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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有位流浪歌手来临冬城待了半年。他是个老人花白头面容沧桑但他歌唱骑士、英雄和美丽的处*女。当他离开时珊莎痛哭流涕恳求父亲收回成命。“他把每会唱的歌都至少表演过三遍了”艾德大人耐心地跟女儿解释“我不能强迫人家留下来。你别哭孩子我答应你会有别的歌手登门拜访的。”

    结果没有歌手来教她足足等了一年多。其间珊莎在圣堂里向七神祷告在心树下对旧神祈求祈求他们让那个老人回来或者派来别的歌手更年轻、更英俊。但诸神毫无回应临冬城的厅堂始终空寂沉默。

    那是小女孩的念头愚蠢的念头现下她是女人了年方十三已经有了月事。每个夜晚她都在歌声中度过而每个白天她都祈求能得一方平静。

    如果鹰巢城和别的城堡一样那么只有老鼠与狱卒听得见死人的歌唱地牢的黑墙将吸收所有呐喊与尖叫。然而天牢的四面墙空空如也所以死人弹奏的每一个旋律都在巨人之枪上回荡。他唱的那些歌……血龙狂舞美丽的琼琪和她的傻子荒石城的简妮与龙芙莱亲王。他歌唱最残忍的背叛歌唱最冷酷的谋杀歌唱被吊死的叛徒和血淋淋的复仇。他歌唱悲痛与哀伤。

    无论位于城堡何方她都不能自歌声中逃避。歌声爬上迂回的高塔楼梯与赤身裸体的她一起洗浴黄昏时同她共进晚餐甚至当她把窄窗紧紧关闭后仍然不依不饶地钻进卧房。它缠绕在冰冷稀薄的空气中却比空气本身更冰冷令她颤抖不已。虽然自莱莎夫人坠落之后山上就没下过雪可珊莎觉得夜里实在无法忍受了。

    歌手的嗓音嘹亮而甜美珊莎觉得他比从前任何时候都唱得更加圆润丰满因为其中饱含痛苦、恐惧与渴望。她不明白诸神为何将如此甜美的嗓音赐给这样的恶徒。若不是培提尔要罗索爵士随身保护我在五指半岛就会被他玷污的她提醒自己况且当莱莎姨妈要杀我时他曾用歌声来掩盖罪行。

    然而这些想法丝毫不能平息歌声带来的冲击。“求求您”她恳求培提尔公爵“您就不能让他住口吗?”

    “我对那个坏蛋作了保证亲爱的”培提尔?贝里席――赫伦堡公爵、三叉戟河总督、鹰巢城与艾林谷的守护者――自信笺间抬起头。莱莎夫人坠落后他已经写了一百多封信鸦巢的鸟儿成天来来去去。“其实啊与其听人哭倒不如听唱歌嘛。”

    倒不如听唱歌可可是……“非得让他夜里也唱吗大人?劳勃大人睡不着他哭……”

    “……为他母亲哭。有什么办法呢我可怜的莱莎已经去世了。”培提尔耸耸肩“好啦听不了几天歌了奈斯特男爵明日即将上山。”

    培提尔与姨妈成婚之后珊莎会过奈斯特男爵一次。罗伊斯乃月门堡的守护者――此堡位于大山之下的要害守卫着连接鹰巢城的石阶。当初新婚夫妇回城后第一个邀请的便是他并将他留在城中招待了整整一夜。奈斯特男爵在席间根本没看珊莎几眼但此刻听说他要上山却令她倍感恐惧。毕竟男爵身为艾林谷的大总管是琼恩?艾林和莱莎夫人最信任的封臣。“他……您不会让他与马瑞里安对质的是吧?”

    她的恐惧一定清楚明白地写在了脸上于是培提尔搁笔道“恰恰相反我坚持要他前来对质”他比个手势示意她坐在他身边“我们达成了协议我和马瑞里安……总而言之呢我可以让莫德表现得温柔些。不过若是我们的歌手令人失望竟然唱出不协调的句子来那么你你和我只需指责他撒谎就是了。想想看高贵的奈斯特大人会相信谁呢?”

    “相信我们?”珊莎希望自己能够相信。

    “那当然听我们撒谎对他有好处。”

    书房温暖炉火噼啪珊莎还是禁不住抖“是是的可……可万一……”

    “万一奈斯特大人把荣誉放得比好处更高”培提尔伸手环住她“万一他想要的是真相万一他想为被谋杀的主人讨取公道”他笑了“我了解奈斯特大人亲爱的我怎么可能允许他伤害我的乖女儿呢?”

    我不是你女儿她心想我是珊莎?史塔克艾德公爵与凯特琳夫人的女儿临冬城的血脉。可她不敢说若非培提尔?贝里席出手相救此刻摔下六百尺冰冷长天砸在下面岩崖上的就是她不是莱莎?艾林了。他真果断珊莎希望自己能有培提尔的勇气因为她只想爬回床铺缩进毯子下面睡啊睡啊――自从惨案生后她连一晚都没睡熟过。“您就不能告诉奈斯特大人我身体不舒服……所以……”

    “他要听你亲口陈述莱莎去世的经过。”

    “大人万一……万一马瑞里安说出真相……”

    “哦你的意思是万一他撒谎?”

    “撒谎?对对……万一他撒谎结果讲出来的故事与我的陈述大相径庭然后奈斯特大人看着我的眼睛觉我有多害怕……”

    “一点点害怕有助于烘托气氛阿莲你目睹的是一桩令人指的罪行你的恐惧能够打动奈斯特。”培提尔施施然望进她的眼睛好似浑不在意“你继承了你母亲的眼睛诚恳、纯真的眼睛蓝得像阳光照耀的大海。再过几年许多男人都会被这双眼睛给迷倒的。”

    珊莎不知该怎么说。

    “你只需把你对劳勃大人讲的故事再对奈斯特大人重复一遍就是了。”培提尔续道。

    劳勃是病恹恹的小孩子她心想而奈斯特男爵为强横多谋的一方诸侯决不比时时需要呵护的劳勃。“谎言有时候是正当的。”培提尔向她保证。

    珊莎想了想“当我俩对劳勃大人撒谎时那个谎言拯救了他。”

    “那个谎言也将拯救我们否则你我就只有从莱莎出去的那个门离开鹰巢城了。”培提尔重新提起笔“我们用谎言和青亭岛的金色葡萄酒招待他他会满意地喝下去并要求更多事情就是这样。”

    他正在用谎言招待我珊莎意识到。不过这都是些安慰人的谎言她能体会到其中的善意。善意的谎言算是谎言吗?如果她能相信就好了。

    姨妈临死前说的话至今仍令她极为苦恼。“都是些疯言疯语”培提尔评价“你自己也看到了我夫人当时已经神志错乱。”她尽力朝这个方向去想。没错我只不过是在搭建雪城堡她却要把我推出月门。是培提尔救了我他爱我母亲也爱……

    也爱我?有什么可怀疑的呢?毕竟他冒着极大风险拯救了她。

    他爱的是阿莲他的女儿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中低语可我是珊莎啊……很多时候她觉得峡谷守护者本人也是个双面人。一方面他是培提尔公爵她的保护者和蔼、温柔而风趣……另一方面他又是小指头那个君临的廷臣总爱露出狡猾的微笑一边轻捻胡子一边在瑟曦太后耳边低语――那个小指头可不是她的朋友。当小乔欺负她时小恶魔出手拯救小指头不闻不问;当暴民要强暴她时带她回去的是猎狗小指头不见踪影;即便当兰尼斯特家强迫她嫁给提利昂时给她安慰的也是勇武的加兰爵士。小指头他从未为她动过一根指头。

    除了带她离开他只为我做过这个。我原以为是唐托斯爵士的主意我可怜的醉酒的老佛罗里安结果他完全是培提尔的傀儡……噢小指头这只是一张面具然而珊莎现自己很难将戴面具和不戴面具的培提尔区分开来。小指头与赫伦堡公爵是如此相似让她有种想远远逃开的冲动只是根本无处可去。临冬城已经陷落、焚毁化为废墟布兰与瑞肯成了坟冢里的枯骨;罗柏和母亲遭遇背叛死在孪河城;提利昂因谋杀乔佛里的指控而在君临被判处极刑;即便她私下逃回都城太后也会要她的脑袋;此外那个被她寄予厚望的姨妈结果竟然想害她;舅舅艾德慕成为佛雷家的阶下囚;舅公黑鱼被围困在奔流城……我无处可去珊莎凄惨地想除了培提尔我也没有朋友。

    今夜那个将死之人唱起《吊死黑罗宾的日子》、《圣母的眼泪》和《卡斯特梅的雨季》。接着他歇了一会儿正当珊莎开始迷迷糊糊时演唱又陡然继续。这回他唱《六件悲伤的往事》、《飘零的叶子》和《阿莱莎》。好伤感的歌啊她心想当她闭上眼睛仿佛可以看见他在天牢的角落里缩成一团缩在毛皮下面怀抱心爱的木竖琴面对漆黑冰冷的天幕。我不要可怜他她告诉自己他既邪恶又残忍况且很快就要死了。反正我也不能救他。我干吗始终想着他?马瑞里安想强暴我而培提尔救了我两次。谎言有时候是正当的。正是谎言让我在君临得以生存。如果不对乔佛里撒谎他就会派御林铁卫来揍我。

    唱完《阿莱莎》之后歌手又歇了一会儿珊莎最终勉强睡了一个钟头但当初曙穿过窄窗缝隙照射而入时《迷雾的清晨》那轻柔的旋律又把她惊醒。歌声在她脚下的山峦中回荡那其实是女人的歌讲述一位母亲于清晨时分来到血战后的沙场寻找自己的儿子她唯一的儿子。母亲悼念子女珊莎心想马瑞里安悼念的则是他的手指和眼睛。歌词好比利剑穿越黑暗刺痛心房。

    噢您可有看见我的儿子好爵士?

    他的头是秋天的褐黄。

    他答应我有一天会回来

    我们的家在温德镇街上。

    珊莎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好用鹅毛枕将耳朵捂紧――可这没有用。太阳升起奈斯特?罗伊斯男爵开始上山。

    大总管的队伍直到下午才抵达鹰巢城当时朔风呼啸谷地里一片金红闪烁。他带来他儿子艾尔拔爵士和另外十多名骑士外加数十亲兵。好多陌生人啊珊莎紧张地打量着他们不知是敌是友。

    培提尔穿一袭黑天鹅绒外套前来迎接灰色衣袖正好与灰羊毛马裤匹配并令他灰绿色的眼睛显得暗淡。柯蒙学士站在他旁边长得出奇的瘦脖子上挂着沉重的颈链虽然他比主人高很多但那天引人注目的还是峡谷守护者。培提尔收起所有的玩笑庄重地倾听罗伊斯依次引见麾下骑士随后方才致意“大人们欢迎造访鹰巢城。这位是柯蒙学士想必大家都认识。奈斯特大人您还记得我的庶出女儿阿莲吗?”

    “当然记得。”奈斯特。罗伊斯男爵脖子粗壮胸膛厚实秃了头胡子里已有白丝目光则显得很严峻。他将头低了半寸算是致意。

    轮到珊莎屈膝为礼时她是如此恐惧以至于说不出话来。培提尔忙伸手相扶“亲爱的?麻烦你快把劳勃大人带来大厅会客吧。”

    “是父亲。”她的声音细薄而不自然。这是骗子的声音她一边急匆匆奔下阶梯穿过走廊去明月塔心里一边想这是罪犯的声音。

    公爵的卧室中吉思尔与玛迪正竭力帮劳勃?艾林穿裤子。鹰巢城公爵又在哭闹眼睛红肿眉毛纠结鼻子邋遢一个鼻孔底下悬了条长长的、闪光的鼻涕虫他还再度把嘴唇咬破了。这样的他可不能让奈斯特大人见到珊莎绝望地想。“吉思尔把脸盆端来”她边吩咐边一把提起男孩“我的乖罗宾昨晚又没睡好吗?”

    “没有啊”公爵抽抽鼻子“根本就没睡着阿莲。他又在唱歌而我的门被锁住了。我要他们放我出去却无人答应。他们把我锁在房间里面!”

    “他们真是一群坏人。”她将毛巾放进温水里开始清洗他的脸……轻轻地噢轻轻地。如果你稍微刺激到劳勃他便会开始痉挛然后今天就全完了。这男孩实在是脆弱就年龄而言也长得太小他已经八岁珊莎却觉得他还没五岁小孩的身材。

    劳勃又开始咬嘴唇“我要和你睡。”

    我知道。乖罗宾从前总爱爬进母亲的被窝直到莱莎夫人成婚后方才停止而自惨案生以来他开始每晚在城堡里游荡寻找其他人的床铺其中最喜欢的便是珊莎的床……因此她拜托罗索?布伦爵士每晚锁上公爵的房门。其实她并不太在意和小孩睡在一起只要他不来捏她的乳头并且每每尿床的话。

    “奈斯特?罗伊斯大人从月门堡上来见您。”珊莎边擦他的鼻子边说。

    “我才不想见他!”男孩回答“我想听故事飞翼骑士的故事。”

    “会讲的”珊莎保证“您会过奈斯特大人之后我就讲。”

    “奈斯特大人脸上有胎记”他蠕动着说。劳勃害怕脸上有胎记的人。“妈妈说他是头笨牛。”

    “我可怜的乖罗宾”珊莎帮他抚顺头“您很想念她我明白。培提尔大人也想念着她他和您一样爱她。”这是个谎言善意的谎言因为培提尔只爱她去世的母亲将莱莎夫人推出月门之前他亲口承认过。她了疯神志错乱她谋害过自己的夫君大人若非培提尔相救她还会谋害我。

    但这些都没必要让劳勃知道他只是个深深依赖着母亲的、病恹恹的小男孩。“好啦”珊莎道“您现在看起来有领主老爷的气势了。玛迪把披风拿来。”那是件柔软漂亮的天蓝色羔羊毛厚披风正好与奶油色外套相配她用新月形状的银胸针将披风别在他肩膀然后执起男骇的手。在她的打点下劳勃终于变得温驯了。

    惨案生之后大厅就没开启过如今走进去有股令珊莎不寒而栗的气息。这间颀的厅堂富丽辉煌可她就是无法喜欢上它因为整体色调是那么苍白冷淡。纤细的梁柱犹如枯骨而乳白大理石中的蓝纹好比老太婆肌肤上的血管阴影则在每个角落与罅隙里舞蹈。他们的脚步声空洞地回荡呼啸的山风拍打着月门。别看那里她告诉自己否则我就会像劳勃一样痉挛了。

    在玛迪的帮助下珊莎把劳勃扶到鱼梁木王座上坐定下面垫了厚垫子然后传话要客人们进来。大厅末端两个穿天蓝色披风的守卫打开大门培提尔指引众人踏着那如枯骨般苍白的梁柱间铺设的长长蓝地毯前进。

    男孩用尖利的声音问候奈斯特大人没有提到他的胎记。当大总管问起他母亲的情况时劳勃的手开始微微颤抖“马瑞里安害了我母亲他把她从月门上推下去了。”

    “大人此事可是您亲眼目睹?”马文?贝尔摩爵士提问他是名瘦骑士生了个生姜头在被培提尔用罗索?布伦爵士顶掉以前作过鹰巢城侍卫队长。

    “阿莲看见了”男孩答道“我的继父大人也看见了。”

    听罢此言奈斯特男爵朝她望过来艾尔拔爵士、马文爵士和柯蒙学士等人也齐刷刷地扭头。她是我姨妈却想加害我珊莎心想她把我拖到月门前要将我推下去。我又不想吻培提尔只是在雪地里搭城堡而已。她抱紧自己以免抖。

    “请谅解大人们”培提尔?贝里席轻声说“那天之后我女儿一直做噩梦如今要她亲口陈述实在太为难了。”他走到珊莎身边将手掌温柔地搁在她肩膀上。“我知道这很难阿莲但我们的朋友需要了解真相。”

    “是”她的喉咙如此干燥说话似乎能令其流血“我看见……我和莱莎夫人在一起……然后……”一滴眼泪滚下脸颊。好的泪水有好处。“……然后马瑞里安……推她……”她把故事重新讲了一遍却听不见自己的话语。

    讲到半途劳勃便哭了起来身下的垫子剧烈摇晃。“他杀了我母亲我要看他飞!”他手上的痉挛更严重了连肩膀也开始抖动。男孩抬头牙齿出“噶哒噶哒”的碰撞声。“我要看他飞!”他尖叫“飞飞!”随后四肢无法遏抑地剧烈抽打。罗索?布伦刚巧在这孩子摔下王座之前跨上高台柯蒙学士随即跟进却帮不上忙。

    珊莎和学士一样无助地看着癫痫病作的惨状。劳勃踢中罗索爵士的脸庞布伦咒骂了一声却没松手任凭男孩抽搐挥打还尿了裤子。期间客人们不一语地观看他们当中只有奈斯特大人见识过这番场景。过了许久劳勃终于筋疲力尽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停止动作这时鹰巢城的小主人业已虚弱得连站都站不住了。“抱他回房用水蛭吸点血。”培提尔公爵吩咐。于是布伦把孩子抱起来带离大厅柯蒙学士面色阴沉地跟在后面。

    他们的脚步声消失之后鹰巢城的长厅内再无任何响动。珊莎听见夜风在月门之外呻吟哀悼觉得自己又冷又累。我还得把故事再讲一遍吗?她不禁揣测。

    然而她的故事一定起了作用只听奈斯特大人清清嗓门“初次谋面我就讨厌这个歌手”大总管粗声道“我劝莱莎赶他走劝过很多次。”

    “您一直给她忠诚的谏言大人。”培提尔庄严地说道。

    “可她不接受”罗伊斯抱怨“她勉强听我说完然后束之高阁。”

    “我夫人对世上的人情世故看得太简单”培提尔的话语沉浸在回忆中连珊莎也几乎相信他深爱着自己的夫人“她看不到坏人身上隐藏的邪恶只能看到好的一面。马瑞里安的歌喉固然甜美唉结果她便轻易错信了这个人。”

    “他把我们比作猪”艾尔拔?罗伊斯爵士气鼓鼓地宣称。他肩膀宽阔长相端正修面整洁唯独留了浓黑的八字胡好像那张脸上的篱笆――总而言之他就是他父亲的年轻翻版。“他写了一歌说两头猪在大山下讨生活成天以猎鹰的残汤剩饭为生。这不明摆着讽刺我们吗?结果当我指控他时他还反唇相讥:‘怎么爵士先生不过是关于猪的歌嘛。’他就是这样说的。”

    “他也写歌嘲弄我”马文?贝尔摩爵士插话“称我为‘叮当骑士’当我誓要把他舌头剜出来时他跑到莱莎夫人驾前告状。”

    “他就是那样”奈斯特男爵确认“一个懦夫只会躲在女人裙下因莱莎夫人的宠信而傲慢无礼。您知道吗?她把他打扮成领主的样子还给了他黄金臂环和镶月长石的腰带。”

    “连琼恩大人最爱的猎鹰也赏了他”某位外套上画有魏克利家族的六根白蜡纹章的骑士说“那是相大人最爱的鸟儿是劳勃国王送的礼物。”

    培提尔?贝里席长叹一声。“这些事的确不成体统”他表示同意“所以我才试图挽回。经我多方劝说莱莎同意让他离开然后那天她和他在这里会面。当……当时我应该看着她我万没料到……我做梦也想不到……如果不是因为我……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不要珊莎惊恐地想您不要这么说您不要告诉他们不要不要。然而艾尔拔?罗伊斯却摇摇头“不大人这不是您的错您不要太自责了。”他表示。

    “那歌手十恶不赦活该遭天谴”他父亲赞同“带他上来培提尔大人让我们为这桩悲剧作个了断。”

    培提尔?贝里席整理了片刻待情绪平静后方才说道“如您所愿大人。”他转身对守卫们下令把歌手从天牢中带上来。须臾那个名叫莫德的丑陋狱卒便押着囚犯入厅这名狱卒有小小的黑眼睛和不对称的伤疤脸――只因某次战役中他的耳朵与部分脸颊被斧头削去――和多达二十石的苍白肥肉。他衣着污秽散出一股浓郁恶心的味道。

    与他相比马瑞里安几乎称得上端庄了。有人为他洗过澡并换上天蓝色马裤和带蓬松衣袖的洁白上衣腰间束上莱莎夫人赠予他的银腰带。白丝手套盖住了他的手而白丝绷带遮掩了他的眼睛。

    莫德手握皮带站在他身旁戳了戳他的肋骨歌手连忙单膝跪下“好大人们我恳求您们宽恕。”

    奈斯特大人板起脸问“你认罪了?”

    “若我的眼睛还在此刻早已哭成了泪人儿”歌手那副在夜里嘹亮甜美的嗓音现今变得粗嘎又嘶哑。“噢我是如此深爱着她我不能忍受看她躺在别的男人怀中不能忍受她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可我指天誓我绝对没想过要伤害我那可爱可敬的夫人把大门关上只是为了能有个清净的环境好表达感情可可莱莎夫人冷冰冰的……她说她怀了培提尔大人的孩子她说她……一阵……一阵疯狂攫住了我……”

    他叙述的时候珊莎看着他被手套包住的手。胖玛迪闲聊时讲莫德要了他三根指头包括两边食指与一根中指而他的小指头最是强硬虽然废了竟还连在手上一这些隔着手套统统看不出来。都是些故事吧玛迪知道什么呢?

    “好心的培提尔大人让我留着竖琴”盲眼的歌手宣称“留着竖琴……和舌头……这样我还可以唱歌。莱莎夫人好喜欢我的歌啊……”

    “快把这废物带走否则我就要动手了”奈斯特大人咆哮“看着就恶心!”

    “莫德带他回天牢。”培提尔叮嘱。

    “是大人”莫德粗暴地提起马瑞里安的衣领“别废话了!”当他开口时珊莎惊讶地现里面竟有金牙。大家看着狱卒半拖半推地将歌手带出大厅。

    “此人必须处死”他们离开后马文?贝尔摩爵士宣布“必须把他推出月门以告慰莱莎夫人在天之灵。”

    “先将他舌头拔掉”艾尔拔?罗伊斯爵士补充“拔掉那只只会撒谎、嘲弄的毒舌。”

    “我知道我对他实在太温和”培提尔?贝里席满怀歉意地道“说实话我有些可怜他毕竟他都是为了爱啊。”

    “管他是爱还是恨”贝尔摩坚持“反正必须死。”

    “快了大人们”奈斯特男爵粗声道“没人能在天牢上生存蓝天会呼唤他。”

    “是的”培提尔?贝里席确认“至于马瑞里安何时响应呼唤我想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做个手势守卫们便再度将大门打开。“爵士先生们我知道您们登山辛劳此刻一定疲累极了。我已备好房间并在下面的厅堂摆上佳肴美酒奥斯威尔烦你指引大人们前往并随时伺候着。”他转向奈斯特?罗伊斯“大人您愿意来我书房共饮一杯吗?阿莲亲爱的请你担任侍酒。”

    炉火微弱一壶酒在桌上等着他们。青亭岛的金色葡萄酒珊莎满上奈斯特男爵的杯子培提尔则用铁火棍拨弄柴火。

    奈斯特男爵缓缓坐到壁炉边“这事没有结束”他告诉培提尔似乎当珊莎不存在一样“我表兄会亲自审问歌手。”

    “青铜约恩不信任我。”培提尔拨开一根柴。

    “不错他决意率兵前来。毫无疑问赛蒙?坦帕顿会站在他那边恐怕韦伍德伯爵夫人也将加入。”

    “除了他俩还有贝尔摩伯爵、小杭特伯爵和霍顿?雷德佛。他们另将带来强壮的山姆?石东以及托勒特家族、谢特家族、寇瓦特家族与科布瑞家族的人。”

    “你果然消息灵通。科布瑞家族的谁?不会是莱昂诺大人本人吧?”

    “不是他弟弟林恩爵士因为某些原因与我不和。”

    “林恩?科布瑞是个危险人物”奈斯特男爵着重提出“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打开山门欢迎呗。”培提尔又拨了拨柴火然后将棍子放开。

    “我表兄要剥夺你峡谷守护者的头衔。”

    “他真要这么做我也不能阻止他。您瞧我只有二十人的卫队罗伊斯伯爵和他的朋友们却能集结二万大军。”培提尔不慌不忙地走到窗边的橡木箱子旁。“反正青铜约恩想干吗就干吗吧”他边说边跪下打开箱子取出一卷羊皮纸交给奈斯特男爵“大人这是我夫人给您的表达敬爱之情的信物。”

    珊莎看着罗伊斯展开卷轴“这……这实在令人意想不到。”她吃惊地现领主眼中刹那间盈满泪花。

    “意想不到却又在情理之中。我夫人把您看做她最忠实、最得力的助手她告诉我您就是她的岩石。”

    “她的岩石”奈斯特大人脸红了“她这样说?”

    “经常这样说而这”――培提尔指指卷轴――“就是证据。”

    “实……实在是过誉。琼恩?艾林器重我这我明白可莱莎夫人她……她对我总没好脸色我还以为……”奈斯特大人的眉毛皱成一团。“信上有艾林家族的印章是的可这签名……”

    “莱莎来不及亲笔签署就遭遇不幸所以我以峡谷守护者的名义完成了她的遗愿她若泉下有知必定深感欣慰。”

    “我明白了”奈斯特大人收起卷轴“您真是……真是尽职尽责大人是的您做事英明果敢。不过别人也许会非议这份馈赠从而影响您的名声。您知道守护者的地位并非世袭当年艾林家族享有猎鹰王冠、君临谷地时专门修建了月门堡以为冬宫。鹰巢城只适合夏日居住下雪之后便要搬下来许多人认为月门堡就跟上面的鹰巢城一样高贵。”

    “谷地已经三百年没有国王了。”培提尔?贝里席指出。

    “因为巨龙来了”奈斯特大人同意“即便如此月门堡仍旧是艾林家族的领地想当初琼恩?艾林在其父统治时期担任月门堡守护者登上鹰巢城之后他把位子留给了弟弟罗纳之后的继任者是他表弟丹尼斯。”

    “然而劳勃大人没有兄弟只有血缘遥远的亲属。”

    “没错”奈斯特大人将卷轴牢牢握紧。“我不否认自己想得到这份礼物。琼恩去君临担任御前相后是我一肩挑起统治谷地的担子。我做到了他所要求的一切没索取过任何回报诸神在上这是我应得的奖励!”

    “这是您应得的”培提尔保证“有您这样一位大忠臣在山下守卫劳勃大人方能夜夜酣睡”他举起酒杯“那么……干杯吧大人为罗伊斯子爵……月门堡永远的守护者。”

    “永远的守护者干杯!”两只银杯碰在一起。

    许久许久以后喝完了青亭岛的金色葡萄酒奈斯特大人起身告辞这时珊莎已经睡眼惺忪只盼快些爬回被窝。培提尔拉住她的手“瞧见了吗谎言和葡萄酒有多大功效?”

    为何她闷闷不乐?毕竟奈斯特大人肯站在他们一边这是万幸啊“莫非一切都是谎言?”

    “不是一切亲爱的。莱莎的确常把奈斯特大人称为石头但我不认为那是夸奖罢了她还说他儿子是土包子嘛。她明知道奈斯特大人做梦也想能名正言顺地占有月门堡却决心把这座城堡留给我们未来的儿子也就是劳勃的弟弟”公爵站起来。“这里刚才所生的事你都明白吗阿莲?”

    珊莎犹豫了一会儿“您把月门堡封给奈斯特大人以换取他的支持。”

    “是的”培提尔承认“我们这位石头先生出自罗伊斯家他们家族一向骄傲敏感。若我公然开价他会把这看成对他荣誉的侮辱只怕要当场作变作一只怒的癞蛤蟆。然而通过这种方式……此人并没蠢到家我招待他的谎言远比真相甜美。他希望莱莎把他看得比其他封臣都高尤其比他表兄青铜约恩高因为他时刻不敢忘记自己乃是出于罗伊斯家族的旁系。此外他还想为儿子求取功名许多重荣誉的人在为子女打算时会做出原本不愿涉足的事。”

    珊莎点点头“那签名……您本可让劳勃大人签署然而……”

    “然而我却以峡谷守护者的名义代笔为什么?”

    “因为……因为如果您失去职位……或者……或者有什么不测……”

    “……那么奈斯特大人对月门堡的占有便瞬问成了疑问。我告诉你这场斗争他是输不起的。很好你真机灵我想我的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了。”

    “谢谢您”对于培提尔的话她有一种荒谬的自豪感也有几许困惑“可可我不是您女儿我的意思是不是真的女儿我假扮作阿莲然然而您知道……”

    小指头用指头压住她嘴唇“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亲爱的却不可说出口来。”

    “连我们独处时也不行吗?”

    “尤其是我们独处时。总有一天会有某位仆人偶然闯进房间或者某个卫兵不经意间在门外听见了什么。你想让你漂亮的小手掌染上更多鲜血吗亲爱的?”

    马瑞里安的面孔浮现在眼前苍白的绷带横亘双眼在他后面她还看见胸膛中箭的唐托斯爵士“不”珊莎说“求求您。”

    “我很想告诉你我们之间没有隔阂可言更不会玩游戏我的女儿但那是不可能的。权力的游戏乃是永恒的游戏。”

    我从未想参加这场游戏。这场游戏太危险稍有失足便会万劫不复。“奥斯威尔……大人我逃离君临那晚他开的船他知道我是谁。”

    “只要他具备绵羊一半的智力你的担心就有道理是的罗索爵士也知道真相。然而怎么说呢奥斯威尔跟了我太长时间而罗索天生口风紧密。反正凯特布莱克替我监视着布伦布伦替我监视着凯特布莱克。谁也不要信任我告诫过艾德?史塔克结果他当耳边风。你现下是阿莲未来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你都得是阿莲。”他将两根指头按在她左胸“即使在这里在你心中。你能做到吗?你能保证自己在心中也是我的女儿?”

    “我……”我不知道大人她几乎如此回答可这句话对方是不愿听的。谎言和青亭岛的葡萄酒珊莎心想“我是阿莲父亲除此之外还能是谁呢?”

    听罢此言小指头大人吻了她的脸颊“凭我的智慧和凯特的美貌总有一天你能够征服世界亲爱的。现在去睡吧。”

    吉思尔为她房间升起炉火换洗了羽毛床。珊莎脱掉衣服滑进铺盖窝里。他今晚不会唱的她祈祷有奈斯特大人和其他人在他不敢唱的。于是她闭上眼睛。

    良久她又在夜里醒来原来小劳勃爬进了被窝。今天我忘了拜托罗索锁门她懊悔地想无可奈何地伸手搂住男孩。“乖罗宾你好吗?你可以留下来但不要乱动闭上眼睛好好休息我的小亲亲。”

    “我会听话的”他钻过来把头埋进她双乳之间“阿莲?你可以当我的妈咪吗?”

    “大概可以吧。”她说。这是个善意的谎言对两人都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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