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银子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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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七端着点心上楼，见自家二爷闭目养神，便轻退至龙四身旁，小声嘀咕。
“尹姑娘刚刚来找二爷了？”
龙四憨憨点头。
“怎的我瞧见他同一个男子鬼鬼祟祟的，像是在分银两？”
龙四拧着眉想了想，突的瞪圆了眼睛。他朝自家二爷的方向望了望，随后抿着嘴对着玄七使劲的摇头。
玄七凑近龙四，暗戳了戳他，低声道：“你快同我讲讲！”
“工部那边修陵正好缺人手，你俩这么闲，不如安排你们去？”
萧北辰的声音不疾不徐，玄七和龙四听着纷纷噤了声，垂下脑袋，直着腰板一旁候着。
咚！咚！咚！
龙四抬了头，望了眼自己爷，踌躇了下，还是踱过去拉开了门。
“尹...尹姑娘？”龙四结舌。
这刚走，怎地又回来了？
尹南安丢给龙四一个笑脸，从他半开的门缝里挤进身子。
“二公子。”尹南安一张小脸上满是谄媚。
萧北城慵懒半睁开眸子睨她一眼，算是回应。
“能否借龙四用下？”尹南安扫了眼未见过的玄七，目光又落回龙四身上。
她得了银两，自是有些事情要去办。可她如今举步维艰，不敢有分毫差池。
“你可付得起银两？”萧北宸双手半撑着膝盖，向前倾了身子问她。
尹南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眼神警惕地望他：“谈银子伤感情。”
她见萧北宸不吱声，只能将自己被挟持的事情添油加醋讲了一通。她轻揉了揉自己受伤的脑袋，委屈巴巴。
“我可没有银两，不行下面那马车抵给二爷好了。”
萧北宸：“......”
日暖风和，尹南安赶到东郊时，心已灰了大半。
她带着龙四，跟着牙人跑了城中的几处宅子，两进的院子，都在五六百两上下。
“公子，这宅子空置了八九年，屋主人到旁地儿做买卖去了，近些日子周转不开，方才找着我们急卖。”
牙人打了锁，推开院门。一阵春泥的腥味扑面而来，不一会又消散开，淡了气味。
尹南安四下看着，跟着牙人进了院。院中的杂草已蹿的老高，几处墙角都被顽强的杂草撑开，显出颓败之色。
“屋子空了几年，失了人气，找几个木匠长工修整一番，定是不错的。”
牙人带着尹南安绕着屋子转了圈，脸上笑容殷勤。
“您进屋瞧瞧？”他从腰间叮叮当当的钥匙中摸出一个，开了正厅的锁，尹南安拧着眉头，往后退了半步。
屋子里常年未见阳光，今日难得几缕光线照进去，尘封的尘埃便在稀薄的新鲜空气中疯狂翻滚雀跃。
“公子，小心脚下。”
牙人一脚跨进去，转身看向一脸拒绝的尹南安，眼神眯了眯，道，“这二进的院子，就属这户最便宜了，您若是不满意，只能带您去瞧瞧一进的？”
牙人干这行多年，早有了一套自己的话术。
今日这位小公子，年岁不大，玉面书生模样，还带着个板着脸的仆从，看着也不似缺银子的主儿。
屋里衣橱桌椅虽全，但都透着霉味儿。尹南安捂着鼻子跨过门槛，伸头进屋扫了扫，又退了出来。
“姑...公子，这怕是不成...”来东郊的路上，龙四就一直絮叨，这会见了这屋子更是叨叨个没完，“这地儿太偏了，您住这儿怕是不方便。”
尹南安叹气的同时送他一个哀怨的眼神，刚刚口开得还是太少了。
她又想起玄阳公主那一大箱子财物，窒息。
另一头，楚义揣着银子，急匆匆便往积香楼赶。他做好了再同他们打一架的准备，甚至再被他们关起来。
他手中的银子，便是他的希望，他唯一的希望。
他步子急，没多时就到了弄琴巷，积香楼便在巷尾。
此刻还是晌午，这条街自是静得紧。
楚义脸上神情严肃。他一想到阿姐这些日子，不知道在里头经历了什么，心脏就揪得厉害，拳头也捏得死紧。
积香楼装扮得喜庆，大红门帘，大红花灯，红纱飞扇，酒色生香。
是了，来了这儿的，只要您有钱，可不就是天天当新郎，日日入洞房！
楚义衣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两个拳头也愤怒的颤抖。
“我找杨妈妈！”楚义朝着门口守着的两个龟公扯着嗓门喊话，他憋了多日的情绪彻底地释放了出来，他要带着他阿姐离开这里。
“呵，你小子！”一个龟公打着哈欠出来，抬眼没好气地瞧了他一眼，便悻悻调头往院里走。
“等着吧！”另一个龟公满是鄙夷地将人往门外推了推。
没过一会，一个身材丰腴，面容姣好的妇人，扭着细腰从院里踱步出来，她捏着帕子，去扶头上的珠钗，一张丰厚的红唇咧着笑。
那龟公跟在杨妈妈后面，一双绿豆眼盯着楚义。
“呦！”杨妈妈还未走到院门口，便瞧见了楚义，即使面上不悦，讲话的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媚态，“你小子怎地又跑回来了？”
楚义从怀里摸出五十两银子，举到杨妈妈面前，声音坚定：“我带了银两，来接我阿姐走！”
杨妈妈垂着眼皮，瞄了一眼他举着的银票，嘴角的笑意带着不屑，她轻笑着摇头，用捏帕子的手捂着嘴，戏谑道：
“小子，五十两？你去打听打听，我积香院的姑娘，何时这么便宜了？”
楚义虽早料到她会坐地起价，但真听着她这么说，还是气得发抖。
“上次你同我说，买我阿姐花了五十两，现在怎地自己又说便宜了！”
杨妈妈敛了笑容，面上也爬上不耐烦。
“我是花了五十两买了你阿姐，但谁说我就要这个价码卖了？”她手指插上细腰，“你知道这未开苞的雏儿，头一晚能卖上多少银子？”
她说完又呵呵笑了起来，花枝乱颤，楚义听她如此说自己阿姐，怒红了眼。
“那你开个价！”这句话，声音极高，底气却不足。
杨妈妈捏着帕子的手竖了起来，两根葱白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两...两百两？”楚义瞪着眼，眼里攒了怒火，牙关也咬得吱嘎作响。
杨妈妈笑容不减地摇了摇头，眼神也变得不屑，“两千两！”
“你！”楚义愤怒地就要往院里冲，两个龟公眼疾手快地上前拦住他。
“你再闹，等爷的人来了，有得是你好果子吃！”杨妈妈扭着腰肢转过身，晃着身子往回走，“你阿姐在我院里，我定不会让她吃亏的，你就放心回吧！”
杨妈妈背影走远，又有几个龟公冲出院子，挟住拼命要往里冲的楚义。
拳头密密麻麻地落下，他却也觉察不出来疼，红着眼咬着牙只想往里冲。
玄七端着点心上楼，见自家二爷闭目养神，便轻退至龙四身旁，小声嘀咕。
“尹姑娘刚刚来找二爷了？”
龙四憨憨点头。
“怎的我瞧见他同一个男子鬼鬼祟祟的，像是在分银两？”
龙四拧着眉想了想，突的瞪圆了眼睛。他朝自家二爷的方向望了望，随后抿着嘴对着玄七使劲的摇头。
玄七凑近龙四，暗戳了戳他，低声道：“你快同我讲讲！”
“工部那边修陵正好缺人手，你俩这么闲，不如安排你们去？”
萧北辰的声音不疾不徐，玄七和龙四听着纷纷噤了声，垂下脑袋，直着腰板一旁候着。
咚！咚！咚！
龙四抬了头，望了眼自己爷，踌躇了下，还是踱过去拉开了门。
“尹...尹姑娘？”龙四结舌。
这刚走，怎地又回来了？
尹南安丢给龙四一个笑脸，从他半开的门缝里挤进身子。
“二公子。”尹南安一张小脸上满是谄媚。
萧北城慵懒半睁开眸子睨她一眼，算是回应。
“能否借龙四用下？”尹南安扫了眼未见过的玄七，目光又落回龙四身上。
她得了银两，自是有些事情要去办。可她如今举步维艰，不敢有分毫差池。
“你可付得起银两？”萧北宸双手半撑着膝盖，向前倾了身子问她。
尹南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眼神警惕地望他：“谈银子伤感情。”
她见萧北宸不吱声，只能将自己被挟持的事情添油加醋讲了一通。她轻揉了揉自己受伤的脑袋，委屈巴巴。
“我可没有银两，不行下面那马车抵给二爷好了。”
萧北宸：“......”
日暖风和，尹南安赶到东郊时，心已灰了大半。
她带着龙四，跟着牙人跑了城中的几处宅子，两进的院子，都在五六百两上下。
“公子，这宅子空置了八九年，屋主人到旁地儿做买卖去了，近些日子周转不开，方才找着我们急卖。”
牙人打了锁，推开院门。一阵春泥的腥味扑面而来，不一会又消散开，淡了气味。
尹南安四下看着，跟着牙人进了院。院中的杂草已蹿的老高，几处墙角都被顽强的杂草撑开，显出颓败之色。
“屋子空了几年，失了人气，找几个木匠长工修整一番，定是不错的。”
牙人带着尹南安绕着屋子转了圈，脸上笑容殷勤。
“您进屋瞧瞧？”他从腰间叮叮当当的钥匙中摸出一个，开了正厅的锁，尹南安拧着眉头，往后退了半步。
屋子里常年未见阳光，今日难得几缕光线照进去，尘封的尘埃便在稀薄的新鲜空气中疯狂翻滚雀跃。
“公子，小心脚下。”
牙人一脚跨进去，转身看向一脸拒绝的尹南安，眼神眯了眯，道，“这二进的院子，就属这户最便宜了，您若是不满意，只能带您去瞧瞧一进的？”
牙人干这行多年，早有了一套自己的话术。
今日这位小公子，年岁不大，玉面书生模样，还带着个板着脸的仆从，看着也不似缺银子的主儿。
屋里衣橱桌椅虽全，但都透着霉味儿。尹南安捂着鼻子跨过门槛，伸头进屋扫了扫，又退了出来。
“姑...公子，这怕是不成...”来东郊的路上，龙四就一直絮叨，这会见了这屋子更是叨叨个没完，“这地儿太偏了，您住这儿怕是不方便。”
尹南安叹气的同时送他一个哀怨的眼神，刚刚口开得还是太少了。
她又想起玄阳公主那一大箱子财物，窒息。
另一头，楚义揣着银子，急匆匆便往积香楼赶。他做好了再同他们打一架的准备，甚至再被他们关起来。
他手中的银子，便是他的希望，他唯一的希望。
他步子急，没多时就到了弄琴巷，积香楼便在巷尾。
此刻还是晌午，这条街自是静得紧。
楚义脸上神情严肃。他一想到阿姐这些日子，不知道在里头经历了什么，心脏就揪得厉害，拳头也捏得死紧。
积香楼装扮得喜庆，大红门帘，大红花灯，红纱飞扇，酒色生香。
是了，来了这儿的，只要您有钱，可不就是天天当新郎，日日入洞房！
楚义衣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两个拳头也愤怒的颤抖。
“我找杨妈妈！”楚义朝着门口守着的两个龟公扯着嗓门喊话，他憋了多日的情绪彻底地释放了出来，他要带着他阿姐离开这里。
“呵，你小子！”一个龟公打着哈欠出来，抬眼没好气地瞧了他一眼，便悻悻调头往院里走。
“等着吧！”另一个龟公满是鄙夷地将人往门外推了推。
没过一会，一个身材丰腴，面容姣好的妇人，扭着细腰从院里踱步出来，她捏着帕子，去扶头上的珠钗，一张丰厚的红唇咧着笑。
那龟公跟在杨妈妈后面，一双绿豆眼盯着楚义。
“呦！”杨妈妈还未走到院门口，便瞧见了楚义，即使面上不悦，讲话的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媚态，“你小子怎地又跑回来了？”
楚义从怀里摸出五十两银子，举到杨妈妈面前，声音坚定：“我带了银两，来接我阿姐走！”
杨妈妈垂着眼皮，瞄了一眼他举着的银票，嘴角的笑意带着不屑，她轻笑着摇头，用捏帕子的手捂着嘴，戏谑道：
“小子，五十两？你去打听打听，我积香院的姑娘，何时这么便宜了？”
楚义虽早料到她会坐地起价，但真听着她这么说，还是气得发抖。
“上次你同我说，买我阿姐花了五十两，现在怎地自己又说便宜了！”
杨妈妈敛了笑容，面上也爬上不耐烦。
“我是花了五十两买了你阿姐，但谁说我就要这个价码卖了？”她手指插上细腰，“你知道这未开苞的雏儿，头一晚能卖上多少银子？”
她说完又呵呵笑了起来，花枝乱颤，楚义听她如此说自己阿姐，怒红了眼。
“那你开个价！”这句话，声音极高，底气却不足。
杨妈妈捏着帕子的手竖了起来，两根葱白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两...两百两？”楚义瞪着眼，眼里攒了怒火，牙关也咬得吱嘎作响。
杨妈妈笑容不减地摇了摇头，眼神也变得不屑，“两千两！”
“你！”楚义愤怒地就要往院里冲，两个龟公眼疾手快地上前拦住他。
“你再闹，等爷的人来了，有得是你好果子吃！”杨妈妈扭着腰肢转过身，晃着身子往回走，“你阿姐在我院里，我定不会让她吃亏的，你就放心回吧！”
杨妈妈背影走远，又有几个龟公冲出院子，挟住拼命要往里冲的楚义。
拳头密密麻麻地落下，他却也觉察不出来疼，红着眼咬着牙只想往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