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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珍宝斋，银票，挖墙脚
在50个经验丰富的牧民吆喝声中，营地中大部分的牛、羊被赶到宋地，仅仅这些牲口的肉用价值，就超过了15万两白银，如果算上皮毛、牛筋、牛角等可以用作制作弓箭的材料，价值更大。
但是作为商人，冒险出塞，加上一路上的损耗，怎么还能不赚些钱呢？
为此，云伯还带走了林湖要塞军几次出战缴获的各种皮货，王宇已经说了，他的军队，不会穿着皱皱巴巴，没有一点军人形象的羊皮作战。
带走这些牛羊、战利品，别说一种牧羊女看着巴巴的掉眼泪，一众牧民感到心疼，就是留守的士兵也感到心疼，这些可是他们的美食，肥羊炖、烤羊排、手抓肉、酱牛肉、卤牛肉……
大家觉得，来到草原，最幸福的事，就是看着王宇指导厨子们折腾饭食。现在食材去了一大半，大家总担心自己会喝不到可口的牛腩汤，只能用羊杂汤糊弄肚子。
不过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大家又觉得还能接受这一事实，毕竟，有了银子，就能购买珍宝斋运来的各种物资，包括大家已经离不了的肥皂、牙膏和如珍珠一般的白米。
汉家儿郎，尤其是南方子弟，还是习惯了吃一碗大锅焖出的干饭，哪怕没有肥羊、肥牛佐饭，只是淋上一些菜汤，吃得也香甜，落入腹内也会觉得饱了，有家乡的味道。
作为珍宝斋的大股东，王宇自然不会用一路上自己贴己给金陵敢死营的物资，换取这些按照军功，很大一部分都会划在自己名下的战利品。
一是一、二是二，当日贴补金陵敢死营是为了收拢人心，现在，珍宝斋想要拿走这些牛羊，自然不是没有代价的，代价就是金陵钱庄开具的十两面额一张的银票，足足有十万两之多。
至于这些银票有什么用处，那就简单了。
作为个人、宗室、商贾、都是没有权利直接劳军的，小打小闹的送些牛羊吃食可以，但是，想要凭借自己的财力武装一只军队，分分钟会被皇城司、锦衣卫盯上。这样的行为，偶尔一两次还能解释，次数多了，和蓄养私兵划等号。
珍宝斋商队送来的上百车物资，将在林湖军塞开办一个分号。
出售的各种物资，一律以金陵钱庄的银票交易，如果遇到使用铜钱、银子和其他钱庄银票的客户，价格一律上浮两成作为手续费。
而交易的主体，将会是林湖要塞边防军和源源不断到来并被感化的战俘。
他们将会根据战功分配缴获，缴获全部兑换成银票，而银票即可在林湖军塞的珍宝斋分店里以大宋内地的价格购买大宋内地的物资，还可以回到塞内之后，在太原、汴梁、金陵三地兑换成现银。
张浚拿着属于自己的一百两银票，感慨万千。
“这要是一百贯铜钱，某怕是要背不动的，要是一百两银子，揣在怀里沉甸甸的，做事诸多不便，还是银票方便，汶阳公主府和金陵二十三家王公勋贵、豪门世家的信誉信得过。”
这就是上官文渊做事谨慎的一面了，金陵钱庄虽然是为了重建灾区成立的，但是钱太多了，会遭到皇室尤其是刘胤佶的顾忌和惦记。
因此，整个金陵钱庄，吸收了众多在各行各业的股东。而且，还未曾使用过任何金融杠杆，每一两银票印出，必定有至少八钱银子或者等值的金子入库，就算是没有这些硬通货，也会是抵押的田产、土地作为准备金。
对于两成银子的火耗，无论股东还是储户在存钱的时候就交代的明明白白，若是万一银票出了状况倒闭，那么大家手里的银票，将会以8成的价值分割钱庄中储备的金银，甚至交割抵押的田地。
这是最坏的情况，虽然大家不认为会发生，但是，纵然发生了，大家也都是认可的，两层的损耗不高，毕竟要雇佣人员、购买铺面操持银票的生意，毕竟钱庄还有不断的收益分红。
其实，就银票的便利携带一项，就少了大宗银钱雇佣镖局护送的开销，让很多商贾和他们背后的世家就感觉很值了。
这就是王宇在临走前，给汶阳公主等人最后的建言，在金陵钱庄运作初期，就要使用金、银本位制度，银票直接与金银挂钩。如此一来，金陵钱庄解决了信任问题，迅速打开了市场。
而这些还不够，最牛的地方在于，受聘于股东会的独立审计团，审计团里的成员，都是各家派出来的账房先生，可以查账，可以向主家汇报，但是绝不能在股东之外，公开钱庄秘密，谁家账房泄密，谁家股份没收，归属钱庄其他人家所有。这样一来，众多老爷们也不担心，自己的钱财会不翼而飞。
金陵钱庄的业务迅猛扩张，金陵钱庄发行的银票，已经随着一封封家书，让士兵们潜移默化的接受了，这一次，他们还是第一次拿到可以当银子的银票。
张安市手里反复摆弄着一张银票，银票印刷精美，除了面额数值，最显眼的地方还有一个太原分行的叠印戳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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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钱庄牛啊，所有银票都在金陵印刷制作，每一张上都有23家股东的印戳，最为关键的是，这些运到太原方才启用的银票，上面写了太原分行叠印复核有效，没有太原分行的印记，纵然贼人中途打劫了了银票也无效用。”
张浚笑道：“这也是制衡之策，上次文渊公来访，还说在太原城设置了银票真伪的鉴别方法，别人就是想要模仿都模仿不来。”
王宇知道，两人想听他多说些经济之道，于是玩笑道：“若是两位退役，没有好的安置，那时，可以到金陵钱庄任职一段时间，再去分理一些新的府县。”
张安市大喜，以王宇在金陵钱庄的影响力，他们最次可以捞到一个分行掌柜的职位，如今，那可是炙手可热的位置。
张安市毫不犹豫的道：“如此说来，以后雄州掌柜非某莫属，某要在辽人中开拓市场，倒要看看那帮没有上过战阵的大老爷们，哪个争的过某。”
雄州是边镇，经常有战乱，但双边贸易做得飞起，危机与机遇并存。
王宇到底还是没有给两人解释银票的原理，那要讲授现代银行制度，讲授后世美国的个人支票等金融衍生品，这些东西，王宇在金陵地震救灾期间，写了一个框架，将初级银行模式交给了汶阳公主刘毓秀，现在作为金陵钱庄的镇店之宝，锁在单独的金库中，每日只开放两个时辰给众多银行掌柜、襄理观看。
若非贪慕王宇之才，金陵钱庄脑子抽了，才会听从王宇的建议，将总部设在金陵，还在汴梁、甚至在太原开设分号。
……
王宇和张浚、张安市坐在城头，看着来来往往，越发热闹的林湖军塞。
王宇道：“虽然对于大宋，我们说这话有些听着玩笑，甚至讽刺，但是，我还是要说，战争，打得就是后勤，打得就是经济。”
张世安点头，“没错，如果不是咱们三战三捷，劫掠了不少牛羊物资，现在，恐怕咱们就要饿肚子了，朝廷给咱们的补给原本就不够，又经过了层层盘剥，就靠那点东西，活命都勉强。”
张浚是参军，终究沉稳些，闻言不豫道：“原来林湖军塞的弟兄不是还都活着么……”
听了这话，一旁给几人端茶倒水的勤务兵狗子差点落泪，“要不是孙将军不吃不占，还把自己的军饷都分给大家，咱们当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饿死。”
这话是不差的，当一个军人失去了最基本的尊严，没有了荣誉感，脑子里想的，就剩下怎么捞钱了，而捞钱，动刀子总比种地要快的多。
狗子道：“吕梁山那边，原来有个叫张宏图的都虞侯，倒是也没捞钱，就是不断的打草谷、杀马贼，还杀边民，一车车的人头往上面送，最后，竟然谋了个好去处，据说去了金陵，日子过得比咱们这里好多了。”
王宇听了张宏图的名字有些熟悉，张世安却道：“那厮便是成了天雄军都指挥使也没好了，据说那厮以前是个山贼头子，卖了不少弟兄，等当了天雄军都指挥使之后，威风了没几天，就被一个女刺客一箭穿心，头挂在了旗杆上。”
这下，王宇想起来了，那个女刺客就是让自己动心的姑娘，王宇不禁望向吕梁山方向，“红檀，你还好么？”
……
同一时间，吕梁山脉的翠霞山，也有好事的人称呼为双凤山中，苏红檀不堪其扰，从人群中跳出，几个起落去了山顶。
一群七大姑八大姨很是恼怒，噼里啪啦数落着一个面带寒霜的姑娘，“女大当婚，老寨主走的时候就说了，要让姑娘在十八岁的时候找一个上门女婿，以后生个苏家的娃继承家业，现在，红檀醉心武道不愿意，红香干脆你挑一个赘婿，给生个小寨主吧！”
“我生的能算数？”苏红香悠然道：“寨主是我姐姐。”
一个叫春姨的中年女子道：“怎么能不算数，生下来都是老寨主的外孙，都流着老寨主的骨血，反正你们姐妹两个必须有一个成亲生娃，不是你姐，就是你，红香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苏红香还本还是坚定的站在姐姐这边，维护姐姐利益的，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两句俗语，一句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个人顾个人，另外一句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话说，姐姐在金陵不是瞧上一个吗？虽然是人家的赘婿，但是，没关系呀，一个臭男人，又不必搞的跟忠贞烈妇似的，在意有没有成过亲，有没有家室，直接带人去金陵，把那厮绑了来，给姐姐当压寨夫婿好了。
苏红香打定了主意。
……
不知自己已经被贼惦记上了的王宇，还在跟张世安、张浚闲聊。
张浚有些忧心道：“现在咱们所有物资都透明公开处置，会不会有问题？有些事还是莫要让下面兄弟知道的好。”
这是必然的，但现在，却还是需要张榜公布一下。
军需官邱福来邱举人，在加入天道组织之后焕发了第二春，虽然不知道天道主人是谁，但是，不妨碍他帮着天道组织挖朝廷的墙角。
最近一次偏关给林湖军塞送来了补给，足足两大车，装的满满当当，负责押送的队正还想按照惯例要些好处。
什么时候贼配军敢朝儒家弟子打秋风了？
于是傲慢的邱举人就直接赏了他一个脆的，给人家脸上印了五个指印不算，还放话说让那些贪墨了林湖要塞边防军粮秣的畜生们等着，早晚一个个都收拾了去。
这是一个举人，这是一个大头巾，这是一个士大夫，队正一再提醒着自己，努力压制着自己想要打回去的心思，不敢报复，狼狈的跑了。
也难怪邱福来生气，偏关送来的都是粗粮，数量对于一家一室之需还可满足，甚至富裕，若是林湖要塞2500人分摊一下，只够五天的口粮，还是只能吃个半饱状态。
运送补给的队正去偏关，找军司马汇报邱福来的粗鲁和豪言，要让邱福来好看。
邱福来却直接召唤来了火头军队正、并让各都出两个算学好书生、两个大力的士兵来帮忙卸货。
火头军队正按照邱福来的要求，将每日林湖要塞军吃的菜谱和所需粮米、酒肉都写了出来，然后在算学出众的书生帮助下，平均算到每个人的头上。每日每个士兵的吃食既有炊饼两个、馒头四个，肉汤两碗，牛奶、奶酪若干，牛羊肉半斤、各色菜蔬、野菜若干。这个伙食，若是不算没有足够的菜蔬和水果，算是超一流的了，也是因为士兵训练、作战消耗大，不敢稍有减少。
那一边，邱福来也把偏关送过来补给统计出来了，零零总总加起来很多，平坦到每个人头上，账目如下，每人每天半个炊饼，蚕豆两颗，黑豆五颗，红豆若干。另外，有促狭的书生加了一句，凉水管够，热水没有。
第二百一十八章珍宝斋，银票，挖墙脚
在50个经验丰富的牧民吆喝声中，营地中大部分的牛、羊被赶到宋地，仅仅这些牲口的肉用价值，就超过了15万两白银，如果算上皮毛、牛筋、牛角等可以用作制作弓箭的材料，价值更大。
但是作为商人，冒险出塞，加上一路上的损耗，怎么还能不赚些钱呢？
为此，云伯还带走了林湖要塞军几次出战缴获的各种皮货，王宇已经说了，他的军队，不会穿着皱皱巴巴，没有一点军人形象的羊皮作战。
带走这些牛羊、战利品，别说一种牧羊女看着巴巴的掉眼泪，一众牧民感到心疼，就是留守的士兵也感到心疼，这些可是他们的美食，肥羊炖、烤羊排、手抓肉、酱牛肉、卤牛肉……
大家觉得，来到草原，最幸福的事，就是看着王宇指导厨子们折腾饭食。现在食材去了一大半，大家总担心自己会喝不到可口的牛腩汤，只能用羊杂汤糊弄肚子。
不过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大家又觉得还能接受这一事实，毕竟，有了银子，就能购买珍宝斋运来的各种物资，包括大家已经离不了的肥皂、牙膏和如珍珠一般的白米。
汉家儿郎，尤其是南方子弟，还是习惯了吃一碗大锅焖出的干饭，哪怕没有肥羊、肥牛佐饭，只是淋上一些菜汤，吃得也香甜，落入腹内也会觉得饱了，有家乡的味道。
作为珍宝斋的大股东，王宇自然不会用一路上自己贴己给金陵敢死营的物资，换取这些按照军功，很大一部分都会划在自己名下的战利品。
一是一、二是二，当日贴补金陵敢死营是为了收拢人心，现在，珍宝斋想要拿走这些牛羊，自然不是没有代价的，代价就是金陵钱庄开具的十两面额一张的银票，足足有十万两之多。
至于这些银票有什么用处，那就简单了。
作为个人、宗室、商贾、都是没有权利直接劳军的，小打小闹的送些牛羊吃食可以，但是，想要凭借自己的财力武装一只军队，分分钟会被皇城司、锦衣卫盯上。这样的行为，偶尔一两次还能解释，次数多了，和蓄养私兵划等号。
珍宝斋商队送来的上百车物资，将在林湖军塞开办一个分号。
出售的各种物资，一律以金陵钱庄的银票交易，如果遇到使用铜钱、银子和其他钱庄银票的客户，价格一律上浮两成作为手续费。
而交易的主体，将会是林湖要塞边防军和源源不断到来并被感化的战俘。
他们将会根据战功分配缴获，缴获全部兑换成银票，而银票即可在林湖军塞的珍宝斋分店里以大宋内地的价格购买大宋内地的物资，还可以回到塞内之后，在太原、汴梁、金陵三地兑换成现银。
张浚拿着属于自己的一百两银票，感慨万千。
“这要是一百贯铜钱，某怕是要背不动的，要是一百两银子，揣在怀里沉甸甸的，做事诸多不便，还是银票方便，汶阳公主府和金陵二十三家王公勋贵、豪门世家的信誉信得过。”
这就是上官文渊做事谨慎的一面了，金陵钱庄虽然是为了重建灾区成立的，但是钱太多了，会遭到皇室尤其是刘胤佶的顾忌和惦记。
因此，整个金陵钱庄，吸收了众多在各行各业的股东。而且，还未曾使用过任何金融杠杆，每一两银票印出，必定有至少八钱银子或者等值的金子入库，就算是没有这些硬通货，也会是抵押的田产、土地作为准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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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坏的情况，虽然大家不认为会发生，但是，纵然发生了，大家也都是认可的，两层的损耗不高，毕竟要雇佣人员、购买铺面操持银票的生意，毕竟钱庄还有不断的收益分红。
其实，就银票的便利携带一项，就少了大宗银钱雇佣镖局护送的开销，让很多商贾和他们背后的世家就感觉很值了。
这就是王宇在临走前，给汶阳公主等人最后的建言，在金陵钱庄运作初期，就要使用金、银本位制度，银票直接与金银挂钩。如此一来，金陵钱庄解决了信任问题，迅速打开了市场。
而这些还不够，最牛的地方在于，受聘于股东会的独立审计团，审计团里的成员，都是各家派出来的账房先生，可以查账，可以向主家汇报，但是绝不能在股东之外，公开钱庄秘密，谁家账房泄密，谁家股份没收，归属钱庄其他人家所有。这样一来，众多老爷们也不担心，自己的钱财会不翼而飞。
金陵钱庄的业务迅猛扩张，金陵钱庄发行的银票，已经随着一封封家书，让士兵们潜移默化的接受了，这一次，他们还是第一次拿到可以当银子的银票。
张安市手里反复摆弄着一张银票，银票印刷精美，除了面额数值，最显眼的地方还有一个太原分行的叠印戳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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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钱庄牛啊，所有银票都在金陵印刷制作，每一张上都有23家股东的印戳，最为关键的是，这些运到太原方才启用的银票，上面写了太原分行叠印复核有效，没有太原分行的印记，纵然贼人中途打劫了了银票也无效用。”
张浚笑道：“这也是制衡之策，上次文渊公来访，还说在太原城设置了银票真伪的鉴别方法，别人就是想要模仿都模仿不来。”
王宇知道，两人想听他多说些经济之道，于是玩笑道：“若是两位退役，没有好的安置，那时，可以到金陵钱庄任职一段时间，再去分理一些新的府县。”
张安市大喜，以王宇在金陵钱庄的影响力，他们最次可以捞到一个分行掌柜的职位，如今，那可是炙手可热的位置。
张安市毫不犹豫的道：“如此说来，以后雄州掌柜非某莫属，某要在辽人中开拓市场，倒要看看那帮没有上过战阵的大老爷们，哪个争的过某。”
雄州是边镇，经常有战乱，但双边贸易做得飞起，危机与机遇并存。
王宇到底还是没有给两人解释银票的原理，那要讲授现代银行制度，讲授后世美国的个人支票等金融衍生品，这些东西，王宇在金陵地震救灾期间，写了一个框架，将初级银行模式交给了汶阳公主刘毓秀，现在作为金陵钱庄的镇店之宝，锁在单独的金库中，每日只开放两个时辰给众多银行掌柜、襄理观看。
若非贪慕王宇之才，金陵钱庄脑子抽了，才会听从王宇的建议，将总部设在金陵，还在汴梁、甚至在太原开设分号。
……
王宇和张浚、张安市坐在城头，看着来来往往，越发热闹的林湖军塞。
王宇道：“虽然对于大宋，我们说这话有些听着玩笑，甚至讽刺，但是，我还是要说，战争，打得就是后勤，打得就是经济。”
张世安点头，“没错，如果不是咱们三战三捷，劫掠了不少牛羊物资，现在，恐怕咱们就要饿肚子了，朝廷给咱们的补给原本就不够，又经过了层层盘剥，就靠那点东西，活命都勉强。”
张浚是参军，终究沉稳些，闻言不豫道：“原来林湖军塞的弟兄不是还都活着么……”
听了这话，一旁给几人端茶倒水的勤务兵狗子差点落泪，“要不是孙将军不吃不占，还把自己的军饷都分给大家，咱们当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饿死。”
这话是不差的，当一个军人失去了最基本的尊严，没有了荣誉感，脑子里想的，就剩下怎么捞钱了，而捞钱，动刀子总比种地要快的多。
狗子道：“吕梁山那边，原来有个叫张宏图的都虞侯，倒是也没捞钱，就是不断的打草谷、杀马贼，还杀边民，一车车的人头往上面送，最后，竟然谋了个好去处，据说去了金陵，日子过得比咱们这里好多了。”
王宇听了张宏图的名字有些熟悉，张世安却道：“那厮便是成了天雄军都指挥使也没好了，据说那厮以前是个山贼头子，卖了不少弟兄，等当了天雄军都指挥使之后，威风了没几天，就被一个女刺客一箭穿心，头挂在了旗杆上。”
这下，王宇想起来了，那个女刺客就是让自己动心的姑娘，王宇不禁望向吕梁山方向，“红檀，你还好么？”
……
同一时间，吕梁山脉的翠霞山，也有好事的人称呼为双凤山中，苏红檀不堪其扰，从人群中跳出，几个起落去了山顶。
一群七大姑八大姨很是恼怒，噼里啪啦数落着一个面带寒霜的姑娘，“女大当婚，老寨主走的时候就说了，要让姑娘在十八岁的时候找一个上门女婿，以后生个苏家的娃继承家业，现在，红檀醉心武道不愿意，红香干脆你挑一个赘婿，给生个小寨主吧！”
“我生的能算数？”苏红香悠然道：“寨主是我姐姐。”
一个叫春姨的中年女子道：“怎么能不算数，生下来都是老寨主的外孙，都流着老寨主的骨血，反正你们姐妹两个必须有一个成亲生娃，不是你姐，就是你，红香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苏红香还本还是坚定的站在姐姐这边，维护姐姐利益的，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两句俗语，一句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个人顾个人，另外一句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话说，姐姐在金陵不是瞧上一个吗？虽然是人家的赘婿，但是，没关系呀，一个臭男人，又不必搞的跟忠贞烈妇似的，在意有没有成过亲，有没有家室，直接带人去金陵，把那厮绑了来，给姐姐当压寨夫婿好了。
苏红香打定了主意。
……
不知自己已经被贼惦记上了的王宇，还在跟张世安、张浚闲聊。
张浚有些忧心道：“现在咱们所有物资都透明公开处置，会不会有问题？有些事还是莫要让下面兄弟知道的好。”
这是必然的，但现在，却还是需要张榜公布一下。
军需官邱福来邱举人，在加入天道组织之后焕发了第二春，虽然不知道天道主人是谁，但是，不妨碍他帮着天道组织挖朝廷的墙角。
最近一次偏关给林湖军塞送来了补给，足足两大车，装的满满当当，负责押送的队正还想按照惯例要些好处。
什么时候贼配军敢朝儒家弟子打秋风了？
于是傲慢的邱举人就直接赏了他一个脆的，给人家脸上印了五个指印不算，还放话说让那些贪墨了林湖要塞边防军粮秣的畜生们等着，早晚一个个都收拾了去。
这是一个举人，这是一个大头巾，这是一个士大夫，队正一再提醒着自己，努力压制着自己想要打回去的心思，不敢报复，狼狈的跑了。
也难怪邱福来生气，偏关送来的都是粗粮，数量对于一家一室之需还可满足，甚至富裕，若是林湖要塞2500人分摊一下，只够五天的口粮，还是只能吃个半饱状态。
运送补给的队正去偏关，找军司马汇报邱福来的粗鲁和豪言，要让邱福来好看。
邱福来却直接召唤来了火头军队正、并让各都出两个算学好书生、两个大力的士兵来帮忙卸货。
火头军队正按照邱福来的要求，将每日林湖要塞军吃的菜谱和所需粮米、酒肉都写了出来，然后在算学出众的书生帮助下，平均算到每个人的头上。每日每个士兵的吃食既有炊饼两个、馒头四个，肉汤两碗，牛奶、奶酪若干，牛羊肉半斤、各色菜蔬、野菜若干。这个伙食，若是不算没有足够的菜蔬和水果，算是超一流的了，也是因为士兵训练、作战消耗大，不敢稍有减少。
那一边，邱福来也把偏关送过来补给统计出来了，零零总总加起来很多，平坦到每个人头上，账目如下，每人每天半个炊饼，蚕豆两颗，黑豆五颗，红豆若干。另外，有促狭的书生加了一句，凉水管够，热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