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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丫头，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能不能斯文点儿？”吕长歌坐在地上吼道。
洛轻雪怒斥道：“不许你们再谈女子穿衣的事，不准教坏他！”
“大男人谈正事，小丫头插什么话。”
“还谈正事，你真该拿镜子照照你刚才那副德性。臭老头，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不仅贪财嗜酒，居然还好色！”
“酒色财也，人生三大乐事，之前不是没遇到嘛。”
“没遇到？你是说我没她好看，还是祝姐姐？”
“咱老江湖对你们小丫头片子能有何意，再说光好看又有何用，你也少穿两件试试？”
“我锤死你！”洛轻雪刚一举锤，忽然感到一阵晕眩，摇摇晃晃站立不稳，云遥立刻赶来扶着她。
“没事吧。”
“我，头晕。”
“一定是刚才对付那熊怪消耗太多，别再折腾了，好好休息。”云遥轻声道。
“我……”她原本还能站立着，见云遥已然扶住了她，便安心地闭上眼，没了动静。
吕长歌起身道：“咱们也先回去。”
云遥道：“可房子都已经塌了，卓玛也被带走。”
“再掏点钱，换一家住。”
“大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蜀山神女的传说是假，该去哪里打听？真正的神女又在何处？”
“急什么！天大的事，过了今晚再说。”
百余里的大雪山自北向南横亘在蜀地高原，主峰贡嘎山傲然屹立正中央，而半山腰上，绵延不绝的山谷里藏着一座古老的木屋。这新的一天也快到尾声，太阳尚未落去，卓玛悄然睁开双眼，而如鸳就坐在枕边。
“你醒了。”
“如鸳姑娘！这是哪里，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你先别急。”如鸳一手拦着不让她起身，“身子尚未痊愈，好好休息。”
“如鸳姑娘，你告诉我，我的孩子在哪儿？”
“这样好了，我先与你说另一件事，你若承受得住，我再往下说。”
“何事？”
“我并非你们传言的神女，这蜀中一带也根本就无神女，其实我是一只狐狸。”
“狐妖？”
“算是吧，我也忘了自己是狐仙还是狐妖，不过在你们凡人眼中应无差别。”
卓玛犹豫了一阵，微笑道：“还好，不管你是什么，你都保护了我们这个村子不知多少年，救了我一命，反倒是村中那些人，唉……”
见她镇静下来，如鸳一点点说起先前发生的事。
语罢，如鸳疑惑道：“你似乎没有我想得那般震惊。”
“如鸳姑娘，我也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骨肉至亲、血脉相连，是不是我的儿子，我多少也能感应一些。或许是我不愿承认，一直在骗着自己，如今不得不从梦里醒来，才知有多不可思议，自己竟认一妖为孩子，相伴数年。”
“有那么可怕？”
“对我们凡人来说，是这样的。现在我也不知，回到村子里会面对怎样的非议。”
“那就索性别回去了，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这怎么可能，我一个妇道人家，死了丈夫，没了儿子，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不许这样说！我是不太懂你们人间这些破规矩，但你的命绝不轻于他们，不要在意那些闲话，另找个人嫁了，过新的生活。”
“这，不太合礼。”
“又是哪来的礼？我嫁了五次，也没见老天要惩罚我。”
“如鸳姑娘，玩笑开不得！”
“不信也罢。”
窗外刮起一阵寒风，屋中也吹进刺骨的冰冷。如鸳起身走去，将窗户一点点合上，却在只剩最后一丝缝隙时久久停下。屋里的人回忆起往事，舍不得扔下屋外的风景。
卓玛见她心有所思，便顺口问道：“如鸳姑娘，你为何会住在这个地方？”
如鸳皱眉道：“我的最后一任丈夫，是被一个贼人杀害的。”
“什么！”
“我想报仇，可道行远不及他，险些也命丧其手。也许是那家伙垂涎我的美色，想使一招欲擒故纵，让我好生修行，等有了能耐再去找他报仇。”
“那后来你是否找到了？”
如鸳突然破口大骂：“呸！这个狗贼，他骗我说他是一位蜀山长老，老娘信了他的邪，可我真到这里才知，原来蜀地西边的山都叫蜀山，这里也没有什么长老，只有藏羚羊和野牦牛。”
“这……”
“后来我寻得神兵利器，又多方打探，得知他是一位昆仑仙家弟子，然而当我赶去那里的时候，可惜，晚了一步，他死了。”
“这样的人，岂不是死有余辜？”
“可他却是为了保护他的同门，保护昆仑众生而死。”
卓玛惊呼道：“怎会如此？”
“我也很无奈，我已经历了太多，从那以后我对这世间便已绝望，再回头看看，这个地方却更胜过仙山福地，它远离尘世，能让我抛却一切烦恼。于是，我就住在你们这里了。”
“原来如此，如鸳姑娘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村里人你的身份。”
“其实我一点也不在乎，无非就是让他们从此远离我，自生自灭罢了。看你恢复得不错，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就送你下山。”
落日村的一天在安宁中度过，因为起得过早，又被吓得不轻，村民大都躲回被窝中，即使睡了一觉完全清醒，也少有人出门。吕长歌在村子里四处闲逛，好不容易劝酒馆老板开了张，又扯出昨晚的事，厚着脸皮白拿了一坛酒，正想找个地方好生品尝。
行至一间屋外，门半掩着，屋中还有吵闹和啼哭声。这里他并不陌生，正是他救下的央金的家，不知一家五口现在如何，走到门边，见屋里的人也正巧出来。
“您是，救我们女儿的那位大侠！”多吉欣喜地问道。
吕长歌笑着：“我听你们在吵些什么，正想来问问。”
“我正想去找你们呐！大侠，是这样的，我们小女儿昨晚被丢在屋里，后来亲眼目睹了那头黑熊被刺穿心脏，现在已经有阴影了。更要命的是，听说她从小青梅竹马的玩伴格桑，居然是妖怪！”
“这你们也知道了？”
“是呀，和你们一起的那位小哥说的，后来就传开了。
“唉，这个小子……”吕长歌无奈道。
“大侠，能不能帮我们劝劝女儿，让她今晚能安心睡下？只要能过一晚，往后也就不怕了，我们两口子实在想不出办法来。”
“可是，我又能说什么。”
“就说妖怪已经全部被您打跑，往后再也不敢来了，她刚才还提起昨晚那位老爷爷，您的话她一定会听。”
“那，我试一试。”
“多谢了！我们两口子这就去给您准备酒菜。”
“臭丫头，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能不能斯文点儿？”吕长歌坐在地上吼道。
洛轻雪怒斥道：“不许你们再谈女子穿衣的事，不准教坏他！”
“大男人谈正事，小丫头插什么话。”
“还谈正事，你真该拿镜子照照你刚才那副德性。臭老头，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不仅贪财嗜酒，居然还好色！”
“酒色财也，人生三大乐事，之前不是没遇到嘛。”
“没遇到？你是说我没她好看，还是祝姐姐？”
“咱老江湖对你们小丫头片子能有何意，再说光好看又有何用，你也少穿两件试试？”
“我锤死你！”洛轻雪刚一举锤，忽然感到一阵晕眩，摇摇晃晃站立不稳，云遥立刻赶来扶着她。
“没事吧。”
“我，头晕。”
“一定是刚才对付那熊怪消耗太多，别再折腾了，好好休息。”云遥轻声道。
“我……”她原本还能站立着，见云遥已然扶住了她，便安心地闭上眼，没了动静。
吕长歌起身道：“咱们也先回去。”
云遥道：“可房子都已经塌了，卓玛也被带走。”
“再掏点钱，换一家住。”
“大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蜀山神女的传说是假，该去哪里打听？真正的神女又在何处？”
“急什么！天大的事，过了今晚再说。”
百余里的大雪山自北向南横亘在蜀地高原，主峰贡嘎山傲然屹立正中央，而半山腰上，绵延不绝的山谷里藏着一座古老的木屋。这新的一天也快到尾声，太阳尚未落去，卓玛悄然睁开双眼，而如鸳就坐在枕边。
“你醒了。”
“如鸳姑娘！这是哪里，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你先别急。”如鸳一手拦着不让她起身，“身子尚未痊愈，好好休息。”
“如鸳姑娘，你告诉我，我的孩子在哪儿？”
“这样好了，我先与你说另一件事，你若承受得住，我再往下说。”
“何事？”
“我并非你们传言的神女，这蜀中一带也根本就无神女，其实我是一只狐狸。”
“狐妖？”
“算是吧，我也忘了自己是狐仙还是狐妖，不过在你们凡人眼中应无差别。”
卓玛犹豫了一阵，微笑道：“还好，不管你是什么，你都保护了我们这个村子不知多少年，救了我一命，反倒是村中那些人，唉……”
见她镇静下来，如鸳一点点说起先前发生的事。
语罢，如鸳疑惑道：“你似乎没有我想得那般震惊。”
“如鸳姑娘，我也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骨肉至亲、血脉相连，是不是我的儿子，我多少也能感应一些。或许是我不愿承认，一直在骗着自己，如今不得不从梦里醒来，才知有多不可思议，自己竟认一妖为孩子，相伴数年。”
“有那么可怕？”
“对我们凡人来说，是这样的。现在我也不知，回到村子里会面对怎样的非议。”
“那就索性别回去了，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这怎么可能，我一个妇道人家，死了丈夫，没了儿子，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不许这样说！我是不太懂你们人间这些破规矩，但你的命绝不轻于他们，不要在意那些闲话，另找个人嫁了，过新的生活。”
“这，不太合礼。”
“又是哪来的礼？我嫁了五次，也没见老天要惩罚我。”
“如鸳姑娘，玩笑开不得！”
“不信也罢。”
窗外刮起一阵寒风，屋中也吹进刺骨的冰冷。如鸳起身走去，将窗户一点点合上，却在只剩最后一丝缝隙时久久停下。屋里的人回忆起往事，舍不得扔下屋外的风景。
卓玛见她心有所思，便顺口问道：“如鸳姑娘，你为何会住在这个地方？”
如鸳皱眉道：“我的最后一任丈夫，是被一个贼人杀害的。”
“什么！”
“我想报仇，可道行远不及他，险些也命丧其手。也许是那家伙垂涎我的美色，想使一招欲擒故纵，让我好生修行，等有了能耐再去找他报仇。”
“那后来你是否找到了？”
如鸳突然破口大骂：“呸！这个狗贼，他骗我说他是一位蜀山长老，老娘信了他的邪，可我真到这里才知，原来蜀地西边的山都叫蜀山，这里也没有什么长老，只有藏羚羊和野牦牛。”
“这……”
“后来我寻得神兵利器，又多方打探，得知他是一位昆仑仙家弟子，然而当我赶去那里的时候，可惜，晚了一步，他死了。”
“这样的人，岂不是死有余辜？”
“可他却是为了保护他的同门，保护昆仑众生而死。”
卓玛惊呼道：“怎会如此？”
“我也很无奈，我已经历了太多，从那以后我对这世间便已绝望，再回头看看，这个地方却更胜过仙山福地，它远离尘世，能让我抛却一切烦恼。于是，我就住在你们这里了。”
“原来如此，如鸳姑娘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村里人你的身份。”
“其实我一点也不在乎，无非就是让他们从此远离我，自生自灭罢了。看你恢复得不错，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就送你下山。”
落日村的一天在安宁中度过，因为起得过早，又被吓得不轻，村民大都躲回被窝中，即使睡了一觉完全清醒，也少有人出门。吕长歌在村子里四处闲逛，好不容易劝酒馆老板开了张，又扯出昨晚的事，厚着脸皮白拿了一坛酒，正想找个地方好生品尝。
行至一间屋外，门半掩着，屋中还有吵闹和啼哭声。这里他并不陌生，正是他救下的央金的家，不知一家五口现在如何，走到门边，见屋里的人也正巧出来。
“您是，救我们女儿的那位大侠！”多吉欣喜地问道。
吕长歌笑着：“我听你们在吵些什么，正想来问问。”
“我正想去找你们呐！大侠，是这样的，我们小女儿昨晚被丢在屋里，后来亲眼目睹了那头黑熊被刺穿心脏，现在已经有阴影了。更要命的是，听说她从小青梅竹马的玩伴格桑，居然是妖怪！”
“这你们也知道了？”
“是呀，和你们一起的那位小哥说的，后来就传开了。
“唉，这个小子……”吕长歌无奈道。
“大侠，能不能帮我们劝劝女儿，让她今晚能安心睡下？只要能过一晚，往后也就不怕了，我们两口子实在想不出办法来。”
“可是，我又能说什么。”
“就说妖怪已经全部被您打跑，往后再也不敢来了，她刚才还提起昨晚那位老爷爷，您的话她一定会听。”
“那，我试一试。”
“多谢了！我们两口子这就去给您准备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