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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渡码头，在湘江东岸，长长的沙洲像一艘航空母舰屹立江中。
凝望沙洲我又想起肖萋萋，一朵灿烂的玫瑰就此凋谢。她那扭曲恐怖的脸总浮现在我脑海，挥之不去。总感觉她死之前很痛苦，心生怜悯，突然觉得她的人生很悲悯，难道死去的人脸都这样？
汽笛鸣响，把我从思绪中拽回，轮船准时抛锚启航。
夏妍和我站在船头甲板迎风欣赏二岸景色。
初夏微风拂面，慢慢吹干了上船时流下的汗水。甲板上已站了不少人，我俩选了个相对靠船头的位置站定前后相拥，偶尔展开双臂表演《泰坦尼克号》男女主角POSE。
斜阳如血，逐渐西落。
夕阳映在河面，金光闪闪，波光粼粼。两岸河堤的苇草，在金光中摇曳，一簇簇往船尾退去，摆手相送。
虽是初夏，我还是记起书呆子老爸经常吟起的句子。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中沚。”
小时候老认为他怪力乱神扯胡话，现在拥着夏妍才体会到那么点意境。
我和夏妍都没说话，在沉默中俩人好像各有心事。
我终于憋不住打破了静默的意境：“昨晚猴子约你出来什么事？”话刚出口，就有点后悔，有煞风景。
夏妍没有回避，淡淡的回答：“他说一直喜欢我。”
妈的，猴子别太阴了，我心里有点不爽。
“这个死猴子，看不出来，我以为他闷骚，没想到这么闷骚。说说看她怎么暗恋你的？”我强装嘻皮笑脸。
“他以前单独约过我几次，我没理他，这次想要毕业了，就和他在校园里散了一下步，说了一会话，同窗三年，毕竟也是一份珍贵的友情。”
“这个猪罗，口口声声在兄弟们面前声称朋友妻不可欺，临到最后还玩这一套。”
“谁是你妻啦！你干着急什么？现在不是在你怀中吗？得了好处喊肚子痛。”
“嘿嘿，那倒也是。太没自信，这不是我性格呀。”我故意往自己脸上扇了一把。
“这就是你性格，喜欢吃干醋！”
“好好好，谁要跟我抢，我就跟他决斗。”
“不用决斗啦，把你自己作好就行了！”
“哎，要是你父母不同意怎么办？”
“我自己的事，不用他们管。”
“假若不同意，你不会跟肖萋萋一样以死抗争吧！”
“呸呸呸！臭嘴巴，我才不会这么傻呢，严老师说的对，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我可不这么想，至少现在你就是我全部。”
“油嘴滑舌。”夏妍回过头，在我手臂上拧了一把。
“想到要见你父母我有点紧张，他们不会把我赶出来吧？你跟他们说过没？”
“我跟我妈说过一点点。不过我爸有可能噢，你这穷小子。”
“一点点是多少？你妈怎么说？”
“要你对我好一点点啦，傻瓜！”
“你妈同意了？”
“我可没这么说。我爸还不知道嘞。”
“你爸当监狱长的，凶不凶？会不会把我当犯人审？”
“呵呵，看你贼眉鼠眼的，有可能哦。”
“我可健壮如牛，仪表堂堂哟！”
“臭美！”
“昨天晚上我可一个晚上没睡！”
“想我？”
“想，只想你属于我一个人。”说着，亲了下夏妍头发，她头顶正好到我嘴巴位置，也方便。
“放心啦，傻瓜，只要你不让我太失望！”
我心情好多了，把夏妍搂得更紧。
太阳已落山，天色暗了下来，船沿着湘江，缓慢的往洞庭湖驶去。
回到一等仓，空间逼仄，有种压抑感，不知是心情紧张还是别的什么鬼原因，上下铺都被我买了。这可是我找魏雄笛借了二百块钱，咬牙买的。我特意选了一间只有二个人的舱位，属于我们俩个人的空间里，我不想看到第三个鬼。
上船放行李进来的时候，夏妍就娇嗔的拧了我手臂一把。她冰雪聪明，我的阴谋总是会被她第一时间识破。
我憨憨的笑着，在聪明的女孩面前，最好装傻。
夏妍到船尾洗漱间洗漱完毕后，回来换了身睡衣，准备睡觉。
城里女孩就这么讲究，在旅途中都要换睡衣睡觉，不过我很乐意。换睡衣时故意背对着我，要我转过身去不准看。
我一身臭汗，连洗脸毛巾都没带。臭男人就是这么来的。
在她换睡衣的片刻，我把船舱门闩闩得死死的，检查了十遍，明显是要做坏事的前奏。
毫无理由，横阔健硕的身体已起了反应，一身臭汗拥过去，抱住夏妍就亲，舌头开始疯狂斗架。那时在学校废弃工地和假山后面像贼似的，总要分出心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被捉奸。
饱暖思****安逸的环境滋生很多大胆的举动，以前夏妍什么部位都被我考察过了，但从没进去过，有几次憋得难受夏妍用手帮我拷问过，几下泄掉。
船舱整体的气氛健康向上，舱顶的灯光忽明忽暗。
“把睡衣脱了吧！”
“不。”
“后面的勾勾怎么解？”
“笨。”
“你的***很饱满。”
“色。”
“你经常锻炼吗？”
“少。”
“不锻炼能长成波‘霸？”
“天生。”
我想起了玛妞那一对波‘霸，整天在村里奔来跑去，在男人面前晃呀晃呀，我从此认定只有从小不停的晃呀晃呀才能长成波’霸。
我引着夏妍的手开始让她感受我的勃勃生机。她讨厌的拍了它一下。
“我要。”
“轻点。”
“多轻。”
“浅点。”
“多浅？十厘米？二十厘米？”
我双手撑在她平躺的小铁架子床上，始终找不到窍门，只好寻求她帮助。在她小手的牵引下才慢慢进入。她皱了皱眉，咬了咬嘴唇，没有尖叫，看来影视剧里讲的太夸张，并没有坐老虎凳的表情。
狂热而温柔。
人生有很多第一次，第一次不一定美好，但刻骨铭心，载入史册，如同第一个踏上月球的人。
年轻可以肆无忌惮的挥霍。留着也是浪费，折腾了七次，一个晚上几乎没睡。
天光撕开黑幕时，才沉沉睡去。经过一晚航行，早上八九点时船驶达常陵。船员敲门催促下船时我们才慌乱起床。
这是我第一次坐船，后来就很少坐过船了。因为这辈子坐这次船足够了。
到家后，夏妍的父母出奇的热情。这让我有点异外的惊喜。
丰盛的饭菜早已摆上桌，炖鸡子，酱鸭子，洞庭鲫鱼，野生甲鱼，卤味拼盘，还有我未吃过的湖区芋荷梗子。
席间夏妍的父亲开始例行查户口盘问，我一一恭敬作答，紧张而有条理。当问到工作单位时，他皱了下眉头，然后没再问什么。
这顿饭我吃得很饱，是我这辈子吃得最饱的一顿饭。夏妍母亲不断往我碗里夹菜，夹了鸭腿夹鸡腿，我吃了鸡腿吃鸭腿，又不好意思拒绝，照单全收，一方面表示我的心诚，另一方面让他们留个好印象，认为这小伙子身板硬扎，能吃就能干。
饭后的谈话却让我的心变得拔凉拔凉。
夏妍父亲正襟危坐，像领导找小科员谈话，说：“小伙子你好好干吧，日子长着呢，容易得到的东西就容易失去，不会珍惜。”
我不知这是什么逻辑，听得云山雾罩，不敢久呆，当天就告辞了，离开时夏妍没出来送我，估计被临时性“双规”了。
我弄不清原由，在路上边走边揣摸夏妍父亲的话。莫非他想先给我个下马威？像审讯犯人之前奏，先高悬法律的利剑在头顶，明确告知狡辩是没有出路的，也莫想得逞。好让我知道想娶他女儿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也是，人家养了二十年，怎能轻而易举让你得到？
我没有庆幸，我已经完完全全拥有了夏妍，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种性质与玛妞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完全不同，那时我心智不全，被她硬上弓的，一直被自己原谅。
常陵没有火车，只有汽车，原计划到夏妍家玩二、三天再回省厅报到。也好，正好趁这个空档回家一趟。
我来到长途汽车站，先在公用电话给万头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先回家了，并把三舅家电话告诉了他，有事可打这个电话找我。常陵汽车站没有直达梅山县的汽车，需到娄新市再转乘回梅山县。
一路颠簸，辗转六七个小时，才到达梅山县城。坐车的时间我基本处于昏睡状态，昨晚在船上折腾次数太多，亏空太甚，我想此时夏妍肯定也在家睡觉。
夏妍父亲的谈话一直让我提不起精神。
这种状态不知是不是失恋，但比失恋更痛苦。
到达梅山县城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晃悠悠从长途汽车站出来时，身心疲惫，第一件事先找个旅馆恢复元气再说，汽车站门口有个三十多岁的妇女举着住宿牌子在招揽生意。
我走过去问了下价格，三十块钱一个晚上，价格还能接受。
跟着妇女穿了几条街，拐了几条黑巷，感觉有点疑惑，警惕性自然提高。
县城老居民区里的房子，横七竖八建的很不规范，没有统一规划，栋与栋之间挨得比较近，由此形成的巷子很窄，走进去有种逼仄诡秘的气息。不过我胆子历来较大，当警察的更不能畏畏缩缩，送夏妍回去买了一等舱后，身上钱所剩无几，也只能选这种便宜旅馆将就一晚。
举牌妇女带我来到一栋四层砖瓦房，正面横挂着一块牌匾：悦悦旅社。
旅社一楼摆了张老旧的书桌，权当旅社服务台，旁边一张八仙桌，四条长凳，一个四十多岁男子坐在书桌边。
入住手续简单得夹卵，交了三十块就换来一片钥匙，钥匙上掉着一块方形塑料牌子，牌子上用红油漆写着405。
沿楼梯走上四楼，有一个三十米左右的走廊，走廊一侧一排七八间客房，门都关着。405房位于中间位置，我打开房门后，一股潮湿阴暗的气味扑鼻而来，房间里简单的又夹卵，一张小木床，一把凳子，连个桌子都没有。
房间里没有卫生间，公共卫生间在走廊档头。我也没想那么多，把凳子抵到门口，把门反锁，倒头便睡。
睡到半夜，大便意起。可能是在夏妍家吃得太多，吃下了今生最饱的一餐。坐了六七个小时车到现在，吃饱了撑的东西总要排出来。
我迷迷糊糊起床穿鞋开门往档头厕所里跑，蹲在坑上痛快扔了几磅炸弹，就从走廊返回房间。
经过隔壁房间时，忽然听到里面一个女孩尖叫的声音，我本能的用耳朵贴到门上，女孩惊恐尖叫声更凄厉，同时还有几个男孩子的声音：“碰宝，亮安，快把她按住，我把她嘴巴堵上再说。”
我汗毛立刻竖了起来，从听到的声音立刻做出判断，至少有三个男性在房间里对一个女性进行侵害，不过这一点弱智都想得到。具体准备做什么？里面到底有多少人？这三名男性年龄多大？这些问题还没法做出判断。
但可以肯定一点，女孩正在进行激烈的反抗，并且又听到几声“救命”的声音，比较低沉，好像是嘴巴被捂之前发出的呼救。
此时用脚指头也想得到房间里面发生了什么。我没有犹豫，想到了报警恐怕已来不及。
我鼓足了劲，退后二步，一脚把门踢开，“嘭”的一声发出巨响，震飞了树上夜憇的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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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渡码头，在湘江东岸，长长的沙洲像一艘航空母舰屹立江中。
凝望沙洲我又想起肖萋萋，一朵灿烂的玫瑰就此凋谢。她那扭曲恐怖的脸总浮现在我脑海，挥之不去。总感觉她死之前很痛苦，心生怜悯，突然觉得她的人生很悲悯，难道死去的人脸都这样？
汽笛鸣响，把我从思绪中拽回，轮船准时抛锚启航。
夏妍和我站在船头甲板迎风欣赏二岸景色。
初夏微风拂面，慢慢吹干了上船时流下的汗水。甲板上已站了不少人，我俩选了个相对靠船头的位置站定前后相拥，偶尔展开双臂表演《泰坦尼克号》男女主角POSE。
斜阳如血，逐渐西落。
夕阳映在河面，金光闪闪，波光粼粼。两岸河堤的苇草，在金光中摇曳，一簇簇往船尾退去，摆手相送。
虽是初夏，我还是记起书呆子老爸经常吟起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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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中沚。”
小时候老认为他怪力乱神扯胡话，现在拥着夏妍才体会到那么点意境。
我和夏妍都没说话，在沉默中俩人好像各有心事。
我终于憋不住打破了静默的意境：“昨晚猴子约你出来什么事？”话刚出口，就有点后悔，有煞风景。
夏妍没有回避，淡淡的回答：“他说一直喜欢我。”
妈的，猴子别太阴了，我心里有点不爽。
“这个死猴子，看不出来，我以为他闷骚，没想到这么闷骚。说说看她怎么暗恋你的？”我强装嘻皮笑脸。
“他以前单独约过我几次，我没理他，这次想要毕业了，就和他在校园里散了一下步，说了一会话，同窗三年，毕竟也是一份珍贵的友情。”
“这个猪罗，口口声声在兄弟们面前声称朋友妻不可欺，临到最后还玩这一套。”
“谁是你妻啦！你干着急什么？现在不是在你怀中吗？得了好处喊肚子痛。”
“嘿嘿，那倒也是。太没自信，这不是我性格呀。”我故意往自己脸上扇了一把。
“这就是你性格，喜欢吃干醋！”
“好好好，谁要跟我抢，我就跟他决斗。”
“不用决斗啦，把你自己作好就行了！”
“哎，要是你父母不同意怎么办？”
“我自己的事，不用他们管。”
“假若不同意，你不会跟肖萋萋一样以死抗争吧！”
“呸呸呸！臭嘴巴，我才不会这么傻呢，严老师说的对，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我可不这么想，至少现在你就是我全部。”
“油嘴滑舌。”夏妍回过头，在我手臂上拧了一把。
“想到要见你父母我有点紧张，他们不会把我赶出来吧？你跟他们说过没？”
“我跟我妈说过一点点。不过我爸有可能噢，你这穷小子。”
“一点点是多少？你妈怎么说？”
“要你对我好一点点啦，傻瓜！”
“你妈同意了？”
“我可没这么说。我爸还不知道嘞。”
“你爸当监狱长的，凶不凶？会不会把我当犯人审？”
“呵呵，看你贼眉鼠眼的，有可能哦。”
“我可健壮如牛，仪表堂堂哟！”
“臭美！”
“昨天晚上我可一个晚上没睡！”
“想我？”
“想，只想你属于我一个人。”说着，亲了下夏妍头发，她头顶正好到我嘴巴位置，也方便。
“放心啦，傻瓜，只要你不让我太失望！”
我心情好多了，把夏妍搂得更紧。
太阳已落山，天色暗了下来，船沿着湘江，缓慢的往洞庭湖驶去。
回到一等仓，空间逼仄，有种压抑感，不知是心情紧张还是别的什么鬼原因，上下铺都被我买了。这可是我找魏雄笛借了二百块钱，咬牙买的。我特意选了一间只有二个人的舱位，属于我们俩个人的空间里，我不想看到第三个鬼。
上船放行李进来的时候，夏妍就娇嗔的拧了我手臂一把。她冰雪聪明，我的阴谋总是会被她第一时间识破。
我憨憨的笑着，在聪明的女孩面前，最好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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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女孩就这么讲究，在旅途中都要换睡衣睡觉，不过我很乐意。换睡衣时故意背对着我，要我转过身去不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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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后面的勾勾怎么解？”
“笨。”
“你的***很饱满。”
“色。”
“你经常锻炼吗？”
“少。”
“不锻炼能长成波‘霸？”
“天生。”
我想起了玛妞那一对波‘霸，整天在村里奔来跑去，在男人面前晃呀晃呀，我从此认定只有从小不停的晃呀晃呀才能长成波’霸。
我引着夏妍的手开始让她感受我的勃勃生机。她讨厌的拍了它一下。
“我要。”
“轻点。”
“多轻。”
“浅点。”
“多浅？十厘米？二十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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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热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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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撕开黑幕时，才沉沉睡去。经过一晚航行，早上八九点时船驶达常陵。船员敲门催促下船时我们才慌乱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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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夏妍的父母出奇的热情。这让我有点异外的惊喜。
丰盛的饭菜早已摆上桌，炖鸡子，酱鸭子，洞庭鲫鱼，野生甲鱼，卤味拼盘，还有我未吃过的湖区芋荷梗子。
席间夏妍的父亲开始例行查户口盘问，我一一恭敬作答，紧张而有条理。当问到工作单位时，他皱了下眉头，然后没再问什么。
这顿饭我吃得很饱，是我这辈子吃得最饱的一顿饭。夏妍母亲不断往我碗里夹菜，夹了鸭腿夹鸡腿，我吃了鸡腿吃鸭腿，又不好意思拒绝，照单全收，一方面表示我的心诚，另一方面让他们留个好印象，认为这小伙子身板硬扎，能吃就能干。
饭后的谈话却让我的心变得拔凉拔凉。
夏妍父亲正襟危坐，像领导找小科员谈话，说：“小伙子你好好干吧，日子长着呢，容易得到的东西就容易失去，不会珍惜。”
我不知这是什么逻辑，听得云山雾罩，不敢久呆，当天就告辞了，离开时夏妍没出来送我，估计被临时性“双规”了。
我弄不清原由，在路上边走边揣摸夏妍父亲的话。莫非他想先给我个下马威？像审讯犯人之前奏，先高悬法律的利剑在头顶，明确告知狡辩是没有出路的，也莫想得逞。好让我知道想娶他女儿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也是，人家养了二十年，怎能轻而易举让你得到？
我没有庆幸，我已经完完全全拥有了夏妍，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种性质与玛妞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完全不同，那时我心智不全，被她硬上弓的，一直被自己原谅。
常陵没有火车，只有汽车，原计划到夏妍家玩二、三天再回省厅报到。也好，正好趁这个空档回家一趟。
我来到长途汽车站，先在公用电话给万头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先回家了，并把三舅家电话告诉了他，有事可打这个电话找我。常陵汽车站没有直达梅山县的汽车，需到娄新市再转乘回梅山县。
一路颠簸，辗转六七个小时，才到达梅山县城。坐车的时间我基本处于昏睡状态，昨晚在船上折腾次数太多，亏空太甚，我想此时夏妍肯定也在家睡觉。
夏妍父亲的谈话一直让我提不起精神。
这种状态不知是不是失恋，但比失恋更痛苦。
到达梅山县城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晃悠悠从长途汽车站出来时，身心疲惫，第一件事先找个旅馆恢复元气再说，汽车站门口有个三十多岁的妇女举着住宿牌子在招揽生意。
我走过去问了下价格，三十块钱一个晚上，价格还能接受。
跟着妇女穿了几条街，拐了几条黑巷，感觉有点疑惑，警惕性自然提高。
县城老居民区里的房子，横七竖八建的很不规范，没有统一规划，栋与栋之间挨得比较近，由此形成的巷子很窄，走进去有种逼仄诡秘的气息。不过我胆子历来较大，当警察的更不能畏畏缩缩，送夏妍回去买了一等舱后，身上钱所剩无几，也只能选这种便宜旅馆将就一晚。
举牌妇女带我来到一栋四层砖瓦房，正面横挂着一块牌匾：悦悦旅社。
旅社一楼摆了张老旧的书桌，权当旅社服务台，旁边一张八仙桌，四条长凳，一个四十多岁男子坐在书桌边。
入住手续简单得夹卵，交了三十块就换来一片钥匙，钥匙上掉着一块方形塑料牌子，牌子上用红油漆写着405。
沿楼梯走上四楼，有一个三十米左右的走廊，走廊一侧一排七八间客房，门都关着。405房位于中间位置，我打开房门后，一股潮湿阴暗的气味扑鼻而来，房间里简单的又夹卵，一张小木床，一把凳子，连个桌子都没有。
房间里没有卫生间，公共卫生间在走廊档头。我也没想那么多，把凳子抵到门口，把门反锁，倒头便睡。
睡到半夜，大便意起。可能是在夏妍家吃得太多，吃下了今生最饱的一餐。坐了六七个小时车到现在，吃饱了撑的东西总要排出来。
我迷迷糊糊起床穿鞋开门往档头厕所里跑，蹲在坑上痛快扔了几磅炸弹，就从走廊返回房间。
经过隔壁房间时，忽然听到里面一个女孩尖叫的声音，我本能的用耳朵贴到门上，女孩惊恐尖叫声更凄厉，同时还有几个男孩子的声音：“碰宝，亮安，快把她按住，我把她嘴巴堵上再说。”
我汗毛立刻竖了起来，从听到的声音立刻做出判断，至少有三个男性在房间里对一个女性进行侵害，不过这一点弱智都想得到。具体准备做什么？里面到底有多少人？这三名男性年龄多大？这些问题还没法做出判断。
但可以肯定一点，女孩正在进行激烈的反抗，并且又听到几声“救命”的声音，比较低沉，好像是嘴巴被捂之前发出的呼救。
此时用脚指头也想得到房间里面发生了什么。我没有犹豫，想到了报警恐怕已来不及。
我鼓足了劲，退后二步，一脚把门踢开，“嘭”的一声发出巨响，震飞了树上夜憇的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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