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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这些话,林寻都没有问出口,她不需要去找温新阳去证实自己的想法,他会告诉自己,她知道的,但是她不想问。

    她以为自己会很平静,至少现在在表面上,她还是非常平静的,但是她骗不了自己,内心那些翻涌着的情绪是不会骗人的。她说不出任何的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太混乱了。

    她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地注视着面前的温新阳。

    “好久不见。”温新阳对她笑了笑。

    正午的阳光刚好照进来,透过窗户洒落在舞台上,就像很多年前的上午,第一次见到温新阳那样。

    他们被数学老师叫出去,一起被任命为数学课代表。

    那时候的他,也是沐浴在阳光下,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那时候也是穿着这件校服,然后转身对她说——

    我们俩还挺有缘啊。

    原来那些片段,她真的一点都没有忘记,现在反而越来越清晰,只是时隔多年,他们都不是当初的他们了。

    “好久不见。”林寻也对他笑了笑。

    只是最普通的问候,时隔多年的同学再次见面,说着最简单的问候语,本来以为自己是笑不出来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笑出来了,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依旧是曾经的模样。

    只是两人在打过招呼之后,忽然就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只能够保持沉默,林寻微微垂下眼睑,不打算说话。

    “我记得我欠你一次表演。”温新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什么?”林寻已经记不清了,有这么一件事吗?

    “高一的时候,我答应过你,下一次元旦晚会的时候,要跟你一起出一个节目,但是没有完成我们的约定。”

    “但是你高二的时候不是上台了吗?”林寻笑得有些无奈。

    “但是不是我们的节目。”

    “……”她还是保持沉默吧,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比较合适。

    “所以,我想让你当唯一的观众。”温新阳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吉他,然后继续站在她的对面。

    恍惚之间,她好像回到了当初的那个暑假,温新阳坐在她边上,给她弹唱《真相是真》,好像还是当时的场景。

    “然后呢,他们说你的心似乎痊愈了……”

    是《后来的我们》的歌词,林寻听过这首歌,当时赵嫣然在宿舍里单曲循环着这首歌,她印象还是非常深刻的。那时候的她在听这首歌的时候,觉得跟《真相是真》差不多,是同种类型的歌,只是没有那么多的感慨。

    只是现在,她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温新阳演奏这首歌,跟当初自己听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其实歌词的内容并不是很符合他们,但也不能说不符合。

    这类歌很多,非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初的大家都长大了,就开始怀念以前,怀念曾经失去的美好爱情,陪着自己走过曾经的时光的人,走着走着就散了,重聚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

    林寻不知道。

    别人的故事不是他们的故事,虽然大家都很想要做特别的那一个,但最后不免都落入俗套,好像都是这样。

    那么她和温新阳会这样吗?

    即使歌已经唱完了,温新阳也还在弹吉他,反复地重复着之前的曲调。林寻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虽然已经抓住了一些碎片,可联系不上,与其胡乱猜测,还不如等他开口,让她直接得知结果。

    可是温新阳一直没有说话,他缓缓走到舞台边上,停下了演奏,就这样看着林寻。

    她记得,在高中的毕业典礼上也有过这样的场景,那时候他们才刚刚在一起,她跳下舞台的时候刚好扑到了温新阳的怀里,就像是小说里才有的情节一样,特别梦幻。

    只是现在他们两个人的位置互换了,林寻不禁想,如果这个时候温新阳跳下来,她应该是接不住他的,说不定两个人都会倒在地上。

    “林寻,我不希望我们之间会走到这一步,也不希望我们只能是彼此的过去。”

    林寻正视着他的眼睛,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我想跟你道歉,五年前因为我的不成熟的行为,让我们走到的分手的地步,其实我一直都在后悔,我真的特别后悔。”

    “我很多次都想给你发消息,但是我不敢,甚至刚开始我还不愿意承认自己还喜欢你,可是我发现我真的除了你之外不想要再去接受任何一个人了。”

    “林寻,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听到温新阳说的这些,林寻忽然很想哭,她好像等了很久才等到温新阳跟她说出这些话,温新阳居然会道歉,会特意为了这件事来跟她道歉。

    只是时间隔了很久,久到她以为这一切全部都只是自己的幻觉,温新阳的道歉不是真的,他没有站在自己的面前,刚刚的歌也只是幻听。是自己不愿意相信这些是真的,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原本以为,在温新阳说的时候,她不会有任何反应的,可是好像不管过了多久,她还是会难受。

    那些深埋在心底的想法,根本没有办法忽略,只是之前埋得太深了,以为不存在罢了。

    她低着头,掐了一下自己,努力把即将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不能哭,绝对不能哭,你都已经为了他哭了两次了,事不过三。知道吗,林寻,你真的不能为他哭了。

    可是她忍不住了。

    鼻子很酸,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就等着什么时候落下来。

    她很庆幸,温新阳让那些人全部都出去了,所以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不喜欢在公众场合里被告白、被道歉,因为边上的人会起哄,如果是接受,那还好说,如果要拒绝,边上的人会让你根本无法拒绝。

    她心里很混乱,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所以,林寻,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温新阳说这话的时候非常小心,甚至带着恳求,语气里的真诚让人无法忽视。

    她咬了咬嘴唇,正想要回答他的那一刻,手机屏幕亮起,她看了一眼——李烈。

    忽然间,她对温新阳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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