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戏里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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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云宋骇然大惊，她日日除了陪皇上上朝便在御书房中侍候趣÷阁墨，怎么可能中毒。
“草乌头生用毒性极大，******易被水解，若是放于一星半点于饮食中却不易被发觉，”夏侯阙取出银针，“姑娘体质敏感，才会过早对草乌头的毒产生反应。”
“你怎么肯定一定是草乌头？”云宋问。
夏侯阙目色镇定地对上云宋的眼，“在下诊过数例草乌头中毒之症，绝不会断错。”
“夏侯阙，你身上有多少草乌头的解药？”
夏侯阙从药箱中拿出两个瓷瓶：“这些足够解数十人的毒症，若是不够，便按照绿豆二十四钱，生甘草十二钱，煎水加红糖服下。”
“多谢你，”云宋接过瓷瓶和药房，“成鸢，你派人通知纳兰王府，就说……有人对金殿下手了。”
八月，枫园的枫叶红得似火，楼兰传来消息，楼兰王安归禅让王位于破罕王，安夕公主即被遣送回国。
“瞧瞧这枫叶，当真好生艳丽呢！”孟贵妃的肚子已经显怀，此时正着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粉色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气色倒是极好。
她身边跟着新晋的莲妃，那女子倒没什么奇特之处，容貌也算不得上乘，若要细究，也只有一身书香门第的端庄还可摆的上台面，委实对孟贵妃构不成威胁。
“贵妃姐姐说的是，只悲这些枫叶，红了也便该落了。”莲妃这话极有深意，说得却漫不经心，孟玉琴不好发难，端看神色也没什么怒气。
“宫里的人儿啊，哪个不是如此？”这话落在旁人耳里，只觉得孟贵妃悲秋伤感，与莲妃感情要好，落在莲妃耳里便要仔细推敲一番了。
云宋跟着皇上站在枫园门口，最近御书房的折子多了不少，大抵都是围绕破罕王登位一事，还不待朝堂众臣做出反应，这位破罕王便修来国书一封，说要派使臣前来商议和亲。
皇上为此勃然大怒，按理安夕公主因王室败落已被遣返，可偏偏破罕王又给送了回来，其间难免有些蔑视南楚的意思，奉公公再三奉劝，这才平息了皇上的怒火。
这些折子里除了楼兰事务，剩下的便也只有安贤郡主一事，奏折大都表言云宋出身江湖，带兵退楼兰纯属侥幸，女子打仗实在荒唐云云，皇上皆不予理会。
云宋沉下心来，她如今的身份最是尴尬，不仅尴尬还遭人眼红，眼红不提又是风口浪尖，风口浪尖也罢，她才刚到宫中不久便有人向皇上下手，如此种种，若是日后皇上毒发，后果简直是令人胆战心惊。
皇上的日常吃食皆有人验过，唯一一种可能便是熏香，而熏香她也私底下查探过，香灰交由戚遇带出夏侯阙亲自测毒，结果却是没有丝毫问题。
适逢这位端亲王府送来的莲妃出现，美其名曰皇上后宫需要充盈，谁知端亲王私底下又打的什么算盘。
“云宋，你看朕的贵妃和莲妃，谁更有母仪天下之姿？”
皇上近日来问的问题也愈发刁钻，她若非谨言慎行，深知祸从口出，皇上不会留她安然无恙。说到底，皇上让她进宫，无非是想把一个未来一宗之主、民心在身的外人搁在眼皮子底下。
端亲王府、安定王府两道上表请婚的折子，足以让皇上不得不利用她权衡南楚王室。
还真是不知不觉把自己推入了风暴中心。
云宋淡笑：“殷皇后去久，臣女也未见过何等才是母仪天下之姿，皇上这么问，可不是为难了臣女么？”
皇上“啧”了一声，看样子心情十分愉悦。云宋不禁觉得心下一凉，三皇子府和光禄大夫没落不久，殷皇后因罪连坐也不过朝夕，皇上表现得全然不放在心上，的的确确应了那句“最是无情帝王家”。
“杂家还没见皇上对谁如此倚重，”奉公公笑道，“安贤郡主真是颇得皇上信任。”
云宋无奈，面前两个当今最尊贵的一主一仆从她进了宫便没少言语深刻，她万不能让二人觉得一丝不妥，是以从不怠慢了礼仪，这才跪道：“谢皇上恩沐。”
“走吧，这会儿纳兰世子也该进宫了，”皇上转身往御书房去，往后瞥了一眼云宋，“你不前儿个还说同纳兰世子志趣不投么？今天朕把他给你叫来了，你们说说明白，日后才好相处。”
云宋面上虽不悦却也微微掩饰，皇上极满意她的反应，这才大步流星地走了。她松了口气，小半个月来得以见他一面，竟是托了皇上的福。
御书房。
“参见皇上。”
纳兰君止仍是惯穿的白衣，入秋后本用的云水缎换上了云锦，他抬眼淡淡扫过站在一旁的云宋，唇角不由一松。
“纳兰世子请起。”皇上忌惮纳兰王府已久，今日却难得脸色甚佳，“前几日朕听安贤说你俩志趣不投吵了架，可能告诉朕是何缘由？”
纳兰君止从容笑道：“郡主此言未免过于严重，本不是什么大事。君止多年居府不出，对江湖之事知之甚少，言语间难免冲撞了云宗少宗主，如此皇上还要责问，君止便给郡主赔个不是。”
云宋心底暗道，好个雪里狐！
皇上眉头一绽，近日云宋表现十分恭谦，他有意拉拢云宗才将其封为郡主，单听纳兰君止的言辞，这个一向清高的世子定然不将云宗看在眼里，若是换了楚轻展那性子，他倒不能如此放心了。
云宋挑眉：“世子天纵奇才，能文能武，就连病体未愈都劳皇上牵挂，我小小云宗岂敢受世子赔罪？”
“好了好了，有什么可吵的！”皇上虽是嘴上带着怒气，眉头却扬得极高，正逢端亲王府和安定王府两道请婚表奏，纳兰君止不屑云宗却让这位老谋深算的皇帝放下心来。
“不瞒世子，前几日破罕王修书和亲，不仅是要嫁公主，还想娶一位南楚女子回去做王妃，”皇上心情极好，说话都轻快起来，“表上提了一人。”
云宋忽然脊背发凉，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该不会是……
“这位破罕王年纪轻轻便能从安归手里拿下楼兰，朕也深感佩服，只是他想要求娶我南楚第一郡主，未免野心太过。”
皇上说完还不忘看一眼云宋的神色，云宋自然表现得十分震惊，那夜贝地夜骨于城楼是所说之言竟是真的！
“依臣看，也未尝不可，”纳兰君止面色略带轻佻，“我南楚第一郡主，不也正是将来的云宗之主么？云宗乃天下第一宗，区区楼兰却也足够容身了。”
皇上道：“好了！纳兰世子，依朕所言，今日就和安贤郡主冰释前嫌吧。”
云宋暗自盘算，皇上今日完全是为试探纳兰君止而来，招揽云宗之心如此显而易见，她若是不做些什么，岂不让老皇帝失望？
深夜，月色如水，云宋偏安宫中东边的修兰殿兀自出神。修兰殿不大，离皇上寝宫盘龙殿也不算近，殿外的墙下各品兰花却珍贵非常，正是个清净的去处。
浮光掠影，雪上莲香，风吹得殿内烛火摇曳，云宋起身从那屏江南烟雨屏风中走出来，果真见一白色欣长的身影绰约而立。
“阿宋，”纳兰君止转过身张开手臂，“过来。”
秋风似春风，轻轻拂过云宋心中的一汪碧水，她淡淡笑着走近他的怀里吮吸着熟悉的香气，“兰香果真是不如雪莲好闻一些。”
纳兰君止笑了一声：“你若是说兰香更好闻，那明日我便把修兰殿外的兰都搬进王府去。”
片刻的拥抱后，云宋拉着纳兰君止往内寝去，纳兰君止眼底尽是柔情，“怎么？孤男寡女共处寝宫，云姑娘不怕毁了闺誉？”
云宋脸色一黑，反问：“闺誉？那是什么东西？”
纳兰君止开怀片刻后，不由有些担心，他家阿宋对男女大防如此不屑一顾真的好么？回头还是得叮嘱戚遇好好照看。
“端亲王府、安定王府连上折子请皇上赐婚，如今又来一个破罕王，我倒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香饽饽了？”云宋叹气道。
“也不知是谁领兵攻城，结果让人家瞧上了。”纳兰君止不提便罢，一提云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见云宋脸色隐隐不对，纳兰君止这才道：“皇上既然看上云宗，断不可能答应破罕王的请婚，端亲王府早与安夕公主有婚约在先，这回楼兰来访，最头疼的怕是楚轻展了。至于安定王府……”
“安定王府如何？”云宋道。
“区区楚钥难不成争得过本世子？”纳兰君止眼神极为轻蔑，眉宇间无不冷淡。
倒也是了，若是纳兰君止出手，别说是楚钥，恐怕连皇上也要为难。
“也是，”云宋眨眨眼，更添几分俏皮，“皇上视纳兰王府为眼中钉肉中刺，草乌头的事一旦传出，恐怕……”
“百年前纳兰平乱安邦，楚家一朝登位，岂能将什么都夺了个干净？”
云宋挑眉，纳兰文能治国武能安邦，楚家登位时必定忌惮，是以才大肆屠杀纳兰的后裔，但纳兰背后……
“难道……”云宋有些结巴了，这简直是惊天秘闻，也不怪纳兰君止一直不肯坦言相告。
“不错，云麾将军一职本不是虚衔，既名云麾，与之对应的自然有云麾军，”纳兰君止沉眉，“云麾军世代以纳兰为尊，少说也有五十万兵力，只是这支军队自云族建西赵后便不知所踪了。”
云宋一哽，纳兰君止敢如此说，必定是因他知道云麾军在何处，这五十万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地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藏起来，如此还无人发觉，不是云麾军太过厉害，便是云麾军根本不在南楚境内。
纳兰君止却笑：“怎么？说不出话了？”
“不，”云宋翻了个白眼，“我觉得自己傍了个大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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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云宋骇然大惊，她日日除了陪皇上上朝便在御书房中侍候趣÷阁墨，怎么可能中毒。
“草乌头生用毒性极大，******易被水解，若是放于一星半点于饮食中却不易被发觉，”夏侯阙取出银针，“姑娘体质敏感，才会过早对草乌头的毒产生反应。”
“你怎么肯定一定是草乌头？”云宋问。
夏侯阙目色镇定地对上云宋的眼，“在下诊过数例草乌头中毒之症，绝不会断错。”
“夏侯阙，你身上有多少草乌头的解药？”
夏侯阙从药箱中拿出两个瓷瓶：“这些足够解数十人的毒症，若是不够，便按照绿豆二十四钱，生甘草十二钱，煎水加红糖服下。”
“多谢你，”云宋接过瓷瓶和药房，“成鸢，你派人通知纳兰王府，就说……有人对金殿下手了。”
八月，枫园的枫叶红得似火，楼兰传来消息，楼兰王安归禅让王位于破罕王，安夕公主即被遣送回国。
“瞧瞧这枫叶，当真好生艳丽呢！”孟贵妃的肚子已经显怀，此时正着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粉色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气色倒是极好。
她身边跟着新晋的莲妃，那女子倒没什么奇特之处，容貌也算不得上乘，若要细究，也只有一身书香门第的端庄还可摆的上台面，委实对孟贵妃构不成威胁。
“贵妃姐姐说的是，只悲这些枫叶，红了也便该落了。”莲妃这话极有深意，说得却漫不经心，孟玉琴不好发难，端看神色也没什么怒气。
“宫里的人儿啊，哪个不是如此？”这话落在旁人耳里，只觉得孟贵妃悲秋伤感，与莲妃感情要好，落在莲妃耳里便要仔细推敲一番了。
云宋跟着皇上站在枫园门口，最近御书房的折子多了不少，大抵都是围绕破罕王登位一事，还不待朝堂众臣做出反应，这位破罕王便修来国书一封，说要派使臣前来商议和亲。
皇上为此勃然大怒，按理安夕公主因王室败落已被遣返，可偏偏破罕王又给送了回来，其间难免有些蔑视南楚的意思，奉公公再三奉劝，这才平息了皇上的怒火。
这些折子里除了楼兰事务，剩下的便也只有安贤郡主一事，奏折大都表言云宋出身江湖，带兵退楼兰纯属侥幸，女子打仗实在荒唐云云，皇上皆不予理会。
云宋沉下心来，她如今的身份最是尴尬，不仅尴尬还遭人眼红，眼红不提又是风口浪尖，风口浪尖也罢，她才刚到宫中不久便有人向皇上下手，如此种种，若是日后皇上毒发，后果简直是令人胆战心惊。
皇上的日常吃食皆有人验过，唯一一种可能便是熏香，而熏香她也私底下查探过，香灰交由戚遇带出夏侯阙亲自测毒，结果却是没有丝毫问题。
适逢这位端亲王府送来的莲妃出现，美其名曰皇上后宫需要充盈，谁知端亲王私底下又打的什么算盘。
“云宋，你看朕的贵妃和莲妃，谁更有母仪天下之姿？”
皇上近日来问的问题也愈发刁钻，她若非谨言慎行，深知祸从口出，皇上不会留她安然无恙。说到底，皇上让她进宫，无非是想把一个未来一宗之主、民心在身的外人搁在眼皮子底下。
端亲王府、安定王府两道上表请婚的折子，足以让皇上不得不利用她权衡南楚王室。
还真是不知不觉把自己推入了风暴中心。
云宋淡笑：“殷皇后去久，臣女也未见过何等才是母仪天下之姿，皇上这么问，可不是为难了臣女么？”
皇上“啧”了一声，看样子心情十分愉悦。云宋不禁觉得心下一凉，三皇子府和光禄大夫没落不久，殷皇后因罪连坐也不过朝夕，皇上表现得全然不放在心上，的的确确应了那句“最是无情帝王家”。
“杂家还没见皇上对谁如此倚重，”奉公公笑道，“安贤郡主真是颇得皇上信任。”
云宋无奈，面前两个当今最尊贵的一主一仆从她进了宫便没少言语深刻，她万不能让二人觉得一丝不妥，是以从不怠慢了礼仪，这才跪道：“谢皇上恩沐。”
“走吧，这会儿纳兰世子也该进宫了，”皇上转身往御书房去，往后瞥了一眼云宋，“你不前儿个还说同纳兰世子志趣不投么？今天朕把他给你叫来了，你们说说明白，日后才好相处。”
云宋面上虽不悦却也微微掩饰，皇上极满意她的反应，这才大步流星地走了。她松了口气，小半个月来得以见他一面，竟是托了皇上的福。
御书房。
“参见皇上。”
纳兰君止仍是惯穿的白衣，入秋后本用的云水缎换上了云锦，他抬眼淡淡扫过站在一旁的云宋，唇角不由一松。
“纳兰世子请起。”皇上忌惮纳兰王府已久，今日却难得脸色甚佳，“前几日朕听安贤说你俩志趣不投吵了架，可能告诉朕是何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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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眉头一绽，近日云宋表现十分恭谦，他有意拉拢云宗才将其封为郡主，单听纳兰君止的言辞，这个一向清高的世子定然不将云宗看在眼里，若是换了楚轻展那性子，他倒不能如此放心了。
云宋挑眉：“世子天纵奇才，能文能武，就连病体未愈都劳皇上牵挂，我小小云宗岂敢受世子赔罪？”
“好了好了，有什么可吵的！”皇上虽是嘴上带着怒气，眉头却扬得极高，正逢端亲王府和安定王府两道请婚表奏，纳兰君止不屑云宗却让这位老谋深算的皇帝放下心来。
“不瞒世子，前几日破罕王修书和亲，不仅是要嫁公主，还想娶一位南楚女子回去做王妃，”皇上心情极好，说话都轻快起来，“表上提了一人。”
云宋忽然脊背发凉，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该不会是……
“这位破罕王年纪轻轻便能从安归手里拿下楼兰，朕也深感佩服，只是他想要求娶我南楚第一郡主，未免野心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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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月色如水，云宋偏安宫中东边的修兰殿兀自出神。修兰殿不大，离皇上寝宫盘龙殿也不算近，殿外的墙下各品兰花却珍贵非常，正是个清净的去处。
浮光掠影，雪上莲香，风吹得殿内烛火摇曳，云宋起身从那屏江南烟雨屏风中走出来，果真见一白色欣长的身影绰约而立。
“阿宋，”纳兰君止转过身张开手臂，“过来。”
秋风似春风，轻轻拂过云宋心中的一汪碧水，她淡淡笑着走近他的怀里吮吸着熟悉的香气，“兰香果真是不如雪莲好闻一些。”
纳兰君止笑了一声：“你若是说兰香更好闻，那明日我便把修兰殿外的兰都搬进王府去。”
片刻的拥抱后，云宋拉着纳兰君止往内寝去，纳兰君止眼底尽是柔情，“怎么？孤男寡女共处寝宫，云姑娘不怕毁了闺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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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君止开怀片刻后，不由有些担心，他家阿宋对男女大防如此不屑一顾真的好么？回头还是得叮嘱戚遇好好照看。
“端亲王府、安定王府连上折子请皇上赐婚，如今又来一个破罕王，我倒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香饽饽了？”云宋叹气道。
“也不知是谁领兵攻城，结果让人家瞧上了。”纳兰君止不提便罢，一提云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见云宋脸色隐隐不对，纳兰君止这才道：“皇上既然看上云宗，断不可能答应破罕王的请婚，端亲王府早与安夕公主有婚约在先，这回楼兰来访，最头疼的怕是楚轻展了。至于安定王府……”
“安定王府如何？”云宋道。
“区区楚钥难不成争得过本世子？”纳兰君止眼神极为轻蔑，眉宇间无不冷淡。
倒也是了，若是纳兰君止出手，别说是楚钥，恐怕连皇上也要为难。
“也是，”云宋眨眨眼，更添几分俏皮，“皇上视纳兰王府为眼中钉肉中刺，草乌头的事一旦传出，恐怕……”
“百年前纳兰平乱安邦，楚家一朝登位，岂能将什么都夺了个干净？”
云宋挑眉，纳兰文能治国武能安邦，楚家登位时必定忌惮，是以才大肆屠杀纳兰的后裔，但纳兰背后……
“难道……”云宋有些结巴了，这简直是惊天秘闻，也不怪纳兰君止一直不肯坦言相告。
“不错，云麾将军一职本不是虚衔，既名云麾，与之对应的自然有云麾军，”纳兰君止沉眉，“云麾军世代以纳兰为尊，少说也有五十万兵力，只是这支军队自云族建西赵后便不知所踪了。”
云宋一哽，纳兰君止敢如此说，必定是因他知道云麾军在何处，这五十万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地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藏起来，如此还无人发觉，不是云麾军太过厉害，便是云麾军根本不在南楚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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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云宋翻了个白眼，“我觉得自己傍了个大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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