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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声声从警局出来直接回了家,直到进了门,才卸下强装的沉稳与平静。

    她疲惫地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才起身到厨房倒水喝。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拿起一看,是好朋友沈菲的电话。

    周声声抓过兔子玩偶扑倒在沙发,按了接听键,“喂,菲菲。”

    “亲爱的声声,在做什么呢?”沈菲活力十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蔫蔫的?”她忍不住看了眼手机,有些疑惑周声声的声音有气无力。

    周声声没多解释,只轻轻道:“没做什么。”

    “那要不要出来玩啊?”沈菲问,语气里带着几分诱哄。

    “不要了。”周声声想都不想就拒绝。

    “那看电影怎么样,最近有部电影据说蛮不错的?”对面也不气馁,继续提议。

    奈何周声声不为所动,继续拒绝:“不想看。”

    “那下周的同学会你可一定要来参加呀。”好像意识到今天是约不成好友了,沈菲提出最后要求。

    她知道周声声外表给人的感觉高冷不好接近,但其实她只是因为经历的原因有些社恐,只要相处下去就会知道她很温柔可爱,因此她总想把她带出去。

    同学会?

    周声声想到了那个人,她忍不住咬唇。

    挣扎好一会儿,想见那人一面的心情战胜了应对不熟悉人的恐惧,她低低地应了声:“好。”

    沈菲顿时开心了,欢喜道:“真的?那说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

    周声声手指抠着兔耳朵,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增加信心一样,良久后她点头“嗯”了一声,答应下来。

    紧接着沈菲又说了些读书时的趣事,周声声抱着玩偶偶尔搭腔,大多时候安静地听,直到沈菲尽兴才挂断电话。

    从回忆里抽离出来,周声声坐到电脑前画画,也不知过去多久终于完成了今天的更新,她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心里觉得还是一个人的时候最轻松自在。

    天不知何时已经黑了下来。

    周声声揉揉发疼的额角,很长一段时间起,周声声就能梦到一些奇怪的人,他们偶尔会在她的睡梦里出现。

    她第一次梦到的是一个呆头呆脑的小男孩,一直蹲着在路边哭。

    她虽然不喜欢和人接触,但男孩哭的实在太伤心了,梦里的她忍不住上前去安慰,小男孩惨白的脸上挂着泪,哭诉自己还没有吃够棒棒糖就死掉了,很难过。

    周声声当时觉得整颗心都跟着他难过起来,醒来后买了好多口味的棒棒糖放在床边,之后小男孩果然就没有再出现。

    当时她还在想,如果鬼魂都像小男孩一样,那比人好相处多了。

    周声声睡前脑海里最后一个画面是江一平最后问她话的样子。

    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周声声隔着窗帘依稀能看到外面的阳光。

    拿过床边的电话,周声声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苦笑,她拨通了江一平的电话。

    那边很快被接起,江一平的声音里丝毫没有困意,只是声音有些哑,“周小姐?”

    周声声捏着电话的手不断收紧,过了良久才低低道:“她的头......在金山路下水道里。”

    *

    江一平的动作突然顿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他很确定自己昨天说的是“尸体缺失的部分”,而他更确定周声声说的是“她的头”。

    江一平忍不住捂脸,这让他怎么相信?又让他怎么不信?

    通话陷入沉寂,良久,江一平的声音更哑:“谢谢。”

    周声声终于等到了江一平说话,忍不住轻轻舒了口气。

    江一平隔着听筒听出了她的紧张,笑意涌上心头,他再次道谢,“谢谢你。”

    周声声嘴角不自觉轻轻上扬,“不客气。”

    这天的分析会,江一平突然提出搜索金山路下水道,他的理由是金山路是条辅路,那里在和平区边缘,并且那里的摄像头相对较少。

    这么久都找不到尸体的头,众人都急得团团转。

    这一瞬间,萧思文想到了江一平曾为了破案连住警局七天的光荣事迹,以及他那至今无与伦比的好运气,心里暗暗希望他的锦鲤属性能积极发挥作用,让他们能够顺利完成尸体的拼图。

    经过侦查人员的五个小时的不懈努力,终于在那里找到了尸体那缺失的头颅。

    江一平顺着下水道走了一段距离,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又回过头去找萧思文。

    萧思文正蹲在下水道里对头颅做检查,“根据腐败情况,死亡时间大约两周左右。”

    虽然下水道环境复杂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死亡时间的判断,但头颅被发现时裹着保鲜膜和多层塑料垃圾袋,因此萧思文对死亡时间的推断很有信心。

    但具体是不是华夏花园小区那具尸体的头颅,还要等回去做进一步检验。

    萧思文指挥助手将头颅转移回去,自己跟着江一平出了下水道,站在一旁看江一平指挥现场,他给自己点了根烟,心想这下江大队长的锦鲤传奇又将增添浓墨重彩的一笔。

    萧思文回到警局做了尸检,刚要指挥助手把报告送到刑侦大队,就见江一平走了进来。

    “等不及了?”他调侃道。

    两人关系很好,江一平也不客气,“我高估了你的速度。”

    萧思文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倒了杯咖啡给他:“知道你喝不惯,但是这次的真不错,我托人从国外寄回来的,尝尝。”

    江一平不置可否,浅浅尝了一口就放到一边,“像中药。”

    苦涩的滋味他尝的够多了。

    萧思文笑了他一会儿,之后回到正事,他把检验报告递给江一平,叹息:“死者可以确认是王珊珊。”

    警方随即开始了王珊珊的侦查,除了之前她的老师反映她已失踪多日的信息,王珊珊本人平时住在宿舍,由于长时间不出现,她的床铺上已经堆满了室友的衣物,她留在寝室的只有一些课本、服装、化妆品和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

    室友说曾在一开始出于关心试图联系过王珊珊,可是电话不通微信不回,室友渐渐就不再理会了。

    “她的同学和室友都说没见王珊珊跟男生打电话或约会,但是有一阵子神神秘秘经常外出,怀疑有秘密男友。”王旭东汇报调查情况。

    林文道:“王珊珊是外地人,她的父母知道消息后已经动身,下午就到,到时候可以问问他们是否知道她的感情状况。”

    江一平赞同道:“接下来要紧紧抓住王珊珊人际关系这条线,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抓紧梳理,还有就是陈紫婷的行踪也要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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