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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众人列阵小丘高处。即便是做做样子，云蔚然也是做足了表面功夫，摆出一副要借地势抵死冲锋的桀骜模样。
其实内心里，是怕若自己列阵低处，万一被胡人占了高处。胡人觉得位置太舒服，不顺手冲一波念头不通达，那可就真特么阴沟里翻船亏大发了。
胡人百来号人陆陆续续赶到，驻足一箭之地外，中间首领模样的几个壮汉对着这边指指点点。一些个带备马的胡人翻身下马，换上备马，继而和其他人一样，调试弓弦，插拔弯刀。动作熟稔，显然不是易与之辈。
那边不慌不忙做着进攻前的准备，战阵老兵的压迫感不自觉得就传递了过来。
云蔚然手心出汗，心里打鼓“要死要死，自己这点新鲜水嫩的威名好像不够用，没吓住，要不要现在就跑？不然这条小命多半要论秒开始倒计时了。”
胡人那边也正疑惑。这群中原人怎么回事？有马放着不骑，站那牵着是几个意思？有马不会骑？不至于吧。还是又有什么阴谋？
叫来上次战斗逃得快，跑回去报信的野驴子问话。野驴子也没见过这场面，和上次不一样啊，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脸上白白挨了一鞭子“没用的东西，滚！”
若是云蔚然能和他们坦诚得对上话，真心话会是“真没什么阴谋，这就是个误会，你们想多了，你信么？”
为了提高队列整齐形成的震慑性，上土丘后，云蔚然特地让整过两次队。可效果差得令人发指。马阵的平整度远不及步阵，人站成一排让别乱跑，人听得懂守规矩，顶多伸伸手，坤坤腿，扭扭腰，不会太过乱动乱了阵型。
马不一样，听不懂人话不说，爱自由的天性让前后跺两步很正常。再加上临时拉上来充数的大都骑术不行，马儿吃着草不自觉往前走出好多步，制不住是常态。
列队等的时候，云蔚然喊话让平整下队伍，别胡乱溜达跟串门散步似的。喊话间，他胯下的马儿就很不给面得“听懂了心声”，自顾自调了个头屁股朝前，还提前抢跑开溜了两步。
没办法，为了不露底，只好让都下马，牵着马站成一排。至少人看着整齐有气势些，也不会过早暴露大多数人骑术不行的弱点。
不过在紧张注视胡人片刻后，云蔚然发现自己又被cG合成的影视作品给那啥了。胡人不是打小马背上长大的么，不是可以在马上转圈圈花蝴蝶似的飞来飞去么？骑术好，玩得野的还能双人马震么？
怎么就这么一会停驻功夫，马也前后踢踏溜达，或者吃着草往前忘了自己走出几步，完全没个阵型该有的平整样。
不过人家骑术的确了得，往前走远了，轻轻扯下缰绳，马儿自己便打着响鼻退回去，都不带倒车后视的。位置被别的马占了也没关系，屁股扭扭就蹭进去了，顶多后撩几下蹶子，让腾出马位来，完全不用担心剐蹭掉漆。
正当云蔚然估摸着胡人们差不多该歇好要有动作，小命倒计时再次加速时。
只见隔壁离胡人一箭之地的小丘上冒出十骑打着蔡字号旗的轻装骑兵。领队的将官长着一张帽盔都兜不住的鞋拔子脸，将号旗往地上一插，努努嘴粗鄙得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清了清嗓子沉声喝道：
“滚！咳咳。。。”
若是不去管破音，加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嗽，刚吼出滚时就掐掉后续的话，那还是挺有气势的，起码逼装到了。
原来“滚”跟“妈”字一样通用好理解，胡人首领居然听懂了，怒目圆视着咒骂回应。
鞋拔子脸将官也不惯着，抽出挂一旁的马弓张弓便射。
羽箭滑出优美弧度坠下，被见他搭弓就已有防备的胡人首领俯身躲过，举着马鞭又一顿逼逼。见将官再举弓，甩下一句类似“有种站那别跑，老子摇人弄死你！”的听不懂狠话，拨转马头带人跑了。
“哦~~！还可以这样啊！阿呆你来射箭，我也要滚一嗓子！”见对方人多却被一嗓子吼跑，阿瓜满脸羡慕，自认为抓到关键，恍然大悟后跃跃欲试。
“别别别闹！”云蔚然被吓得口吃了都，慌忙制止道“喊屁喊！要喊进城后你自个跑城头喊去，现在别瞎叫唤，要是把人给叫回来了，你自己一个人跑去挡！”
阿瓜被呵斥后很不爽，向阿呆找茬找补“你是不是射不到那么远啊？”
阿呆认真看了看自己做的土弓，眼馋将官的制式马弓“用他那把的话能射到，不过射中了也没什么力气，射不死人的。”
“商队用的羽箭比我们自己做的好，边军用的该比商队的更好，你若用制式弓箭，这会那货该在地上趴着。”云蔚然鼓励道，心中腹诽“阿瓜你个没眼力价的憨憨，人家还在退着呢，搞不好还会杀个回马枪，这时候说什么狗屁泄士气的话。”
阿瓜还想说些什么，刚张口便被云蔚然瞪视呵止“你闭嘴！”
阿瓜是听话的，见真生气了，闭嘴嘟囔着不说了，心里咒骂云蔚然“发什么病啊，又不是我射不到，怪我？”
等着胡人走远，云蔚然也吃不准离多远才算安全。不过他懂观察加抄袭，瞥见领队的鞋拔子脸将官带着轻骑调头回城，他也麻溜得命令上马，跟着一起走。
阮掌柜一马当先，甩下护卫骑去和他心心念念的商队通报自己顶在第一排（也就只有一排），虎躯一震，霸气外露了一咪咪就吓退了胡人大军，保全大家的英勇事迹。
吹牛归吹牛，阮掌柜很是分得清自己跟谁更亲。富贵都在商队里，他也就和商队待一起时，才能觉得安心。护卫么，付费保富贵的工具而已。
这次千金散尽还复来，让阮掌柜觉得，真他妈刺激，又死过一回。我的小心肝哦，可想死你们了。
交足城门税，在色目商人羡慕的眼神中，被放进城去。最近胡人不安分，怕被混进奸细，色目商人不给进定胡城，插谁家认旗都不顶用。这时候只有汉家子的脸型才是唯一的通行证。
呆瓜二人和脸上仍有不少焦黑的香焦人被拦了下来不给进。好在李队头适时秀出斩获的人头，获取信任。阮掌柜及时握住军爷的手，碎叨着晃啊晃。
军爷嫌弃得抽回手，轻轻颠了颠手腕，让袖子退回些，这才满意得头撇一边视而不见“过去，过去，臭死了，别让畜生堵那。”
进城后还没走远，云蔚然回头就看见那军爷从袖中摸出个袋子，点出钱来分发给手下，并将剩下的大半袋塞回袖中。
“都这么。。。直接的么？”云蔚然想说明目张胆来着，又觉得还是含蓄点好。
阮掌柜顺着回头看了眼“你说这啊，都这样，天高皇帝远，没从税箱里摸钱就算不错的了。要么嫌马多挡道，要么怪骆驼臭，亦或是货物蹭到城门洞得给汤药费。
我见过最有想法的，说我把他养了多年的小强（蟑螂）给踩死了，干哭讨钱的调调绝对不可能是现编的，唱得贼溜，自带押韵，还挺好听。唉！无非一个由头，总要打点才让过的，要的也不算多，算好说话的了。”
“他还嫌骆驼臭？刚那一口大蒜味，差点没把我熏死。”阿瓜一脸嫌弃。
不知道戳中了什么笑点，阮掌柜“噗嗤”一下就笑出声来。
云蔚然没GEt到笑点，疑惑追问“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我没听懂么？”
阮掌柜想说给他听，可一说就忍不住笑更厉害，断断续续说着根本没法听。
“深呼吸，对，深呼吸！慢慢说。”
“我听说，噗，哈哈哈哈。。。”才起个头，又没法听了。算了，先让他自个笑着吧，这货真不是个适合讲笑话的人，就知道独自爽。
好不容易等笑够了，想听笑话的众人都已过了兴致，阮掌柜这才把他的笑话讲完整：“我听说问道宗有个狂修，自称莫言道人，给悬空寺送去一本失传已久的闭口禅修炼功法，还说自己已经修炼过了，效果杠杠好。”
“住持当时就呵呵了，心说你这孽畜要是能练成闭口禅，还能叫“莫言”？”
“莫言道人再三表示，这是秘境中发现的上古真迹，真的假不了，还以问道宗历代先祖起誓，绝无虚言。”
“悬空寺住持连夜摸去看了问道宗祖坟，见没冒青烟，也没谁躺腻歪了起来诈个尸，逛个街什么的。便将信将疑得练了一次。 然后他发现自己一张嘴就呛鼻的大蒜味，周围人都让他“赶紧闭嘴吧你！”。”
“莫言道人得知住持练得略有小成后还跑来嘚瑟：“听我的没错吧！没骗你吧！效果很好对不对！还不快谢谢我！”
住持被气得犯戒爆粗口“谢你妹！滚粗！”
莫言道人还满脸无辜“滚就滚，闭口禅大成，不就是所有人都让你闭嘴么？秃驴没见识，不识好歹。”蹲身，抱膝，低头，夹于膝间，麻溜得滚出了悬空寺。
也许是笑虫全让阮掌柜一人给笑了去，众人听完也就云蔚然敷衍得皮笑肉不笑“好好笑哦！下次别讲了。”
倒是香焦人很兴奋，在一旁“咿咿呀呀”似是也想讲个关于闭口禅的冷笑话。看他哽着脖子努力表达的卖力劲，云蔚然觉得虽然听不懂，哼唧得还挺有节奏韵律，拍拍肩膀安慰道“你若不是个哑巴，该是个好歌手。呦呦切个脑很适合你。”
香焦人愣了下，很听劝得“呦呦哈哈”更起劲了，云蔚然以为他真的很努力，遗憾道“可惜了，可惜了！”
若他知道香焦人不是努力在唱歌，而是在骂他“YoU（你）才艺伎！YoU（你）全家都是艺伎哈！”
不知道会怎么想。
“要要要（药药药）！？”
带着众人列阵小丘高处。即便是做做样子，云蔚然也是做足了表面功夫，摆出一副要借地势抵死冲锋的桀骜模样。
其实内心里，是怕若自己列阵低处，万一被胡人占了高处。胡人觉得位置太舒服，不顺手冲一波念头不通达，那可就真特么阴沟里翻船亏大发了。
胡人百来号人陆陆续续赶到，驻足一箭之地外，中间首领模样的几个壮汉对着这边指指点点。一些个带备马的胡人翻身下马，换上备马，继而和其他人一样，调试弓弦，插拔弯刀。动作熟稔，显然不是易与之辈。
那边不慌不忙做着进攻前的准备，战阵老兵的压迫感不自觉得就传递了过来。
云蔚然手心出汗，心里打鼓“要死要死，自己这点新鲜水嫩的威名好像不够用，没吓住，要不要现在就跑？不然这条小命多半要论秒开始倒计时了。”
胡人那边也正疑惑。这群中原人怎么回事？有马放着不骑，站那牵着是几个意思？有马不会骑？不至于吧。还是又有什么阴谋？
叫来上次战斗逃得快，跑回去报信的野驴子问话。野驴子也没见过这场面，和上次不一样啊，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脸上白白挨了一鞭子“没用的东西，滚！”
若是云蔚然能和他们坦诚得对上话，真心话会是“真没什么阴谋，这就是个误会，你们想多了，你信么？”
为了提高队列整齐形成的震慑性，上土丘后，云蔚然特地让整过两次队。可效果差得令人发指。马阵的平整度远不及步阵，人站成一排让别乱跑，人听得懂守规矩，顶多伸伸手，坤坤腿，扭扭腰，不会太过乱动乱了阵型。
马不一样，听不懂人话不说，爱自由的天性让前后跺两步很正常。再加上临时拉上来充数的大都骑术不行，马儿吃着草不自觉往前走出好多步，制不住是常态。
列队等的时候，云蔚然喊话让平整下队伍，别胡乱溜达跟串门散步似的。喊话间，他胯下的马儿就很不给面得“听懂了心声”，自顾自调了个头屁股朝前，还提前抢跑开溜了两步。
没办法，为了不露底，只好让都下马，牵着马站成一排。至少人看着整齐有气势些，也不会过早暴露大多数人骑术不行的弱点。
不过在紧张注视胡人片刻后，云蔚然发现自己又被cG合成的影视作品给那啥了。胡人不是打小马背上长大的么，不是可以在马上转圈圈花蝴蝶似的飞来飞去么？骑术好，玩得野的还能双人马震么？
怎么就这么一会停驻功夫，马也前后踢踏溜达，或者吃着草往前忘了自己走出几步，完全没个阵型该有的平整样。
不过人家骑术的确了得，往前走远了，轻轻扯下缰绳，马儿自己便打着响鼻退回去，都不带倒车后视的。位置被别的马占了也没关系，屁股扭扭就蹭进去了，顶多后撩几下蹶子，让腾出马位来，完全不用担心剐蹭掉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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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瓜是听话的，见真生气了，闭嘴嘟囔着不说了，心里咒骂云蔚然“发什么病啊，又不是我射不到，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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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持当时就呵呵了，心说你这孽畜要是能练成闭口禅，还能叫“莫言”？”
“莫言道人再三表示，这是秘境中发现的上古真迹，真的假不了，还以问道宗历代先祖起誓，绝无虚言。”
“悬空寺住持连夜摸去看了问道宗祖坟，见没冒青烟，也没谁躺腻歪了起来诈个尸，逛个街什么的。便将信将疑得练了一次。 然后他发现自己一张嘴就呛鼻的大蒜味，周围人都让他“赶紧闭嘴吧你！”。”
“莫言道人得知住持练得略有小成后还跑来嘚瑟：“听我的没错吧！没骗你吧！效果很好对不对！还不快谢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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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道人还满脸无辜“滚就滚，闭口禅大成，不就是所有人都让你闭嘴么？秃驴没见识，不识好歹。”蹲身，抱膝，低头，夹于膝间，麻溜得滚出了悬空寺。
也许是笑虫全让阮掌柜一人给笑了去，众人听完也就云蔚然敷衍得皮笑肉不笑“好好笑哦！下次别讲了。”
倒是香焦人很兴奋，在一旁“咿咿呀呀”似是也想讲个关于闭口禅的冷笑话。看他哽着脖子努力表达的卖力劲，云蔚然觉得虽然听不懂，哼唧得还挺有节奏韵律，拍拍肩膀安慰道“你若不是个哑巴，该是个好歌手。呦呦切个脑很适合你。”
香焦人愣了下，很听劝得“呦呦哈哈”更起劲了，云蔚然以为他真的很努力，遗憾道“可惜了，可惜了！”
若他知道香焦人不是努力在唱歌，而是在骂他“YoU（你）才艺伎！YoU（你）全家都是艺伎哈！”
不知道会怎么想。
“要要要（药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