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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银子是静栖宫的太监,脑袋机灵,处事沉稳。按道理来说,没有主子会不喜欢这样听话的奴才,柳嫔却不重用几经周转的小银子。

    今早,小银子去井里打水,瞧见了黑乌乌的黑发女尸一名,被吓的呼爹喊娘。天噜啦,就算他小银子再装的机智多才,那也是装出来的好吧。

    谁见到尸体不害怕啊!

    小银子有两个选择:一、去禀报柳嫔 二、当这事没发生过

    权衡利弊下,他选择了第二种。在这宫里能被害死的可不就是那些小奴才吗?像蚂蚁一样,轻轻一碾,就死无全尸。前段时间,就死了好多莫名其妙的宫人。小命要紧,也怨不得别人不仗义出手。

    “小银子,还不快快搬好蝴蝶兰!耽误了寿宴可是大罪,还不快快干起活来啊!” 说话的人正是他的师傅,小金子。

    小银子心里虚的很,鼻子下冒起了汗珠,低头用帽围来遮掩神情。稳着口腔咬着牙地回话:“师傅,徒儿知晓了,这就快去快回。”

    金子恨铁不成钢的嘱咐:“咳咳,去啊!”小银子啊小银子,静栖宫还会有新的小银子的,是死是活,就看自个儿的本领。

    三皇子早就高烧不退,皇宫里都闹翻了。今晚不同,谁敢在风声虎口下不忌讳皇子的病重?

    但是太后的生辰宴可是要举国同庆的大好日子,国宴变成了家宴,是太后的旨意。

    竺镶宫中,余霞一套行云流水地闲意烹茶,含笑问:“三皇子怎么样了?” 婢女简言:“时日无多!”

    她今日不参宴,只是为了安胎养身。胎象不过是一月有余,不出宫至少可以瞒得住十天半个月。要是诞下小皇子,二皇子也能多个兄弟帮衬,登上那个位子的可能也多了几分。

    长夜瑟瑟,娇颜美人卧枕安眠。“星恒,不要让本宫失望!” 婢女含笑“遵命!”

    晚上

    小楼灯火通明,乐音缭绕宫阙。此时还未开宴,就是满堂客。

    章兰幽衣冠整齐,低调出现。清幽淡雅的气质不同之前,妆容换了一种,人儿也像换了一个人。珠宝满发悬挂,是慕潇潇。

    慕潇潇笑嘻嘻地靠近她,打趣着章兰幽,“兰幽姐姐好生雅致,可真让人迷不开眼啦。”

    章辰贵妃在宫里与众人交恶, 除了手帕之交的慕昭仪,就没人和她说真心话。在太子府之时,争宠早就得罪了人,哪怕是封了贵妃,居了高位,年老色衰时,无子还不是无宠。

    今日余妃身体抱恙没来,云贵嫔照看三皇子也没来,皇帝的妃嫔就来了五位,辰贵妃、慕昭仪、楚贵嫔、灵贵嫔、柳嫔。

    楚语婉看那一抹淡妆样式,料想章兰幽得了高招。“哎呀,贵妃姐姐素雅出席,本是一番美景,可今儿不同,是太后娘娘的生辰宴会,喜庆点才好,莫要扰了贵人的彩头哦。”

    章兰幽前段日子被禁足,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这会,偏偏有不长眼的楚贵嫔撞上来挨打,换做平常,早就宫规问责。

    但是,今晚不是一般的宴会,那是天子的母亲生辰,闹起鸡毛蒜皮的事来,谁都不好。

    楚语婉要挨打,那打还是不打,不打不解气,打了又惹祸上身。

    章辰贵妃的党派,慕昭仪直接开干:“楚贵嫔小嘴可真会挤兑人,就这般粗俗,难怪是小门小户的教养。千山暮雪锦是太后娘娘赏下的好东西,有福之人才会福上添福。”

    慕潇潇夸:兰幽姐姐漂亮,兰幽姐姐真好看。

    楚语婉道:章辰贵妃穿的晦气,磨没了太后的福气。

    慕潇潇直骂:楚语婉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就是有眼不识珠,还没福气得好东西呢。

    嘿嘿,一出好戏。灵贵嫔来火上浇油,不然,怎么上位呢。柔柔地说:“姐姐们要是早日添福,也是有利社稷。”

    好家伙!参宴的妃嫔要身份有脸面,就是无子!这不是往她们心里插刀子吗,无福无子!戚哓莞不在乎子嗣,自然是不伤心。

    眼看着就快挑起事端,却被“哕”一声打断!众人望去,皆是惶恐。原来是先帝的妃嫔传来的异响,怀胎的妇人都明白这是什么,妊娠!不管是真是假,天子必会一怒!

    要是此人,吃了不洁食物导致的呕吐,那还有一线生机,不过是惩戒宫奴。要是与他人有染,就是秽乱后宫,就是死路一条。

    江意筝本来就为难着,在家宴上出了岔子就是个失职。今晚来海晏殿的是家人,也是家臣。要是真的出现,温太昭容私通。她就算是皇后也难处理,好歹是先帝后宫里的妃嫔。

    温太昭容立刻跪下,一口一个是药物引起的呕吐,解释清楚,那不是孕吐。“太后娘娘,妾身是吃了点果子,肠胃受凉就呕吐的。”

    听见温太昭容向太后解释,江意筝也放下心来,这烂摊子就交给母后吧。她是归燕天子的母后,不管怎么处理,都不会有人敢质疑太后的懿旨。

    谁会相信温太昭容的一面之词呢,眼见为实。太后怀疑,温太昭容扰乱皇室血统,此事关乎先帝的圣名,不可能小事化了。她扬手,要传太医来验证。高懈传话:“宣太医院首蒲凛芜~”

    酒醉的人,迷迷糊糊摇起了玉杯,慢慢地闷下一口佳酿。却不想彻底醉了,胡言乱语道:“皇弟啊皇弟!”

    良亲王妃及时用帕子捂住了良亲王的嘴,提醒着:“王爷,您醉了,来,喝喝醒酒汤醒醒神咯。”

    在外人的眼里看来就是,良亲王妃为良亲王擦擦嘴。同时,也在表达一种意思。良亲王醉的不省人事,酒醉之人的话当不得真,更何况,良亲王只是念叨了先帝几句而已,也无大过。

    皇帝缄默,给了皇伯一个脸面,不在意他的殿前失仪。

    扑通一声,一个老宫女出来。“太后娘娘明鉴,上了岁数的妇人是怀不了胎的啊,太昭容是清白的,定是弄错了啊。”

    太后不悦,海晏殿里,一个两个皆是没了规矩。“发落浣衣局!”宫奴犯错是送去慎刑司严刑拷打的,今日是寿宴,就不宜动刑。

    侍卫快速拿下此人。

    王美打小就跟着温家小姐,自然是忠心耿耿。在宫里相伴几十载,也算是一路共患难的。看着她遭人陷害,明知站出来就是死,还是勇往直前。

    所以,她一点都不后悔。很平静地被侍卫架着胳膊拖出海晏殿,至少,在太医来诊脉之前,她不会有事。

    温葜在武嵩年间为明隆帝妃嫔的时候,一向与人友好相处。并无得罪他人,就好端端地活下来了。要是她温葜,摊上一个死罪名,美美在浣衣局,也活不了多久啊。

    翻涌暗喊也是无用之举,温太昭容只能等太医来。美美为了她的安稳清闲日子,心甘情愿地去苦寒之地。

    崔太妃与赖太妃四眼相望,传达某种讯号。

    “妾身身为安禾宫的宫妃,说出来的话难免是有点袒护温太昭容的嫌疑,而若无人敢维护太妃太嫔的清誉,妾身必定是下一个温太昭容!”崔钊折起了这个开头,为安禾宫太妃太嫔正名。

    耿漫萤沉思,帝妃本就是天下女子的典范,更何况住在安禾宫里的都是从三品以上的高位妃嫔,要么就是育有皇嗣的妃嫔。一旦闹出了温太昭容秽乱后宫的丑闻,那居住同一屋檐下的妃嫔如何在人言下安稳度过晚年。

    要是轻易放过疑似出轨的宫妃温氏,圣祖帝的名誉也会被世人所诟病。若温氏无事,那后宫妃嫔人人皆可是温氏。皇家血脉岂不是被小人搅乱,归燕皇朝的皇帝还是姓蔺吗。

    “是真是假,皇家的事就不是小事,还是让太医来看看。”耿漫萤见过后宫里大风大浪,什么肮脏手段都是为了一个利字。就要看看温太昭容的疑孕局是有利于何人呢。

    太后都发话,等太医查看再下定论。就没有谁敢为温太昭容求情,毕竟要是温太昭容真的失了贞洁,求情之人还不成了共犯吗。

    蒲凛芜踏进海晏殿,心眼子都提起一百二十个来。心里为自己鸣不平,蒲凛芜啊好不容易当了个小官,还没有享几日清闲福,就隔三差五的小命要呜呼,真是倒霉啊。

    蒲凛芜是不知,这位老娘娘是得了什么病。高懈也没有透露一点消息给旁人,哎,都是传来看病的了,还想是好事不成,要说是好事,那也轮不到一个寡居的帝妃啊。

    在御前公公高懈的指引下,他走到黄金樟木桌前,拿出药箱,铺上丝绸。小心翼翼按上脉搏,祈求着那祸不要甩锅在他个小太医身上。

    !蒲凛芜低头把脉,把的是生死难料,咳!脉象跳动没有规律,细弱无力!在没有主子的允许下,他不敢与妃嫔对视,以免冒犯的主子,是大不敬。

    蒲凛芜只是把脉,还不能确定病因,于是问:“娘娘,请伸出舌头,让微臣一观。”又根据舌头的颜色来判断病症,要是舌苔厚腻,就是积食引起的干呕和恶心。

    这位老娘娘的舌体肥大,舌苔较厚,舌苔黄腻,就是积食了!蒲凛芜如实回话,禀告海晏殿的主人。“回禀陛下,此脉象是积食症状。”

    蔺嵘也喜悦,温太昭容是积食。他点点头,算是对这事不追究了。

    陛下都没说什么,谁又敢说什么。众人就等着皇太后这个寿星这么处理宴会风波。

    温葜眼里通红,这一切不过是虚惊一场。她赶紧往福寿绵长织金锦上磕头,对着天子陈述,来个主动谢罪。好让太后娘娘看在情分上,饶了美美。

    温葜的发髻上的点翠蝴蝶步摇摇摇晃晃,她的妆容被汗珠渗透,露出了斑斑点点的斑纹。“妾身年老多病,本就不该贪食。不曾想却冲撞了太后娘娘的寿宴,妾身罪该万死。”

    耿漫萤瞧着那支步摇,很是眼熟。片刻,她想起来了。那是武嵩六年秀女进宫时,中宫恩赐的一批点翠步摇。

    似蝶翩翩,年岁同重演。四四方方的宫阙何曾写过红玫瑰的艳丽、白玫瑰的清雅。进贤门一闭,再无故人踏故乡。

    耿漫萤盯着跪在地毯上的她,于心不忍宫妃老年受苦。对温氏开恩:“温葜,起来。”温葜失落,太后不开口放人,美美是再也回不来了。

    温太昭容吃坏了身子,闹出了这样不光彩的事。好好的寿宴,就被搅乱。

    待宫女扶起了温太昭容,中宫之主的皇后做了恶人,定下此事的结论。“太医每三日按时去为后妃诊脉,不可怠慢。宫闱侍卫,巡逻有待加强。”“负责海晏殿膳食的宫奴,罚俸一月。”

    皇帝和皇后很有默契地问安:“福星高照,松鹤长春。”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太后娘娘,福寿双全,德泽万代。” 耿漫萤轻轻一笑,斟酒敬客。

    歌舞起……

    太医院首刚被调走,三皇子的情况又不好了,云贵嫔让人通传。太监不敢冒死进殿,折了寿宴的喜庆。

    等蒲凛芜出殿,遇上了恒阳宫的宫人慌慌张张禀告:“三……三皇子高烧不退,请大人出诊!”

    蒲凛芜身子冷了,他只想活着啊!

    原来,海晏殿的出诊,只是为了阻拦他去恒阳宫给三皇子复诊。要想小命活的久,就得治好宝贝疙瘩三皇子啊。

    蒲凛芜还敢说什么啊,赶紧去救人啊!“请姑姑指路!”

    ……

    柳汝汝不吭声地往桌角踩了踩蔺漳的鞋履,良亲王也该醒酒了。“太后娘娘,臣失仪。方才酣睡,梦见先帝与臣一同去狩猎,臣竟猎得一小虎,皇弟却道,是狸猫。也真奇怪,狸猫与虎相似,梦中所见,真的是狸猫?”

    耿漫萤打趣,将弯弯绕绕的话题,还给梦中人。“皇兄,是信狸猫还是小虎?”

    良亲王意有所指, 是狸猫还是虎。耿漫萤也知道,云贵嫔的以女换子瞒不下去,良亲王和良亲王妃也敢冒着风险,不过是为了拉魏氏下台。

    “自然是狸猫!”蔺漳的奇艺幻想,是将秘事,光明正大地宣之于众。

    没人在意,是狸猫还是小虎。良亲王不过是借着先帝的名义,来寻了名头。就算是虎,也成了狸猫。皇帝的金口,就是圣旨。

    皇帝龙颜不悦,良亲王年近古稀,仗着是长辈,就能插手宫里的事儿。他早就知晓,但是顾忌脸面,想在私下处死云贵嫔。

    现在,众人皆知。良亲王与帝狩猎,帝道:是狸猫。众口悠悠,定会流言四起。疑帝位不正者,疑太子成狸猫。必将朝政不稳,民心不安。

    蔺嵘想了想,开口说:“皇伯年岁已高,身子还是坚朗。可见是昱国的风水养人,倒是不愧富饶之地。”

    蔺漳明面上哈哈大笑,心里却咒骂:臭小子,怎么人老就要被嘲讽了!哼,以为他听不出来,这话就是说:哎呦喂,老头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不死啊!

    蔺漳跪下回话:“陛下隆恩,赐予昱国给臣,臣为宗亲,自然是为主尽忠,为国效力,不敢怠慢了黎民百姓。”

    身子好,才能办好差事呢!

    蔺嵘皮笑肉不笑,老狐狸真是会讲话。还夸了自个的功劳:哎呀,老臣是忠心不二的哦,人老心不老呢。还是为民办事,为君分忧。

    他继位登基后,虽是清了罗亲王一党,还有良亲王野心勃勃。但罗亲王与良亲王不同。蔺嵘也要给皇伯几分脸面。“皇伯恪尽职守,朕心甚慰。”蔺嵘一抬手,太监就去扶起了良亲王。

    皇后也注意到了美人的与众不同,那副英气的容颜,妆面美艳。天子的视线,一直盯着那个红衣女子。瞧着皇帝被美人迷住了眼,更是不喜。皇帝要是在寿宴上纳妾,就还像什么话。

    蔺嵘安插眼线给臭嘴的老头“皇伯劳苦功高,为朝政耽搁了家事,既然如此,朕可好好嘉赏佳人犒劳良臣。”

    拿老子来压朕,朕这个皇帝有苦说不出。还一刀子不过分吧。嘿嘿,报应来了吧。老头子,身子好。给个大美人,让抱大胖儿子嘻嘻。

    良亲王妃的脸色就跟踩了一坨屎一样,王府妾室也不是无门槛的好吧。

    良亲王笑开了花,入宫又白得了一美人哈哈哈。“谢主隆恩!”

    二皇子诚心想给太子添堵,诽谤嫡系。“母后,儿臣今日未见皇姐出席,皇姐为何不来皇祖母的寿宴呀。”

    江意筝不屑,庶子还是只会这招。就让他,知道什么是人言可畏!“杭儿身子娇弱,怕是带病传染就不好了。”

    轻声斥:“栈儿,要多和杭儿走动。”她巧妙缓解了女儿的舆论,顺便指责二皇子与长姐不亲,不重亲情。

    蔺栈难言,后宫住处也不是他能随随便便进的啊。姐弟再亲,也要顾忌男女有别好吧。

    他绞尽脑汁为此事开脱:“儿臣与皇兄皇姐一同长大,自是感情深重。近来政务繁多,倒是少有闲时玩乐。儿臣知错,定会谨记于心。”

    小时候是一起玩着的好兄弟,长大了干正事没空玩啊!所以,青岱长公主生病了,他不知道也很正常。

    这时,呈礼的太监抬着银脚金凤藤香木箱进殿。一大个宝箱礼品,堵住了众人的嘴巴。“青岱长公主献,佛经六十七卷。”

    妃嫔接头交耳,似乎在谈论些什么。好个长公主,竟敢缺席!不孝子孙一个!好个二皇子,不关怀长姐,没良心!

    皇后赶紧宣传,女儿很孝。“虽是病重,杭儿一心牵挂着寿星,诚心在佛堂前抄写佛经,为母后祈福。”

    太后点点头,远远地瞥一眼,并无太大的兴致。觉得青岱长公主根本不可能日夜抄写了佛经,多半是宫奴所写。不诚心哪里来的诚意。

    她叹了一口气,人心如此。“杭儿身子不好,就好好养着,不用老是折腾。”那一幅画正合她意。是因为,孙女还惦记着祖父和祖母。

    孝心,不是讲讲就行,送礼也不能定义。孝,还是不孝。

    耿漫萤不悦,先帝才逝去几月有余,皇族何人曾去祭拜开国君主。不敬不忠不孝,这就是蔺氏子孙。喉舌所道,长命不衰。何用!

    章兰幽嬉笑,就提起了碧水池一事。“太后娘娘,臣妾见青岱殿下,那日在御花园与魏贵人争执,还是好好的,不过是几日,殿下竟病重,真是可疑。莫不是,下人怠慢了主子不成。”

    耿漫萤不想追究魏氏之死,也不是青岱一人过错。“哀家也听闻,宫中贵人失足落湖,还以下犯上冲撞了嫡长公主。”

    就转移了话题,点出,后宫妃嫔,德行尚缺。顺便,敲打贵妃,子嗣才是重要大事。“章氏,也入宫多年。还是毫无喜讯,可是身子欠佳。”

    她没借着太后的口,来换了朝云宫的宫奴,也没达成让太后疑心青岱装病,还被内涵,生不出孩子,可真是到头一场空。

    辰贵妃也不敢惹恼了太后,迟疑地糊弄过去。“臣妾无碍,多谢太后娘娘关怀。皇孙能得太后娘娘赐福,就是喜上加喜呢。”

    只见,太后还没生气,皇帝却发怒。“前有宫妃失足落湖,后有宫人失足落井。宫闱不安,皇后可有查出一二。”陛下莫名其妙怪罪皇后失职。对于妃嫔可是个好机会,可要好好地把握住。

    江意筝早有准备,让樊岑调查,就是为了防着呢。“陛下,辰贵妃也曾看到魏贵人落湖是意外,落井的宫奴是被谋害的,凶手招了!”

    慕潇潇为章兰幽捏了一把汗,没扳倒了敌人,还成了皇后的棋子,洗清她女儿污名的人证。

    辰贵妃也只能吃了哑巴亏,青岱长公主害人,她帮着圆谎,就是同谋啊。不然就会被扒出,欺君之罪。皇帝的女儿不会小命呜呼,皇帝的女人真的会死啊。

    章兰幽豁命扯谎,料定皇后不会拿女儿来当赌注。“是啊,皇后娘娘所言是真,贵人是不小心失足,魏妹妹真是命苦呢,臣妾也是惋惜呢。”

    这波,树立宫妃和睦的假象,还刷了皇帝的好感。

    灵贵嫔不依不饶地讽刺皇后,生怕成了下一个冤魂。“青岱殿下病重,恐怕是不干净的东西作祟呢。”引导皇亲怀疑,青岱长公主谋害魏贵人。毕竟,无冤无仇,为何会纠缠她一人。魏氏怎么一死,嫡长公主就病喽。

    惠祥长公主发言:“冬日小病至人着凉,何来怪说。”

    太子附言:“太医医术高明,想必皇妹不日就会痊愈。” 除非是病入膏肓,太医束手无策。可无病之人,本就是健朗的。这下,母后定会解了皇妹的禁足。

    耿菁葸瞧着主子不是很高兴,附耳说:“太后娘娘,此人是灵贵嫔。”

    凤指一伸,金口一开。“灵贵嫔,神志不清,胡言乱语。降为从七品更衣,除封号,迁入冷宫。”

    戚哓莞愣了愣,太后说了什么。她说,她说!灵贵嫔是疯子!哈哈哈,糊涂至极的的确是灵贵嫔。她闭眼等死,那侍卫就要来了,将灵贵嫔拿下了。无所谓,反正戚哓莞就是个疯子哈哈。

    氛围由安静,变得寂静。

    蔺嵘心情不快,皇后和贵妃非要瞒住卑劣的恶行。

    耿菁葸靠近凤椅上的主子,如实告知:“太后娘娘,稳婆找到了。”

    皇后坐在右侧,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乐就开了,哪有天衣无缝的计谋呢。

    耿漫萤拍拍手,歌舞就停了。她的脸色,越来越严肃:“传,贵嫔洛氏!”就让她来严惩小人,为善容最后一次扫清孽障。

    恒阳宫的魏贵人和袁答应,也是洛氏除的。揭发云贵嫔混淆皇室血脉的人证和物证即将出现在海晏殿里。

    大殿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寻了霉头。

    太后放眼望去,海晏殿里就几个孙儿,心里不满,皇帝也一把年岁了,皇子还是只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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