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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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安搀扶着醉醺醺的少莫城走进家门，高磊一脸歉意的在王阿姨的怒视下溜了。把少莫城放在沙发上后，少安去端来王阿姨准备好的热茶给小叔醒酒。却发现少莫城的脸色虽然依旧陀红，但是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澈，不像之前那样浑浊了。
“小叔，你？”少安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是基本技能，多练的话，你也行的。”少莫城拿过茶杯抿了一口道“之前的宴会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喝酒的场合，所以我的这个本事没在你的面前用过。”
“你只要真的没问题就好，刚才看你醉的不行的样子，真的吓了我一大跳啊。”少安坐在旁边，道“至于我，还是不练这种东西了。”
“不练不行的。”少莫城顺势躺在沙发上，把手臂搭在额头上，道“中元国的酒桌文化实在是太根深蒂固了，这东西好坏先不说，但是你想改变它也很难，所以只能改变自己加入它。有些情况并不是你说你不能喝或者到量了就能解决的，总有你不能拒绝的人或者场合存在的。”
“啊~啊”少安也学着少莫城的样子躺在沙发上“文化糟粕啊。”
“这种文化糟粕可是由这个国家最上层开始的，不论是古代还是现在。”少莫城咧咧嘴“不说这些咱们无能为力的事情，说说你吧，这些天下来有什么收获？”
“和你在一起吃吃喝喝的宴会真的没什么收获，倒是高叔那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少安道。
“那种东西什么时候都能学，也就你把它当成宝。”少莫城不屑道“我说了，让你参加宴会是为了学习交际和应酬，这是我们做事的第一步。”
“这步跳过去不行吗？我的性格真的不适合这个，以后我自己找个能应付这方面事情的搭档怎么样？”少安抱怨了一下，然后希冀道“咱们进行第二步，也就是最后一步吧。”
“不行。”少莫城秒答道，伸出手揉着太阳穴，因为神智上是清醒的，所以身体上的难受也感受的更加清晰“让你进行这一步的目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啊，拓宽人脉嘛。”少安撇撇嘴。
“这只是次要目的。”少莫城有气无力的说道“主要的目的是让你习惯交际，习惯与陌生人接触，对于强势的人或者长相凶恶的人也能游刃有余的应对。别和我说什么性格的原因，那只是借口。就算不适合，你也要给我努力的适应。什么【找个应付这方面事情的搭档】的这样的想法，赶快给我掐灭了。”
“为什么？”少安马上问道。
“你想成为什么样的领导者？”少莫城反问道
“这个世界上气质各异的领导者太多了。可是我基本上都没接触过，所以大概只知道两种，一种是父亲那样的，另一种是技术型的。我的话，想成为技术型的。”少安想了想，回答道。
“技术型大概也能分为两种”少莫城道“第一种，就是真的技术型，某一种领域技术过人的家伙，围绕这一技术而形成的科技集团。第二种是有敏锐的触觉，能够快速掌握机会并且弄出计划，让手下执行的人。但是这种集团都有各自的缺点，第一种的怕被别人盗取技术，或者被其他的技术集团开发出更好的东西。第二种的则完全取决于决策人的状态，万一决策人触觉失灵，或者干脆意外死亡，对集团来说基本上就是致命的打击。”
“所以呢？你是想告诉我技术型领袖的缺陷然后放弃吗？”少安回应道“可是按照这样的逻辑的话，咱们这样的家族集团也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啊。”
“白痴，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比较各种类型的领导者的优缺点。”少莫城将沙发上的靠垫砸了过去“而是想要告诉你，你除了成为我们想要的继承者这条路之外，没有其他的选择。”
“啧。”少安偷偷的砸了下嘴，接住靠垫，低下头做出一副小媳妇受气的样子。
“家族集团本质上来说都差不多，但是每家都有自己的特质。而我们少家的特质，就是家族成员感情的维护，和对自己被分配的角色的认同。”
“维护感情？”少安被惊到了“就我父亲那样成天低气压，板着脸，做事全都是命令式的人维护家族成员的感情？AreYouKiddingMe？！”
“看吧，你现在的想法幼稚又片面。”少莫城摊开双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在你的心里，维系感情要无微不至、嘘寒问暖吧，可是说谁告诉你维系感情一定要这么做的。你父亲能够用命令的方式来领导大家，是因为他的决定从来没错过。通过这个过程形成了无上的权威。当然，破坏这个权威也很容易，打破他的不败金身就行了。可惜，到现在为止还没人做到过。抛开你们别扭的父子关系，你父亲对家族其他成员照顾的都不错。除了想要争继承权的几个家伙外，大家对你父亲的评价都很高。现在，你知道你父亲是很厉害的人了吧。”
“厉害又如何，哪怕他是世界第一伟人，他也不是个好父亲。”少安愤愤的说道。
“他是不是个好父亲，这个问题很私人。而且好父亲这个概念对于每个人来说也不一样，从让你衣食无忧这点上来看，他挺合格的。”少莫城挑挑眉说道“扯远了，说回刚才的问题。不适应的东西当然会排斥，但只要不是绝对客观条件不允许的事情，你都必须要克服。”
“什么叫【绝对客观条件不允许】？”少安马上问道。
“比如让没有腿的人在没有任何辅助的情况下跑步。”少莫城随口道。
“小叔，你在逗我吗？”少安喊道。
“谁有心情逗你啊。”少莫城翻了个白眼，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让你参加这些除了上面说的理由之外，最重要的是让你形成一种眼力和判断力。在各种利益纠纷和掩饰中，能够准确迅速的看到问题的症结和利益的矛盾点。锻炼这些的话，没有比这些人模狗样的上流社会聚会更适合的地方了。等你有了这种能力，才有进行第二步的前提。”
“所以说，第二步到底是什么？”少安着急道。
“其实第二步我之前已经和你说过一些了。”少莫城看着努力回想的少安，又道“就是发现人才的事情，这很需要眼力的。第二步呢，就是调配和平衡。可是想要做到这一点，没有刚才说的前提是不可能的。还有，你想找个搭档，这件事本身并没有问题，但是你只能找一个技术型的搭档。集团的管理还有人事，只能你自己来。”
“这不合理。”少安反对道“我找个管理型的搭档，就相当于雇佣了一个CEO，很多家族集团都这么做的，我为什么不行。如果家族成员出现人才断代，难道就看着集团毁灭，也不雇佣所谓的【外人】吗？”
“我说过，每个家族集团的情况都不一样。少家的家族气氛太浓了，你让一个外人去协调他们，不是说不可能，而是难度太大。这期间得浪费多少东西，家族里又不是真的没有人才。你父亲现在也身体健康，所以我们才抓紧在这段时间培养你。如果真的遇到了你说的那种情况，我想家族也会做出改变的。可这种情况，我想在几代之内都不会出现的，最起码我活着的时候应该看不见。”少莫城道“你想知道的，我能说的，已经全都告诉你了。所以以后不要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期待和想法，老实的做吧。”
“哦”少安无精打采的点点头“那我去休息了。”
“最近隆戈市有些不太平，你注意点自己的安全。”少莫城又嘱咐了一句，此时的他想不到，即将发生的混乱当中，自己的侄子会是核心之一......
既然知道了狩猎期的事，以洪靓的三观是不可能不管的。于是隆戈市的夜晚出现了一名坚定的民众守护者和一名不那么自愿的守护者，这种情节总觉得放在漫威或者D.C的漫画里更合适。
又打倒一个准备对普通人下手的术士，富饶打着哈欠将对方绑了起来，道“靓靓，这种事能不能不叫上我啊，这几天睡眠不足，我的皮肤状态很不好啊。”
“喂，既然我们有这样的能力，理所当然的就应该保护大家啊，你怎么这么点觉悟都没有啊。”洪靓伸出指头戳着富饶的脸道。
“你这样很容易被读者骂圣母婊的啊。”富饶打开洪靓的手道“而且我觉得你的做法就是无用功。”
“怎么会是无用功。”洪靓的声音扬了起来“就这么几天下来，我们最起码救了十多个人了。”
“我指的不是这个。”富饶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家伙道“是他，或者是他这种人。你看，咱们最近是抓了很多这样的人，并把他们五花大绑的扔在了公安局门口，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效果。这些人在社会上有正当的身份，大部分身家清白，把他们那么扔到警局，最后的结果就是被放掉，而抓他们的我们反而会成为坏人。”
“哇哇哇，你现在都顶替了小芷的角色了啊。”洪靓语气夸张的喊了一句“可他们的犯罪是事实。”
“证据呢？”富饶摊摊手“现代刑侦看重的是证据，这些人使用的犯罪手法，用科学的取证手段根本就不行，所以我才说咱们再做无用功啊。”
“可不这样还能怎么做？难道我们自己用私刑审判他们吗？”洪靓反问道。
“啊~！”富饶苦恼的挠挠头，道“我就直说了，在这件事情上，我其实是支持殷小邪的。”
“什么？你支持殷小邪放任这些家伙去攻击普通人？”洪靓觉得不可思议，怒道“难道和殷小邪混久了，善良被他抹消了？”
“靓靓，你冷静点行不行。你的观点我是赞成的，道理上的确是没有谁的性命应该为了所谓的大局而牺牲，可现实是另外一回事，不是靠你我能够扭转的。”富饶少有的严肃说道。
“可我们在为此努力啊。”洪靓反驳道“虽然被你说成是做无用功。”
“但你的觉悟还不够，或者说，你更在乎的还是自己。”富饶盯着洪靓道。
“什么意思？”洪靓问道。
“这个世界上两全其美的事情太少了，有时候，为了保护什么，就必须要伤害些什么，牺牲些什么。你想要保护普通人，又不想伤害施暴者，让自己心安理得，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富饶顿了一下，质问道“你有杀人的觉悟吗？没有吧，我也没有。正因为没有，所以这样考验人心，必须背负些什么的事情，我是不参加的。”
“这和杀不杀人没有关系吧，况且死在我手里的人灵也不再少数。因为命线之阵的事情，我亲历的死亡也不在少数，范景堂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死在我手上的。殷小邪以前为了训练我，也和我执行过很多真刀真枪的任务的。如果真的需要，我也不是不能动手的。”洪靓强调道。
“范景堂是自杀的好不好。”富饶翻了个白眼道“而且看到死人或者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和自己动手杀人是两回事好吧。至于人灵，我们完全下意识的把它们当成另外的物种了，干掉它们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而且殷小邪也说过，尽量不要直接灭杀人灵，所以你也没杀过多少。至于你和殷小邪一起做的任务，除了那些人灵，作恶的拥有人类身份的术士，你们一个都没杀。就这样，你真的确定你能杀人？更何况还有你那【不动用私刑，应该由法律来审判】的信念在。”
“就算是这样，这顶多也是你不支持我的理由，完全没必要去支持殷小邪吧。”洪靓道，然后又伸出手捏住富饶的脸道“还有，我和殷小邪之前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而且刚才那些话怎么都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这些话不管是谁说的，你都不能否定其中的道理是正确的。”富饶道，看到洪靓不放弃的样子，又道“好吧，原话是我师傅说的。”
“那老白有没有说遇到这种情况要怎么办呢？”洪靓有些期待的问道。
“就是【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所产生的一切后果，由你自己负责就好了】”富饶复述道。
“说了等于没说。”洪靓抱怨了一句“不就是【随心而为，后果自负】嘛。”
“还真不是白说，我就是因为师傅的这句话才决定支持殷小邪的。”富饶说道“我不否认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你的做法绝对没有殷小邪的做法救的人多，而且他也有背负一些东西的觉悟了。”
“他背负什么了？”洪靓不爽道。
“背负了像你这样想法的人的不满，甚至攻击。背负了那些被牺牲的人的因果，和牺牲者家人的怨念。”富饶的语气很淡，但是谁都能听出来其中的火气。
“他完全可以和我一起想办法，不必背负这些莫名的东西啊。而且，不指望他救下所有人，只要救下眼前人就行了。可那天你也看到了，他在保护凶手。你对着我发脾气的道理在哪里？”洪靓也觉得委屈，自己又没做错什么。
“我气得不是你们对这件事看法的对立，而是你把这件事怪罪于殷小邪的态度。”富饶喊道“你们想办法？几千年下来都没人想到解决的方法，凭什么你就能想到，凭什么殷小邪要承受你莫名其妙的怒火。的确，殷小邪是保护了那个凶手，一条人命惨死在他面前，却没有得到帮助。可殷小邪保护的是凶手吗？他保护的是这个在你看来完全不合理的秩序。一旦秩序混乱了，死的人将会多出无数倍。”
“你...”洪靓被说的语塞，最后有些无理取闹的说道“就算是这样，你凭什么这么维护殷小邪啊，咱俩才是好闺蜜吧。说！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死要钱了？”
“胡说什么呢？”富饶大声反驳“我是看你这么对待殷小邪，替他觉得不值。他帮助了咱们这么多，甚至为你付出了......”说到这里，想到殷小邪的嘱咐，富饶悻悻的闭上了嘴。
“付出什么了？”洪靓追问道。
“帮咱们那么多忙，难道不算付出？”富饶糊弄了一下，又说道“我真的觉得你因为这件事攻击殷小邪，甚至还要绝交、为敌的做法过了。”
“我会自己看着办的，但你让我像殷小邪那样，看着人在自己面前遇害而无动于衷，我是做不到的。”洪靓烦躁的说道，她也因为这个问题一直在苦恼。
“两位用不着那么烦恼的。”一道声音突兀的想起“因为过了今晚，你们就再也不用烦恼任何问题了。”
洪靓和富饶马上抬起头，在这条昏暗的巷子里，不知何时已经被好多人在两头堵上了。因为人数众多，也不知道刚才说话的是谁。
这些人有打扮新潮的长腿美女，也有西装革履的公务员、白领，更有农民工或者屠夫这样装束的普通底层。但要是真的把这些家伙当成普通人来对待，那就死定了。
洪靓召唤出霸王枪，富饶也掏出符咒，看来今晚要大打一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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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安搀扶着醉醺醺的少莫城走进家门，高磊一脸歉意的在王阿姨的怒视下溜了。把少莫城放在沙发上后，少安去端来王阿姨准备好的热茶给小叔醒酒。却发现少莫城的脸色虽然依旧陀红，但是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澈，不像之前那样浑浊了。
“小叔，你？”少安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是基本技能，多练的话，你也行的。”少莫城拿过茶杯抿了一口道“之前的宴会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喝酒的场合，所以我的这个本事没在你的面前用过。”
“你只要真的没问题就好，刚才看你醉的不行的样子，真的吓了我一大跳啊。”少安坐在旁边，道“至于我，还是不练这种东西了。”
“不练不行的。”少莫城顺势躺在沙发上，把手臂搭在额头上，道“中元国的酒桌文化实在是太根深蒂固了，这东西好坏先不说，但是你想改变它也很难，所以只能改变自己加入它。有些情况并不是你说你不能喝或者到量了就能解决的，总有你不能拒绝的人或者场合存在的。”
“啊~啊”少安也学着少莫城的样子躺在沙发上“文化糟粕啊。”
“这种文化糟粕可是由这个国家最上层开始的，不论是古代还是现在。”少莫城咧咧嘴“不说这些咱们无能为力的事情，说说你吧，这些天下来有什么收获？”
“和你在一起吃吃喝喝的宴会真的没什么收获，倒是高叔那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少安道。
“那种东西什么时候都能学，也就你把它当成宝。”少莫城不屑道“我说了，让你参加宴会是为了学习交际和应酬，这是我们做事的第一步。”
“这步跳过去不行吗？我的性格真的不适合这个，以后我自己找个能应付这方面事情的搭档怎么样？”少安抱怨了一下，然后希冀道“咱们进行第二步，也就是最后一步吧。”
“不行。”少莫城秒答道，伸出手揉着太阳穴，因为神智上是清醒的，所以身体上的难受也感受的更加清晰“让你进行这一步的目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啊，拓宽人脉嘛。”少安撇撇嘴。
“这只是次要目的。”少莫城有气无力的说道“主要的目的是让你习惯交际，习惯与陌生人接触，对于强势的人或者长相凶恶的人也能游刃有余的应对。别和我说什么性格的原因，那只是借口。就算不适合，你也要给我努力的适应。什么【找个应付这方面事情的搭档】的这样的想法，赶快给我掐灭了。”
“为什么？”少安马上问道。
“你想成为什么样的领导者？”少莫城反问道
“这个世界上气质各异的领导者太多了。可是我基本上都没接触过，所以大概只知道两种，一种是父亲那样的，另一种是技术型的。我的话，想成为技术型的。”少安想了想，回答道。
“技术型大概也能分为两种”少莫城道“第一种，就是真的技术型，某一种领域技术过人的家伙，围绕这一技术而形成的科技集团。第二种是有敏锐的触觉，能够快速掌握机会并且弄出计划，让手下执行的人。但是这种集团都有各自的缺点，第一种的怕被别人盗取技术，或者被其他的技术集团开发出更好的东西。第二种的则完全取决于决策人的状态，万一决策人触觉失灵，或者干脆意外死亡，对集团来说基本上就是致命的打击。”
“所以呢？你是想告诉我技术型领袖的缺陷然后放弃吗？”少安回应道“可是按照这样的逻辑的话，咱们这样的家族集团也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啊。”
“白痴，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比较各种类型的领导者的优缺点。”少莫城将沙发上的靠垫砸了过去“而是想要告诉你，你除了成为我们想要的继承者这条路之外，没有其他的选择。”
“啧。”少安偷偷的砸了下嘴，接住靠垫，低下头做出一副小媳妇受气的样子。
“家族集团本质上来说都差不多，但是每家都有自己的特质。而我们少家的特质，就是家族成员感情的维护，和对自己被分配的角色的认同。”
“维护感情？”少安被惊到了“就我父亲那样成天低气压，板着脸，做事全都是命令式的人维护家族成员的感情？AreYouKiddingMe？！”
“看吧，你现在的想法幼稚又片面。”少莫城摊开双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在你的心里，维系感情要无微不至、嘘寒问暖吧，可是说谁告诉你维系感情一定要这么做的。你父亲能够用命令的方式来领导大家，是因为他的决定从来没错过。通过这个过程形成了无上的权威。当然，破坏这个权威也很容易，打破他的不败金身就行了。可惜，到现在为止还没人做到过。抛开你们别扭的父子关系，你父亲对家族其他成员照顾的都不错。除了想要争继承权的几个家伙外，大家对你父亲的评价都很高。现在，你知道你父亲是很厉害的人了吧。”
“厉害又如何，哪怕他是世界第一伟人，他也不是个好父亲。”少安愤愤的说道。
“他是不是个好父亲，这个问题很私人。而且好父亲这个概念对于每个人来说也不一样，从让你衣食无忧这点上来看，他挺合格的。”少莫城挑挑眉说道“扯远了，说回刚才的问题。不适应的东西当然会排斥，但只要不是绝对客观条件不允许的事情，你都必须要克服。”
“什么叫【绝对客观条件不允许】？”少安马上问道。
“比如让没有腿的人在没有任何辅助的情况下跑步。”少莫城随口道。
“小叔，你在逗我吗？”少安喊道。
“谁有心情逗你啊。”少莫城翻了个白眼，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让你参加这些除了上面说的理由之外，最重要的是让你形成一种眼力和判断力。在各种利益纠纷和掩饰中，能够准确迅速的看到问题的症结和利益的矛盾点。锻炼这些的话，没有比这些人模狗样的上流社会聚会更适合的地方了。等你有了这种能力，才有进行第二步的前提。”
“所以说，第二步到底是什么？”少安着急道。
“其实第二步我之前已经和你说过一些了。”少莫城看着努力回想的少安，又道“就是发现人才的事情，这很需要眼力的。第二步呢，就是调配和平衡。可是想要做到这一点，没有刚才说的前提是不可能的。还有，你想找个搭档，这件事本身并没有问题，但是你只能找一个技术型的搭档。集团的管理还有人事，只能你自己来。”
“这不合理。”少安反对道“我找个管理型的搭档，就相当于雇佣了一个CEO，很多家族集团都这么做的，我为什么不行。如果家族成员出现人才断代，难道就看着集团毁灭，也不雇佣所谓的【外人】吗？”
“我说过，每个家族集团的情况都不一样。少家的家族气氛太浓了，你让一个外人去协调他们，不是说不可能，而是难度太大。这期间得浪费多少东西，家族里又不是真的没有人才。你父亲现在也身体健康，所以我们才抓紧在这段时间培养你。如果真的遇到了你说的那种情况，我想家族也会做出改变的。可这种情况，我想在几代之内都不会出现的，最起码我活着的时候应该看不见。”少莫城道“你想知道的，我能说的，已经全都告诉你了。所以以后不要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期待和想法，老实的做吧。”
“哦”少安无精打采的点点头“那我去休息了。”
“最近隆戈市有些不太平，你注意点自己的安全。”少莫城又嘱咐了一句，此时的他想不到，即将发生的混乱当中，自己的侄子会是核心之一......
既然知道了狩猎期的事，以洪靓的三观是不可能不管的。于是隆戈市的夜晚出现了一名坚定的民众守护者和一名不那么自愿的守护者，这种情节总觉得放在漫威或者D.C的漫画里更合适。
又打倒一个准备对普通人下手的术士，富饶打着哈欠将对方绑了起来，道“靓靓，这种事能不能不叫上我啊，这几天睡眠不足，我的皮肤状态很不好啊。”
“喂，既然我们有这样的能力，理所当然的就应该保护大家啊，你怎么这么点觉悟都没有啊。”洪靓伸出指头戳着富饶的脸道。
“你这样很容易被读者骂圣母婊的啊。”富饶打开洪靓的手道“而且我觉得你的做法就是无用功。”
“怎么会是无用功。”洪靓的声音扬了起来“就这么几天下来，我们最起码救了十多个人了。”
“我指的不是这个。”富饶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家伙道“是他，或者是他这种人。你看，咱们最近是抓了很多这样的人，并把他们五花大绑的扔在了公安局门口，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效果。这些人在社会上有正当的身份，大部分身家清白，把他们那么扔到警局，最后的结果就是被放掉，而抓他们的我们反而会成为坏人。”
“哇哇哇，你现在都顶替了小芷的角色了啊。”洪靓语气夸张的喊了一句“可他们的犯罪是事实。”
“证据呢？”富饶摊摊手“现代刑侦看重的是证据，这些人使用的犯罪手法，用科学的取证手段根本就不行，所以我才说咱们再做无用功啊。”
“可不这样还能怎么做？难道我们自己用私刑审判他们吗？”洪靓反问道。
“啊~！”富饶苦恼的挠挠头，道“我就直说了，在这件事情上，我其实是支持殷小邪的。”
“什么？你支持殷小邪放任这些家伙去攻击普通人？”洪靓觉得不可思议，怒道“难道和殷小邪混久了，善良被他抹消了？”
“靓靓，你冷静点行不行。你的观点我是赞成的，道理上的确是没有谁的性命应该为了所谓的大局而牺牲，可现实是另外一回事，不是靠你我能够扭转的。”富饶少有的严肃说道。
“可我们在为此努力啊。”洪靓反驳道“虽然被你说成是做无用功。”
“但你的觉悟还不够，或者说，你更在乎的还是自己。”富饶盯着洪靓道。
“什么意思？”洪靓问道。
“这个世界上两全其美的事情太少了，有时候，为了保护什么，就必须要伤害些什么，牺牲些什么。你想要保护普通人，又不想伤害施暴者，让自己心安理得，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富饶顿了一下，质问道“你有杀人的觉悟吗？没有吧，我也没有。正因为没有，所以这样考验人心，必须背负些什么的事情，我是不参加的。”
“这和杀不杀人没有关系吧，况且死在我手里的人灵也不再少数。因为命线之阵的事情，我亲历的死亡也不在少数，范景堂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死在我手上的。殷小邪以前为了训练我，也和我执行过很多真刀真枪的任务的。如果真的需要，我也不是不能动手的。”洪靓强调道。
“范景堂是自杀的好不好。”富饶翻了个白眼道“而且看到死人或者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和自己动手杀人是两回事好吧。至于人灵，我们完全下意识的把它们当成另外的物种了，干掉它们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而且殷小邪也说过，尽量不要直接灭杀人灵，所以你也没杀过多少。至于你和殷小邪一起做的任务，除了那些人灵，作恶的拥有人类身份的术士，你们一个都没杀。就这样，你真的确定你能杀人？更何况还有你那【不动用私刑，应该由法律来审判】的信念在。”
“就算是这样，这顶多也是你不支持我的理由，完全没必要去支持殷小邪吧。”洪靓道，然后又伸出手捏住富饶的脸道“还有，我和殷小邪之前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而且刚才那些话怎么都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这些话不管是谁说的，你都不能否定其中的道理是正确的。”富饶道，看到洪靓不放弃的样子，又道“好吧，原话是我师傅说的。”
“那老白有没有说遇到这种情况要怎么办呢？”洪靓有些期待的问道。
“就是【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所产生的一切后果，由你自己负责就好了】”富饶复述道。
“说了等于没说。”洪靓抱怨了一句“不就是【随心而为，后果自负】嘛。”
“还真不是白说，我就是因为师傅的这句话才决定支持殷小邪的。”富饶说道“我不否认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你的做法绝对没有殷小邪的做法救的人多，而且他也有背负一些东西的觉悟了。”
“他背负什么了？”洪靓不爽道。
“背负了像你这样想法的人的不满，甚至攻击。背负了那些被牺牲的人的因果，和牺牲者家人的怨念。”富饶的语气很淡，但是谁都能听出来其中的火气。
“他完全可以和我一起想办法，不必背负这些莫名的东西啊。而且，不指望他救下所有人，只要救下眼前人就行了。可那天你也看到了，他在保护凶手。你对着我发脾气的道理在哪里？”洪靓也觉得委屈，自己又没做错什么。
“我气得不是你们对这件事看法的对立，而是你把这件事怪罪于殷小邪的态度。”富饶喊道“你们想办法？几千年下来都没人想到解决的方法，凭什么你就能想到，凭什么殷小邪要承受你莫名其妙的怒火。的确，殷小邪是保护了那个凶手，一条人命惨死在他面前，却没有得到帮助。可殷小邪保护的是凶手吗？他保护的是这个在你看来完全不合理的秩序。一旦秩序混乱了，死的人将会多出无数倍。”
“你...”洪靓被说的语塞，最后有些无理取闹的说道“就算是这样，你凭什么这么维护殷小邪啊，咱俩才是好闺蜜吧。说！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死要钱了？”
“胡说什么呢？”富饶大声反驳“我是看你这么对待殷小邪，替他觉得不值。他帮助了咱们这么多，甚至为你付出了......”说到这里，想到殷小邪的嘱咐，富饶悻悻的闭上了嘴。
“付出什么了？”洪靓追问道。
“帮咱们那么多忙，难道不算付出？”富饶糊弄了一下，又说道“我真的觉得你因为这件事攻击殷小邪，甚至还要绝交、为敌的做法过了。”
“我会自己看着办的，但你让我像殷小邪那样，看着人在自己面前遇害而无动于衷，我是做不到的。”洪靓烦躁的说道，她也因为这个问题一直在苦恼。
“两位用不着那么烦恼的。”一道声音突兀的想起“因为过了今晚，你们就再也不用烦恼任何问题了。”
洪靓和富饶马上抬起头，在这条昏暗的巷子里，不知何时已经被好多人在两头堵上了。因为人数众多，也不知道刚才说话的是谁。
这些人有打扮新潮的长腿美女，也有西装革履的公务员、白领，更有农民工或者屠夫这样装束的普通底层。但要是真的把这些家伙当成普通人来对待，那就死定了。
洪靓召唤出霸王枪，富饶也掏出符咒，看来今晚要大打一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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