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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尔镜招手让卢一临上来。

    “我正好在城外等信儿,结果还没等到把人带回来,暗桩说你先到了,我说你这……”,卢一临一脚跨进房门,看见陈潇端坐屋中,舌头一时间打了结,脸上也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镇宁?镇宁兄?”林尔镜在瞬间结冰的卢一临面前晃了晃了手,戏谑地看着他,“你傻啦?有你这么盯着人家姑娘的么?”卢一临回过神来,一把将林尔镜拽到房间角落,压低声音,急躁地问道,“这这这,什么情况?你怎么失踪快两天,还拐了个人回来?”

    坐在房中央的陈潇早就听见了卢一临“窃窃私语”,于是假意咳嗽了一声,反倒把卢一临咳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嗯嗯,我来介绍一下。卢一临,大梁大理寺少卿,此次奉命查清胡先文暴死案,陈潇,清风派陈尚之千金,奉……”,林尔镜还没说完,陈潇起身,向卢一临颔首行礼,接着林尔镜的话说道,“奉家父之命,来广陵取存在胡先文处一样东西。陈潇见过卢大人。”

    卢一临见陈潇落落大方,反而被弄得一脸窘迫,只能往回找补,“见、见过陈潇姑娘,失敬之处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哎呀,你俩就别见怪来见怪去了。”林尔镜看这两人生疏拘束有趣得很,索性给卢一临扯了把凳子,絮絮叨叨起来,“这两日啊,我和陈潇可算是九死一生,镇宁你知道吗,当年诈死在终南山的赵继风竟然在广陵郡的长溪山上有个大宅子,而且这个赵继风和胡先文的死还脱不开关系。”

    “赵三邪赵继风?”

    “是,杀胡先文的人很可能就是赵继风派去的,而且赵继风承诺过,在北关渡接应此人,并且护送到荆州。赵继风管那个人叫老家伙,我之前听客栈小二说,你也正在找一个去往北关渡的人。”

    卢一临从袖中掏出了先前从胡府拿到的香盒,轻轻放到桌面上,“我找的人叫王钟,是胡先文的贴身老奴。子澈,这个东西你可眼熟?”

    林尔镜打开香盒盖子,从盒子里面拿出了一些香木碎屑,放在口鼻处嗅了嗅,“香料?”

    “不错。这是我从王钟房间发现的。他逃走时行色匆忙,应该是未来得及带走。这个香盒作工精巧,不像是市面上常见的物件儿。”

    “这味儿……”林尔镜用指腹搓了搓手里的一小截线香,看了卢一临一眼。

    “有点熟悉对不对?”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香木味道像是宫里面用的嘉楠香。”林尔镜顿了顿,“嘉楠数目稀少,极难培育,又因为香味萦脾绕肺,清神醒脑,达官贵人很是喜欢,因此价值连城,民间买卖以黄金论价。我朝南迁前,琼州每三年进贡一次,每次进贡不会超过三十斤。除了留足御用之外,其余基本被内务府分给东宫太子便再无余量了。就连亲王也未必能得到嘉楠香的赏赐。王钟一个家奴,怎么会有这么金贵的东西?”

    “会不会是胡先文得到圣上的赏赐,转手送了王钟?”

    林尔镜摇摇头,“不像。胡先文为人谨慎,皇家赏赐,哪有随手转赠府里下人的道理。再者,嘉楠香最后一次进贡朝廷是南迁前两年的事情。南迁后,国库吃紧,民不聊生,宫中奢靡之风一时刹住不少,嘉楠香这玩意儿,已经多年没有再进贡过朝廷,现在皇宫所用的,也是从旧都带来的存货,没剩多少。”

    陈潇半晌没说话,看眼前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半天也说不清眼前这点线香的出处,拿胳膊肘碰碰林尔镜,“火折子借我用用。”

    林尔镜丢了一个不理解的眼神,但还是将藏在腰间囊袋里面的火折子拿了出来。陈潇把门旁小木盆里面的清水用茶杯舀了一点放在桌上,随后用火折子点着了线香。

    香气顺着细细上走的青烟在三个人周围蔓延开来。

    嘉楠香的味道细密如发,润物无声。初闻颇有青灯黄卷孑然一身之感,须臾之后,又有一丝清甜回游到鼻息之间。林尔镜和卢一临两人不约而同想到自己面圣时,总能在寝宫内闻到一股淡淡的清甜,彼时只觉得哪里来的一股清新之气,仿佛将沉重的殿宇破开了一个口子,今日实实在在看到了香味的来源,大概也懂了几分此物金贵的道理。

    陈潇不等二人再细细品味下去,将点燃的线香往放了清水的茶杯里一戳,方才一闪一闪的火星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林尔镜探头往杯中一看,“咦?这水怎么变红色了?”

    “这至少是二十年以上的嘉楠香。”陈潇看着眼前的两位公子哥,缓缓说道,“嘉楠香工艺复杂,细细挫开之后,要以一等绢袋装盛,悬挂在半空中,不可着底。通风半月,再拿琼州当地的金崖蜜水浸润七日,慢火煮三个时辰,再晾干压模成线香。嘉楠香之所以珍贵,虽然离不开嘉楠木不易活,极难寻的缘故,也在于这崖蜜水不多得。金崖蜜多在峭壁山崖之上,割蜜费工费时,稍有不慎,就要送命,往年向朝廷进贡,琼州都要死三四个挖蜜的农人。”陈潇拿手指使劲揉捏着未浸入茶杯的一小节线香,因为太过用力,甲床边缘都有些发白,仿佛掂量在手里的不是那稀世难寻的奢靡物件儿,而是琼州蜜农几条沉甸甸的性命,再用些劲,好像就能把他们失足坠入崖底的性命捞回来似的。

    陈潇回回神,吸了口气,接着说道,“新压的嘉楠香和普通沉香没有太大区别,线香必须贮存三年以上才能往出卖,因为三年以上的金崖蜜水和嘉楠互相融汇,不分彼此,点燃后才有清甜回甘的效果。贮存时间越长,蜜水和嘉楠结合得越好,后劲越是悠远绵长,香的品级才越高。”

    笨死了,还听不明白。陈潇看了看两人的表情,心里嘟囔了一声。

    “金崖蜜除了遇水则溶,特别适合做制香蜜水之外,还有一种特性——刚刚采割时发青,天长日久,金崖蜜会由青变橙再变赭,所以民间有金崖蜜‘三年青,十年橙,廿年赭’的讲法。所以,点燃线香,灭于清水中,看水色变化,也是采买嘉楠香的人给嘉楠品级定调的依据。”

    “哦,”卢一临发出一声马后炮似的恍然大悟,指着桌上的茶杯说,“怪不得陈姑娘说这是二十年以上的嘉楠香。子澈你看,这水已经红的有些发黑的意思了。”卢一临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看着陈潇,“不过,陈姑娘你怎么对香这么有研究?”

    “我爹给我玩儿过。”

    满脸写着“你爹一个江湖掌门,真么会有这么金贵的香给你玩儿”的卢一临正要接着絮叨,被林尔镜的问话突然打了岔,“镇宁,这个王钟是什么来历?”

    卢一临听到问题拐到了王钟身上,立马正襟危坐了起来,“据胡家下人说,王钟是大梁旧都人,家里本来是做小本生意的,因为南迁时和家里人走散成为流民,之后被胡先文水灾巡防时候偶遇,见他孤身一人可怜,才被收留在胡府的。日子久了,人也灵光,索性成了胡先文的贴身仆人。”

    在场三人都明白,王钟的出身背景和这桌上放置的小小香盒有种天然的不契合感,好像两个齿轮之间无法严丝合缝地咬紧一般,稍微转一转,便发出了咯吱咯吱难以为继的刺耳声音。

    一条旧都流民的贱命里面,怎么会幽幽然散出千古珍香的味道呢?

    “一个旧都小本生意人家里,根本不可能有嘉楠香。而且二十年以上的嘉楠香,刨开在琼州贮存三载不算,也至少被采买十七年了。你们翻翻内务府的南迁前采办记录和礼部历年的赏赐文册,不就知道王钟到底是怎么拿到这香的了?”陈潇说道。

    林尔镜心里知道,按宫中以往分配嘉楠香的惯例,除了皇帝使用之外,就只有东宫处了。去翻查内务府造册,不是不能,甚至在第一眼看到这个香盒的时候,他脑子里面就将内务府可联系查访之人都挨个儿过了一遍。但查到之后又该怎么推子落棋,才是最大的问题。

    “镇宁,你还记不记得胡先文中毒的样子?”林尔镜低声和卢一临说。

    “记得。胡大人手部呈勾状,头首相连好似弯月。”

    林尔镜背后有些发紧,起身走到窗边,仔细看了看窗子有没有关好,随后走到门口,开门探头确认外面没有什么闲杂人,再将门闭紧。关好门,他回到客房中间的圆桌旁,拉了凳子坐下,深深看了卢一临和陈潇一眼,停顿良久,就在陈潇以为林尔镜要睁眼入化境了,正要推推他的手,林尔镜开口了。

    “我接下来说的话,只将这几日我在胡家别院看到的,我和陈潇在赵氏山庄听到,我自己行走江湖或是听我爹讲过的事情,一一列出来。听罢,查与不查,做与不做,全听二位处置。林某任凭差遣。”

    这一席话把这间不大的客房砸了个鸦雀无声。胡先文身着官服结局凄惨的死状和散落在角角落落细枝末节的只言片语,此刻仿佛要被一根坚韧却又无形的细线串起来,缓缓勾勒出一个身形巨大尚未以真面目示人的怪兽轮廓,影影绰绰,晃得人有些心悸。

    “胡先文二月初七被人毒死在家中,死状凄惨,全身痉挛,头首相接好似弯月。仵作说胡先文所中之毒,不是日常所见乌头、钩吻一类,自己验尸多年,尚未见过这种死状。我幼年时候被我爹送到风仪崖潇湘派学武功,十七岁那年跟着师傅一起出山游历江湖,听了不少前朝敌国的闲事。今日看来,也算没有白听。我朝建国伊始,就有从民间搜罗稀罕物的传统,或是奇门秘术,或是奇珍异草,图的无非是天下之奇,宫里的,必是最好的。这些稀罕物里,有一样,是不太能见得了光的,被专门存放在宫中承安殿的密室中。”

    “什么东西见不得光?”陈潇出身江湖,只晓得皇宫从来是春阳载歌,白日昭昭之处,哪里晓得王土之上,无人敢乱闯的宫墙内,也是最适合藏污纳垢的地方。

    “毒药。”林尔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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