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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若樱,他现在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看在眼里怕丢了……可不就差点丢了嘛!

    如今他也不指望别的了,就指望若樱能看在他对她好的份上,老老实实,安安稳稳地呆在他身边。[ ]

    他无数次的试图从若樱嘴里掏出实话,问她为什么要逃离自己身边?是自己哪里对她不够好?还是她觉得自己还不够有权,不够有财,不够俊美聪明……

    其实这些都可以说出来,两人当面鼓对面锣!但凡她说出自己哪里不好,他都可以改进,就是若樱嫌弃他不是皇帝,他也可以努力一番,谋划一下弄个皇帝当当!

    倘若她想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也行!咱们学古人,搭个把危楼——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可每每萧冠泓这样问若樱的时候,若樱却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一副见鬼了的诧异表情。假使他再追问,若樱不是说要休息了,就是找别的藉口,再不就是螓首低垂,黯然不语。横竖若樱是不打算把个定心丸他吃,让他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萧冠泓对此也甚是无奈,总不能真废了她的武功,因而他如今是一有空闲就陪着若樱,也让远山等人多加防范戒备。反正他是早打定主意了,这辈子是要与若樱纠缠一生一世的,是前世的孽障亦好,还是今生的冤家亦好,假使若樱要离开他,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死了!

    若樱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一开始她是恨萧冠泓的,极想杀了他,却又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只一味的想逃跑,找个地方静静的抚平身体和心灵的伤痛,尔后发狠练功,找着机会宰了萧冠泓为自己报仇!至于报仇之后的事,她也安排好了,或是再去寻找自己的身世,或者是做个堪破红尘,跳出五行之外的方外之人。

    可经过这一两个月的相处,还有她这次逃跑后,萧冠泓虽然怒发冲冠,恨她不守信用欺骗于他,却依然以她的身体为重,不但放下了王爷的架子,姿态摆的低低的,还对她的百般呵护,关怀备至!

    若樱的心到底不是石头做的,有时也想着,不如依了他,就跟他就这么混不吝的过罢!

    可她究竟是有些不甘心的,姑且不说自己的身世还没搞清楚吧!就是她一辈子要跟一院子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光是想想都让她感觉到膈应,她的个性生来如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明晓得女人不该有妒忌之心,可她就是容忍不来。

    昔日见到南宫辰对他的两个表妹温柔相待,细心体贴,情份非同一般,她脑海中立刻就浮现了: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尔后就真的说断就断了……既便如今她并不喜欢萧冠泓,可是,有些原则和底限她是同样坚持着的,宁折不弯!

    萧冠泓悄无声息的迈入内室后的浴房,水雾氤氲中,一眼就看到若樱正娇慵无比地泡在大大的浴桶中。

    她微偏着头靠着浴桶坐着,雪白的藕臂还斜斜的搭在浴桶的边缘,无声的散发着无尽的诱惑,莹白的脸颊被热气熏得潮红,小扇子一样的羽睫微阖着,有时会轻轻颤动一下,让人知道她其实并未睡着,只是在养神而已。

    然而她精致动人的眉梢眼角处,却隐隐深藏着一丝伤感和迷茫之色,一股淡淡的忧郁萦绕在她周身,犹如天边的一缕残云,轻轻的,薄薄的,却挥之不去。

    直到听到衣服悉悉索索脱下的声音,她的双眸才缓缓睁开,看到是萧冠泓,她既没有出声也没有起身,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仿佛灵魂出窍还没有归位一般。

    “怎么了?”萧冠泓不动声色地站在浴桶边,伸手抚了抚她酡红的小脸,幽幽的凤眸深深凝视着她怔然的模样,艳丽的玫瑰花瓣铺满水面,她动人的娇躯在水中若隐若现,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也使得萧冠泓的心急速狂跳起来,恨不得立时抱着她就翻云覆雨。

    这些天若樱身上不大好,他倒是实打实的精心照料她几天,同时也难能可贵的规矩了好些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若樱嫩白的身子,早憋得燥火乱窜了。萧冠泓觉得他自己就是那烈日下的干柴、冬天里的雪狮子、夏日里的飞蛾,若樱之于他就是那把熊熊烈火……

    “没事!”若樱似刚醒过神来,眼神迷蒙地轻轻摆了摆头,潮湿的水汽打湿了她的头发,长长的青丝贴着她的玉颈蜿蜒而下,垂散在肩头,流落出几分楚楚动人的柔弱。

    紧接着,她将身子靠着浴桶,腿蜷起来,头低下来,不再看萧冠泓,那些娇滴滴的花瓣,全沾在她雪白的皮肤上了,越发显得她冰肌玉骨,妖而不艳,媚而不俗。

    这活色生香的诱惑,使得人血脉贲张。萧冠泓强抑着满身的躁动,弯身跨进浴桶,浴桶里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在水面急速动荡起来,好在浴桶够大,够深,多了一个人也无碍。

    他坐下后,伸出强有力的手臂,把犹如婴儿般蜷着的若樱抱了过来,安放在自己曲起的腿上。尔后紧紧将她的身子贴在自己的胸前,舒服的叹了一口气——人生至此才是美满。

    若樱靠在萧冠泓强壮的胸膛上,螓首低垂,温顺而乖巧。

    萧冠泓伸出修长的手指勾起若樱的下巴,抬起她白中透红的脸蛋,仔细端详了片刻,低声询问:“为什么不开心,告诉我可好?”说完,他低下头,动情的亲着她红艳欲滴的嘴儿。

    若樱无法回答他,因为他亲起来就没完没了,手也不老实的抚上了她的娇躯。她一张小脸微微有些发烫,伸手推开他的脸,“我要出去了,你自己一个人洗吧!”

    “不准,我帮你洗,你帮我洗可好?”

    “做梦吧,我才不侍候你!”

    “那我侍候你,我就稀罕着侍候你。”萧冠泓没脸没皮的说着,声音懒洋洋的还有点低沉和嘶哑,别具一番风味,尔后真的拿过软巾帮若樱轻柔地搓洗了起来。温香软玉在怀,在他还没拆吃入腹,喂饱自己饥渴的兄弟之前,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呸,奴才相,谁稀得!”若樱见他越发蹬鼻子上脸,忍不住轻啐他,深知他此番作派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怕又欲行那不轨之事,急忙伸臂环在胸前,堪堪挡住那对雪白嫩乳的尖尖。

    “呵呵!如此甚好!本王就做你一个人的奴才!”萧冠泓丝毫不以为忤,反而得意的低笑起来。

    他只当没看到若樱那些小动作,也不强迫她,横竖人在他怀里呢,况且,他这些日子也能感觉到若樱的些许变化,比起之前为了逃跑而对他阳奉阴违的应付,如今的若樱仿佛渐渐的被他捂热了些,有了几分真心!

    至少现在若樱会向他撒娇了,时不时做些小女儿娇态;有时她会软软的倚在他怀中,以一种全身心放松的慵懒姿态,还会回应他的亲吻和抚摸。或许若樱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这些身体语言无不表达着一种迅息,她对身边这个人,不再存有虚情假意的敷衍心态了。

    “你往哪洗呢?”若樱感到他的大手极不规矩,急忙夹紧双腿,微鼓着红扑扑的脸颊,水盈盈的眼睛瞪着萧冠泓。

    萧冠泓好看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倾身凑到她耳边,呵着气道:“未免你说本王服侍的不周到,自然是每一处都要洗到!”说罢他轻易而举地把若樱抱起来,让她面对面的跨坐在他腿上。

    若樱的半个身子露出水面,一双玉臂可怜兮兮地抱在胸前,却根本挡不住那大好春光,她泛着丝缎光泽的青丝,犹如瀑布般流泄在雪白的娇躯上,成了她仅有的蔽身之物,真真儿的我见犹怜。

    萧冠泓犹如饿狼一般,紧盯着她玲珑有致的诱人曲线,黑眸逐渐暗沉,喉结不住上下滑动,低哑了声音道:“你知道我这会在想什么吗?我真想就这样和着水一口吞了你!”

    他的声音充满了紧绷的欲望,沙哑撩人的可怕,使得若樱的身子似怕冷般,情不自禁的颤了一颤,双眸泛起一层朦胧的水光,心底却也知道今日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大胆回视着萧冠泓炽热的目光,眼波流转,缓缓开口,婉转动人的声音带了一丝魅惑和妖娆:“还不知谁吞了谁呢?”

    “呵呵!”面对若樱不知死活的挑衅,萧冠泓低低笑了起来,如玉的俊脸意气风华,异常的生动迷人。

    随后他重重的亲了若樱一下,喘息着附在她耳边,隐含威胁地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到时可别怪我不知怜香惜玉。”说到这他话锋陡然变得恶狠狠:“我让你吞!”

    话音未落,他飞快地把若樱的娇躯摆正,对准位置往凶器上一按,换来若樱的一声轻呼和美丽的颈子向后一仰。他却笑着亲吮她的小嘴几下,把眼神有些迷离的人搂在怀里,揉搓着干起事来。

    ……

    王芳菲带着小丫头珠儿款款进入“锦绣坊”,锦绣坊乃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绣坊,规模也不大,前面两间劈开做铺面,后面用影壁墙隔着的就是一进院子和几间屋子。

    王芳菲根本不用绣坊里的仆妇引路,熟门熟路的进了锦绣坊的后院,远远地就冲着一个正在树荫底下摆弄各色绣线的妇人喊了一声:“玉娘姐!”

    被芳菲称做玉娘姐的妇人循声抬头望来,见到是王芳菲,脸上马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忙丢开手中忙着的活计,过来拉王芳菲的手,嘴里娇声笑道:“怪不得大早上就听见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原来是有贵客临门啊!”

    玉娘二十七八的年纪,面容娇好,身材凹凸有致,虽然快到中年,但胜在皮肤细腻白皙,不难看出豆蔻年华时也是颇有几分姿色的。

    王芳菲握着玉娘的手摇了摇,柳眉下的眼神闪了闪,清丽的脸上带着笑:“玉娘姐就爱取笑人家,我只是随王府的管事出来采买一些用品,顺道过来看看你,一会儿就得离开了。”

    “我晓得,你多费心了。”玉娘伸手拍了拍王芳菲的手,然后携着王芳菲进了屋子,在桌边坐下。

    仆妇们端了茶点上来。玉娘使唤着自己的丫鬟带着珠儿出去说话逗闷子,然后又挥着手把屋子里侍候的仆妇打发了,看样子两人是想聊些体己话。

    话说这王芳菲与这个玉娘是什么关系呢,怎么又是姐啊妹的,仿佛亲热无比。

    却说王芳菲乍来熙京,就碰到王爷有了女人的打击,偏生她还在若樱面前吃了瘪,娘亲也不帮她,她心情郁闷之下便专程去护国寺进了一趟香,想让菩萨保佑湘王能早日明白自己的一番情意,也顺便在菩萨面前诅咒了若樱几句。

    王芳菲在捐功德银子时,却发现自己所带的荷包不见了,问身边的小丫头珠儿,珠儿也摸头不知脑。

    这不免令王芳菲心中一惊又一急,这荷包里不但装有银子,且还有一些她看得很重的私物,皆是王爷无意中赏赐给她的,她常日里当宝一样随身携带着,这会子却全丢了,心疼得她跟什么似得,当场洒泪护国寺。

    不早不晚,玉娘恰好也来护国寺进香,巧的是她正好也来捐功德银子。

    玉娘见王芳菲很着急,同是女人,便好心的安慰她不要着急,荷包可以慢慢找,还非常热心的帮王芳菲捐了不少功德银子。而后,她更是陪着不停掉泪的王芳菲在护国寺里找寻了好几个时辰,功夫不负苦心人,最后她们终于在一座菩萨的宝座底下,找到了王芳菲的那个荷包。

    喜的是荷包里面的物事一样不少,就是银子也未少一钱。

    俗话说的好,落井下石者多,雪中送炭者少!王芳菲自打这护国寺得了玉娘的帮助,心里就非常感激她,兼之玉娘能说会道,妙语连珠,比那解语花还要解语,几句话就哄得王芳菲烦闷顿消,两人出了护国寺之后,就亲热的以姐妹相称了。(. )

    玉娘告诉王芳菲,她家经营着锦绣坊,热情的邀请芳菲有空就去那里陪她坐坐,说说体己话。玉娘此举甚得王芳菲之心,她正愁满腹苦恼没个倾吐处呢!故而她经常借买绣线之机去找玉娘,一来二去,两人就越发亲密无间,与旁人大不相同了。

    玉娘毕竟比王芳菲年纪大,人生经历也丰富,王芳菲遇着什么事情都会向玉娘讨教一二。玉娘呢,也不虚情假意的推辞,什么事皆能帮王芳菲拿个主意。

    比如玉娘就常告诫王芳菲要沉住气,先稳住王爷和若樱,在他们面前落个好印像,然后慢慢筹谋,等待合适的机会再说。

    王芳菲听了这玉娘的主意,改变了许多,也果真收获不小,至少王爷现在看到她的话,脸色会比先前和缓许多,不再冷漠以对了。所以王芳菲如今越发依赖玉娘了,有个什么事就会找个藉口来锦绣坊。

    待下人一走光,王芳菲就着急的道:“玉娘姐,王爷不日就要启程回封地去了,也会把那个女人带回去,我现在该怎么做?”

    玉娘白皙的面容依旧含着贴心的笑容,仅仅是那双精明世故的眼睛轻快的眨了几眨,“哎呀,我说妹子,就是你们王爷带着她回封地,这也无妨啊!那女子左不过就是你们王爷的一个妾侍,委实对你没妨害,你再不堪也和王爷有这么多年的情份,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旁人取代的。”

    “……话不是这样说的啊……”王芳菲的脸上怨气十足:“自打王爷收用了她后,便……眼中心中只看得到她一人了,因小妹我以前沉不住气,做了一些事,使得王爷因那个女人之故恼了我,现如今王爷对小妹越发冷淡了……怪只怪那女人生了一副狐媚样……”

    王芳菲的脸因嫉妒与恨意深重而扭曲着,再不复那份清丽动人。她能向玉娘说出这番话,真的是需要很大的勇气,这些话不亚于让她承认,她所谓的和王爷的情份,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自欺欺人罢了,纯属子乌虚有的臆想,指不定她在王爷心目中连那个女人的一丝指甲儿都比不上。

    玉娘端着茶杯啜着茶水,轻轻翘起兰花指,指甲上面还留有艳艳的凤仙花汁,配着她白皙纤长的手指,不经意间透出一股靡靡的风情。

    她垂着敛目,透过杯缘窥视着王芳菲咬牙切齿的模样,然后轻轻一笑,将杯子搁在桌上,抽出丝帕抹了抹嘴角,叹了一口气道:“唉,妹子生得这般标致可人,还有人这般不怜惜,这还让我们这些生的粗鄙不堪的怎么活啊?”

    接着又道:“这世间男子啊,素来都喜欢妖妖娆娆的美人,想必你口中的那位女子定是长了一副好相貌,……不过,男人们可都是些喜新厌旧、朝三暮四的货色,今儿喜欢着这个,明儿个说不得就宠着那个了,妹子啊,听姐姐一句劝,你也不用把这女子放心上,过不了多少时日,你们王爷那新鲜劲一过,也就把她丢开了……”

    “不一样的……”

    王芳菲水一样的眼睛漫出的全是苦涩:“我虽恨她,打死也不愿意承认她比我强,可她的容貌的确乃世间罕有,无人能出其左右,我跟着我们王爷也算是开过眼界,见识过许多的绝色美人,可那些各式各样的丽人比之她,总是莫明其妙的少了些什么,至于具体少些什么,小妹我也说不出个一二,就连我拿她当敌人看,也不得不承认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能紧紧攫住人的目光,有她在的地方,旁的美人就显得是那么的寡淡无味……”

    “哎哟!听妹子这么一说,连我这个做女人的都要动心了,这种红颜祸水啊,男人是最抗拒不了的!”

    王芳菲扯着手里的帕子,想像着这是扯着若樱的精致的脸蛋,恨恨地道:“我们王爷就是被她的美色迷住了,将她看得如珠如宝一般,成日里围着她打转,宠溺的没个边了,我有时真恨不得抓破她那张惑人心智的脸……”

    玉娘闻言,眼中顿时就有了一丝莫名的笑意,但面上依旧是一副同情的神色,并且话锋一转,开始为王芳菲打抱不平起来:“这事儿也真是可气!我倒是有心为妹子出口气,可以使得这个女子被你们王爷嫌弃,却怕最后落了妹子的埋怨,弄得里外不是人……”

    王芳菲眼睛骤然一亮,一把抓紧玉娘的手臂:“好姐姐,你莫不是有什么好法子?”

    “妹子轻点!”玉娘示意王芳菲松开手,把屁股后的凳子拖到王芳菲身旁,凑到她耳边道:“你当姐姐为什么要抛头露面的做生意?就是因为碰到了薄情负心人,我夫君当年宠爱一个略有殊色的妾侍,不但对姐姐呼喝打骂,不当人看待,还打算不念多年夫妻的恩情休了我……”

    “啊!姐姐原来还有这一段伤心过往啊?”王芳菲只听玉娘说过她夫君因生意出门在外,却没想过玉娘这样精明能干的女子会有这样的往事。

    “是啊!你说我怎么能忍下这口气,好巧不巧,我有一位亲戚认识一个游方道士,帮我找那道士讨了一个秘法,最终我用这秘法重获夫君宠爱,将那个妾侍远远的发卖了……”

    “姐姐!”王芳菲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只差向玉娘跪下来了:“姐姐快教教我这个法子,倘若是真的……姐姐便是妹妹的大恩人,妹妹回家就为姐姐供个长生牌位!”

    望着王芳菲那满是祈求的脸孔,玉娘脸上却露出一丝鱼儿上钩,或者说是歼计得逞的笑容。

    她缓缓抚着王芳菲散落在肩上的青丝,用一副既亲密又疼爱的口气承诺:“妹子这话就说得见外了,你既然是我妹子,姐姐不帮你帮谁?咯咯咯……”

    说罢她毫不掩饰满脸的得意,扬声娇笑起来。

    等王芳菲一脸笑意,志得意满了离开锦绣坊之后,玉娘就换了一身装束,头上珠翠环绕,身上丝软轻缎,眉眼也与先前有几分不同了,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她极快的从后门出来,坐上一顶毫不起眼的青色小轿。

    那顶青色小轿走晃啊景,就晃到了思年华那个熙京第一青楼的后门口,尔后,轿中的人戴着帷帽出了轿,避着人,步履如风的向思年华后院的二层小楼行去……

    ……

    无论宇文腾的心思怎么复杂,宇文凤的多么的舍不得若樱,湘王都要带着若樱回他的封地去了。

    就在湘王府众人准备妥当,快要启程的前几天,京都却有一股流言悄然地传出,在某些有心人士的刻意渲染之下,不用一天,此股流言已经如火如荼,以星火燎原之势,迅速的在熙京城里传播开了。

    忠心耿耿的小桂四处打听了一下,流言还分好几个版本。

    之一曰:圣上不日将会为湘王殿下赐婚,此次赐婚据说正妃和侧妃一起赐下,人选都敲定好了,有二皇子的表妹,高丞相之孙女高大小姐,韩太尉之孙女,骠骑大将军府的宇文小姐,至于是宇文大小姐还是二小姐要等圣旨颁下了才知道。

    不过,这是个极有争议的事件,原因就是这三家的小姐都想当正妃,使得顺元帝也颇为犯难。

    流言之二曰:据说湘王和宇文二小姐早已私订终身,两人还互赠了定情信物,甚至有人还言之凿凿地说见到过湘王送给宇文小姐的白玉簪,上面还刻有露骨的艳词,只是他未来得及看清是什么词。

    好在这八卦人士未曾看清那阕艳词,要不这阕词只怕要火遍全世界,烧得那早作古的词人从棺材里爬出来。

    流言之三曰:有不少人反驳第二流言,道是昔日楚贵妃和罗大夫人是闺中好友,两人早就为湘王和宇文大小姐定了娃娃亲,只怕那根白玉簪子是送给宇文大小姐的…流言之四曰:有个骚包到不行的有钱人,前些天支使了手下跑到湘王府提亲,令所有人眼红的聘礼阵容,在湘王府大门口摆了一条街,此人牛气冲天,大言不惭地说是要娶湘王的妹妹,或者女儿……

    这事可真让人蛋疼和牙疼,众所周知,湘王弱冠之龄,妹妹嘛倒是有成打成打的有,可那都是皇帝的女儿,不是随便一介凡夫俗子可以肖想的。至于湘王的女儿——有好心人悄悄告诉那个有钱的二百五:这湘王脱离童子鸡才个把月,不说女儿,就是那个终结湘王童身的神秘女子是谁,所有人皆没有人见过,这姑娘只是个传说……

    上面的三个流言只是流言,毕竟还没人出来证实,可第四个流言只要有人一提,怕是半个熙京的人都不淡定了,个个争先恐后出来作证,狂喊:我知道,我知道!问我啊,问我啊!那天我亲眼目睹全过程……

    从而第四条流言一时铺天盖地,甚嚣尘上,风头之劲绝无仅有,很快就盖过前三条流言!

    可此事还有精彩后续,话说那个钱多人傻的家伙总算知道搞错对像了,他不但不收敛嚣张的行为,竟然还大剌剌地说要迎娶湘王府里一位姓诺,或姓罗、或是姓骆的姑娘……哎呀!总不好指名道姓的说出人家姑娘的名字吧?

    当然,这厮傻不啦叽的行为受到了湘王府强烈的反击,有幸目睹的人,道是亲眼见到俊美无俦的湘王殿下当下眉毛一立,把侍卫腰间的宝剑一抽,飞起一脚就踢翻来使,杀气腾腾的便要将来人斩于剑下,若不是那人逃命的功夫高强,只怕是立刻就血溅当场了。

    彼时湘王殿下犹如索命修罗一般立在王府大门口,俊脸挂霜,一身冰寒气息,威严凌厉地命令身后的弓箭手立刻放箭,射杀来提亲的几个人,那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模样,真不负他神仙貌,铁石心的美称啊!

    幸运的是,那几个提亲的人不但身手了得,眼色也了得,一看势头不对,马上风卷残云般的逃逸了。

    故而,这第四个流言有越演越烈之势,其跌宕起伏,精彩曲折的内容堪比传奇小说,有好事者将这事添了些油,加了点醋,再加上一点想像,就编成了精彩离奇的故事,由说书人在瓦肆勾栏之中传扬。一时间将这则流言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当然,不管京都里那些有心人士将流言传得如何,也不管流言的主角如何反应和应对,湘王府众人在精彩纷呈的流言的伴随下,已经在回封地的路上了。

    萧冠泓手下的两员大将,楚将军和秋将军,以及林先生率新收的兵士先行了一步,余下的都保护着湘王回封地。

    五月中下旬,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热了,考虑到回楚湘走水路虽然凉快一些,但路绕的远了耽搁时日不说,且到了半路还是要水路换陆路,萧冠泓最终决定还是骑马坐车。

    若樱对于萧冠泓坚持要带她回封地的事不置可否。

    在她心里,萧冠泓这个人霸道蛮横、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睥睨傲然模样,兼之没脸没皮、还好色成性,把她掳来这么久,既不问自己的身世,也不管她有没有家人,一掳来了就变成他的了,禁锢着自己不说,还强硬的决定一切。对着这样强势自私的人,你跟他讲道理那只是浪费口水。

    所以若樱是不管他将自己带往何方的,横竖她的意见那厮只给个耳朵她,听了就抛到脑后,主意还是得他拿,古人云,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如此,她还不如多花些时间用在练功上。

    看着萧冠泓和清风明月等人英姿飒爽地骑着马,坐在马车里的若樱不无羡慕之色,纤手拂开车窗上挂着的纱帘,对着车外的萧冠泓道:“我也要骑马。”

    萧冠泓身姿挺拔的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缓缓行在马车左前边,他目不斜视,面容清冷,闻言,头也不回地丢下两个字:“不准!”

    “不准你个头!”若樱恨恨地甩下车窗帘子,心中将萧冠泓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厮不知是因为要回他自己的地盘涨了脾气,还是咋的?这两天成日里板着个死人脸,好像别人都欠他二五八万的。

    你若不理他,他就阴阳怪气一整天,动不动就拿下人撒气,骇的侍卫和丫鬟仆妇们心惊胆跳,远远看到个像他的人影,立马就贴着墙走,再不然就绕道。[ ]直到若樱着实看不下去,主动问及他是怎么了,然后他脸上的乌云才肯散去。

    你若主动跟他说话,他张口闭口就问南宫是谁?姓容的是谁?然不等若樱说这两人是谁谁谁,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对这两人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事,无非是说这两人肯是是油腔滑调的小白脸,专会骗女子的花花公子,仿佛南宫和容喾如果不是这样无耻的人品,不足以让他泄恨。

    白天这样就算了,人嘛!哪能还没个脾气不好心情不顺的时候!

    晚上他则更过份,一旦上了床,立马化身为一头眼冒绿光的色狼,那动作就跟饿狗扑食一样,气喘嘘嘘的搂着若樱的身子就开始折腾起来。

    自打若樱识得云雨滋味后,萧冠泓极为珍惜和她水乳相溶的感觉,往往见把若樱折腾的差不多了,便会收手。可这几天他像是吃了春药,直把若樱折腾晕了,又折腾的醒过来还没折腾完。

    若樱觉得自己是练武之人,身体底子还是蛮好的,可现在连她吃不消了,深深怀疑萧冠泓是不是要换个法子弄死她,把她累死在床上。

    有好几次,她晕过去前他可劲地在折腾。待她醒过来的时候,萧冠泓俊脸涨红,微阖着漆黑的眸子,捉着她的双足,表情极为畅美地弄的正起劲儿,压根不受她晕不晕的影响。

    他见若樱睁开眼睛,反而一下比一下狠,那股狠劲儿让若樱暗暗叫苦不迭,不知他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只能无力的随之晃动着,莺声呖呖地求饶。

    这样的情况多了,以若樱的个性必定是会反抗,直道让他去找别的女人,她的身子不给他了。

    每每听她这样说,萧冠泓就越发红了眼,紧搂着她,不住在她身上抚来摸去,搓到胸就说这是他的,抚到腿就说腿也是他的,摸到脚说脚是他的……

    最后他发狠地总结,她身上的一切都是他的,连根头发都是,归他玩归他弄,别人是和尚娶妻——休想休想!那模样就跟小孩子护食一样,好吃的好喝的全霸占着,就不肯分旁人一口。

    这时候,萧冠泓翻身下了马,吩咐车里的小桂去坐后面的马车,他自己则上了马车。

    马车极为豪华宽敞,角落里面还摆放着冰盆,丝丝沁人的凉意中还散花着淡淡的花香,与车外面的燥热不可同日而语。

    萧冠泓甫一入车内,一眼便见着若樱懒洋洋地靠坐在车窗前,轻咬朱唇,如荑的纤手撑着额头,盯着从车窗缝中透进来的一抹光亮沉思着,她曼妙动人的身子随着马车轻轻晃动着,媚态百生,勾人心魄。

    萧冠泓漂亮的凤眸一暗,坐上去就一把楼住若樱,朝着她嫣红小嘴狠狠亲了下去,手顺势就握住她颤颤巍巍的酥胸。

    “咝!疼!”若樱从沉思中醒过神来,急忙仰开头避开他的亲吻,一把拉开他搓来揉去的禄山之爪,气愤的瞪着他。

    萧冠泓一言不发的撤开手,重重亲了若樱几下,转而把她抱过来放在腿上,圈在怀中,低着头,故意凑到她白嫩的颈边,贪婪地吸取着她身上幽幽的芳香,一张俊美至极的脸孔依旧板着,仿佛若樱欠他百八十万的银子没还。

    “你到底要别扭到何时?”若樱无奈地斜睨着他那副沉默寡言,不可捉措在模样,到这时候她要是还不明白萧冠泓在生气,那也真真是木头做的人了。

    但问题是你要生气或者说要撒气,可不以可换种方式啊,冷战行不行?不要没玩没了的在床上折腾她啊,他不会是行生气之名,藉故做他爱做的事吧?若樱忍不住在心底腹诽他。

    萧冠泓一脸黯然,默默地凝视着若樱轻嘟小嘴的俏模样,欲言又止,半响之后,一声幽幽的叹息从他口中溢出,闷闷地道:“你觉得我只是在闹别扭吗?”

    “不然咧?你都阴阳怪气好多天了?究竟是要怎样?”

    “我阴阳怪气,那南宫和那姓容的就是正气凛然?”萧冠泓见她不但不明白自己在生什么气,还道自己阴阳怪气,委实鼻子都快气歪了。

    话一说完,他的薄唇就粘上若樱的脖颈,深深的吮吸了几口,因带上了报复性质,不免吸吮的重了一些,惹来若樱几声娇呼声。

    “你怎么又来了?这关他们什么事啊?”若樱一只手努力想推开萧冠泓越吮越下的头,用另一只手覆额,头疼不已,暗忖着:这都多少天了,他怎么还不消停,说着说着,怎么又兜兜转转扯上南宫和容喾了?

    “哼!不关他们的事?那你给我说说南宫是谁,你做梦都念着他呢,还有那姓容的,向天借胆跑来向你提亲!他到是有多想找死啊?”萧冠泓这话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咬牙切齿的意味甚浓。

    若樱听着他气哼哼的问话,也恼了,南宫她就在梦里叫过那么一回,而且她凭什么要向他解释南宫是谁啊?至于容喾她更不知道,什么提亲的事?她又没亲眼见过,影子都没有的事,仅仅是道听途说而已,这也要算在自己头上?真真是岂有此理!

    如今外面都盛传他要娶王妃和侧妃了,姑且不说他要娶韩姓女和高姓女的事,他还跟宇文凤订了娃娃亲的,到时倘若真是宇文凤嫁给他,他又死活不放自己走,那自己夹在他们两人中间算是怎么回事儿?

    而且就在离京前,柳青娥借着替宇文腾送礼的机会,专程来见过自己一趟。柳青娥告诉她两件事:第一件乃是她们偷得的书信,柳青娥已经交给上司了,若樱此行任务已然是完成了,可以功成身退回西呈了。第二件就是宇文老爷已经去求圣上,替湘王和自己的女儿赐婚了,极有可能宇文莲和宇文凤会一起嫁给湘王。

    听了这些乌烟瘴气的事,若樱心里是极为难受的,她又不是石头做的,同样有七情六欲,只不过她始终认为自己不会跟萧冠泓长久,既无意,也无权干涉他的事,所以才强忍着心里的千头万绪,假装若无其事的过日子。

    这些事她都忍了,还没生气呢!他却倒打一耙,硬扯着南宫和容喾不放,跟自己闹个不消停……

    于是,若樱的脸冷了下来,强抑着心头拱起的火气,淡漠地道:“真是莫明其妙到了极点!你是我的谁啊?未免管的太宽了点吧?我又没指使谁来提亲,而且你怎么知道就是姓容的,别人也没指名道姓要娶我,你这是哪门子攀三扯四的?”

    她的话音一落,车里的气氛突然冷了几分,有了几分寒风忽至的味道。

    萧冠泓抬起头来,深遂地眸光蓦地冷寒了几分。

    他盯着若樱冷凝的脸蛋,微微颌首,唇角轻轻一勾,带出一抹既邪恶又危险的笑,“甚好!我是你的谁,你很快就会知道!只要是你的事,统统归我管。”

    话音一落,他如凶虎般把若樱按倒在马车里的软榻上,火热的唇在若樱的唇上不停地辗转,手却一刻不停地去撕她身上的衣服。

    “你又发什么疯?放开!”若樱始料未及他又要在马车上使性子,上次他这样,是她逃跑被捉回来的时候,这会子自然是不想让他得逞,若樱手脚并用的不住挣扎,极力想从他手底下逃开。

    萧冠泓对若樱的话置若惘然,她的那点力气也丝毫不能撼动他,衣服一件件离身,兜儿都被他扯了丢开一旁,亵裤也是一撕,尔后几下扯开自己的衣服,飞快地捉两只白嫩的脚,扛在肩上入将了进去。

    他犹如狂风骤雨一般,若樱仅是疼的叫了一声,还来不及挣脱开来,便城也被占了,地也被掠了,在他强劲的力道下,她只能像是离了水面的鱼般无力地挣扎着。

    因为萧冠泓这次是犯了性子,没有向往常那样细细的撩发她,使得若樱初时觉得很难挨。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略略觉得好过些了,双眸不由得泛起一层朦胧的水光,眼波流转动人。但她很生气,打算此次再不能遂着他的意了,所以就用细细的贝齿死死咬住嘴唇,想着从头到尾既不迎合他,也不容许自己的声音泄露出来,以此表示自己的抵抗之意。

    萧冠泓见若樱咬住嘴唇,双手不但不抱着自己,还用力地抓着软榻上的东西,看那犟犟的小模样是打算抵抗到底,倒弄得像他又强了她一样,心头怒火一起,脾气上来,那还会由着她,俯下身子,撬开她紧咬的双唇,吸住了香舌,大肆耸动起来。

    日头西斜,一行人在远山和冷冽几人的安排来,早已停下来用晚膳了。若樱坐的那辆马车也早停了下来,但却没人敢上去请王爷和夫人下来用膳。但凡有点眼色的都看到了,王爷从午时进了夫人的马车,就一直没有出来过。

    这些人常年跟着萧冠泓,多是些战场上几来几去的,少有几个不通男女之事的,最主要俱都身手不凡,耳朵比普能人要灵敏的多,凭着那车盖上剧烈晃动着的华丽璎珞和流苏,还有夫人偶尔压抑不住的,似痛似哭的娇泣声,再加上王爷动情的低吼声,也能自行想像王爷这会子正爽得不行。

    众人一边羡慕自家王爷艳福无边,一边也暗暗咋舌不已,王爷这也未免太厉害了吧!都这会子了还不肯善罢甘休,那细皮嫩肉、娇滴滴的夫人不晓得受不受用得住?但自家王爷什么脾性,纵然旁人不知道,他们可是了解颇深的,皆自动自发跑的远远的,哪还敢有胆去撸虎须!

    楚嬷嬷和小桂满脸焦虑的立在马车不远处,满心为若樱担着心,起初还能听到夫人莺声呖呖的声音,这都好一会了,夫人却一声未吭,但马车则还是在晃动不停,想也知道王爷并未罢手,仍然在酣战不休,就是不知夫人又被王爷蹂躏成何种可怜模样了?

    不管王府里其他人如何,楚嬷嬷和小桂是真心喜欢若樱的。

    楚嬷嬷耳报神多,自然也是听过那几则流言的,要说圣上为王爷赐婚,这是桩喜事啊!至少很快就能解决王爷的终身大事不说,还能解决王爷的子嗣问题,但楚嬷嬷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楚嬷嬷以前是楚贵妃的心腹贴身丫鬟,与楚贵妃之间的主仆情份远非一般人能比,姑且不说那韩皇后和高贵妃是怎么暗害楚贵妃的,韩家和高家人又是怎么对楚王爷一家落井下石的,单就现在朝中这种勾心斗角,复杂万分的局势,楚嬷嬷打心眼里就不想自家王爷掺合进去。

    楚嬷嬷可不是那种大字不识,大门不迈的普通丫鬟仆妇,自古强将手下无弱兵!楚贵妃那么惊才绝艳的厉害人物,身边的贴身丫鬟要是没两把刷子,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啊!

    年轻时候的楚嬷嬷从不离自家小姐左右,小姐披挂上阵参加的每一战,她都跟着参加过,也是上马就能杀敌的风头人物,只是后来楚家败落,楚贵妃死前又命她好好护着小主子成人,便渐渐敛了其锋芒,一心一意的扶持着小主人,务必要对得起小姐的一番托孤之心,报达与小姐的一场主仆情份。

    楚嬷嬷将朝堂和局势看得很清楚,那韩家是力保太子的,高家是二皇子翼王的后盾,一人嫁一个孙女过来给王爷,绝非善意,都起着拉拢王爷之心。

    按楚嬷嬷的心思,她是既不希望王爷去争这个天下,也不愿意王爷掺合其中,同时她因楚贵妃和楚王爷之故,听到韩高两姓心头都跟吃了苍蝇一样,何谈以后要侍候韩姓和高姓的王妃和侧王妃,那不是让仇人之女在王府里作威作福?

    倘若是这样,她觉得还不如侍候若樱好些,至少这姑娘是个好性儿,人也善良,最主要是王爷很喜欢这位姑娘,只是自己还迟钝的没发觉罢了!

    关于王爷送白玉簪给宇文莲的流言,楚嬷嬷听后简直是嗤之以鼻,这个纯属空穴来风,她侍候王爷这么久,就没见过他送过任何首饰给任何女子……额,话也不能说绝,好像送了不少首饰给若樱夫人了。

    对于宇文莲,楚嬷嬷就更不喜欢了,且不说这姑娘品性如何,单从安夫人能斗死罗夫人的手段看来,这种恶毒的女人生的孩子,也教不出什么好货色来,没得嫁过来把王府弄得乌烟瘴气的,还是让宇文二小姐去祸害别家吧!

    楚嬷嬷的心毕竟是向着罗夫人的,当初楚贵妃待字闺中时就与罗夫人亲密,感情非同一般。而且在楚王爷疯颠,断而离家出走后,罗公国府力挺楚贵妃,帮着楚贵妃渡过了不少难关,算起来是王爷和楚家的恩人。至于有人说楚贵妃和罗夫人为王爷和宇文大小姐定亲的事,楚嬷嬷则不置可否,但相比起那道莫须有的圣旨中提到的几个女子,楚嬷嬷倒觉得宇文大小姐是个不错的人选,若是王爷娶了宇文大小姐,不但报了罗国公府的恩情,同时也可以堵住那些流言蜚语,倒是一桩一举两得的好事。

    说到小桂,她就更不愿意那些流言成真了,她不若楚嬷嬷想的那么多,只觉得自己是三生有幸,才跟到这样好性儿的主子,自然一心希望主子能得独得王爷的宠爱,永远不要被别的女子分一杯羹!

    “嬷嬷!”小桂苦着一张小脸,悄悄的拉了拉楚嬷嬷的衣袖。

    “嘘!”楚嬷嬷示意小桂不要出声,两人都是担忧的眼神。

    自从有人跑到王府门口提亲以后,王爷就日渐心情不豫,脸上一天都未放晴过。其实在楚嬷嬷和小桂来看,这根本不算什么大事,王爷虽然对别人冷面冷心,在夫人面前则像换了一个人,只要夫人温柔小意的哄那么一哄王爷,这事儿也就雨过天晴,揭过不提了。

    偏夫人虽然生的人间少有,美绝人寰,却天生就一副不解风情性子,兀自不明白王爷在郁闷个什么劲,只当王爷跟女人来葵水那几天一样,心情格外不顺,脾气亦格外不好!

    王爷见夫人依旧惬意的过着她的小日子,丝毫不管他生什么气,也不把他放在心里,寻思着他的份量几乎还没有她练功重要,心里那火气自然越窜越高,但凡碰着点什么,就一点就着了。

    王爷在旁的事情上闹不过夫人,为了找回点平衡,自然在床上可劲儿的折腾着夫人。结果,他倒是尽兴了,畅快了,可夫人毕竟是女流之辈,兼之身娇肉嫩,这几天可被王爷搓磨惨了,雪白的身子上红的、青的痕迹就一直没消失过,连练武功被她看的这么重要的事,都没以前那么勤便了,多数时间都懒懒地躺在床上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里总算传来萧冠泓低沉的声音:“来人,送热水上来。”

    “王爷,热水马上就来。”小桂脸上总算松了一口气,向楚嬷嬷使了个眼色,忙着去吩咐人提热水去了。

    他们这一路怕天气越来越热,赶路未免就急了点,也不专程进城投客栈住宿打尖,横竖众人将路上一应事物早就准备齐全了,就连厨子也带着,走到哪,索性就到哪里埋锅造饭,热了,累了,就找个阴凉的地方歇息,热水吃食什么的都替王爷准备着,使用起来也便利。

    “王爷,要用晚膳了,夫人怎么样了?”楚嬷嬷走进几步,靠近马车关心地问道。

    萧冠泓把晕迷了的若樱紧紧揽在怀了,爱怜地摩挲着她不着寸缕,香汗淋漓的身子,细细的查看她周身。

    她娇弱无力的瘫软在他怀中,粉装玉琢的娇躯上泛着点点红晕,倒是越发添了几许妩媚和艳色,樱唇上有细细的齿痕,红扑扑的脸蛋上含着一丝愤恨和无奈,虽如此,却更加惹人怜惜,使得萧冠泓的心又软成了一团水,那些莫名的火气也不翼而飞,甚至很后悔自己太不知轻重了,可把这娇人儿折腾坏了。

    无论若樱身手如何,性格如何,在男性暴力和强悍的力量面前,她依然是脆弱和易受伤害的,这也是萧冠泓喜欢关着她,不愿意放她出去的原因。她太过美好和稚嫩,不明白男人们是多么的想得到,和占有像她这样的女人。

    萧冠泓见若樱身上虽有他莽撞后留下的痕迹,腿心处也红肿坟起,可怜兮兮的,但大抵是没有伤着的,便低声向车外道:“只是晕了,倒没有大碍!”

    “唉……王爷……”楚嬷嬷悄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实在不知该说这两人什么才好!

    萧冠泓也很想叹气,今天他的确爽的恨不得死在若樱身上,可一想到若樱醒后,依着她一惯倔强的秉性,还不知如何跟他闹呢?到时他就是有理,也会变成无理。

    何况他今天似乎真的是有些无理取闹,看来只能等她醒了以后,自己打叠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伏低做小的陪着小心,可意的哄了,但愿若樱这次不要气他太久,能早点原谅他!

    热水很快就送到马车里了,为了利于出行,马车是请专人改造的,里面很宽敞,软榻前有道华幔隔帘,萧冠泓拉了下来,遮住软榻,唤了奶娘和小桂取了若樱的衣物过来,先前那套已被他撕的不成样子了,还是早点毁尸灭迹的好。

    萧冠涨用热水将两人的身子擦拭清理干净,接了楚嬷嬷递进来的衣裳,并不假手他人,帮若樱穿好肚兜,亵衣和亵裤,自已也换了一身宝蓝色的锦绣衣袍,这才拢起华幔,让小桂和楚嬷嬷近前侍候。

    马车里的小四方榻上已经摆好了吃食,萧冠泓这会子畅快淋漓地大干了一大场,通体舒泰难言,五脏庙倒真真是要祭祭了,见小桂已帮若樱梳通了长发,松松的挽了起来,就要给若樱穿裙衫,便道:“就这样罢,不用穿了,怕不热坏了她。”

    “是,王爷。”小桂颇有些不自在的看了昏睡了若樱一眼,又觑了觑王爷,一脸的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收了手。

    倒是在收拾车上被撕毁的衣裙的楚嬷嬷闻言,抬头关切地道:“要不老奴再使人送两个冰盆上来吧,也能凉快些,每到一个城镇,老奴便让胡管事去采买些,横竖是够用的。”

    萧冠泓略一沉吟,坚持地道:“冰盆还是不要多放了,解点热就足矣,她身子上不太好,平日里像个小孩子一样,又不忌嘴,还爱贪凉食,一个不好又要疼的死去活来,白白让人心疼不说,她自己也遭罪,再说她现在还吃着药……”

    他说着,一边过去榻上抱了若樱起来,拥着她一起坐到摆满吃食的小榻前,低头轻唤道:“若樱,吃了在睡可好?”

    若樱兀自在他怀中沉睡,白生生的小脸上还残留云雨之欢的艳色,樱红的唇瓣微肿,宛若盛开的玫瑰那样娇艳饱满,说不出的一段天然风情,诱人的很。萧冠泓瞧着眼热,忍不住又在她小嘴上啜了几口,将她揽的越发紧了些。

    见平日里俊美冷酷的王爷此时居然流露出罕见的柔情,小桂只当没瞧见,忙偕着楚嬷嬷将软榻上的凌乱不堪的铺睡重新换过,还铺了一张竹席在上面,然后在兽形的青铜薰香炉中燃上宁神的香料。

    萧冠泓见若樱不愿意醒来,只好自己先用点膳食。正好明月来请示王爷,可否启程了。

    萧冠泓允了,不一会,马车就缓缓的行驶了起来。

    把若樱安放在软榻上,萧冠泓再坐到桌前时,却有些食不下咽了,勉强吃了两盅酒,挟了几箸菜,一顿饭吃的寡然无味,无趣到了极点,索性扔下玉箸,吩咐小桂将那熬好的碧粳粥温着,煮点参汤,待夫人醒了呈上。随后他净手漱口,拉下隔帘,上了榻拥着若樱,凑到她雪白的颈边,深深吸了几口她身上诱人好闻的香气,一颗心也安宁下来了,把人紧紧挟在怀中,贴身抵足而眠。

    他们两人睡了,坐在后面马车里的王芳菲却快将嘴唇咬出血来了,心里则不停的疯狂谩骂着若樱:这个狐媚子,贱人!居然勾得王爷和她白日宣淫,且还是在马车里,真真是不要脸,为什么要让这种女人活着……

    她固然没有那些侍卫耳朵灵敏,但既不瞎也不聋,自然明白王爷和夫人在马车里面做些什么。这些时日王爷对夫人毫不掩饰的宠爱,她是深深看在眼里,若不是时刻记得玉娘教她的:忍住,沉住气,慢慢谋划,依着她以往的脾气,只怕不是在她娘面前哭闹不休,便是又要到若樱面前极尽冷嘲热讽了,或是在众人面前诋毁若樱,说她是狐狸精托生。

    想到玉娘,她就慢慢掏了一个荷包出来,想着玉娘所说的秘法,她的手不由得紧紧攥住荷包里的小瓷瓶,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目沉思起来。

    马车慢慢停住,楚嬷嬷上了马车,看到女儿正垂着头,虽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熟悉女儿的楚嬷嬷还是知道她碰到了烦心事,便关心地道:“我的儿,这是怎么了?”

    沉思中的王芳菲闻言,似有些受到惊吓的抬起头,但她很快就调整好自己,将脸上所有的神情都敛去,悄悄的把手中的荷包收妥,向楚嬷嬷甜美地笑道:“娘,您吓了女儿一跳,我只是寻思着想着给您做双鞋,描个什么花样子才好。”

    楚嬷嬷在她身旁坐了下来,马车也重新驶动起来。

    “你给娘做的鞋子够多了,足够穿了,就别在费神了,好好给自己绣嫁妆才是正理。”

    王芳菲的眼里顿时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就消失了,她略带羞意地娇嗔道:“娘,看您都说些什么啊?对了,王爷和夫人怎么样了?夫人……可还好?”

    楚嬷嬷极为满意女儿如今的表现,既温婉又乖顺,对夫人也礼数周到,进退间很是得宜,便又好气又好笑地道:“王爷和夫人好比一对前世的冤家,夫人是个好性儿,也就王爷会闹些小孩子脾气,没甚大事。”

    “哦!”王芳菲口气难掩浓浓的失望,柳眉紧紧拢着,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轻声嘲讽道:“夫人性子好,手段也高,惯会狐媚邀宠,迷得……”

    但她很快又清醒过来,重新在脸上摆上微笑,掩饰地道:“夫人的为人到真是不错,以后但凡女儿有空也多去夫人身边侍候着,学些夫人的作派,日后也好讨人喜欢。”

    楚嬷嬷欣慰看着女儿,拉过她的一只手轻轻摩挲着:“看来我儿是真的想通了,须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能这样,娘就放心了。”

    “娘,你就把心搁肚子里吧!等夫人醒了,女儿就过去侍候,自会尽心尽力的。”王芳菲伏到楚嬷嬷的肩头,撒娇的说道。

    ……

    这次没睡多久若樱就醒了,她是被马车外,隐隐约约的嘻闹和喧哗声惊醒的,然后就感觉身上微有汗意,热,还没睁开眼,就晓得是萧冠泓又把她紧紧挟在怀中,双手则像有意识般的,各自盖着她胸前的一只浑圆饱满。

    这样的天气,被他这样捂着,她能睡得舒服吗?

    突然,耳边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传了过来:“醒了,饿坏了吧?”

    她一醒,萧冠泓马上就醒了,见她蹙着精致的黛眉,一脸不豫,复又道:“你先别生气,今儿个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再不这样了!”

    若樱一脸淡漠,既不看他,也不开腔,只是一把推开他,懒懒的坐了起来,舒了一口气,一眼看到马车的角落里悬挂着的夜明珠,就知道已是夜里了,马车也是停着的。

    紧接着,她又下榻趿上绣花鞋。

    见此,萧冠泓黑润润的眼睛立刻黯淡了下来,紧跟着起身,拉住她的一只手,阻止她欲离开的身子,低声道:“刚起来,还没稳住神,先别乱动,要什么,我去帮你拿?”

    若樱依旧不看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疏离冷漠的气息,只是用另一只手去推拒他的大手。

    “我错了还不行嘛?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不?”萧冠泓的声音带上了祈求和央求,他不怕若樱打他,揍他,同他撒泼放刁,就怕若樱不理他,一脸冷漠的对待他,那仿佛他是陌生人一样的神情,会让他的心很难受,说不出的难受……

    若樱脸上带上了一丝隐忍,似乎在强忍着什么,但她打定主意要给他点厉害瞧瞧,所以还是不开腔,见实在扯不开他的大掌,便放弃了,吸着绣花鞋扭头就走,却被萧冠泓紧紧拉住,搂入怀中。

    他伸出强有力的双臂,禁锢住她扭动着的身躯,把头贴在她的肩颈处,叹了口气,闷声说:“是我的错,我太小心眼了,我就是气你对我不上心……”

    “放……手!”若樱终于忍不住了,冷冷的打断他的话,声音里全是隐忍与难耐。

    “若樱!”萧冠泓开心的喊了一声,一直黯淡的眼睛忽然闪了一下,带着一丝惊喜和不确定,忐忑地道:“你愿意理我了……”

    “理你个头!”若樱怒了:“人有三急你不知道吗?你是想憋死我啊?”

    萧冠泓:“……”

    小桂侍候着若樱梳洗完毕,将一众吃食端了上来,萧冠泓就过来拉着若樱到桌边坐下。

    若樱本想继续绷着脸生气,她也真有理由生气,姑且不论柳青娥说的是真是假,但萧冠泓要娶王妃了,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他能放了自己,那自然是皆大欢喜欢,从此以后,他有他左拥右抱的生活,而自己也有自由自在的人生,可看他那副蛮横不讲理的模样,指望他开口放,还不如再寻摸法子逃。

    而自己前半生在秦家已吃够了苦头,算是没过一天顺心日子,难不成后半生就被他挟制过?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纵然他说自己不用在任何人手底下讨生活,但充其量她也不过是他后院中一个受宠的女人罢了!待得日后自已颜色不在,有比自己更美,颜色更好的女子进了王府,他还不是一样宠爱别人。

    这些暂且不说,难不成自己还要在别的女子面前伏低做小?侍候他的王妃和侧妃,还要跟那么多女人共享一个男人?这些,她宁也不愿,打死也做不到。

    只是方才那一幕太丢脸了,她急着去小解,他却死缠着不放……

    以至于她的脸到现在都是赫然之色,犹如染上了艳丽的胭脂,怎么看都是美丽,而不是生气,还有一种微嗔的羞意和恼意,配着她微抿着的花瓣小嘴和晶莹清澈的眸子,在灯光下说不出的娇羞动人。

    瞧着她那招人疼的小模样,萧冠泓的心就软和的不行,什么王爷的架子都没有了,舀了一碗参汤,盛了一碗温着的碧梗粥,挟了点小菜就去喂她。

    若樱不张嘴,生气的撇开脸,萧冠泓跟着挪方向,劝她:“你要生气还能跟肚子过不去啊?不然,就算你想揍我也没力气,揍不疼,还有,你听,车外面多热闹啊,等会我陪你下去,瞧瞧他们在干什么?”

    若樱这才想起车外的喧哗声,就有些忍不住了,坐了两天的车,她早憋坏了。她灵活的眼珠转了转,就要起身去掀马车帘子。

    萧冠泓怎不知她心思,唯我独尊地道:“先吃,吃完就下去,本王在这,他们又不会跑。”

    若樱甚为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碗,自已吃将起来,本想随便吃点就下车,可粥糯糯的,香香的,配上酸酸甜甜的几样小菜,还有烙的香翠的葱油肉沫饼,加上她被萧冠泓狠是折腾了一番,又累又饿的就睡了,这会子一气就喝了一碗参汤,吃了两小碗粥,还有三块饼。

    尽管她不知不觉吃了这么多,可用餐的姿态依旧是自然而优雅,有一种别人没有的从容不迫和理当如此。

    萧冠泓先前看她吃的香甜,顿觉自己腹中饥肠辘辘,遂陪着她一起用了些,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瞅着若樱多挟了哪几样小菜,就放在心里,日后好记得吩咐下去,让厨子多做些她喜欢吃的。可瞧着她用的比常日里多些,他又被唬了一跳,连忙制止:“知道你饿了,可也不能跟吃撑了,都多大的人了,越发像个小孩子了,一个不好,待会又闹肚子疼。”

    若樱闻言不禁微微一怔,这厮除了在床上没节制和脾气喜怒无常,兼之喜欢无理取闹以外,其他的倒真没得挑,处处以她的身体为考量,跟个老妈子似的,她也就肚子疼了那么一次,他总天天放嘴边,如果她有个亲爹,不知是不是会像他这样对待自己……

    萧冠泓见她沉默不语,雪白的眉心间又浮上了那丝淡淡的忧郁,忙道:“如果真饿的慌,我陪你下去转转,消了食再吃如何?”

    若樱刚想说我又不是猪,车外传来明月轻快的声音:“王爷,小的们烤了野味,味道很鲜美,孝敬给王爷和夫人尝尝。”

    这次王府管事选择露宿的地方有树林,有溪水,还有山头可以打猎,乐得远山等一帮少年郎喜不自胜,非但没有旅途的劳累,反而兴冲冲的猎了不少野味来。大家乐得打打牙祭,全不顾天热,升了火堆烤起野味来。

    说话间,小桂已经接了一大盘烤的焦香酥脆的野味上来,里面有小半只山鸡,一块野兔腿,还有烤好的几条鱼。

    萧冠泓打量了若樱一眼,见她看着那些野味,黑幽幽的美眸里闪出了感兴趣的光芒,就用手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脸,见若樱没躲开,他的嘴角就微微扬起,带着一抹戏谑冲着车外道:“赏,统统打赏,难得你们夫人喜欢这些野味。”

    “谢王爷!”明月在车外高兴的应道。

    不过若樱虽然很想尝尝,但她肚子的确是饱了,再则她之所以感兴趣,并不是真的想吃,而是想跟自己烤野味的手艺比较一下,那会子在秦家,要是无人找碴或是无人管她时,她就会跑去后山,一呆就是一整天,饿了就学着逮些野味烤着吃,还会在树上摘些野果充饥。

    “尝两小块吧!但不可多吃,若是喜欢,日后咱们天天露宿野外,随时可以烤着来吃。”萧冠泓切了一小块山鸡肉和一块野免肉,一样一样的喂到她嘴边。

    若樱睨了他一眼,也不耐烦跟他生闲气了,这种人,你就是气他气的半死,他一样没脸没皮得歪缠着你,直到缠得你投降为止。

    她就着萧冠泓的手尝了尝,这些野味虽然烤的不够焦,但胜在一个鲜字,再加上是鲁厨子的私房调料,倒是令人垂诞三尺,忍不住点点头,赞道:“烤的真香,手法也老道。”

    萧冠泓笑了,这是发自内心的开怀,每次若樱生气,但只要开始答理他,后面就好办了。

    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他原本就极其俊美的面容因这笑意更显绝伦,漆黑的眸子在灯光下闪着动人的光泽,自己也尝了一小块,略带点骄傲和傲然地道:“行军打仗之人,这点手艺若都没有,那不用战死沙场,可能早就饿死了。”

    若樱想了想战事的残酷和艰辛,深有同感,叹息地低语:“要是能永远不打仗就好了!这样打来打去的,死了好多的贫苦百姓,本来和和美美的人家,全都变得家破人亡了,太惨了……”

    西呈也就这两年才跟车遇国停下了战争,往些年一直跟车遇国时不时的打上一场,若樱是在西呈长大,自然对战事的残酷是深有体会。

    萧冠泓顿了顿,凝视着自己面前这个面冷心热的姑娘,刚要开口,却听到车外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夫人,外面空气甚好,您在车里闷了一天了,不若让芳菲陪您在附近走走,也好松泛松泛。”

    ……

    若樱在王芳菲的陪同下,踏着淡淡的月色走到前面的溪流处。

    她举目四望,环视着朦胧月光下的风景,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美丽的夜空下,萤火虫在溪水边不断的飞舞,蛐蛐伴着习习清风低低的吟唱,时而夹杂着几声欢快的蛙鸣与虫鸣,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与祥和。

    王芳菲稍稍落后两步,一直不停的窥视着若樱婀娜美丽的身影,见若樱似乎很喜欢周围的风景,并没有留意意到她。她便低下头,眼睛内阴寒的光芒一闪而过,想到王爷刚才是那般殷切地嘱咐若樱,只让她在附近走走,消了食,松了泛就赶紧回来,那万般不舍的模样,就是个瞎子也能感觉得到,王爷彻头彻尾就不曾分心瞧过自己一眼,心里越发恨上了若樱几分。

    她在袖袋内掏了一个绣功精细的香包出来,慢慢走到若樱面前。

    “夫人,这是……奴婢自个做的香包,虽是个粗糙之物,但里面放的全是驱蚊虫的草药,佩戴着可以提神驱蚊,这时节正好用得上,……还望您不要嫌弃。”

    王芳菲小心翼翼把香包捧到若樱面前,清丽的脸上难掩的紧张和忐忑之色,秋水一样的眼睛也不敢直视若樱,似乎很怕若樱拒绝她。

    若樱一怔之后很快清醒过来,缓缓伸手接过香包,放到鼻端轻嗅了两个,浅笑道:“谢谢,果然很提神,劳你多费心了!”这个芳菲姑娘先前虽然给她的印像不太好,自己也曾出手教训过她,但不看僧面看佛面,她毕竟是楚嬷嬷的女儿,何况楚嬷嬷一向对自己尽心尽力的,处处照顾的极为周到。

    王芳菲见若樱接了香包,松了一口气,退到一旁,脸上渐渐的就露出了笑意,既然夫人没有拒绝她的示好,那她便可以与夫人在亲近一步了:“夫人太客气了,亏得夫人不计前嫌,不予芳菲计较,不然奴婢都无地自容了,往后芳菲定会好生侍候夫人,万望夫人能给奴婢这个机会。”她前面的话说开了,后面的倒是说的顺畅,只是脸上的神情还是有些不自然。

    若樱的眸子突然掠过一抹疑惑,定定的注视着溪水中的某样事物,心不在蔫地随口推辞着:“芳菲你太客气了,你们家王爷都不敢劳烦你,我哪敢啊?”

    溪水水量不大,从上游往下慢慢的流淌着,水上面漂着一个小花篮,在淡淡的月光下犹如一朵盛开的大牡丹,向着她们的方向顺流而来。

    王芳菲见若樱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她,心中就有些着急,脸顿时就阴沉了下来,皱紧了柳眉道:“夫人这样说,是不是还……”

    “等等!”若樱忽然出声打断她,朝溪边紧走几步,随后俯下身子,捞起那个漂在溪水中,却突兀地停驻不动的小花篮。小花篮边缘插着几株艳丽的鲜花,各种花瓣铺就的篮底上,安放着一块稍大的玉玦,玉玦下压着一张皱巴巴的宣纸。

    王芳菲跟在若樱的身后,就着月光扫了几眼,只看到了个大概,略有些诧异:“夫人,哪里漂来的一个花篮啊?好漂亮的花啊?”

    若樱美眸中有异样的光芒闪现,飞快地将花篮底的玉玦和宣纸抓在手中,随后不动声色的转身,将花篮拎给王芳菲瞧:“你瞧瞧!像不像朵大牡丹?”

    突然,远山的声音在她们身后不远处传来:“夫人,发生何事了?”

    若樱和王芳菲循声望去,远山和冷洌就在不远处,若樱的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暗暗咬牙,就知道后面一定会跟着人,萧冠泓这厮倒真是煞费苦心。

    她眼疾手快的将玉玦和宣纸藏在宽大的衣袖中,若无其事的向着众人道:“不知道谁家孩子淘气,把扎好的花篮扔在溪水里了,瞧着怪可惜的。”

    远山松了一口气,转头向后看了看,笑着道:“王爷来寻夫人了。”

    王爷从马车里出来后心情大好,神清气爽的,与前几日阴晴不定的脸色相去甚远,而且兴致颇高的指点他们烤野味,还赏了他们几坛子好酒,由此不难看出王爷与夫人又合好如初了,真是羡煞旁人。

    萧冠泓迎着夜风,踏着迷蒙的月色而来。

    他一身月白绣银轻衫,腰系玉带,完美修长的身材在夜色中显得分外的出挑,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一步三摇的,悠然自得中透着那么一股子雍容华贵,端地是俊俏风流,潇洒逼人。

    他一眼就看到了若樱,那比夜色还深遂的黑眸瞬间一亮,唇角若有似无地翘了一翘,弯出了好看又迷人的弧线,他那张脸本就俊美的没有天理,此刻在这么若有若无的一笑,顿时显得邪魅又惑人,令若樱难得怔忪起来。

    ------题外话------

    话说这一对男女感情是纠结……情路是一波三折……牙疼,难道我是坏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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