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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得公堂自然要证据备全。(. )

    魏掌柜连忙应声道:“有,有,草民有契书账本,还有人证!”说着从怀中取出契书和账本来,一一指着对下来取证据的文吏道,“这是买琴的契,这是做工的契,这是本店最近一个月的账本,卖胡琴那天的账目草民折上了。”

    证据呈上去,宁通判一见,不由皱眉,竟也是签字画押手印一应俱全。

    除了买房买地外,一般正常的销售行为是不立契的,比如那些问程旭买琴买曲谱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都没有契,只有一些商铺合作买卖大批进货出货时才会立契,却也只当收据用,并不用衙门备案――要是谁买个针头线脑都来备案,衙门天天就不用干别的了。

    同样,买人才需要衙门改户籍备案,雇人只需要这人有能证明身份的牙牌文书就够了。

    因此这两份契是在衙门查不到底的,也就无法直观判断真伪。

    宁通判到底是审案多年,有不少经验,便将两人的契书往一起一比较,发觉签字画押手印一般无二,又当堂提取了两人指印,发现与契书上也是完全相同。

    他眉头皱得越发紧了,物证双方都有,其中必然有一份是假的,他却是看不出,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既然物证一时看不出真伪,便先看人证吧,人证若是能说明问题,他就可以直接说一早看出某人的契书是假造了。

    当下便传人证当堂对质。

    原告的人证,先是程旭雇来的两个伙计,自然同程旭说的一样,都说那日怎么忙,魏掌柜怎么居心叵测,让他们把银子存他地窖里,翌日怎样翻脸不认账,又指出并不曾伤人,纯粹是对方演戏,可巡卒却不问青红皂白就拘走等等。

    魏掌柜则辨称这两人是程旭帮凶,证词不足取信。又道这样的伙计他也能找来十个八个的,各个都能证明是程旭说谎。

    于是差役又往俞桥街寻了几家相邻店铺的伙计,以及街上帮闲等不相干的人来问询,却谁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都称那日场面混乱,也不知道为的什么争吵,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反正就看到魏记伙计倒地,兵马司的巡卒便来了拘了人走。

    程旭便提出要找当日那个自称受伤倒地的伙计出来验伤,看到底是不是被打伤了,还是干脆就是装的。

    魏掌柜却道那伙计原就是受了些轻伤,如今已经愈痊,又反唇相讥,“若非如此,你们恶意出手伤人,便是我求情,兵马司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两人针锋相对,一番争辩,也没个结果。

    原告又提出新的人证,便是那日的买家,芮老板,并两位买胡琴的青楼管事。

    宁通判是正经进士出身,一步步熬资历熬到这个位置上,为人颇有些迂腐假清高,认定“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对商贾之流都不待见,别说见着婊子戏子下九流的人物了,那真是把他们瞧得脚底下泥都不如。

    他本就认为琴棋是微末小技,又见程旭胡琴都卖给这样的人,登时对程旭的印象也变差了。

    但再怎么不待见下九流,他是个混官场的,听说过这姓芮的算是一代名伶,在洛城影响力不小,为仕途计,还是不便刁难的。便也没太摆脸色,只让他们复述那日买胡琴的过程。

    听罢,又问:“你们怎知买的是程旭的琴,而不是魏记的琴?”

    芮老板极为优雅的一笑,却是所答非所问,朗声道:“程旭若想出来做工,何必要去个乐器铺子做什么学徒,我便愿出高价聘他为琴师。[ ]我能出七千两买他一把胡琴,他本人岂非值更高价?”

    一句话,就转变了围观群众舆论导向。七千两一把胡琴,围观群众都是普通百姓,已经被这个天文数字震傻了,不难想通,能做出七千两胡琴的人,怎么会做那一个月一两三钱银子的学徒活计!登时又鼓噪起来,纷纷指责魏掌柜。

    魏掌柜有心说跟着你们就是下九流给多少钱人都嫌脏,但下九流这仨字若说出来了,便是把芮老板和窑子管事们往死里得罪了,芮老板是个名角儿,同洛城高官交好,各家窑子背后也都有不容小觑的势力,无论哪一方都不是他个小掌柜的能得罪得起的。

    只好忍气吞声装没听见外面人都说什么,反正他手里有证据,又有魏三奶奶撑腰,这官司输不了,外头人骂又怎样,不过是群苦哈哈,也买不起他们的琴,不可能成为他们的客户。

    旁边百花楼的管事也回道:“大人若问我等如何知道这胡琴是程小哥的,因着我等买的不止是胡琴,还有程小哥谱的曲子。”说着满是讥讽的向魏掌柜道:“魏掌柜的,你总不会说,醉香阁声噪一时的天竺曲是你谱的吧?“

    魏掌柜本来垂着头装死,听得这话瞬间复活,扬起一脸肥肉,灿烂笑道:“自然不是,魏某才疏学浅,哪里会这个,不过……大人请看那张买琴的契书,除了二十余把琴外,还有三首胡琴曲子,也是当时一并卖与我的!”

    程旭与芮老板都勃然色变,这姓魏的这是要把曲子也霸占了去!

    “你这无耻小人!”程旭恨极,忍不住骂了出来。

    百花楼管事被噎,也是极不痛快,又冷声讽刺道:“你知那曲子值多少银子?那三首曲子由两个姑娘在凝香阁演绎,歌舞梳拢卖出去七万多两!否则我们为什么花大钱买这曲子?二十把琴不识货的一千两卖把了你只能说你是奸商本色,你倒好,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价值千金的曲子也成了你的,你当旁人都是傻子?只你一个会做买卖?”

    七万两的数字又引起一阵喧哗,都道难怪魏掌柜要诬陷程小哥,胡琴还在其次,这曲子竟才是大头儿!

    魏掌柜脸上也微微泛青,但那脸肥肉不是白长的,脸皮相当的厚,皮笑肉不笑道:“程旭二月便卖了那曲子给我,又怎会料到那曲子突然便红了,您也是买卖人,当知道商机这东西,稍纵即逝,也难以先知,彼时他就是想卖,又不是我逼他的,他自己看走眼与我何干?”

    程旭直想破口大骂,却被芮老板悄悄拉住,耳语道:“我买的那谱子可不是你的笔迹……”

    程旭道:“那曲子周御史大人改过,是双玉娇姑娘手下丫鬟玉壶誊抄了给我的,便直接卖了。”

    芮老板眼前一亮,随即又想起周御史本人不在城里,一时寻不回,便又问,“可有证据证明那是周御史改了的?”

    程旭苦笑道:“没有。彼时我也不在场,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儿。且卖了状元公的曲子……凝碧还叫瞒着的,不知出于哪方面考量,我总不好这么捅出去,给周大人找麻烦。”

    芮老板神色也黯淡下来,随即想到魏掌柜能弄到的谱子也将是从旁人手里高价买来的,应是玉壶笔迹,若是喊来玉壶写上两笔,便能证明魏掌柜撒谎了。

    当下抬起脸来,瞧着魏掌柜,冷冷道:“既然你说那三首曲谱是程旭一起卖与你的,便就拿出来对上一对。”

    谁知魏掌柜交上去的,却是程旭笔迹的曲谱!

    百花楼管事提出为何两者笔迹不同时,魏掌柜竟然装无辜,道:“程旭卖我的便是他写的这份,我怎知你们这份是谁写出来的?”

    竟是反咬一口,污蔑芮老板等人伪造证据。

    芮老板脸色难看起来,万想不到对方思虑如此周详,没有半点破绽,但想想也是,他既能将契书上字迹甚至手印都造的一模一样,还有什么漏洞能留下。

    其实他很想要求看看那份造假的契约,手印可不比字迹,应当能看出什么来。可是这样重要的证物是不可能交给到原告方手里仔细检看的,官家也怕万一被毁可就说不清了。

    那就只剩下程旭的物证了,这份租赁合同是真实的,那么,如果程旭确有租赁魏记的柜台,买家也能证明是从那柜台买的,那就说明魏掌柜说谎――你的胡琴放人家柜台上卖什么!

    芮老板便即提出这个问题。

    魏掌柜自然否认契约的真实性。

    签字画押手印宁通判是看不出来什么的,便即传中人来问话。

    当初程旭租的只是个柜台,租期还仅仅是三个月,实算不得什么大事,请的中人便也不是什么大人物,程旭方的中人,便就是隔壁戏班的管事之一,人唤林叔,魏掌柜找的乐器行会一个书办,姓常。

    两人上得公堂,各执一词,都是向着己方说话。林叔也就罢了,常书办矢口否认曾见过程旭,写过什么契书。

    结果当堂提取他的字和手印,字他自然是乱写,完全不像自己正常的笔迹,那手印却是做不了假,同那契书上丝毫不差。

    林叔年近五旬,老而弥坚,偏头看常书办故意七扭八歪写字时,便笑眯眯挤兑道:“常先生好书法!难怪能为行会书办。”

    常书办脸色难看,却不好说什么。

    待上头宁通判皱眉说虽字迹不同,手印却吻合时,看着常书办脸上一阵青白,林叔再次笑眯眯开口道:“可惜了,字能写歪,这手没法立时长歪。”

    常书办狠狠瞪过来,冷哼一声,忽然阴阳怪气道:“那程家子会做胡琴,雕工极好,那琴头马首都雕得惟妙惟肖,雕个假指头盖个戳又有什么难的。”

    林叔也收起笑脸,冷冷道:“常书办不是说不曾见过程小哥,怎么知道他会做胡琴?”

    常书办自知失言,脸又白了两分,强辩道:“我上得堂上听你们这般说的。”

    林叔也冷哼一声,道:“我们可谁都没提过什么马头琴!常先生从何而见?”

    常书办张口结舌,一句话也接不上来。

    林叔乘胜追击,道:“分明是那日租赁柜台时,程小哥带了一把马头琴,给魏掌柜和你过目,好让你们放心把柜台租给他!你还敢说这契书不是你写的,不是你盖的手印!”

    芮老板立时在一旁接道:“常先生倒是给我们提了个醒,那所谓买琴契书上的手印是怎么来的……”

    “你,你们……胡说!”常书办色厉内荏,勉强叫了一句,已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魏掌柜。

    魏掌柜心下暗骂姓常的蠢得无可救药,却不能不开口挽回,他伸手拉了常书办一把,皮笑肉不笑道:“大人,房屋租赁立契照例要到府衙备案的,契书是真是假,大人遣人一查案底便知。”

    说着,他扭头狠狠盯着程旭,道:“查有存案,我不认也不行;若没这存案,你休要巧言栽到我头上!”

    程旭大怒,指着他恨恨道:“你这奸贼!那日我们一同来的府衙,你明知因例特殊不予备案,今日说这话,分明是来捡便宜!”

    魏掌柜冷笑一声,道:“你莫要含血喷人。那日谁瞧见我同你一起来的?你叫人证出来对质。”

    他这般一说,程旭一方几人心里都是骤然一寒,话敢这样说,只怕是……买通了那日所有遇到的人!包括那备案的吴押司!

    彼此之间交换了个眼神,这样的时候却不能退缩,明知道是个坑也要试试能不能跳过去!

    林叔向前膝行一步,道:“草民冒昧,想请吴押司出来一见,因着我们这契特殊,想他许会有些印象。”

    宁通判点头,吩咐文吏去叫吴押司过来。

    少顷,吴押司上得大堂,同常书办一样,坚称不认识程旭,也没接过什么租赁柜台的备案,“谁人不是租个铺子?租柜台?闻所未闻。”

    林叔缓慢而坚定的道:“大人怕是贵人多忘事,那日草民陪着程小哥来的,曾见大人桌上一枝红梅开得正艳,不由感慨这时节还有如此好梅,您老却笑说乃是绢花。我们还赞它巧夺天工……”

    吴押司脸色铁青,急急打断他的话,斥道:“我得了那绢布梅花府衙上下都知道,你哪里听得这样的话来,竟敢借机污蔑于我!”

    宁通判瞥了他一眼,那种绢布梅花他也得了几枝孝敬,确实巧夺天工,虽然吴押司矢口否认,但神色见仍能看出些端倪来,加之先前常书办的话也多有含混,如此说来……

    宁通判又拿过魏家买琴的契书,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还是没看出任何破绽。

    他眉头紧锁,这桩事,上头已经招呼过了,魏家也按例备了份礼来,当下这证据倒也足,虽说些微疑点,但并不足以翻案……

    他犹豫再三,猛一拍惊堂木,打断两人争执,又问:“程旭,如今吴押司不能证明这契书乃是真的,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都这样明显了,还要什么证据!程旭心下火起,可又一时想不出其他证据,正待开口再辩,那边魏掌柜干脆利落的回身伏倒在地,高声道:“大人,这程家小子已哑口无言了,请大人明察,治他诬告之罪,还草民以及我魏记清白名声!映月斋乃是我魏记麾下招牌,不许他人再卖!”

    凝碧以“映月斋”为胡琴招牌,已经是打响了招牌,许多人并不管这映月斋到底出自何人之手,只会认这个牌子。魏掌柜这是要捡个现成的便宜,也是要封死程旭之后的卖胡琴商路――重头再来创一个品牌哪里那么容易!

    程旭是真气炸了肺,只觉手脚冰凉,拳头握得紧紧的,近乎麻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打”!

    便是拼了命,也不能叫这姓魏的老贼得了便宜!

    芮老板见他神色有异,忙使劲捅了他一下,压低声音喝道:“别犯傻,这事儿还有周旋余地!”

    程旭身子一僵,又极艰难的松开了手。

    听得宁通判缓缓道:“律云,凡受寄人财物畜产、而辄费用者、坐赃论、减一等。诈言死失者、准窃盗论、减一等。并追物还主。窃盗十金,杖十;百金以上,杖五十。诬告反坐,加所诬罪三等。然罪止杖一百、流三千里。”

    听得堂上原告堂下百姓皆是倒吸一口凉气,便是一百板子也足以要了人命!

    宁通判没有理会下面人,又缓缓道:“按律,伪证,杖二十。”

    程旭听得诬告之刑,不过苦笑,听了这伪证的刑罚,陡然变了脸色,林叔年近半百,莫说身子扛不住这板子,便是扛得住,明明是他央求之下才好心相帮,怎能让老人家受刑!

    他膝行两步,一个头磕在地上,声近凄厉:“草民冤枉!草民手中的证据皆是实证!请大人明察!中人林老亦不曾说谎伪证,请大人明察!!”

    林叔虽脸色也白了,却是叩首道:“大人今日便是打死小老儿,小老儿也要实话实说,这契书是我给程小哥做的保,千真万确,小老儿敢以全家老小性命立誓,绝无虚言!”

    走到这一步,宁通判颇觉骑虎难下,其实要是一顿板子下去,这貌美如花的程小子肯定会熬不住招认,但这案子上头有交代,且到底是巡按御史来了洛城,不能落了把柄,因此不曾动刑。但这样的僵局,各执一词,真伪难辨,不动刑实在挖不出东西来。

    他终是一拍惊堂木,“程旭,你的契书已被证明系伪造,你的人证证词含混,你也无法证明那卖琴的契书不是你签的,如今你还有何话说?念在你身体病弱,家中尚有老母要奉养,便判你杖十,另许以银一百两赎罪;那林老汉,念你年迈,不予杖刑,许以银二十两赎罪。”

    他自觉宽洪大量,程旭应当感激涕零俯首认罪,不想这难缠的小子竟然还只喊那句:“草民死不足惜,却累大人一世英名!此案草民着实冤枉!草民手中的证据皆是实证!请大人明察!

    累大人一世英名!宁通判心下有气,这是明晃晃的讽刺!!

    他拍着桌子向一旁文吏喝道:“彭管年,口供可写好了?拿下去让他签字画押!左右,还不准备着水火棍伺候!”

    芮老板听得还要打,有些急了,那三千两银子白送了?!断不能让这样。

    一旁魏老板看着站班差役中两人冲他微微点了点头,不由一笑。

    肖管事吩咐了事情别做绝,免得留把柄。他却是觉得,不做绝了,才会留下把柄。

    只有那人死了,这事儿才算彻底了结了,往后他打着映月斋的招牌才稳当,而那三首曲子成了绝唱,才能卖得更好。他早有赎身出魏家的打算,就凭着他扣下的三把胡琴和这曲子,他自信有滚出十万两雪花银的本事。彼时,他改头换面,远走他乡,做个富家翁,何等逍遥!

    打吧,打吧,他暗自叨念,别看只有十板子,他已是买通好了的,一准儿了结了这件事。

    他眼睛死死盯着案上那签筒,眼见着宁通判抽出一支,就要往地上掼去。

    他心下微微激动起来,面上显出几分狰狞,只等着那签子落地,板子落实……

    “且慢!”

    忽的围观群众中有人大喝。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扭头看去,但见一个蓝袍青年单手一拄栅栏,漂亮的纵身一跃翻过,稍一站定,便三两步跨进大堂,长身而立。

    正是展振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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