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逼良为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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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林天河这种，京城类似纨绔其实还不少，虽然林天河这回出了事，但是完全没有杀鸡儆猴的作用，江熹微途径扶春楼的时候就又有人在里面闹事，外面围着不少人看热闹。
她挤进去，就见一个公子哥模样的醉鬼拉着一个姑娘要带走，一边的花娘完全没有要劝的意思。
可是江熹微认得那姑娘是花魁凤妩，她是不卖身的。
“我不去，你放手我不去。”无人上去帮忙，被公子哥要强行拉走的凤妩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那双手。
美人含泪确实惹人怜惜，醉醺醺的公子哥直接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揽，露出油腻的笑去挑她的下巴，又对周围看热闹的人炫耀似的说：“瞧见没，这就是花魁，本少爷花了三千两买的一晚上！”
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明显是十分得意，周围的人也都跟着哄笑，完全没有人在意她是否真的愿意，更没有人真的怜惜她的眼泪。
凤妩哭着哀求没有换来对方的心软，依旧要强行把她带走，她只能将最后的希望放在花娘身上，含泪望着人群里的花娘：“春姨我不是卖身的，我不去……”
“哎呀，跟着季公子去是享福的，有什么可哭的。”起初人群里的春姨还当做没听到她的哭声，既然现在都喊她了，她总不好再装聋，只好开口，“反正你也是这楼里的人，守着也没意思，谁不知道你是这扶春楼里的花魁，就是从良了所有人也都知道，所以何必呢，安心去吧，春姨可不是在害你。”
眼里只有钱的花娘当然不会出手救人，江熹微见多了她这个样子，之前她不也是一心逼着庄婳接客的吗？
江熹微反感她这样的嘴脸，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来随手在人群里找了个看热闹的，看他还算顺眼就把钱给他：“现在去大理寺报案，让宋大人过来，这钱就是你的了。”
本来只是看看热闹的男子眼前忽然出现一锭银子，自然是喜不自胜，一抬眼又看见一个比花魁还要漂亮金贵的美人，更是一愣，直到江熹微皱眉，他才回过神一样赶紧点头接了银子离去。
使了人去报案，江熹微这边正打算出声制止那个拉着凤妩就要离开的季公子，但没想到有人先她一步站了出来。
不是边上一群穿得人模狗样却起哄等着看好戏的人渣，而是也曾被花娘逼着接客的庄婳。
她先是过去把凤妩拉住，因为人群围着那季公子也暂时没那么轻易走脱，她这才转身到花娘身边求情：“凤妩姐姐在楼里三年了，一直很听春姨的话，也很照顾我们姐妹，当初卖身来的时候卖身契上写的是做清倌人，只卖艺的，如今怎么能让她被人带走。”
因为之前宁王的关系，花娘现在是不敢再随意让庄婳接客的，心里有些气，所以对她态度也不大好，冷笑道：“我已经够仁慈了，我放了她三年松快，她三年都还没把本钱挣回来，我要是再仁慈，这楼还怎能开下去？”
“我这么好吃好喝的养了她三年，给她吃穿最好的，还找丫鬟伺候她，她以为她是大小姐吗，我要供着她？弹那琵琶能挣几个钱。”
她说得夸张，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但谁都知道凤妩在扶春楼这几年给她挣了不少钱，不然她肯花大力气捧她？
“可是每次客人送给凤姐姐的东西，凤姐姐从未私藏，全都给了春姨，其中好多价值不菲的金玉，怎么可能……”
“好了，别说了，小蹄子你这是故意要断我财路不成。”花娘不耐烦的打断她，“这有你说话的份？赶紧滚回屋里待着去。”
说着还十分不高兴地推了面前的庄婳一把，丰腴得腰圆膀宽的花娘那一下力气可是不小，柔柔弱弱的庄婳被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没事吧。”
江熹微把就要跌倒的人扶住，庄婳一回头见是她便露出惊喜的神色，江熹微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正要再次站出来，忽然身边挤上一个人，一道声音响起：“我说这扶春楼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有人逼良为娼。”
十分熟悉的声音，江熹微一转头，果然就和郑衡阳视线撞在一起了，他还跟她打招呼：“江小姐，有又见面了。”
“我觉得不是巧合，你该不会真的天天就泡在这里吧？”堂堂燕三殿下，说是带着使臣到大晋来谈国家大事的，结果她几回见他都是在这扶春楼。
郑衡阳不置可否，那边被刺了一句的花娘此时声音又响起了：“什么逼良为娼，这位公子话可不能乱说，这是卖到我们楼里的姑娘，我还没有点安排的权利吗？再说她来就是干这一行的，哪里有公子这般说法。”
说实话她这话不怎么好听，把人家卖艺的说得跟谋皮肉生意的一样，完全就是在混淆视听。
许是见郑衡阳穿着不俗，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花娘的语气缓和了几分：“我们也就是做生意的，谋个生活罢了，哪里是公子说的这般。”
“这话就不对了，既然人家只是卖艺的，那你还真的就没有强迫她卖身的权利，要不然可就违了大晋律法。”郑衡阳完全没有给她面子的意思，不徐不疾道。
“这……”听对方的语气虽然淡淡，但是他既然都这样说了，这明显就要管的意思，花娘不敢随便得罪人，犹豫几番最后只能把目光放在了季公子身上。
那边的季公子也不知道酒醒没醒，手里还抓这凤妩不肯放手，完全就是吊着眼睛拿鼻孔看人一样，语气很嚣张：“你是谁？敢坏本公子的好事，今天这人本少爷是要定了，绑也得绑走。怎么，你要是也喜欢，就先拿出钱来！但是我告诉你，京城里还没几个人敢跟本少爷抢人的。”
一般这样说话的人都是极度自负都没脑子的，何况他这一看就是二世祖，其实除了家里有些势力之外完全就跟废物一样。
江熹微讨厌这样的人，更厌恶他如今做的事：“你若是再不放人的话，到了公堂上可没人会听你无理取闹。”
她的声音很好听，悦耳得让人一听就知道一定是一位美人，果不其然，那位季公子一看过来眼睛立马就直了，酒也醒了一样：“公堂？到了公堂上也没人敢奈何本少爷，我要将你们下大狱！”
“怕了吧？不过你倒是比她标志不少，也是楼里的吧，不如今天你跟她一起去本少爷府上，等本少爷尽兴了，就不追究今日的事，兴许你们伺候好了还抬你们回去做个小妾，那岂不是比在这里强多了？”
他毫不掩饰的眼神就那样看着江熹微，当然除了他之外，在场还有不少人也都在悄悄窥伺着她，毕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但没有人觉得季公子的话有任何不妥当，好像她真也不过就是这楼里的一个风尘之人罢了，没有人会觉得正经人家的姑娘会到这样的地方来。
“怎么，想好了吗，若是答应的话本公子再加一千两。”说着竟然就要上前来拉江熹微，这回倒是松开了凤妩，他现在一双眼全盯着江熹微了，“说起来你这么漂亮，怎么本少爷之前没见过，新来的？”
就在那只手要碰到江熹微的时候，郑衡阳往前一步把江熹微挡在了身后，他自然知道江熹微不是好欺负的，但是现在确实是该他站出来的时候：“就算是一万两，你也是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怎么，她是你包下的人？你先去打听打听我是谁，敢跟我争！”被挡了的季公子还要继续发怒。
一边的花娘赶紧拉住人，总算是有机会说话了：“那不是楼里的姑娘。”
其实花娘早认出了江熹微，但是一年之前有约，她是收了钱财的，是不能说出她之前在这卖艺的事的，所以才只字未提。
“那她竟然到这扶春楼里来了，就跟她们差不多，既然说了逼良为娼，那我就逼这一回。”季公子仍旧是不死心，伸着脖子往郑衡阳身后去看美人，甚至气焰比之前更加嚣张，故意提高了声音，“知道我姓季，你们知道我父亲是谁吗，知道我堂叔是谁吗？”
虽然不知道他父亲是谁，但是江熹微冲“季”这个姓氏勉强猜道：“难道是季墨白？”季墨白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那应该就是侄子了。
“算你有点眼力，本公子季蕴行，堂叔正是征远大将军！”
原来是一家人，不过这个季公子看着也老大不小了，没想到竟然是季墨白的侄子，这等货色竟然也好意思到处拿别人的名头恐吓人。
“原来是季将军，看来他该好好管教管教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了。”郑衡阳没拿正眼看他，他这样不会让人觉得倨傲，只有满身上位者的贵气。
“你说什么！”但是季蕴行什么也看不出来，一听有人竟然敢骂他，当即就两步上前要动手。
但是他都还没到郑衡阳跟前，就被他一脚踹出了几步远，旁边的纷纷惊恐退让。
被吓到的花娘大惊失色：“你好大的胆子！”
除了林天河这种，京城类似纨绔其实还不少，虽然林天河这回出了事，但是完全没有杀鸡儆猴的作用，江熹微途径扶春楼的时候就又有人在里面闹事，外面围着不少人看热闹。
她挤进去，就见一个公子哥模样的醉鬼拉着一个姑娘要带走，一边的花娘完全没有要劝的意思。
可是江熹微认得那姑娘是花魁凤妩，她是不卖身的。
“我不去，你放手我不去。”无人上去帮忙，被公子哥要强行拉走的凤妩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那双手。
美人含泪确实惹人怜惜，醉醺醺的公子哥直接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揽，露出油腻的笑去挑她的下巴，又对周围看热闹的人炫耀似的说：“瞧见没，这就是花魁，本少爷花了三千两买的一晚上！”
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明显是十分得意，周围的人也都跟着哄笑，完全没有人在意她是否真的愿意，更没有人真的怜惜她的眼泪。
凤妩哭着哀求没有换来对方的心软，依旧要强行把她带走，她只能将最后的希望放在花娘身上，含泪望着人群里的花娘：“春姨我不是卖身的，我不去……”
“哎呀，跟着季公子去是享福的，有什么可哭的。”起初人群里的春姨还当做没听到她的哭声，既然现在都喊她了，她总不好再装聋，只好开口，“反正你也是这楼里的人，守着也没意思，谁不知道你是这扶春楼里的花魁，就是从良了所有人也都知道，所以何必呢，安心去吧，春姨可不是在害你。”
眼里只有钱的花娘当然不会出手救人，江熹微见多了她这个样子，之前她不也是一心逼着庄婳接客的吗？
江熹微反感她这样的嘴脸，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来随手在人群里找了个看热闹的，看他还算顺眼就把钱给他：“现在去大理寺报案，让宋大人过来，这钱就是你的了。”
本来只是看看热闹的男子眼前忽然出现一锭银子，自然是喜不自胜，一抬眼又看见一个比花魁还要漂亮金贵的美人，更是一愣，直到江熹微皱眉，他才回过神一样赶紧点头接了银子离去。
使了人去报案，江熹微这边正打算出声制止那个拉着凤妩就要离开的季公子，但没想到有人先她一步站了出来。
不是边上一群穿得人模狗样却起哄等着看好戏的人渣，而是也曾被花娘逼着接客的庄婳。
她先是过去把凤妩拉住，因为人群围着那季公子也暂时没那么轻易走脱，她这才转身到花娘身边求情：“凤妩姐姐在楼里三年了，一直很听春姨的话，也很照顾我们姐妹，当初卖身来的时候卖身契上写的是做清倌人，只卖艺的，如今怎么能让她被人带走。”
因为之前宁王的关系，花娘现在是不敢再随意让庄婳接客的，心里有些气，所以对她态度也不大好，冷笑道：“我已经够仁慈了，我放了她三年松快，她三年都还没把本钱挣回来，我要是再仁慈，这楼还怎能开下去？”
“我这么好吃好喝的养了她三年，给她吃穿最好的，还找丫鬟伺候她，她以为她是大小姐吗，我要供着她？弹那琵琶能挣几个钱。”
她说得夸张，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但谁都知道凤妩在扶春楼这几年给她挣了不少钱，不然她肯花大力气捧她？
“可是每次客人送给凤姐姐的东西，凤姐姐从未私藏，全都给了春姨，其中好多价值不菲的金玉，怎么可能……”
“好了，别说了，小蹄子你这是故意要断我财路不成。”花娘不耐烦的打断她，“这有你说话的份？赶紧滚回屋里待着去。”
说着还十分不高兴地推了面前的庄婳一把，丰腴得腰圆膀宽的花娘那一下力气可是不小，柔柔弱弱的庄婳被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没事吧。”
江熹微把就要跌倒的人扶住，庄婳一回头见是她便露出惊喜的神色，江熹微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正要再次站出来，忽然身边挤上一个人，一道声音响起：“我说这扶春楼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有人逼良为娼。”
十分熟悉的声音，江熹微一转头，果然就和郑衡阳视线撞在一起了，他还跟她打招呼：“江小姐，有又见面了。”
“我觉得不是巧合，你该不会真的天天就泡在这里吧？”堂堂燕三殿下，说是带着使臣到大晋来谈国家大事的，结果她几回见他都是在这扶春楼。
郑衡阳不置可否，那边被刺了一句的花娘此时声音又响起了：“什么逼良为娼，这位公子话可不能乱说，这是卖到我们楼里的姑娘，我还没有点安排的权利吗？再说她来就是干这一行的，哪里有公子这般说法。”
说实话她这话不怎么好听，把人家卖艺的说得跟谋皮肉生意的一样，完全就是在混淆视听。
许是见郑衡阳穿着不俗，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花娘的语气缓和了几分：“我们也就是做生意的，谋个生活罢了，哪里是公子说的这般。”
“这话就不对了，既然人家只是卖艺的，那你还真的就没有强迫她卖身的权利，要不然可就违了大晋律法。”郑衡阳完全没有给她面子的意思，不徐不疾道。
“这……”听对方的语气虽然淡淡，但是他既然都这样说了，这明显就要管的意思，花娘不敢随便得罪人，犹豫几番最后只能把目光放在了季公子身上。
那边的季公子也不知道酒醒没醒，手里还抓这凤妩不肯放手，完全就是吊着眼睛拿鼻孔看人一样，语气很嚣张：“你是谁？敢坏本公子的好事，今天这人本少爷是要定了，绑也得绑走。怎么，你要是也喜欢，就先拿出钱来！但是我告诉你，京城里还没几个人敢跟本少爷抢人的。”
一般这样说话的人都是极度自负都没脑子的，何况他这一看就是二世祖，其实除了家里有些势力之外完全就跟废物一样。
江熹微讨厌这样的人，更厌恶他如今做的事：“你若是再不放人的话，到了公堂上可没人会听你无理取闹。”
她的声音很好听，悦耳得让人一听就知道一定是一位美人，果不其然，那位季公子一看过来眼睛立马就直了，酒也醒了一样：“公堂？到了公堂上也没人敢奈何本少爷，我要将你们下大狱！”
“怕了吧？不过你倒是比她标志不少，也是楼里的吧，不如今天你跟她一起去本少爷府上，等本少爷尽兴了，就不追究今日的事，兴许你们伺候好了还抬你们回去做个小妾，那岂不是比在这里强多了？”
他毫不掩饰的眼神就那样看着江熹微，当然除了他之外，在场还有不少人也都在悄悄窥伺着她，毕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但没有人觉得季公子的话有任何不妥当，好像她真也不过就是这楼里的一个风尘之人罢了，没有人会觉得正经人家的姑娘会到这样的地方来。
“怎么，想好了吗，若是答应的话本公子再加一千两。”说着竟然就要上前来拉江熹微，这回倒是松开了凤妩，他现在一双眼全盯着江熹微了，“说起来你这么漂亮，怎么本少爷之前没见过，新来的？”
就在那只手要碰到江熹微的时候，郑衡阳往前一步把江熹微挡在了身后，他自然知道江熹微不是好欺负的，但是现在确实是该他站出来的时候：“就算是一万两，你也是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怎么，她是你包下的人？你先去打听打听我是谁，敢跟我争！”被挡了的季公子还要继续发怒。
一边的花娘赶紧拉住人，总算是有机会说话了：“那不是楼里的姑娘。”
其实花娘早认出了江熹微，但是一年之前有约，她是收了钱财的，是不能说出她之前在这卖艺的事的，所以才只字未提。
“那她竟然到这扶春楼里来了，就跟她们差不多，既然说了逼良为娼，那我就逼这一回。”季公子仍旧是不死心，伸着脖子往郑衡阳身后去看美人，甚至气焰比之前更加嚣张，故意提高了声音，“知道我姓季，你们知道我父亲是谁吗，知道我堂叔是谁吗？”
虽然不知道他父亲是谁，但是江熹微冲“季”这个姓氏勉强猜道：“难道是季墨白？”季墨白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那应该就是侄子了。
“算你有点眼力，本公子季蕴行，堂叔正是征远大将军！”
原来是一家人，不过这个季公子看着也老大不小了，没想到竟然是季墨白的侄子，这等货色竟然也好意思到处拿别人的名头恐吓人。
“原来是季将军，看来他该好好管教管教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了。”郑衡阳没拿正眼看他，他这样不会让人觉得倨傲，只有满身上位者的贵气。
“你说什么！”但是季蕴行什么也看不出来，一听有人竟然敢骂他，当即就两步上前要动手。
但是他都还没到郑衡阳跟前，就被他一脚踹出了几步远，旁边的纷纷惊恐退让。
被吓到的花娘大惊失色：“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