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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的深夜，简阕睁开眼。
视线模糊，但是他能知道，光是灯光，天还黑着。
他觉得自己刚大病过一场，全身都提不起一丝力气。
眼睛眨几下都觉得酸痛无比，呼吸里也都是灼烧感。
下腹传来一阵阵剧烈的抽痛，间隙，又被空洞和枯竭的无力感占据。
他强忍着，试图调息，贯通全身灵脉，可是身体里就像只剩下一潭死水，感觉不到丝毫生气。
这让他克制不住感到惊恐。
等渐渐能看清床顶，他才慢慢转过头。
炎面朝他躺在身侧，闭着眼，微微拧着眉，安静地睡着。
简阕那只受伤的手被他轻轻握在手里，穿掌的伤不算太要命，可睡过一觉还能疼成这样，倒是从未有过。
这到底是怎么了……
睁眼之前，他还轮回在没有尽头的梦里，难道睁眼所见，也只是另一场梦而已。
再闭上眼，果然，他很快又回到了之前的梦境中。
那人说：“我们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你爹也不会来，他永远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你。”
“那我们可以去哪里呢？”简阕听见自己嫩得牙酸的声音。
“我们冲出去，好不好？我们去找你爹。”
“可我不想找我爹，我只想要烨哥哥……”他扑过去，抱着那人的腿不放。
那人弯下腰，把他抱进怀里，往巷子里走去，“你爹很厉害，比烨哥哥更能保护你。有他在，你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他搂着那人的脖子，把脸埋进他锁骨突出的颈窝，细声细气道：“我不怕，我从来不怕。”
简阕想看清那人的脸，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
他心急如焚，眼前却突然亮起冲天的火光，杀声震耳。
那人还是紧紧抱着他，把他的头压在自己胸口。
“别怕，没事的……”
简阕猛地睁开眼。
这次，他呼吸微滞，接着又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声音惊醒了炎煜。
“醒了？很疼？”炎煜没动，只是看着他的侧脸，轻声道：
“别怕，没事的。”
“………………”简阕喉结滚动，他定定地望着床顶，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炎煜松开他的手，坐起身，“我给你倒杯水。”
“凌玹。”简阕哑了，只能发出一丝附耳才可听清的声音。
“我在。”炎煜从床头端起茶盏，扶着他坐起来喝水。
简阕呼吸越来越急促，“九十七年前……九十七年前你几岁？”
炎煜微怔，顿了许久才答道：“二十三。”
“二十三……”简阕抬不起手，只能就着炎煜的手喝掉半杯温水，又被他慢慢放平在床上，“二十三岁时你在哪里？”
炎煜：“……”
简阕朝他看来，目光怔怔的。
“不记得了。”炎煜没有迎上他的视线，转身放下茶盏，“先不要说话，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多睡一下，养养精神吧。”
“真不记得了？”
“太久远的事，记不住。”
简阕安静了半晌，又哑声道：“少爷，你和上官澈熟，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问问他。”简阕缓缓呼吸几次，才道：“他认不认识一个人，名字里，或许有个烨字。”
炎煜站在床边，许久动弹不得。
简阕目光定在他身上，又道：“九十七年前，他有没有去过龙息山，有没有从那里……救走一个、一个少年……”
炎煜半晌不动不语，简阕慢慢闭上眼。
炎煜知道他还醒着，轻声道：“你怎么不问我，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
简阕微微勾起唇角，虚弱道：“难道不是被你打的？还当我能忘了……”
炎煜：“……”
简阕：“小肚鸡肠，烂心肝，下手这么恶毒……你怎么不一掌把我打死。”
声音都还发不出，嘴就不能闲着。
炎煜坐过去，轻轻摸了摸他那两片不辞辛苦的嘴唇，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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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的深夜，简阕睁开眼。
视线模糊，但是他能知道，光是灯光，天还黑着。
他觉得自己刚大病过一场，全身都提不起一丝力气。
眼睛眨几下都觉得酸痛无比，呼吸里也都是灼烧感。
下腹传来一阵阵剧烈的抽痛，间隙，又被空洞和枯竭的无力感占据。
他强忍着，试图调息，贯通全身灵脉，可是身体里就像只剩下一潭死水，感觉不到丝毫生气。
这让他克制不住感到惊恐。
等渐渐能看清床顶，他才慢慢转过头。
炎面朝他躺在身侧，闭着眼，微微拧着眉，安静地睡着。
简阕那只受伤的手被他轻轻握在手里，穿掌的伤不算太要命，可睡过一觉还能疼成这样，倒是从未有过。
这到底是怎么了……
睁眼之前，他还轮回在没有尽头的梦里，难道睁眼所见，也只是另一场梦而已。
再闭上眼，果然，他很快又回到了之前的梦境中。
那人说：“我们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你爹也不会来，他永远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你。”
“那我们可以去哪里呢？”简阕听见自己嫩得牙酸的声音。
“我们冲出去，好不好？我们去找你爹。”
“可我不想找我爹，我只想要烨哥哥……”他扑过去，抱着那人的腿不放。
那人弯下腰，把他抱进怀里，往巷子里走去，“你爹很厉害，比烨哥哥更能保护你。有他在，你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他搂着那人的脖子，把脸埋进他锁骨突出的颈窝，细声细气道：“我不怕，我从来不怕。”
简阕想看清那人的脸，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
他心急如焚，眼前却突然亮起冲天的火光，杀声震耳。
那人还是紧紧抱着他，把他的头压在自己胸口。
“别怕，没事的……”
简阕猛地睁开眼。
这次，他呼吸微滞，接着又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声音惊醒了炎煜。
“醒了？很疼？”炎煜没动，只是看着他的侧脸，轻声道：
“别怕，没事的。”
“………………”简阕喉结滚动，他定定地望着床顶，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炎煜松开他的手，坐起身，“我给你倒杯水。”
“凌玹。”简阕哑了，只能发出一丝附耳才可听清的声音。
“我在。”炎煜从床头端起茶盏，扶着他坐起来喝水。
简阕呼吸越来越急促，“九十七年前……九十七年前你几岁？”
炎煜微怔，顿了许久才答道：“二十三。”
“二十三……”简阕抬不起手，只能就着炎煜的手喝掉半杯温水，又被他慢慢放平在床上，“二十三岁时你在哪里？”
炎煜：“……”
简阕朝他看来，目光怔怔的。
“不记得了。”炎煜没有迎上他的视线，转身放下茶盏，“先不要说话，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多睡一下，养养精神吧。”
“真不记得了？”
“太久远的事，记不住。”
简阕安静了半晌，又哑声道：“少爷，你和上官澈熟，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问问他。”简阕缓缓呼吸几次，才道：“他认不认识一个人，名字里，或许有个烨字。”
炎煜站在床边，许久动弹不得。
简阕目光定在他身上，又道：“九十七年前，他有没有去过龙息山，有没有从那里……救走一个、一个少年……”
炎煜半晌不动不语，简阕慢慢闭上眼。
炎煜知道他还醒着，轻声道：“你怎么不问我，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
简阕微微勾起唇角，虚弱道：“难道不是被你打的？还当我能忘了……”
炎煜：“……”
简阕：“小肚鸡肠，烂心肝，下手这么恶毒……你怎么不一掌把我打死。”
声音都还发不出，嘴就不能闲着。
炎煜坐过去，轻轻摸了摸他那两片不辞辛苦的嘴唇，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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