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故人心易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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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过后，帝君昊就回了御书房。
袅袅龙涎香混合着些许墨香弥漫整个房间，让人精神一振。
他随手从案上拿起一本奏疏翻看，旋即双眉微轩，大笔一挥画了个叉。
接着翻开一本，又是一个叉。
如此三四次之后，帝君昊眼神发狠，他大手一挥，案上的奏疏全被扫落在地。
“一个个的是不是闲的没事干了，就知道盯着立储之事！”
御书房当值的小太监齐刷刷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呼吸都放缓了不少。
“圣上息怒，龙体要紧啊，您千万别气坏身子。”
帝君昊冷笑起来，“龙体要紧？呵呵，你看看这都写了些什么，一个个的都盼着朕早点死！”
王昌全惯会察言观色，他弓着身子，将地上的奏疏捡起，顺势看过去，几乎本本奏疏都是立储之事。
将收拾好的一摞摞奏疏放回案上，王昌全走到龙椅背后，熟练的替帝君昊捏起肩膀来。
“你说，朕是不是真的老了。”帝君昊仰头靠在龙椅上，眉眼间尽是疲惫。
“圣上龙马精神，正值壮年，何来老一说。”
帝君昊长舒一口气，闭上双眼，慢慢平复着震怒的心情。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再次睁开眼睛，眸中满是冷厉之色。
“好了，你们去门外侯着吧。”
“是。”王昌全领命，带着两个小太监躬身退了下去。
御书房外，王昌全捧着佛尘站着，心中还在想着王弘胜的事。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宫中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连根头发丝都没找到。
也不知背后之人是谁，手法竟这般狠厉。
正想着，远远看到皇后款款而来，王昌全心中一凛。
皇后很少会亲自来御书房，除非是有重要的事，难不成是来告状？
王昌全当即上前行礼，躬身道，“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停下脚步，睥睨着他，片刻后，冷笑一声，“王公公好大的本事，开始替本宫管教下人了，本宫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你。”
王昌全心里硬是打了个突突，忙不迭地跪了下来，“奴才不敢。”
“不敢？本宫没看出来你哪里不敢，苛待皇子一事，不如王公公禀告给圣上，看圣上如何定夺。”
“皇后娘娘，这其中多有误会，奴才寻找失踪的……”
“本宫知道你救人心切，可你偏不该拿本宫作筏子！”
“奴才知错，求皇后娘娘开恩！”
看着跪在地上不住叩首的王昌全，皇后脸上的阴冷之色逐渐消散，对雪瑶暗中使了个眼色。
雪瑶轻轻颔首，柔声道，“王公公快请起，皇后娘娘最是仁慈不过，敢问，公公儿子可有了消息？”
王昌全摇了摇头，“哎，怕是凶多吉少了。”
雪瑶蹙着眉头，面上却是故作不解，“这宫中能让一个人消失这般干净，想来背后之人势力不容小觑，只是不知此事是冲着谁来的。”
王昌全闻言，目光凛了凛，“齐女官的意思是……”
看时机差不多了，皇后出言打断二人谈话，“好了，此事以后再议，本宫做了桂花糕来看看圣上，还请王公公通报一声。”
闻弦歌而知雅意，不是来告状的就好，王昌全松了口气，他恭敬地回答道，“皇后娘娘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通报。”
不多时，王昌全再度躬身进来，“圣上，皇后娘娘求见。”
帝君昊眼中闪过诧异，反问道，“皇后求见？”
“是，皇后娘娘还带了桂花糕呢。”
待帝君昊确定之后，这才道，“进来吧。”
皇后身着凤袍，头戴金钗凤冠，面上带着端庄的笑容，徐徐走来，“臣妾见过圣上，圣上万福金安。”
帝君昊目光悠悠落在皇后身上，思绪飘向远方。
“皇后免礼。”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凉意，“皇后今日怎么过来了。”
皇后从雪瑶手中接过食盒，取出桂花糕放在案上，顿时浓郁的桂花香氤氲在空气中。
“妾身亲自做了桂花糕，想着圣上爱吃，便给圣上送来。”
“宫中有尚食局，何须你亲自动手。”
皇后默然颔首，走到帝君昊身边，倾然一叹。
“妾身昨夜做了个梦，梦中回到还在王府的时候，那个时候圣上最爱吃我做的桂花糕呢。”
帝君昊瞥了一眼面前的桂花糕，嘴角勾起，“皇后有心了。”
皇后拾箸缓缓夹起一块桂花糕递到帝君昊嘴边，娇嗔道，“这可是妾身辛辛苦苦为圣上做的，圣上可不要辜负了妾身一番心意才是。”
从未见过这般姿态的皇后，帝君昊顿了顿，就着她的手将糕点吃入嘴中。
桂花糕做的很小巧，一口一个，唇齿间弥漫着桂花的香气。
他不禁夸赞道，“还是熟悉的味道，甜糯软香。”
帝君昊仔细品味着，一时间仿佛回到了王府的甜蜜时光。
“禾儿的身体怎么样了。”
“已是好多了。”顿了顿，皇后红着眼跪倒在地，哽咽道，“妾身当年急糊涂了，宫中明令禁止使用巫蛊，妾身为中宫之主却知法犯法，给圣上添乱了。”
没有想到皇后会主动示弱，帝君昊脸色柔和下来，伸手扶起她来，轻轻叹息，“灵蕴……”
圣上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叫过自己名字了，这一瞬间，皇后心中酸楚，眼泪夺眶而出，伏在帝君昊肩膀泪如雨下。
看皇后示弱般的哭着，帝君昊环住她的腰，嘴角露出浅笑。
“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像小时候那般爱哭鼻子。”
说罢，两人无言。
以前，无话不谈，如今，无话可说。
看着皇后这番，雪瑶眨了眨眼睛，将热泪憋了回去，心下尽是说不出的滋味。
皇后谢灵韵与帝君昊自小相识，帝君昊当时还是不受宠的皇子，谢灵韵拿他当哥哥般真心相待；彼时的谢灵韵容貌甜美，聪慧善良，还是世家出身，帝君昊被她吸引，排除万难求取了谢灵蕴。
婚后二人十分恩爱，然而，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随着帝君昊一步步登上皇权的中心，开始广纳后宫。
后宫中嫔妃众多，相互争宠、勾心斗角，二人短暂的幸福成为过往云烟。
皇后出身世家，学的就是正室夫人贤良做派。
虽姿色貌美，却从未以色媚人，一言一行皆是端庄知礼。
而现在却为了公主，小心翼翼的讨好圣上，像是转了性子一般…………
早朝过后，帝君昊就回了御书房。
袅袅龙涎香混合着些许墨香弥漫整个房间，让人精神一振。
他随手从案上拿起一本奏疏翻看，旋即双眉微轩，大笔一挥画了个叉。
接着翻开一本，又是一个叉。
如此三四次之后，帝君昊眼神发狠，他大手一挥，案上的奏疏全被扫落在地。
“一个个的是不是闲的没事干了，就知道盯着立储之事！”
御书房当值的小太监齐刷刷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呼吸都放缓了不少。
“圣上息怒，龙体要紧啊，您千万别气坏身子。”
帝君昊冷笑起来，“龙体要紧？呵呵，你看看这都写了些什么，一个个的都盼着朕早点死！”
王昌全惯会察言观色，他弓着身子，将地上的奏疏捡起，顺势看过去，几乎本本奏疏都是立储之事。
将收拾好的一摞摞奏疏放回案上，王昌全走到龙椅背后，熟练的替帝君昊捏起肩膀来。
“你说，朕是不是真的老了。”帝君昊仰头靠在龙椅上，眉眼间尽是疲惫。
“圣上龙马精神，正值壮年，何来老一说。”
帝君昊长舒一口气，闭上双眼，慢慢平复着震怒的心情。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再次睁开眼睛，眸中满是冷厉之色。
“好了，你们去门外侯着吧。”
“是。”王昌全领命，带着两个小太监躬身退了下去。
御书房外，王昌全捧着佛尘站着，心中还在想着王弘胜的事。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宫中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连根头发丝都没找到。
也不知背后之人是谁，手法竟这般狠厉。
正想着，远远看到皇后款款而来，王昌全心中一凛。
皇后很少会亲自来御书房，除非是有重要的事，难不成是来告状？
王昌全当即上前行礼，躬身道，“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停下脚步，睥睨着他，片刻后，冷笑一声，“王公公好大的本事，开始替本宫管教下人了，本宫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你。”
王昌全心里硬是打了个突突，忙不迭地跪了下来，“奴才不敢。”
“不敢？本宫没看出来你哪里不敢，苛待皇子一事，不如王公公禀告给圣上，看圣上如何定夺。”
“皇后娘娘，这其中多有误会，奴才寻找失踪的……”
“本宫知道你救人心切，可你偏不该拿本宫作筏子！”
“奴才知错，求皇后娘娘开恩！”
看着跪在地上不住叩首的王昌全，皇后脸上的阴冷之色逐渐消散，对雪瑶暗中使了个眼色。
雪瑶轻轻颔首，柔声道，“王公公快请起，皇后娘娘最是仁慈不过，敢问，公公儿子可有了消息？”
王昌全摇了摇头，“哎，怕是凶多吉少了。”
雪瑶蹙着眉头，面上却是故作不解，“这宫中能让一个人消失这般干净，想来背后之人势力不容小觑，只是不知此事是冲着谁来的。”
王昌全闻言，目光凛了凛，“齐女官的意思是……”
看时机差不多了，皇后出言打断二人谈话，“好了，此事以后再议，本宫做了桂花糕来看看圣上，还请王公公通报一声。”
闻弦歌而知雅意，不是来告状的就好，王昌全松了口气，他恭敬地回答道，“皇后娘娘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通报。”
不多时，王昌全再度躬身进来，“圣上，皇后娘娘求见。”
帝君昊眼中闪过诧异，反问道，“皇后求见？”
“是，皇后娘娘还带了桂花糕呢。”
待帝君昊确定之后，这才道，“进来吧。”
皇后身着凤袍，头戴金钗凤冠，面上带着端庄的笑容，徐徐走来，“臣妾见过圣上，圣上万福金安。”
帝君昊目光悠悠落在皇后身上，思绪飘向远方。
“皇后免礼。”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凉意，“皇后今日怎么过来了。”
皇后从雪瑶手中接过食盒，取出桂花糕放在案上，顿时浓郁的桂花香氤氲在空气中。
“妾身亲自做了桂花糕，想着圣上爱吃，便给圣上送来。”
“宫中有尚食局，何须你亲自动手。”
皇后默然颔首，走到帝君昊身边，倾然一叹。
“妾身昨夜做了个梦，梦中回到还在王府的时候，那个时候圣上最爱吃我做的桂花糕呢。”
帝君昊瞥了一眼面前的桂花糕，嘴角勾起，“皇后有心了。”
皇后拾箸缓缓夹起一块桂花糕递到帝君昊嘴边，娇嗔道，“这可是妾身辛辛苦苦为圣上做的，圣上可不要辜负了妾身一番心意才是。”
从未见过这般姿态的皇后，帝君昊顿了顿，就着她的手将糕点吃入嘴中。
桂花糕做的很小巧，一口一个，唇齿间弥漫着桂花的香气。
他不禁夸赞道，“还是熟悉的味道，甜糯软香。”
帝君昊仔细品味着，一时间仿佛回到了王府的甜蜜时光。
“禾儿的身体怎么样了。”
“已是好多了。”顿了顿，皇后红着眼跪倒在地，哽咽道，“妾身当年急糊涂了，宫中明令禁止使用巫蛊，妾身为中宫之主却知法犯法，给圣上添乱了。”
没有想到皇后会主动示弱，帝君昊脸色柔和下来，伸手扶起她来，轻轻叹息，“灵蕴……”
圣上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叫过自己名字了，这一瞬间，皇后心中酸楚，眼泪夺眶而出，伏在帝君昊肩膀泪如雨下。
看皇后示弱般的哭着，帝君昊环住她的腰，嘴角露出浅笑。
“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像小时候那般爱哭鼻子。”
说罢，两人无言。
以前，无话不谈，如今，无话可说。
看着皇后这番，雪瑶眨了眨眼睛，将热泪憋了回去，心下尽是说不出的滋味。
皇后谢灵韵与帝君昊自小相识，帝君昊当时还是不受宠的皇子，谢灵韵拿他当哥哥般真心相待；彼时的谢灵韵容貌甜美，聪慧善良，还是世家出身，帝君昊被她吸引，排除万难求取了谢灵蕴。
婚后二人十分恩爱，然而，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随着帝君昊一步步登上皇权的中心，开始广纳后宫。
后宫中嫔妃众多，相互争宠、勾心斗角，二人短暂的幸福成为过往云烟。
皇后出身世家，学的就是正室夫人贤良做派。
虽姿色貌美，却从未以色媚人，一言一行皆是端庄知礼。
而现在却为了公主，小心翼翼的讨好圣上，像是转了性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