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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我们要把视线回转到发生在周木文被害案前后的两起凶杀案上面,首先来看饭店服务员岳腾腾的被害案。

    这起案件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具体描述过案发现场,不是不描述,而是根本没有人看到过案发第一现场。

    根据法医的检验,岳腾腾死亡时间是周木文尸体被发现当天的半夜10:30到12:00之间,这个时间,岳腾腾为什么还在饭店里?至今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饭店经理交代说,当天晚宴结束之后,所有服务员就都放工了,没有人留下来,他们饭店不做夜宵,平时的放工时间在八点半左右。

    而且饭店经理是亲眼看着岳腾腾离开的,她说自己不会认错,离开前,腾腾在收银台前逗留了一会儿,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只是闲聊,收银员证实了经理的说法。

    之后岳腾腾去更衣室换衣服,大概用了五分多钟,换好后就跟着大家一起走了。

    饭店宴会厅在二楼,玻璃门就在收银台不远的地方,是双开的,很大,外面就是下楼的楼梯。而员工更衣室在楼梯的斜对面,也就是说,站在宴会厅里侧,可以清楚看到更衣室外面以及半层楼梯上的所有空间。

    当时饭店领班和经理就站在收银台前面不远处,岳腾腾走时,她们都看到了,不止她们,还有一起下班的很多服务员。

    有几个服务员交代,岳腾腾离开时的脸色不太好看,走路姿势也很怪异,不停地用手去遮掩裙摆,好像是那个(自行理解)沾染在裙摆上了,但没有人看到她的裙摆上有红色。

    根据法医对尸体的检验,这种猜测目前已经被否定,所以岳腾腾行为怪异的原因,也需要进一步调查。

    所有服务员下班之后,饭店里就剩下几个经理,后勤部门工作人员和值班门卫。经理以及后勤人员是当晚九点半左右离开的。

    值班门卫中有两个人留在饭店过夜,都是男人,据调查,他们与岳腾腾基本没有交集,连话都说得很少,当晚,他们没有看到任何人返回饭店。

    写到这里,我们有必要描述一下饭店的出入口。

    饭店不在主干道上,但与主干道相邻,面对一条东西向的街道,正对街道的那一面墙壁大部分都被玻璃覆盖,没有门,房子西南侧是一个小型停车场。

    从停车场绕进去,可以看到一小片空地,弄成了庭院的模样,有树、花圃和假山石等等,饭店大门就在假山石的旁边,房子西侧墙壁上,很大的自动旋转门。

    门卫室在停车场和空地之间,要进入大门,必须经过门卫室,这间饭店除了大门以外,还有一扇专供倒垃圾和泔水的小门,在厨房后边。

    但这扇小门只有厨师有钥匙,平时大部分时间都锁着,与前面的空地也不连通,要进入的话,必须从饭店内部进入,不可能绕得开门卫室和饭店大门,除非飞檐走壁。

    好,我们说回岳腾腾死亡现场,她的尸体就在饭店厨房后面,那里的区域正对天台北侧栏杆。我们之前说过,整栋楼房并不是属于饭店经营者的,他们只是租了一层到三层。

    往上还有一层空置的楼层,再上面就是天台,天台和四楼之间有半层楼梯,再加上上面半人高的水泥栏杆,勉强也算是一层楼。

    这样说来,从一楼到天台,我们可以算是五层楼高,一个人从五楼摔下去,中间没有任何接力点,死亡几率很高。

    岳腾腾的尸体血肉模糊,纯粹是摔死的,摔下楼之前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一点警方已经肯定了,但他们否定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是第一案发现场。

    周木文被害当天凌晨不到六点钟,饭店早班人员在厨房后面发现了岳腾腾的尸体,那里是一段长方形空间,位于整个楼房北侧,狭窄肮脏,放着好几个泔水桶,虽然临街,但有围墙隔开,外面的行人看不到内侧。

    尸体呈趴俯状态,鲜血浸染了周围的土地,头部侧向一边,可以清楚看到岳腾腾的脸。

    她身上穿着工作服,身后围裙的带子松开了,头发束在脑后,不是太凌乱,脸上衣服上有蹭到的泥土,手指甲里也有,地上有小幅度移动的痕迹。

    有可能在摔落之后,岳腾腾并没有马上死亡,想要求救并试图移动身体,但因为伤势过重,没有办法大幅移动,最后只能等死。

    也有可能岳腾腾是当场死亡或者昏迷,事后身体被某个人移动过。

    第二种判断一开始是不成立的,因为血迹上并没有脚印,但进一步勘察之后,警察们发现,血迹总共有两层,底下一层是岳腾腾的,没有像目击者看到的那么多,上面分布着几个稀稀落落的脚印,是男人的。

    上面一层鲜血是动物血,好像某个人将饭店里杀鸡宰鹅的血攒起来,全部泼洒到了尸体周围,这层血将脚印完全覆盖住了。

    看似凶手这样做好像是为了隐藏脚印,但仔细判断,又很蹊跷,大家想想,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警察又不是傻瓜,这种明显又愚蠢的掩盖模式,只能让警察更加怀疑脚印的主人。

    换一种说法,就算凶手想要利用这种方法,让警察把注意力集中到脚印的主人的身上,那他的做法也不够聪明,欲盖弥彰的伎俩,最终大多会引火烧身。

    以上是警察判断尸体所在地不是案发第一现场的次要原因,主要原因有两点:第一点来自于天台栏杆和地面,正对尸体的栏杆表面没有找到死者的指纹和脚印,也没有刻意抹擦的痕迹。

    靠近栏杆的地面上倒是有几组脚印,但全都不是岳腾腾的,而且在尸体侧边的墙壁上,也没有飞溅上去的血点。

    第二点还是尸体周围的血迹,虽然呈大片蔓延,但与人体砸落地面所形成的血迹有很大区别,砸落地面的血会向四周飞溅,贴近的墙面和物品上肯定难以幸免。

    而现场的血迹,就像是有人把血倾倒在地面上一样,均匀地向四周蔓延,贴近的墙面上连一滴血的痕迹都没有。

    因此,警方人员把饭店周围全都仔细勘察了一遍,但至今,仍未找到合适的案发第一现场,饭店里的员工也没有一个知道岳腾腾当天下班后究竟干了什么。

    至于岳腾腾的家人,接到警察电话之后,更是一脸懵,他们都在乡下,案发前没有一个人来过岳腾腾工作的城市,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在这些人之后,有一个是警方的重点询问对象,那就是以沫,因为警方在勘察天台的时候,发现有很多以沫的指纹和脚印,尤其是尸体正上方的栏杆处,地面上也有好几对脚印来自于以沫。

    小姑娘自己的辩解是,她跟岳腾腾一样,都喜欢在空闲时到天台吹吹风,反正休息时间也没人管,她们最常站立的地方,就是那处发现脚印的栏杆边上。

    那里可以看到高高的电视塔,还有远处若隐若现的巨大烟囱,以沫一直想搞明白那个烟囱属于什么地方,所以常常站在那里发呆。

    对此,警方呈半信半疑的态度,但以沫自己好像心态还不错,并没有惊慌失措,主动把租住地点告知了警方,每天正常上班下班,积极配合调查,生活工作倒是没受多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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