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配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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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娘肉疼：
“说了500文，怎么又加？谁家嫁大闺女要600文媒人银子的呀！”
吴大婶子把眼一横：
“那要看看嫁的是谁？你家闺女半死不活的样，死了那是一文不值，现在白得3两银子，不是我给你牵线，好事能落在你头上？”
周氏赶紧扯了一把张老娘，咬耳朵：
“娘，现如今别计较这些小钱，人马上接走钱就到手了，万一吴大婶子翻脸不要我们小兰，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张老娘才不情不愿地说：
“600文就600文吧，赶紧接去拜堂，可别误吉时了。”
这时，吴大婶子后面的人才露了出来，
一溜好几个人，穿得大红没错，但脸色渗人得慌，毫无喜气。
前头一个，手上赫然端着一座牌位！
王氏正好探头出来，尽管之前听过这事，可猛地看到，青天白日里日光都阴冷起来，唬得她后背发凉，赶紧把头缩回去。
真是损阴德哟，好好的人家干这种事。她心想。
她三个儿子呢，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儿子们的福泽啊？
嗐，三房面上不吭声背地里损得很，这种事都往自个儿侄女身上揽。
婆母也是，为了几个钱，子孙后代都不顾。
况且这3两银子，也不见得她二房能分到几个钱！
净担那损阴德的果了！
王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跟家里男人咕哝两句。
张老二这人，论老实比不上大哥，论精明比不上老三，是个怕事的主，但终究不是那狠心人。
最终催着王氏去给桂如月提个醒。
王氏心里也还想着那锅蛋，好大一锅呢！
趁没吃完再捞他几个。
于是风风火火往灶房赶。
“大嫂，你还有闲心吃着呢！”
王氏进了灶房低声嚷：
“那老梧村死鬼一家已经进了门，准备抬你家小兰去配冥婚了！”
什、什么！
小丫听得手一个不稳，蛋咕噜噜滚到地上。
桂如月则是拎起柴刀，起身就冲出去。
正好拦住要进房的一伙人。
“老大家的，你这是做什么？”张老娘底气不足，虚张声势高着嗓子骂、
桂如月眼神冰冷如刀：
“谁敢拉我家小兰去配冥婚？我刨他一家三代的坟！”
“哎哟！”吴大婶子被吓得尖叫。
拿着牌位的那家人也瞪大眼睛，他们只想买个死姑娘来配自己的儿子，怎么就要刨坟？
张老娘恼怒不已：
“老大家的，你别拎不清！小兰定是要死了，她这大闺女死得那么早，也不能入老张家祖坟，比起草席一卷扔沟子里，配了人葬别人家祖坟，岂不强些！”
“就是啊。”周氏在一旁帮腔，眼神咕噜噜地转着小心思。
嫁到举人老爷家和配冥婚，都是她借着她那女婿的人脉，找的下家，她能从中赚点。
冥婚这家说给三两半，她给婆母说的是三两，昧了足足半两。
可不能让这快到手的钱跑了。
桂如月看着这吃人的婆媳俩，胸中仿佛有一把大火在熊熊燃烧。
“好哇。”
她举起柴刀，冷笑：
“那么爱葬别人家祖坟，不如大家一块葬！你3两她3两，全家都死了，老张家能得十几两呢！”
这癫狂的样子吓着不少人。
吴大婶子后退一步，一脸惊惧：
“张老娘，你们家怎么回事？说好了的，现在闹这出！”
张老娘捶胸顿足，谁把这泼辣的从灶房招过来的？
本想偷偷抬了人就走！
“老三！你快把老大家的拉住，别误了事！”张老娘说。
张老三上前要夺桂如月的刀。
一个女人家，拿着刀又如何？
谅她也不敢真砍……
“哎哟！”
凌厉的刀风擦着张老三的衣袖而过，吓得他大叫。
要不是他缩得快，估计这会儿手就在地上了。
她还真砍！
一屋子人惊呆。
配冥婚那家人更是，本想给早死的儿子配个婆娘，免得他做孤魂野鬼。
怎么还喊打喊杀的？
有钱配冥婚的，家里多少有点底子，腰杆子是比别人要硬的。
见桂如月这般耍威风，他们心里来了气。
“给了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死也我们家的鬼，轮得到你在这大呼小叫的吗？”
然后几个精壮汉子一拥而上。
“别跟她废话，抢了人就走，别误了吉时！”
可是他们还没碰到桂如月一根手指头，一个汉子就哎哟叫出声。
“有什么东西咬我！”
其他汉子也陆续哎哟惨叫。
大家低头一看，天！
地上什么时候聚集了黑麻麻一大群蚂蚁！
那些蚂蚁像有意识似的，绕开桂如月，也不进张小兰的房，只往其他人身上钻。
张家人和迎亲的人身上很快爬满了蚂蚁，惨叫声此起彼伏：
“啊！好疼！”
“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我的腿好疼啊！”
……
拿着牌位的人可顾不得手里拿着东西了，随手一甩，牌位在掉地上。
又在混乱中被谁一踢，滴溜溜飞出门，掉在院子里。
桂如月箭步抢出去，嫌脏手没去碰，一脚把牌位踢飞过墙。
“带着你们家死鬼，给我滚！”
她怒吼。
“要是再打我们家小兰的主意，我不但刨你们家的坟，我还要鞭尸，我还要吊死在你们家门口，变成恶鬼搅得你们不得安生！”
配婚的人自然是屁滚尿流地滚。
不想滚也得滚，他们浑身上下布满黑压压的蚂蚁，只能勉强看出个人样。
这蚂蚁是拨也拨不掉，捻也捻不完，他们只能满地打滚，好把蚂蚁从身上弄掉。
最后是滚着出的院门。
张老娘和三房两夫妻也被咬得不行，跑到院子水缸里疯狂给自己浇水。
张老三受不得了，甚至整个跳进水缸。
看得围观的村民们都瑟瑟发抖，还觉得自己身上也有蚂蚁似的，痒起来了。
桂如月站在院子里大声宣告：
“我家小兰人还活着，却被拿去配冥婚！这是大大的损了阴德，会遭报应！看这报应不是来了！”
然后她转身一指二房房间的窗子：
“要不然这蚂蚁怎么不咬我，怎么不咬他二婶？”
正探头探脑望着窗外，心惊胆战看热闹的王氏被抓了个正着。
村里人一看，可不是吗，王氏脸上干干净净，一只蚂蚁也没有。
王氏自己心里也嘀咕，难道真的是报应？
哎哟，这缺德事还真是不能做啊。
张老娘肉疼：
“说了500文，怎么又加？谁家嫁大闺女要600文媒人银子的呀！”
吴大婶子把眼一横：
“那要看看嫁的是谁？你家闺女半死不活的样，死了那是一文不值，现在白得3两银子，不是我给你牵线，好事能落在你头上？”
周氏赶紧扯了一把张老娘，咬耳朵：
“娘，现如今别计较这些小钱，人马上接走钱就到手了，万一吴大婶子翻脸不要我们小兰，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张老娘才不情不愿地说：
“600文就600文吧，赶紧接去拜堂，可别误吉时了。”
这时，吴大婶子后面的人才露了出来，
一溜好几个人，穿得大红没错，但脸色渗人得慌，毫无喜气。
前头一个，手上赫然端着一座牌位！
王氏正好探头出来，尽管之前听过这事，可猛地看到，青天白日里日光都阴冷起来，唬得她后背发凉，赶紧把头缩回去。
真是损阴德哟，好好的人家干这种事。她心想。
她三个儿子呢，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儿子们的福泽啊？
嗐，三房面上不吭声背地里损得很，这种事都往自个儿侄女身上揽。
婆母也是，为了几个钱，子孙后代都不顾。
况且这3两银子，也不见得她二房能分到几个钱！
净担那损阴德的果了！
王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跟家里男人咕哝两句。
张老二这人，论老实比不上大哥，论精明比不上老三，是个怕事的主，但终究不是那狠心人。
最终催着王氏去给桂如月提个醒。
王氏心里也还想着那锅蛋，好大一锅呢！
趁没吃完再捞他几个。
于是风风火火往灶房赶。
“大嫂，你还有闲心吃着呢！”
王氏进了灶房低声嚷：
“那老梧村死鬼一家已经进了门，准备抬你家小兰去配冥婚了！”
什、什么！
小丫听得手一个不稳，蛋咕噜噜滚到地上。
桂如月则是拎起柴刀，起身就冲出去。
正好拦住要进房的一伙人。
“老大家的，你这是做什么？”张老娘底气不足，虚张声势高着嗓子骂、
桂如月眼神冰冷如刀：
“谁敢拉我家小兰去配冥婚？我刨他一家三代的坟！”
“哎哟！”吴大婶子被吓得尖叫。
拿着牌位的那家人也瞪大眼睛，他们只想买个死姑娘来配自己的儿子，怎么就要刨坟？
张老娘恼怒不已：
“老大家的，你别拎不清！小兰定是要死了，她这大闺女死得那么早，也不能入老张家祖坟，比起草席一卷扔沟子里，配了人葬别人家祖坟，岂不强些！”
“就是啊。”周氏在一旁帮腔，眼神咕噜噜地转着小心思。
嫁到举人老爷家和配冥婚，都是她借着她那女婿的人脉，找的下家，她能从中赚点。
冥婚这家说给三两半，她给婆母说的是三两，昧了足足半两。
可不能让这快到手的钱跑了。
桂如月看着这吃人的婆媳俩，胸中仿佛有一把大火在熊熊燃烧。
“好哇。”
她举起柴刀，冷笑：
“那么爱葬别人家祖坟，不如大家一块葬！你3两她3两，全家都死了，老张家能得十几两呢！”
这癫狂的样子吓着不少人。
吴大婶子后退一步，一脸惊惧：
“张老娘，你们家怎么回事？说好了的，现在闹这出！”
张老娘捶胸顿足，谁把这泼辣的从灶房招过来的？
本想偷偷抬了人就走！
“老三！你快把老大家的拉住，别误了事！”张老娘说。
张老三上前要夺桂如月的刀。
一个女人家，拿着刀又如何？
谅她也不敢真砍……
“哎哟！”
凌厉的刀风擦着张老三的衣袖而过，吓得他大叫。
要不是他缩得快，估计这会儿手就在地上了。
她还真砍！
一屋子人惊呆。
配冥婚那家人更是，本想给早死的儿子配个婆娘，免得他做孤魂野鬼。
怎么还喊打喊杀的？
有钱配冥婚的，家里多少有点底子，腰杆子是比别人要硬的。
见桂如月这般耍威风，他们心里来了气。
“给了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死也我们家的鬼，轮得到你在这大呼小叫的吗？”
然后几个精壮汉子一拥而上。
“别跟她废话，抢了人就走，别误了吉时！”
可是他们还没碰到桂如月一根手指头，一个汉子就哎哟叫出声。
“有什么东西咬我！”
其他汉子也陆续哎哟惨叫。
大家低头一看，天！
地上什么时候聚集了黑麻麻一大群蚂蚁！
那些蚂蚁像有意识似的，绕开桂如月，也不进张小兰的房，只往其他人身上钻。
张家人和迎亲的人身上很快爬满了蚂蚁，惨叫声此起彼伏：
“啊！好疼！”
“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我的腿好疼啊！”
……
拿着牌位的人可顾不得手里拿着东西了，随手一甩，牌位在掉地上。
又在混乱中被谁一踢，滴溜溜飞出门，掉在院子里。
桂如月箭步抢出去，嫌脏手没去碰，一脚把牌位踢飞过墙。
“带着你们家死鬼，给我滚！”
她怒吼。
“要是再打我们家小兰的主意，我不但刨你们家的坟，我还要鞭尸，我还要吊死在你们家门口，变成恶鬼搅得你们不得安生！”
配婚的人自然是屁滚尿流地滚。
不想滚也得滚，他们浑身上下布满黑压压的蚂蚁，只能勉强看出个人样。
这蚂蚁是拨也拨不掉，捻也捻不完，他们只能满地打滚，好把蚂蚁从身上弄掉。
最后是滚着出的院门。
张老娘和三房两夫妻也被咬得不行，跑到院子水缸里疯狂给自己浇水。
张老三受不得了，甚至整个跳进水缸。
看得围观的村民们都瑟瑟发抖，还觉得自己身上也有蚂蚁似的，痒起来了。
桂如月站在院子里大声宣告：
“我家小兰人还活着，却被拿去配冥婚！这是大大的损了阴德，会遭报应！看这报应不是来了！”
然后她转身一指二房房间的窗子：
“要不然这蚂蚁怎么不咬我，怎么不咬他二婶？”
正探头探脑望着窗外，心惊胆战看热闹的王氏被抓了个正着。
村里人一看，可不是吗，王氏脸上干干净净，一只蚂蚁也没有。
王氏自己心里也嘀咕，难道真的是报应？
哎哟，这缺德事还真是不能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