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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初十,乃是文武百官朝见的日子。一众命妇皆须入宫拜见皇后皇上,以示天子与民同乐。

    老太太命人回了话,只道是荣瑾患病不能受风,将其依旧禁足在沁春居。荣瑾原盼着这个日子能出去和宫外的人联系上,如今却被老太太阻拦,更是难以对外互通消息。

    日过午时,左右宫门大开。前来觐见的文武百官皇亲国胄的马车纷纷从宫中鱼贯而出,像是一条车马做成的河流。

    宫禁左门乃是皇家血亲所出入的,来往之车马皆是皇族中人。定北王府的车马自内而出,刻上了皇家所用之六纹龙纹,以显其亲贵。其后乃是瑞王府马车,虽与定北王府的马车花纹一般,可声势却远不及他。瑞王府马车后乃是寿王府马车,寿王乃是皇上第三子,虽有封地,却因年少不曾去封地,只留在京都住着,等过了二十再去封地。

    而在这寿王府之后的,便是沈氏一族的车马。其后便是薛氏一族的马车。

    宫中长街四通八达,围绕各个宫闱。孟府的马车正在车道里慢悠悠的行驶着。一旁的容妈妈跟着走在马车身边。

    向来以往,孟家都是第一个朝拜,第一个回府的,从不与其他马车同伍。今儿,只因老太太要去栖凤宫替和硕郡主请安,另则是想皇后娘娘请罪。这才出来的晚了。

    宫门严谨,宫道上一干人等均是回避。不过,却在这前方热闹了起来。

    宫内的左右门分别在两处,前方正是左右门的分叉口。只因两门都是偏门,自然不比寻常的正午门来的宽敞。两家马车并驱已然是极限。且今日入宫都是不同家族,断没有两车并行之可能。自然得先后排序前进。

    不过这谁前,谁后,可是有大学问的。一向而来王府宗亲,都是以爵位分高低,其中自然也有皇上亲近与否。外戚族人都得避嫌。就算是再得圣意,也不敢与皇族中人一争先后。

    但,若是同为外戚,那可就有个热闹可看了。不过,一向而来,四家名门都是以沈氏一族为先的。一则是对中宫皇后之敬重,毕竟皇后所出乃是名副其实的太子,日后才能登基为帝。二则也是敬重沈氏一族之辅佐始祖复辟之功劳。

    先如今,薛氏一族在前朝后宫势力皆是占了上风。自然不免得意。谁先谁后,可就是难说了。

    前面唱得一出热闹,孟家的马车停在后面。芳草撩起帘子扶着容妈妈的手,下了马车。远远瞧见了哪里,正站着三五个人。

    这站在正中央,手拿折扇,穿黑熊皮大麾,头戴八宝扭金丝紫瑛冠的是沈家四少爷,沈敬宝。

    一边的瘦骨伶仃一副排骨相的身后跟着许多奴仆的正是薛家的掌事奴仆,薛福贵。薛福贵见了沈敬宝,却也不曾行礼,反而倨傲先开口道:“沈四少爷好。今儿。您怎么在这儿呢?”

    沈敬宝虽然年轻,却也是经验场里老道的人,一听便听出他话里的门道。沈家往年来都是他二哥入宫。可是今年家中事儿多,且祖父有意想让他也历练历练,入朝见识一番。这才是轮到他来。如今,一听薛福贵的口气。反倒是不将他放在眼里,只当他是个娇公子哥儿了。

    沈敬宝手里折扇一手,以扇子敲着手掌,做出一副玩味的姿态道:“我倒是第一次入宫。原以为忠国侯必会带着家中子嗣进宫,却不料带的竟然是下人。难不成是家中当真这般忙。连个男子都不能腾出手来么?”

    薛福贵一听,这不是明摆着在骂薛家没人么!气得脸通红,眉一横道:“沈四少爷说得可就差了。家中几位爷倒不是不愿出来。只是贵人事儿多。家里二爷今年叫皇上调去江南做巡督御史,圣旨刚前两个月传到家里,一去便是好几个月,自然不能回京过年。三爷虽说年少却也是一身英伟,年下怕是能进骁骑营做领将呢。我家中几位爷的辛苦,可不是沈四少爷能知晓的。您这不当官不知道当官的辛苦。哎呦,沈四少爷,您可别见怪啊。您说,这皇后在宫中,也定是会为您家中剩下的几个爷着想的。不过,可不知晓,皇后娘娘这一年到头不知道能见着皇上几回。”

    到底是姜是老的辣,薛福贵一番话说得可是绵里藏针。且这些年中宫失势,玉贵妃在宫中俨然已为半个皇后,虽名为协理六宫,实则早已手握大权。如今,宫中妃嫔,虽则新起一个兰美人,颇得圣宠,可到底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没什么势力,不足畏惧。如今,从前的李家天下沈家财,早已变为李家天下薛家管了。

    芳草隔得远,看事态这般,不禁摇头叹道:“当真是得势门前仆胜过九品官。沈家四少好歹也是一房里的少爷,今儿竟当着人面被人羞辱。”

    “阿弥陀佛,我的姑娘啊。你为他们操什么心啊!”容妈妈连忙打断芳草的话道,“那沈家的几个公子各个不成器啊,年年科举不上榜,且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都是一群酒囊饭袋。您帮他们说什么话呀。还是薛家,今年薛二公子受皇上赏识赐了个从四品的武官,虽然是个外放官不比京都,可有玉贵妃在后宫,回不回来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您瞧着,今儿这车还得是薛家先走呢。”

    芳草听容妈妈说得头头是道的,心里便也对那沈四公子心里少了几分同情,道:“到底主仆有别,且薛家还没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呢。我听闻皇上还是十分敬重皇后娘娘的。”

    “敬重也是嘴上说说的。沈家是功臣,这些年来无功无过庸庸碌碌的,也该是时候退位让贤了。皇上要的是人才,倘若以后太子殿下登基必然也是得重用薛家的。沈家哪里能出什么人才啊。”容妈妈眼角瞥向那一处,鼻子一哼,扭头不屑的回到车上。

    芳草也转头,却见刻着薛家家徽的马车缓缓动了起来,驶出了偏左门。她叹一口气道:“哎,当真是声势不如了。沈家应是要败了。”

    前行的马车缓缓的动起来,芳草也连忙上了车。车里的老太太依旧是手执白玉佛珠串。阖着眼,听见芳草撩帘子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看戏看得可还欢喜?”

    芳草本还欢欢喜喜的脸,听着夫人话语里带着几分斥责,连忙收敛了笑意,恭恭敬敬道:“夫人,奴婢不敢。”

    “不敢?”老太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背地里议论皇上皇后。这皇宫多少耳目,你竟这般多嘴。我问你,你以为你有几颗头可以让人砍啊!”

    芳草吓得面无人色,连忙跪下道:“奴婢知错。奴婢多言。还请夫人责罚。”

    “你既多嘴,我便掌你的嘴。回府后自行去刑房领受刑罚。”老太太说罢,闭眼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新年的好兆头,全然叫你这丫头坏了。”

    听见是掴掌,芳草算是松了一口气道:“老太太责罚的是。奴婢一定谨记教诲。”

    ***************

    年十五,乃是孟家阖族同聚的时日。分散在各处的孟氏分支都回到京都本家。孟家两房里大房不曾有妻室,二房唯有一妻。没有妾室。来的年轻女眷,大多也是心怀心思的。

    送走了一批外家的女眷,老太太精神不济,有些恹恹的道:“名单上的几个颇受皇恩的外家都来过了吧。”

    赵妈妈站出来福了个身子道“泉州孟家起早就来了,金陵孟家方才您也见过了。还剩下一个皖南那里的孟家。您看?”说着一瞧老太太脸色不大好,连忙道:“您不如先回屋子。到时候人来了。奴婢就来叫您。您身子要紧。”

    老太太却是也是身子有些乏了,点点头,指了芳草和容妈妈留在这里照看场面,由赵妈妈扶着进了东暖阁里歇着。

    老太太一进屋,芳草便拉着容妈妈龃龉道:“你说。这么些时日了,也不见得夫人对沁春居那里的有什么动静。那么大的事儿怎么也不见的,夫人说啊。”

    “能不说么!”容妈妈凑近芳草。暗地里指了指西苑里的刑房方向道:“这人都捉进去了。你以为她还能落个好啊。没准,她就是先得了消息,老太太要严惩了,这才叫自家哥哥连夜逃回了江南。”

    芳草这就不懂了,拉着容妈妈道:“妈妈,你说,这老太太也不跟老爷说这事儿。光是将人关起来,这是打个什么主意啊?不会是悄没声的就了结了吧。”

    容妈妈左右看一眼,神秘道:“你就等着吧。不是今儿就是明儿。老太太啊,早容不下二房了。前几日,想是请了媒婆张罗着正在给二少爷物色呢。你想啊。。。。”

    芳草会意,与容妈妈对视一眼。

    此时,外边的老婆子来禀报了。芳草和容妈妈这才正了颜色,道:“请人进来吧。”

    剩下的人都是些寒门小卒,芳草和容妈妈不免有些怠慢。这眼见着天也快黑了,还不见皖南孟氏的人来。芳草琢磨这许是路上耽搁了,索性就吩咐丫头去开饭了。

    红灯满檐,美酒飘香,杯光掠影,偶有脂粉甜香,飞入人的耳鼻,迷得人几欲沉醉。

    虽说男女有别,可借着日子喜庆,且托词同宗亲眷。也有不少年轻女子和男子混坐在一起。

    这老一辈的几位当家夫人退居一隅,坐在略略清净些的地方。

    酒过三巡,外边的小厮进来通报。老太太一听,当即眉开眼笑道:“快,快快请进来才是。怎么大冬日里让人家在外边候着呢?”

    众人正想着到底谁来了,竟得老太太这般欢喜。

    外边的丫头引着人说着话便走进来了。

    这一回来了三个人。男子生得四方脸,八字胡,眼角总带一股笑意。另一女子大抵三十出头的样子,和还有一个年幼的女子应是母女,两人容貌有七八分相似。

    那少女,鹅蛋脸,柳叶眉,一双眼睛似是会说话一般,她穿得一身窄袖胡服棉袍。披着一件皖南特产的兔绒披风,独独让人移不开眼的是三九日子里她头上能带着一朵芙蓉花。那花可不是绸布做的假花,而是真真正正的一朵鲜花。那花花蕊还是鲜黄色,可见是刚刚摘下来还不曾放了几日的。

    “两年不见,姑母越发得年轻了。您瞧瞧您,皮肤又白,脸色红润,真是羡煞了皎皎了。”那少女一下子扑在了老太太怀里。

    老太太抱了抱她,伸手抚了抚她的鬓边。道:“长高了不少,越发出挑了。也不知许了人家没有?”

    跟在那少女身后的妇人先给老太太行了一个蹲身道:“大夫人好。”接着,半责怪的看着那少女道:“皎珠,不准胡闹。见了大夫人怎么也不行礼。”

    皎珠见被母亲训斥了。连忙从老太太膝头退开身,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问安道:“大夫人好。[ ]”

    老太太瞧着皎珠,模样乖巧,性子伶俐,也是欢喜,只是想到她的年岁尚且不足,也不得不心中暗自叹息一声。皎珠年方十四,且又是年底里生的。算起来还只是十三岁,年纪太小。

    “大夫人,皎珠这孩子性子皮,我们都拿她没办法。到如今还没指了婚事,还盼着您能给她寻个好夫婿好好治治她才是。”妇人方才听得老太太的话,心里可是欢喜。连忙接口,顺着老太太的意思说下去。

    老太太点点头,“年底里,你们一来一回不方便,不如就住下。多住几日再回去吧。皎珠这孩子,我看着欢喜。孟家里姑娘少,冷僻的冷僻。病弱的病弱,也要些新的进来,添添喜气了。”

    众人这一听,老太太开了话,可见是打算添人了,各自心中是又惊又喜,自然暗地里也有着比较。

    桌上穿蓝袄,梳一倭马髻的妇人此时开口道:“皎珠姑娘头上的花可真漂亮啊。我瞧着是鲜花呢!”

    “对啊,对啊。真是水灵,到底真的就是真的,假花虽然能仿得象,却没有真花的香味儿。你闻闻,这隐隐的还透着一股幽香呢。”说话的是桐城孟家的人。这一回,她家中有女儿来孟府上,虽然未能以妃嫔之位进宫,可人已然和沈家定下了亲事。能攀上四大名门的亲事,哪怕是妾室之位,也算是蓬户生晖了。

    “一朵花而已,哪里来得什么香味呢?怕是你闻到的是脂粉香吧。”金陵的孟周氏最不喜欢这般阿谀奉承,心里又对那皎珠对着老太太献媚的样子颇为不屑,自然是语出嘲讽,冷眼一瞟,可将桐城孟林氏堵了个结实。

    皎珠笑着将投手的花朵给摘下来笑,递给老太太道:“皎皎,蒲柳身姿,不配戴这样国色天香的牡丹,自然还是借花献佛的好。”

    老太太拿了花,端详一番,眉目里流露出些许赞许,复又将花簪到皎珠梳着的垂髫望仙髻上道:“我老了,早不适宜娇嫩的粉红,名花美人两相宜。你配着也不辜负了去。”

    “你看呀,这什么花就得配什么人。牡丹富贵,配得上的自然是有福之人。若是为人妾室,自然戴不上这么好的花的。”孟周氏刻意看了一眼孟林氏。

    “好了,好了。都入座吧。总算是人齐了。今儿是难得欢聚一堂的日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老太太此言一出,将还欲开口的孟林氏和孟周氏都给噤了声。

    饭毕,几位小姐回房的回房,去园子里玩耍的玩耍,剩下的几个陪同着在老太太的栖霞居偏房里跟着闲话家常起来。

    其他几位小户自然是不敢多插嘴的。倒是皖南的孟石氏和泉州的孟姬氏说了许多,这左左右右的明里暗里都是试探着能不能给相公孩子举荐个好官职,能不能给家中儿女寻一门好亲事的。

    老太太听在耳里,能不知道这些人心里打的算盘么?不过是装不知晓,大家都好有个面子罢了。

    孟石氏的家中男丁单薄,早年里已经来过孟家一回。老太太看得他资质庸碌,难有大作为,便也不打算给他花力气举荐个官职。孟姬氏乃是老太太族里的外房姊妹,她虽有心扶植她的子嗣,奈何她家中三子皆为庶子,身份低微,也恐日后出息了,分薄了姬氏在孟家的地位。也不曾给过官职。

    且两人见老太太也没有应承的意思,大抵心里也明白,只得默默收拾了场面。

    孟林氏此时便开口道:“大夫人,听闻二奶奶身子不适,可还要紧。莫要养成大病了。”

    “她长年累月的养着,早先在家里也总是吃药,如今入府之后就三灾八难的没个停歇。好不容易,身子好了,我让她管家。却不料累病了。果真还是没福气的人啊。”老太太叹一口气,做出一副惋惜的神情,以帕子擦了擦眼角,抬头对着孟林氏道。“你也是有心,能记得她的事儿。”

    “明珠在府上多得二奶奶照拂,我这也算是应该的。”孟林氏眉目含笑,丝毫不察自己依然成为了老太太的眼中钉。

    皎珠不曾回房,陪着一众夫人在房里聊天。这会子突然说道二奶奶,她倒是有些好奇道:“听闻二奶奶长得漂亮,且身份尊贵是皇上御赐的和硕郡主,还曾驯服灵兽,想来也不该是这样体弱才是。且。一房当家若是总病着,怎么能侍奉好夫君,管理好家事。”

    孟石氏见皎珠失言,立刻喝道:“还不住嘴!谁任得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的!”

    孟周氏冷哼一声道:“牙尖嘴利,好教养啊。”

    “貌美而心不恭,真是叫人开了眼了。”孟林氏飞了个白眼。暗讽道。

    孟石氏连忙站出来,跪在地上道:“大夫人莫要责怪了。小孩子童言无忌,说错了话,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

    “若谁犯了错。都只一句童言无忌,无心之失就能过去,这天下还要律法来做什么?这冒犯二奶奶可就是冒犯皇族。你这般不敬天威,莫不成连天子都不放在眼里了!”孟周氏咄咄逼人,原就看不惯她在饭宴上出尽了风头,如今逮着机会,岂能轻易放过。

    这一番话给皎珠生生扣上了大逆不道的帽子,若是论罪论起来,怕是不禁足也得是失了老太太的宠爱的。

    此时,屋内众人眼睛都齐齐听着老太太。

    老太太清了清嗓子,却不带半分生气,反倒是赞同了皎珠的话道:“皎珠说得也是不错。她的身子也算是一桩心事。我也有打算年里往家里添一个人。”

    众人一听,皆是惊惶不已。这意思分明就是打算将二房里的那个给弃了?

    皎珠算是松了一口气,忙道:“我也不过是随口说着的。大夫人也不必当真。”

    孟老夫人却道:“我也早有打算。既然将你留下来,自然是想让你学着家里的事儿。虽说你年纪尚小,可是到底机灵。我有心让你做我的儿媳。”

    这一句话像是一颗石头砸进了水坑,顿时水花四溅。

    孟林氏连忙道:“老太太。皎珠姑娘年纪与二公子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的。且,年岁尚小,这事儿还不宜就这么定下来呢。”

    “怕什么,当今皇上和皇后差了足足有十岁,却也是恩爱美满。秋盈与薛三老爷也是差了十岁,有何不可呢?”老夫人眼睛扫过孟林氏,虽是含笑,却略带警告的意味。

    孟林氏当即闭口不言。

    最不痛快的算是孟周氏,她心里瞧不起皎珠,更不希望这么好的亲事让她占了去,便毛遂自荐道:“既然说是要添人。我瞧着我家宛儿还没定下来,且和二少爷乃是熟识,年纪正相仿,一个十八一个二十六。大夫人也见过,性子最是温顺了。”

    “宛儿的性子,我也喜欢。”老太太谈及宛儿脸上也带了几分暖意,想来是很中意。孟周氏心里暗喜一番。却不料老太太犹接着说道,“时后房里正也缺个正主。宛儿与时骞时后算是相识,又是知根知底的。我有意让她做大房。”

    大房这一词,也就听着好。那大公子没有功名,自然不如二房来个诱人。可是,这老太太金口一开,她就是想要反悔,也是来不及了。孟周氏至此,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闲话散场,众人从栖霞居出来。

    孟石氏领着皎珠走在最前面,两边跟着三四个中年妇人也是孟氏的外族,只想着能占些好处,日后能记得她们。

    孟周氏虽也有人逢迎奉承可心里到底是不乐意这门亲事的。这上好的肥肉落入了孟石氏的口中,她岂能咽得下这口气!一出栖霞居的门。便扯着嗓子道:“到底是有本事,入了二房。可惜还没准儿呢!正室只要在一日,嫁过去的都是偏房,指不定只当个妾。若是连名分牌位都没有,将来死了也都是入不了本家的墓园的。”

    皎珠听了这话,正要反驳。孟石氏却将她拉住,陪了笑道:“金陵家的做什么动怒呢?宛儿姑娘是给大少爷做妻房,将来皎珠入府,两姐妹便是妯娌了。将来。就算皎珠做了正妻,依旧尊宛儿姑娘为嫂嫂的。”

    孟周氏见孟石氏示弱,便更加狂妄道:“也算得你识相。你本就是皖南的一处小户出身,与我自然不同身份。我乃周家外族嫡出小姐,要做自然为人正室。”

    孟姬氏冷眼瞧这两人,正欲走开,却陪跟在身旁的孟林氏给拉住。孟林氏用手肘推了她一下,刻意扬声道:“你可听说过宁为宰相妾,不为白丁妻么?入了院子,谁说得上话,才是正事儿,哪分什么大小。奴才大了还有欺主的时候呢。”说罢。抬头只等她接腔。

    孟姬氏无辜被扯了进来,“哎呦”一声甩开她的手,一脸的不高兴,气冲冲的走了。

    孟周氏被噎了话,重重哼一声,也走了。

    待孟周氏走远了。皎珠从母亲身后走出来,冲着孟周氏的背影,一跺脚,气道:“就会仗着自己的出身欺压别人,我便瞧着她周家败落的一天。”

    “你与她争这一时长短做什么?她再好也不过是个外家的。如今入得了本家的是你,将来你的孩子再不济也是本家的人。你光这一样,便比她强了千百倍。”孟石氏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化解了皎珠脸上的怒气。

    “母亲说得是。是好是坏也是以后见分晓的。”皎珠攥着帕子,目光里多了几分自信。

    孟石氏此刻转头对着孟林氏,略欠了欠身子道:“桐城家的何必为了我与金陵家的交恶呢?只怕日后见面免不得难堪呢。”

    “不怕,不怕。”孟林氏换了一副笑脸,连忙走上前去道,“皎珠姑娘好福气,能入本家。”

    皎珠看了孟林氏一脸的笑,便知晓其来意,原本想说些场面话赶她走,可转念一想。她家女儿与二房交好,也许能问出些事情来,当下做出十分盛情的样子道:“明珠姐姐一样好福气,能入沈家,这可是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堂婶婶福气大着呢。沈家乃是皇亲,若是日后生个少爷继承沈家家业,生个小姐当上皇后,那才真是富贵荣华呢。皎珠自是望尘莫及的。”

    这一声堂婶婶叫得孟林氏像是吃了蜜一般,一通高帽捧得她是轻飘飘的,嘴里自然就漏出些许风声:“皎珠姑娘也是好福气的。这一进门,没准儿明儿就偏房变正室了。到时候还不是当家主母!”

    “皎珠哪有这样的福气,听闻二奶奶与二爷伉俪情深,我也只盼着入府后能有个座就是不错的了,当家主母是万万不敢想的。”皎珠假作不知,只等孟林氏自行接话。

    “欸~~~~小姐莫要妄自菲薄。老太太心中属意与你,你还怕等不到这一天么?且,二房她怕是命数。。。。。”孟林氏惊觉自己失言,连忙将余下的话通通咽了下去,讪笑几声,对上皎珠略含期待的眼睛,又慌忙移开道:“时候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皖南家的也早些去歇着吧。这一路就属你最远了,若是累出病了,可不好。”说罢,慌慌忙忙便走了。

    孟石氏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虽说是责怪眼里实在是半分恼意都没有,反倒含着一层薄薄的笑,“你这丫头嘴上抹蜜,心里使坏,你瞧瞧将桐城家的哄得生生将事儿都说了出来。”

    皎珠吐了吐舌头,狡黠一笑道:“是她自己说漏了嘴。瞧着她这幅蠢样,便知晓他家姑娘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就算是攀上沈家这门亲事,将来也就是个不受宠的姨娘,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倒是二房,说来也是稀奇了,竟是这么个病秧子!难怪入府都一年多了,什么动静都没有。”

    “我总觉着这事儿不象你想得这般简单。咱们还是提防着点好。”孟石氏心里不知怎么的升起一股寒意。她又将老太太说得话又反复的细想了一边,还是没瞧出什么破绽来。可心中却越发的不安起来。

    孟石氏的担忧神情也冲淡了皎珠被指婚的喜悦之情。母女两人一路无语走出了松子林。

    此时从林子的黑影处走出一个人来,月光下,那人的模样慢慢显山露水,窈窕的身段,细腰丰胸,雪白的脖颈,如瓷器般的肌肤,黑发如漆,一双眼像是冬日叶子上的薄霜。冷冷的泛着寒意,轻薄的面纱让朱唇更加的嫣红,也盖住了刀子一般锋利的嘴角。

    风拂过,吹起面纱的衣角。露出狰狞的血管和黄黑相交的疤痕,原本的一张绝色容颜如今却变成了鬼面人。此人正是孟婉君。

    话说荣瑾被禁足之后,孟婉君就迁居别院。今儿是孟氏一族相聚的日子,她本是想等她家中人前来相见的。可是,左等右等都没能等到家里人前来探望,无奈之下,便打算在松子林守着,机缘巧合,竟看了这一出戏。

    她窝在小楼成一统。如今外边出了这样大的事情都她竟都不知道。看来这一次,韩荣瑾是凶多吉少了!

    栖霞居里灯火彤彤恍若白昼。芳草站在老太太身后,一双巧手按在老太太的额头两侧的太阳穴上,以指腹按压,一边按揉一边道:“夫人,您瞧这样的力道可还好?”

    “再重一点吧。”老太太皱着眉道。“沁春居派人看着了吧?可不能让她趁乱跑了。”

    “您放心,家里的护卫将院子围得严严实实,连苍蝇都飞不进去呢。”芳草一边保证道,一边手上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再重一点!”老太太有些不耐道,芳草连忙又加了几分力道。却不料老太太突然睁开眼,斥道:“今儿是怎么了?是没吃饱饭还是生了病了,怎么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啊!”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芳草跪在老太太跟前,连忙求饶。

    “我瞧你这心思竟不知去哪里了!”老太太怒得拍着桌案,气道。

    芳草跪在地上道:“老太太赎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想着还在刑房里关着的秀娟,不知道您究竟是想如何处置了她?”

    “哼!你如今连你自己保不保得住还是不知晓,竟有心思想着她?”老太太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来。

    芳草虚弱一笑道:“毕竟姐妹一场,奴婢受她恩惠不少,心里总想着她的那些个好。奴婢虽然愚钝,可还是知晓受人恩惠当涌泉相报,奴婢只想着她黄泉路上死的时候也能给她一份送葬餐,也算是不辜负我们这么些年的情谊。”

    “你也算是有情。就这两日了,为她多备些纸钱,路上用的时候,也能让她少受些苦楚。”老太太只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热道。

    芳草想看来,沁春居的日子算是到头了。

    此时,沁园里的广德斋里已然是炸开了锅。

    屋子里虽是寂静一片,可孟老爷已然是气得怒目横睁,脸色难看得跟锅底似的,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贱人!这个不知廉耻的荡妇!!我必要将她五马分尸!”

    山伯倒了一杯茶,放到柳木红漆刻伏羲伏虎的桌上,颤巍巍劝道:“老爷,您可千万得保重啊!没必要为了那个荡妇气坏了身子!;老太太已经将人给关在刑房里受刑了,只等您开口说一声,杀了她剐了她都任您高兴,只求您莫要生气了。”

    “那个奸夫呢!奸夫在哪呢?”

    山伯弓着身子道:“老爷,韩二少爷自年前便说是回家探亲去了,先如今连人都没有呢。”

    “混账!”孟宏言一下子站起身来,将桌上的青瓷流花双叶碗给摔了个粉碎,“杀了他,必不留活口!此等忘恩负义之徒必杀了他!韩家也不能留!还有二房里的那个淫妇,在江南之地早与人私定终身,后又贪慕富贵,将人杀死。此等背信弃义,贪慕虚荣,忘恩负义之族岂能容她。杀了她,杀了她!!”

    平地里一声惊雷,当空旱雷,劈开一片青天白日。那银白的光生生照在孟老爷脸上,仿若阎罗夜叉,面目狰狞。

    栖霞居里,老太太早换上了一身苏绣的万寿寝衣,吩咐芳草熄灯,平白的这一声雷,倒是让芳草吓了一跳,手一抖,多灭了一盏灯,再一转头瞧见老太太,不惊反笑,道:“这一道雷劈得好,劈得极应景啊。”(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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