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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鲜楼”二楼突然安静下来。食客们同时抬头望向一处。
鱼轻舟霍然起身。周身气劲如浪，似一阵狂风扫过。
冷疑雪不及阻拦，鱼轻舟已经跳出窗外。
冷疑雪丢给目瞪口呆的店小二一块碎银。人似飞鸟，翩翩然飞出了窗外。
“我想他应该不会对路姑娘不利。”冷疑雪追上鱼轻舟。
“这只是你的猜测。”鱼轻舟说道，“我不想让她冒险。”
冷疑雪看着他背影说道：“也许你该考虑的是，与他再次面对面时，该作何种决断。”
鱼轻舟默然不语。
两人在房檐上飞掠。片刻便已经到达路瑶家附近。两人停下脚步。冷疑雪向下看去，开满桂花的小院中，一对夫妻闲说家常，妻子做着桂花糕，丈夫在一旁帮忙。
屋顶上风凉尘意，吹动白衣。一场桂花雨纷纷洒洒。
“一对平凡恩爱的夫妻。”冷疑雪说。
鱼轻舟松了一口气。他坐在屋檐神情似被风吹动的云：无奈、寞落。
便在此时。两人对面的屋顶出现一个“血人”。他的出现让雨后湿润的空气多了一丝腥味。
鱼轻舟张口欲言，终究闭上了嘴。他的手缓缓握住了“瑶光”。
两个人，两道目光在风中对峙。
冷疑雪目光如炬。对面陆天楠面色苍白，全身的衣衫被鲜血浸透。
不知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
“他受伤了。”冷疑雪说道。
说完他率先出手。“白云客”轻功高绝，人似白云飘然。他未出刀但仍挟霸道气劲，直扑向陆天楠。
院中夫妻两人只感到一阵狂风扫过，虽是惊异却不明所以。
白云客推出一掌，陆天楠不闪不避一掌迎上。气劲狂流，使他倒退几步，血流不止。
“怎会？”冷疑雪惊诧道。
他细细看去，顿时脸色凝重。陆天楠身上竟布满伤痕，似千刀万剐一般。
他的血快流尽了。
陆天楠突然像发疯一般，向冷疑雪扑去。毫无章法，气息紊乱。
此时鱼轻舟赶来。冷疑雪说道：“他受如此的重伤，一般人早就死了。”
陆天楠见到鱼轻舟后，行为更加疯狂，他双目赤红竟一跃而起，越过冷疑雪像院中而去。
他的眼中有一丝疯狂，一丝渴望，随着那院落大门的接近，他空洞的眼中有一丝光亮起，他开口嘴将要呼喊。
“路……”却被一只手捂住。鱼轻舟从背后制住他，手中瑶光已然横在他脖颈。
冷疑雪闭上眼睛。
陆天楠发出“呜呜”的哀嚎，此生最后的心愿无法实现。他奋力又徒劳的挣扎着，咬破了鱼轻舟的手指。
鱼轻舟明白欲杀掉修炼魔绝功着，唯有……
他一剑划过。轻轻抚上陆天楠的双眼。
是泪吗，沾湿了鱼轻舟的手。
冷疑雪一抬衣袖，挡住飞溅的血液。
突然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两人迅速躲起。
路瑶终究是练过武功的江湖人，她察觉到了外面的怪异。拐角处，冷疑雪白衣上布满红色血液，如同点点梅花。
他一双冷眼盯着通道上落下的一点血红。
路瑶向前走着。
突然门里传出一声呼唤：“娘子，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什么事。我这就回去了。”她说。便转身离开。
那滴血也随之失去了温度。
……
鱼轻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他背着陆天楠的尸体，拎着包裹的手不停颤抖。里面是陆天楠的头颅。
两个人迅速离开了安阳城。一路避人耳目，此时走入一片密林之中。
突然出现一人黑衣蒙面，拦住去路。
这人手握长刀，气焰嚣张。
“冷疑雪。想不到这人最后会死在你的手里。将‘魔绝功’交出来吧。”
魔绝功，冷疑雪心里默念。
“是你伤的他？冷疑雪问道。
那人笑了几声，答道：“不错。”
说谎。冷疑雪眼神皱寒。
陆天楠身上尽是剑痕，无一处刀伤。
冷疑雪心知此时不宜与他纠缠。
“‘魔绝功’我没看见。”
那人冷冷打量着两个人。
“纠缠何用？”冷疑雪缓缓说道，“将我二人杀了，或许不失为一个办法。”
“你……”黑衣人大怒。但又有所顾忌，缓缓退走。
留下一句。
“冷疑雪我会记得今天。”
冷疑雪不语。他抬首忘天，天空白云寂寥。他叹息一声。继续前行。
鱼轻舟漠然跟在他身后。一路无话，仿佛他后背的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
又行十几里，两人回到了“悠然台”旁的竹林中。
鱼轻舟在那座孤零的坟茔不远处又挖出一个新坑。
冷疑雪视线从鱼轻舟身上转移到陆天楠的尸身上。他缓缓蹲下，伸手解开陆天楠的衣服。
“你做什么？”挖坑的鱼轻舟停了下来，不明所以。
“我好奇他身上剑伤，刚才无时间细看。”
随着衣衫褪下，陆天楠全身上下竟密密麻麻布满剑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冷疑雪眉头皱起，惊异于凶手手段之残忍。
鱼轻舟走进一看，如造电击。
“这是……”
“你识得此招？”
“这是……狂草行。”鱼轻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这三个字。
“狂草行。密如雨，势如风。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这招比起剑式，更像是刀法。真是奇异又惊人。”冷疑雪看向鱼轻舟，“江湖上也无此招的名响。难道是青湖帮的秘传？”
“这是我自创的剑式。”鱼轻舟道。
冷疑雪一愣，所惊非小。
“我虽然用此招伤了天楠，但当时的我并未全力以赴。绝不会使他重伤至此。”
“哦？若是如此……”冷疑雪仔细观察尸身上的伤痕，“这些伤痕有新有旧。旧伤伤口很浅，仅有几道。新伤几乎布满全身。但都避开要害，那人是在放血。”
他思考一会又说：“那人也许在折磨他，为了……为了魔绝功！”
鱼轻舟缓缓点头神色疲惫：“而放血也是杀掉天楠的一个办法。但仍有一个问题，此招创出时日尚短，且我使用次数实在有限。江湖上怎会有人同样使得出威力不俗的‘狂草行’？”
“这件事仍是毫无头绪。”冷疑雪说道，“但魔绝功引发的争斗，不会就此了结。那人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
鱼轻舟叹了口气。
“悠然台也不会平静了。你接下来如何做？”
“以不变应万变。我坐悠然台等大鱼上钩。”
冷疑雪迈步轻缓，正要离去。
“我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鱼轻舟问道。
冷疑雪停下脚步，却未回头。他反问道：“这个结果不好吗？”
鱼轻舟神色痛苦。
冷疑雪猜得到他的表情。他缓缓说道：“若是让路姑娘知道此事。就像往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石子，势必泛起涟漪，而后石子便会沉入‘心底’。”
他继续向前走着。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圆满的……”
……
人走之后，不知多久。
鱼轻舟埋葬了陆天楠。一个人在他坟前伫立不语。
“鱼轻舟。做出牺牲的是你。无法释怀的还是你。”
熟悉的声音响起。鱼轻舟额头青筋鼓起，似要发作。
“何必生气呢，我可以帮你。”
鱼轻舟心中火起，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魔绝功”。他伸手欲掏出怀中玉镜。
那镜子光芒闪烁，似在等待着。
就在这时鱼轻舟的手掌停了下来，仿佛陆天楠的热泪犹在，灼烧着他，提醒着他。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冷静下来。
“我不会受你摆布！”
“哈哈哈哈。鱼轻舟你真是个有趣的人。”镜子里的声音说，“鱼轻舟，告诉我，这一次是谁赢了？”
魔语如刀，穿心。
……
冷月高悬。
鱼轻舟趁着夜色回到“飞星堂”。天楠的事，该让北宇知晓。
奇怪的是飞星堂里空无一人。
大堂的门开着。鱼轻舟踏入其中，见一人倚在主座上，一双冷眼随着鱼轻舟现身而缓缓睁开。黑衣在黑夜里隐约可见一个轮廓。
“是你……”鱼轻舟脚步停下，站立在厅堂门口。
“鱼少侠几日不见，似乎憔悴不少。”尽光流说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
“哦……”尽光流坐正身体，“我当然是在等候鱼堂主大驾。”
鱼轻舟双眼微眯，杀意突显。
“你不好奇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吗？”尽光流笑到。
鱼轻舟神色放缓，淡淡道：“有话直说吧。”
“好。”尽光流说，“展禁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藏锋谷’。”
鱼轻舟若有所思：“愿闻其详。”
“然而若想进入‘藏锋谷’，便要完成‘藏锋主人’提出的要求。去‘神绝谷’取得‘凝水冰晶’。”
鱼轻舟问道：“‘藏锋谷’中有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
“另一个传说罢了。”尽光流回答，“不过是一群人的痴心妄想。”
“那你得目的又是什么？”
“是你的目的是什么？”尽光流缓缓站起，走向鱼轻舟。俊美的面庞一双眼睛明亮如镜，黑发束起仍是垂在腰间。
他说：“‘神绝谷’处处陷进，步步危机。十一处九死一生的险地。展禁欲用‘飞星堂’弟子为引路石。为自己增加胜算。”
鱼轻舟神色不变，呼吸却沉重了几分。
“若有需要，我便与君一闯‘神绝谷’。”尽光流似是胜卷在握，“柳北宇不知能撑到几时呢？”
鱼轻舟心知，事已至此，自己别无选择了。
“好。事成之后。瑶光奉上。”
“哈哈哈”尽光流一步踏出。
厅堂之外，夜色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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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鲜楼”二楼突然安静下来。食客们同时抬头望向一处。
鱼轻舟霍然起身。周身气劲如浪，似一阵狂风扫过。
冷疑雪不及阻拦，鱼轻舟已经跳出窗外。
冷疑雪丢给目瞪口呆的店小二一块碎银。人似飞鸟，翩翩然飞出了窗外。
“我想他应该不会对路姑娘不利。”冷疑雪追上鱼轻舟。
“这只是你的猜测。”鱼轻舟说道，“我不想让她冒险。”
冷疑雪看着他背影说道：“也许你该考虑的是，与他再次面对面时，该作何种决断。”
鱼轻舟默然不语。
两人在房檐上飞掠。片刻便已经到达路瑶家附近。两人停下脚步。冷疑雪向下看去，开满桂花的小院中，一对夫妻闲说家常，妻子做着桂花糕，丈夫在一旁帮忙。
屋顶上风凉尘意，吹动白衣。一场桂花雨纷纷洒洒。
“一对平凡恩爱的夫妻。”冷疑雪说。
鱼轻舟松了一口气。他坐在屋檐神情似被风吹动的云：无奈、寞落。
便在此时。两人对面的屋顶出现一个“血人”。他的出现让雨后湿润的空气多了一丝腥味。
鱼轻舟张口欲言，终究闭上了嘴。他的手缓缓握住了“瑶光”。
两个人，两道目光在风中对峙。
冷疑雪目光如炬。对面陆天楠面色苍白，全身的衣衫被鲜血浸透。
不知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
“他受伤了。”冷疑雪说道。
说完他率先出手。“白云客”轻功高绝，人似白云飘然。他未出刀但仍挟霸道气劲，直扑向陆天楠。
院中夫妻两人只感到一阵狂风扫过，虽是惊异却不明所以。
白云客推出一掌，陆天楠不闪不避一掌迎上。气劲狂流，使他倒退几步，血流不止。
“怎会？”冷疑雪惊诧道。
他细细看去，顿时脸色凝重。陆天楠身上竟布满伤痕，似千刀万剐一般。
他的血快流尽了。
陆天楠突然像发疯一般，向冷疑雪扑去。毫无章法，气息紊乱。
此时鱼轻舟赶来。冷疑雪说道：“他受如此的重伤，一般人早就死了。”
陆天楠见到鱼轻舟后，行为更加疯狂，他双目赤红竟一跃而起，越过冷疑雪像院中而去。
他的眼中有一丝疯狂，一丝渴望，随着那院落大门的接近，他空洞的眼中有一丝光亮起，他开口嘴将要呼喊。
“路……”却被一只手捂住。鱼轻舟从背后制住他，手中瑶光已然横在他脖颈。
冷疑雪闭上眼睛。
陆天楠发出“呜呜”的哀嚎，此生最后的心愿无法实现。他奋力又徒劳的挣扎着，咬破了鱼轻舟的手指。
鱼轻舟明白欲杀掉修炼魔绝功着，唯有……
他一剑划过。轻轻抚上陆天楠的双眼。
是泪吗，沾湿了鱼轻舟的手。
冷疑雪一抬衣袖，挡住飞溅的血液。
突然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两人迅速躲起。
路瑶终究是练过武功的江湖人，她察觉到了外面的怪异。拐角处，冷疑雪白衣上布满红色血液，如同点点梅花。
他一双冷眼盯着通道上落下的一点血红。
路瑶向前走着。
突然门里传出一声呼唤：“娘子，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什么事。我这就回去了。”她说。便转身离开。
那滴血也随之失去了温度。
……
鱼轻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他背着陆天楠的尸体，拎着包裹的手不停颤抖。里面是陆天楠的头颅。
两个人迅速离开了安阳城。一路避人耳目，此时走入一片密林之中。
突然出现一人黑衣蒙面，拦住去路。
这人手握长刀，气焰嚣张。
“冷疑雪。想不到这人最后会死在你的手里。将‘魔绝功’交出来吧。”
魔绝功，冷疑雪心里默念。
“是你伤的他？冷疑雪问道。
那人笑了几声，答道：“不错。”
说谎。冷疑雪眼神皱寒。
陆天楠身上尽是剑痕，无一处刀伤。
冷疑雪心知此时不宜与他纠缠。
“‘魔绝功’我没看见。”
那人冷冷打量着两个人。
“纠缠何用？”冷疑雪缓缓说道，“将我二人杀了，或许不失为一个办法。”
“你……”黑衣人大怒。但又有所顾忌，缓缓退走。
留下一句。
“冷疑雪我会记得今天。”
冷疑雪不语。他抬首忘天，天空白云寂寥。他叹息一声。继续前行。
鱼轻舟漠然跟在他身后。一路无话，仿佛他后背的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
又行十几里，两人回到了“悠然台”旁的竹林中。
鱼轻舟在那座孤零的坟茔不远处又挖出一个新坑。
冷疑雪视线从鱼轻舟身上转移到陆天楠的尸身上。他缓缓蹲下，伸手解开陆天楠的衣服。
“你做什么？”挖坑的鱼轻舟停了下来，不明所以。
“我好奇他身上剑伤，刚才无时间细看。”
随着衣衫褪下，陆天楠全身上下竟密密麻麻布满剑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冷疑雪眉头皱起，惊异于凶手手段之残忍。
鱼轻舟走进一看，如造电击。
“这是……”
“你识得此招？”
“这是……狂草行。”鱼轻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这三个字。
“狂草行。密如雨，势如风。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这招比起剑式，更像是刀法。真是奇异又惊人。”冷疑雪看向鱼轻舟，“江湖上也无此招的名响。难道是青湖帮的秘传？”
“这是我自创的剑式。”鱼轻舟道。
冷疑雪一愣，所惊非小。
“我虽然用此招伤了天楠，但当时的我并未全力以赴。绝不会使他重伤至此。”
“哦？若是如此……”冷疑雪仔细观察尸身上的伤痕，“这些伤痕有新有旧。旧伤伤口很浅，仅有几道。新伤几乎布满全身。但都避开要害，那人是在放血。”
他思考一会又说：“那人也许在折磨他，为了……为了魔绝功！”
鱼轻舟缓缓点头神色疲惫：“而放血也是杀掉天楠的一个办法。但仍有一个问题，此招创出时日尚短，且我使用次数实在有限。江湖上怎会有人同样使得出威力不俗的‘狂草行’？”
“这件事仍是毫无头绪。”冷疑雪说道，“但魔绝功引发的争斗，不会就此了结。那人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
鱼轻舟叹了口气。
“悠然台也不会平静了。你接下来如何做？”
“以不变应万变。我坐悠然台等大鱼上钩。”
冷疑雪迈步轻缓，正要离去。
“我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鱼轻舟问道。
冷疑雪停下脚步，却未回头。他反问道：“这个结果不好吗？”
鱼轻舟神色痛苦。
冷疑雪猜得到他的表情。他缓缓说道：“若是让路姑娘知道此事。就像往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石子，势必泛起涟漪，而后石子便会沉入‘心底’。”
他继续向前走着。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圆满的……”
……
人走之后，不知多久。
鱼轻舟埋葬了陆天楠。一个人在他坟前伫立不语。
“鱼轻舟。做出牺牲的是你。无法释怀的还是你。”
熟悉的声音响起。鱼轻舟额头青筋鼓起，似要发作。
“何必生气呢，我可以帮你。”
鱼轻舟心中火起，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魔绝功”。他伸手欲掏出怀中玉镜。
那镜子光芒闪烁，似在等待着。
就在这时鱼轻舟的手掌停了下来，仿佛陆天楠的热泪犹在，灼烧着他，提醒着他。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冷静下来。
“我不会受你摆布！”
“哈哈哈哈。鱼轻舟你真是个有趣的人。”镜子里的声音说，“鱼轻舟，告诉我，这一次是谁赢了？”
魔语如刀，穿心。
……
冷月高悬。
鱼轻舟趁着夜色回到“飞星堂”。天楠的事，该让北宇知晓。
奇怪的是飞星堂里空无一人。
大堂的门开着。鱼轻舟踏入其中，见一人倚在主座上，一双冷眼随着鱼轻舟现身而缓缓睁开。黑衣在黑夜里隐约可见一个轮廓。
“是你……”鱼轻舟脚步停下，站立在厅堂门口。
“鱼少侠几日不见，似乎憔悴不少。”尽光流说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
“哦……”尽光流坐正身体，“我当然是在等候鱼堂主大驾。”
鱼轻舟双眼微眯，杀意突显。
“你不好奇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吗？”尽光流笑到。
鱼轻舟神色放缓，淡淡道：“有话直说吧。”
“好。”尽光流说，“展禁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藏锋谷’。”
鱼轻舟若有所思：“愿闻其详。”
“然而若想进入‘藏锋谷’，便要完成‘藏锋主人’提出的要求。去‘神绝谷’取得‘凝水冰晶’。”
鱼轻舟问道：“‘藏锋谷’中有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
“另一个传说罢了。”尽光流回答，“不过是一群人的痴心妄想。”
“那你得目的又是什么？”
“是你的目的是什么？”尽光流缓缓站起，走向鱼轻舟。俊美的面庞一双眼睛明亮如镜，黑发束起仍是垂在腰间。
他说：“‘神绝谷’处处陷进，步步危机。十一处九死一生的险地。展禁欲用‘飞星堂’弟子为引路石。为自己增加胜算。”
鱼轻舟神色不变，呼吸却沉重了几分。
“若有需要，我便与君一闯‘神绝谷’。”尽光流似是胜卷在握，“柳北宇不知能撑到几时呢？”
鱼轻舟心知，事已至此，自己别无选择了。
“好。事成之后。瑶光奉上。”
“哈哈哈”尽光流一步踏出。
厅堂之外，夜色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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