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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剧院的灯我们是关了的,只留了剧院顶上的应急灯,整个剧院倒不说伸手不见五指,可也只看得见物体的轮廓。我们并排着坐在观众席上,一包烟都快抽完了。我主要是压惊,不抽烟就感觉不自在。

    整个剧院非常的宽阔,那种黑暗压抑的感觉十分令人难受,昨天那种老是感觉背后有人的状况又出现了。

    关键是我还不敢回头看,只有一支一支的吸烟。为了舒缓一下,我只好问陈皓为什么不在窗帘罩上画符?窗帘罩能罩住污秽,那么奶罩行吗?

    陈皓笑了一下,说:“奶罩顾名思义,人家是罩奶的啊,不是罩阴啊,罩阴是下面穿的。”

    我也咧嘴笑了,陈皓笑过了他说:“我以前学过画符,可我没有学道,所以我用的是方术不是道术。你说我能画我也会,可我画了不管用,人家污秽不认。”

    我一听来精神了,也不怎么害怕了,让陈皓给我说道说道,科普一下,打发时间。

    他说,因为他们这行分很多种,驱鬼辟邪的功夫也分很多种,大致可分为宗教法术和方术,这是笼统的分法,细究的话,宗教法术又得分很多种。最出名的就是道术,画符驱鬼活儿是道士们干的,而且道士也分两种,一种是走街串巷,开纸火铺的那种野道士,这种很常见,我舅舅就是,他们这类只学过几年就出来骗吃骗喝;还有一种是,定居的,有正式的工作岗位,营业执照,办公地点的道士,这种就带有宗教性质,想什么青城山啊龙虎山啊的道观,这些道士就不愁没饭吃,是等饭送上山来吃。

    第二种道士非常商业化,你找他们看过事以后,费用肯定不低,你还别嫌贵,他们会拿出证件说,我这是按程序收费,没乱收费,不信我可以给你开发票。虽然是有点坑,但是别人确实有真本事,一辈子都学道,学的真东西不少,道行确实比野道士深,所以,道观里求来的符比野道士画的要管用,道理就是在这儿。

    我说:“既然道术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学这个。”

    陈皓说:“没自由,野路子没本事,正规的太拘束了。还要清心禁欲!这怎么能忍?真不知道那些宗教人士是怎么解决生理问题的?这样很容易憋坏!”

    我说:“不憋了,现在那些方丈啊长老们都非常贴近人民群众,为了更好的贴近群众,就和解决群众生理问题的小姐贴紧了。”

    陈皓说:“哈哈,据说也有些道门一样的可以娶妻生子的。小时候我一直以为和尚的老婆就是尼姑。”

    我觉得这事挺新鲜,修道的还可以娶妻生子,于是我遂问陈皓你怎么不去干这个?

    陈皓不回答我了,只是呵呵一下,说:“你当我处女座吧,要做就要好好做,做的完美,不能去弄那些旁门左道。”

    我说:“我可以把你当处女(和谐)膜吗?你让我很想捅你几下。”

    陈皓想了一会儿说不行。

    等待过程十分无聊,陈皓说会不会我们在这儿污秽不会出来,我们去后面躲躲?

    我同意了。然后我们又去保管室,手一痒痒又拿了他们两件戏服框上。陈皓是为了辟邪,我是为了好看。

    穿好戏服我们打了一个把式,我还用手机给我们拍了照,就出去了。

    不知为何,一到戏台觉得比离开的时候要冷的多,那可不是跨进空调房的感觉,而是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陈皓显然也感觉到了,他说那东西来了。

    我小声问他怎么没听见唱戏,陈皓说咱再躲躲?

    于是我们刚躲在门口没两分钟,见戏台上一阵空气流动,将舞台上的面粉卷起来。

    “来了!!把罩子放下来!!”陈皓大叫一声,没有管我,自己蹭一下攒出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陈皓已经在拉窗帘罩了,我也赶紧追了上去。

    窗帘罩一下就降下来了,我肯定有东西是罩着了。我也不迷糊,跟着陈皓把签子一根一根打进之前的孔里,这下彻底钉好了,我扯一下还挺牢靠。

    陈皓抹了头上的汗,哎哟一声坐在了地上。我也累的够呛,多半还是紧张。

    再看窗帘罩,居然有一丝丝抖动,而且现场是没有风的。我指指窗帘,叫陈皓看,陈皓说等我把气喘匀了。

    我觉得还不怎么恐怖,问陈皓怎么处理?

    陈皓做了个抹脖的姿势,我问怎么做。

    陈皓说明天运点五谷来,用鸡血泡过,往里面扔,把污秽砸死。

    话刚说完,窗帘抖动的更厉害了,我害怕的退了两步。陈皓说:“嘿哟,还来脾气了!你以为抖两下就吓着我了吗?有本事出来啊,你有本事出来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窗帘果然没动静了,我心里默默点了一个赞。

    “啊阿阿~……郎啊郎~”

    陈皓不动了,我咽了咽口水,又听见里面唱:“我的郎君啊~啊,我的好哥哥……,我与你如影相随呀啊~……”

    陈皓说走,唱的太吓人了,和哭丧似的。于是我们飞奔的逃出了剧院。

    路上,陈皓狠狠的说:“妈的,明天砸死你,看你还唱。”

    我们走了好一会儿才回到酒店,因为路上我们这样穿着戏服根本没车愿意乘我们。

    第二天又早早的起来,陈皓去买五谷,我去农贸市场找鸡血,还只能是公鸡血。其实也很好接,你守着别人宰鸡那儿,只要给他钱,他就帮你把血接起来,一个小时我就收集到了半桶陈皓在电话那边说行了,够了。于是我提着东西去找陈皓,陈皓其实离得也不远,由于没有现成的,陈皓买了些种子来顶替。

    五谷是哪五谷呢?高粱,玉米,小麦,水稻,大豆。这是俗称的五谷,其实五谷泛指不一,细分又分为火谷,水谷,金谷,土谷,悬谷。方术用的是火谷,也就是俗称的五谷,取人间烟火之意,火谷的说法也有很多种,也不一定是我说的那五种,有说是有麻,有说还有干辣椒,大米,小米的。有些地方会把红布叠成三角形,然后加入五谷,缝起来,作为护身符使用。

    陈皓和我带着东西去剧院就找那个污秽撕逼,这下五谷一洒,又是一趣÷阁横财到手了。

    没想到,我们进去看到我们设的窗帘罩就傻眼了,桃木签子全给拔了,一地都是,窗帘罩子也开了一个口子。

    “这不可能啊?污秽怎么能出来?”陈皓第一次方术失败。

    “会不会这只污秽很厉害?”我问。

    “不对,应该是人拔的,绝对。污秽想要撼动这些就相当于一个正常人要连根拔起一棵树。”陈皓坚定他的方术。

    是谁拔的呢?我马上打了个电话给老曹,问是不是有人来过?

    他说,不知道。

    “倒是你们来驱邪的事给院长说了,院长来没有我就不知道了。”老曹说。

    我电话开的免提,陈皓听了点点头,说:“现在知道谁有问题了,这个院长说过来见我们的,昨天一天都没有见到。”

    我说:“墙有缝,门有耳。咱们小声点,我难怪总有一股被人监视的感觉呢。”

    陈皓在我耳边说设计让院长现身,问他为什么请我们驱邪又要阻碍我们的工作?我话没听怎么清楚,反而弄的我耳朵痒痒的。

    说完,陈皓大声说:“哼!太!可惜!了!我们!晚上!还要!来!”

    我连忙拦住他,说你演得太假了。

    也不知道晚上会有什么危险,这个污秽被我们激怒了,如果他再碰到我们估计得撕逼。陈皓也很紧张,他很为我着想,每次出活,他都能故作轻松,让我不那么害怕,如果他都严肃了,说明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了。

    买的五谷倒也派上了用场,用鸡血泡过后,我们分成两个罐子,一人一个,晚上用来防身。

    我们只好故计重施,等到晚上,如果能直接消灭污秽,就不用设计院长了。

    也许院长就在哪里藏着,我们故意让他听着,让他晚上寻来。

    由于桃木签子还在,并没有被丢弃。我们将洒落的木头签子又拾起来又用。

    陈皓搬了很多他们唱戏用的道具摆了一个很奇怪的阵,又用油彩画了小学二年级水平的简趣÷阁画在地上。虽然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但是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当我问及陈皓这有什么卵用时,陈皓摇头晃脑的说:“这就厉害了。这可是必不可少的陷阱。”

    我说,这么厉害,怎么用?

    陈皓给我耳语道:“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卵用,这是我瞎摆的,如果我将一些不常用的东西瞎摆,那么对方一定会认为我在做什么方术,又要来破坏。这时我们就可以抓住他了。”

    我听了笑了一下,然后夸奖道,你奶奶个腿的。

    我发现我们不管是对污秽还是对人,都是设套给别人钻,不知道何时何地,假如我被别人下套会怎样?

    白天很快过去,夜幕慢慢来临,我和陈皓一直在剧院,吃的东西都是叫得外卖。

    就这样一直等人和等污秽,可两个都不出来。陈皓说咱们可以走了括弧是假装的。

    陈皓起身假意说声:“啊,怎么还不出现啊,今天也许等不着了。”

    我也应了句:“哎呀呀,真可惜,那我们走吧!真遗憾呀!”

    陈皓待了一下,看看四周,用手机给我打了一排字给我看:我觉得有人,我们是不是演的太假了?

    我摇摇头,示意咱先出去。

    出了门头也不回的往街上走,走了两三分钟觉得没人跟上来,陈皓回头就跑,说赶紧,现在杀回马枪最和时宜。

    嘭——一声踢开大门,果然有人在搞破坏,那人正在拔立着的道具,刀啊,枪啊什么的。那人一看见我们,撒腿就跑。

    这我还得能让他给跑了?我大叫一声:“孙子!你别跑!”

    我就和陈皓就开始追,那人还真机灵,虽然跑的不怎么快,专门往拐角处跑,还捡到什么东西就砸什么东西,一时间,我们竟然没有追上。

    我他妈就被他扔的一个什么棒子给砸了,我大动肝火,骂一声:“你居然敢打我,孙子,妈的,老子追不上你我是你孙子,打不死你我……”

    陈皓也顺手捡起他扔的木棒,拿在手里,抡在手里,跑着跑着,就甩手飞出去,正巧打在那人的腿上,把他给打翻了。

    哼哼,这下我手捏成一个球,走过去就要找他算账,我指着他说:“你个孙子,还想和我跑,孙……诶,?爷爷?”我这才看清,眼前这个人,头发花白,连眉毛胡子都是白的,比我爸爸岁数都大,这难不成就是老院长?

    我连忙道歉:“哎呀,老人家,老前辈,不好意思,我不该叫你孙子,咱俩差辈了。我追上您,您也是爷爷。”

    陈皓走了过来,看见地上的老爷子,又看看我,说,什么情况?

    我指着老院长说:“这是我爷爷,你得叫太爷爷。来,叫。”

    陈皓瞪我一眼,赶紧把老院长扶了起来,老院长啥也没说,只是一个劲的叹气。

    这不禁让我想起冯小刚的电影《一声叹息》。陈皓问老院长:“院长,您老为什么要阻碍我们工作啊?您不是请我们来驱鬼的吗?”院长站了起来,说:“你们走吧~那我不雇你们了。”

    陈皓说:“那不行,不是你雇的我们,是曹管理员,而且订金都付了,必须到位,不然以后说出去我不是五星好评,我都不好意思和圈里人打招呼。”

    老院长一脸茫然,满头黑线,陈皓又说:“老先生,看来你是要保这个鬼是不是?你认识这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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