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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夏知妈妈把她接出了院,对于她突然晕倒在家中的事没有过多询问,也没有刻意从女儿嘴里探寻什么,她和夏知手拉手在公交上坐着。车在夜色里过了几站,她突然摸着闺女的手,没有提及她的病情,只是很慢地告诉她:“知知,痛苦会过去的,你是妈妈的希望,你不能再倒下。”夏知点头,她知道,她若是哪天倒下,那母亲做的一切努力都是没有意义的。母亲依附她,从她身上汲取力量,坚强地活下去,她一个人的命,是她和母亲共同的希望。母亲本就了无牵挂,她是她在这世上最宝贝,最珍贵的东西,她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不然母亲这一生,当真全是痛苦了。

    妈妈依然整天都不在家中,不大的两室一厅,被收拾得干净而温暖。沙发被妈妈洗刷过好几遍,破旧的木头都显出些新生的意味,夏知摸上去,好像能感受到它还是一棵树的时候。那是很多很多年前,这棵树还是一棵小苗的时候。它柔嫩的枝叶被遮天蔽日的其他树木挡住,仿佛永远也获得不了成长。后来它努力成长,迎着阳光,接受雨露,直到自己也变得和其他树木一样,茂盛挺拔,枝叶葱茏。再然后,它被锯断,运走,无数次辗转加工,它变成了这一张沙发。

    然后夏知坐了上去。她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大袋药,出奇的多。不过是受凉晕倒,怎么会这般大费周章,妈妈就是太宝贝她了。她心情舒畅,在小小的屋子里来回穿梭,看看这个,又摸摸那个,仿佛一切都是新奇的。妈妈让她睡那间有阳台的房子,那里破旧的铁栏杆被风雨腐蚀出岁月的痕迹,老旧的花纹样式让夏知觉得时间仿佛倒退了二十年。她的屋子向阳,白天即使拉着窗帘,也能感受到毒辣的阳光正在穿透它。太阳照屁股的时候,她就迷迷瞪瞪拿着枕头卷着小被子,跑到客厅。那沙发太短,她躺进去腿脚伸不开,一觉下来只觉得腰酸腿痛,她通常就在地上直接睡下。

    夏知不再思考柏舟的事情,仿佛跟他只是一面之缘,过后就相忘于江湖。

    她最近尤其嗜睡,常常每天醒几次,然后从地上挪到床上,床上挪到沙发上,做一场接一场的春秋大梦。那些低低的呓语还是缠绕着她,不绝于耳。即使那么伴着低低的呓语,她还是睡着了。一切都波澜不惊,她每天醒了就看两页小说,困了就拿着枕头在屋里找块干净的地方睡觉,过得昼夜不分,日夜颠倒。有时候她饿了,就去厨房里瞎鼓捣些吃的,不算美味终究能入口。更多时候,她就穿着拖鞋,去楼下超市买两个面包或者买两袋泡面,草草吃下也算一顿饭。

    这样的时光不能称得上温婉静谧,可是也算绵长,她像在做一场大梦,梦中套梦,梦中再套梦,套得她分不清现实,分不清梦境,扑朔迷离的层层迷雾里,她迷路了。与其跌跌撞撞寻找出口,撞得遍体鳞伤,不如寻块安静的地方躺下,等待迷雾散去。她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一些以前的事,又浮现出现在的事,过去和现在交叠起来,然后好像看见了以前的她,长长的头发永远乱糟糟盖着脸,看着像个疯婆子。然后,突然掀开自己厚重的黑发,对她露出怨毒的两只眼睛来。

    像她见过的杨雪,像抢走爸爸的小三,也像那个大街上问袁源的女孩子。唯独不像她。

    然后她一下突破重重的梦境,从梦中坐起,闭上眼使劲摇头,想把那双眼睛从脑海里赶走。可是越闭眼越清晰,那双眼睛一次又一次出现在夏知梦里。她看到自己在班里行走,旁边的人大声谈笑,成群结队。而她形单影只,独自生活。本就是集体生活的宿舍,一个一个,一对一对,大家都是二人以上的组合。她就一个人,穿越那些欢声笑语,穿越那些人声鼎沸,穿越袁源细长白净的手,一个人走向黑暗。

    这时候,她就会转头,脸上极其诡异,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尤为清晰,而眼睛,散发出怨毒的光,刺得她屡屡惊醒。前半月睡得太多了,她现在睡不着了。那双眼睛和那些过去的事,持续不断涌进她脑海。偶尔还有高中的同学来串场,她虽然在这里得到了尊重和肯定,偶尔还会在小测试后被文综老师夸一夸,可痛苦终归是存在的。

    她以为自己忽视了,其实并没有。身边的人,接近她如金小雨,后来跟别人一起玩,逐渐不和她来往;袁源亦是如此,那个大晴天蒸腾的热气好像带走了他,他消失在世间再也没出现过。柏舟跟她八年好友,一夜之间全部崩盘,这样大起大落的股民,早就从三十三层楼顶天台一跃而下了。

    难道注定是没有伴要这般孤独下去吗?每个人离她近,或主动疏远她,或被她疏远,种种原因交错之下,直到今天,她在自己的生活里什么也没有留下。她带来了点作业,三十来张卷子,那天雨水太大,尽管书包防水,里面的试卷还是湿了一部分。妈妈替她放进冰箱,拿出来还算过得去,看得清字,也算整齐。

    她知道,很多事不是做与不做,值不值得,而是,开不开始。不开始一切永远是幻想,开始了才能知道自己要什么,才能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去拿到自己想要的那一个。

    数学试卷一直是她心里的痛,她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索性拍了试题圈出来给柏舟发去。柏舟白天的时候回复有些慢,但是必定有回复。有时是简单的描述一下应该怎么做,比如先化简,比如利用什么公式叠加,比如考了什么,有时候就在纸上列出来完整的解题过程,再把重点步骤用不同颜色的笔标记出来。

    夏知并不笨,数学差多数也是因为手生。她上课听不进去,下课也很少做题,柏舟说到的公式她有时都要翻翻小册子,这样一来,只要她不回复,我懂了,明白了,柏舟就会给她提供更加详细的解答。夏知记得,柏舟严谨到草稿纸都有标记,第几本,第几页,他做过的题目,通常都在上面整整齐齐列着,想找某些题目,回翻就行。日子像是过去了很久,柏舟的草稿本从12页变成了第1页。

    他大抵是换了新的草稿本。夏知每日写着写着,会突然停下来。想必时间差不多了。很多时候,许多事情,一次可以忍受,两次也可以,对于脾气好的人,她们可以将忍让变成一种习惯,活成一只忍者神龟。但是她们终将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这天夜里只有两颗星,她拉开窗帘,不知是月光还是附近的灯光,屋里不算黑暗。楼下动火通明,窗户望下去,热热闹闹的街道两旁有许多大排档,在外面支起帐篷摆上几张桌子。年轻人们就在这里坐下,一箱啤酒几盘烧烤,在烟熏火燎里快意人生,杯子碰撞起来,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和落雪的冬天不同,冬天的时候,万事万物总是静悄悄的,人们不愿出门,就缩在被窝里。而行走在雪地中,尽管雪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但并不吵闹,就像那种受不了虐待发出的隐忍的呜咽声,而不是这般的人间的声响。如果说雪是大自然的一种宁静的馈赠,这些大排档可能就是人类自创的排解的一种快活的方式。

    夏知的手机突然亮了,在满屋的夜色中打出一块白斑。一个陌生的QQ号加她了,夏知没有犹豫,点开了同意。她终于做了一件并不茫然的事情,并且稳稳将主动权放在自己手里,先行发出了一个问号。对方速度很快,夏知发出去的下一秒屏幕就出现一行字:你好,我是柏舟的女朋友,沈琪阳。果真那天柏舟是和女朋友在一起,夏知了然,问她:怎么了?

    沈琪阳回不出话来。她要是问,你为什么一直问我男朋友题目?大抵对方都会觉得她傻逼,柏舟愿意解答,管她什么事。她满满的愤怒和急切想要质问的心情,竟然找不到一个出口。明明是女朋友,柏舟为什么要跟其他的女生走这么近呢?她干脆放弃回复夏知,转而给柏舟发消息:你为什么要给别人讲题?

    那时候QQ还没有善解人意到开发出撤回的功能,放出去的话就是定局。后来时代的发展,说出去的话都可以收回了,信用反而像一团泡影,归于异类了。柏舟很快回复她:那是我很好的朋友,数学比较差。沈琪阳也不知道怎么回复柏舟了,手机握在手里,手悬在键盘上,活像一尊雕塑。

    随后柏舟又回复她:我以后会注意的,不给她讲了。

    她的心又宽慰起来,柏舟还是善解人意的,聪明得很。总是那么快找到重点,对她也很好。这一刻她又奇妙的不生气了,讲题这种事无可厚非,柏舟愿意大可随他去。这人重视自己,喜欢自己,放他些自由让他有自己的生活,感情也会更长久。沈琪阳想通之后,又跟柏舟煲了个电话粥,白天刚见过,这一刻却觉得好像很久与他没见过了,说不完的话。柏舟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低低的带着点蛊惑人心的温柔。她感觉自己要溺死在那片温柔的海里,撒娇,生气,耍小性子,那片海都会温柔的包住她,给她一切。

    爱情是美好的。像一坛年份已久的酒,醉倒在里面,也不是她的过错。

    柏舟花了很长时间,才觉得自己安抚好沈琪阳。他桌上是摊开的试卷和资料,还放着一杯咖啡。电话挂断后,他揉揉太阳穴,一口气把一杯咖啡喝下去。刚想接着写题目,夏知的信息来了。

    “我明天想去植物园,柏舟你有空吗?”

    他几乎是立刻回复过去:行,几点?夏知回复给他:你挑时间吧,我总弄不好。

    柏舟三下五除二把桌上试卷收拾好叠在一起,资料合起来放回书立。他麻利的收拾完桌子,又从抽屉里摸出一个iPad查阅地图和相关资料,他丝毫没有想起来,明天跟沈琪阳一起约了去图书馆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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