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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医疗舱内躺着一位少女,不,应该说是过去可以被称之为少女的尸体。尸体上残留着大量的伤痕,这些伤害无一不是由军队的枪械造成的。

    大大小小的弹丸彻底将少女的身体蹂躏了一番,小口径和小动能的子弹虽然没有击穿少女的身躯但却留在少女的体内,凭借着撕扯力将少女的内脏、骨头、血管、神经等,都彻底撕碎揉成一团。

    大口径和大动能的子弹则是在击穿少女身体的同时,也造成了大量的开口伤害。尤其是那些反器材狙击枪的子弹造成的伤害,不仅仅轰开了少女的身体使之不成人形,更加撕裂打断少女的纤细四肢。

    现在少女的尸体就宛如一具坏掉的人偶,连保持人形都可以说是勉强的状态下躺在冰冷的医疗舱内。

    当然,所谓的少女就是木,事实上在我重置木涅瓦文明的瞬间她的尸体就被传送到了死兆星上的正义之剑基地内。

    我之所以没有马上复活她不是代表我做不到,也不代表复活她的过程遇到了什么麻烦事,而是因为我需要时间进行思考。对我来说只要木的灵魂在我思考的期间不逸散就行,所以我还是有相当的时间进行思考的。

    是的,不仅仅是思考,更是反思。我必须要在木复活之前来进行足够的反思,并以此来决定对木的态度和处罚。

    关于木涅瓦文明的这场灾难我毫无疑问要负上责任,因为这场灾难几乎是完全由我挑起并谋划下来的。

    木作为执行人之一,毫无疑问是受到了我的蛊惑。对于年幼且不成熟的她,我为何会说出类似于向宇宙进发这种话呢?难道不是因为我太过于轻视了木这位少女的情感么。

    正因为我过于轻视了木对我保持的好感,所以我没有想过正面回应并拒绝她。通过说出为难的条件来让她知难而退,当初的我难道不是保持着这种不负责任的思想吗?

    木仅仅是一个出身富有的普通孩子而已,她的手中没有任何权力然而我却对她提出了本应是由文明的领导者的话题,这难道不是太过于轻率的行为吗?

    以木涅瓦文明的科学技术终其一生都是无法达成我提出的话题的,木应该也是有着这样的认知的。所以她才会将希望寄托在盗取自我的技术,并以此来篡夺天下。

    “所谓的少女心,到底是有多麻烦和难缠啊。”我悲哀的看着木。

    一般的少女会因此就决定夺取天下吗?一般的少女难道不是会就此死心吗?然而正是因为木受到了我的蛊惑,不甘心的她才会做出这种决定。

    “真是个傻孩子。”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然而更加过分的,大概就是我本人了。因为从未思考过这种可能性所以才将记录有一些关于木涅瓦文明开发的技术的水晶项链交给诺,因为从未想过会被拿来攻击本文明所以才在将记录有文明评级的文件交给唯之后没有加以监管,因为从未想过木可能去夺取天下所以根本就没有深入了解过木的家族背景就说出一些不负责任的话。

    我该怎么办才好呢?答案同样理所当然,我应当背负起属于自己的责任。但这并不代表木是无辜的,无论我提供了怎样的机会和蛊惑,实际执行者是她本人。是她本人决定哪怕让半数木涅瓦人都陷入不幸之中也要贯彻自己的恋心,所以,该有的责任她也必须要担负起来。

    一旦决定好对待木的态度,我便马上着手对木的灵魂进行复苏。暂时对于她来说还没有必要急着复活身体,因为这要视她的决定而采取更进一步的措施和改造。

    伴随着微光木是以半透明的虚体形势复苏的,她的灵魂很明显对于现状还感到不适应,朦胧茫然的凝视了半天的虚空。等她适应环境的变化之后马上瞪大双眼看向陌生的充满科幻感的天花板。

    “醒了么?”对着逐渐取回知性的木,我问道。

    “影大人。”几乎是下意识的,木向着声源望来。

    虽然是以灵魂形式复苏的虚体,但动作上和真正的身体还是没多少差别的。对着明显想要起身的木,我仅仅是伸出一只手就阻止了。

    阻止她的并非是我物质上的身体,而是附着在身体上的灵魂。作为虽然破碎但质的方便和木拥有天差地别的的我的灵魂,强度上来说想要介入和阻止木还是非常简单的。

    “别着急,多休息一会儿吧。”对着仅仅是一年之别身体上就拥有了更多女人味的木,我淡然说道。

    “影大人,对不起,木没能达成您的期待。”

    “那些先不说,不需要对我敬称。”对着明显充满自卑感的木,我安抚道。

    “可是,影大人是非常高贵的存在,对于我们来说宛如神明一般。”

    “我并没有你所想象的那般伟大,不如说如果你能够普普通通的对待我那就是万幸了。”

    木毫无疑问的对我保持着超乎想象的好感,同时她也应该打听过我的出身。虽然对于木涅瓦文明来讲我确实过于强大,但我可不想当他们的神也不需要敬仰神明的少女。

    “我做不到,影大人。”

    对着泫然欲泣的少女,我不打算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

    “木,你知道你做了些什么吗?”

    “知道。”大概是察觉到我认真的表情,木逐渐取回冷静。

    “你知道你造成了多少生命的损失吗?”

    “......”

    “你知道,你让多少人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吗?”

    “......”

    “虽然对于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但对于其他人造成的伤害已经超过可以容忍的限度了。”

    听到我的责备木开始默默的抽泣,但是她没发现身为灵魂态的她没有任何泪水可流。

    “那么,你会对那些人的牺牲感到悲伤么?”

    “不。”虽然细微但木还是清楚的表达出自己的意志。

    “木,你......”一瞬间我便怀疑木是否具有共情的能力,虽然木涅瓦种族的大脑确实含有镜像神经元但我不能确认她的大脑是否因为感染的缘故就被破坏了,也不确认现在的木的灵魂是否就是完好无损的。

    因此,我决定做一个尝试,看看木是否像锁一样处在坏掉的状态。

    “木回答错了吗?影大人。”看到我略微有些吃惊的表情,木感到紧张。

    “不。”我重整自己的心态,并再度看向木。

    “这并没有正确或错误的答案,只不过是看木你的价值观而已。比如你认为什么才是重要的,你的亲人友人在你眼中的重要程度等等。”

    “那,影大人您喜欢什么样的女性呢?”果然比起我想要询问的,木选择成为我所喜欢的。

    “太盲目了,木你这样终其一生都不会求得你的目标的。”对于这样的木,不得不作为年长者进行教育。

    被我教育之后木马上就陷入到沉默之中,大概对她来说虽然无法理解但还是怕被我讨厌吧。

    “木,所谓的男女都是在充满自信的时候才是最有魅力的。一味地想着迎合对方的口味只能贬低你自己的价值,让你在别人眼前显得卑微且厌恶。如果你无法想象的话,请你回想一下那些卑微的在宴会中恭维你的男性。”

    以木家的财力和企业的庞大程度势必会有各种因为利益而对木表现的恭维的大人,这些人木会如何对待呢,大概连想都不需要想都知道了。如果木是那种稍微被恭维一下就能尾巴翘上天的女性,她也不会胆大妄为的去夺取天下了,因为那样的女性往往气量和目光都是短浅和狭小的。她们会满足于眼前的世界,并不会再有足够的动力去接触新的世界。

    “懂了。”木小小的点点头。

    对于那些恭维的人虽然木经常会赔笑,但也不过是笑里藏刀而已。通过父母的事情木清楚的知道,那些对着自己笑的人并非是充满好意的。那些对自己严厉的人,反而可能对自己寄予了厚望。

    “木,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厚脸皮,不过你想要向我展现一个怎样的自己呢?你认为怎样的你才是最有魅力的呢?”

    “我,不知道。”面对着我的询问,木思考了几分钟之后才说道。

    “那么,你希望在我的心目中你是一个怎样的人呢?”现在问木关于她自身的魅力点确实稍显有些急躁,毕竟她还是太年轻了对于自己的魅力没有任何概念。

    大概在她的印象中,所谓的女性魅力不过是一些前凸后翘的丰满身躯外加类似于华那种休养罢。虽然我承认那些也是女性的魅力之一,但我不认为女性的魅力仅仅只有这些。

    无论从哪种情况来看,只要是充满魅力的女性都是属于那种特别仔细的。这一点从我家可以看出,我家女性里面除了艾就只有茵菲尔属于那种特别仔细爆棚的,所以其他女性在遇到这两个货的时候都会表现的有所畏缩。

    具体表现就在于气场、对现场的掌控能力、和无论何时都不会惊慌失措,毫无疑问她们都是充满了魅力的女性。虽然类型不同,但能够像她们那样充满自信的女性在别的男人眼中会尤为闪亮。

    所以,想要留住我的视线的话,最少也要做到这种程度吧。

    “不,我不知道。”木思考了许久,但还是只能摇头。

    “算了,木你现在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吗?”今天的我看来总是不得要领,是因为反思造成的影响吗?

    “留在影大人身旁。”木的脸上露出了羞赧的表情。

    “那是不可能的。”对于少女一直持续的好意,我断然拒绝道。

    “为什么?难道是木不够优秀吗?”

    “不是那样的。”对着明显慌了神的木,我决定告诉她一些事。

    为了让木清楚的了解到我会拒绝她绝对不会接受她,我决定直面她不再逃避。

    “我,快要死了。”

    “怎么会!”木用双手捂住嘴来掩盖自己的吃惊和惊慌失措。

    “影大人您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年老啊。”

    “不是年老与否的问题,我的寿命几乎是无限的。”我开始纠正木的误解。

    “然而即使如此,我也病了。我得了一种绝症,哪怕是以我的技术,哪怕是全虚空都没有任何人能够救的了我。”

    “所以,我的寿命就只剩下了几年而已。”当然,这还是乐观估计,虽然现在我的灵魂和阿尔泰绑定在一起了,但我的状况也没有多少好转顶多是苟延残喘的时间长一点罢了。

    而且我也不能因此就悠闲度日,因为那终归是通过消耗阿尔泰的灵魂来实现的。按照我的灵魂强度和消耗程度,阿尔泰估计连几年都可能撑不住。

    “......”木果然慌张了起来,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思考。

    “所以我无法等待你的成长,很抱歉。”

    “为什么......”木开始小声的哭起来。

    “为什么影大人会遭遇如此不公。”

    “不公吗?”听到木的悲诉我反而苦笑起来。

    “不,这是公平的,如果我长久的活下去对于其他文明来说反而是不公平的。”尤其是那些被我屠杀的文明,如若还留有幸存者他们早就恨不得把我抽筋扒皮。

    “影大人,您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你被恋心蒙蔽了双眼啊。”对于无法接受的木,我坦然说道。

    “我并不是你所认为的那般伟大,不如说我是非常卑劣无耻的人。我的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也许对于你来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但我所怀有的罪孽与这区区的善行相比太过于深重了。”

    “影大人,您到底做过什么事?”无法理解的木自然不会相信,对于她来说我所说的也许仅仅是借口而已。

    “想知道吗?”

    “嗯。”

    “那就,展示给你看吧。”

    文明的大屠杀?种族的灭绝?那些不过是类似于记录片一样的存在,对于木来说可能并没有任何特殊的价值。所以,我要让她亲身体会到,让她感受到,让她理解到,何为罪孽。

    将手伸向木的灵魂,将她拉入我的精神世界。一瞬间的坠落感袭来,几乎是坠入深渊般黑暗从木的背后袭来并吞噬所有光明。

    在木还无法分辨上下左右的时候坠落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漂浮于空中的虚浮感。漂浮在黑暗之中连落脚处都没有,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木才发现我站在她的正面。

    “影大人?”对于突然的变化木感到困惑,但是这份困惑也马上就闭嘴了。

    无数的光幕从我的背后向着木的身后奔流而去,就像是瀑布一般令人目不暇接的光幕中每一幅画面中都留有不同的景象。有的是烈火滔天的地狱,有的是冰冷刺骨的黑夜。在这光幕的奔流之中,每一幅画面都代表着我的罪孽。

    在这几乎是无尽的光幕之中木感到目眩神迷,因为她无法了解这些的含义,所以无法做出行动。

    “选一个吧,每一幅影像都代表着我的一份罪孽。”对着向我求助的木,我冷漠的说道。

    “如果你想了解的话,就踏入进去吧。”

    听从我的建议,木开始认真思考并看向每一幅画面。很快,她的视线就落在一幅影像上。那是一幅苍白消瘦的女性影响,面对着光幕女性双眼无神的凝视着这边。光幕也随着木的选择而停止流逝,被木选择的光幕开始放大并掩盖掉其他的光幕。当光幕大到足以容纳我们的时候,炫目的光芒迫使木下意识的闭上双眼。

    直到耳旁传来早杂的喧哗声,木才重新睁开双眼。然后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灰色的世界。灰色的天空和灰色的街道,虽然人声鼎沸但每个人穿着的衣服也同样是灰色的。在这一片灰暗的世界中,压抑的气氛让人感到苦闷窒息。

    “走吧。”察觉到木疑惑的视线,我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向眼前的店铺。

    这是一个外表平凡无奇的店铺,无论是店面的装修风格还是耸立在店外的牌匾,都属于那种会泯然于众的类型。推开劣质的木门,门铃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走入店铺内,从脚下的触感可以得知是老旧的木地板,然而让木费解的是从脚下并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就是这样的一个店铺,店内的装修就只有几张残破的桌子和凳子而已。可谓是简陋至极的店铺内,老板正靠在墙边的座位上半眯着眼看着报纸。

    年约半百的老板皮肤干瘦且黝黑,在充满了褶皱的皮肤上丝毫看不到任何的光泽。就像是半死人一般。

    丝毫都没有做生意打算的老板纵使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也没有说什么,就仅仅是用颓废的双眼盯着我们。

    对于这异常的景象木下意识的靠近我,而我则是将空出的一只手伸向衣服的内侧拿出了某种纹章。纹章整体是由蓝色为基底白色的鸽子作为主体构成的,在这灰色的世界中纹章成为了唯一的颜色。当老板看到纹章之后向着店内努努嘴并再度回到报纸的世界中。

    虽然木已经察觉到这是某种特别的暗号或通行证,但对于老板的态度还是感到紧张。轻轻的握紧木的手我带她走向店内。

    店内的空间可谓是昏暗之极,在面对着连脚下的地面都看不清的走廊时木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很快我们就通过了走廊来到店后,揭开位于走廊尽头厚重的棉布帘子一个铁栅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稍微在墙边摸索了一下马上就找到了铁栅栏的钥匙,用充满铁锈的钥匙打开铁栅栏,进入内部的空间。

    这是一间充满恶臭的厕所,满地的脏污挤满厕所让有着轻微洁癖的木下意识的皱起眉头。然而我的目标并不是这间厕所,而是厕所后面的空间。

    用力踢向厕所尽头的墙,伴随着“咔嚓”的声音,墙成规则的向后打开。对于这意外的暗门木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在进入暗门之后惊讶马上就被震惊给取代了。

    在店铺的后面木未曾想过居然会隐藏着如此破旧的一间医院,一座低矮的只有一层的50平米见方的老旧平房。位于外面的店铺完全遮挡了这间医院的存在,同时也隔绝了来自外界的声音。

    医院非常的破旧以至于可以被称之为危房的程度,墙体的裂缝和满地的碎玻璃碴宛如经历过战乱一般。地上不仅仅布满杂乱的纸张,更是布满了灰尘。

    到底有多少年没使用过了?木如此思考着。但那些都不重要,因为这废弃的医院内居然也有着暗门的存在。

    我带着木来到医院内深处的一间房间正中,并将一块石砖从地上搬起之后,露出了一扇铁门。拉开位于地面的铁门,一个楼梯出现并通向幽深的地底。

    “来吧。”对着畏惧的木,我再一次发出邀请。

    带着木走下充满潮气的楼梯,楼梯长约200米,后半段的时候几乎看到任何的光亮只能依靠身体的惯性记忆来行走。不过这段时间并没有持续多长,在楼梯的尽头有些微的光亮传来,这让木明显放松不少。

    来到楼梯底部之后,一座真正的医院出现在木的眼前。宽阔但昏暗的大厅,只有老旧的钨丝灯在散发着微弱的黄光。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这些钨丝灯都是按照防爆灯的标准设计的,在这座虽然老旧但却无比空旷的大厅内多少显得有些异样。

    医院的大厅非常的工整,虽然从石材和装修上已经有些年头了但却没有丝毫的杂乱。在这空旷的大厅内,丝毫没有人的气息,就好像是废除已久一般,但木坚信不是这样的。因为废弃的医院根本就称不上罪孽。

    我带着木向医院深处迈步,穿过空旷的大厅和短促的走廊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无比深邃的地洞。可以看见螺旋的环道向着地洞的底部延伸下去,没有任何杂物堆积的环道上同样没有任何人影和人的气息。

    我们的目标虽然是在那底部但却不会从这里下去,因为我们需要前往的是病区。

    绕过地洞我们想着医院的更深处前进,这一次的走廊宽约3米。昏黄的灯光下灰色地砖的走廊丝毫没有给人安心的感觉,反而不安感再更上一层楼。

    渐渐地开始有房间出现在走廊两旁,破损的木门充满了缝隙,因为长久不怎么清理而积垢的玻璃窗让人无法窥视到内部的情况。然而,木却察觉到了视线。透过木门的缝隙,木察觉到了房间内部的人正在窥视着她。

    本能上的,木感到头皮发麻并且不敢扭头看向房间的方向。本能的,木害怕与那些视线相对。虽然木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感觉对那些房间感到恐惧。

    “想要打开看看吗?”尽管我对下意识躲入我身侧的木进行询问,她用摇的飞起的头回答了我。

    “那我们继续前进吧。”

    “影大人,里面是什么?”

    “过去曾被称之为人的动物。”对于木小心翼翼的询问,我斩金截铁的说道。

    走了差不多10分钟才走出这片走廊区,然后抵达走廊的尽头,又是一道铁栅栏门挡在面前。这一次不需要再使用钥匙,因为铁栅栏门处在半开启的状态。

    虽然铁栅栏门处于半开启的状态,但是我们只是停留在门口没有更进一步。因为铁栅栏门的后面,零零散散的有着7、8个人影。他们有着共同的特征,身穿病人的白色病人服,同样全身干瘪消瘦皮肤苍白。然而处于皮包骨状态的他们却也有着不同的姿态,他们或站或抱头蹲坐的浑身战栗着。

    就好像是在畏惧着什么一般,他们睁大双眼但眼神并没有聚焦。浑身战栗着抱紧自己头的同时又好像在逃避着什么一般,不敢将视线移向我们这边。

    不,这样说是不对的,因为他们畏惧的并不是什么,而是声音。无论是有多恐惧,无论是有多战栗他们都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并且还用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明明就处在近在咫尺的状况下,他们却没有察觉到我们也没有对我们产生丝毫的兴趣,反而是一心一意的逃避着声音。

    直至此时木才察觉整个医院寂静的可怕,寂静的异常。明明都已经见到了人、察觉了人的气息,但没有任何人发出丝毫的声音。就连我们行走过来时的脚下与地板砖,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声音。

    就在木对此产生疑问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瘦小的她因为皮肤紧紧贴在身体上更显异形,硕大的双眼大大的瞪着看向我们。

    因为这突然出现的人物,木小小的吓了一跳,不过赶在发出声音之前木紧紧的捂住了嘴。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本能在告诉着她这样做才是最佳的行动。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位女性也是光幕中影像的那位女性,原本木还以为对方同样是未成年少女的但通过切身体会,木知晓了对方年龄最少也应该年过40了。对方之所以显得年轻,全是因为对方那太过于干瘪的身躯使得皮肤没有产生多少褶皱。

    木能看得出,对方应该遭受过非常严酷的对待。她的身体状态毫无疑问是属于长久缺乏营养造成的,因为缺乏营养而发育不良的骨骼让这位女性显得更加娇小。

    就像是恐怖游戏一般的现状,女性等着我们看了许久,然后才用双唇嗫嚅起来。

    “?”想要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的木将耳朵靠近女性,然后听到了对方极其轻微且嘶哑的声音。

    “你...是...新来...的...吗?”大概是因为长久没有说过话而丧失了说话能力吧,女性的声音断断续续。

    “是的。”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木将视线投向我,然后我代替她进行回答。

    “这...这样啊。”得知之后的女性尽管想要挤出一丝笑容,但长久不用的面部肌肉让她完全丧失了对面部的控制力。最终展现出来的表情极为狰狞和扭曲,这再度让木感到恐惧和惊悚。

    “跟...我来...吧。”女性勉强的挤出一句话之后转身向着内部走去,而我也带着木快速穿过铁栅栏门跟在后面。

    之前因为光线昏暗的关系木并没有察觉到铁栅栏门之后的空间还有走廊,通过跟随者女性引路者她再一次的向着医院的深处走去。

    “矿石...补给...送过去了吗?”虽然光线昏暗但女性却健步如飞,除了保持着行走不发出声音的习惯之外,在走过相当长的距离之后女性才稍稍提升了说话的音量。

    “送到了。”代替什么都不懂的木,我给与了回答。

    “我们...会继续挖矿的。”大概是找回过去的感觉,女性的会话越来越流畅。

    “......”对于女性的话我什么都没说,仅仅是保持着沉默跟在女性身后。

    虽说是昏暗的走廊但这里依然属于医院的范围内,最起码从走廊的装修风格上来看是如此。

    “手。”突然,走在前面的女性转身对我说道。

    尽管木对此感到吃惊,但我却将手伸向女性。女性已不符合她给人印象的迅猛之势抓住我的手并仔细观察起来。

    木因为这意外的举动想要说些什么,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将视线不断从我和女性之间来回游移。然后,她听到了女性略带兴奋的话。

    “还,远远不够呢。”女性仔细的摩挲着我的手指,再度露出扭曲的笑容。

    “这双手一看就不是挖矿的手,没有任何手茧。你会吃苦头的。”女性的话语像是在忠告却又带着开心的意味。

    “挖矿?”木再度感到不解的看向我,寻求着答案。

    从刚刚开始女性的口中基本上句句不离挖矿两字,这让木感到困惑和不解。明明是在医院中,为何要说挖矿呢?

    然而对于她的困扰我并没有回答,女性也没有注意到木一样的放开我的手并再度向前走去。

    不是女性没有注意到木而是女性确实见不到木,因为这是我的精神世界也是我的过去的记忆。木只不过被我拖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感受过去我所牢记的自己犯下的罪而已。

    这一次的行走极为漫长,走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我们才再度来到一个类似于生活区的空间。这里的走廊明显比外面要宽阔许多,原本3米宽的走廊在这里最少也有10米宽,同时走廊的两旁充斥着大量的门。

    维持着医院的整体氛围同时,这里也有着与外面相比最大的差距,那就是大量的人游荡在走廊上。虽然并非是密密麻麻但也比三三两两要多出许多,这些人全都穿着病人服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走廊上。

    他们既不交谈也不说话,甚至连声音都不会发出,他们就像是丧尸一般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因为对这群异形感到畏惧,木再度紧贴我的身体。

    这一次我们走过居住区来到位于尽头的阶梯,沿着阶梯连续下去3层之后景象整个为之一变。这里不再是工整的居住区,也不再是医院的装修风格,这里比起医院更像是一座矿坑。

    矿坑的底部地面不再公整,比起铺设的石地板这里反而是满地的黄土和碎石。因为家族企业中也有涉及冶金的关系木对于矿石还是了解一些的,在她的认识中这只不过是普通的土地和岩石罢了,根本不能作为矿石来使用。

    不敢确信的木看向我,然后我也给予了她肯定的摇头。这里并不是矿场,这里只不过是医院罢了。

    站在矿坑的底部,女性也和我们一样茫然的看着其他人开采岩石。周围的墙壁里面聚满了大量的人,他们都是病人,他们徒劳的在用手指和薄薄的铁片刮着周围的墙壁。

    他们没有普通工人的那种眼神,不如说他们的眼神早就已经死了。他们盲目的使用着自己的身体遵循着过往的肉体记忆,不断的开采着岩石。

    他们将之视之为矿石,并以最低效的最原始的方式将开采出来的石块通过手动传递的方式将之运送出去。

    当然,这样的行为并不含有任何意义,事实上他们的意志、理性、知性早已在这机械性的工作中消磨殆尽。

    “影大人,这是什么?”因为周围的“丧尸们”茫然的劳作而不寒而栗的木对我问道。

    “这些是人类的残渣,也是我的罪。”对着木,我缓缓的开口说道。

    “这些人曾经隶属于某个III类文明,然而他们却冒然的向我开战并被我灭绝到困守于母星的程度。”

    “这些人就是那个文明的残存着,当时贯彻宁死不屈精神的他们将社会分工高度化进行。其结果就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工作。”

    “军人负责作战、科学家和工程师负责研发武器对抗侵略者、工人负责提供后方支援,他们就是负责后方支援的人之一。”

    “当时他们的抵抗异常坚决,所以给予回应的我将整个地表都少了一遍。只有身为矿工躲在地下深处的他们逃过了一劫。”

    “那个时候的他们恐惧着我的军队,并坚信我的军队能够探测到地壳以下发出的机械声音。所以他们不敢使用机械来进行开采挖掘,怕我直接捣毁他们的矿场。”

    “只能用简陋工具来亲手挖掘的他们无论是生产效率的低下还是运输周期的漫长,都使的他们与外界隔离开来。”

    “不知道自己文明的军队已经被屠绝、不知道他们的挖矿行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的他们,盲目的贯彻着给自己的分工。”

    “哪怕对此产生质疑,哪怕对此感到厌恶,哪怕对此感觉痛苦,哪怕对此感到绝望,他们都将之贯彻了下去。”

    “漫长的机械劳动不仅仅会让人感到痛苦和绝望,更会让人失去知性和人格,他们可以被称之为人的一切早在持续几十年的挖矿过程中被消磨殆尽。”

    “因为挖矿而对挖矿的声音感到痛苦和绝望已经刻入了他们变得苍白的灵魂,所以他们变得极度厌恶声音。尤其是金属和石块碰撞时发生的声音。”

    “所以,他们变得不再发出任何声音。所以,他们变得想要逃离挖矿的工作。所以,他们开始尽可能远的想要远离挖矿的场所。”

    “然而,这些痛苦和厌恶也在漫长的时间之下被消耗,最终只能痛苦的接受并再度回到这里,继续盲目且徒然的挖着土块。”

    “木,你知道这些人的灵魂已经被消耗到什么程度了吗?”对着因为痛苦现实而露出苦闷表情的木,我淡淡的问道。

    “到,什么程度了?”

    “他们已经忘记自己是为什么而挖矿,也忘记要挖的是什么矿了。他们丧失了一切,大脑甚至都退化到与猴子无疑的程度。然而即使如此,他们也会本能的来到这里继续盲目的挖着,因为挖矿这一行为已经深入他们的骨碎铭刻进他们的基因,更甚至写入了他们的灵魂。”

    “他们的出生是为了挖矿、活着是为了挖矿、死亡也是为了挖矿,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哪怕曾经被强化过的身体也会因此而得上慢性病,但他们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挖矿,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我说的话一样,茫然了许久的女性终于想起我们此行的目的说道:“不挖矿吗?”

    大概是我站立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吧,她才对此感到质疑。

    “已经不需要了。”

    “为什么?”对于我的回答她不解的问道。

    “战争已经结束了。”

    “战争,结束了?”

    “是的。”

    “那,还需要挖矿吗?”无法理解的她再度问道。

    “已经不需要了。”

    “不挖矿的话,该干什么?”能够感受到从女性身上散发出的困惑,毕竟对她来讲挖矿就是她的人生。

    “休息。”

    “不,我已经休息了一天了,要继续去挖矿。”女性主动从我身旁离开,走向最近的墙壁处。

    对于女性的表现木感到痛苦,尽管她无法理解但生物的本能让她对此感到痛苦和窒息。而对于这样的木,我继续冷漠的说道。

    “这些曾经是人,但现在他们最多也就算是个坏掉的机器人而已。”

    “虽然他们的文明贯彻着抵抗到底的激进策略,但将他们逼迫致死的难道不是我吗?”对于过去的罪孽,我不得不做出反思。

    “过去我曾认为,对于那些冥顽不灵的种族将他们逼迫压榨到极限他们自然会选择屈服。然而通过此事我却得知,该被如此逼迫的并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领导者。”

    “对于底层而言,直接抹掉他们的存在才是最好的处置方法。否则他们会被他们的政策决定者折磨到丧失作为人的资格,而那些决策者却可以享受到投降之后的善待。”

    “......”因为这些人现状的过于残酷,木不自觉的开始喘息起来。然而即使如此,也无法平息她痛苦的心。

    “影大人,这些人之后如何了?”木喘息着问道。

    “死了,被我亲自动手杀死的。连同他们的文明一起被埋葬了。至于那些投降的领导者,我将他们的灵魂锁定并进行折磨。他们将会永远都处在痛苦和绝望的深渊中。”

    “为什么,影大人的话无法治愈他们吗?”

    “不,我不能。”对着木,我缓缓的摇头说道。

    “他们为自己的文明付出了一切,却也被那些文明的领导者们当做棋子一样对待。”

    “这里本就是为了治愈他们而开设的医院,然而你也看到了。这里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人前来,不会有医疗者不会有探望者。那些领导者们将他们当做包袱随意的就扔到了地下,然后不管不顾他们的死活。死了最好,这里就是他们的坟场,这就是那些领导者们打定的主意。”

    面对着太过绝望和无力的事实,木不可抑制的动摇着,动摇到连站稳身体都无法做到。对于这样的木,我一面支撑起她的身体一面继续说下去。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的本意是说在天地面前万物皆平等。然而歌唱着平等和谐友爱的人类,却在不断的制造阶级并剥削其他人。”

    “而这些无私奉献者,从最开始就被当做了牺牲品,为了满足自己利益和欲望的牺牲品。”但即使如此,这些人还在默默的劳作者,他们已经扭曲至如此程度,已经连作为人而去拯救的价值都没有了。

    “木你理解吗?我的逼迫行为成为了那些卑劣者的借口,成为了折磨他们到让他们丧失作为人的资格的根源之一。”

    “这毫无疑问是我的罪孽,通过他们我理解到并不是所有文明都拥有着培育的价值的。对于那些贯彻亡国灭种却不会为底层人民死活考虑的自私者,以及无法做出纠正的那些体系,让他们灭亡才是最大的善意。”

    “......”木无言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理解到你所背负的罪了吗?”

    “......”

    木的身上拥有着和我同样的罪,为了自己的利益将太多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所以我们必须要受到处罚,不管木是否已经成年是否受到未成年保护法的保护是否拥有刑事责任能力,哪怕木对我保持着好感而做出的这些事也必须要接受应有的处罚。

    “所以,你要接受处罚,木。这既是对你的处罚也是对你的救赎,你必须要为自己的过错进行赎罪。”

    “是的,我明白了。”尽管木感到失落,但她还是认可了自己的罪。

    “那么,作为处罚我会让你用一生的时间来为人类做贡献的。我的寿命已然临近,但我的目标尚未达成。所以,你将继承我的意志,并用上一生的时间去完成它。在完成之前,你不可放弃不可后悔不可退缩。”

    “!”木的眼中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将是一场痛苦的旅行,作为对于你的回应,同时也是对你的处罚,我将会把你编入圣堂计划。”

    不管怎么说木都回应了我的“启程吧”,所以也要给予她奖励。对于一心实现恋心的她,虽然结果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但出发点也是合格的,所以必须要给予奖励。

    对于我来说,无论是正义还是邪恶都无所谓,他们的存在都是有价值的。只要他们是出于本心的付出真诚行动,那么就会给予肯定。同时,我也决定要正视木的情感,因为不这么做的话就没有任何方法来回应她了。

    “谢谢影大人。”

    “不要叫我影,那不是我的名字。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将之送给你吧。”

    “那么,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就叫我独裁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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