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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说话的主角换成了颜慕恒,他开始讲述调查得到的线索,这里还是不穿插太多的对话,以及不必要的描写,尽量把颜慕恒的讲述和莫海右的推理写得连贯完整。

    “我先简单来说一说魏小樊所住的503室内部结构,两间房子在屋子东南角上,靠近外面的楼梯,客厅、厨房和卫生间在一排上,紧挨着西墙,也就是与502室相隔的那片墙壁,室内摆设基本上没什么疑点。”

    “我认为问题还是出在墙壁上,一般来说的话,卫生间和厨房不会相邻,但503室比较奇葩,卫生间就在厨房的隔壁,门面朝东,向西开启,正对着屋子里侧第一间房间的房门,而且与客厅进入的门呈直角对立,挨得非常近。”

    “也就是说从卫生间拐出来,就可以直接看见厨房里的餐桌,以及放碗筷的壁橱,厨房与客厅混合在一起,差不多占整个客厅的13左右,比卫生间稍微大一点点,厨台、洗手池,以及淋浴间,都在紧挨西墙的地方,背后也都铺着瓷砖。”

    “我仔细检查过,这些瓷砖铺的并不平整,不像是专业人士的手笔,有些地方还不自然的向外凸起,用手可以轻易按动,但瓷砖表面以及贴合缝隙的水泥却没有多少裂缝,看上去很新。”

    “我认为,这应该是房子被承租下来之后,魏小樊自己偷偷动手改造的,而且瓷砖只铺到厨房与客厅的交界处,虽然与墙面装饰用了比较接近的颜色,但看上去还是很不自然。”

    “我破坏了一点点交接处的墙面,发现里面有拆除的痕迹,可以确定,厨房与客厅之间本来是有隔墙的,但是被房主人或者租赁者给拆掉了,这件事你们事后可以确认一下,我认为应该是房主人拆除的,魏小樊如果真的在西侧墙壁里隐藏了什么东西?他去拆除中间的隔墙没有多大意义,也费时费力。”

    “503室西墙没有贴上瓷砖的那部分是实心的,这一点我可以确定,里面藏不了什么东西。贴上瓷砖的部分有可能是空心的,这要等将那边的瓷砖全部拆除之后,才能确定,小左,我仔细检查过,上面没有可以轻松打开的部分,必须拆除瓷砖,才能看到墙体里侧。”

    莫海右问:“卫生间其他地方有没有改建过的迹象?”

    “没有,”颜慕恒给出否定的答案,然后说:“我仔细检查了503室屋子里的每一片墙壁,得出的结论是,只有贴瓷砖的那部分墙壁后面,有可能隐藏东西,或者打开通往其他两间屋子的出入口。然后是502室,重点依旧集中在墙壁和卫生间。”

    “502室的门和503是在同一平面上,客厅和厨房的结构也差不多,所不同的是,他的两间房间并不全都在东南角上,稍小一点的靠近西墙,而卫生间就在小房间的内部,并不是那种通常设计在房间内部的小卫生间,而是比较大的长方形隔间,占了房间14左右的位置。”

    “与床相隔仅两三步远,横向紧挨南侧墙壁,门面朝北,向南开启,正对着床尾,里面的淋浴间紧挨西侧墙壁,也贴着松散的瓷砖,这里我们就可以发现,三间屋子贴有瓷砖的墙壁,如果后面都可以打开缺口的话,就能用很短的时间在里面来回移动。”

    “因为他们连接的位置是直线型的,而且中间阻隔的房门全都挨得很近。假设把三间屋子的连接点看作是A.B.C三个点,A点在503室卫生间底部,穿过那里,可以直接进入502室大房间。”

    “502室两间房间是对向而立的,走不了几步,就可以进入小房间内部,拐进卫生间,而穿过502室卫生间底部,就可以直接到达501室衣柜的背后,推开衣柜,便是言谷失踪的那间房间。我粗略估算了一下,没有任何阻挠的话,来回两三分钟就可以了。”

    “唯一困扰我的问题是,墙壁外层的瓷砖以及装饰必须破坏才能打开,这样一来的话,那通道就是一次性的了,第二次使用必须重新维修才行。但我们展开调查之前,嫌疑人肯定使用过那里,也不可能有时间去重新维修,所以,我弄不懂他是怎么做到不破坏墙面顺利行动的,也许是我的调查有误,这一点只能之后等待小左去确认了。”

    “墙壁内部应该是空心的,503室我们没有砸开瓷砖去看,502室我和陆警官都看到了,里面被挖空之后填上了长条形的拼接木板,那些周桐的画,就是从拼接木板内部找到的。为了能够藏下十一幅画,嫌疑人把502室小房间里的整片西墙都凿空了,因此,就算不拐进卫生间,在其他地方凿个口子,卸下木板,也能直接进入501室。”

    “这样说来,魏小樊是必然脱不了干系了,”莫海右说:“如若嫌疑人使用小恒刚才说的那条通道,没有魏小樊的帮助,他是绝对不可能顺利行动的。”

    陆弥问:“为什么不怀疑魏小樊就是在言谷出租屋里捣鬼的嫌疑人呢?他即便当天一直在店里工作,可是去上班之前,还是有充分时间,可以往返于三间屋子之间做些什么的?而且,我觉得房东的嫌疑也不能轻易排除,毕竟事情是发生在他的屋子里。”

    “魏小樊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带走老画家。”莫海右回答。

    可是他的答案并不能令陆弥信服,陆弥说:“你们刚刚所有的推理,都把魏小樊定位成了一个帮助者,一个从犯,但如果反过来想呢?503室的承租人是魏小樊,而魏小樊手机里,有存着言谷的电话,证明他和言谷是认识的,他如果是主犯的话,各方面阻碍要比其他人小得多。因此我觉得,现在还不可以武断下定论,而且要把魏小樊作为凶杀案的重点嫌疑人来调查。”

    对于他的说法,莫海右并没有选择直接反驳,他朝颜慕恒看了看,示意对方继续往下说,然后从自己的黑色手提包里拿出一些东西,放在桌面上开始拼接,整个过程,陆弥都好奇的看着他。

    “陆警官,你提出的问题,我们等一下再解释,现在我必须先讲述完我们在501室内发现的线索,小左需要他们作为推理的佐证。”

    “推理的佐证?”陆弥明显不喜欢他的这种说法,“我们需要的不是推理,而是实质证据。”

    “可我们也需要尽快破解凶杀案,小左的推理能让我们节省很多不必要的行动,更快找到实质证据,我相信,只要跟他合作过一次,你就会同我一样信任他的判断。”颜慕恒立刻怼回去,毫不客气。

    陆弥只能冷下脸,收声继续往下听,同时他也想听听看,莫海右的所谓推理,到底能给破案带来什么样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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