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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娘,此话当真,芳菲曾在青阳城的月老祠求过姻缘签,却被人盗走?”萧冠泓微垂的眼帘抬了起来,将信将疑的看着形容憔悴不堪的楚嬷嬷。(. )

    楚嬷嬷抿了抿灰白的嘴唇,喉咙嘶哑又干涩:“是的,那天老奴不放心她一个人,怕生意外便偷偷跟着她,这些都是老奴亲眼所见,只是那人功夫极好,老奴追出来就不见人影了。”

    因为王芳菲的猝然去世,楚嬷嬷和王大总管悲恸欲绝,痛不欲生,皆受到了沉得的打击,一下子都变得苍老了很多,楚嬷嬷鬓角边甚至有白发生了出来。倘若不是昨天儿媳妇身子被诊治出有喜,这两位老人怕还是会沉浸在伤心痛苦中。

    新生命既将到来的喜悦慢慢让楚嬷嬷清醒过来,虽然依旧为女儿的死痛苦不已,但这已是不可抗拒,铁一样的事实了。她不禁想到,女儿喊头疼正是因为在青阳城的月老祠回来之后,彼时芳菲还是昏迷不醒被送回来的,自那以后,女儿就有些异常的模样,只是大家忙着寻找夫人,也就疏忽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且芳菲右肩上那个诡异的蓝色的虎爪印记要怎么解释?难不成女儿是被人害死的?一旦有了这个想法,楚嬷嬷哪里还能坐得住,思前想后一番,她觉得还是得回禀王爷。

    但楚嬷嬷经过深思熟虑后,还是把王芳菲祈求月老的那一段话隐瞒了下来,一则是因为她私心里觉得,这段话纯粹是女儿妒忌心作祟,冲口而出的气恼之语,作不得数。另一则是因为楚嬷嬷能看得出王爷心里是把若樱看得极重的,肯定听不得有人诅咒于她,她不想女儿死都死了,末了还在王爷心目中留个可恶的坏印像,岂不是徒增事非。

    萧冠泓因着若樱逃跑的事,人虽然瘦了许多,但精神却逐渐振作起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颓废不堪和深刻的思念,以及思绪的沉淀,他渐渐明白过来了,无论他派出多少人寻找若樱,只要若樱有心不回到他身边,以若樱那死犟死犟的性子,怕是出动军队都无用,都不如他自己亲自去捉拿她。

    可如今朝中的局势已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太子和二皇子争储出现对峙局面,已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封地上的各种公文堆积如山,都亟待他亲自批示。这种时候,如果他棋差一着,稍有差池,不仅他这些年所有的辛苦努力都全白费,而且他以后要拿什么供给若樱锦衣玉食和金尊玉贵的生活?拿什么让这败家娘们把价值连城的白玉簪到处乱丢?让她拿人参当大萝卜吃?……

    所以他是没有萎靡不振,伤心委屈的权力的!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打起百般的精神,从容应对各式各样的突发情况,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行差踏错,还要暗中把一切事情俱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到时他才能无所顾忌的去逮了若樱回来,把她绑在身边一辈子!

    但奶娘的话却又让他心中蓦然一紧,俊美的面容冷凝起来,眼神也变犀利迫人起来,为什么又是青阳城?

    自打若樱在青阳城逃走了以后,萧冠泓是恨透了这三个字,平日里只要不是重要的公事,他是听不得人提及“青阳城”的,那是他心头血淋淋的一块伤疤,也是他心头炮仗的那根引线。可怜的青阳城莫明其妙的就受了这诺大的无妄之灾。

    这些事都好巧不巧的发生在青阳城?其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故而他略一沉吟,便走到门外吩咐冷洌道:“召芳菲身边的小丫头仔细的审问,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尔后他轻蹙着好看的眉头,对着楚嬷嬷道:“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奶娘和王大总管节哀顺便,若其中另有隐情,本王一定会彻查到底,绝不会袖手旁观,善罢甘休的。”

    “老奴代芳菲谢过王爷!”

    不一会,冷洌就来回报:“禀王爷,芳菲姑娘的小丫鬟珠儿,已把芳菲日常生活中的琐事,事无巨细,都一古脑的陈述了一遍,对于青阳城,珠儿说的与楚嬷嬷大同小异,芳菲那次外出了一趟,回来后有时就会头疼,偶尔会表现地有些恍恍惚惚,但其他的行为与她平常并无二致,死前也并无异状。但珠儿还提到一件事,那便是王芳菲在熙京时,有一个交好的姐妹,是锦绣坊老板娘,叫玉娘,是个已婚妇人。”

    冷冽停顿了一下,拿大眼睛看了一下楚嬷嬷,复又道:“珠儿说,芳菲姑娘每次去锦绣坊买绣线,几乎都会找玉娘聊心事,只是每每都会支开她,并不让她在一旁侍候,所以她也无从得知姑娘同那玉娘谈了些什么。”

    楚嬷嬷见萧冠泓询问的眼神投了过来,忙讶异又难过地道:“在熙京时老奴并未听她说起过这玉娘,只当她是出去买绣线或是采买用品了。”

    萧冠泓微颌首,眉宇间含上了一抹深思,很快,他对冷洌道:“让人去摸摸这个玉娘的底,要快!”

    正在这时,远山进来回禀,熙京方面有飞鸽传书的信息回来了。

    冷洌不敢耽搁,立马转身出去,萧冠泓唤人扶着楚嬷嬷下去歇息,径直接过远山奉上的信纸细细的看了一遍,末了,他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掩住了黑润润的眸光,嘴角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诡笑:“找到了,甚好,宇文二小姐这下可算找着如意郎君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远山偷偷用眼角觑着王爷脸上那好久不见的笑意,瘦削的身子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不消说得,自作聪明的宇文二小姐肯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精明厉害的安夫人的如意算盘必定悉数落了空,说不得还作茧自缚,自食其果,只是这个‘果’就有待商榷了,但可以肯定绝不是什么好果,唯有恶果……

    可这也怪不得旁人,谁叫安夫人母女没有拾金不昧的精神呢!也不看看是拾了谁的东西,那是谁的东西都可以昧下的吗?难不成是个炮仗你也敢往怀里揣?

    他们王爷一向讳莫如深,素来只会打劫别人的财宝,威胁别人,无人敢掠其锋芒,几时轮到过给别人要胁,兼之东西还是若樱夫人名正言顺的东西,人家都刻了记号在上面,岂能由着你红口白牙的混说,张冠李戴的作假!

    ……

    正如远山所说,安夫人母女二人的确是处在水深火热中叫苦不迭,她们也未曾想到分明是盘算得好好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彼时,安夫人宇文莲弄清了那根白玉簪上所刻的字,并见簪子的一端镌刻着一个“湘”字,母女立即就明白了,这阕露骨的艳词是湘王刻着送给若樱的。

    两母女马上红着脸骂着若樱狐猸子,浪货,下贱胚子,勾着男子刻出这见不得人的下流话,……什么难听骂什么。有些个女子就是这样,心口不一,嘴里说着一套,心里想着一套,其实这母女俩巴不得有男子能为自己刻这种属于闺房之乐的东西。

    与此同时,她们也暗喜在心,安夫人经验老道,委实见多识广阅历丰富,认为这是天赐良机,倘若能好好利用这根簪子,说不得就能让宇文莲顺顺利利的嫁给湘王。

    机不可失,故此,安夫人亲自携着宇文莲上湘王府拜访若樱。打着这个正大光明的幌子,实则是想对若樱进行威逼利诱,寻些若樱的晦气。

    照安夫人的意思,她就是以一个伟大母亲的身份,私底下来找若樱理论的,想要为受了委屈的女儿讨一个公道,远的不说,她们宇文家还是若樱的旧主家,可若樱不光打了宇文莲,威胁她,还剥光了她的衣服,抢了她的衣物首饰逃跑了,简直就是强盗土匪的行径!

    她女儿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哎!平时琼浆玉液的娇养着,精细人儿,何曾受过这样的惨无人道的欺凌,若樱野蛮无礼的行为直接导致她女儿觉得颜面无光,闺誉受损,回到家里就哭哭啼啼的寻死觅活,差点香消玉殒了。

    安夫人深信,只要她把这一番理直气壮话向若樱一扔,然后把簪子上的香艳的词句隐晦的提一下,但凡是个懂点礼数的女子,必定无地自容的痛哭流涕,悔不当初,到时还怕若樱不乖乖就范,任她们两母女搓瘪揉圆。

    不料,若樱却是没脸没皮的女子,不知是因为被湘王惩治了一番觉得没脸见人,还是因为恃宠生娇,竟然直接以身上不爽利,让管家挡驾。

    这样休说宇文莲被气得面红耳赤,诅咒连连,安夫人更是被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掌管宇文府中中馔多年,在府中素来是个说一不二,便是在那些贵族夫人圈子里也没人敢轻易小瞧她,毕竟她娘家势力也不小,乃是枝叶盘根错节的明远候府,却被一个王府的妾侍这样打脸,她安能吞下这口气?

    于是安夫人按捺下头顶的青烟,直接对管家道求见王爷。管家却无能为力的摇摇头,直截了当地告知安夫人,就是王爷亲自发话不见外客的。

    安夫人纵然再生气,也不能拿湘王撒气啊!无妨,她还有杀手锏没使出,写上簪子上的词,就不信湘王无动于衷。

    俗话说的好,姜是老的辣,凭着这一手,安夫人母女如愿以偿的见到了湘王。这结果自然比安夫人母女预期的要好要高,能见到湘王自然比见到若樱要强上不知多少倍,毕竟,宇文莲精心打扮的像一朵最娇艳的花儿,除了想来给若樱添点堵,让她认清自己低下的身份外,自然是抱着希望能与湘王不期而遇,偶然邂逅的美丽画面而来。

    不过湘王的态度也令人不敢恭维,双方一碰面,他一眼都没看娇憨美貌的宇文莲,二话不说,直截了当的向安夫人讨要簪子,那俊美绝伦的脸上寒气逼人,浑身散发的气息竟是凌厉非常。

    虽说这簪子的确是湘王府之物,湘王讨要回去也无可厚非,可安夫人是连人家夫君都敢正大光明的抢夺过来的巾帼英难,论起卑劣无耻来,无人能出其左右,哪有任何节操可言,自然是竭力的顾左右而言其他,闪烁其词的东扯西拉。

    其间还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把宇文莲洋洋洒洒的夸耀了一番,以王婆卖瓜的态势把自己的女儿吹嘘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只差说成是仙女下凡,哪个男人要是不娶她的女儿,那真真是有眼无珠,合该打一辈子光棍!

    末了,她倒打一耙,苛责若樱对自己的女儿无礼在先,言辞之间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无非是想说若樱就是个上不的台面的狐猸子,最会惑男人的心智,以长辈的身份好心提醒湘王不要只看中美色,上了她的当,啰哩啰唆一大堆费话,横竖就是不提簪子一事。

    先前安夫人鬼扯一通,萧冠泓仅是面无表情的当耳旁风,可安夫人越说越刺耳,竟然向天借胆开始说若樱的不是,想当然耳,他怎么能容忍的下去。当下眉毛一挑,嘴边的喝叱便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住嘴,妇人口舌,合当七出,本王的人安夫人也妄敢非议,看来夫人是清闲日子过的太久了,想回娘家了。”

    言外之意,竟然直指安夫人是犯了七出中的口舌,合当是被夫家休掉的妇人,竟是半点情面也不为安夫人留。

    继而,他逼视着安夫人母女被吓的惨白的脸色,居然又威严冷峻,外加斩钉截铁地添了一句:“有钱难买我乐意,她就是再不堪,只要本王喜欢,她便是那世间最美好的女子,无人能及她半分,本王绝对容不得旁人对她大放厥词,说三道四!”

    言罢,他俊脸含霜,傲然睥睨了安夫人母女一眼,径直拂袖而去,簪子也不向安夫人讨要了。

    安夫人母女与王爷闹了个不欢而散,自然是被管家扫地出府。

    萧冠泓威风凛凛喝退了安夫人母女,虽然很气恼若樱把白玉簪弄丢了,但心里还是美滋滋得,觉得自己既维护了若樱,又用无礼至极的态度打消宇文莲的痴心妄想,可谓之一举两得,倒是不虚此行。

    只是他却未料到因他最后那画蛇添足的一句话,反而起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激起了宇文莲心中的真正爱慕之情。先前就曾说过,宇文莲极想嫁给萧冠泓,一是因为姐儿爱俏,中意他无双的俊美容貌,二则是人为财死,看中他手中如日中天的滔天权势和荣华富贵,三则是不想输给姐姐宇文凤。但这皆是些流于表面的东西,并未真正触动宇文莲的少女内心世界。

    少女情怀总是诗嘛!

    无论那个少女是多么的自恃甚高,目中无人,或浅薄无知,粗鄙无礼,或利欲熏心,爱慕虚荣,但在她的内心最深处,在夜深人静私语时,总会幻想着有那么一个英姿勃发的男子,能无所顾忌的当着世人的面,大声而又勇敢的说出喜欢自己,以及百般维护自己的话语!

    这样有担当的男子,不会因为你身上满是缺点而嫌弃你,也不会因为你的身份低就岐视你,或是因为你的身份高就故意讨好谄媚你,在他眼中,你绝对是世上最美好的女子。他只会像保护神一样护着你,用他宽阔的肩膀为你撑起一片天,使你不受任何狂风骤雨的伤害!

    毫无疑问,宇文莲也是一个充满着幻想的少女,在听到湘王言之有力的说出“只要本王喜欢,她便是那世间最美好的女子,无人能及他半分,本王容不得旁人对她大放厥词,说三道四!”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猛然间觉醒了,只觉得这句话狠狠的撞进自己的内心深处,是那么的似曾相识,似乎是在自己心头翻滚过千百万次,却又和她常日里所思所想的话语不尽相同,但表达的则是同一个意思,有着同样的毅然决然的态度。

    于是,在此时此刻,宇文莲赫然为耀眼如斯的湘王真心倾倒了,就如那句娶妻当如阴丽华,她下定决心,排除万难也要嫁给湘王殿下,务必把他为若樱所说的那些话,变成为自己所说。由此不难看出,宇文莲确实是安夫人的亲生女儿。

    原本安夫人因湘王这番铿锵有力的威吓之言,觉得面子里子都丢光了,甚至觉得湘王殿下这块肉骨头并没有想像中的好啃,有心想要放弃了,却又满是不甘之意。

    不防宇文莲一脸春心萌动,晕红着小脸,出其不意的来了一句:“娘,帮女儿,我一定要嫁给湘王。”

    宇文莲的话正中安夫人下怀,横竖她们没有承认簪子在她们手中,湘王也奈何不了她们,正好拿这个簪子大作文章。

    这母女俩皆是那种一条道上跑到黑的主,只要是自己看中的,管他是谁的东西,想方设法的变成自己的就是了,诸如此类的事情她们一向做得是得心应手,于是,安夫人偕女儿回了一趟娘家明远候府。

    过不多久,京都就流言四起,传的那是有鼻子有眼的,内容不外乎就是湘王早和宇文莲私订终身,有订情信物白玉簪为证,簪身还有湘王亲手刻的一阕香艳诗词……

    这些姑且不说,恰好京里正隐隐流传着顺元帝不日就会为湘王赐婚,赐婚对像中便有宇文家的小姐,安夫人一听,暗喜“天助我也”,这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安夫人一有功夫就逮着宇文老爷吹枕边风,极力陈述宇文莲与湘王结亲的好处,鼓吹宇文老爷去向顺元帝跪求赐婚旨意,以期让宇文莲当上湘王的正妃。

    奈何宇文老爷虽然好色成性,绝对算不得个好丈夫,却不失为一个好父亲,他心里同样装着小九九。

    在宇文泰的心目中,几个子女都差不多是一样的疼爱,决不会厚些薄彼,虽然因罗夫人去世后对宇文腾两兄妹多有疏忽,但在他心里,宇文腾是他的长子,宇文凤是他的长女,自是非同一般的得到过他的疼爱,再加上宇文腾委实出色争气。

    为人父母的,多少对争气的那个孩子略微偏爱了那么一点,偏爱的同时也是抱以了厚望,所以宇文泰私心认为,真要与湘王结亲的话,还是宇文凤合适一些,理由也充足,其一,宇文凤比宇文莲大,其二,去世的原配和逝世的楚贵妃是好友,兼之罗国公府和湘王走的也更近一些。

    因为心里有这些个想法,宇文老爷言语之中不免露出一二点来,结果不光被精明的安夫人看出了一些端倪,便是外人也窥得了一二份,所以就造成了京都里的另一则流言蜚语四起。

    安夫人母女想利用众口铄金的舆论的力量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充分利用了一把白玉簪,散出了流言,造成湘王和宇文莲有私情的假像。

    倘若湘王敢跳出来分辨这是流言,那们她们就把白玉簪拿出来为证,横竖世人皆不知那白玉簪是湘王送给若樱的,料想若樱也绝不会跳出来澄清这根簪子是她的,不然世人会问,既然是你的?怎么落在人家母女手中?难不成若樱还有脸说出是因为她逃跑而弄丢了簪子……到那时候,湘王不娶宇文莲都不行了。

    这样一想,母女二人越发的有恃无恐,现在白玉簪在她们手中,那就是湘王赠给宇文莲的定情信物,合该为她们所用,所以这母女二人皆心安理得的把白玉簪据为己有,绝口不提还簪子之事不说,还把白玉簪当宝贝一样的找了一个绝密的地方藏了起来。

    可是过不了多久,不知怎地,京里的流言就渐渐的变了,有人言之凿凿地道赠送宇文二小姐白玉簪的人是另有其人,并不是湘王,这样的话如同在沸腾的热油中倒入一瓢冷水,无异于让京城里八卦热情高涨的人炸开了锅,纷纷四处求证那送簪子的人倒底是何人?都想知道那个人的庐山真面目。

    与此同时,又有人拿了一根刻有艳词的白玉簪在黑市高价兜售,要价奇高,并直言不讳地道这根白玉簪乃是他向骠骑大将军府里的仆人高价买来的,正是传言中湘王送给宇文二小姐的那根簪子,只是先前的传言做不得准,他手中这根簪子可以证明这赠簪子的人并非是湘王,的的确确是旁人所为!

    “嘘!”众人嘘他,谁知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不料这人很是气愤,觉得自己被冤枉了,为了证实自己所言非虚,竟然当场让人把簪身上的艳词拓了几份下来,四处乱传,艳词内容不堪入目,这里就无须赘述了,只是这艳词打头一入目便是一个冰清玉洁的“莲”字,结尾却是引人深思的一个“韩”字……

    哇!一石激起千层浪,先前传这簪子是湘王送的,毕竟没人拿出实物出来,可以说是纯属捕风捉影,如今可谓是“有图有真相”,众人无不想抢购这根白玉簪,姑且不论这根簪子值不值钱,就是这簪子本身的噱头也够吊足人的胃口。

    于是,奇货可居,价高者得,有个喜欢香艳情事又有钱的富商出手阔绰,购下此物,同时也澄清了湘王的清白——流言真真是害死人!就说冷峭如玉,矜贵雍容的湘王殿下怎可能干出此等不入流的风流韵事,毋庸置疑这是那些见不得湘王好名声的人泼的脏水……

    如火如荼的流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熙京铺天盖地的传开了,全城的以及外城的人无不津津乐道地在臆测,这个“韩”字代表的是谁?

    这些个混帐事很快就传到安夫人母女的耳朵中,使得安夫人大为恼火,宇文莲则痛哭流涕。

    却也不怪她们,须知,京都贵女的名声多么重要啊?随便一个流言就能让一个贵女辛苦维持多年的好名声悉数毁掉,那些个贵夫人和宫里的娘娘们则是不管流言是真是假的,她们只会觉得无风不起浪,没影子的事谁会乱七八糟的传啊?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天下那么多人的闲话人家不传,独独传这位小姐的,定是这女子本身品行不端才会惹人非议。

    如此这般,休说宇文莲妄想嫁湘王,便是那些京里的高门大户她以后都甭想嫁了,如果不能快点找出这“韩”字人了结了此事,怕极有可能祸及到宇文本家的其他待字闺中的少女。这就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世人都会猜测,谁知道你们家族的女子是不是都跟二小姐一样与男子有私情啊?

    起初安夫人铤而走险自己传流言,一是想利用流言的威力迫使湘王就范。二则是她们非常自信握有湘王和若樱的把柄,断定湘王为了自己高贵的身份和颜面,绝对不敢对世人承认,他在簪子上刻香艳诗词这种有伤体面的行为,只能打落牙和血吞,乖乖的娶了宇文莲。

    再则就是湘王是龙子凤孙,金尊玉贵,既便是宇文莲跟湘王真的私订终身,那也是宇文莲高攀了,别人羡慕妒忌恨都来不及,最多只会把这当成无伤大雅的凤流雅事来传扬,可若是换成不知姓甚名谁的韩姓人,那可就不好说了,用句不中听的话来形容:谁知道那人的身份是和尚还是道士啊?还是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啊?

    所以现如今为这簪子之事弄成这么不堪的局面,也是安夫人母女始料未及的。

    但事情并未到此为止,八卦者的眼睛是雪亮的,个个都有追根究底的精神,当下就有那好事者率先提出,这“韩”字不用多想,一定是指的韩国丈府的韩国舅,论人品风流以及下流无下限,京城里的纨绔之弟无人能出其左右。当然,宇文二小姐的二哥的浪子名声亦是不遑多让,可如今人家不是浪子回头了么。

    众人突然一下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对!韩国舅最喜风月之事,这种艳事怎么少得了他呢?不作它想,一定是他!

    故而说书的又忙活开了,问也不问当事人,连夜杜撰了一段韩国舅与宇文二小姐暧昧至极的韵事,在那些勾栏瓦舍广为传讼。

    这则流言前后一波三折,剧情跌宕起伏,主角扑朔迷离,牵涉的俱是灸手可热,红极一时的人物,可想而知火到什么程度,很快就凌驾于其它流言之上,稳居流言榜第一。

    而被千夫所指的韩国舅却有些摸头不知脑,倘若说是睡了的女人他有忘记的,那情有可原,他睡太多了记混了,忘了也是有的,但这种风雅趣事,他能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没干过这种事,只是他这人身上的风流逸事本来就多,虱多不痒,债多不愁,添一桩这样的韵事对他来说原就是稀松平常的小事,没必要去刻意渲染和刻意解释,一笑置之则可。

    不料,他的老子韩太尉听闻此事之后,却跟他的反应截然相反,韩太尉当下就眼前一亮,顿喊:“天助老夫也!”

    国丈大人正发愁寻不到方法能打入宇文家族的内部核心,这下可不是天赐良机么?不如顺水推舟与宇文家结亲,一可以拉拢宇文腾和明远候府为太子所用,二则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宇文家走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把那个他日思夜想的檀木牌弄到手呢!

    就这样,韩国舅受他老爹指使,以大无畏的精神站出来,承认自己就是那个送二小姐簪子的韩字人风雅人,并且立马请了媒人上宇文家提亲。横竖女人对他来说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再则他后院里女人虽多,外面的风流野账也不少,恰好就差个正经嫡妻,这宇文莲不但家世好,长相方面也是个出了名的美人,买卖稳赚不赔,他何乐而不为呢?

    “呜!不嫁,那种人比二哥的名声都要烂。”

    面对这样混乱的局面,安夫人母女是骑虎难下,国丈府来提亲,听着像是荣光无限,挺让人羡慕的一件事,却让宇文莲失声痛哭的如丧考妣,就算她足不出户,也是知晓韩国舅那犹如破落户一样不堪的名声的,要她把终身托给这样的人,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娘也看不上这韩国舅。”安夫人是心大之人,也极为不喜有韩国舅这样的女婿,她有一个这样的到处留情的相公,一个这样的放荡的儿子就够头疼了,实在犯不着再添一个这样的女婿来让自己短寿。

    思前想后,母女二人觉得,反正因为那个“韩”字,已然是坏了宇文莲的闺誉,索性不如赌一把,将那真正的白玉簪拿出来与众人对质,以此表明的确是湘王所赠,也好顺势推拒掉韩家的亲事。

    于是,安夫人带了妥当之人,亲自到到后堂一处隐秘之所取了白玉簪,用盒子装好,抱在怀中到前堂与韩家人分辩个分明。

    就这前堂到后堂的一段路,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并不知道,只知当安夫人似胸有成竹,一脸高贵从容,甚至是傲慢至极地打开盒子,拿出所谓的湘王所赠的白玉簪时,安夫人却当场脸色遽变,因为她发现白玉簪已经被人掉包——白玉簪还是白玉簪,但绝对不是那个价值连城的宝贝了,就一普通玉质的簪子。

    安夫人最喜欢珠宝首饰了,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一眼便能分辨出珠宝的真假。偏这还不够,安夫人不信邪地把簪子上的的字辨认出来,正是那阕前有“莲”,尾有“韩”的艳词……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就在安夫人摇摇欲坠,不知是装昏倒还是应下韩家的婚事的时候,二少爷宇文飞却浑身鲜血淋离的被人抬了回来。

    据跟着侍候二少爷的小厮哭哭啼啼的哭述,二少爷寻花问柳的老毛病犯了,今日去思华年喝花酒,叫的乃是燕语姑娘相陪,不知怎地,楼子里来了一个外地人,同样看上了燕语姑娘,同二少爷起了争执,一言不和就失手把二少爷打了,他们要抓住那个人时,那人却跑了个不见踪影……

    这会子安夫人可顾不得韩家的事了,痛彻心扉外加惊惶失措,幸好因韩家来提亲,宇文老爷和宇文腾都在家待客,急忙使人寻了太医来医治宇文飞。可是还没等太医来,宇文飞抽搐了几下就咽了气。

    “啊!”安夫人惨叫一声,就软软的晕倒在地。

    闻此噩耗,在明远候府的宇文三少爷和明远候府众人也赶了过来,并马上派兵四处搜捕那个外地人。

    只是那个外地人就如飞天遁地了般,怎么搜也不见踪影,而思华年的燕语姑娘自知闯下了弥天大祸,一根白绫往脖子上一挂——香消玉殒了。

    ……

    萧冠泓人纵然在封地,但京城里闹的沸沸扬扬的事他全知道的一清二楚,除了宇文飞的死与他无关以外,其它的事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的。白玉簪如今已是完壁归赵,安然回到他的手中。

    他这人就如若樱所说,睚眦必报,锱珠必较,也如远山所感,只会抢别人的财宝和威胁别人,哪里轮得到安夫人母女来他面前指手画脚,放肆叫嚣。

    白玉簪是他送给若樱的第一件首饰,固然若樱对首饰不看重,但萧冠泓却把白玉簪的份量看的是格外的不同,赋予了这件首饰非同寻常的意义,后来他骚情大发时,还在上面刻了表达闺房之乐的淫诗,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能允许它流落在外!

    如果安夫人母女早点把白玉簪送还回来,他也就大人大量的不予她们计较了,不料她们居然敢私自扣着白玉簪不放,还敢拿他作伐子,青天白日的胡乱造谣。安夫人母女既然做了初一,那也就怪不得他做十五了!

    好,姑且不提白玉簪的事,但就宇文莲对他下药的事,他总有权力和宇文莲算一算账吧!

    如今他早已查清宇文莲便是对他下“销魂散”的人,念及如果没有宇文莲突然来这么一手,他也不会顺着自己的心意强掳强占了若樱,所以他抱着有些复杂而又微妙的心情回报了宇文莲,且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的手段已是很和风细雨,并没有杀人于无形或者弄得血雨腥风什么的。

    依他看来,安夫人母女就应该惜福,倘若不是看在她们是宇文家的人,他的报复只会更重更狠更猛,并且重到她们此生都承受不起!再则,他这样做不全然是为了报复,同样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不会是想好心的想为韩国舅和宇文莲牵红线。太子和翼王之间,宇文腾审时度势一番,至今未做出选择,似乎是想保持中立,他的外家罗国公府也与他共同进退,明里暗里都从不曾表明站在哪一方。

    萧冠泓筹划宇文莲嫁给韩国舅,等于是立刻就让宇文腾抛弃了太子一方。

    理由很简单,萧冠泓虽不知宇文腾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可他对宇文腾的为人还是了解几分的,宇文腾表面上对他母亲的死没有追究计较,也不曾怨恨宇文老爷,但实际上他早就在罗国公府的帮助下,查清了罗夫人病死的原因——彼时安夫人在明远候府的支持下,弄来西域的药物,在罗夫人生宇文凤时就下了慢性毒药,致使罗夫人后来一直缠绵病榻,最终仙逝。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宇文腾从前是没有能力为母报仇,如今他已通过自身的努力达到初步的目标了,下一个目标绝对是要为娘讨回公道了,这是毋庸置疑的。宇文腾是武将,但却是文武兼修之儒将,并不是个只知逞匹夫之勇的莽夫,他之所以没有立刻行动,一定是在等待最好的时机,力图把安夫人和明远候府一击必中,不留后患。

    萧冠泓同样是在等待最佳时机,韩皇后和韩家他必然是要铲除殆尽的,看在罗公国府和逝去的罗夫人面上,他是不希望宇文腾追随太子,然后白白牺牲掉,所以才好心的帮他做出了选择,也算是为报达罗国公府昔日维护娘亲之恩。

    此次同白玉簪一起到封地的,还有战战兢兢,不胜惶恐的柳青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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