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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结果，木涅瓦文明崩了。他们的军事自信直接被伊莱莎给打崩了，虽然已经通过信息操作手段恢复了对方的全部消耗包括人命，但被折磨打崩的精神却很难恢复，据我保守估计木涅瓦军未来最少一百年大概率是溃不成军的。
虽然对外宣称大型军演是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但现在军方高层和11人议会已经进入自闭状态，基本上活动性降得极低。
反观位于底层的想要浑水摸鱼的政客们，虽然不知道11人议会突然之间怎么了，但还是趁着这机会大力的向民众推销自己。他们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而且他们活用艾这位外星歌手的挑衅言论造成的影响开始大肆弹劾现任政府对外星人纵容的政策。
对此11人议会看在眼里却又苦不堪言，军队被打崩了文化丝毫没优势命门随时掌握在对方手中，这样的情况下又能作何反抗呢？现在他们巴不得有人把他们从位置上挤下去然后把烂摊子甩出去，最起码做个不愁吃喝的有钱人比时时刻刻提防着文明被灭要强得多。
顺便一说零那边开始逐渐步入正轨，虽然不知道议长用了何种说辞或者手段逼迫，但是原本强硬的让零做个深闺待嫁大小姐的父母还是屈服了。现在零的音乐之旅正式起步，为了帮助她泉甚至把她的恩师都请到Z市的别墅暂住。当然，我相信泉会趁着过年演出活动少的这段时间来陪同零一起学习，但结果很大概率是零被欺负的跑回家玩自闭。
别闹了一方面是顶尖的音乐家另一方面是空有一腔热情但基础都不怎么牢固的新人，两者的碰撞只能让零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悔恨。反正我是不信零这货能在短时间内大幅度的提升自己，毕竟基础的部分实在是太薄弱了，光是大佬基础恐怕就需要她付出2年时间。
另一方面艾这边，自从把零交给泉之后就继续蹲在死兆星上忙自己的圣堂计划，丝毫没有去看望零的打算。说道圣堂计划，现阶段计划实行的顺利，已经有部分适应性极佳的受选者开始移步第二阶段的技能掌握训练。这群经过训练的人会很快就掌握到自己身体的新能力，同时还有脑海中被植入的知识。艾为了确保她们不会遗忘数据库中记载的科技，基本上把她们的灵魂都再编译了一遍，现在她们的灵魂已经无法用普通的人类来形容了。最为形象的就是移动的数据库，或者活体数据库。
看着瑞蒂姆那边风风火火的样子，再看看使徒那边冷冷清清的样子，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安杰她们了。使徒们面对着瑞蒂姆是一点紧迫感都没有，这一点和虚空生物的习性可能有关，但看瑞蒂姆那边已经开始为最终决战做准备而使徒们依旧每天活在梦中的样子，我也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有什么关系嘛，让她们蹦跶去吧。反正大不了一死。】这方面安杰就看的比较开了，虽说现阶段确实使徒这边硬实力上要略强于瑞蒂姆，但最终鹿死谁手又不一定呢。
虽然瑞蒂姆那边的性格和使徒这边的性格缺陷都挺严重的，但我感觉使徒那边还是更严重一些，总感觉她们作为一个生物来说缺少了一些必要的组件。
（算了，反正身为主人的我也缺了不少组件。）
今天难得的没有没有再去走亲访友，大概是之前时间太赶积累了不少疲劳，今天基本上所有人都待在家中修养身心。上午的时候华和诺都起晚了，而中午更是懒得做午饭叫的外卖。酒足饭饱之后华继续躺在沙发上小憩而诺则是直接叫住了我。
“等等有时间吗？”对着正在晒太阳看书的我，诺直接问道。
“有。”虽然视野的一角唯马上警惕的抬起了头，但我也没理由顾虑她。
“那一会儿来我的房间。”说完诺就转身消失在楼梯间。
（邀约啊。）我缓缓的放下书本并看向唯，被我直视的唯立刻低下头继续去查看花部队对凛和伊莱莎的保护报告。
虽然她本人假装无意的，但逃避的感觉还是太过于明显，乃至我不得不抽个功夫来思考唯和诺的事情。
“华女士，请问唯和诺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关系亲密的？”虽然问唯也可以，但我还是像听听华女士的认知。
果然，在听到我的询问后唯马上就绷直了身体。
“嗯？大概是从小学唯转学过来开始的吧，那个时候唯算是插班生，转学过来后诺马上就把唯带回家了。那个时候我可是大吃一惊，要知道诺之前多少有些心高气傲导致基本上没什么朋友。”虽然华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晒太阳给人一种睡午觉的感觉，但还是回答了我，只不过声音多少有些懒散。
“这样啊。”我转头看向唯，只见她微微的弓着后背，再度开始工作。
（差不多就这种程度了吗。）关于木和唯的事情我不可能不在意的，过去那么亲密的亲友现在变成这样，无论怎么看都不能算是正常情况。
虽然也可以直接问木，但总觉得太无趣了。所谓的乐趣就是要如此瞎想才好，有时候问的太明白就失去了想象的空间。
暂且将书本放在桌子上，我起身走向楼上。依循记忆我走到诺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马上就得到了回应。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诺正坐在床上抱着趣÷阁记本电脑浏览着什么。
“什么事？”保持着门开启的状态，我对诺问道。
诺的房间是非常女孩子气的粉色房间，除了女性特有的体香和一些香水之外还有些许熏香的气味。当然布偶这种女性必备的存在还是有的，虽然因为是单人床的缘故数量不多。
当然作为诺住过十几年的房间书桌和书架还是有的，书桌上现如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化妆品而书架上则是塞满了漫画。其中有一项水晶项链正躺在书桌的角落上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辉，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当年高中我给的那个。
“没什么就不能叫你来玩吗？不管怎么说也扮演着男女朋友关系。”诺一边敲击着键盘一边说道。
“所谓的假扮男女朋友关系早就被识破啦。”虽然我想这么说，但还是别给自己找麻烦的好。
“当然，介意我找个地方坐吗？”
“请吧。”
来到书桌前将椅子拉开并移动到房间的一角，远离诺的地方，并就此坐下。再度掏出一本书，我专心的看起来。这是一本讲普通的冒险者成长为英雄并拯救大陆的故事，虽然我个人是比较讨厌英雄的但作为反映作者思想的一种表述还是可以看一看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诺才放下趣÷阁记本，在看着我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口中透露出软弱的话语。
“总感觉，我们很长时间没这样了。”
“请不要把我们说的像是个久别重逢的情人好么？”虽然诺一副感慨万千的感情，但我还是提前打断她继续沉溺下去。
沉溺于过去并不好，被过去束缚只会让人无法再获取幸福。虽然我是这样思考的，但诺要是领情就不是诺了。
“你还是一样的气人，你这样是不可能受女人喜爱的。”刚刚还感慨万千的诺，被我怼过之后马上就换成了咬牙切齿的表情。
“当然，我本身就没想过被女人喜欢。”
“那你身边的女人呢？”对于我冷淡的反应，诺马上就不爽的问道。
然而这只能让我怀疑这货的脑子出了问题，明明是她刚刚说我不会受女人欢迎现在却又问我身旁的女人，无论怎么看都是逻辑有矛盾的表现。
“嘛，机缘巧合之下的偶遇？”我尝试着给出了一种解释，因为我真的不认为我和我家的妹子们有啥深厚的感情。
过去我们的相遇得益于利益，现在也依旧，虽说她们都是那种感情行事的人，但谁又能保证当我成为长期累赘的时候，对方不会因为长期的心理疲劳而弃我而去呢？就像变形记一样，人都是一些很现实的生物，哪怕是百年之恋也有冷却的时候。
“为什么是反问？”
“谁知道呢。”
“总感觉和你说话好累。”
“嘛，那就谈些别的。”虽然正常情况下我会无视掉诺，但也不能忘记跟诺回家的目的。所以我难得的积极起来，开始找话题和诺聊。
“可以聊一聊高中之前的你和唯吗？”
“什么？”立刻，诺的眼睛吊了起来，充满警惕的目光正看向这边。
“没什么，只是对你们以前的关系比较好奇而已。”
“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而已。”诺干脆利落的结束了对话，也因此场面一时之间又尴尬起来。
彼此都没有什么聊的下去的话题，诺和我聊天基本上每次都会感到不快，而我和她谈话也要忍受她的各种无理取闹，如果换个正常的没有目的的人的话，我们早就誓死不相往来了。
“算了，重来吧。”最终，诺好像是认命一样的说道。
虽然在当前的情况下主动找话题和借口的会被视为输家，但我还是别说出口的好，否则我们两个绝对会再度掐起来。
“来帮我画一张画像吧。”
诺主动从床上起身，并来到我面前。虽然她说的话题一瞬间让我感到困惑，不过我也马上就想起了彼此开始交往时发生的事情。
“还像过去那样？”
“嗯。”
“好吧。”既然对方不嫌弃也不介意，我正好也可以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毕竟刚刚读的那本书，故事桥段实在是太固定了。
彼此都非常的有默契，即使没有语言交流也能默契的配合。我收起书本然后才把房间的门关上，诺则是直接搬起我坐的椅子放到房间的中央并背对着我将上衣脱光保持跨坐的形势趴在椅子上。等诺准备好的时候我也掏出了画板和素描的铅趣÷阁，随便找了个地方直接坐到地上。
虽说是冬季但房屋的保暖情况还是非常好的，屋内采用的是私人的电加热锅炉烧出来的地暖，因此房间的温度并不低而且伴随着阳光的照射还是非常温暖的。
在如此寂静的空间内，我用铅趣÷阁沙沙的在画板上描绘着，而诺也保持着背对我的动作趴在椅背上玩着手机。虽然彼此之间没有交流，但感觉并不坏，最少也比开口就吵架要强得多。
这是我和诺相识时的场景，也是我第一次将她带回家时的场景。虽然那个时候她是出于着报复被F甩掉的心理，但自那之后诺就开始和我接触相识起来。
其实可以以打印机一般的速度来完成这幅素描的，但那样就太没意义且太过于敷衍了，所以我还是用心的一趣÷阁一划的逐渐勾勒出诺的背影。当绘画进行的差不多的时候，背后传来了敲门声。
“诺，妈妈进来了。”华在并未取得诺应允的情况下直接推门进来了。
“啊拉，打扰到你们了吗？”虽然华双手托着茶盘，但还是因为眼前的景象而吃惊的抽出一只手捂住了嘴。
“没有，只不过是作为模特而已。”就在我思考着该如何解释我和诺的事情的时候，诺用稍显冷淡的话直接打消了母亲的疑惑。
“这样啊。”虽然华一脸的困扰，不过在看到我手上的画板之后还是安心下来。
“能借我看看吗？”
“当然。”不管对方出于何种意愿，如果此时遮掩的话就更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我还是非常愿意出示给华看的。
将托盘暂且放在我旁边的地面，华接过画板华仔细的看了起来，并不时发出短暂的惊讶声来回比对着诺裸露在外的背部。
“好厉害，影先生真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呢。”
面对着华的赞美，我内心是不太认同的，暂且不说熟能生巧的事情，我的心可绝对没那么灵巧。不如说我反而是非常愚笨的那种。
“还好吧。”应承着接过画板我继续画起来，而华并没有满足的离开反而是就那样待在我的身旁观赏着画作。
渐渐地诺的背部被完美额呈现在画板上，加上适当的光影效果和背景描绘之后已经可以作为一副艺术品而珍藏了。
再一次的华结果了画板并发出赞美：“原来我女儿的后背是这么漂亮的吗？我都一直没发现呢。”
“嘛，事实上正是因为你女儿我的后背漂亮，所以才会把那个男人迷的神魂颠倒。”从华的赞美话语诺之后绘画已经结束，在背对着我们穿回衣服的同时也不忘发出自夸的声音。
事到如今我才赫然发现，原来诺在房间里的时候是没穿胸罩的，因为从她套回身上的针织衫和外套来看，并没有胸罩的存在。
“是这样的吗？影先生。”大概是对过去的失去感到好奇，华立刻问道。
“是这样的。”暂且不论现在如何，诺的话语是事实，所以我也给予了承认。
“来给我看看。”作为画作的女主人公，诺非常自然的享有知情权。
只见诺一手从华的手中抽出画板上的画纸，然后仔细的打量起来。华一脸期待的注视下，诺的嘴不安分的嗫嚅着，并时不时的发出不满的声音。
“这真的是我的背吗？总感觉缺少了些什么。”诺将大大的眼睛直视着我，并逼问道。
“当然，我保证是按照原样100%画作出来的。”虽然理解诺的质疑，但我还是肯定的回答了她。
“可是，总感觉没以前漂亮了。”在画华的疑惑下，诺感到非常的不满。
“那是因为你长残了。”
“你才长残了！”面对残酷的真相，诺立刻就爆发了。
愤怒的诺打算撕裂画纸，然而最终却在手掌内犹豫了一下搓成纸团砸了回来。接住从脸上掉落的纸团我将之拉平并再度贴回到画板上，之后从画板后再重新取出一张纸放在最上面。
“既然你不相信的话，那我画给你看。”
在华和诺的注视下，我以十倍于前的速度快速画完了高中时期的诺的背影。随着画像的成形，诺也逐渐发现了问题，但却不明白问题所在，只能用充满疑惑的目光看向我。
“发现了么，高中时期的你的背影有着现在的你所不具备的某种东西。”虽然无法用数据来表现，但所谓的印象和感觉却让诺和华察觉到了什么。
“什么？”诺问向我。
“可能性。”
“过去的你的背脊虽然在数值上来讲改变不大，但整体给人的感觉却不同。”用铅趣÷阁沿着背脊的线条滑过，我解释给诺看。
“过去的你虽然显得稚嫩但也充满了自信，拥有着活力和可能性。现在的你。”说到这里，我拿出刚刚被诺揉的褶褶巴巴的画纸。
“自己看吧。”
将两幅画纸交给母女俩我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享用华送来的茶点，虽然诺可能不甘，但她确实是长残了。诺的长残并非是出在身体的畸形，而是出在气质的改变。因为人生的境遇，诺的脊背变得更容易弯曲，也变得更加畏惧。当然，这是因为她要依靠男人而活，所以在男女双方的关系上更弱势，话语权也更少。最终的结果就是，她无法再像过去那样昂首挺胸的面对任何人。
对诺的变化我并不会感到遗憾，也不会惋惜。因为诺的那点美早就化作血肉融入到露西亚的体内，完美的。
就在华对比两张画像也就是过去和现在的区别时，她的手机响了。下意识的放下画像，诺拿起手机查看起来，然后才喜上眉梢的对母亲说道：“今晚我不在家吃了，同学聚会。”
与此同时，唯因为发来了相同的联络。
“那么我们出发了。”
脱下女仆装穿回正装的唯看起来多少有些新鲜，但那终究不过是我习惯了唯这段时间的女仆装扮而已。这一次的聚会是初中时期的同学聚会，看样子是得知诺和唯两人终于回到S市导致组织者兴冲冲的发起的即兴聚会。暂且不论组织者的急不可耐，原来诺和初中同学还保持着联络啊，这多少让我有点意外。
“请路上小心。”
“别玩得太晚哦。”
我和华分别对两人道别，同时也不忘提醒对方注意安全。
唯什么都没说的点点头并催促着诺上车，而诺也期待的马上就爬上了副驾驶的位置。看着车子离开家门，我们不得不思考一个更加现实的问题，那就是今天的晚饭怎么解决。
“想吃些什么呢？”虽然我是属于那种吃不吃都行的人，但还是要尊重一下女主人的意见。
“是呢，今晚就随便弄些什么吧。“华对我相视一笑。
“那之前的野菜如何？顺便我想做速水面，再弄一些酱卤吧。”既然是两个人就没必要弄一些奢华的晚餐了，平平淡淡的就好。
“好啊，那我来打下手吧。”华满心欢喜的接受了我的意见。
当然我们的默契马上就被剧烈的刹车声打断了，当我疑问唯遇见什么交通事故的时候，眼见着诺摔门从车上愤怒的跑了下来。
“干嘛？”看着诺一副我欠了她几百万的样子，我自然是不信她可能忘带东西的可能性。
“你，送我们过去？”诺什么都没解释，但却愤怒的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面对着莫名其妙的诺，我只能无奈的耸耸肩，然后遵从诺的命令乖乖的换衣服，做个司机。
“那我呢。”看着女儿蛮横无理的模样，华露出惨兮兮的表情。
“反正中午的外卖还有剩吧，你就热热吃吧。“
“我家女儿还真是冷淡呢。”
无视华的哀怨，我在诺的冷淡注视下替换下唯，坐上驾驶员的位置。同时诺也再度上车，坐到副驾驶上。
“我警告你，不许泡我妈。”唯刚坐到后座上，诺就厉声喝道。
“我哪有。”我确实没有打算泡华，虽然华是个拥有极大魅力的女性。
“别总在我妈面前晃，也别总是嬉皮笑脸的。”
“好的，我明白了。”看诺的样子，我也只能做出承诺，因为预感到僵持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看来奇怪的误会和偏见形成了。）我不得不反思自己的行动，大概以后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了。
重新发动车子，在华的目送下我们开车离开了。一路上诺一直处于气呼呼的状态，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在气什么，但我也不打算主动开口招惹她。唯就保持着事不关己的模样从旁盯着车窗外，而我也能因为这安宁而专心的开车。这可真是幸福啊。
虽然路上有很多地方覆盖着冰雪，但我们还是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内就抵达了市内，这全都得益于诺的安静可以让我专心开车。
“你随便找个地方去呆着吧，结束了我再打电话叫你。”诺匆匆交代一番便甩门而去，唯则是半鞠躬致意之后才离开。
既然说要我随便找个地方打发时间，那也就是说我去哪里都行了。随便找个就近的停车场停进去，然后调查了一下唯当前的位置，直接跟了上去。
唯和诺的初中聚会是在一家烤肉店内举办的，在冬季寒冷的天气下烤肉无疑是一个好的选择。我从踏入店内就率先开始了观察，在大致掌握诺她们聚会的包厢之后我直接选取了隔壁的包房。
“好久不见，自初中离别以来大概有7年没见了吧。”坐在桌前，我倾听着从隔壁传来的声音。
烤肉店的包厢并非是那种廉价的装修，为了保证隔断效果包厢间的隔音效果也非常好，但奈何我可以直接刺探唯的一切情报。在唯不知道的情况下，我有权利获取她的任何视野、听觉、记忆等一切情报，这是同意接入战术网络所必不可少的代价。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两个人感情还是这么好呢。”女性羡慕或嫉妒的声音从旁传来。
“嘛，还好吧。”衣服细微的摩擦声代表着唯在更衣，看来是将外套脱下挂到衣架上了。
从声音来判断的话唯还是挺开心的，以此可见应该是真心的。
别误会，虽然有必要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刺探隐私，但也不代表我会无限制的获取。暂且不论人道与否，光是之后阿尔法那边施加的压力我都会感到胃痛。
“不好意思，两个人，一会儿过来。”对着帮我摆放烧烤用具的服务员我说道。
虽然我不介意被人当做是孤独的人，但是让对方看着我一个人来吃或者让对方一个人吃我看着，彼此双方都会尴尬的吧。
“好的。”
看着服务员开始摆放第二套烧烤用具和餐具，我继续着窃听的行为。
“诺，有什么要吃的自己点吧。”
“哦，谢了，正好最近吃的都挺清淡的，我可要好好的多吃些肉。”
“那是什么，明明年底了居然还吃的清淡，你是打算出家吗？”
“就是说啊，最近家里的厨师实在是太不知趣了。”面对着同学的调笑，诺也发出了吐槽声。
（诶，是这样啊，那可真是抱歉了。）
很快包厢的门被打开了，艾盛装如约而至。白色的动物皮毛制成的大衣，从外表来看应该是一整张兽皮。大衣整体的剪裁非常考究，但可以看出艾的个人风格，看来是自己制作的。
以我们的身体素质来说，哪怕温度再低上20度我们都不会有什么感觉。所以艾突然穿皮大衣绝对是这孩子想要换个应季的打扮而已。
艾什么都没说就脱下大衣并挂到一旁的架子上，然后坐到我的对面。
“不用叫上凛和伊莱莎吗？”
“她们现在在干嘛？”面对着艾的询问，我答非所问的问道。
“现在，在生化基因库，密夏的。”艾查询了一下战术网络才说道。
“嘛，不用管她们了。毕竟那边属于增大药量，这边属于逐渐降低用药。”
“哦。”
艾没有再多问什么，想必她也应该理解到我的意思了。并非是我个人产生了偏心，而是对于艾和凛伊莱莎来说需要明确的分成两组来对待。艾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较长，所以感情必然比那边的两个女儿要深厚。
用一个比喻来形容的话就是，和吸毒是相同的。艾这边处于戒毒阶段，如果直接断绝来往的话会像戒断反应一般反应尤为强烈，只能一点一点的减少剂量直至退出。而凛和伊莱莎那边，反而输出增大剂量。
“请问要点什么？”服务员再度登场，并带来了点单。
“胰脏。”
“胰脏。”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隔壁包厢和艾的声音同时传来。因为时间点实在是太过于凑巧了，害我一瞬间还误以为是产生了幻听。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心希望唯那边坐的位置和诺保持一些距离。
下意识的调低窃听的音量之后，我也看向服务员说道：“我要心脏和肝脏，其它的肉类嘛，大体上来一份就好。按照每人一盘的量。”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起身退了出去，退出的时候还不忘多看一眼艾。眼中充满了疑惑。
从她的表情来看是还没有认出艾，但却对艾的面容感到眼熟和困惑。
（嘛，反正早晚是要暴露的。）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我很快就把这件事扔到脑后了。
在服务员开始忙碌的上摆满肉的餐盘，而我则是聚精会神的偷听隔壁传来的声音。在这段期间艾非常老实的玩着手机，哪怕服务员每次都会多看她几眼，她也没在意。
当服务员带着满脸的困惑离开告辞之后，艾主动起身去摸了摸门然后才返回座位。
“关于一些人的事情，我想还是告诉老爸一下比较好。”
隔壁的饭桌上一群人在寒暄和聊着近况，全都是一些无聊的家长里短，比如最近胖了或者瘦了，在哪里忙或者上学。
“什么？”一瞬间艾的话就将我拉回到这边，我不禁开始思考是不是又有什么不知死活的人开始尝试泡凛了。记得招待图现在确实是男女混搭的组队吧。
“不是老爸你在想的那件事，自从军演结束后招待的人就已经全员替换成女人了。”
“我要说的是这种事。”说着艾将一份档案展示给我看。
上面记载了各式各样的人员姓名和详细信息，包括三围、体重、体质等，唯独没有出生地和家庭构成和联络方式这种社会构成的信息。
“这些人的体质太差了。”简略的扫了一眼我就知道问题所在了。
根据上面记录的数据来看，这些人的身体可以用废物垃圾来形容，简直是百无一用。当然，我是知道这群人是圣堂计划的被改造者，也从里面看到了不少熟悉的名字。尤其是停留在眼前的那个人，个体名静，编号ID：ST301，就是那个静老师。
“暂且不论她们的意愿如何，她们的体质太差了，差到肉体改造的效果都达不到要求。”
“所以，这群人要废掉吗？”
艾说这件事的目的我有点不明，如果是要废掉的话直接废掉好了。虽说是我熟识的人，但对方加入圣堂计划的意愿也是真实的，所以我是不会说什么的。
“不，我打算要废掉她们的肉体，将她们彻底改写一番。”
“所以她们现在的状态如何？”既然艾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了，看来艾是动用了相当激烈的手段。
“这是她们现在的状态。”然后，再一组的监控画面展示给我看。
在玻璃的培养仓内充斥着大量的透明液体，而位于液体中的是某种被人类所厌恶的东西。但是我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什么，是人，是全身血肉体和骨头都被剔除，唯独留下了神经组织和大脑的，过去被称之为人的存在。
“她们现在被困在了生与死之间。”
她们的痛苦是可以理解和预见的，在一片虚浮中丧失了除此之外的一切感觉和机能，唯有永不见天日的黑暗和永远的不会停下的思念。
“接下来我会在灵魂和精神方面同时进行改造。”
“需要使徒这边的技术支援吗？虽然我无法把她们改造成人造虚空生物，但是某些来自虚空生物身上的技术还是可以适用在她们身上的。”
“不，这一计划已经得到了中央服务器阿尔法的认可，赌上正义之剑的最高技术，我们会完成的。”
“好吧，随心所欲的去做吧。”
（看来安杰的宣战行为成功的刺激到阿尔法了。）我可是非常理解阿尔法的固执程度的，如果她真的赌气来做的话，这群人真的就无法再被称之为人了。
但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去干涉的。毕竟这是她们当初做出的抉择，没有人逼迫她们。
“好了，来开吃吧。”
夹起肉片放到烤盘上，同时我也拿出木涅瓦没有的调料。同时我也顺便窃听着唯那边的闲聊，此时恰好有人在调戏诺。
“诶呀，诺你现在有在交往的对象吗？”虽然是个女性问的，但是刺探的意味还是很浓的。
“没有哦，最近刚刚分手了。”诺则是非常镇定的进行了应对。
“诶呀，可惜。”
“怎么了？好可疑。”
“我们还在打赌，说你绝对和唯在谈恋爱。”
突发的殃及池鱼让唯忍不住咳了起来，大概是正在吃东西因为吃惊而呛到气管了吧。
“关我什么事？”唯吃惊的问道。
“因为你们两个从小学开始都形影不离的，而且关系还那么亲密嘛。”女性尖叫起来。
“对啊对啊，有时候你们两个分吃食物都能看到一股非常暧昧的气氛。”
“对啊，而且你们回来都是同时回来诶。而且据说还上的相同的大学相同的专业，而且还同居中。”
女性们开始了七嘴八舌的聒噪，虽然这让我忍不住再度想到一个女人相当于500只鸭子，但她们还是透露出了一些有用的情报。
“啊，该不会，所谓的刚分手，是你们两人间的？”突然的话语让整个餐桌陷入到尴尬的气氛之中，场面一时间也冷了下来。
“不会啊，我喜欢的只有男人而已。你们说的那些只不过是巧合罢了。”为了化解尴尬，诺无所谓的声音再度传来。在这突然静谧下来的空间中显得尤为突出。
“原来是这样啊。”空间因此再度活络起来，并且女性们开始谈论其它人的恋爱的事情。
“烤好了。”我这边也是，差不多该给艾进贡了。
胰脏、肉、筋骨等各式各样的食物都摆到艾的餐盘中，火候应该是时机刚刚好的。艾也露出了迫不及待的表情，立刻用筷子大快朵颐起来。看着艾吃的很开心的样子，我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相反沉寂许久的阿尔泰则是吵闹起来，一边说着我也想吃我也想吃的，一边在凛的母星上打着短工。习惯性的无视她，之后我再度开始偷听隔壁的谈话。
“这样的行为有什么意义吗？”艾不解的看着我一边烤肉一边偷听谈话的样子。
“没什么，虽然不是什么有价值的谈话，但也有助于解谜。”
“这样啊。”
“就是这样。”
所谓的解谜终究不过是兴趣使然罢了，如果使用强硬的手段直接获取情报，反而就无趣了，虽然高效。
“老爸你的兴趣有时候真的好怪。”
“大概作为人的人性来看，我本身就很奇怪吧。”
虽然会在学术方面会探求下去，但是一旦不和人文社科等领域挂边，我反而会享受臆测和想象的乐趣。
“老爸你也多吃点，毕竟没准儿我也比你多活不了多久。”艾立刻开始主动夹肉递给我。
“你这孩子，就不能盼自己点好？”
“嘛，毕竟大战临近，哪怕是正义之剑的全力，在面对人造虚空生物的时候到底能到哪种程度还不好说呢。凛和伊莱莎还好说，毕竟凛是独立军团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了，伊莱莎也可以挂载到凛的军团下。不过我恐怕很难逃得过人造虚空生物们的攻击吧，毕竟我这边没有F系战舰，又不能当肉盾和战争主力。最多也就算是比较肉的炮灰吧。”
“也是啊。”
艾说的我能理解，我死后安杰如果继承了瑞蒂姆倒还好，最起码艾就不会死。可一旦女主角出现，瑞蒂姆和使徒们决裂，艾这种普通军团在没有F系支撑下，对信息的操控能力绝对要弱上好几个数量级。到时候面对着哪怕是F系都可以硬抗的人造虚空生物时，就真的算是炮灰级了。
“抱歉啊，把你拖入到这种局面。你会恨我吗？”
“不，哪怕是能够回到过去再选一次，我也依旧会跟在老爸身旁的。”
“明白了。”
对于给艾铺下的绝望道路，我很抱歉。但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契约，在领养之初，我就对这孩子寄予了厚望，虽然没有达成我的期待，但也算是非常努力了。但是在最后因为我而走向末路，甚至还抛弃了自己的粉丝们，总感觉她的一生是被我耽误了。
【安杰。】
【什么事，主人。】
【不，没什么了。到时候加油吧。】
【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安杰为了主人绝对会200%的努力的。】
结束与安杰的对话，我咬了一口烤肉。虽然味道很香但却苦涩，除却口感大概就是所谓的心的感触了。
（心啊，我居然还有心啊，除了说诺的功劳，我还能说什么。）
说到诺因为艾的事情而忘记那边的偷听了，所以为了排解忧愁我再度集中精力去偷听那边。
“也就是说，我们真理教是为了全木涅瓦人的未来着想。外星人并不可怕，他们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是为了启示我们而特意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男性的声音充满了慷慨激昂的情绪，不断的诉说着自己的教义。
“是是是，传教辛苦啦。”与此相对的，女性们则是发出不感兴趣的声音。
“话说最近关于教会的事情不是越来越多了吗？”
“是真的呢，最近常常在街上看到关于教会传单。”
“果然是那个吧，那个坲议员。据说最近坲议员得到了很大的一趣÷阁资金来竞选上议院呢。”
“对对对，提供资金的好像也是这个什么真理教。”女人们七嘴八舌的将情报逐渐吐露出来，不过既然身为平常百姓的她们都能获取到这种情报，大概八成是真的了。亦或者是一开始就打的掩护。
“艾，你还记得当初出现在你车站演唱时的那群邪教徒吗？“
“记得，怎么了？”
“那大概就是最近开始活跃起来的真理教了。”毕竟，我都在那个坲下议员的身旁见到邪教徒助威拉票了。关于邪教给坲下议员提供选举资金支援一事，估计也未必是空穴来风。
“邪教和政治挂上钩了么，这个文明还真是多灾多难呢。”
“嘛，哪里都有泥鳅，只不过目前来看这位坲议员是个比较能量大的泥鳅。而且就近的街边演讲中，也提到了你的言论的事情。”
“我知道了。”
艾立刻拿出手机，重新开始打开留言板。此时上面已经留有众多激烈的言论，在艾的默许下身为管理员的怜完全没有封禁这种言论，也就导致了在官方留言板下情绪和言论的失控。
同时艾也开始查询关于坲议员的情报，透过瑞蒂姆的军事卫星的直接侵蚀，整个木涅瓦的网络毫无隐私可言。很快关于坲的全部情报包括资金流动、亲信人员的调动等等，都一清二楚。
“顺便也查一下那个真理教吧。”
“哦。”艾沿着这条线查了下去。
“好奇怪啊。”不过艾马上就露出不解的神情。
“怎么了？”
“虽然能够查到官网的数据，但是关于私下的情报却查不到，全都是一些比较泛泛的没有意义的情报。”
“包括资金、人员构成等等，这个宗教居然没有银行帐户，更是查不到任何成员在网络上的关于宗教内部的言论。”
“不愧是邪教吗，果然防守周到。”
“我沿着资金线来查吧。”
不仅仅是艾，就连我也被这个邪教勾起了兴趣。一般的邪教是不可能有这么严密的防守的，无论如何都会有着些微的情报流失。要想达到这种程度，从一开始就要做到严密的组织架构规划和内部的严苛纪律性和认知统一性。但是这种组织规划能力，绝对不是普通的邪教能够拥有的。
马上，资金这条线也马上就走死了。因为查询到的汇款帐户，都是一些认认真真的小公司。就算查询公司业务来往和过往的新闻，也无法找出之间的相关性。到时这批小公司在汇款之后马上就进入了破产清算的法律程序。面对着做到如此决绝的程度的情报保护，我也只能无奈了。
总不能为了一己的兴趣把所有涉案人都抓起来洗脑或者读取记忆吧？又不是正式开战，我并没有这样行事的动力。再加上，哪怕对方就这样执行下去对我来说也没有丝毫的威胁。作为外来者，我只需要端坐在高高在上的座位上俯视着这一切，这样就好。
“算了，暂且不管邪教的事情了，反正对方既然开始大规模发展了就一定是距离蹦出来不远了。现在就让我好好利用一下这个坲吧。”说完艾充满干劲的开始在官方论坛上进行新一轮的留言，为了将仇恨鼓吹向更大也为了方便让坲找到借口。
就比如这句留言。
“真是一群下等种族呢，明明你们之中有些人因政府迫害变得生活都困难了。你们还有闲心来这里指手画脚，不愧是一群连猪都不如的低等渣滓，难道你们的爸妈就没教过你们什么是群体欺压吗？”
普通人的话一定会否定这是一种群体欺诈行为，并为自己的政府找借口。然而别有用心的人会注意到政府的问题，比如坲这种议员。为了上位一定会把当前文明政府的疏漏和不公之处彻底扒出来并作为攻击的借口，引导民众对当前政府的不信任并进一步的增加自己的支持率。
点逐渐的连城线，在艾的蓄意之下。大量的点会被连城线，连城达成他们目的的线，也达成艾的目的的线。只不过，艾的目的并非在线的终端，而是中段。这就像炒股或者炒作经济一般，聪明的投机者绝对不会想着抄底或者榨取最后的一丝利润，因为这样做的人往往会死的很惨。就比如那些做着终极梦想的人，他们往往会一败涂地。
当然，这也是人类路上观察得出的结论。所以我放弃了妄图建立一个伊甸园把人类圈养进去，也放弃了从内部引领人类自我完善和改革。我所能做的就只有从外部施压，成为所有人的敌人迫使他们放弃成见并养成一致对外的习性，藉此统一众意藉此养成长远的文化和习俗，进而形成文明。
这样做虽然无法保证一定能够抵达目的地，但作为踏脚石来说，这样就够了。最少人类证明了他们拥有长久完善下去的决心和能力。而最关键的引导者，就是所谓的女主角了。
（去吧，去引领你的子民吧，以我为脚踏石，以我沾满鲜血的双手收集而来的资料为食粮，去建立一个永远繁盛且不会衰落的人类文明吧。哪怕不能达成这种目的，至少作为前驱者也好。）我从来都不会相信某个人会一口气的改变人类，但是我相信无数的前驱者会鞭策着人类，向着这大目标而努力。
“每一位前驱者都是后人的踏脚石，但如果没有最初的地基的话，摩天大厦也是不可能建成的。”
“我现在所做的，就是为了以后的摩天大楼打下坚实的地基。”
“但人类又怎么可能认同老爸呢？他们仅仅会把老爸踩在脚下，并唾弃不已而已。”对于我的有感而发，艾也理所当然的说道。
“没关系，正是为了成为一名无名的石子所以我才剥夺了自己的姓名、性别、自我。”我并不会因为自己作为石子被人踩在脚下而愤慨，因为我的诞生就是为了成为石子。
“让他们尽情的闹去吧，终究有一天他们会累倒在地的。当所有的激情、热情、感情冷却下来，人类会陷入到不可避免的低潮，然后会露出他们的弱点。到时候再给予致命一击，就行了。”
“是，明白了。”
之后烤肉持续了2个小时，我们和隔壁是同时结束的。不过我们却并未碰面，因为预感会变得很麻烦，所以趁机我去看了看当初在小巷内遇到的可疑男人，然而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登陆了一下当地政府和警局和医院查看死亡病例，没一会儿就找到了中毒死亡的公告。虽然没有公布中毒的毒名，但也可以就此而止了。
凛行走在洁净的走廊上，身后跟着大量的人员。人员的构成中，负责安保的人员占2成，负责接待的人员占2成，密夏公司的高层领导占2成，密夏公司的顶尖技术人员占两成。最后的两成人员，是凛和伊莱莎以及伊莱莎带着的铁血的精英人形们。
凛通行的路上没有任何的障碍，所有的安全协议和门都因凛而解除，原本应该全体贯彻无菌和隔离的基因库，现在对着凛敞开了大门。当然，这些都是凛所希望的，而招待团则是拼尽全力的回应她的期待。
非常难得的，原本闭口无言的公主大人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愿望。而历经了军演的招待团则是拼尽全力的想要拿出成果来回应公主的期待，毕竟通过军演她们已经得知，整个木涅瓦文明都无法战胜一人的强大。
反抗、自尊、期待，都在军演中被伊莱莎彻底碾碎。现在的招待团已经沦落为卑微的虫子，除了讨好凛以外什么都不作他想。而凛，想要来此拜访也不是心血来潮的。
凛作为一名军团长也有着自己的使命，她不曾忘记想要复兴母星的心。虽然母星结构已经修复完毕了，但作为支撑生命基础的生态建设却迟迟不能展开，因为凛的心中也没有个大概的概念。
当然，这个时候凛就想起了曾经艾说过的话，要建立一座基因库。所以凛来了，再一次来到密夏基因库，访问不对公众开放的全部基因标本。
在行走的过程中凛也没闲着，她看向走廊两旁的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大量的人聚在实验台旁忙碌着，原本应该是社会精英的他们聚集在一起不断的提取生物的基因并解析编纂入基因库。
很快，在所有人的默许下凛来到了保存有大量基因标本和样本的中央管理库前。中央管理库是由无数组巨大的钢化玻璃仓和位于最中间的超级计算机组成的。呈众星环绕方式向地下无限延伸的中央管理库，以及为了保持样本和给巨大的超级计算机散热的寒冷的冷气，都被一道巨大的玻璃障壁所阻隔。
不需要更换防冻服也不需要等待玻璃障壁被打开，凛无视了物理的阻隔直接穿墙而过。跟随着凛伊莱莎和铁血的精英们也直接穿过了玻璃障壁，并无视了零下196度的极低温。
代替凛，法官主动上前。法官的手发生了形变，一根手指变成了木涅瓦文明的通用接口。法官将自己与管理计算机连接起来，并以极快的速度夺取了计算机的连接权。最终，法官获取了所有的基因标本，并将之保持到一个U盘内交给凛。
“谢谢。”凛在手下之后将之扔进存储空间并交由八重纱重。
“您意下如何呢？”看着凛她们快速办完事出来的芳立刻问道。
“还好，我先回去了。“
“回去，是指去哪？”
“回我应该回的地方，阿尔泰、茵菲尔姐姐还在等着呢。”
通过凛的话芳知道凛即将离开，就像是艾突然离开一样。因此她感到焦急，因此她感到眼前一黑。
“那我们呢？”
“啊，忘记说了。你们都回去吧，种族灭绝令已经下发给艾姐姐了。”看到芳她们焦急的模样，凛才想起这群人一直以来的目的。
“是我们做错了吗？是我们无法回应你们的期待吗？”听到灭绝令已经下发，芳彻底的崩溃了。因为这代表着，文明已然被判死刑。
事实上不仅仅是芳，在场所有木涅瓦文明的人听说之后都陷入到惊慌与恐惧的感情漩涡，无法自拔。
“不，事实上早在之前艾姐姐就拿到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动手而已，所以也可以看成只要你们不再做出些什么愚蠢的行为，我们就可以对你们视而不见。”
“是，我绝对会传达回去的。”得知被放过一劫的芳立刻发出了欣喜的声音。
随后凛和伊莱莎和铁血的精英一同消失了，芳在反复确认对方不会再回来之后马上就此事联络了11人议会。虽然现阶段11人议会都在各自的家中为过年而准备，但他们的心一直都是半悬在空中的随时做好了被召集就马上集合的准备。芳的联络成功的让他们安下了心，可以过一个好一点的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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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结果，木涅瓦文明崩了。他们的军事自信直接被伊莱莎给打崩了，虽然已经通过信息操作手段恢复了对方的全部消耗包括人命，但被折磨打崩的精神却很难恢复，据我保守估计木涅瓦军未来最少一百年大概率是溃不成军的。
虽然对外宣称大型军演是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但现在军方高层和11人议会已经进入自闭状态，基本上活动性降得极低。
反观位于底层的想要浑水摸鱼的政客们，虽然不知道11人议会突然之间怎么了，但还是趁着这机会大力的向民众推销自己。他们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而且他们活用艾这位外星歌手的挑衅言论造成的影响开始大肆弹劾现任政府对外星人纵容的政策。
对此11人议会看在眼里却又苦不堪言，军队被打崩了文化丝毫没优势命门随时掌握在对方手中，这样的情况下又能作何反抗呢？现在他们巴不得有人把他们从位置上挤下去然后把烂摊子甩出去，最起码做个不愁吃喝的有钱人比时时刻刻提防着文明被灭要强得多。
顺便一说零那边开始逐渐步入正轨，虽然不知道议长用了何种说辞或者手段逼迫，但是原本强硬的让零做个深闺待嫁大小姐的父母还是屈服了。现在零的音乐之旅正式起步，为了帮助她泉甚至把她的恩师都请到Z市的别墅暂住。当然，我相信泉会趁着过年演出活动少的这段时间来陪同零一起学习，但结果很大概率是零被欺负的跑回家玩自闭。
别闹了一方面是顶尖的音乐家另一方面是空有一腔热情但基础都不怎么牢固的新人，两者的碰撞只能让零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悔恨。反正我是不信零这货能在短时间内大幅度的提升自己，毕竟基础的部分实在是太薄弱了，光是大佬基础恐怕就需要她付出2年时间。
另一方面艾这边，自从把零交给泉之后就继续蹲在死兆星上忙自己的圣堂计划，丝毫没有去看望零的打算。说道圣堂计划，现阶段计划实行的顺利，已经有部分适应性极佳的受选者开始移步第二阶段的技能掌握训练。这群经过训练的人会很快就掌握到自己身体的新能力，同时还有脑海中被植入的知识。艾为了确保她们不会遗忘数据库中记载的科技，基本上把她们的灵魂都再编译了一遍，现在她们的灵魂已经无法用普通的人类来形容了。最为形象的就是移动的数据库，或者活体数据库。
看着瑞蒂姆那边风风火火的样子，再看看使徒那边冷冷清清的样子，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安杰她们了。使徒们面对着瑞蒂姆是一点紧迫感都没有，这一点和虚空生物的习性可能有关，但看瑞蒂姆那边已经开始为最终决战做准备而使徒们依旧每天活在梦中的样子，我也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有什么关系嘛，让她们蹦跶去吧。反正大不了一死。】这方面安杰就看的比较开了，虽说现阶段确实使徒这边硬实力上要略强于瑞蒂姆，但最终鹿死谁手又不一定呢。
虽然瑞蒂姆那边的性格和使徒这边的性格缺陷都挺严重的，但我感觉使徒那边还是更严重一些，总感觉她们作为一个生物来说缺少了一些必要的组件。
（算了，反正身为主人的我也缺了不少组件。）
今天难得的没有没有再去走亲访友，大概是之前时间太赶积累了不少疲劳，今天基本上所有人都待在家中修养身心。上午的时候华和诺都起晚了，而中午更是懒得做午饭叫的外卖。酒足饭饱之后华继续躺在沙发上小憩而诺则是直接叫住了我。
“等等有时间吗？”对着正在晒太阳看书的我，诺直接问道。
“有。”虽然视野的一角唯马上警惕的抬起了头，但我也没理由顾虑她。
“那一会儿来我的房间。”说完诺就转身消失在楼梯间。
（邀约啊。）我缓缓的放下书本并看向唯，被我直视的唯立刻低下头继续去查看花部队对凛和伊莱莎的保护报告。
虽然她本人假装无意的，但逃避的感觉还是太过于明显，乃至我不得不抽个功夫来思考唯和诺的事情。
“华女士，请问唯和诺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关系亲密的？”虽然问唯也可以，但我还是像听听华女士的认知。
果然，在听到我的询问后唯马上就绷直了身体。
“嗯？大概是从小学唯转学过来开始的吧，那个时候唯算是插班生，转学过来后诺马上就把唯带回家了。那个时候我可是大吃一惊，要知道诺之前多少有些心高气傲导致基本上没什么朋友。”虽然华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晒太阳给人一种睡午觉的感觉，但还是回答了我，只不过声音多少有些懒散。
“这样啊。”我转头看向唯，只见她微微的弓着后背，再度开始工作。
（差不多就这种程度了吗。）关于木和唯的事情我不可能不在意的，过去那么亲密的亲友现在变成这样，无论怎么看都不能算是正常情况。
虽然也可以直接问木，但总觉得太无趣了。所谓的乐趣就是要如此瞎想才好，有时候问的太明白就失去了想象的空间。
暂且将书本放在桌子上，我起身走向楼上。依循记忆我走到诺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马上就得到了回应。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诺正坐在床上抱着趣÷阁记本电脑浏览着什么。
“什么事？”保持着门开启的状态，我对诺问道。
诺的房间是非常女孩子气的粉色房间，除了女性特有的体香和一些香水之外还有些许熏香的气味。当然布偶这种女性必备的存在还是有的，虽然因为是单人床的缘故数量不多。
当然作为诺住过十几年的房间书桌和书架还是有的，书桌上现如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化妆品而书架上则是塞满了漫画。其中有一项水晶项链正躺在书桌的角落上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辉，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当年高中我给的那个。
“没什么就不能叫你来玩吗？不管怎么说也扮演着男女朋友关系。”诺一边敲击着键盘一边说道。
“所谓的假扮男女朋友关系早就被识破啦。”虽然我想这么说，但还是别给自己找麻烦的好。
“当然，介意我找个地方坐吗？”
“请吧。”
来到书桌前将椅子拉开并移动到房间的一角，远离诺的地方，并就此坐下。再度掏出一本书，我专心的看起来。这是一本讲普通的冒险者成长为英雄并拯救大陆的故事，虽然我个人是比较讨厌英雄的但作为反映作者思想的一种表述还是可以看一看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诺才放下趣÷阁记本，在看着我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口中透露出软弱的话语。
“总感觉，我们很长时间没这样了。”
“请不要把我们说的像是个久别重逢的情人好么？”虽然诺一副感慨万千的感情，但我还是提前打断她继续沉溺下去。
沉溺于过去并不好，被过去束缚只会让人无法再获取幸福。虽然我是这样思考的，但诺要是领情就不是诺了。
“你还是一样的气人，你这样是不可能受女人喜爱的。”刚刚还感慨万千的诺，被我怼过之后马上就换成了咬牙切齿的表情。
“当然，我本身就没想过被女人喜欢。”
“那你身边的女人呢？”对于我冷淡的反应，诺马上就不爽的问道。
然而这只能让我怀疑这货的脑子出了问题，明明是她刚刚说我不会受女人欢迎现在却又问我身旁的女人，无论怎么看都是逻辑有矛盾的表现。
“嘛，机缘巧合之下的偶遇？”我尝试着给出了一种解释，因为我真的不认为我和我家的妹子们有啥深厚的感情。
过去我们的相遇得益于利益，现在也依旧，虽说她们都是那种感情行事的人，但谁又能保证当我成为长期累赘的时候，对方不会因为长期的心理疲劳而弃我而去呢？就像变形记一样，人都是一些很现实的生物，哪怕是百年之恋也有冷却的时候。
“为什么是反问？”
“谁知道呢。”
“总感觉和你说话好累。”
“嘛，那就谈些别的。”虽然正常情况下我会无视掉诺，但也不能忘记跟诺回家的目的。所以我难得的积极起来，开始找话题和诺聊。
“可以聊一聊高中之前的你和唯吗？”
“什么？”立刻，诺的眼睛吊了起来，充满警惕的目光正看向这边。
“没什么，只是对你们以前的关系比较好奇而已。”
“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而已。”诺干脆利落的结束了对话，也因此场面一时之间又尴尬起来。
彼此都没有什么聊的下去的话题，诺和我聊天基本上每次都会感到不快，而我和她谈话也要忍受她的各种无理取闹，如果换个正常的没有目的的人的话，我们早就誓死不相往来了。
“算了，重来吧。”最终，诺好像是认命一样的说道。
虽然在当前的情况下主动找话题和借口的会被视为输家，但我还是别说出口的好，否则我们两个绝对会再度掐起来。
“来帮我画一张画像吧。”
诺主动从床上起身，并来到我面前。虽然她说的话题一瞬间让我感到困惑，不过我也马上就想起了彼此开始交往时发生的事情。
“还像过去那样？”
“嗯。”
“好吧。”既然对方不嫌弃也不介意，我正好也可以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毕竟刚刚读的那本书，故事桥段实在是太固定了。
彼此都非常的有默契，即使没有语言交流也能默契的配合。我收起书本然后才把房间的门关上，诺则是直接搬起我坐的椅子放到房间的中央并背对着我将上衣脱光保持跨坐的形势趴在椅子上。等诺准备好的时候我也掏出了画板和素描的铅趣÷阁，随便找了个地方直接坐到地上。
虽说是冬季但房屋的保暖情况还是非常好的，屋内采用的是私人的电加热锅炉烧出来的地暖，因此房间的温度并不低而且伴随着阳光的照射还是非常温暖的。
在如此寂静的空间内，我用铅趣÷阁沙沙的在画板上描绘着，而诺也保持着背对我的动作趴在椅背上玩着手机。虽然彼此之间没有交流，但感觉并不坏，最少也比开口就吵架要强得多。
这是我和诺相识时的场景，也是我第一次将她带回家时的场景。虽然那个时候她是出于着报复被F甩掉的心理，但自那之后诺就开始和我接触相识起来。
其实可以以打印机一般的速度来完成这幅素描的，但那样就太没意义且太过于敷衍了，所以我还是用心的一趣÷阁一划的逐渐勾勒出诺的背影。当绘画进行的差不多的时候，背后传来了敲门声。
“诺，妈妈进来了。”华在并未取得诺应允的情况下直接推门进来了。
“啊拉，打扰到你们了吗？”虽然华双手托着茶盘，但还是因为眼前的景象而吃惊的抽出一只手捂住了嘴。
“没有，只不过是作为模特而已。”就在我思考着该如何解释我和诺的事情的时候，诺用稍显冷淡的话直接打消了母亲的疑惑。
“这样啊。”虽然华一脸的困扰，不过在看到我手上的画板之后还是安心下来。
“能借我看看吗？”
“当然。”不管对方出于何种意愿，如果此时遮掩的话就更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我还是非常愿意出示给华看的。
将托盘暂且放在我旁边的地面，华接过画板华仔细的看了起来，并不时发出短暂的惊讶声来回比对着诺裸露在外的背部。
“好厉害，影先生真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呢。”
面对着华的赞美，我内心是不太认同的，暂且不说熟能生巧的事情，我的心可绝对没那么灵巧。不如说我反而是非常愚笨的那种。
“还好吧。”应承着接过画板我继续画起来，而华并没有满足的离开反而是就那样待在我的身旁观赏着画作。
渐渐地诺的背部被完美额呈现在画板上，加上适当的光影效果和背景描绘之后已经可以作为一副艺术品而珍藏了。
再一次的华结果了画板并发出赞美：“原来我女儿的后背是这么漂亮的吗？我都一直没发现呢。”
“嘛，事实上正是因为你女儿我的后背漂亮，所以才会把那个男人迷的神魂颠倒。”从华的赞美话语诺之后绘画已经结束，在背对着我们穿回衣服的同时也不忘发出自夸的声音。
事到如今我才赫然发现，原来诺在房间里的时候是没穿胸罩的，因为从她套回身上的针织衫和外套来看，并没有胸罩的存在。
“是这样的吗？影先生。”大概是对过去的失去感到好奇，华立刻问道。
“是这样的。”暂且不论现在如何，诺的话语是事实，所以我也给予了承认。
“来给我看看。”作为画作的女主人公，诺非常自然的享有知情权。
只见诺一手从华的手中抽出画板上的画纸，然后仔细的打量起来。华一脸期待的注视下，诺的嘴不安分的嗫嚅着，并时不时的发出不满的声音。
“这真的是我的背吗？总感觉缺少了些什么。”诺将大大的眼睛直视着我，并逼问道。
“当然，我保证是按照原样100%画作出来的。”虽然理解诺的质疑，但我还是肯定的回答了她。
“可是，总感觉没以前漂亮了。”在画华的疑惑下，诺感到非常的不满。
“那是因为你长残了。”
“你才长残了！”面对残酷的真相，诺立刻就爆发了。
愤怒的诺打算撕裂画纸，然而最终却在手掌内犹豫了一下搓成纸团砸了回来。接住从脸上掉落的纸团我将之拉平并再度贴回到画板上，之后从画板后再重新取出一张纸放在最上面。
“既然你不相信的话，那我画给你看。”
在华和诺的注视下，我以十倍于前的速度快速画完了高中时期的诺的背影。随着画像的成形，诺也逐渐发现了问题，但却不明白问题所在，只能用充满疑惑的目光看向我。
“发现了么，高中时期的你的背影有着现在的你所不具备的某种东西。”虽然无法用数据来表现，但所谓的印象和感觉却让诺和华察觉到了什么。
“什么？”诺问向我。
“可能性。”
“过去的你的背脊虽然在数值上来讲改变不大，但整体给人的感觉却不同。”用铅趣÷阁沿着背脊的线条滑过，我解释给诺看。
“过去的你虽然显得稚嫩但也充满了自信，拥有着活力和可能性。现在的你。”说到这里，我拿出刚刚被诺揉的褶褶巴巴的画纸。
“自己看吧。”
将两幅画纸交给母女俩我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享用华送来的茶点，虽然诺可能不甘，但她确实是长残了。诺的长残并非是出在身体的畸形，而是出在气质的改变。因为人生的境遇，诺的脊背变得更容易弯曲，也变得更加畏惧。当然，这是因为她要依靠男人而活，所以在男女双方的关系上更弱势，话语权也更少。最终的结果就是，她无法再像过去那样昂首挺胸的面对任何人。
对诺的变化我并不会感到遗憾，也不会惋惜。因为诺的那点美早就化作血肉融入到露西亚的体内，完美的。
就在华对比两张画像也就是过去和现在的区别时，她的手机响了。下意识的放下画像，诺拿起手机查看起来，然后才喜上眉梢的对母亲说道：“今晚我不在家吃了，同学聚会。”
与此同时，唯因为发来了相同的联络。
“那么我们出发了。”
脱下女仆装穿回正装的唯看起来多少有些新鲜，但那终究不过是我习惯了唯这段时间的女仆装扮而已。这一次的聚会是初中时期的同学聚会，看样子是得知诺和唯两人终于回到S市导致组织者兴冲冲的发起的即兴聚会。暂且不论组织者的急不可耐，原来诺和初中同学还保持着联络啊，这多少让我有点意外。
“请路上小心。”
“别玩得太晚哦。”
我和华分别对两人道别，同时也不忘提醒对方注意安全。
唯什么都没说的点点头并催促着诺上车，而诺也期待的马上就爬上了副驾驶的位置。看着车子离开家门，我们不得不思考一个更加现实的问题，那就是今天的晚饭怎么解决。
“想吃些什么呢？”虽然我是属于那种吃不吃都行的人，但还是要尊重一下女主人的意见。
“是呢，今晚就随便弄些什么吧。“华对我相视一笑。
“那之前的野菜如何？顺便我想做速水面，再弄一些酱卤吧。”既然是两个人就没必要弄一些奢华的晚餐了，平平淡淡的就好。
“好啊，那我来打下手吧。”华满心欢喜的接受了我的意见。
当然我们的默契马上就被剧烈的刹车声打断了，当我疑问唯遇见什么交通事故的时候，眼见着诺摔门从车上愤怒的跑了下来。
“干嘛？”看着诺一副我欠了她几百万的样子，我自然是不信她可能忘带东西的可能性。
“你，送我们过去？”诺什么都没解释，但却愤怒的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面对着莫名其妙的诺，我只能无奈的耸耸肩，然后遵从诺的命令乖乖的换衣服，做个司机。
“那我呢。”看着女儿蛮横无理的模样，华露出惨兮兮的表情。
“反正中午的外卖还有剩吧，你就热热吃吧。“
“我家女儿还真是冷淡呢。”
无视华的哀怨，我在诺的冷淡注视下替换下唯，坐上驾驶员的位置。同时诺也再度上车，坐到副驾驶上。
“我警告你，不许泡我妈。”唯刚坐到后座上，诺就厉声喝道。
“我哪有。”我确实没有打算泡华，虽然华是个拥有极大魅力的女性。
“别总在我妈面前晃，也别总是嬉皮笑脸的。”
“好的，我明白了。”看诺的样子，我也只能做出承诺，因为预感到僵持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看来奇怪的误会和偏见形成了。）我不得不反思自己的行动，大概以后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了。
重新发动车子，在华的目送下我们开车离开了。一路上诺一直处于气呼呼的状态，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在气什么，但我也不打算主动开口招惹她。唯就保持着事不关己的模样从旁盯着车窗外，而我也能因为这安宁而专心的开车。这可真是幸福啊。
虽然路上有很多地方覆盖着冰雪，但我们还是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内就抵达了市内，这全都得益于诺的安静可以让我专心开车。
“你随便找个地方去呆着吧，结束了我再打电话叫你。”诺匆匆交代一番便甩门而去，唯则是半鞠躬致意之后才离开。
既然说要我随便找个地方打发时间，那也就是说我去哪里都行了。随便找个就近的停车场停进去，然后调查了一下唯当前的位置，直接跟了上去。
唯和诺的初中聚会是在一家烤肉店内举办的，在冬季寒冷的天气下烤肉无疑是一个好的选择。我从踏入店内就率先开始了观察，在大致掌握诺她们聚会的包厢之后我直接选取了隔壁的包房。
“好久不见，自初中离别以来大概有7年没见了吧。”坐在桌前，我倾听着从隔壁传来的声音。
烤肉店的包厢并非是那种廉价的装修，为了保证隔断效果包厢间的隔音效果也非常好，但奈何我可以直接刺探唯的一切情报。在唯不知道的情况下，我有权利获取她的任何视野、听觉、记忆等一切情报，这是同意接入战术网络所必不可少的代价。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两个人感情还是这么好呢。”女性羡慕或嫉妒的声音从旁传来。
“嘛，还好吧。”衣服细微的摩擦声代表着唯在更衣，看来是将外套脱下挂到衣架上了。
从声音来判断的话唯还是挺开心的，以此可见应该是真心的。
别误会，虽然有必要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刺探隐私，但也不代表我会无限制的获取。暂且不论人道与否，光是之后阿尔法那边施加的压力我都会感到胃痛。
“不好意思，两个人，一会儿过来。”对着帮我摆放烧烤用具的服务员我说道。
虽然我不介意被人当做是孤独的人，但是让对方看着我一个人来吃或者让对方一个人吃我看着，彼此双方都会尴尬的吧。
“好的。”
看着服务员开始摆放第二套烧烤用具和餐具，我继续着窃听的行为。
“诺，有什么要吃的自己点吧。”
“哦，谢了，正好最近吃的都挺清淡的，我可要好好的多吃些肉。”
“那是什么，明明年底了居然还吃的清淡，你是打算出家吗？”
“就是说啊，最近家里的厨师实在是太不知趣了。”面对着同学的调笑，诺也发出了吐槽声。
（诶，是这样啊，那可真是抱歉了。）
很快包厢的门被打开了，艾盛装如约而至。白色的动物皮毛制成的大衣，从外表来看应该是一整张兽皮。大衣整体的剪裁非常考究，但可以看出艾的个人风格，看来是自己制作的。
以我们的身体素质来说，哪怕温度再低上20度我们都不会有什么感觉。所以艾突然穿皮大衣绝对是这孩子想要换个应季的打扮而已。
艾什么都没说就脱下大衣并挂到一旁的架子上，然后坐到我的对面。
“不用叫上凛和伊莱莎吗？”
“她们现在在干嘛？”面对着艾的询问，我答非所问的问道。
“现在，在生化基因库，密夏的。”艾查询了一下战术网络才说道。
“嘛，不用管她们了。毕竟那边属于增大药量，这边属于逐渐降低用药。”
“哦。”
艾没有再多问什么，想必她也应该理解到我的意思了。并非是我个人产生了偏心，而是对于艾和凛伊莱莎来说需要明确的分成两组来对待。艾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较长，所以感情必然比那边的两个女儿要深厚。
用一个比喻来形容的话就是，和吸毒是相同的。艾这边处于戒毒阶段，如果直接断绝来往的话会像戒断反应一般反应尤为强烈，只能一点一点的减少剂量直至退出。而凛和伊莱莎那边，反而输出增大剂量。
“请问要点什么？”服务员再度登场，并带来了点单。
“胰脏。”
“胰脏。”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隔壁包厢和艾的声音同时传来。因为时间点实在是太过于凑巧了，害我一瞬间还误以为是产生了幻听。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心希望唯那边坐的位置和诺保持一些距离。
下意识的调低窃听的音量之后，我也看向服务员说道：“我要心脏和肝脏，其它的肉类嘛，大体上来一份就好。按照每人一盘的量。”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起身退了出去，退出的时候还不忘多看一眼艾。眼中充满了疑惑。
从她的表情来看是还没有认出艾，但却对艾的面容感到眼熟和困惑。
（嘛，反正早晚是要暴露的。）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我很快就把这件事扔到脑后了。
在服务员开始忙碌的上摆满肉的餐盘，而我则是聚精会神的偷听隔壁传来的声音。在这段期间艾非常老实的玩着手机，哪怕服务员每次都会多看她几眼，她也没在意。
当服务员带着满脸的困惑离开告辞之后，艾主动起身去摸了摸门然后才返回座位。
“关于一些人的事情，我想还是告诉老爸一下比较好。”
隔壁的饭桌上一群人在寒暄和聊着近况，全都是一些无聊的家长里短，比如最近胖了或者瘦了，在哪里忙或者上学。
“什么？”一瞬间艾的话就将我拉回到这边，我不禁开始思考是不是又有什么不知死活的人开始尝试泡凛了。记得招待图现在确实是男女混搭的组队吧。
“不是老爸你在想的那件事，自从军演结束后招待的人就已经全员替换成女人了。”
“我要说的是这种事。”说着艾将一份档案展示给我看。
上面记载了各式各样的人员姓名和详细信息，包括三围、体重、体质等，唯独没有出生地和家庭构成和联络方式这种社会构成的信息。
“这些人的体质太差了。”简略的扫了一眼我就知道问题所在了。
根据上面记录的数据来看，这些人的身体可以用废物垃圾来形容，简直是百无一用。当然，我是知道这群人是圣堂计划的被改造者，也从里面看到了不少熟悉的名字。尤其是停留在眼前的那个人，个体名静，编号ID：ST301，就是那个静老师。
“暂且不论她们的意愿如何，她们的体质太差了，差到肉体改造的效果都达不到要求。”
“所以，这群人要废掉吗？”
艾说这件事的目的我有点不明，如果是要废掉的话直接废掉好了。虽说是我熟识的人，但对方加入圣堂计划的意愿也是真实的，所以我是不会说什么的。
“不，我打算要废掉她们的肉体，将她们彻底改写一番。”
“所以她们现在的状态如何？”既然艾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了，看来艾是动用了相当激烈的手段。
“这是她们现在的状态。”然后，再一组的监控画面展示给我看。
在玻璃的培养仓内充斥着大量的透明液体，而位于液体中的是某种被人类所厌恶的东西。但是我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什么，是人，是全身血肉体和骨头都被剔除，唯独留下了神经组织和大脑的，过去被称之为人的存在。
“她们现在被困在了生与死之间。”
她们的痛苦是可以理解和预见的，在一片虚浮中丧失了除此之外的一切感觉和机能，唯有永不见天日的黑暗和永远的不会停下的思念。
“接下来我会在灵魂和精神方面同时进行改造。”
“需要使徒这边的技术支援吗？虽然我无法把她们改造成人造虚空生物，但是某些来自虚空生物身上的技术还是可以适用在她们身上的。”
“不，这一计划已经得到了中央服务器阿尔法的认可，赌上正义之剑的最高技术，我们会完成的。”
“好吧，随心所欲的去做吧。”
（看来安杰的宣战行为成功的刺激到阿尔法了。）我可是非常理解阿尔法的固执程度的，如果她真的赌气来做的话，这群人真的就无法再被称之为人了。
但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去干涉的。毕竟这是她们当初做出的抉择，没有人逼迫她们。
“好了，来开吃吧。”
夹起肉片放到烤盘上，同时我也拿出木涅瓦没有的调料。同时我也顺便窃听着唯那边的闲聊，此时恰好有人在调戏诺。
“诶呀，诺你现在有在交往的对象吗？”虽然是个女性问的，但是刺探的意味还是很浓的。
“没有哦，最近刚刚分手了。”诺则是非常镇定的进行了应对。
“诶呀，可惜。”
“怎么了？好可疑。”
“我们还在打赌，说你绝对和唯在谈恋爱。”
突发的殃及池鱼让唯忍不住咳了起来，大概是正在吃东西因为吃惊而呛到气管了吧。
“关我什么事？”唯吃惊的问道。
“因为你们两个从小学开始都形影不离的，而且关系还那么亲密嘛。”女性尖叫起来。
“对啊对啊，有时候你们两个分吃食物都能看到一股非常暧昧的气氛。”
“对啊，而且你们回来都是同时回来诶。而且据说还上的相同的大学相同的专业，而且还同居中。”
女性们开始了七嘴八舌的聒噪，虽然这让我忍不住再度想到一个女人相当于500只鸭子，但她们还是透露出了一些有用的情报。
“啊，该不会，所谓的刚分手，是你们两人间的？”突然的话语让整个餐桌陷入到尴尬的气氛之中，场面一时间也冷了下来。
“不会啊，我喜欢的只有男人而已。你们说的那些只不过是巧合罢了。”为了化解尴尬，诺无所谓的声音再度传来。在这突然静谧下来的空间中显得尤为突出。
“原来是这样啊。”空间因此再度活络起来，并且女性们开始谈论其它人的恋爱的事情。
“烤好了。”我这边也是，差不多该给艾进贡了。
胰脏、肉、筋骨等各式各样的食物都摆到艾的餐盘中，火候应该是时机刚刚好的。艾也露出了迫不及待的表情，立刻用筷子大快朵颐起来。看着艾吃的很开心的样子，我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相反沉寂许久的阿尔泰则是吵闹起来，一边说着我也想吃我也想吃的，一边在凛的母星上打着短工。习惯性的无视她，之后我再度开始偷听隔壁的谈话。
“这样的行为有什么意义吗？”艾不解的看着我一边烤肉一边偷听谈话的样子。
“没什么，虽然不是什么有价值的谈话，但也有助于解谜。”
“这样啊。”
“就是这样。”
所谓的解谜终究不过是兴趣使然罢了，如果使用强硬的手段直接获取情报，反而就无趣了，虽然高效。
“老爸你的兴趣有时候真的好怪。”
“大概作为人的人性来看，我本身就很奇怪吧。”
虽然会在学术方面会探求下去，但是一旦不和人文社科等领域挂边，我反而会享受臆测和想象的乐趣。
“老爸你也多吃点，毕竟没准儿我也比你多活不了多久。”艾立刻开始主动夹肉递给我。
“你这孩子，就不能盼自己点好？”
“嘛，毕竟大战临近，哪怕是正义之剑的全力，在面对人造虚空生物的时候到底能到哪种程度还不好说呢。凛和伊莱莎还好说，毕竟凛是独立军团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了，伊莱莎也可以挂载到凛的军团下。不过我恐怕很难逃得过人造虚空生物们的攻击吧，毕竟我这边没有F系战舰，又不能当肉盾和战争主力。最多也就算是比较肉的炮灰吧。”
“也是啊。”
艾说的我能理解，我死后安杰如果继承了瑞蒂姆倒还好，最起码艾就不会死。可一旦女主角出现，瑞蒂姆和使徒们决裂，艾这种普通军团在没有F系支撑下，对信息的操控能力绝对要弱上好几个数量级。到时候面对着哪怕是F系都可以硬抗的人造虚空生物时，就真的算是炮灰级了。
“抱歉啊，把你拖入到这种局面。你会恨我吗？”
“不，哪怕是能够回到过去再选一次，我也依旧会跟在老爸身旁的。”
“明白了。”
对于给艾铺下的绝望道路，我很抱歉。但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契约，在领养之初，我就对这孩子寄予了厚望，虽然没有达成我的期待，但也算是非常努力了。但是在最后因为我而走向末路，甚至还抛弃了自己的粉丝们，总感觉她的一生是被我耽误了。
【安杰。】
【什么事，主人。】
【不，没什么了。到时候加油吧。】
【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安杰为了主人绝对会200%的努力的。】
结束与安杰的对话，我咬了一口烤肉。虽然味道很香但却苦涩，除却口感大概就是所谓的心的感触了。
（心啊，我居然还有心啊，除了说诺的功劳，我还能说什么。）
说到诺因为艾的事情而忘记那边的偷听了，所以为了排解忧愁我再度集中精力去偷听那边。
“也就是说，我们真理教是为了全木涅瓦人的未来着想。外星人并不可怕，他们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是为了启示我们而特意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男性的声音充满了慷慨激昂的情绪，不断的诉说着自己的教义。
“是是是，传教辛苦啦。”与此相对的，女性们则是发出不感兴趣的声音。
“话说最近关于教会的事情不是越来越多了吗？”
“是真的呢，最近常常在街上看到关于教会传单。”
“果然是那个吧，那个坲议员。据说最近坲议员得到了很大的一趣÷阁资金来竞选上议院呢。”
“对对对，提供资金的好像也是这个什么真理教。”女人们七嘴八舌的将情报逐渐吐露出来，不过既然身为平常百姓的她们都能获取到这种情报，大概八成是真的了。亦或者是一开始就打的掩护。
“艾，你还记得当初出现在你车站演唱时的那群邪教徒吗？“
“记得，怎么了？”
“那大概就是最近开始活跃起来的真理教了。”毕竟，我都在那个坲下议员的身旁见到邪教徒助威拉票了。关于邪教给坲下议员提供选举资金支援一事，估计也未必是空穴来风。
“邪教和政治挂上钩了么，这个文明还真是多灾多难呢。”
“嘛，哪里都有泥鳅，只不过目前来看这位坲议员是个比较能量大的泥鳅。而且就近的街边演讲中，也提到了你的言论的事情。”
“我知道了。”
艾立刻拿出手机，重新开始打开留言板。此时上面已经留有众多激烈的言论，在艾的默许下身为管理员的怜完全没有封禁这种言论，也就导致了在官方留言板下情绪和言论的失控。
同时艾也开始查询关于坲议员的情报，透过瑞蒂姆的军事卫星的直接侵蚀，整个木涅瓦的网络毫无隐私可言。很快关于坲的全部情报包括资金流动、亲信人员的调动等等，都一清二楚。
“顺便也查一下那个真理教吧。”
“哦。”艾沿着这条线查了下去。
“好奇怪啊。”不过艾马上就露出不解的神情。
“怎么了？”
“虽然能够查到官网的数据，但是关于私下的情报却查不到，全都是一些比较泛泛的没有意义的情报。”
“包括资金、人员构成等等，这个宗教居然没有银行帐户，更是查不到任何成员在网络上的关于宗教内部的言论。”
“不愧是邪教吗，果然防守周到。”
“我沿着资金线来查吧。”
不仅仅是艾，就连我也被这个邪教勾起了兴趣。一般的邪教是不可能有这么严密的防守的，无论如何都会有着些微的情报流失。要想达到这种程度，从一开始就要做到严密的组织架构规划和内部的严苛纪律性和认知统一性。但是这种组织规划能力，绝对不是普通的邪教能够拥有的。
马上，资金这条线也马上就走死了。因为查询到的汇款帐户，都是一些认认真真的小公司。就算查询公司业务来往和过往的新闻，也无法找出之间的相关性。到时这批小公司在汇款之后马上就进入了破产清算的法律程序。面对着做到如此决绝的程度的情报保护，我也只能无奈了。
总不能为了一己的兴趣把所有涉案人都抓起来洗脑或者读取记忆吧？又不是正式开战，我并没有这样行事的动力。再加上，哪怕对方就这样执行下去对我来说也没有丝毫的威胁。作为外来者，我只需要端坐在高高在上的座位上俯视着这一切，这样就好。
“算了，暂且不管邪教的事情了，反正对方既然开始大规模发展了就一定是距离蹦出来不远了。现在就让我好好利用一下这个坲吧。”说完艾充满干劲的开始在官方论坛上进行新一轮的留言，为了将仇恨鼓吹向更大也为了方便让坲找到借口。
就比如这句留言。
“真是一群下等种族呢，明明你们之中有些人因政府迫害变得生活都困难了。你们还有闲心来这里指手画脚，不愧是一群连猪都不如的低等渣滓，难道你们的爸妈就没教过你们什么是群体欺压吗？”
普通人的话一定会否定这是一种群体欺诈行为，并为自己的政府找借口。然而别有用心的人会注意到政府的问题，比如坲这种议员。为了上位一定会把当前文明政府的疏漏和不公之处彻底扒出来并作为攻击的借口，引导民众对当前政府的不信任并进一步的增加自己的支持率。
点逐渐的连城线，在艾的蓄意之下。大量的点会被连城线，连城达成他们目的的线，也达成艾的目的的线。只不过，艾的目的并非在线的终端，而是中段。这就像炒股或者炒作经济一般，聪明的投机者绝对不会想着抄底或者榨取最后的一丝利润，因为这样做的人往往会死的很惨。就比如那些做着终极梦想的人，他们往往会一败涂地。
当然，这也是人类路上观察得出的结论。所以我放弃了妄图建立一个伊甸园把人类圈养进去，也放弃了从内部引领人类自我完善和改革。我所能做的就只有从外部施压，成为所有人的敌人迫使他们放弃成见并养成一致对外的习性，藉此统一众意藉此养成长远的文化和习俗，进而形成文明。
这样做虽然无法保证一定能够抵达目的地，但作为踏脚石来说，这样就够了。最少人类证明了他们拥有长久完善下去的决心和能力。而最关键的引导者，就是所谓的女主角了。
（去吧，去引领你的子民吧，以我为脚踏石，以我沾满鲜血的双手收集而来的资料为食粮，去建立一个永远繁盛且不会衰落的人类文明吧。哪怕不能达成这种目的，至少作为前驱者也好。）我从来都不会相信某个人会一口气的改变人类，但是我相信无数的前驱者会鞭策着人类，向着这大目标而努力。
“每一位前驱者都是后人的踏脚石，但如果没有最初的地基的话，摩天大厦也是不可能建成的。”
“我现在所做的，就是为了以后的摩天大楼打下坚实的地基。”
“但人类又怎么可能认同老爸呢？他们仅仅会把老爸踩在脚下，并唾弃不已而已。”对于我的有感而发，艾也理所当然的说道。
“没关系，正是为了成为一名无名的石子所以我才剥夺了自己的姓名、性别、自我。”我并不会因为自己作为石子被人踩在脚下而愤慨，因为我的诞生就是为了成为石子。
“让他们尽情的闹去吧，终究有一天他们会累倒在地的。当所有的激情、热情、感情冷却下来，人类会陷入到不可避免的低潮，然后会露出他们的弱点。到时候再给予致命一击，就行了。”
“是，明白了。”
之后烤肉持续了2个小时，我们和隔壁是同时结束的。不过我们却并未碰面，因为预感会变得很麻烦，所以趁机我去看了看当初在小巷内遇到的可疑男人，然而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登陆了一下当地政府和警局和医院查看死亡病例，没一会儿就找到了中毒死亡的公告。虽然没有公布中毒的毒名，但也可以就此而止了。
凛行走在洁净的走廊上，身后跟着大量的人员。人员的构成中，负责安保的人员占2成，负责接待的人员占2成，密夏公司的高层领导占2成，密夏公司的顶尖技术人员占两成。最后的两成人员，是凛和伊莱莎以及伊莱莎带着的铁血的精英人形们。
凛通行的路上没有任何的障碍，所有的安全协议和门都因凛而解除，原本应该全体贯彻无菌和隔离的基因库，现在对着凛敞开了大门。当然，这些都是凛所希望的，而招待团则是拼尽全力的回应她的期待。
非常难得的，原本闭口无言的公主大人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愿望。而历经了军演的招待团则是拼尽全力的想要拿出成果来回应公主的期待，毕竟通过军演她们已经得知，整个木涅瓦文明都无法战胜一人的强大。
反抗、自尊、期待，都在军演中被伊莱莎彻底碾碎。现在的招待团已经沦落为卑微的虫子，除了讨好凛以外什么都不作他想。而凛，想要来此拜访也不是心血来潮的。
凛作为一名军团长也有着自己的使命，她不曾忘记想要复兴母星的心。虽然母星结构已经修复完毕了，但作为支撑生命基础的生态建设却迟迟不能展开，因为凛的心中也没有个大概的概念。
当然，这个时候凛就想起了曾经艾说过的话，要建立一座基因库。所以凛来了，再一次来到密夏基因库，访问不对公众开放的全部基因标本。
在行走的过程中凛也没闲着，她看向走廊两旁的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大量的人聚在实验台旁忙碌着，原本应该是社会精英的他们聚集在一起不断的提取生物的基因并解析编纂入基因库。
很快，在所有人的默许下凛来到了保存有大量基因标本和样本的中央管理库前。中央管理库是由无数组巨大的钢化玻璃仓和位于最中间的超级计算机组成的。呈众星环绕方式向地下无限延伸的中央管理库，以及为了保持样本和给巨大的超级计算机散热的寒冷的冷气，都被一道巨大的玻璃障壁所阻隔。
不需要更换防冻服也不需要等待玻璃障壁被打开，凛无视了物理的阻隔直接穿墙而过。跟随着凛伊莱莎和铁血的精英们也直接穿过了玻璃障壁，并无视了零下196度的极低温。
代替凛，法官主动上前。法官的手发生了形变，一根手指变成了木涅瓦文明的通用接口。法官将自己与管理计算机连接起来，并以极快的速度夺取了计算机的连接权。最终，法官获取了所有的基因标本，并将之保持到一个U盘内交给凛。
“谢谢。”凛在手下之后将之扔进存储空间并交由八重纱重。
“您意下如何呢？”看着凛她们快速办完事出来的芳立刻问道。
“还好，我先回去了。“
“回去，是指去哪？”
“回我应该回的地方，阿尔泰、茵菲尔姐姐还在等着呢。”
通过凛的话芳知道凛即将离开，就像是艾突然离开一样。因此她感到焦急，因此她感到眼前一黑。
“那我们呢？”
“啊，忘记说了。你们都回去吧，种族灭绝令已经下发给艾姐姐了。”看到芳她们焦急的模样，凛才想起这群人一直以来的目的。
“是我们做错了吗？是我们无法回应你们的期待吗？”听到灭绝令已经下发，芳彻底的崩溃了。因为这代表着，文明已然被判死刑。
事实上不仅仅是芳，在场所有木涅瓦文明的人听说之后都陷入到惊慌与恐惧的感情漩涡，无法自拔。
“不，事实上早在之前艾姐姐就拿到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动手而已，所以也可以看成只要你们不再做出些什么愚蠢的行为，我们就可以对你们视而不见。”
“是，我绝对会传达回去的。”得知被放过一劫的芳立刻发出了欣喜的声音。
随后凛和伊莱莎和铁血的精英一同消失了，芳在反复确认对方不会再回来之后马上就此事联络了11人议会。虽然现阶段11人议会都在各自的家中为过年而准备，但他们的心一直都是半悬在空中的随时做好了被召集就马上集合的准备。芳的联络成功的让他们安下了心，可以过一个好一点的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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