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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授人以渔

    吃完早饭,秦弛就陪张燕老师逛逛京城的前门大街,顺便看一看当年李福盛和罗永贵两位师兄主持的少林武馆。

    京城的前门大街与百年前一样热闹,来自世界各国的无数游客穿梭其中,或驻足欣赏,或好奇围观,或讨价还价。沿路走来,琴琴买了一些剪纸贴花,要了几支糖画,顺便拿了一串糖葫芦;漫菲买了几款老式围巾和一些比较新奇的首饰;张燕老师选择了两套古典外套,顺便买了一双花布鞋;秦弛只能负责搬运兼结账。

    穿过前门大街,秦弛终于来到了少林武馆京城第一分馆前,门前牌匾依然挂着,就是不知当年曾经的故人是否还在。

    在门前驻足了片刻,摸了摸牌匾上几个鎏金大字,曾经的记忆从自己眼前迅速掠过,一切如同昨天才刚刚发生一般。

    “一百多年了……”秦弛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回头吩咐道,“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走进熟悉的大门,整个大厅一览无余。

    此时,两位高大选手正在擂台上较量,经过音效放大,噗噗噗、咚咚咚的打斗声响彻全场,感觉格外刺激。

    围观的人员不多,但喝彩声、尖叫声此起彼伏,显得非常嘈杂。

    武馆四壁挂满了照片证书,既有百年前建馆时的纪念照,也有一个多世纪以来获取的无数荣誉证明,更有众多杰出人士的大头像。不过,这些光鲜的过去都无法掩饰场馆的凋敝和没落,前来参加训练的选手也是相当有限。

    秦弛一行的到来还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只见一位穿着绿色花式古典衬衫,梳着两个发髻的女孩子上前说道:“我叫罗芳菲,请问你们是入会还是来找人的?”

    听闻这位姑娘姓罗,秦弛心中一动,问道:“罗小姐,请问罗永贵还健不健在?”

    罗芳菲很是怪异地看了秦弛一眼,然后淡淡答道:“您说的是我的老祖宗,他在三十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虽然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但秦弛依然掩饰不住浓浓的哀伤。深深呼吸了一口,继续问道:“那李福盛呢?”

    秦弛的提问令罗芳菲感觉非常奇怪,想不到这位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要找的人都是相当久远的存在。出于礼貌,罗芳菲还是耐心答道:“李师祖早在四十年前就过世了!”

    “想不到都已经离开了!”秦弛心中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百年过去了,重游此地,往日的故人纷纷离去,一股历史的怅然感涌向心头,多了几分深深的无奈和追思。

    只见秦弛深呼吸了一口,稳定好情绪,继续问道:“请问,两位……前辈的骨灰葬于何处?我想去祭奠一番。”说道前辈的时候明显犹豫了一下。

    罗芳菲礼貌问道:“请问,您是……”

    秦弛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做自我介绍。

    “抱歉!我叫秦弛,算是两位前辈的故人之后。”

    听完秦弛的介绍,罗芳菲变得十分客气,急忙将秦弛一行引入武馆一个密室。

    密室内檀香袅袅,几个古色古香的案几,正中央是少林武术祖师僧稠的雕像,前方布置了一个香炉。一些灵牌整齐地放置在案几之上。

    “我的曾祖和李师祖由于是京城第一分馆的创建者,因此他们的骨灰都留存了一部分在这武馆内。”罗芳菲指着灵牌介绍道。

    秦弛微微点头,顺手接过罗芳菲递过来的三支线香,点燃之后,躬身拜祭了起来,心中默默念叨。

    “罗师兄,李师兄,师弟来看你们了!”

    “如果你们泉下有知,一定要好好保重,争取能够早日投胎,另创一段奇缘!……”

    此时此刻,秦弛倒是很希望仙鬼人的传说是真的,如果拥有了冥界,自己早晚也会同所有的故人相聚,再续一段友缘。

    拜祭完后,看了看已经有些破旧不堪的馆内设施,秦弛随口问道:“罗小姐,这武馆的生意是不是不很景气?”

    谈及此事,罗芳菲脸上有些黯然。

    “秦先生有所不知,自从自由搏击道馆在京城设立了多处分馆之后,对于我们少林分馆造成了相当大的冲击。那些自由搏击道馆是由武当派、咏春派弟子联系其他流派共同所创,选址在京城近郊。场地不仅大得多,环境氛围也要好得多,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师资力量和硬件水平都比我们好很多。”

    秦弛沉默了片刻,不动声色地提议道:“你们也可以升级软硬件,将自己特有的优势发挥出来呀。”

    罗芳菲苦涩笑了笑,回道:“那可是需要大趣÷阁资金的。我们的资金早已经捉襟见肘了!”

    “如今这家分馆主事的是哪一位大师?”

    “是我的父亲罗明正。不过家父刚刚去少林寺了。”

    “如今京城还有几家少林分馆?”

    “最多的时候是七家,如今还仅剩三家。”

    想不到仅仅百年,当年如日中天的众多少林武馆就已经分崩离析了。七家倒闭了四家,这势头不是一般的颓废啊!

    “其他两家经营想来也不是很好吧?”

    “都是艰难度日。”

    “罗小姐,一个分馆的软硬件升级大概需要多少资金?”

    听闻此言,罗芳菲隐隐有种碰到大财主的感觉,粗略估计了一下,回答道:“大概三十亿左右。”

    秦弛微微点头,提议道:“我希望同你们三家少林分馆的主事者都见见面,谈一谈参资入股的问题。不知罗小姐有没有这个意向?”

    秦弛本来打算直接甩给他们一家百来亿的,不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三家分馆除了软硬件落后之外,最大的问题就是经营理念太过落后。秦弛想将这三家集合起来重新成立一家股份公司,以最新最先进的公司化模式来经营。

    在自己武馆最为艰难的时候,竟然有一位人士主动要求入股,罗芳菲当然是喜出望外。

    “诸位,请这边座,我马上去邀请另外两位馆长前来一叙!”

    说着,罗芳菲急忙将秦弛等人请入客厅,沏上上好的红茶,一边同秦弛闲聊,一边吩咐她弟弟罗天普同老爹和其他两家武馆联系。

    半小时之后,京城少林武馆的第二和第三分馆的负责人先后到来,他们分别是李福盛的孙子李觉慧以及另外一位少林弟子张千强。这两位如今都是六七十岁,不过都显得相当年轻,与四十来岁的年青人没有多大差别。第一分馆暂时由罗芳菲全权负责。

    三人聚齐后,秦弛也没有多言,将自己的意图简要说明了一番,并且愿意一次性投入三百亿资金。

    一向老成持重的李觉慧小心问道:“这位秦弛兄弟,你希望占取多少股份?”

    “按照以往你们武馆的价值评估,总资产也就百亿,三个武馆加起来也就不到三百亿。我投入三百亿只需要四分之一的股份就行了。”

    那百亿的估值还是以往武馆最鼎盛的时候所做,如今能够达到估值的一半就不错了。眼见如此优惠条件,李觉慧三人感觉相当高兴。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宴席,对方肯定还有一些附加条件。

    李觉慧再次微笑问道:“难道就是这些吗?”

    “当然不止这一条。”秦弛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希望你们三家让出经营权,从社会上聘请有识之士加盟武馆,将武馆做大做强。你们将成为武馆的老师教练或者是最省事的股东。”

    为了武馆的长远打算,这一点是必须的。

    三人沉默了片刻,张千强突然问道:“秦弛兄弟,不知你那份股权由谁持有?”

    如果是秦弛亲自持有,那么依照秦弛的个性,在场之人估计都很好相处,就怕冒出来一个刺头,那合作起来就比较麻烦了。

    “请你们放心,无论是谁持有该股份,我都会严格要求不得对企业的日常经营管理指手画脚,只负责享受股息就行了。”

    说白了,秦弛就是放弃了企业经营的投票权。

    眼见秦弛如此诚恳,三人立即同意了秦弛所提条件。拟定合同签字,找了一位律师事务所公正后,秦弛立即转账三百亿到新设立的公司户头。

    谢绝了三位的盛情邀请,秦弛径直离开了武馆。

    能为自己两位师兄尽点力,秦弛感觉心中轻松了不少,也算是完成了一桩夙愿……

    目送秦弛离去后,李觉慧问道:“罗丫头,你和这位秦弛很熟吗?”

    如此优越的合作条件简直就是白送三百亿给三家武馆,李觉慧至今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罗芳菲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与他也是第一次见面。”

    “丫头,你能不能将他见面后的一切详细过程细细说一遍?”李觉慧提议道,张千强也深以为然。

    罗芳菲没有任何犹豫,将自己同秦弛见面后一切琐事,详详细细描述了一遍。

    “他说他是李福盛同罗永贵两位前辈的故人之后?”张千强着重问道。

    罗芳菲非常肯定的回答道:“不错!当时他确实是这么介绍的。”

    “秦弛,这个名字怎么好像有点熟悉呢……”李觉慧皱眉深思了片刻,一拍大腿,高声嚷道,“我记起来了。我曾看过第一分馆的历史档案,当年那位少年成名的物理学家秦弛曾经就是我们会馆的成员,也是我爷爷同罗永贵师祖的师弟。这位秦弛难道和百年前的那位秦弛有某种联系?”

    罗芳菲诧异问道:“那位秦弛不是说失踪一百多年了吗?”

    “难道这位秦弛不能是那位秦弛的后人吗?”李觉慧反问道。

    “算了,李师兄,就算这位秦弛同百年前的秦弛有联系,如果他不愿意明说,我们就不要妄加猜测。他能够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刻雪中送炭,我们就应该对他表现出足够的尊重。”张千强语重心长地说道。

    李觉慧很是赞赏地拍了拍张千强的肩膀,说道:“还是张师弟这话不错!无论这秦弛是谁,他终究是我们三家武馆现在的最大恩人。我们应该对他存有必要的尊重。”

    三人都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对于秦弛的身份之谜只能暂时埋藏在心底。

    ……

    在回去的路上,漫菲盯着秦弛迟迟不语。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秦弛笑道,“想来你应该是发现我脸上长花了。”

    这次,曼菲并没有出言讽刺,而是眨巴眨巴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想不到你还真有钱!要不为我新设立的研究项目投资几个亿,怎们样?”

    眼见一脸认真的漫菲,秦弛笑道:“把你的私人账户给我!”

    “你难道就不了解一下项目的发展前景吗?”曼菲很是疑惑的问了一句,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账户报给了秦弛。

    秦弛一边埋头给漫菲划账,一边毫不在意地嘀咕道,“我才懒得管你的研究项目前景如何。你爱怎么花都行!”顿了顿,补充道,“不够的话可以向我继续借支,还款期限我可以给你一个优惠。”

    漫菲玩笑道:“难道是一百年?”

    “一万年也是可以考虑的。”秦弛煞有介事道。

    秦弛的言语逗得漫菲三人哈哈大笑。

    不过,当漫菲看到自己账户时,笑容立即僵住,嘴巴半天合不拢来。

    “秦弛,你确认没有转错帐?”

    虽然漫菲不缺钱,也不爱财,但并不表明她不清楚自己账户上的余额意味着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

    秦弛明知故问。

    “你给我转了多少?五百个亿,这,这也太多了吧!”

    “你是担心还不上吗?那我可以将还款期限再往后顺延几万年。”秦弛的玩笑令漫菲很是纠结。见曼菲如此表情,秦弛突然正色道,“漫菲,不必如此纠结。五百亿对你来说也许是一趣÷阁巨款,但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见面礼而已!”

    眼见曼菲依然有些犹豫,秦弛决定继续加一把力。

    “本来是想送你一件外套的。不过外套价值超过万亿,真怕万亿价值的礼物将你压趴下,所以我就暂时没有送给你。现在看来,这个决断还是非常英明的。”

    万亿价值的外套!此时的漫菲已经知道秦弛绝不是戏言。

    只见漫菲玉手一挥,大大咧咧说道:“你这趣÷阁赞助款,本姑娘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收了“巨款”之后,漫菲并没有“适可而止”。只见她表情突变,盯着秦弛,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的乖巧甚至有些谄媚,楚楚可怜地问道:“秦弛,那件外套……什么时候送给我?”

    漫菲的逗比表演顿时逗乐了众人。

    “逗你玩的,行不行?”

    “不行,你可不能耍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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