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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头来,枉凝眉,空欢喜。陆知远是顾亦暖做过的黄粱美梦一场,也只是南柯一梦罢了。

    《系我一生心》里姚小同给连羽写了传唱大街小巷的情歌。还有庄蝶,为了心爱的男孩三个月写一本书,写尽爱情的凄美。

    当然,顾亦暖也不例外。记得她第一次正式在网上写的短篇叫做《我最亲爱的陌生人》

    我亲爱的陌生人,我们怎么还舍不得原谅,才让两颗心痛在一个地方。其实,人只要死过一次就好了。很多事情,你以为自己一辈子也学不会。却往往经历一次便已经习惯,学会很多,习惯很多。

    很难过也不说,说了也还是很难过。慢慢的,一个人学会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慢慢崩溃,悄悄崩溃。

    我们说,成年人的世界自私的女很复杂。我们总不能跌倒就喊痛,怕黑就开灯,想念就联系。甚至,当她独自难过,也只能挑万籁俱静的夜晚,一个人兀自流泪。

    很脆弱吧。

    很脆弱啊。

    其实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突然想起一个人。后来,她想一日三餐,想理想现实,想日升日落,想困惑迷惘,却绝对不会想他的。

    因为……她想了,但她见不到,也不能联系。所以她想了,却又不敢再想下去了。一旦想了,就会越来越想,越来越想却终不可得。

    那种无力与绝望,像极了我们年轻时候企图实现的伟大理想,焦虑,迷茫,每天都如此,整天都是如此。有野心没能力,不甘现实却又无力改变。

    像是……把一块冰放在热水里。你没办法阻止冰块融化的速度,也不能把它拿出来。于是,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只是看着,也只能看着。

    当初,陆知远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顾亦暖的?她不知道。那么,顾亦暖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陆知远的,她也不清楚。

    好像……就是在一个清浅的时光里,默默无闻的注意着那个人,在他们都还没意识到的那一刻。

    又或许,两个人只是……日久生情吧。日久生情,是吗?她好想哪一天当面问问他。

    在餐厅吃米线的时候,总是放很多香菜,看着那一大片翠绿,就感觉生活重新焕发生机了呢。

    把所有的米线一圈圈绕在筷子上,稍微一放松,所有的米线又滑溜溜的落入碗里。有些事情,就像这样,注定徒劳无功。一切一切的努力,都只不过是白费。

    顾亦暖在工作中,宛如一匹黑马,一路血拼,努力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别人都觉得她天赋异禀,文采盎然,谁可知,其实她开窍,是从陆知远离开她那一天起。

    像姚小同,像庄蝶……像所有所有的女孩子,初次尝到爱情的特别,欣喜,快乐,幸福却又患得患失。

    初尝爱情,便遇到自己生命里那个一见误终生的人。

    写下来,记录下来,一切一切,不过是为了记住这个人。我见过你,我记得你。

    感觉好像陆知远在顾亦暖的心底种了一片悲伤,从此,夜夜化作一滴泪,难以擦去。她总是忙完一切,才敢慢慢想他,整个夜晚,那么漫长,那么平淡。星光无限,月亮也好亮,他也很美好,总是出现在她伤痕累累的心里。

    记得从前,顾亦暖去了一个地方,漫漫无奇,一个人觉得好孤单啊。然后就毫无意外的又一次想起了他,怎么办呢?

    那段时间,那几年,她每天都无心再做任何事情。频繁的想起他,一天的时间里,也很频繁。

    这是实话。

    “每天只想你一分钟。”顾亦暖最后这样告诉自己。“可是我要想你好多好多天。”

    我想你,没什么特别的,可是说出来就显得悲壮。不是在最好的年华遇见你,是遇见你才有了最好的年华。

    人啊,总是自以为是的负隅顽抗,在一场一个人的战役,以为援兵总会来。可是后来,援兵却一直迟迟不来,最后她当了自己的逃兵,再也不敢提及,我也曾背水一战。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指责她呢?在她竭尽全力去挽留一个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却……

    说话不理,叫名字也不回答。最后她无奈之下当了自己的逃兵,他才想起自己失去的堡垒吗?

    突然就有点感动,在看到相似的场景,顾亦暖明白她的小心思,因为顾亦暖也曾和她一样啊。只是后来就没有那种野心和勇气了,因为遇见他啊。

    以后她就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告诉自己:“我只想要你,除了你,谁都不行。”那种唯你深得我心的宠爱和归属感,最动人最感人至深。

    因为她实在是没有信心了啊。陆知远听的歌她也有听,他用的表情成了她常用的,她活成了谁的样子?这一点,他比她清楚。

    从前……从前……在公交车上与陆知远的又一次偶遇,让顾亦暖又欣喜又害怕。

    他淡漠的脸上,毫无表情。然后他不动声色的将自己放在旁边座位的东西拿开。

    这是……什么意思?顾亦暖想。

    陆知远示意顾亦暖坐他旁边,她都怀疑自己想错了。即使后来陆知远向她伸出手,她都不敢拉住那双手。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敢呢?

    忽而想起刚才上公交的时候,刚上来便一眼就看到了他。她一下子愣住了,站在那里顿了顿。很快,他察觉到了,转头去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看向了窗外的风景。

    她捡了个座位坐,好吧,她就是故意的。陆知远把东西拿开之后,两人之间就空了一个座位。

    她不敢坐过去。或许吧,她希望他可以主动一次,主动过来坐她旁边。

    但是,他没有。

    或许,她也不该奢望。

    公交车载着各怀心事的两人,以白驹过隙的速度,以书页泛黄的浓厚,一路向北。

    陆知远已经快到站了。他站起身,快步走到后车门,他偏过头……一连串的动作做的行云流水。他总那样,有时候,顾亦暖真的想问这样可以看到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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