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坐拥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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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莲山这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动静让整个东吴跟着震了一震，且不说天子脚下长老兴兵，浩浩汤汤也是二万铁甲气势汹汹穿过城里，怎么不声不响就再也没回来？百姓心里嘀咕，皇上心里也是嘀咕，一个云莲山哪来这许多幺蛾子连兵马都不惧？这事儿当做饭后谈资，从白天谈到黑夜，元老阁和丞相府一整天也不见动静，顾丞相家的门槛从下了早朝起怕是要被踏破了，可顾丞相不早不晚放出一句话——儿子丢了，今日不见客！
众人又嘀咕，顾丞相的儿子整日在外游学不见踪影，也没见顾丞相如此焦虑，莫不是儿子丢到了当今是非最多之地云莲山去了？探口风的探口风，回家吃饭的回家吃饭，整个京城上下似乎没什么变动，却似乎有什么无形地从天压下。
元老阁私自动兵本也不是奇怪事，统兵调兵之权统共巴掌虎符那么大，分了三份，太子一份，丞相一份，元老阁也占一份。可这一份本就不大，不大之中的那一点一去不回，更何况损失朝廷重兵若追究起来可是重罪，太子定会趁机参上一本，好叫他父皇有迹可循，治他们一治。
于是乎，丞相家不接的客全叫元老阁一股脑接了，闷在阁里一整天商议对策，有人说了，云莲山与东吴相比不过芝麻大的地方，又没有兵马，有何可惧？又有人道，若是没有兵马，难道朝廷两万大军是凭空消失了不成？
惶惶这一日，云莲山倒也安静，云宋偶尔起个身，便也能让纳兰君止和孟玉箫操碎了心。用云宋的话说，就个箭伤，不耽误我如厕吧。的确也是不耽误的，她日也盼夜也盼的靖燕军已潜入东吴边关的山地，只消半日便能急行军到京城门口立个大旗了。
“佛滟带兵也一点儿不含糊，”云宋一边捧着画本手里还拿着红枣，“瞧瞧，这人冤的！哎呦！”
纳兰君止着实无奈地从她手里抽走画本，像云宋这等不老实人，看个本儿也动不动伸胳膊撩腿的，肩骨上的上几时能好利落？她自个儿“哎呦”两声也便罢了，他的心也跟着一揪一松，委实不好受。
“是我自作自受，”纳兰君止不知对他自己还是对云宋嘀咕了一句，“阿宋，你可能好生躺一会儿？”
云宋正在兴头上，连肩上的伤都顾不得了，这半会儿连龙吟剑都提了起来，一副“不还我画本我就打打杀杀”的架势，端着药才进来的孟玉箫一惊，“纳兰世子可会一种点穴手法？将她的穴点了，她才老实安分！”
云宋一愣，她哪受得了这罪？本来受个伤连床都不能下就够让她难受的了，古代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也就画本能打发打发时间，如今连画本也没了，是要闷死她了！
“不错，”纳兰君止睨了云宋一眼，“的确有此种手法，恰巧我也能用。”
云宋眨了眨眼，气鼓鼓地扔下龙吟剑。纳兰君止喜上眉梢，他倒觉得云宋这样子也挺可爱。本就是个娇小的人，整日里深沉得不像话。
孟玉箫怒嗔她一眼，“你就是个泼皮！”
云宋却也欣然接受了。她还是同苍耳玩得来，至少苍耳还知道从小厨房偷几个红枣给她吃。靖燕军来了的时候，她偷闲的日子便也结束了。
佛滟她会如此安稳地将靖燕军带来，以此牵制南楚吗？
东吴与北越接壤的边关，出了东城是茫茫枯草遍布的平原，行军最是忌讳地形平坦，站得稍高一些便能将全军情况一览无余。若想突破东吴边关而不被察觉，便不能直直地冲着边陲去。
佛滟有些伤脑筋，夜宋建议行高地绕远路，远是远了些，但隐蔽性也强了许多。再三思量下，她最终决定走山地。
东吴本是富庶之地，边陲虽有枯木可城镇错落，眼前这坑洼不平、黄土飞沙的山地倒同大燕与南楚边关有些像，也不过几个时辰，佛滟一身铠甲的缝隙里便全漏满了沙粒。
“我已经给主子去了信，我们明日便能到京城门口。”夜宋信心满满的笑容并不能使佛滟感到一丝一毫的轻松，大军行在路上，每前进一点，她的心便沉了一分。
“明日有些仓促，若是后日，路上还可休整一回。”佛滟道。
“兄弟们都是吃过苦的人，这点苦不算什么，”夜宋摇摇头，“再说了，宋歌回南楚复命，万一南楚皇帝一怒，派人阻拦我们，那该如何是好？快一些免得夜长梦多。”
佛滟觉得他说得极有道理，且她了解，以楚轻展的性格若是得知靖燕军离开北越境内，定会不远万里夺命追杀，关在东城的可是他亲妹妹，就算是为了面子，也得做给天下人看。
她内心有些希望楚轻展快些派兵来，他如果当真派了人，拦不拦得住靖燕军便是他的事，犯不着让她左右为难。她同云宋相交数年，云清对她的底细也摸得一清二楚，此次云宋绝不只是单纯地让她带靖燕军回东吴。
一路坎坷险阻，倘若她有一点退缩的意思，怕就要丧命靖燕军中，永世不得翻身。夜宋对她可谓是除了如厕寸步不离。
几万双眼睛盯着，云宋也是在逼她选择自己。
佛滟明白云宋的苦心，她们数年江湖情谊，抱一柄剑便可共枕眠，如何说舍弃就舍弃？她也舍不得，可有些事从出生起就注定背负。比如——
她的母亲是南楚先皇的皇后。
风沙吹一阵停一阵，吹的时候佛滟只好捂着抠鼻，闷热的空气让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夜宋不停地给她递水，这么坚持到傍晚的时候，风才终于停下了。
“这地方跟书中写的漠北一个样，”佛滟拉下头巾来大口呼吸，“据说先朝有位王爷穿越整个漠北寻妻，似乎是叫魏淮，这罪一般人遭不得。”
“姑娘是个能人，我家主子没看错。”夜宋嘿嘿一笑，看佛滟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敬佩。
日色渐晚，站在山地上离天空的距离又近了许多，晚霞散开微紫色的绚丽光芒，不同于京城的阴云密布，此处的天气格外爽朗。
佛滟觉得这色彩极为好看，好看得她有些挪不开眼，有些舍不得走。
“办完这最后一件事我就走。”也不知她是对谁说的，夜宋看了她一眼，没做声。
这样的决定注定让她失去一些弥足珍贵的宝物。但她改变不了从出生起便决定了的命运，她不远千里到云莲山中学艺，就是为了此刻的这个决定。
佛滟的心沉到了底，她知道她要面对的敌人是谁，她也看清了天下之大势——纳兰君止注定是众望所归，云宋也注定是枝头凤凰。她的决定，就同决意赴死一般。
可命运就是如此不公，有的人只能用死求个心安理得。
所以古人常说“忠孝难两全”，恍恍惚惚这一生，最艰难的日子是与云宋打打杀杀熬过来的，可这段艰难却只是为了国家罢了。
草草一生，连命都能舍了，还有什么舍不得？若要说，那唯一一点不舍就遗留在成天追着她、说要娶她的那个人身上了。可他说的话，半分真意都没有。
“姑娘，我们出发吧。”
夜宋叫了她一声，她看看天色，点头道：“走吧走吧。”
人说行路难，大约说的就是这边陲山路，夜里的路难走，山路更是崎岖，靖燕军却稳稳当当保持着前进速度，佛滟也不由惊叹，不在军中，不知靖燕军的厉害，楚轻展的龙凤铁骑拿什么跟他们斗？
她是有些羡慕云宋的好福气了，男人好，兵马好，天时地利人也和，还未战她就败在了气势上。
能苟活一阵是一阵吧，她想。
“我看姑娘下午便脸色不对，是有什么心事吗？”夜宋倒也颇为关怀她，大概是以为她会留下。
“没什么，心里骂你们主子呢，”佛滟笑了笑，“我在这黄沙土地里受苦受难，她倒好，在云莲山吃香的喝辣的。”
夜宋摇头，“我觉得主子不是那样的人。”
佛滟一愣，随即反驳：“你们主子只是那样对我罢了。”
夜宋不再接话，靖燕军又没了声响，只有萧萧肃肃赶路的急切，仿佛时时刻刻在提醒佛滟——快了，就快了。
云宋打了好几个喷嚏。
“有人骂我吗？你？还是你？心里头不说我好话？”
云宋指着看书的纳兰君止和剥瓜子的孟玉箫质问，回答她的除了纳兰君止的翻书声，就只有孟玉箫剥瓜子的声音。见两人都不做声，云宋不屑道：“不理我算了，我去外头溜达溜达。”
一听这话，纳兰君止当即放下书走到云宋床前坐着，孟玉箫没什么反应，瓜子皮堆成了小山似的。云宋这话念叨了一下午，开始他也跟着心惊胆战，可念叨的多了也就不当回事了。也许只有纳兰君止才会往心里去吧。
不多会儿，他听到云宋下床的声音，心里正嘀咕纳兰君止怎会让她下床。一抬眼便看见一身白衣的纳兰君止怀里抱了个被褥卷，云宋的小脑袋窝在被子里，得意洋洋地向他吐了吐舌头。
“我带阿宋出去转转。”纳兰君止说完，大气不喘一下地就出了门。
“想去哪？”纳兰君止低头看向怀里小猫似的云宋。
“小厨房！小厨房！”
云宋嚷嚷了两声，生怕纳兰君止不去，谁知纳兰君止幽幽道：“去倒是能去，不过你去了也只能闻闻香味，看看菜品色相，岂不是平白无故遭了一顿罪受？”
云宋的眼角抽了一下，又听他问：“还去吗？”
他讲成这样，谁还去？云宋只好作罢，想了想又道：“那就屋顶看星星吧。”她想着，云殿这么高，也让纳兰君止抱着她上去遭顿罪。
纳兰君止见她一脸坏笑，悠然道：“今夜多云。”
嘎？多云？那岂不是没星星？没有吃没有喝没星星？那她出来这一趟和在殿里躺着有何区别？还不等云宋想出区别，她一个翻身发现自己又圆润地回到了榻上。
孟玉箫问她：“玩的如何？”
云宋见他面露嘲笑，气道：“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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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莲山这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动静让整个东吴跟着震了一震，且不说天子脚下长老兴兵，浩浩汤汤也是二万铁甲气势汹汹穿过城里，怎么不声不响就再也没回来？百姓心里嘀咕，皇上心里也是嘀咕，一个云莲山哪来这许多幺蛾子连兵马都不惧？这事儿当做饭后谈资，从白天谈到黑夜，元老阁和丞相府一整天也不见动静，顾丞相家的门槛从下了早朝起怕是要被踏破了，可顾丞相不早不晚放出一句话——儿子丢了，今日不见客！
众人又嘀咕，顾丞相的儿子整日在外游学不见踪影，也没见顾丞相如此焦虑，莫不是儿子丢到了当今是非最多之地云莲山去了？探口风的探口风，回家吃饭的回家吃饭，整个京城上下似乎没什么变动，却似乎有什么无形地从天压下。
元老阁私自动兵本也不是奇怪事，统兵调兵之权统共巴掌虎符那么大，分了三份，太子一份，丞相一份，元老阁也占一份。可这一份本就不大，不大之中的那一点一去不回，更何况损失朝廷重兵若追究起来可是重罪，太子定会趁机参上一本，好叫他父皇有迹可循，治他们一治。
于是乎，丞相家不接的客全叫元老阁一股脑接了，闷在阁里一整天商议对策，有人说了，云莲山与东吴相比不过芝麻大的地方，又没有兵马，有何可惧？又有人道，若是没有兵马，难道朝廷两万大军是凭空消失了不成？
惶惶这一日，云莲山倒也安静，云宋偶尔起个身，便也能让纳兰君止和孟玉箫操碎了心。用云宋的话说，就个箭伤，不耽误我如厕吧。的确也是不耽误的，她日也盼夜也盼的靖燕军已潜入东吴边关的山地，只消半日便能急行军到京城门口立个大旗了。
“佛滟带兵也一点儿不含糊，”云宋一边捧着画本手里还拿着红枣，“瞧瞧，这人冤的！哎呦！”
纳兰君止着实无奈地从她手里抽走画本，像云宋这等不老实人，看个本儿也动不动伸胳膊撩腿的，肩骨上的上几时能好利落？她自个儿“哎呦”两声也便罢了，他的心也跟着一揪一松，委实不好受。
“是我自作自受，”纳兰君止不知对他自己还是对云宋嘀咕了一句，“阿宋，你可能好生躺一会儿？”
云宋正在兴头上，连肩上的伤都顾不得了，这半会儿连龙吟剑都提了起来，一副“不还我画本我就打打杀杀”的架势，端着药才进来的孟玉箫一惊，“纳兰世子可会一种点穴手法？将她的穴点了，她才老实安分！”
云宋一愣，她哪受得了这罪？本来受个伤连床都不能下就够让她难受的了，古代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也就画本能打发打发时间，如今连画本也没了，是要闷死她了！
“不错，”纳兰君止睨了云宋一眼，“的确有此种手法，恰巧我也能用。”
云宋眨了眨眼，气鼓鼓地扔下龙吟剑。纳兰君止喜上眉梢，他倒觉得云宋这样子也挺可爱。本就是个娇小的人，整日里深沉得不像话。
孟玉箫怒嗔她一眼，“你就是个泼皮！”
云宋却也欣然接受了。她还是同苍耳玩得来，至少苍耳还知道从小厨房偷几个红枣给她吃。靖燕军来了的时候，她偷闲的日子便也结束了。
佛滟她会如此安稳地将靖燕军带来，以此牵制南楚吗？
东吴与北越接壤的边关，出了东城是茫茫枯草遍布的平原，行军最是忌讳地形平坦，站得稍高一些便能将全军情况一览无余。若想突破东吴边关而不被察觉，便不能直直地冲着边陲去。
佛滟有些伤脑筋，夜宋建议行高地绕远路，远是远了些，但隐蔽性也强了许多。再三思量下，她最终决定走山地。
东吴本是富庶之地，边陲虽有枯木可城镇错落，眼前这坑洼不平、黄土飞沙的山地倒同大燕与南楚边关有些像，也不过几个时辰，佛滟一身铠甲的缝隙里便全漏满了沙粒。
“我已经给主子去了信，我们明日便能到京城门口。”夜宋信心满满的笑容并不能使佛滟感到一丝一毫的轻松，大军行在路上，每前进一点，她的心便沉了一分。
“明日有些仓促，若是后日，路上还可休整一回。”佛滟道。
“兄弟们都是吃过苦的人，这点苦不算什么，”夜宋摇摇头，“再说了，宋歌回南楚复命，万一南楚皇帝一怒，派人阻拦我们，那该如何是好？快一些免得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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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滟明白云宋的苦心，她们数年江湖情谊，抱一柄剑便可共枕眠，如何说舍弃就舍弃？她也舍不得，可有些事从出生起就注定背负。比如——
她的母亲是南楚先皇的皇后。
风沙吹一阵停一阵，吹的时候佛滟只好捂着抠鼻，闷热的空气让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夜宋不停地给她递水，这么坚持到傍晚的时候，风才终于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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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色渐晚，站在山地上离天空的距离又近了许多，晚霞散开微紫色的绚丽光芒，不同于京城的阴云密布，此处的天气格外爽朗。
佛滟觉得这色彩极为好看，好看得她有些挪不开眼，有些舍不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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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一生，连命都能舍了，还有什么舍不得？若要说，那唯一一点不舍就遗留在成天追着她、说要娶她的那个人身上了。可他说的话，半分真意都没有。
“姑娘，我们出发吧。”
夜宋叫了她一声，她看看天色，点头道：“走吧走吧。”
人说行路难，大约说的就是这边陲山路，夜里的路难走，山路更是崎岖，靖燕军却稳稳当当保持着前进速度，佛滟也不由惊叹，不在军中，不知靖燕军的厉害，楚轻展的龙凤铁骑拿什么跟他们斗？
她是有些羡慕云宋的好福气了，男人好，兵马好，天时地利人也和，还未战她就败在了气势上。
能苟活一阵是一阵吧，她想。
“我看姑娘下午便脸色不对，是有什么心事吗？”夜宋倒也颇为关怀她，大概是以为她会留下。
“没什么，心里骂你们主子呢，”佛滟笑了笑，“我在这黄沙土地里受苦受难，她倒好，在云莲山吃香的喝辣的。”
夜宋摇头，“我觉得主子不是那样的人。”
佛滟一愣，随即反驳：“你们主子只是那样对我罢了。”
夜宋不再接话，靖燕军又没了声响，只有萧萧肃肃赶路的急切，仿佛时时刻刻在提醒佛滟——快了，就快了。
云宋打了好几个喷嚏。
“有人骂我吗？你？还是你？心里头不说我好话？”
云宋指着看书的纳兰君止和剥瓜子的孟玉箫质问，回答她的除了纳兰君止的翻书声，就只有孟玉箫剥瓜子的声音。见两人都不做声，云宋不屑道：“不理我算了，我去外头溜达溜达。”
一听这话，纳兰君止当即放下书走到云宋床前坐着，孟玉箫没什么反应，瓜子皮堆成了小山似的。云宋这话念叨了一下午，开始他也跟着心惊胆战，可念叨的多了也就不当回事了。也许只有纳兰君止才会往心里去吧。
不多会儿，他听到云宋下床的声音，心里正嘀咕纳兰君止怎会让她下床。一抬眼便看见一身白衣的纳兰君止怀里抱了个被褥卷，云宋的小脑袋窝在被子里，得意洋洋地向他吐了吐舌头。
“我带阿宋出去转转。”纳兰君止说完，大气不喘一下地就出了门。
“想去哪？”纳兰君止低头看向怀里小猫似的云宋。
“小厨房！小厨房！”
云宋嚷嚷了两声，生怕纳兰君止不去，谁知纳兰君止幽幽道：“去倒是能去，不过你去了也只能闻闻香味，看看菜品色相，岂不是平白无故遭了一顿罪受？”
云宋的眼角抽了一下，又听他问：“还去吗？”
他讲成这样，谁还去？云宋只好作罢，想了想又道：“那就屋顶看星星吧。”她想着，云殿这么高，也让纳兰君止抱着她上去遭顿罪。
纳兰君止见她一脸坏笑，悠然道：“今夜多云。”
嘎？多云？那岂不是没星星？没有吃没有喝没星星？那她出来这一趟和在殿里躺着有何区别？还不等云宋想出区别，她一个翻身发现自己又圆润地回到了榻上。
孟玉箫问她：“玩的如何？”
云宋见他面露嘲笑，气道：“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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