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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嫔李玉英沉默地候在外间，说是过来侍疾，但她连容太后的面都没见着。
显然，容太后想见的，是贤妃，而不是她。
寝殿内有了动静，李玉英看向走出来的苏清卓连忙迎了上去，“皇太后怎么样了？”
苏清卓微微点头，“还好，你辛苦了，随我回宫。”
“是。”李玉英应声跟在苏清卓身后。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贤妃从寝殿走出来的一瞬间，气质就有了些变化。
从前的贤妃，内敛而沉稳。
现在的贤妃，依然沉稳，只是却开始有了些张扬。
想到这里，李玉英收回目光，低垂眼眸，步子也放地轻了。
……
华阳宫。
从前有多繁华，现在就有多清冷。
“你们就在这儿等着吧。”
苏清卓吩咐一声，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婢跨进宫门。
宫内还有留守的奴才，伺候贵妃骆梅薇的饮食，但却是个年迈耳聋的老宫奴。
给贤妃行过礼后，那老奴就不知道钻回什么地方去了。
来到正殿，苏清卓的脚步顿了顿，仿佛还能忆起华阳宫昨日的热闹。
推开殿门，声响回荡在大殿内，昏暗的烛火映照在少了人气的屋子里，呈现出几分空洞与凄凉。
“你来看我的笑话？”角落里，骆梅薇的声音响起。
“当然不是。”苏清卓关好殿门，转身步向骆梅薇的方向，“只是趁着还有机会，来看看罢了。
毕竟，贵妃可能也明白，用不了多久，这华阳宫就该成为真正的冷宫了。
到时，我便是想来，也进不来了。”
骆梅薇冷笑，“贤妃可真是好算计！陆锦庭那贱人，根本早就与你联手了吧！”
“我还得谢贵妃一声，送我那些‘吉兆’吗？”苏清卓轻笑，“所谓吉兆，你我都明白，骗骗外面的人而已。
你不信，我不信，皇太后也不会相信。我无意与你争位，你却偏偏要来算计我。我能怎么办呢？只能自保啊。
至于陆嫔，她不也是害怕你，杀母夺子吗？毕竟，若是你与她易位，相信你也会这么做的。
况且，相比于陆嫔梦魇，皇太后被人下毒，才是最令陛下恼怒的事。
与其说是我和陆嫔算计了你，倒不如说是，我与陆嫔为皇太后分忧而已。
真正想你死的人，是皇太后呀。”
骆梅薇闻言，闭了闭眼，“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不过就算是老狐狸，也会有失算的时候。
她以为，拖了我下去，捧你上去，就是最正确的选择吗？”
说着，骆梅薇睁开眼，利光扫向苏清卓，“我因为性格张扬，这些年来不知道背了多少骂名。
我是狠辣跋扈，贤妃则是温淑有礼。
呵，那老妖婆自以为看透了你，哪里会知道，当年撺掇着淑妃去对付皇后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皇后、我和你三人之中，淑妃最防备的人就是我，又怎么可能会听信我的两句挑拨而对付皇后？
贤妃，论心狠，论阴暗，这宫中没有人是你的对手。”
苏清卓看着骆梅薇，微微勾起唇角，“多谢贵妃赞赏。”
“贤妃你也别太得意！”骆梅薇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起来，“这世间事向来公平地很，你想要得到什么，就必定失去什么。
但有些东西，即便你失去地再多，也不可能得到。
我今日是输了，但并非输在你的手里，也不是因为那老妖婆的手段，而是因为背后支持我的骆家倒了。
那么贤妃呢？呵呵，不管我是生是死，贤妃你的下场，我拭目以待。”
骆梅薇站起身，维持着往日的气度，不紧不慢地越过苏清卓身边，朝内室走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天爷，都看着呢。
我骆梅薇往日所作所为，不管是善是恶，我不后悔。贤妃你呢？”
骆梅薇的笑声回荡在大殿，久久不散。
苏清卓转身，一步一凝重地朝殿外走去。
冷漠的脸上，透着一股倔强之意。
……
宣国公府。
陆青湘坐在书案前，仔细翻阅着韦音之死案的所有记录。
若能破韦音之死案，自然也就知道伤害邵震辰的凶手是谁。
只是所有的证据与证词，看似有许多巧合与破绽，可真当细细剥开来，却又完全找不到新的线索，仿佛一切都戛然而止。
云杏端来一碗银耳羹，劝道：“小姐好歹歇歇吧，你这一坐便是几个时辰，哪受得了啊。”
陆青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于云杏的到来，还有云杏的话，完全没有一点反应。
云杏摇了摇头，又看向另一边的心雁，只见心雁手里握着一把金尺，手腕不停翻转，双眉紧皱，仿佛在凝神思考着什么。
自从那天受伤后，心雁就好像在纠结着什么问题，直到现在也没有答案。
“我看你们两个，真是走火入魔了。”云杏气地一跺脚，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嗯，知道了，云杏，先放着。”陆青湘头也不抬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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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杏：“……”
“我不管你们了。”说完，云杏转身朝外走去，正遇到匆匆而来的真一，不由冷哼了一声。
真一一脸莫名。
“夫人。”真一没多想，来到陆青湘身边，禀道：“案发现场，还有韦音的尸身，奴才都仔细检查过，又问过几个府里的老护卫，还真有了点发现。”
“哦？什么发现？”
闻言，陆青湘与心雁同时停止了手里的事情，朝真一看去。
上次，心雁说韦音与邵震辰身上的刀伤很连贯，或许会有发现，陆青湘便让真一去仔细调查。
没想到，还真的有了发现。
“这种刀法，与武宗时期军中一种流行的刀法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真一道：“当年军中流行的那种刀法，招式要更为简单，而且连贯性也没有这么好，又很伤刀费力，所以很快就淘汰了。
府里的老护卫都说，韦音身上的刀法，相比于之前的刀法，招式虽然多了，但根骨还是相同的。”
“军中流行？”心雁道：“如果真是军中流行，我应该会认得出来才对。”
真一道：“我说的军中，是指武宗爷的贴身护卫军，也就是老奉宸卫。后来昭宗登位，觉得老奉宸卫杀气太重，就慢慢撤换了老将。
这种刀法本来就没面世多久，除了老奉宸卫，或是与他们亲近的人，恐怕也认不出来。”
心雁明白过来，真一指的是暗卫，有时执行秘密任务，免不了要动些狠心。
李嫔李玉英沉默地候在外间，说是过来侍疾，但她连容太后的面都没见着。
显然，容太后想见的，是贤妃，而不是她。
寝殿内有了动静，李玉英看向走出来的苏清卓连忙迎了上去，“皇太后怎么样了？”
苏清卓微微点头，“还好，你辛苦了，随我回宫。”
“是。”李玉英应声跟在苏清卓身后。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贤妃从寝殿走出来的一瞬间，气质就有了些变化。
从前的贤妃，内敛而沉稳。
现在的贤妃，依然沉稳，只是却开始有了些张扬。
想到这里，李玉英收回目光，低垂眼眸，步子也放地轻了。
……
华阳宫。
从前有多繁华，现在就有多清冷。
“你们就在这儿等着吧。”
苏清卓吩咐一声，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婢跨进宫门。
宫内还有留守的奴才，伺候贵妃骆梅薇的饮食，但却是个年迈耳聋的老宫奴。
给贤妃行过礼后，那老奴就不知道钻回什么地方去了。
来到正殿，苏清卓的脚步顿了顿，仿佛还能忆起华阳宫昨日的热闹。
推开殿门，声响回荡在大殿内，昏暗的烛火映照在少了人气的屋子里，呈现出几分空洞与凄凉。
“你来看我的笑话？”角落里，骆梅薇的声音响起。
“当然不是。”苏清卓关好殿门，转身步向骆梅薇的方向，“只是趁着还有机会，来看看罢了。
毕竟，贵妃可能也明白，用不了多久，这华阳宫就该成为真正的冷宫了。
到时，我便是想来，也进不来了。”
骆梅薇冷笑，“贤妃可真是好算计！陆锦庭那贱人，根本早就与你联手了吧！”
“我还得谢贵妃一声，送我那些‘吉兆’吗？”苏清卓轻笑，“所谓吉兆，你我都明白，骗骗外面的人而已。
你不信，我不信，皇太后也不会相信。我无意与你争位，你却偏偏要来算计我。我能怎么办呢？只能自保啊。
至于陆嫔，她不也是害怕你，杀母夺子吗？毕竟，若是你与她易位，相信你也会这么做的。
况且，相比于陆嫔梦魇，皇太后被人下毒，才是最令陛下恼怒的事。
与其说是我和陆嫔算计了你，倒不如说是，我与陆嫔为皇太后分忧而已。
真正想你死的人，是皇太后呀。”
骆梅薇闻言，闭了闭眼，“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不过就算是老狐狸，也会有失算的时候。
她以为，拖了我下去，捧你上去，就是最正确的选择吗？”
说着，骆梅薇睁开眼，利光扫向苏清卓，“我因为性格张扬，这些年来不知道背了多少骂名。
我是狠辣跋扈，贤妃则是温淑有礼。
呵，那老妖婆自以为看透了你，哪里会知道，当年撺掇着淑妃去对付皇后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皇后、我和你三人之中，淑妃最防备的人就是我，又怎么可能会听信我的两句挑拨而对付皇后？
贤妃，论心狠，论阴暗，这宫中没有人是你的对手。”
苏清卓看着骆梅薇，微微勾起唇角，“多谢贵妃赞赏。”
“贤妃你也别太得意！”骆梅薇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起来，“这世间事向来公平地很，你想要得到什么，就必定失去什么。
但有些东西，即便你失去地再多，也不可能得到。
我今日是输了，但并非输在你的手里，也不是因为那老妖婆的手段，而是因为背后支持我的骆家倒了。
那么贤妃呢？呵呵，不管我是生是死，贤妃你的下场，我拭目以待。”
骆梅薇站起身，维持着往日的气度，不紧不慢地越过苏清卓身边，朝内室走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天爷，都看着呢。
我骆梅薇往日所作所为，不管是善是恶，我不后悔。贤妃你呢？”
骆梅薇的笑声回荡在大殿，久久不散。
苏清卓转身，一步一凝重地朝殿外走去。
冷漠的脸上，透着一股倔强之意。
……
宣国公府。
陆青湘坐在书案前，仔细翻阅着韦音之死案的所有记录。
若能破韦音之死案，自然也就知道伤害邵震辰的凶手是谁。
只是所有的证据与证词，看似有许多巧合与破绽，可真当细细剥开来，却又完全找不到新的线索，仿佛一切都戛然而止。
云杏端来一碗银耳羹，劝道：“小姐好歹歇歇吧，你这一坐便是几个时辰，哪受得了啊。”
陆青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于云杏的到来，还有云杏的话，完全没有一点反应。
云杏摇了摇头，又看向另一边的心雁，只见心雁手里握着一把金尺，手腕不停翻转，双眉紧皱，仿佛在凝神思考着什么。
自从那天受伤后，心雁就好像在纠结着什么问题，直到现在也没有答案。
“我看你们两个，真是走火入魔了。”云杏气地一跺脚，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嗯，知道了，云杏，先放着。”陆青湘头也不抬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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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杏：“……”
“我不管你们了。”说完，云杏转身朝外走去，正遇到匆匆而来的真一，不由冷哼了一声。
真一一脸莫名。
“夫人。”真一没多想，来到陆青湘身边，禀道：“案发现场，还有韦音的尸身，奴才都仔细检查过，又问过几个府里的老护卫，还真有了点发现。”
“哦？什么发现？”
闻言，陆青湘与心雁同时停止了手里的事情，朝真一看去。
上次，心雁说韦音与邵震辰身上的刀伤很连贯，或许会有发现，陆青湘便让真一去仔细调查。
没想到，还真的有了发现。
“这种刀法，与武宗时期军中一种流行的刀法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真一道：“当年军中流行的那种刀法，招式要更为简单，而且连贯性也没有这么好，又很伤刀费力，所以很快就淘汰了。
府里的老护卫都说，韦音身上的刀法，相比于之前的刀法，招式虽然多了，但根骨还是相同的。”
“军中流行？”心雁道：“如果真是军中流行，我应该会认得出来才对。”
真一道：“我说的军中，是指武宗爷的贴身护卫军，也就是老奉宸卫。后来昭宗登位，觉得老奉宸卫杀气太重，就慢慢撤换了老将。
这种刀法本来就没面世多久，除了老奉宸卫，或是与他们亲近的人，恐怕也认不出来。”
心雁明白过来，真一指的是暗卫，有时执行秘密任务，免不了要动些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