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将人送去慎刑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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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有规定，宫中不能随意调遣禁卫军。
为了一个太监如此大动干辄，竟然带着一队官兵夜闯汀竹殿。
银屏心中诧异，面上却不动声色，她缓步来到人前，福了一礼。
“不知王公公深夜前来，未曾远迎，还请王公公恕罪。”
陆双双跟在后面有样学样的行礼，她心中已猜到，此人正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圣上身边的心腹王昌全。
“不必多礼。”王昌全白胖的脸庞挂着三分笑，看起来很是和气。
旋即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凌厉与急促，“咱家那不争气的儿子怎么回事？听闻在你们汀竹殿失踪了。”
听说干儿子失踪的消息，王昌全着急不已。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个观念根深蒂固，连太监也是不能免俗。
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昌全自然不只认了一个干儿子延续香火。
但因为王弘胜与他是同乡又都姓王，所以王昌全待他最为亲厚，心中拿他当亲生儿子对待。
银屏闻言眼神闪了闪，“昨日午后王弘胜与天音阁的伶官吃了酒，酒后说要去办件大事，直到今早两个小太监敲门，才发现他一夜未归。”
“我白日已派人去宫中各处寻找。”
王昌全迫不及待追问道，“哦？是否有消息？”
银屏叹了口气，沮丧地摇了摇头，“他们找了一天，天黑才回来，却还是没有王弘胜的消息，我正想着明日一早将此事禀告于皇后。”
“咱家晌午时分，就已知晓，只是咱家当时陪在圣上身边走不开，直至现下才得了空隙，圣上知道咱家寻子心切，特意允了咱家带禁卫军前来搜寻，唐突之处还望银屏姑姑理解一二。”
王昌全这番话先礼后兵，不仅道明了宫中他耳目众多，还暗暗指出了背后有圣上撑腰，就算你是皇后的人，也要多思量思量。
二人一言一语地打着机锋，彼此都在试探。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点到为止。
银屏自然听懂了王昌全的言下之意，她垂眸浅笑，“自是理解的，汀竹殿人手不足，可巧王公公带了一队人手前来，早一点找到，我们也安心，王公公请便。”
王昌全眸光晦暗不明，转身挥了下佛尘，当即下令道，“众人听令！这汀竹殿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你们给我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胜儿找出来！否则拿尔等试问！”
“是。”禁卫军和侍监兵分三路，分头搜寻，甚至内院银屏和陆双双的屋子也没放过。
旁边一个太监，拿出帕子擦了擦院中石凳，又解下身上外衫细心叠成双层铺在石凳上，一脸谄媚的道，“干爹，您请坐。”
王昌全扶着太监的手坐上去之后，又分别上前两名小太监服侍他，一个捶背，一个捶腿。
“干爹，这力度如何？”
“嗯，不错。”
陆双双低头垂目，微微抬起眼皮，瞥见这幅做派，暗暗的撇了撇嘴。
“你们两个就是胜儿身边的跟班小太监？”王昌全视线注意到一旁的小祥子和小福子。
两个小太监立刻躬身上前，恭恭敬敬道，“奴才是。”
王昌全目光凌厉如刀，直直刺了过来。
“你们把昨日胜儿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一一道来！若有半句虚假隐瞒，立刻砍掉脑袋！”
两个小太监顿时脸色煞白，鼻尖冒出一层汗珠，二人“啪嗒”一声就跪了下来。
小祥子胆子大一些，他咽了咽口水，嗫嚅道，“昨日一早，王公公便带着我和小福子出去，上午时分我们去了尚食局转了一圈，趁尚食局的人不备，我们，我们偷吃了几个肉包子，然后王公公便带我们去天音阁听戏。”
“天音阁？”
“是，王公公近日与天音阁的伶官交好，昨日午膳时分，那伶官拉着王公公小酌几杯，待酒足饭饱之后，王公公满脸涨红，颇有些醉意，他言语间说要去办件大事，执意不让我们跟着，我们不放心王公公，要送他回汀竹殿歇息，王公公还骂了我们，此事天音阁的伶人可为奴才作证。奴才直到昨儿晚上天擦黑了才回来，路过王公公屋子，看他屋内没有亮灯，以为他酒醉歇息了，便没敢打扰，直到今早敲门，才发现里面没人。”
小祥子牙齿咯咯作响，将早上对着银屏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可知那伶官姓甚名甚？”
“奴才不知。”
“若让你见那伶官，你能否认出他来。”
“自是认得。”
王昌全指着一个太监命令道，“你，带着他前去天音阁捉拿那伶官……”
顿了顿，他眼中凝起了冷冽的杀意，转动着扳指，阴恻恻道，“将人送去慎刑司，派人严加审问。”
这句话吓傻了银屏和两个小太监，就连陆双双也变了脸色。
慎刑司是什么地方，那是专门惩罚犯了错的太监宫女的。
不管你有没有错，是不是被冤枉的，进去了怕是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小祥子更是吓的瘫倒在地上瑟瑟发抖，冷汗顺着脸颊就滚了下来。
他语无伦次的求饶，“王公公饶命，王公公饶命！银屏姑姑救命……”
陆双双心中不忍，刚要上前，一旁的银屏暗中拉住她的手，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陆双双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隐忍地咬着嘴唇。
小祥子下身灰色的衣袍沁出一滩水渍，一股异味飘散在空中。
“这小太监今年不过十二三岁，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谋害人，还请王公公明鉴！”
但看到小祥子如此可怜，银屏还是没忍不住，为他求情。
王昌全只做听不见，神色不耐的挥着手，那太监当即躬身向前，拿帕子堵了小祥子的嘴拖了下去。
银屏心中清楚王昌全这是在发泄怒火，她没有再多言，小福子低着头，眼里涌出无声的泪水。
汀竹殿一时鸦雀无声。
王昌全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
他前几日，还跟胜儿说，寻个机会让他去二皇子身边，怎么这才没几天，人就失踪了，这节骨眼上，未免太巧了些。
皇宫有规定，宫中不能随意调遣禁卫军。
为了一个太监如此大动干辄，竟然带着一队官兵夜闯汀竹殿。
银屏心中诧异，面上却不动声色，她缓步来到人前，福了一礼。
“不知王公公深夜前来，未曾远迎，还请王公公恕罪。”
陆双双跟在后面有样学样的行礼，她心中已猜到，此人正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圣上身边的心腹王昌全。
“不必多礼。”王昌全白胖的脸庞挂着三分笑，看起来很是和气。
旋即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凌厉与急促，“咱家那不争气的儿子怎么回事？听闻在你们汀竹殿失踪了。”
听说干儿子失踪的消息，王昌全着急不已。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个观念根深蒂固，连太监也是不能免俗。
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昌全自然不只认了一个干儿子延续香火。
但因为王弘胜与他是同乡又都姓王，所以王昌全待他最为亲厚，心中拿他当亲生儿子对待。
银屏闻言眼神闪了闪，“昨日午后王弘胜与天音阁的伶官吃了酒，酒后说要去办件大事，直到今早两个小太监敲门，才发现他一夜未归。”
“我白日已派人去宫中各处寻找。”
王昌全迫不及待追问道，“哦？是否有消息？”
银屏叹了口气，沮丧地摇了摇头，“他们找了一天，天黑才回来，却还是没有王弘胜的消息，我正想着明日一早将此事禀告于皇后。”
“咱家晌午时分，就已知晓，只是咱家当时陪在圣上身边走不开，直至现下才得了空隙，圣上知道咱家寻子心切，特意允了咱家带禁卫军前来搜寻，唐突之处还望银屏姑姑理解一二。”
王昌全这番话先礼后兵，不仅道明了宫中他耳目众多，还暗暗指出了背后有圣上撑腰，就算你是皇后的人，也要多思量思量。
二人一言一语地打着机锋，彼此都在试探。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点到为止。
银屏自然听懂了王昌全的言下之意，她垂眸浅笑，“自是理解的，汀竹殿人手不足，可巧王公公带了一队人手前来，早一点找到，我们也安心，王公公请便。”
王昌全眸光晦暗不明，转身挥了下佛尘，当即下令道，“众人听令！这汀竹殿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你们给我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胜儿找出来！否则拿尔等试问！”
“是。”禁卫军和侍监兵分三路，分头搜寻，甚至内院银屏和陆双双的屋子也没放过。
旁边一个太监，拿出帕子擦了擦院中石凳，又解下身上外衫细心叠成双层铺在石凳上，一脸谄媚的道，“干爹，您请坐。”
王昌全扶着太监的手坐上去之后，又分别上前两名小太监服侍他，一个捶背，一个捶腿。
“干爹，这力度如何？”
“嗯，不错。”
陆双双低头垂目，微微抬起眼皮，瞥见这幅做派，暗暗的撇了撇嘴。
“你们两个就是胜儿身边的跟班小太监？”王昌全视线注意到一旁的小祥子和小福子。
两个小太监立刻躬身上前，恭恭敬敬道，“奴才是。”
王昌全目光凌厉如刀，直直刺了过来。
“你们把昨日胜儿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一一道来！若有半句虚假隐瞒，立刻砍掉脑袋！”
两个小太监顿时脸色煞白，鼻尖冒出一层汗珠，二人“啪嗒”一声就跪了下来。
小祥子胆子大一些，他咽了咽口水，嗫嚅道，“昨日一早，王公公便带着我和小福子出去，上午时分我们去了尚食局转了一圈，趁尚食局的人不备，我们，我们偷吃了几个肉包子，然后王公公便带我们去天音阁听戏。”
“天音阁？”
“是，王公公近日与天音阁的伶官交好，昨日午膳时分，那伶官拉着王公公小酌几杯，待酒足饭饱之后，王公公满脸涨红，颇有些醉意，他言语间说要去办件大事，执意不让我们跟着，我们不放心王公公，要送他回汀竹殿歇息，王公公还骂了我们，此事天音阁的伶人可为奴才作证。奴才直到昨儿晚上天擦黑了才回来，路过王公公屋子，看他屋内没有亮灯，以为他酒醉歇息了，便没敢打扰，直到今早敲门，才发现里面没人。”
小祥子牙齿咯咯作响，将早上对着银屏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可知那伶官姓甚名甚？”
“奴才不知。”
“若让你见那伶官，你能否认出他来。”
“自是认得。”
王昌全指着一个太监命令道，“你，带着他前去天音阁捉拿那伶官……”
顿了顿，他眼中凝起了冷冽的杀意，转动着扳指，阴恻恻道，“将人送去慎刑司，派人严加审问。”
这句话吓傻了银屏和两个小太监，就连陆双双也变了脸色。
慎刑司是什么地方，那是专门惩罚犯了错的太监宫女的。
不管你有没有错，是不是被冤枉的，进去了怕是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小祥子更是吓的瘫倒在地上瑟瑟发抖，冷汗顺着脸颊就滚了下来。
他语无伦次的求饶，“王公公饶命，王公公饶命！银屏姑姑救命……”
陆双双心中不忍，刚要上前，一旁的银屏暗中拉住她的手，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陆双双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隐忍地咬着嘴唇。
小祥子下身灰色的衣袍沁出一滩水渍，一股异味飘散在空中。
“这小太监今年不过十二三岁，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谋害人，还请王公公明鉴！”
但看到小祥子如此可怜，银屏还是没忍不住，为他求情。
王昌全只做听不见，神色不耐的挥着手，那太监当即躬身向前，拿帕子堵了小祥子的嘴拖了下去。
银屏心中清楚王昌全这是在发泄怒火，她没有再多言，小福子低着头，眼里涌出无声的泪水。
汀竹殿一时鸦雀无声。
王昌全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
他前几日，还跟胜儿说，寻个机会让他去二皇子身边，怎么这才没几天，人就失踪了，这节骨眼上，未免太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