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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阳主要的攻击对象是沈薇娜,沈薇娜一躲,一颗原本想砸沈薇娜的摔炮竟炸在了沈薇亚的脚边。

    “好啊,你敢攻击我?”沈薇亚抬起下巴,看向向阳,立即抓起一把的摔炮齐齐扔在向阳的脚边,向阳急忙往上跳了两下,躲开了那把摔炮的“狂轰滥炸”。

    其实这个摔炮的威力能有多大,可想而知,但是意外地造成向阳的惊慌失措,沈薇亚难得开怀大笑起来。

    再看向向阳时,沈薇亚心里的一些像被尘封已久的情绪活了起来,然后慢慢蠕动着。

    和他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僵直,变疏离的?

    最喜欢他的人明明是她,喜欢他最久的人明明也是她,为什么他们却站在了这样的对立面上?

    一股莫名的委屈攀上她的神经末梢,凭什么她要落得这一个下场?

    沈薇亚往前走了几步,手又理直气壮地伸到向阳面前,“我还要摔炮。”

    向阳像是也淡忘了两人之前的种种不愉快,“给你,然后你再来砸我?”

    沈薇亚的手往前摊了摊,语气蛮横又霸道,“给不给?”

    向阳笑了笑,从袋子里抓了几盒放在了面前的那只手上。

    “阳哥,我也要!我也要!”身旁的沈薇娜双手捧着,跳道。

    “好,阳哥拿。”

    向阳还在给沈薇娜拆摔炮的包装袋时,脚边劈里啪啦地开出了几朵小火花。

    “哈哈,快点,阳哥,快点。”沈薇娜大叫道。

    每个人重新拿好摔炮,新一轮大战又开始了。

    也许是过年的气氛在,向阳也是放开了玩,沈薇娜是他的主要攻击对象,偶尔被沈薇亚偷袭,也回了几个炮过去。

    远处轰轰烈烈的烟花爆炸声此起彼伏,这边大小笑声也是不绝于耳。

    向阳的笑声很大,平日低沉的嗓音因为兴奋,音色也扬了起来,显出几分青春变声器时的浑厚和清扬混合在一起的质感。

    沈薇亚不知不觉听得有些醉。

    他真的,什么都好。

    向俊华和陈露也是满面笑容地看着三个孩子玩得不亦乐乎,突然向阳一把摔炮扔在了陈露的脚边。

    向俊华有些傻眼,难得开腔骂自己的儿子,“臭小子,连你沈姨都要砸。”

    “我穿着靴子呢,怕什么?”陈露忙拦道。

    很快,三人的战争波及到向俊华和陈露,沈薇娜抓了几盒摔炮给陈露。

    站着看是一种心情,加入这个幼稚的游戏又是一种心情,陈露玩心大起,攻击完向阳,攻击沈薇娜,最后把摔炮一个一个砸在向俊华的身上。

    “不准躲!”

    向俊华站着没动,只是本能地抬起手护着脸,乐呵呵地笑,“没躲,你扔。”

    向阳抓着一把摔炮笑得很奸诈。

    只有沈薇娜着急,“向叔,你快跑啊,跑啊,不然妈妈炸你了。”

    向阳笑着一把抱起沈薇娜,“向叔不跑,向叔愿意给你妈妈炸。”

    “为什么?干嘛不跑啊?”

    向阳答非所问,一朵烟花猛得爆开,映照出一张笑容飞扬的脸,“娜娜,阳哥当你哥哥好不好?亲哥哥的那种。”

    沈薇娜的眼睛亮了起来,“好,好,好。”

    站在两人身后的沈薇亚僵着一张笑脸,手一松,摔炮“噼噼啪啪”炸在了她的脚边。

    抱着沈薇娜,向阳的笑还没收完,身体微微一转,苏小暖就那样孤零零地撞进了他的视线里。

    瘦弱的身影半隐在黑夜里,远处的烟花升空的瞬间又照亮了她,还有她脸上淡淡的笑,带着一点哀伤。

    他以为他看错眼了,但是下一刻,烟花爆开,更亮的光投在她的脸上,他确定他看的是真的。

    下一刻,向阳放下沈薇娜,快步向苏小暖走去。

    “怎么突然来了?”

    苏小暖没有想到他们几个都在庭院里,她只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来这里远远地看一眼,看一眼就够了。

    在那个房间里,她会窒息,想到苏小柔,想到她爸,她会被愧疚和自责活活掐死。

    “没、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苏小暖的眼睛随着一闪一闪的夜空也明明灭灭地亮着,“过年好。”

    后面还站着四个人,他也不是控制不住情绪的人,但是那一刻,在苏小暖努力挤出笑容对他说“过年好”时,向阳走上前,抱住了她。

    “偷偷跑出来的?”

    “嗯。”

    “怎么来的?”今天是除夕夜,什么车都停运了。

    “跑来的。”苏小暖觉得她真的是无敌了,没有一个女生不矜持到她这个份上。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后面毕竟站着人,他没有做更亲密的动作。

    “今天除夕夜,我怕打扰你。”

    向阳偏头,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那你又跑过来做什么?”

    苏小暖笑着闭上眼,“年夜饭吃太饱了,跑一跑消消食。”

    身上的力道和温度都消失了,然后又看到向阳收回手插在裤兜里,用下巴指了指她回去的路,“那你跑吧,这里跑回去应该能消得差不多了。”

    “砰”,今晚的烟花真的多,又一朵升上空。

    苏小暖觉得今晚她的笑也多了点,笑得她的脸都泛酸。他身后的几人齐齐地往这边看来,是不宜打扰。

    “那我先走啦。”苏小暖边后退,边用力挥手。

    她是一口气跑出的寡妇巷,快一分钟离开那个庭院,就少一分尴尬。

    冷风像刀一样割在她的鼻腔和咽喉里,跑得太猛,她似乎尝到喉咙里铁锈的味道。

    苏小暖一路呼呼地跑,心思也都在快点离开这一点上,却没注意到后面跟着她的人。

    向阳走出巷子口的时候,一落眼,就看到正蹲在行道树下的苏小暖,可怜得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现在是除夕夜,路上几乎没什么人,苏小暖蹲着,余光只能瞥到来人的裤脚,没仔细看,本能地被吓了一跳。

    有些呆滞的眼神顺着裤脚往上走,看到男生面无表情地垂眸睨她。

    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苏小暖有些恍惚,“你怎么在这里?”

    “蹲在这里做什么?”路灯不是很明亮,但足以让他看清她略带苍白的脸色。

    “跑得有点累了,喘会儿气。”

    向阳略过这个话题,走近一步,“越来越厉害了你,嗯?苏小暖,现在跟我撒谎都面不改色了。”

    苏小暖咽下喉头的血丝感,眨着眼,“我……什么时候撒谎了?”

    事到如今还在跟他狡辩,向阳伸手捏住她的左脸颊,“说,过来做什么?”

    苏小暖垂下头,任他捏着脸。

    “苏小暖,我不喜欢你这样跟我藏着躲着,你的笑有多假,你回去照照镜子。”

    头一偏,脸离开他的手,苏小暖转身就走。

    她可以理解他不了解那些事,但是她不能容忍他对她冷嘲热讽。

    “苏小暖,你长本事了,是不是?”

    停住脚步,回身,又像一个火车头一样冲到向阳的面前,“怎么样?就长本事了,怎么样?”

    苏小暖摆出干一仗的决心时,却看到向阳笑了,“过来。”

    狐疑着向前,苏小暖不敢完全靠近,人还没站稳,就被一把拉住,“脾气跟着年龄一起长大是吧。”

    “没有。”苏小暖顺势抱住了向阳,脸贴在他的胸前,继续不承认。

    “小暖,以后不要跟我客气,我不喜欢你跟我客气,知道吗?”向阳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来我家找我,就大大方方的,不要像今天这样还要找个烂借口。”

    苏小暖深深吸了一口气,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

    “晚上过年怎么过的?”

    “吃了晚饭,发了一会儿呆,就来找你了。”

    向阳还想问什么,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是qq的提示声音。

    这个时候来信息,十之八九是贺新年的。向阳没有理会,苏小暖自作主张从他外套兜里拿出他的手机,眯着眼,一字一顿念道,“学长,新年快乐,明年请继续多多指教?”

    瞳仁又微微缩了一下,图像是一只熊,qq名称只是简单的三个大写字母——cy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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