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贺良昭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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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帝说得没错，楚王府里起火是在后院偏僻的柴房，所以才会烧得这样狠，虽然暂时没有人伤亡围困，但是这屋子连着一排屋子，不尽早灭火的话可能会将这一片都烧起来。
“还好只是柴房。”那边已经有不少人在找水灭火了，徐元晗好歹松了一口气。
但是火势依旧不小，火光冲天，把人照得清清楚楚，贺良昭看了一会，才看到徐羲白从人群里走出来，走到了大晋那边说了几句话，而后徐元晗拉着他一脸关切的说话。
贺良昭看着她在火光里明灭的脸，静静移开了视线，目光往不远处一座安静的院子那边扫了一眼。
一直等到徐羲白离开了，贺良昭才举步过去，他的脚步很稳，像是要赴一场壮阔大宴，凡他过处，周围杂乱惊慌的人都沦为不值一提的墨点底纹。
“良昭哥哥！你也在？”徐元晗最先注意到贺良昭，立马眉开眼笑的跑过去，“你是来找我的吗，我们待会就可以去凛月桥了。”她甚至还在想着他会喊她小晗，心中甜丝丝的。
贺良昭只看了她一眼，就走到大晋帝面前：“皇上，臣有要事……”
“不好了！那边也燃起来了！”
一道猝然响起的惊叫声再次打破一切，顿时所有人都往一个方向看去，果然见不远处的一座小院里也已经燃起了烈火，火势虽然比这边要小很多，但那座院子连着长廊连着整个后院，若是不熄的话，远比这柴房烧起来后果要更眼中。
“钦天监说今年行火，刚过年就出这样的事。”大晋帝负手望着那座院子，自言自语。
而贺良昭早在看清那座起火的院子的时间，就浑身一僵，他眼中倒影着火光才发颤，而后竟然直接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良昭哥哥！”
徐元晗也跟着追了过去。
另一边长街繁华、珠翠如绮，江熹微看了烟花戏法之后，一边跟徐延亭说起自己曾经在西南那边见过纯正的，一边继续留意街上稀奇的玩意儿，这还是她第一次过年逛京城的街市。
前面是一座拱桥，好像半天也没有人移动一步，拥挤得再塞不下第二人，江熹微索性拉着徐延亭在边上等着，顺便看看这边卖的货。
叫卖的小贩带着浓重的口音，一听就不是京城本地人，他那边主要是卖一些小首饰，徐延亭看了，忽然问江熹微：“本王之前给你的碧玺珠呢？”
“那样贵重的东西当然要好好收着，不然就是对王爷的大不敬。”江熹微理直气壮，其实是不太想那么招摇。
徐延亭也没说什么，江熹微转开视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随意瞥到小摊上摆着一堆串珠，随手拿起来，本是下意识举动，却嗅到珠子上淡淡香气，是香珠。
“怎么了？”徐延亭见她一直拿着珠串，也拣了一串在手里，“喜欢？”
“这个味道很熟悉。”江熹微隐约觉得不大对，“之前我在大理寺遇到一个黑衣人，从他身上拿到的那串香珠你还记得吗？”
这样一说，徐延亭似乎也反应了过来，他很快问摊主小贩：“这个是什么木头做的香珠，味道很独特。”
小贩笑着，用不太纯正的京城话说：“客官可说错了，这可不是用那些香木做的香珠，这叫辟火珠，也叫辟邪珠，木头就是普通的松木，然后用闽地特有的一种葛丹花花汁浸泡个三个月，再把湿木埋在香灰半月吸收香气，可辟邪避火。”
“这是闽地习俗，还有祈祷祝福之意，一般远行的人都会戴上一串在身边以慰思乡之情，寻常京城可是买不到的。”
闽地……思绪飞转的瞬间，江熹微忽然想起上次在胡府吊唁时，徐元晗曾跟她说贺良昭是闽地人。
这是江熹微唯一能想到的一个闽地人，不知道为什么，江熹微忽然觉得那个人出现在大理寺的黑衣人就是他。
那晚他的身形，他的眼神，那一个极快的眼神对视里，似乎一切早已明了。
“现在去找贺良昭，他是闽地人。”
说完飞快付了钱就拉着徐延亭往回走，她本是想抄近路去贺府的，但是半路却被堵住了，盖引皇帝仪驾停在前头，不少人围在那里，旁边的巷子里人声鼎沸火光弥漫。
“是楚王府。”江熹微惊讶。
“走吧。”徐延亭抓着她的手往巷子里去，“先进去看看。”
到了王府之后后院，还没停住叫，就见徐元晗提着裙摆往一个方向跑，口里还喊着：“良昭哥哥！”
“这么巧。”没想到在这里遇到贺良昭，两人快步跟了过去，却到了一座着火的小院，江熹微记得这里，之前徐羲白带她来过，前面那着火的屋内供着他母亲的牌位。
赶来这边来救火的人还不是很多，紧闭的房门也被火光包围着，徐元晗站在院子里一直喊贺良昭，没人应她，接着就听“哐当”一声，房门被贺良昭一脚踢开了，屋内的火烧得噼里啪啦的，大门也摇摇欲坠。
因为门打开，江熹微感受到屋内飘出的热气，也看清了那个站在门口的身影正是贺良昭。
张口刚想喊人，贺良昭就往屋内冲了进去，但是，变故就在这一瞬发生了！
徐元晗甚至来不及劝他回来，就眼睁睁瞪着眼，眼中倒影着他浑身浴火的骇然景象。
像是浇了火油一样忽然被火舌舔上，一瞬间——真的只是眨眼都来不及的一瞬间，他整个人就已经全部被烈火包裹，如浑身浇油。
一切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他明明才进去，怎么可能就被烧起来？
“良昭哥哥！”反应过来的徐元晗撕心裂肺的喊着，要冲过去，却被追上来的几个宫人拉住，一个劲的劝，“公主去不得啊。”
“你们放开我！放手……良昭哥哥！”徐元晗哭着挣扎，但是现在谁敢真的放手，公主要是有三长两短他们谁也担待不起。
徐元晗的哭声格外绝望而惊慌，但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烈火裹住！甚至他的脸，她都已经看不清了。
浑身是火的贺良昭以十分痛苦的姿态挣扎着低吼了一声，接着很快就倒在地上了，有人终于寻来了水脚步踉跄而来险些跌倒，徐延亭飞身而去将桶提住，脚尖一点掠到门前将水浇下。
很快第二桶第三桶水到了，贺良昭身上的火终于熄了，但地上的他已经没有再动，浑身都是火焰炙烤出的焦黑。
“良昭哥哥——”
徐延亭刚把他带到院子里放下，徐元晗就扑了过来跪在他身边，她似乎想碰他，但是又怕碰他，他浑身没有一处好的，整张脸都已经被得模糊。
她抖着唇想说什么，但是没出口就是一串眼泪落下，一边哭一边不断地唤“良昭哥哥”，声音里的痛苦捂住让人心疼。
江熹微走过去，轻轻安慰她：“我看看吧。”
“对。”她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样，如握着最后一丝希望一样，死死抓着江熹微的手哭求，“**姐你医术那么好，救救良昭哥哥啊，你快救救他。”
江熹微也是有心救人，但是她没法让人起死回生，医术再好也没法真的肉白骨、活死人。
她没忍心说什么，徐元晗一脸期待的看着她，腮边挂着泪珠，江熹微从发簪里取出银针，替贺良昭施针之后他缓缓睁开了眼，徐元晗含泪惊喜地喊了他一声，轻问：“疼吗？没关系的，**姐医术很好，宫里也还有许多太医，会没事的的。”
但是贺良昭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只是这样看了徐元晗，她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他身上。
很费力地一点点抬手，贺良昭似乎想从衣襟里拿出什么东西，但是他没有做到，最后那只手无力垂下，徐元晗的眼泪忘了流：“良昭哥哥？”
她还不敢相信，愣愣地看了一会，伸手摸到他怀里有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是一颗六面皆是六点红的骰子。
他这是在跟她表明心意吗？可是既然喜欢她，她刚刚那么大声的喊他他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一定要进去？
“你不会死的，不可能，你答应要陪我游街的，为什么……”跪在院中的徐元晗捧着骰子泣不成声，谁看了都不忍心。
徐延亭过去，刚叫了一声“小晗”，她就直接晕倒了，他手快地把人接住。
江熹微给她把脉之后没什么大碍，徐延亭把她交给了宫人：“送公主回宫休息。”
至于贺良昭的尸身，他也让人去通知了大理寺的人过来。
今夜兵荒马乱，这边的动静终于引来了人，大晋帝听徐延亭说完贺良昭的事之后，沉默许久才摇头，道了一声可惜。
贺良昭是他选上来的良才，他一直很看中培养，对他寄予厚望，前路可谓一片坦途，他知道徐元晗对他的心思，所以甚至也想过明年给他们赐婚的。
但究竟事事难测。
贺良昭的死，也只换来旁人的一声可惜而已，站在暗处一棵树后面的江熹微听着这两个字，有些感叹。
她的手中还拿着刚才在昌盛街买的辟火珠，不由想到，是不是自己当初拿走了他的辟火珠，他才会有如此结局。
但也就是想想罢了，她没真这样认为，等那边大晋帝离开了，留下了季墨白让他帮着徐延亭处理这边的事。
江熹微从树后面走出来，一抬头就见季墨白盯着自己，有点莫名，就当做没看到一样往一边走。
谁知季墨白主动走到她面前，开门见山：“你真的就这样把我当作陌路人了？”
不然呢，还要怎样？
“我们好像也不熟。”她说。
季墨白沉默地看了她一会，问：“受伤了吗？”
这个……他怎么管这么宽。
“我真的不是云连熙，季将军也别问了，我们真的不熟。”
她说完就绕开他离开了，季墨白看到她停在徐羲白面前，神色温和地和他说着什么，完全不像是对自己时的生冷。
他想起她是极爱笑的，对所有人都能言笑晏晏，唯独对他这样冷淡，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在意？
大晋帝说得没错，楚王府里起火是在后院偏僻的柴房，所以才会烧得这样狠，虽然暂时没有人伤亡围困，但是这屋子连着一排屋子，不尽早灭火的话可能会将这一片都烧起来。
“还好只是柴房。”那边已经有不少人在找水灭火了，徐元晗好歹松了一口气。
但是火势依旧不小，火光冲天，把人照得清清楚楚，贺良昭看了一会，才看到徐羲白从人群里走出来，走到了大晋那边说了几句话，而后徐元晗拉着他一脸关切的说话。
贺良昭看着她在火光里明灭的脸，静静移开了视线，目光往不远处一座安静的院子那边扫了一眼。
一直等到徐羲白离开了，贺良昭才举步过去，他的脚步很稳，像是要赴一场壮阔大宴，凡他过处，周围杂乱惊慌的人都沦为不值一提的墨点底纹。
“良昭哥哥！你也在？”徐元晗最先注意到贺良昭，立马眉开眼笑的跑过去，“你是来找我的吗，我们待会就可以去凛月桥了。”她甚至还在想着他会喊她小晗，心中甜丝丝的。
贺良昭只看了她一眼，就走到大晋帝面前：“皇上，臣有要事……”
“不好了！那边也燃起来了！”
一道猝然响起的惊叫声再次打破一切，顿时所有人都往一个方向看去，果然见不远处的一座小院里也已经燃起了烈火，火势虽然比这边要小很多，但那座院子连着长廊连着整个后院，若是不熄的话，远比这柴房烧起来后果要更眼中。
“钦天监说今年行火，刚过年就出这样的事。”大晋帝负手望着那座院子，自言自语。
而贺良昭早在看清那座起火的院子的时间，就浑身一僵，他眼中倒影着火光才发颤，而后竟然直接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良昭哥哥！”
徐元晗也跟着追了过去。
另一边长街繁华、珠翠如绮，江熹微看了烟花戏法之后，一边跟徐延亭说起自己曾经在西南那边见过纯正的，一边继续留意街上稀奇的玩意儿，这还是她第一次过年逛京城的街市。
前面是一座拱桥，好像半天也没有人移动一步，拥挤得再塞不下第二人，江熹微索性拉着徐延亭在边上等着，顺便看看这边卖的货。
叫卖的小贩带着浓重的口音，一听就不是京城本地人，他那边主要是卖一些小首饰，徐延亭看了，忽然问江熹微：“本王之前给你的碧玺珠呢？”
“那样贵重的东西当然要好好收着，不然就是对王爷的大不敬。”江熹微理直气壮，其实是不太想那么招摇。
徐延亭也没说什么，江熹微转开视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随意瞥到小摊上摆着一堆串珠，随手拿起来，本是下意识举动，却嗅到珠子上淡淡香气，是香珠。
“怎么了？”徐延亭见她一直拿着珠串，也拣了一串在手里，“喜欢？”
“这个味道很熟悉。”江熹微隐约觉得不大对，“之前我在大理寺遇到一个黑衣人，从他身上拿到的那串香珠你还记得吗？”
这样一说，徐延亭似乎也反应了过来，他很快问摊主小贩：“这个是什么木头做的香珠，味道很独特。”
小贩笑着，用不太纯正的京城话说：“客官可说错了，这可不是用那些香木做的香珠，这叫辟火珠，也叫辟邪珠，木头就是普通的松木，然后用闽地特有的一种葛丹花花汁浸泡个三个月，再把湿木埋在香灰半月吸收香气，可辟邪避火。”
“这是闽地习俗，还有祈祷祝福之意，一般远行的人都会戴上一串在身边以慰思乡之情，寻常京城可是买不到的。”
闽地……思绪飞转的瞬间，江熹微忽然想起上次在胡府吊唁时，徐元晗曾跟她说贺良昭是闽地人。
这是江熹微唯一能想到的一个闽地人，不知道为什么，江熹微忽然觉得那个人出现在大理寺的黑衣人就是他。
那晚他的身形，他的眼神，那一个极快的眼神对视里，似乎一切早已明了。
“现在去找贺良昭，他是闽地人。”
说完飞快付了钱就拉着徐延亭往回走，她本是想抄近路去贺府的，但是半路却被堵住了，盖引皇帝仪驾停在前头，不少人围在那里，旁边的巷子里人声鼎沸火光弥漫。
“是楚王府。”江熹微惊讶。
“走吧。”徐延亭抓着她的手往巷子里去，“先进去看看。”
到了王府之后后院，还没停住叫，就见徐元晗提着裙摆往一个方向跑，口里还喊着：“良昭哥哥！”
“这么巧。”没想到在这里遇到贺良昭，两人快步跟了过去，却到了一座着火的小院，江熹微记得这里，之前徐羲白带她来过，前面那着火的屋内供着他母亲的牌位。
赶来这边来救火的人还不是很多，紧闭的房门也被火光包围着，徐元晗站在院子里一直喊贺良昭，没人应她，接着就听“哐当”一声，房门被贺良昭一脚踢开了，屋内的火烧得噼里啪啦的，大门也摇摇欲坠。
因为门打开，江熹微感受到屋内飘出的热气，也看清了那个站在门口的身影正是贺良昭。
张口刚想喊人，贺良昭就往屋内冲了进去，但是，变故就在这一瞬发生了！
徐元晗甚至来不及劝他回来，就眼睁睁瞪着眼，眼中倒影着他浑身浴火的骇然景象。
像是浇了火油一样忽然被火舌舔上，一瞬间——真的只是眨眼都来不及的一瞬间，他整个人就已经全部被烈火包裹，如浑身浇油。
一切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他明明才进去，怎么可能就被烧起来？
“良昭哥哥！”反应过来的徐元晗撕心裂肺的喊着，要冲过去，却被追上来的几个宫人拉住，一个劲的劝，“公主去不得啊。”
“你们放开我！放手……良昭哥哥！”徐元晗哭着挣扎，但是现在谁敢真的放手，公主要是有三长两短他们谁也担待不起。
徐元晗的哭声格外绝望而惊慌，但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烈火裹住！甚至他的脸，她都已经看不清了。
浑身是火的贺良昭以十分痛苦的姿态挣扎着低吼了一声，接着很快就倒在地上了，有人终于寻来了水脚步踉跄而来险些跌倒，徐延亭飞身而去将桶提住，脚尖一点掠到门前将水浇下。
很快第二桶第三桶水到了，贺良昭身上的火终于熄了，但地上的他已经没有再动，浑身都是火焰炙烤出的焦黑。
“良昭哥哥——”
徐延亭刚把他带到院子里放下，徐元晗就扑了过来跪在他身边，她似乎想碰他，但是又怕碰他，他浑身没有一处好的，整张脸都已经被得模糊。
她抖着唇想说什么，但是没出口就是一串眼泪落下，一边哭一边不断地唤“良昭哥哥”，声音里的痛苦捂住让人心疼。
江熹微走过去，轻轻安慰她：“我看看吧。”
“对。”她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样，如握着最后一丝希望一样，死死抓着江熹微的手哭求，“**姐你医术那么好，救救良昭哥哥啊，你快救救他。”
江熹微也是有心救人，但是她没法让人起死回生，医术再好也没法真的肉白骨、活死人。
她没忍心说什么，徐元晗一脸期待的看着她，腮边挂着泪珠，江熹微从发簪里取出银针，替贺良昭施针之后他缓缓睁开了眼，徐元晗含泪惊喜地喊了他一声，轻问：“疼吗？没关系的，**姐医术很好，宫里也还有许多太医，会没事的的。”
但是贺良昭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只是这样看了徐元晗，她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他身上。
很费力地一点点抬手，贺良昭似乎想从衣襟里拿出什么东西，但是他没有做到，最后那只手无力垂下，徐元晗的眼泪忘了流：“良昭哥哥？”
她还不敢相信，愣愣地看了一会，伸手摸到他怀里有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是一颗六面皆是六点红的骰子。
他这是在跟她表明心意吗？可是既然喜欢她，她刚刚那么大声的喊他他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一定要进去？
“你不会死的，不可能，你答应要陪我游街的，为什么……”跪在院中的徐元晗捧着骰子泣不成声，谁看了都不忍心。
徐延亭过去，刚叫了一声“小晗”，她就直接晕倒了，他手快地把人接住。
江熹微给她把脉之后没什么大碍，徐延亭把她交给了宫人：“送公主回宫休息。”
至于贺良昭的尸身，他也让人去通知了大理寺的人过来。
今夜兵荒马乱，这边的动静终于引来了人，大晋帝听徐延亭说完贺良昭的事之后，沉默许久才摇头，道了一声可惜。
贺良昭是他选上来的良才，他一直很看中培养，对他寄予厚望，前路可谓一片坦途，他知道徐元晗对他的心思，所以甚至也想过明年给他们赐婚的。
但究竟事事难测。
贺良昭的死，也只换来旁人的一声可惜而已，站在暗处一棵树后面的江熹微听着这两个字，有些感叹。
她的手中还拿着刚才在昌盛街买的辟火珠，不由想到，是不是自己当初拿走了他的辟火珠，他才会有如此结局。
但也就是想想罢了，她没真这样认为，等那边大晋帝离开了，留下了季墨白让他帮着徐延亭处理这边的事。
江熹微从树后面走出来，一抬头就见季墨白盯着自己，有点莫名，就当做没看到一样往一边走。
谁知季墨白主动走到她面前，开门见山：“你真的就这样把我当作陌路人了？”
不然呢，还要怎样？
“我们好像也不熟。”她说。
季墨白沉默地看了她一会，问：“受伤了吗？”
这个……他怎么管这么宽。
“我真的不是云连熙，季将军也别问了，我们真的不熟。”
她说完就绕开他离开了，季墨白看到她停在徐羲白面前，神色温和地和他说着什么，完全不像是对自己时的生冷。
他想起她是极爱笑的，对所有人都能言笑晏晏，唯独对他这样冷淡，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