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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完球回宿舍,觉得犯困,又补了会儿觉,再醒来,已经到了午餐时间,同学们都不在,便独自去大食堂吃饭,回来经过小食堂门口,正好遇到李丹叶和赵颖提着外带盒饭从里面出来。

    “帮忙拿一下吧!”李丹叶示意我。

    李芳独自在寝室,她把饭菜接了在窗前桌面的桌布上摆好。又将桌前的帘子拉来掩住。

    “搭在桌上的是报名那天你让我拿的那张线毯吗?”我问。

    “这是魔毯,”李芳一本正经地回答,“世界的魔毯千奇百怪,每种都有它自己的个性和用处,有的牛脾气、有的温顺像绵羊、有的灵动如小猫、有的呆若木鸡、有的猛烈如虎,总之能耐各异,脾气不同。四世纪时,阿拉伯的王子乘飞毯到邻国娶亲,到达之后,他随意将魔毯挂在国王的马厩门上,自己快活去了,魔毯受此怠慢非常生气,于王子成亲的晚上飞进洞房卷起新娘,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来在几千里外才找到。不过飞毯只是其中一种,可以载人飞翔;还有门毯,挂在墙上,你就可以经过它穿越到任何想去的地方;话毯,功能像电话;承重毯,无论多重的物体包起来提在手里都轻如鸿毛;隐身毯,披在身上别人就看不见,哈利波特便用过这样的毯子。一般魔术师用的是最普通的物毯,可以隔空取放物品,但灵活性差,属于呆若木鸡型,你要取的东西必须有人放上去。”

    “不过是普通的物毯而已,我们每天中午十二点到一点半前都会把午饭放上去给朋友吃,下午六七点间放晚饭,”李丹叶回答。

    “这真是在童话故事里才能读到的头条奇文,不过很有意思,”我怎么会轻易受骗呢,“你要让我见识到神奇的力量就好了”。

    “你要真不信,待会儿拉开帘子看就明白了,”李芳说。

    “何不现在就拉开来看?”说着我就要过去拉帘子,李丹叶赶紧拦住说还没到时候,看了就不灵验了。

    “那要什么时候呢?”我有些迫不及待。

    李芳叫我侧耳细听,有叠碗的当当声,还有把筷子放碗上的声音,安静之后过去拉开帘子看,饭菜都吃差不多了。

    我找桌下,没人,又找床下,也没人,心下疑惑莫非是真的,又觉得那线毯真是魔毯了,赶紧拉起角边来细看。伸过头的时候,却无意间看到蒋忠碧躲在床头的床帘后面,三个人早就笑得前仰后合。我自然是被羞红了脸,想就样的事情也会着骗,恐怕自此便要落下笑柄。

    灰头土脸地回到寝室呆了会儿,自觉百无聊赖,便带书到广场去寻个静处看,不料草地处处人头攒动,或跑步或嬉戏、或躺卧或围坐、或高谈或阔论,没一个独处之隙,只好往食堂后面的花园来,穿过园门,曲径荫林,山石间碧水清泉,鸟鸣蝶舞,偶有人迹循廊漫步,却是温言细语,再转过杉林,有人正斜倚着石椅阅读,倩影漫裹在红黄似火的秋花之中,那景致不细入目,却也有三分醉了。再往前走,青绿琉璃顶的八角亭台半隐半露,石栏下溪流曲穿横桥,萍藻轻浮,阳光透过树枝洒下来,似星星点染水面。见景致怡人,我不禁赞叹:“珠帘照闲阳,亭台浣轻风,”那可是阅读的好去处,于是欣欣然快步移近。不料亭子里的石桌前已围坐好些人在下围棋,正与他们的目光撞了满怀,又料刚才一叹定被嬉听去了,羞着脸面急待要回头走,想既已被发现,不先问候便要走也不是个礼,便仔细看去,却是李芳、张吴宇、龚春兰和章子群四人。

    “好一个‘珠帘照闲阳,亭台浣轻风’啊!”张吴宇见我定是羞了才转身回头的,又见我往亭子里看,走也为难留也不是,便手举棋子定在半空,咯咯地笑起来。

    李芳见此情景,亦笑道:“你嘲笑他‘步履屈栏石’,也不知道自己‘黑白定苍穹’的,这下全都应景了。”说着便招呼我过去。

    “得、得,你就别为难要人家过来了,让他独自耍去,我们还下我们的棋,又无端地对起诗来,虽平添这些许谐趣,却不知红了人家几分薄颜?”章子群打量着我面红耳赤、拘谨的样子,禁不住也笑了。

    “你倒是过来,让我们看看你手里拿的什么书?倘若此亭廊是你展阅的最佳去处,我们索性也就收了棋局,让你来尽阅你那纸中兴亡,墨里春秋!”龚春兰说,“总是读书要紧,读书要紧。”

    都是些伶牙俐齿的,你一言我一语,到反而把我说镇定了,也不再拘束,迈大步朝亭子走来:“不妨、不妨,你们五位继续玩儿,这书里也没什么颜如玉什么黄金屋的,大抵只是看看耍,还不如和你们下棋呢!”说完已到他们跟前,将书放到棋盘边上,李芳赶紧让了一边石条凳,自己挨张吴宇坐下来,我自然也坐了,她们方拿书看。

    “我们五位?你好眼力呀!只不知道那第五位在哪儿?”李芳左顾右盼地笑着问。

    “我怎么觉得应该是五位呢!难道看走了眼不成?”我回答她。

    “你可别一来就吓我们,”章子群把书朝桌子里面挪了挪,“刚来之时我也以为我们是有五位的”。

    “李芯兰,我就说是吧!他哪里会成天里钻研他的学习呢?还不是看这些闲书杂书罢,你们还不信,”龚春兰哈哈笑着把一本《山海经》递给李芳,李芳接在手里翻了翻,摇摇头说:“你这本不好,我那套精装大开插图本的才经典,家里还珍藏一套全本的《剪纸山海经》,不过书好不好对你来说也没多大关系,反正你又看不出个名堂来。”

    “怎么看不出名堂来?”我笑着问,“有机会借来看看,真想知道里面的山兽鸟虫、人神鬼妖被画成了什么模样。”

    她放下书,又瞟了一眼张吴宇从书页里抽出自己想像画的《鹿蜀》书签,啧啧不已:“插图也是后人据传说而作,不得个考征明证的,就拿天吴来讲吧,天吴在两水之间,是朝阳谷的水神,传说他天性凶暴,不近情理,且八头八尾,那你也认为他真就是这个样子吗?”

    “传说如此,是与不是又何以考证呢?”我说。

    “都是谬误!天吴就一瘦小个子,鼠眼黑须、青皮脸、尖下巴,常戴瓜帽,穿青服的奸官模样,却是个慈祥和蔼的老头,”李芯兰回答,又呵呵笑起来,“这书你看也无用,还耽误时间,别反成了书呆子。”

    “倒是有趣,要天吴长这样,土蝼也会有它们的王啦?”我笑道,转头看着李芳轻蔑的眼神,不禁惊讶地问,“原来你也叫李芯兰,难怪,总记得报名时册子上有这名,怎么后来就没了。”

    “这你都不知道?更别说土蝼有王或者双面兽这样的事情了,”章子群把那书签扔在桌上说,“亏你还爱看书呢?把个鹿蜀画成这般难看模样,我也是佩服不已。要你画钦原不是画成麻雀?”

    “没怎么画走样吧!”我自信地回答,转问,“土蝼真有王吗?”

    “也难怪你一无所知,因为《山海经》里对蚼蚏只字未提,”章子群笑着回答之后,李芳才解释我问她名字的原因:“我这‘兰’字重了‘龚春兰’的名,再者还有‘龚兰’‘金兰焱’也是‘兰’字,我叹这各天下的父母,亦不相认识往来的,偏又都取了这么多同名,偏又都聚在了一处。因此想换个异样的名儿,恰好偶读到‘我爱幽兰异众芳’的诗句,故而增了名字‘李芳’,后来大家便依此名叫我。”

    我疑云散开,觉得非常有意思,便把《山海经》的问题丢弃一边,嘻嘻道:“细细想来真是遍地兰草芳啊!难怪,他们都说王芳此前名叫‘王茹桂’,莫不是也以‘芳’代桂花之馨香?照此说来,岂不应了‘兰桂齐芳’的佳话。”

    见我说到遍地兰草芳,龚春兰立即抢过话:“要我们都是花花草草的,难不成你就是那参天的梧桐了。”章子群话未出口便先笑出声来:“只这梧桐却是空了心的,梧桐空了心尚且长成高大样儿,要人空了心,那可怎么活法?”说着大家又哈哈笑起来,我脸顿时便红了大半去。

    “空心倒也不怕,只怕是一颗木头的心、铁石的心,多半就浑浑噩噩潦度此生此世了,”李芳故作哀叹地摇摇头,随即又挑开了话题,“这可怎么说得通?我俩又不是一家子的儿女,倘或有机缘结了金兰之情,虽有兰桂之名,本就碌碌之身,也不见得蕊绽齐芳吧!”

    “这你就过谦了!”张吴宇说,“我们这群女学生中,论品貌才学,言谈举止,还真除你无人敢言第一呢!”

    “你也拿我取笑,”李芳嗔怒道。

    我看看张吴宇问:“你只会说别人,却不知你的名字又何解?倘或……”

    “恐怕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吧!”章子群忙阻止,待我写写看,说着便取出纸笔来,匆忙写了字藏好。

    “我也猜中了,待我也写一个看看,”李芳笑着,章子群写完之后,便把空纸笔递给她。两人随将写好的纸卷好撰在掌心,等我说话。

    我便伸手指在杯子里醮了水,顺手在桌面写了个“冉”字。

    张吴宇看看说:“倘或名字用这‘冉’字,也是不错,只不知何解?”

    “吴宇音同无雨,无雨即晴,唐杜甫有‘地晴丝冉冉’句,故而想到这‘冉’字上来,”我说,“二位可有猜着的?”

    李芳和章子群都把纸摊开来,上面也各写了个“霞”字和“静”字,霞本非雨,却又带了“雨”字来,我们便都可理解,只可惜重了王丽霞的名。李芳把写的静字推到棋盘中间说:“也是杜老的‘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无声之雨,不合当一个‘静’字?”

    “其实你们都错了,”张吴宇笑着说,“用谐音的‘无’字和‘雨’字就是牵强,应为‘吴地遍玉宇’的‘吴宇’。”

    李芳听此,便笑道:“浣纱台上妩媚生,姑苏烟雨何多情?”然后慢悠悠地念:“天吴建宇翎空翔,扶桑城里显文章。若问明日远途事,须逢难后会二王。” 正不亦乐乎,忽见两人并肩嘀咕着从曲径处走来。

    “是周雨江和敖登录来了,”龚春兰看着走近的人说完,捏起一颗黑子啪地打到棋盘上,“这一片现在尽归我所有了,你还是认输吧!”

    周雨江和敖登录进了亭子,一左一右将我挤在中间坐下。

    “听说昨晚你们寝室好不热闹,大半夜还弄得翻了天似的,发生了什么?”李芳问新来的两人。

    “没有的事情,我们寝室一向安静得很,”周雨江回答,又看看我,叹道,“害得我们在足球场、食堂找了两圈,原来你和她们在这里,”然后让出石凳子去站在外面。

    “你这是为何?虽挤点,但三个人完全坐得下呀!”我问。

    “是廖老师叫我们来找你到她办公室去的,” 敖登录说,“你快去,我们好宽宽松松的坐哦。”

    听说廖老师找,我正要收书走,章子群喝道:“书留下,人走。”

    我吱支吾吾。

    “怕我们不还你呀?”李芳也说,“先留下我们看看,上晚课就给你带去,反正你到廖老师那儿也看不成,还白糟蹋了你拿书的力气。”

    “什么书?”敖登录拿过来看看,接着放回桌上,“《山海经》,这样神神怪怪的书你们也看,难怪说寝室发生了莫名其妙的事呢!我看这样下去,你们就会满世界地寻找什么穿胸国、朝阳谷、毛民国了。”

    “你不也看?要不怎么知道这些?”章子群把书紧紧攥在手里。

    我自知是拗不过的,只得答应了先给她们看,两手空空离开。想想本是寻地方看书的,书没看成,倒让别人把书给拿去了,又笑起来,慢悠地往前走,不觉已到了廖老师的办公楼上。

    办公室门没关,我缩手缩脚走到门边。

    一扇四折屏风把办公室隔成内外两间,黑枣色屏风上分别描金画着精卫填海、公工怒触不周山、夸父追日和竖亥量大地四个故事,我进到外间,呆呆地欣赏这四扇屏。面前暖炉上烧着的水在滚滚冒出热气,屏风那面却是哗啦啦地响。“快进来,水开了顺便也提进来一下,”廖老师歪着头伸过屏风这边来喊,“就你一个人?”

    我提着水壶穿过屏风,见唐仁平、况时惠和陈春燕正在安静地帮廖老师裁画纸,分广告颜料、素描笔。都忙得什么似的,根本不理我。

    “帮她们把杯子加满,剩下的就渗进那个水瓶里,注意别洒了在纸上地上,”廖老师手不停将刚裁好的一堆纸叠好。陈春燕放下手里的活,将杯子依次递给我。

    我把用完后的水壶放回墙角时,刚好遇到周立群领了刘富宽进来,廖老师对我和刘富宽说:“今天早上杨老师踏进阅览室,发现里面被弄得乱七八糟,报纸杂志散落遍地,放老资料的仓库也被大清洗了一样,她推测是你们俩干的,要我通知你们上晚自习的时候到阅览室去找她,”廖老师把椅子上叠好的素描纸放架子上去。

    “什……什么?”我佯装不知所以然地反问。

    “哈哈,在阅览室造反啦?”唐仁平看看我,“不是被吓得跑回寝室的吗?”

    “造反?被吓?才没有呢,我们昨晚是有翻过,不过当时就已经完全整理好了,所有资料都回归原位的,”刘富宽回答,“很严重吗?”

    “你们自己去给杨老师解释吧!至于……说严重!”廖老师摇摇头,“也不严重,影响不太好,要知道,学校从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或许杨老师会把你们赶出阅览室,被责骂是理所当然,记过就不太可能。”

    “你们最好叫上陈永,昨晚是他帮忙把阅览室全部收拾好的,可以为你俩作证,”况时惠和陈春燕也笑着说。

    “原来你们也知道,”我不禁惊叹道,继而看看刘富宽。

    刘富宽云里雾里的摇摇头:“别看我,我啥也没说出去。”

    “要想人不知道,除非己莫为,”三人笑起来,“也不是陈永告诉我们的,反正我们就是知道。”

    “先吃点水果,去喊上陈永一道吧,我在教室等你们回话,”廖老师递过一盘葡萄,“挨骂就受着点,别和杨老师顶撞,是你们做的,认个错,相信杨老师也不会太为难你们。”

    我们哪里还有心情吃水果,匆匆离开了去找陈永。

    晚课铃响起,阅览室里一个学生也没有,只剩杨老师在擦桌子,见机行事,我们赶紧跑去帮忙。

    “哟!平时打扫卫生都很不情愿的,怎么突然变得那么积极了?”杨老师问。

    “这些本来就是我们份内之事,积极是应该的啊!”刘富宽回答,一边拿起拖把准备拖地。

    “唉,看你们这些机灵鬼,想生气都生不起来啊!”杨老师拧好毛巾递给我,“说说吧!怎么搞得乌烟瘴气也不收好,我知道是你们。”

    “是我们弄的,不过昨晚就把它还原了啊,”刘富宽说着,和陈永一起把移开打扫完卫生的桌子搬回去。

    “嗯,这我可以作证,真是完全理还原才离开的,当时灯线断了,还是我帮忙接好的”陈永说道。

    “你们撒谎都请了帮凶,看来非得要我拿出证据,幸好我一大早来收拾之前就用相机拍了,白天先洗好照片等你们,要不我真的冤枉好人了呢!”说着,杨老师就要去翻照片。

    “不用吧,我们承认是我们弄的,诚心认错了,”我说,杨老师已经把几张照片放在我们手里,那就是昨晚整理好之前杂乱无章的样子,但照片分明是天亮之后才拍的。

    “是不是后来又有人来翻过?”我回答道,不是为自己辩解,只是更不愿意相信事实。

    “那这怎么解释?在那堆废报纸里面发现的,”杨老师举起我记录小里村事件的笔记本,我方才想起之前老是觉得忘记的,原来是它。

    这回我们真是百口莫辩,惊慌恐惧顿时如翻江倒海。我们只好准备把昨晚发生的怪异和小里村的那些事情讲给杨老师听。刚提到小里村,杨老师倏地抬起肩膀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事我不上报校领导,也不追究,过了就算了,希望就此打住,你们千万别再轻易涉险,好奇会害死猫,”杨老师吐了口气,把笔记本还给我。又转过来打量陈永,问道:“你也常来阅览室?”

    “算是吧!”陈永点点头。

    “那可否有兴趣加入这个管理队伍,”杨老师邀请他。

    “杨老师那么看重,幸运之至,”陈永站起身鞠躬表达谢意。

    “哈,哈哈,”杨老师如释重负,双手摊开在桌上,“那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们费力了,我要请几天假,”说着,取出四把钥匙递给陈永,“你是后来者居上,希望能担大责,你那么高,最重的担子要你来挑,最难的路也要你带着走,”说着把钥匙交给他,指给我们哪一把是开大门的,哪一把是开写字台的,哪一把是开仓库的。然后就告诉我们这十几天怎么管理好阅览室,何时开门关门,怎么排班,新到书报应该怎么处理,旧杂志报刊又怎么处理等等,她说走之前会把机修班、乘务班的阅览室管理班子也叫到一起做好安排。交待完毕,我们准备回教室去,临到门边时,她突然又叫住我们:“记住我的警告,别轻易涉险,安分读书。”

    我们答应着离开阅览室。

    “原来你们找资料是为了什么小里村的事,我帮你们,你们也不告诉我,”在楼梯间时,陈永责备道。

    “不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嘛!再说当时也是担心你害怕,”我解释到,“还说保密呢,要不是杨老师突然说不追究,就泄密了。”

    “得得,我看你这秘密怎么保下去,”刘富宽嘲笑。

    “这什么小里村是你们捏造出来的,”陈永不以为然地回答。

    “真在报上看到过,”刘富宽说,“信不信随你,我反正半信半疑。”

    一路说说笑笑就到教室了,我们都默契地不再说起小里村,不过早就把杨老师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的。

    我们刚进教室,廖老师就迫不及待地问:“如何?”

    “很好,”陈永点点头。

    “未追究,”刘富宽接着说。

    “一切照常,”我也如实汇报。

    “那我就放心了,快进来,我们继续,”廖老师不再看我们。

    我坐到位置上,李芳自身后把《山海经》还我。

    接下来的日子里,阅览室成了我们课内课外的重头戏,丝毫不敢有所怠慢,一直没杨老师回来的消息,阅览室的繁杂事务交由教务处的王主任代管,他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也并不怎么把精力完全放在上面,每周来一两次,和我们各学系的管理班组见见面,问问情况就匆匆离开了。

    为了证明我们没有撒谎,陈永总想再翻看报纸一查究竟,终于在下周的周五晚上,他把我和刘富宽拖出寝室。

    宿舍门快关了,生活老师对我们三人网开一面,特意放行。入秋后的晚风微带寒意地吹在脸上,走过人迹全无的操场,路灯幽暗的光照着矗立在淡淡的月影里的教学楼,仿佛笼罩在魔鬼的黑纱下。我们在阅览室里走得非常轻,想是怕惊动睡着的鬼魂吧!陈永打开灯,我们再把报架上的报纸翻出来,拿出我记录的那个笔记本比对查找,但不可思议的是在我们此前找到那些新闻的地方,所有关于小里村的内容都消失了,变成了一些无关紧要,与小里村完全无关的文章,这会儿陈永算是彻底不信我们了。我们坚信是发生了奇异的事,非要陈永打开仓库门找旧报纸来看。我们把一箱箱老资料从墙边的书架搬下来,再把报纸抬到阅览室里面仔细查找。和新报纸一样,上面关于小里村的消息都踪迹全无,这令我和刘富宽大失所望,我们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产生了幻觉。

    “怎么样?都是你们凭空捏造的吧!”陈永说,“快把资料还原,我们回去,待会儿太晚关了门,就得睡操场呢!”

    于是我和刘富宽搬,陈永堆放,我们若有所失地干起来。

    “等等,这里好像不对!”陈永刚码放好第二叠旧杂志的时候说。

    “什么情况?”我和刘富宽凑过去问。只见他又把资料搬下来,紧挨近墙查看。

    “这里有一条缝隙,”陈永回答,然后轻轻敲打缝隙边上的墙面,“是空的,一道暗门?”他用指甲顺着那条缝隙划下去,跟着越来越长的痕迹显现出来,绕回到起点时,圈成的是一个长宽五十厘米左右的方块。但它与墙面衔接得如此巧妙,要不是细心留意,谁也不会发现的。陈永用小刀顺着划痕把那地方的墙纸划断撕下来,墙上一块铁皮箱板显现在我们面前。箱板嵌着暗锁,封闭紧密。陈永试了试,铁皮门丝毫未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们一心只想着把它弄开,刘富宽和我找来螺丝刀、扳手、锤子,三人在那里费着九牛二虎之力,那铁皮门却丝毫没有挪动点儿。

    “算了,看来是打不开的,”陈永说,“把墙纸用透明胶贴好,再放回那些旧杂志盖住,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快搬好我们回去。”

    “我想起来,”我捎着头说,“杨老师把钥匙交给你的时候是四把,但她说一把开阅览室大门,一把开仓库,一把开办公桌的抽屉,却没说第四把是做什么用。莫非就是开这道门的?”

    于是陈永将那把钥匙插进钥匙孔,左右转动,门啪地应声而开。

    一个五十公分左右,把墙掏空的立方盒子出现在眼前,盒子里面的一张折叠好的线毯上面放着一叠照片和一个金色的圆球,还有几叠仿佛是收据凭证之类的。

    “这就是那天杨老师拿给我们看的照片,她怎么放回去的,那天她分明是先把钥匙给你了。”

    “可能杨老师洗了两套,先放一套在里面的吧!或许她那里还有一把钥匙,”刘富宽把照片指给陈永看,“在这张照片上看得到有小里村的消息,但我们再找的时候它消失了,看来真是奇怪。”但照片除了杨老师拍的那张之外,盒子底还散落着很多,有的浸过水渍,有的皱皱巴巴,有的已经泛黄,全是之前出现在报纸上的那些照片,尽管报纸上的已经凭空消失,但它使陈永开始相信我们并没在说谎,我们一张张检着,把它们叠好。最后一张和照片相同大小的卡纸,上面写着:“寒冬巨擎凌空降,绿谷赤地显文章。若问明日远途事,须在绝处待眠王。”署名是杨萍。

    “这是那天李芯兰念的一首诗,只是末尾她念的是会二王。但什么意思呢?”说到杨老师,我还想到一件事情,便从包里掏出杨老师还给我的那个笔记本夹页中,抽出一张面上被烧黑了很多痕迹的牛皮卷递给大家看,“杨老师把笔记本还给我时,里面就多了这个。”

    “这是什么,好诡异的划痕,”刘富宽看看牛皮卷说,虽然只是些线条,又没有文字,但是不禁让我们联想到古老流传下来的巫术符号。

    “你确定是杨老师还给你了才有的?”陈永问。

    “我从来就没这个东西,”我回答,“她把钥匙给陈永,是不是故意要陈永找到这些东西?”我接过陈永还回的笔记本揣好。

    陈永点点头,拿起那个乒乓球大小的金色圆球来看,精致的刻纹行云流水,细线交错缠绕,球面顶端刻着一颗五个顶点连续连接的六角星,在连接线中间形成的正六角多边形里,又从六个顶点连接着一个更小的六星,里面同样镶嵌了更小的。六星如此层层镶嵌下去,直到我们肉眼看不见。“这好似什么巫术符号。难道这是飞轮金球吗?”他突然想到这个名字,使我们对这个金球有了自己的称呼。

    “这是怎么回事呢?”刘富宽拿起那几张收据凭证,我们看那些收据上钱币的数量,都惊呆了,那样的天文数字是我们闻所未闻的,另有两张记录的不是钱币,而是成吨的金块。几张收据的收款日期都是在1993年末到1994年4月之间,收款人签名尤占廷,上面除了经手人刘艺琳签名,没有企业名称和任何其它痕迹,也许这些钱是尤占廷私人收取的。

    “我还记得‘尤占廷’这个名字,”我说。

    “小里村砂厂大老板,我们在报上查到过,”刘富宽接着说道,“报纸上说他在1994年4月底死于一场事故。”

    “从那时候起似乎小里村就不太平了,接二连三的事故和凶案发生,因此砂厂开的时间不长,到第二个老总也因为车祸身亡之后倒闭了,”我边想边说。

    “这么大笔的资金流通都经刘艺琳之手,这个刘艺琳想来和他的关系不一般,”刘富宽把一张票据在灯光下晃了晃,“这张尤占廷的签名是擦掉后重新签上去的,”我们又一一检视,发现另外两张也有类似情况,那三张票据涉及金额最大,数目最为惊人,只有其中一张隐隐看得见写过的痕迹,却辨识不清擦掉的名字是路译、洛译、路驿还是洛泽什么的。

    “或许我们发现这些并不是毫无缘由的,”陈永把东西全部收好原样放回,“这些藏在这儿的东西,还有她临走前说的那些话,似乎是在暗示我们什么。我想我们有事情做了。”

    “也许杨老师真在暗示什么,”刘富宽说,“从种种迹象来看,她是在支持我们寻求真相?她不明言,肯定有自己的难处。”

    “一场冒险?”我更进一步想。

    “可我们要从哪里着手呢?”陈永思索着点点头。

    “就在发现的这些信息里面,或许可以找到切入点,”我想起到学校途中发生车祸的中年人也出现在小里村的报道中,都觉得那并非巧合,又是新近发生的,那现成的线索再好不过,三人便决定在恰当的时间返回我老家一趟,虽然他已不幸丧身,但他的家人应该知道点什么。

    “从小里村发生的诸多事情来看,又加上中年人遭遇的车祸,探寻小里村或许会让我们都卷入危险的是非境地,”我犹豫着说,“我们是否要先三思而后行方为妥当,免得惹来脱不了干系的麻烦而后悔多管闲事。”

    “三思而后,必定要行,”刘富宽回答,“顾虑重重啥都怕做怕闯,等我们慢慢变老,回忆中会少了年轻时本应该有的经历,也会悔恨于自己曾错失良机,是要碌碌无为还是大有作为,在个人一念之间。”

    “二位说的都有道理,”陈永肯定道,“也或许我们会因此涉足一场漫长的冒险旅程,耽误学业、浪费时光,改变人生轨迹、甚至生命受到威胁等等,想想清楚再作决定也未为不可?可一旦决定了,我们就要大胆去尝试去做,不要犹犹豫豫、拖泥带水。”

    于是再三协商,我们把行程预计在了中秋之后,充足的时间也够我们作出最终决定了。一致同意暂以保密为要,不邀请别的同学加入这趟或许是探知真相也或许是漫长的冒险旅程。

    “不把这些东西拿走吗?既然要寻求真相,”协商好准备离开阅览室时,我提醒他们,想把照片和金球拿出来。

    “不可以,就如刘富宽说的,万一杨老师或别人另有钥匙,他再来看,东西没了,不是暴露了吗?如果杨老师是支持我们的——从之前的迹象看来她也在暗中诱导我们去冒险探究真相——而没透露给别人,那不反而把杨老师也连累了”陈永说。

    于是我们按陈永之言等约定好要寻求真相之后才考虑是否拿出这些东西,准备把所有东西依样还原时,我却留心那张平平无奇的线毯,“这怎么和那天李芳请我帮她拿的那张线毯很像?”我好奇地问。

    “报名那天李芳请你帮她拿过一张,只是那张是灰蓝相间的条纹,这张是灰红相间的,”陈永把放回线毯上的东西重新挪开,拿起线毯来看。

    我也接过来掂量:“这麻线的质地,重量,柔软度和那张很相似。”

    “之间有什么联系吗?”刘富宽问。

    “那天李芳叫你帮忙照看行李之后,是去和杨老师见面,”陈永说。

    “李芳和杨老师是朋友,”我也想了想,“莫非她也知道小里村?”

    “那直接去问李芳不是更简单了,”刘富宽说。

    “现在什么情况都不明了,保密还是最重要的,如果李芳和杨老师预谋在先,可以的话自然会告诉我们了,否则我们主动去问也会一无所获,说不定还传得满城风雨,”陈永说着,把东西原样放回去,关好门,用之前成堆的旧资料将墙上的暗盒遮盖如初。正当我们要走出仓库的时候,从阅览室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和低微而奇怪的鸣叫,声音到仓库门慢慢往阅览室大门移动。我和刘富宽吓傻了,只有陈永还保持清醒,赶紧跑到仓库门边探头出去,大声喝到:“谁?”然而此时,声音已经转到阅览室门口消失了,陈永没看见门被打开,也没看见阅览室里面有任何可疑痕迹。

    “没什么了,我们准备回去吧!”陈永折回来说,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似的,我们跟着他走出阅览室。

    在楼梯间的时候,听见有往上走的脚步声,缓而沉,陈永叫我们等在那里,他独自沿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往上追赶,直到顶楼我们教室的走廊,又钻进卫生间查看了才下楼,冷静地叫上我们回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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