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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略微侧过头去，不动声色地将眸中复杂的神色尽数敛去，然后学着陆浅的模样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我叫顾衍，回顾的顾，‘衍’是水流入海之意的‘衍’。”
陆浅轻轻“哦”了一声，随即托着腮帮子做出思考的模样，“我还是不知道哪个‘衍’。”她如是说道。
“衍曼？衍庆？繁衍？！你到底认识哪个！”看着陆浅一脸迷茫的样子，少年也有些抓狂了，自己的名字也算不上特别生僻啊。
陆浅听到前两个词的时候依旧是一脸懵逼的，看着顾衍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她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对不起，我给人类丢脸了！
陆浅在心中咆哮着，当她听到第三个词语的时候，激动地打了个响指，脱口而出：“哦！繁衍我知道啊！”
话音落下，陆浅倏地反应过来。自己这个莫名激动的语气再配上这个打响指的动作，怎么有些像是在耍流氓呢？虽然看不见，陆浅却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一定也带着几分猥琐。
……
两人之间微妙地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陆浅率先咳嗽了几声借此缓解两人——一人一鬼之间尴尬的气氛。
挂着僵硬的笑容，陆浅在心中默念了几句“无事发生，无事发生”后回到了正题，将压在内心深处的疑问尽数翻了出来，顾衍也很配合地一一回答。一问一答之间，两人之前的尴尬气氛荡然无存。
顾衍自称是言国人，那是一个陆浅未曾听说的朝代，也是一段她不曾熟知的历史，顾衍对此也并未详说。他只轻描淡写道是因为家中遭遇剧变，不幸身亡，魂魄为发簪所拘，这才成了这般模样。
顾衍说自那次变故后，自己的意识也时而清醒时而混沌，沉睡与苏醒之间也许是昔日少女变老妇，也许是旧时城阙今遗址。他还说自己先前并不能化形，意识只得依附发簪而存在，直到今日才得以用这副模样见人。
顾衍最近的一段记忆大约是从陆浅的爷爷奶奶大婚到她出生不久的这段时光。似乎是因为同眼前的人有关，也可能是同百年之前相比这段记忆还算清晰，他特意将这几年的事情说得仔细了一些。除了两位老人的往事，顾衍对于陆浅父母的情感之路也颇为了解，尤其是听他叙述两人分分合合的时候，情节生动，故事曲折，颇有八点档的气息，惹得陆浅也时不时地插上两句话。
“当年你父母分手一个多月了，亲戚要给你爹介绍新的对象，结果就在那天夜里，你爹下班回家遇到了你娘，喊了她的名字，两个人回去之后各自大哭一场后和好了。”
“真的吗？我从来没有听他们说起过。”
“当然啦，我可是亲眼看着他俩走到一起的。”
“可你不是说自己今天以前一直不能化形，魂魄只能依附在簪子里吗？你怎么跑街上去看他们俩演‘肥皂剧’的？”
“咳咳。”顾衍咳了几声，随机给自己打圆场道：“你奶奶说的，能有假的?我亲眼见到亲耳听到她和隔壁王大婶说的！”
陆浅闻言笑出声来，那个王大婶她是见过的，最喜欢操心别人家的事情，一会儿是楼上张媳妇儿生了个大胖小子，一会儿又是对面程闺女嫁了个公务员老公。陆浅表姐刚毕业那会也被她催促找对象的事情，害得人家姑娘大半年没敢来串门，直到有了男朋友才再次登门造访。
提到了王大婶，两人的话匣子就越打越开，几乎把楼上楼下家里边的那些事儿都通过王大婶这个线索人物串了起来，一时之间竟忘了原来俩人说到了哪里。
“那个……”陆浅觉得不能放任话题继续如同脱缰的野马继续狂飙下去了，主动转回正题。可偏偏顾衍还意犹未尽，对陆浅打断自己还有点不满。
“我还没说完呢，哎，接下来才是精彩的部分，那个姚太太啊一把扯住小三拖到楼下……”
“好了，好了，我们下次再说姚太太啊。现在我们来说个正事，特别重要的那种。”陆浅急忙打断了他，生怕他再这样继续说下去天都要亮了。
“恩，什么事情？”顾衍愣了愣，他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比现在的八卦重要。
“呃，那个，可能你当鬼当久了，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我差不多要睡觉了。”陆浅放弃将谈话内容转回正题这一目标了，她现在只想静一静，整理整理一团乱麻的思绪，然后好好睡上一觉，也许醒来发现这只是一个过于真实的梦。
“哦，那你睡吧。”出乎陆浅意料，顾衍仅仅说了短短五个字然后就真的没再开口。他还特意飘到了窗口，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转过身去背对着陆浅，示意她自便。
“呃，我睡觉了你做什么呢？”陆浅突然想到自己眼睛一闭一睁七八个小时就过去了，可是顾衍却要一个人熬过这漫漫长夜，顿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发会呆，想想以前的事情吧。”顾衍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悲伤或是喜悦。
“难道”，顾衍语气突地一变，带着几分调皮，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让我看你睡觉吗？”
“晚安！”陆浅一溜烟钻进了被子里，顺带拉着被子盖过了头顶。
几秒钟之后陆浅又踢开了被子，对站在窗口的顾衍笑意盈盈地说道：“要不我给你放电影吧！vip午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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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略微侧过头去，不动声色地将眸中复杂的神色尽数敛去，然后学着陆浅的模样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我叫顾衍，回顾的顾，‘衍’是水流入海之意的‘衍’。”
陆浅轻轻“哦”了一声，随即托着腮帮子做出思考的模样，“我还是不知道哪个‘衍’。”她如是说道。
“衍曼？衍庆？繁衍？！你到底认识哪个！”看着陆浅一脸迷茫的样子，少年也有些抓狂了，自己的名字也算不上特别生僻啊。
陆浅听到前两个词的时候依旧是一脸懵逼的，看着顾衍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她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对不起，我给人类丢脸了！
陆浅在心中咆哮着，当她听到第三个词语的时候，激动地打了个响指，脱口而出：“哦！繁衍我知道啊！”
话音落下，陆浅倏地反应过来。自己这个莫名激动的语气再配上这个打响指的动作，怎么有些像是在耍流氓呢？虽然看不见，陆浅却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一定也带着几分猥琐。
……
两人之间微妙地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陆浅率先咳嗽了几声借此缓解两人——一人一鬼之间尴尬的气氛。
挂着僵硬的笑容，陆浅在心中默念了几句“无事发生，无事发生”后回到了正题，将压在内心深处的疑问尽数翻了出来，顾衍也很配合地一一回答。一问一答之间，两人之前的尴尬气氛荡然无存。
顾衍自称是言国人，那是一个陆浅未曾听说的朝代，也是一段她不曾熟知的历史，顾衍对此也并未详说。他只轻描淡写道是因为家中遭遇剧变，不幸身亡，魂魄为发簪所拘，这才成了这般模样。
顾衍说自那次变故后，自己的意识也时而清醒时而混沌，沉睡与苏醒之间也许是昔日少女变老妇，也许是旧时城阙今遗址。他还说自己先前并不能化形，意识只得依附发簪而存在，直到今日才得以用这副模样见人。
顾衍最近的一段记忆大约是从陆浅的爷爷奶奶大婚到她出生不久的这段时光。似乎是因为同眼前的人有关，也可能是同百年之前相比这段记忆还算清晰，他特意将这几年的事情说得仔细了一些。除了两位老人的往事，顾衍对于陆浅父母的情感之路也颇为了解，尤其是听他叙述两人分分合合的时候，情节生动，故事曲折，颇有八点档的气息，惹得陆浅也时不时地插上两句话。
“当年你父母分手一个多月了，亲戚要给你爹介绍新的对象，结果就在那天夜里，你爹下班回家遇到了你娘，喊了她的名字，两个人回去之后各自大哭一场后和好了。”
“真的吗？我从来没有听他们说起过。”
“当然啦，我可是亲眼看着他俩走到一起的。”
“可你不是说自己今天以前一直不能化形，魂魄只能依附在簪子里吗？你怎么跑街上去看他们俩演‘肥皂剧’的？”
“咳咳。”顾衍咳了几声，随机给自己打圆场道：“你奶奶说的，能有假的?我亲眼见到亲耳听到她和隔壁王大婶说的！”
陆浅闻言笑出声来，那个王大婶她是见过的，最喜欢操心别人家的事情，一会儿是楼上张媳妇儿生了个大胖小子，一会儿又是对面程闺女嫁了个公务员老公。陆浅表姐刚毕业那会也被她催促找对象的事情，害得人家姑娘大半年没敢来串门，直到有了男朋友才再次登门造访。
提到了王大婶，两人的话匣子就越打越开，几乎把楼上楼下家里边的那些事儿都通过王大婶这个线索人物串了起来，一时之间竟忘了原来俩人说到了哪里。
“那个……”陆浅觉得不能放任话题继续如同脱缰的野马继续狂飙下去了，主动转回正题。可偏偏顾衍还意犹未尽，对陆浅打断自己还有点不满。
“我还没说完呢，哎，接下来才是精彩的部分，那个姚太太啊一把扯住小三拖到楼下……”
“好了，好了，我们下次再说姚太太啊。现在我们来说个正事，特别重要的那种。”陆浅急忙打断了他，生怕他再这样继续说下去天都要亮了。
“恩，什么事情？”顾衍愣了愣，他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比现在的八卦重要。
“呃，那个，可能你当鬼当久了，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我差不多要睡觉了。”陆浅放弃将谈话内容转回正题这一目标了，她现在只想静一静，整理整理一团乱麻的思绪，然后好好睡上一觉，也许醒来发现这只是一个过于真实的梦。
“哦，那你睡吧。”出乎陆浅意料，顾衍仅仅说了短短五个字然后就真的没再开口。他还特意飘到了窗口，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转过身去背对着陆浅，示意她自便。
“呃，我睡觉了你做什么呢？”陆浅突然想到自己眼睛一闭一睁七八个小时就过去了，可是顾衍却要一个人熬过这漫漫长夜，顿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发会呆，想想以前的事情吧。”顾衍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悲伤或是喜悦。
“难道”，顾衍语气突地一变，带着几分调皮，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让我看你睡觉吗？”
“晚安！”陆浅一溜烟钻进了被子里，顺带拉着被子盖过了头顶。
几秒钟之后陆浅又踢开了被子，对站在窗口的顾衍笑意盈盈地说道：“要不我给你放电影吧！vip午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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