，抬脚信步走进店内。
一名长相周正的年轻男伙计迎了上来，堆着笑道了声公子好，便退至离她半步远的地方，躬身候着。
这声公子好，尹南安很是受用，她礼貌地笑了笑，便在店内大致溜达了一圈。
不愧是上京的玉石名店，里面的首饰设计精巧华贵，金银玉饰的材质也是上佳，让人看着无不心动。
“公子，请至这边稍作休息，茶水已为您备好。”一圈大体逛完，跟着的伙计便躬身请她去一旁的茶室休息。
尹南安不知这高档地方的规矩，一时有点局促，内心却是强压着不安，嗯了一声，跟着进了茶室。
茶室比整个玉石卖场高出一尺，坐在里边，便可看清楚所有饰品的位置摆放。
“不知公子看中哪几款，小的去拿来给您细看。”尹南安轻抿一口茶，便听到伙计殷勤地问。
“你们掌柜可在？”尹南安并未抬眸，她缓缓放下杯盏，拿着腔调道。
伙计愣了愣，躬了躬身子，他虽看这位小公子面生，但这些上京权贵，都有些沾亲带故的，他也不敢怠慢。
“这位公子，实在不巧，掌柜前些日子去西宁看货去了，得一月有余方能回来。”
他见尹南安眸色未动，又哈着腰补充。
“公子若是有什么吩咐，同我说便成。”
尹南安笑问：“你可能做主？”
伙计赔笑颔首，道：“若是我做不了主，亦可派人去请示掌柜，公子只需等上几日便可。”
尹南安点头，思索了片刻，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道：“坐吧！”
伙计赔着笑躬了躬身子，抬手为尹南安满上茶水。
“公子有事吩咐便是。”
尹南安抬眼扫了一眼铺子，问道：“你们店里最贵的首饰，放在哪个展位？”
伙计眼神迟疑的闪了闪，伸手指了指东南角一个带锁的高柜，道：“贵重的都是锁在柜里。”
“哦，”她略微愣了愣，又道：“那哪个位置算是你们最佳的展位？”
伙计被问得摸不着头脑，抬手指了指进门处的一个柜台，道：“店里新出的首饰，都会放在那个位置展出。”
尹南安颔了颔首，从袖中拿出自己带着的小布袋，缓缓从里面掏出一串珠串。
珠串是由十二颗大小相同，颜色各异的玉石搭配而成，每颗玉石间镶嵌黄金莲花雕盘点缀。
她将这珠串轻轻放至桌上，又往伙计的方向推了推。
“这？”伙计迟疑了片刻，语气谦卑，生怕恼了客人，“公子这珠串，设计虽精致华美，用料也是上乘。但恕小的直言，上京并不流行这样的款式，公子这珠串怕是不好出手。”
尹南安垂眸看了看桌上的珠串，这珠串是原主父亲在战场上偶然捡得的，因着色彩绚丽，便当个小物件带给原主耍玩。
“我并非是要卖掉这个珠串。”尹南安若有所思。
伙计的表情愈加疑惑：“那公子是要？”
“我要租你店里的展位。”尹南安指了指进门的那一处位置道。
“啊？”伙计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看尹南安的眼神也探究起来，“您要租展位，但是不卖货？”
尹南安颔首，将手伸进袖口摸出十两银子放至桌上，道：“租你们的位置放着这珠串，过个十来天我再来取走。”
“可是...”伙计一脸犹豫，拿不定主意地抿嘴皱眉。
尹南安纤细白嫩的手指从十两银子里拨出二两，推到伙计跟前。
“这二两银子你自个儿收着。有客人问起，你只需回答不清楚，尽管引客人去看自家的货便成。”
伙计偷瞄了两眼桌上的银子，终是堆着笑将银子揣入怀中。
“公子烦您先候着，我去后面启个契约，掌柜问起来我也好交差。”
尹南安朝他点了点头，这事儿算是成了一半。她释然地托起杯盏，品起茶来。
“两位夫人好！”
伙计朝着两位穿金戴银，身材丰腴的中年妇人鞠了鞠身子，殷勤地上前跟着。
“我们自己挑挑。”蓝衣妇人抬了下眼皮，挥手将伙计打发了去。
“啊哟，曹家和卫家，这才刚结亲呢，怎么竟闹出嫌隙来了？”黄衣妇人凑着脸，一脸不解。
“听说，卫家这四姑娘，不是...”蓝衣妇人将脸贴近黄衣妇人，压着声音道。
“这怎么可能？那个四姑娘乖巧可人，出嫁前口碑也是极好的。”
“谁晓得啊，曹家要是早知道，也断不会娶他卫家姑娘。”
“是啊，曹家三公子刚中了进士，谁家清白的姑娘娶不得啊，哪能吃这哑巴亏，现在也就顾着两家的交情，就要求和离。”
尹南安算是听了个明白，她圆滑粉嫩的指尖摸索着光滑的杯盏，脸上的欣喜劲儿也散了大半，封建糟粕！
她先前并未考虑到这些，只道他萧二公子年轻帅气，她也不吃亏。
可如今看来，她的前路更加渺茫。
“公子，久等了。”伙计小跑着迎上来，将手中两份契约书放至茶案上，又从怀里掏出了红泥和掌柜的印章。
两人核对了内容，敲了指印，尹南安将契约书收好，便出了店门。
事情办完，天色已暗了不少，她失了来时的心境，便悻悻回侯府。
一路上她心思乱窜，倒也失了先前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