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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默默地看着天上的流云。
小腹处已经不再有撕裂般的疼痛感，那种魔力被抽空的虚弱感也渐渐地消逝，但是她突然觉得很累，精神上的疲惫感将她包围，于是她便不再移动身子，就那样躺在一片柔软之中。
“凯瑟琳大人。”灰袍子的法师见她醒过来，恭敬地在一旁候着。
她现在甚至不想说话，只是在默默地回想。
他为什么不杀了自己？
作为敌对的那一方，他们早已有必死的觉悟，在那种情况下，以他的实力杀掉这里的四个法师简直易如反掌。凯瑟琳轻抚着被剑鞘击中的腹部，那个男人就是用那柄带有龙纹的剑鞘将这里击中，剑柄的样式很普通，但是刻有龙纹的剑却是极其稀有，传说中那柄斩杀过邪龙的剑便是金色的龙纹，而它的作者也是传说中的铭文师卡西洛夫。如果说那柄剑是真正的圣物，那么一定会在教会的英灵殿里供奉着，她知道那群人是多么的喜欢这些虚伪的东西，将自己描述成斩去一切邪恶的神灵。可是拿着那柄剑的人不是神灵，而是一个恶魔。可是这个恶魔却并没有下手杀掉她，这真是讽刺，恶魔没有杀掉应该斩杀的东西，而自诩为神灵的人们却想杀掉一切。
那个男人的话就像魔鬼的语言，引诱着她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你知道尼德事件吗？”
“那是元素爆炸之后的结果。”
“多少无辜的人因为这件事死去。呵.....教会。”
“不是每个自诩为正义的人代表着正义，就连所谓信仰光明的教会也一样。”
“有些事情要自己判断，再决定如何去做。所谓真相，并不是别人决定的，而是由你自己去发现。如果没有任何思想就去杀戮的人，和你们口中的恶鬼有什么区别？”
她闭上眼睛，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作为从小就信仰光明的她来说，这种问题本来是极其可笑的，如果是以前，她便会说，我们只用遵循神的旨意就够了，神灵会告诉我们一切。可是现在，当这个问题触及到凯撒，她最爱的弟弟，她的信仰开始颤抖，甚至在崩坏，那个隐藏在尼德事件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她的弟弟，那个纯真的男孩，甚至做梦都想去弗萨罗伦的那个孩子，会被波及到那场事件里，如果说这是神的惩罚，那么这惩罚也太过残酷。
她从那个时候就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就像一只生在黑暗中的蛾子，在无尽的黑暗里飞舞，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而唯一能照射到前方的光明便是来自所谓教会的‘圣火’，她突然开始颤栗，如果说，‘圣火’真的会引起元素爆炸，那么教会的真实用意到底是什么？
她突然觉得一种恶心从她的灵魂深处冒上来，厌恶感如同气泡，从深渊的沼泽里慢慢地向上翻涌，在到达最高点的一瞬间又破灭。
憎恶？仇恨？还是后悔？
她不知道，她也不愿去想，或者说，她不敢去想。那个男人所说的真相，无时不刻都在引诱着她走向地狱。
“那个男人。刚才那个男人。”凯瑟琳开口，声音略微有些嘶哑。
灰袍男人一惊，低着头不敢看她，“大人。”
她仍然平躺着，没有要起来的欲望。
“你们知道他的身份吗？”
“那个男人.....是一个恶魔！一定是恶魔才会违抗神灵的旨意！他应该和那些可恶的巫女一样被绞死在祭坛上！伟大的芙蕾雅啊，请赐予我们力量将这不净之物净化，请赐予我们勇气面对黑暗，请赐予我们智慧走向光明。”
“凯尔德，够了。”
男人不再说话，等着她的下一个命令。
“凯尔德，你用燃烧之火攻击他。”凯瑟琳指着另外一个灰袍人。
两人都是一惊，惊讶地看着凯瑟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是命令。”女人盯着他的眼睛说。
淡蓝色的光辉在凯尔德的手里燃起，如星屑般的魔法元素在空中聚合。
凯瑟琳的目光开始变冷。
四阶魔法·燃烧之火。
另一个灰袍人开始颤抖，巨大的恐惧感笼罩着他，他根本没想到凯尔德会真的用魔法攻击他，他的脑子此刻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想到用魔法进行防御。
凯瑟琳将她的项链取下，金色的光辉在她的手里释放，在那一瞬间将凯尔德的法阵驱散，那是传说中芙蕾雅的珍珠链——布里希嘉曼，一旦芙蕾雅戴上这串项链，在北欧神话里便没有神灵可以抵挡她的魅力。作为教会的圣物之一，它能强行取消掉一定阶级的魔法。
“这群人.....疯了。”
寒冷的气息一点点沁入身体，她从来都没有觉得如此寒冷过，因为她一个所谓的命令，他们就开始攻击对方，凯瑟琳的耳边又一次回想起那个男人的话，“你们就像，一群没有思想的怪物。”
“怪物.....吗。”
她突然觉得他说的很对，没有比这更准确的描述，他们真的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活着的躯体不过是假象。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推开想要扶她的手，默默地向远方望去，乌云开始在上方滚动，电光在其中游走，整片天都是阴森森的，看不到任何亮光。她站了好久，直到雨滴开始打落在她的身上，狂风夹杂着暴雨向她袭来，她似乎感觉不到冷，因为她的心早已坠落冰窟。
灰袍法师们面面相觑，却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们跑到一颗树下避雨，有的人开始祷告，另外一个则在咒骂该死的巫女，最后一个则在默默地看着雨中的凯瑟琳。
前方的道路似乎充满荆棘，可是她仍然想要走下去。她默默地重新戴起布里希嘉曼，低声抚摸，“凯撒.....姐姐要去寻找真相啦。你会祝福我的，对吧？”
她终于移动脚步，一阵酸麻从她的下身一直渗到骨子里，她撑住剑柄不让自己摔下去，血液在此刻终于被唤醒，它们朝腿部汹涌而去。
她在此刻居然有点想见到那个男人，只不过这个想法在她的心里埋藏的很深，深到她自己都没有注意。
“走吧。我们回帝都。”她挥挥手，示意返回。
“是的，大人。”
她用力地将鞋跟扣上马镫，随着马蹄声渐渐远去，在那一瞬间，电光从云层里呼啸而下，将整个世界点亮，那光亮将她的影子无限拉长，影子与光亮形成两块分明的界限，她的身影消失在那块界限里，谁也不知道她驶向的是光明，还是黑暗。
同一时间，帝都边境处，名流馆附近。
安娜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但是她现在连站起来都很难。于是她放弃了这个念头。
当她看见卡琳的手臂裸露在外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她还有牙齿，并且距离他的小臂不过五厘米，大概微微低头就能咬到。
她转念一想，这不符合她淑女的身份，身为阿斯兰特家族的长女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呢？于是她再次放弃这个想法。
“喂。你连巫女协会都不知道在哪，那你跑这么快是往哪跑呢？”安娜忍不住问。
“恩.....这不是急着想把你带出来嘛，刚才那地方多危险呀，再说我也不是巫女，怎么会知道协会在哪。”卡琳一脸委屈。
“我指哪你去哪。”安娜素白的手指指向一处，“别再走错啦。”
“恩。”卡琳点点头，“安娜你有想过离开这里吗？”
“我想去北境。”安娜轻声说。
“大家都想去北境呢。”卡琳歪着头想了想，“可是如果你去北境就不再是阿斯兰特家的小姐啦，一切都是陌生的，甚至连朋友也没有。在帝都你还有你的族人，父亲，如果你不用魔法，甚至可以一直生活下去。”
“是啊。可是这里就像一个牢笼，越是长大就越明白它的恐怖，没有人能逃脱掉金属的围栏。”她的眼睛亮起来，“但是北境没有人认识我，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巫女，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乎所谓的身份，在那里，我才是自由的。”
卡琳沉默良久，轻声说，“是啊，在那里，你是自由的。”
“可是我不能去。”她低声说，“那些被杀死的孤魂每天都在我的脑海里游荡，她们有些甚至还不到十五岁，夜里惊醒的时候她们的面孔总是浮现在我的眼前，她们的眼神悲伤而绝望，那些大火燃烧的画面一次又一次的警告我，提醒我，那些罪恶，有的人还没有偿还，他们仍然活在这世上，这是我身上背负着的东西，我放不下，也做不到。”
“还有她。”
卡琳知道安娜说的是谁，她的母亲，他沉默一会：“安娜，我想，如果是她，她大概会笑着对你说，‘去吧，安娜。’”
安娜一愣，笑了笑，眼睛里闪烁着光“是啊，卡琳，那个女人一定会这样说。”
“可是啊，我自己做不到。我放不下她。终有一天，我会带着刀杀入教会，那些所谓的教徒们会在我的脚下颤抖，他们的血液和灵魂，就是用来祭奠她的亡魂。而我则会穿着红色的礼服亲手将他们送到地狱。”她的眼里燃烧着火焰，“这就是他们的结局，也同样是我的。”
卡琳默然良久，无力感从深处冒上来，他想改变什么，但不知道如何去做。就像你明明知道这件事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可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发生，而你只能坐在场外，当一个观众。也仅仅只是一个观众。在某些方面他和安娜很像，甚至比她更极端，他无法对安娜承诺什么，或许唯一能做的，便是与她一起在出鞘时共鸣。
“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去北境吧。”
安娜眼里再次亮起来，如同漫天星辰，轻声说，“恩。”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如果我们还活着。”
雨在这一刻终于落下来，她伏着身子靠在卡琳的怀里，似乎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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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默默地看着天上的流云。
小腹处已经不再有撕裂般的疼痛感，那种魔力被抽空的虚弱感也渐渐地消逝，但是她突然觉得很累，精神上的疲惫感将她包围，于是她便不再移动身子，就那样躺在一片柔软之中。
“凯瑟琳大人。”灰袍子的法师见她醒过来，恭敬地在一旁候着。
她现在甚至不想说话，只是在默默地回想。
他为什么不杀了自己？
作为敌对的那一方，他们早已有必死的觉悟，在那种情况下，以他的实力杀掉这里的四个法师简直易如反掌。凯瑟琳轻抚着被剑鞘击中的腹部，那个男人就是用那柄带有龙纹的剑鞘将这里击中，剑柄的样式很普通，但是刻有龙纹的剑却是极其稀有，传说中那柄斩杀过邪龙的剑便是金色的龙纹，而它的作者也是传说中的铭文师卡西洛夫。如果说那柄剑是真正的圣物，那么一定会在教会的英灵殿里供奉着，她知道那群人是多么的喜欢这些虚伪的东西，将自己描述成斩去一切邪恶的神灵。可是拿着那柄剑的人不是神灵，而是一个恶魔。可是这个恶魔却并没有下手杀掉她，这真是讽刺，恶魔没有杀掉应该斩杀的东西，而自诩为神灵的人们却想杀掉一切。
那个男人的话就像魔鬼的语言，引诱着她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你知道尼德事件吗？”
“那是元素爆炸之后的结果。”
“多少无辜的人因为这件事死去。呵.....教会。”
“不是每个自诩为正义的人代表着正义，就连所谓信仰光明的教会也一样。”
“有些事情要自己判断，再决定如何去做。所谓真相，并不是别人决定的，而是由你自己去发现。如果没有任何思想就去杀戮的人，和你们口中的恶鬼有什么区别？”
她闭上眼睛，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作为从小就信仰光明的她来说，这种问题本来是极其可笑的，如果是以前，她便会说，我们只用遵循神的旨意就够了，神灵会告诉我们一切。可是现在，当这个问题触及到凯撒，她最爱的弟弟，她的信仰开始颤抖，甚至在崩坏，那个隐藏在尼德事件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她的弟弟，那个纯真的男孩，甚至做梦都想去弗萨罗伦的那个孩子，会被波及到那场事件里，如果说这是神的惩罚，那么这惩罚也太过残酷。
她从那个时候就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就像一只生在黑暗中的蛾子，在无尽的黑暗里飞舞，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而唯一能照射到前方的光明便是来自所谓教会的‘圣火’，她突然开始颤栗，如果说，‘圣火’真的会引起元素爆炸，那么教会的真实用意到底是什么？
她突然觉得一种恶心从她的灵魂深处冒上来，厌恶感如同气泡，从深渊的沼泽里慢慢地向上翻涌，在到达最高点的一瞬间又破灭。
憎恶？仇恨？还是后悔？
她不知道，她也不愿去想，或者说，她不敢去想。那个男人所说的真相，无时不刻都在引诱着她走向地狱。
“那个男人。刚才那个男人。”凯瑟琳开口，声音略微有些嘶哑。
灰袍男人一惊，低着头不敢看她，“大人。”
她仍然平躺着，没有要起来的欲望。
“你们知道他的身份吗？”
“那个男人.....是一个恶魔！一定是恶魔才会违抗神灵的旨意！他应该和那些可恶的巫女一样被绞死在祭坛上！伟大的芙蕾雅啊，请赐予我们力量将这不净之物净化，请赐予我们勇气面对黑暗，请赐予我们智慧走向光明。”
“凯尔德，够了。”
男人不再说话，等着她的下一个命令。
“凯尔德，你用燃烧之火攻击他。”凯瑟琳指着另外一个灰袍人。
两人都是一惊，惊讶地看着凯瑟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是命令。”女人盯着他的眼睛说。
淡蓝色的光辉在凯尔德的手里燃起，如星屑般的魔法元素在空中聚合。
凯瑟琳的目光开始变冷。
四阶魔法·燃烧之火。
另一个灰袍人开始颤抖，巨大的恐惧感笼罩着他，他根本没想到凯尔德会真的用魔法攻击他，他的脑子此刻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想到用魔法进行防御。
凯瑟琳将她的项链取下，金色的光辉在她的手里释放，在那一瞬间将凯尔德的法阵驱散，那是传说中芙蕾雅的珍珠链——布里希嘉曼，一旦芙蕾雅戴上这串项链，在北欧神话里便没有神灵可以抵挡她的魅力。作为教会的圣物之一，它能强行取消掉一定阶级的魔法。
“这群人.....疯了。”
寒冷的气息一点点沁入身体，她从来都没有觉得如此寒冷过，因为她一个所谓的命令，他们就开始攻击对方，凯瑟琳的耳边又一次回想起那个男人的话，“你们就像，一群没有思想的怪物。”
“怪物.....吗。”
她突然觉得他说的很对，没有比这更准确的描述，他们真的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活着的躯体不过是假象。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推开想要扶她的手，默默地向远方望去，乌云开始在上方滚动，电光在其中游走，整片天都是阴森森的，看不到任何亮光。她站了好久，直到雨滴开始打落在她的身上，狂风夹杂着暴雨向她袭来，她似乎感觉不到冷，因为她的心早已坠落冰窟。
灰袍法师们面面相觑，却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们跑到一颗树下避雨，有的人开始祷告，另外一个则在咒骂该死的巫女，最后一个则在默默地看着雨中的凯瑟琳。
前方的道路似乎充满荆棘，可是她仍然想要走下去。她默默地重新戴起布里希嘉曼，低声抚摸，“凯撒.....姐姐要去寻找真相啦。你会祝福我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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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大人。”
她用力地将鞋跟扣上马镫，随着马蹄声渐渐远去，在那一瞬间，电光从云层里呼啸而下，将整个世界点亮，那光亮将她的影子无限拉长，影子与光亮形成两块分明的界限，她的身影消失在那块界限里，谁也不知道她驶向的是光明，还是黑暗。
同一时间，帝都边境处，名流馆附近。
安娜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但是她现在连站起来都很难。于是她放弃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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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念一想，这不符合她淑女的身份，身为阿斯兰特家族的长女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呢？于是她再次放弃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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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哪你去哪。”安娜素白的手指指向一处，“别再走错啦。”
“恩。”卡琳点点头，“安娜你有想过离开这里吗？”
“我想去北境。”安娜轻声说。
“大家都想去北境呢。”卡琳歪着头想了想，“可是如果你去北境就不再是阿斯兰特家的小姐啦，一切都是陌生的，甚至连朋友也没有。在帝都你还有你的族人，父亲，如果你不用魔法，甚至可以一直生活下去。”
“是啊。可是这里就像一个牢笼，越是长大就越明白它的恐怖，没有人能逃脱掉金属的围栏。”她的眼睛亮起来，“但是北境没有人认识我，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巫女，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乎所谓的身份，在那里，我才是自由的。”
卡琳沉默良久，轻声说，“是啊，在那里，你是自由的。”
“可是我不能去。”她低声说，“那些被杀死的孤魂每天都在我的脑海里游荡，她们有些甚至还不到十五岁，夜里惊醒的时候她们的面孔总是浮现在我的眼前，她们的眼神悲伤而绝望，那些大火燃烧的画面一次又一次的警告我，提醒我，那些罪恶，有的人还没有偿还，他们仍然活在这世上，这是我身上背负着的东西，我放不下，也做不到。”
“还有她。”
卡琳知道安娜说的是谁，她的母亲，他沉默一会：“安娜，我想，如果是她，她大概会笑着对你说，‘去吧，安娜。’”
安娜一愣，笑了笑，眼睛里闪烁着光“是啊，卡琳，那个女人一定会这样说。”
“可是啊，我自己做不到。我放不下她。终有一天，我会带着刀杀入教会，那些所谓的教徒们会在我的脚下颤抖，他们的血液和灵魂，就是用来祭奠她的亡魂。而我则会穿着红色的礼服亲手将他们送到地狱。”她的眼里燃烧着火焰，“这就是他们的结局，也同样是我的。”
卡琳默然良久，无力感从深处冒上来，他想改变什么，但不知道如何去做。就像你明明知道这件事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可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发生，而你只能坐在场外，当一个观众。也仅仅只是一个观众。在某些方面他和安娜很像，甚至比她更极端，他无法对安娜承诺什么，或许唯一能做的，便是与她一起在出鞘时共鸣。
“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去北境吧。”
安娜眼里再次亮起来，如同漫天星辰，轻声说，“恩。”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如果我们还活着。”
雨在这一刻终于落下来，她伏着身子靠在卡琳的怀里，似乎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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