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我这个人也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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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年赶紧站起来迎接：
“冯秘书，赵书记开会走了？”
冯秘书神采奕奕：
“咱们干秘书的就喜欢领导们开会，他们开会咱们就可以撒撒欢，不过，我来找你不光是吹牛，后天赵书记要在电视上做重要讲话，你最后一个任务来了！”
夏小年拉过一张椅子：
“快坐冯秘书，这次讲话具体侧重于哪个方面？资料带来了没有？”
冯秘书从包里拿出几张资料递给夏小年：
“咱春水市已经形成了习惯，每年年底一把手都要在电视上做“回顾往昔，展望未来”的工作报告，主要就是一些经济类数据，这类讲话稿华丽的语气很少，只不过各种数据太多了？不过，内容也不用怎么推敲，只要认真核对好数据，开篇和结尾稍稍润色一下就行了，没什么难度！”
夏小年又续上了刚才的话题：
“冯秘书你放心，讲话稿不耽误赵书记后天用，我刚才从楼上下来太高兴了，没咋矜持？就想着大家一起高兴高兴，把你也喊上，这话还没说完你就来了？”
冯秘书满面红光，心情愉悦：
“既然你已经邀请了大家，那咱们来一个大聚餐，晚上“福庆楼”摆他一大桌，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不准和我争着结账，要不然我跟你急？”
夏小年想逗逗他，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冯秘书，“福庆楼”恐怕不行？别看咱楼上楼下的，有些事儿你还真不知道？我们综合科的同志们嘴变刁了，档次也提高了，他们非要去“九龙城”？”
冯秘书尴尬了：
“九，“九龙城”？这，这有点超标了吧？”
夏小年做无奈状：
“九龙城消费太高，我刚才还说去贷款呢？你来的正好，你这就等于救了我一命啊？”
冯秘书骑虎难下：
“咱办公厅现在请个客规格这么高吗？真是世风日下呀？咱挣点工资不容易，大家还要养家糊口嘛？这把媳妇的化妆品，儿子奶粉钱，小区的物业费都吃肚子里怎么能行？我们作为党员一定要大力弘扬。勤俭持家的优良传统，要对家庭负责，对社会负责，要勇敢的对这种歪风邪气说“不”，要以身作则，要……
夏小年打断了冯秘书的洗脑工作：
“冯秘书，我看咱就腐败一回吧？花的是咱自己的钱，跟歪风邪气沾不上边？”
冯秘书的脸红了？作为一个市委书记的大秘，只要他想下馆子，不管是多豪华的场馆都会有人争着请客？可关键是赵书记严以律己，对自己秘书也管的很严格，最起码不能犯原则性错误？如果是小打小闹的也无所谓，毕竟现在的社会风气也就这样了，没有人会一尘不染？但超过界限就不行了？至于到了哪一步为临界点？赵书记不说，让你自己看情况把握？怎么把握？其实还是要自律才行！
夏小年见整蛊到位，冯秘书也够糗的了，赶紧给他台阶下：
“冯秘书，我一个亲戚是“九龙城”的大股东，今天晚上所有消费不用咱买单。”
冯秘书松了口气：
“这不太好吧？咱去了一大帮子人吃饱喝足一抹嘴走了？你亲戚会是啥滋味？”
夏小年宽慰他：
“冯秘书，我那是很亲的亲戚，我二姑父他表舅的二姨家的表侄子是大股东，这么亲的亲戚别说吃顿饭了？就是长年住在他酒店里人家也不会说啥？”
冯秘书一时半会儿弄不清这亲戚有多亲？反正拐弯抹角的把他给绕晕了都？
姜丽丽笑着说：
“你这亲戚还真亲，隔了有二里地了吧？”
乔玉洁忍不住乐了：
“这辈分论的让人眼花缭乱的，那你究竟该给他叫个啥呢？”
夏小年掰着手指头算了两分钟：
“应该叫表叔吧？反正表来表去的越表越亲！”
王满公很认真：
“不对，你这算的还差一辈？”
乔玉洁知道夏小年有钱：
“小年，上次在“九龙城”消费是你刷的卡，你那表来表去表里不一的亲戚咋没给你免单呢？”
夏小年叹气：
“玉洁姐，我认个有钱的亲戚装门面你也给我拆穿？咱还是不是好闺蜜了？”
乔玉洁漂亮的脸上显得有点忧郁：
“有个男闺蜜也不错，就是不知道你有多少女闺蜜了？我能排到第几位？”
夏小年牵着乔玉洁的手：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咱俩办公桌挨着，你就是我最好的闺蜜！”
乔玉洁打开夏小年的手：
“快接待你的好哥们去吧？一天天的没个正形？”
夏小年递给冯秘书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
冯秘书接过烟：
“小年，今天你送过去的稿子赵书记很满意，你小子深藏不露啊？简直是文曲星转世了？”
夏小年吐了个烟圈：
“其实我就是比葫芦画瓢，找了些参考资料跟着比划比划，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正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经常在赵书记面前替我美言，我哪会入了首长的法眼？”
“看看，你又谦虚了不是？我今天可不是专门找你聊天的，我是带着任务来的？”
“你先别说，让我猜猜：岗前培训？”
冯秘书笑着说：
“也不算啥岗前培训，就是交代一些咱们做为专职秘书的责任和义务：以后你不是只代表你自己，你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情很多都代表着赵书记的意思。赵书记不方便处理的事情你是要出面替他处理的？为什么说书记的专职秘书就顶了半个书记呢？因为很多时候是你在顶替他行使书记的职权？在他办公室里他说的那句话你还记得吧？他说不让你把他当做领导，要把他当做长辈，那可不是客气话？你要知道，作为他的专职秘书，有很多事情他家里人不知道你知道，家里人不能参与的私事你可以参与，某些时候你的身份比他家里的人身份还要重要。所以，你不仅要把赵书记当做领导，还要当做最亲的人。上班以后要和他的司机搞好关系，时刻保持着沟通，因为你们俩一个代表着赵书记的喉舌，一个掌握着赵书记的生命。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谨小慎微，紧急时刻要积极的替赵书记拿主意，帮他处理棘手的问题，必要的时候哪怕牺牲自己也要保住赵书记！”
夏小年对冯秘书说的话深信不疑，他知道自己在扮演什么角色？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冯秘书，人家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不这样认为？你得看是什么人在划这条船了？在体制内混没那么容易，你要是干得不好，同事们嘲讽，领导们批评，脏活累活窝囊活都撂给你干，工资福利跟不上，老婆儿子翻白眼？可你要是干的好呢？同事们嫉妒，暗地里有人给你挖坑使绊子，甚至是栽赃陷害，弄得你焦头烂额，还没人同情你？等你好不容易熬的像个人样了，回过头一看：自己走过的路坎坎坷坷，荆棘丛生，到处都是陷阱，你自己都没勇气再往前闯了？所以，那些大领导们谁没有经历过磨难、曲折和危机四伏？”
冯秘书打了个喷嚏：
“你是不是穿越过来的？是从清初还是从民国？”
夏小年一乐：
“我这不叫穿越，我这叫二世为人，我要说我重生了你信吗？”
冯秘书审视着夏小年：
“我信，你交给赵书记的稿子我看了几页，你对南方地区的经济构成做了深入浅出的分析，对未来的发展方向更是有常人难以企及的超前构想和合理的规划布局，从那篇文章里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一点稚嫩的迹象？那么穿越者，你能不能告诉我未来究竟是什么样子？”
夏小年波澜不惊：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哪是穿越者呀？我只是一只鬼，是一只非常财迷的鬼，一只非常好色的鬼？我想要重回人间找回我前世没有获得的真爱，完成我前世没有完成的心愿？我决定把人间最美的女人追到手，把全世界的财富都集中到我家里，以后你就跟着我发财吧！”
冯秘书终于撑不下来，呵呵的笑了：
“小年，你要真的是一只鬼就好了？不用再经历人间的苦难，一切的凡尘杂念都和你再无关系？要是相中了哪个美女？白天踩好点儿，晚上她又瞅不见你？你可以……
夏小年赶紧打断他的天马行空：
“冯秘书，作为一个共产党员，咱们可都是无神论者，话题可不能再深入了？还是谈谈你到了石琪县以后有什么打算吧？”
冯秘书挠了挠头：
“我现在两眼一抹黑，能有什么打算？想融入政府工作必须得慢慢来？作为赵书记的专职秘书，我倒是了解各县区一把手二把手的工作作风和性格爱好。石琪县的县委书记叫曹鸿泰，白白净净的像个书生。县长叫尚文林，身高体壮，长的一脸凶像，跟个雷公似的？他们两个才搭挡了半年多，也是面和心不和？反正党政不和已经成了常态，书记和县长永远都尿不一个壶里，谁都想把权利抓在自己手里，毕竟有了权利才更容易出政绩，才可以把利益最大化嘛！”
夏小年又问：
“冯秘书，你跟了赵书记八年，又不是生不逢时，为什么到现在才有机会下到基层？难道赵书记没给你机会？”
冯秘书打开了话匣子：
“我这是特殊情况。其实我不是个做秘书的料？不会看客下菜，说话毛里毛糙，也不算是机灵人？可那天我还就有那个狗屎运，阴差阳错的赵书记挑上了我？不过那时候赵书记起点也不高，他才是个副县长？我跟着赵书记经历了这么多年，以前的棱角也被磨没了，从一个小白熬成了现在的老油条？三年前其实我也有过机会，青林县有一个副县长退休了，赵书记为了不耽误我的前途，有意让我过去接任。可当时赵书记还是市长，市委书记王安民和赵书记面和心不和？明知道赵书记是什么意图，他偏偏不让赵书记如愿？开常委会的时候他率先推荐了一个人选想堵住赵书记的嘴？赵书记没给他面子，把我也推荐了出来？人家王书记是抓党建和人事组织的一把手，赵书记当然不是人家的对手了？我最后还是落了个狗咬尿泡～空欢喜？这俩神仙打架，我这个凡人遭了殃？去年前山县的一个副县长贪腐被抓，我又有了机会？可赵书记不吐口，我连问都不敢问，眼睁睁的看着位置被别人抢了去？不过那次不能怪赵书记，那时候的前山县政府管理混乱，领导们争权夺利、勾心斗角，人家浸淫官场多年的当地官员还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这个过江虫就更不用去蹦哒了？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夏小年又吐了个烟圈：
“冯秘书，你老兄也算是历经多年的官场风风雨雨了，所见所闻两麻袋也装不完，可以有资本写一本“新官场现形记”了，说点官场上的趣事让我学点经验？”
冯秘书眉毛挑了挑，似乎听到趣事两个字就想笑：
“你不是想听趣事吗？我自己就经历过有趣的事儿，现在想起来还想乐呢？”
“那你赶紧说说，我这人有时候多少有点八卦，最好你能让我笑的肚子疼？”
冯秘书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聊完这个小趣事儿我得赶紧走，老板的会议应该快结束了？”
乔玉洁被两个人的谈话吸引了，也催促：
“我这人也八卦，冯秘书你快讲嘛？”
冯秘书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上周二傍晚，咱春水城管局刘局长请我吃饭，本来我不想去？可这家伙神通广大，竟然能联系上我爸？还通过我爸向我施压？迫于我爸鸡毛掸子的淫威，我只好赴约？那是一个私人会所，我去了以后房间里已经有三个人了，其中就有刘局长。当时刘局长脸色很不好看，被他身边一个戴着眼镜、脸上有个胎记的中年人训的跟狗似的？就连我去了刘局长都没敢和我打招呼？中年人骂他：你们城管局这些蛀虫除了糟蹋粮食还会干嘛？干过一天正事儿吗？我已经把你们单位列入整顿计划了，你这个局长也不称职，一会儿回去以后我就让办公室起草免职文件，你就等着卷铺盖滚蛋吧。刘局长从头到尾一个屁都没敢放，脸上冒着汗，一个劲的直哆嗦？我仔细看看中年人：没见过？我老觉得这家伙中气不足，像是虚张声势？我作市委书记的秘书，春水市大大小小的领导们我知道个八九不离十，就没这号人？那中年人临站起来还说：你的堕落跟市委市政府有直接关系，下一步，我还要追究市领导们问责！说完他哼了一声，扬长而去？我就问刘局长这人是谁？刘局长说不认识，进屋冲着他就骂，已经骂了二十分钟了？正说着话，城管局吴副局长过来了，他第一句话就问：贾作家过来了没有？刘局长问谁是贾作家？吴副局长说中等个子，戴着眼镜，脸上有个胎记……
夏小年赶紧站起来迎接：
“冯秘书，赵书记开会走了？”
冯秘书神采奕奕：
“咱们干秘书的就喜欢领导们开会，他们开会咱们就可以撒撒欢，不过，我来找你不光是吹牛，后天赵书记要在电视上做重要讲话，你最后一个任务来了！”
夏小年拉过一张椅子：
“快坐冯秘书，这次讲话具体侧重于哪个方面？资料带来了没有？”
冯秘书从包里拿出几张资料递给夏小年：
“咱春水市已经形成了习惯，每年年底一把手都要在电视上做“回顾往昔，展望未来”的工作报告，主要就是一些经济类数据，这类讲话稿华丽的语气很少，只不过各种数据太多了？不过，内容也不用怎么推敲，只要认真核对好数据，开篇和结尾稍稍润色一下就行了，没什么难度！”
夏小年又续上了刚才的话题：
“冯秘书你放心，讲话稿不耽误赵书记后天用，我刚才从楼上下来太高兴了，没咋矜持？就想着大家一起高兴高兴，把你也喊上，这话还没说完你就来了？”
冯秘书满面红光，心情愉悦：
“既然你已经邀请了大家，那咱们来一个大聚餐，晚上“福庆楼”摆他一大桌，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不准和我争着结账，要不然我跟你急？”
夏小年想逗逗他，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冯秘书，“福庆楼”恐怕不行？别看咱楼上楼下的，有些事儿你还真不知道？我们综合科的同志们嘴变刁了，档次也提高了，他们非要去“九龙城”？”
冯秘书尴尬了：
“九，“九龙城”？这，这有点超标了吧？”
夏小年做无奈状：
“九龙城消费太高，我刚才还说去贷款呢？你来的正好，你这就等于救了我一命啊？”
冯秘书骑虎难下：
“咱办公厅现在请个客规格这么高吗？真是世风日下呀？咱挣点工资不容易，大家还要养家糊口嘛？这把媳妇的化妆品，儿子奶粉钱，小区的物业费都吃肚子里怎么能行？我们作为党员一定要大力弘扬。勤俭持家的优良传统，要对家庭负责，对社会负责，要勇敢的对这种歪风邪气说“不”，要以身作则，要……
夏小年打断了冯秘书的洗脑工作：
“冯秘书，我看咱就腐败一回吧？花的是咱自己的钱，跟歪风邪气沾不上边？”
冯秘书的脸红了？作为一个市委书记的大秘，只要他想下馆子，不管是多豪华的场馆都会有人争着请客？可关键是赵书记严以律己，对自己秘书也管的很严格，最起码不能犯原则性错误？如果是小打小闹的也无所谓，毕竟现在的社会风气也就这样了，没有人会一尘不染？但超过界限就不行了？至于到了哪一步为临界点？赵书记不说，让你自己看情况把握？怎么把握？其实还是要自律才行！
夏小年见整蛊到位，冯秘书也够糗的了，赶紧给他台阶下：
“冯秘书，我一个亲戚是“九龙城”的大股东，今天晚上所有消费不用咱买单。”
冯秘书松了口气：
“这不太好吧？咱去了一大帮子人吃饱喝足一抹嘴走了？你亲戚会是啥滋味？”
夏小年宽慰他：
“冯秘书，我那是很亲的亲戚，我二姑父他表舅的二姨家的表侄子是大股东，这么亲的亲戚别说吃顿饭了？就是长年住在他酒店里人家也不会说啥？”
冯秘书一时半会儿弄不清这亲戚有多亲？反正拐弯抹角的把他给绕晕了都？
姜丽丽笑着说：
“你这亲戚还真亲，隔了有二里地了吧？”
乔玉洁忍不住乐了：
“这辈分论的让人眼花缭乱的，那你究竟该给他叫个啥呢？”
夏小年掰着手指头算了两分钟：
“应该叫表叔吧？反正表来表去的越表越亲！”
王满公很认真：
“不对，你这算的还差一辈？”
乔玉洁知道夏小年有钱：
“小年，上次在“九龙城”消费是你刷的卡，你那表来表去表里不一的亲戚咋没给你免单呢？”
夏小年叹气：
“玉洁姐，我认个有钱的亲戚装门面你也给我拆穿？咱还是不是好闺蜜了？”
乔玉洁漂亮的脸上显得有点忧郁：
“有个男闺蜜也不错，就是不知道你有多少女闺蜜了？我能排到第几位？”
夏小年牵着乔玉洁的手：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咱俩办公桌挨着，你就是我最好的闺蜜！”
乔玉洁打开夏小年的手：
“快接待你的好哥们去吧？一天天的没个正形？”
夏小年递给冯秘书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
冯秘书接过烟：
“小年，今天你送过去的稿子赵书记很满意，你小子深藏不露啊？简直是文曲星转世了？”
夏小年吐了个烟圈：
“其实我就是比葫芦画瓢，找了些参考资料跟着比划比划，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正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经常在赵书记面前替我美言，我哪会入了首长的法眼？”
“看看，你又谦虚了不是？我今天可不是专门找你聊天的，我是带着任务来的？”
“你先别说，让我猜猜：岗前培训？”
冯秘书笑着说：
“也不算啥岗前培训，就是交代一些咱们做为专职秘书的责任和义务：以后你不是只代表你自己，你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情很多都代表着赵书记的意思。赵书记不方便处理的事情你是要出面替他处理的？为什么说书记的专职秘书就顶了半个书记呢？因为很多时候是你在顶替他行使书记的职权？在他办公室里他说的那句话你还记得吧？他说不让你把他当做领导，要把他当做长辈，那可不是客气话？你要知道，作为他的专职秘书，有很多事情他家里人不知道你知道，家里人不能参与的私事你可以参与，某些时候你的身份比他家里的人身份还要重要。所以，你不仅要把赵书记当做领导，还要当做最亲的人。上班以后要和他的司机搞好关系，时刻保持着沟通，因为你们俩一个代表着赵书记的喉舌，一个掌握着赵书记的生命。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谨小慎微，紧急时刻要积极的替赵书记拿主意，帮他处理棘手的问题，必要的时候哪怕牺牲自己也要保住赵书记！”
夏小年对冯秘书说的话深信不疑，他知道自己在扮演什么角色？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冯秘书，人家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不这样认为？你得看是什么人在划这条船了？在体制内混没那么容易，你要是干得不好，同事们嘲讽，领导们批评，脏活累活窝囊活都撂给你干，工资福利跟不上，老婆儿子翻白眼？可你要是干的好呢？同事们嫉妒，暗地里有人给你挖坑使绊子，甚至是栽赃陷害，弄得你焦头烂额，还没人同情你？等你好不容易熬的像个人样了，回过头一看：自己走过的路坎坎坷坷，荆棘丛生，到处都是陷阱，你自己都没勇气再往前闯了？所以，那些大领导们谁没有经历过磨难、曲折和危机四伏？”
冯秘书打了个喷嚏：
“你是不是穿越过来的？是从清初还是从民国？”
夏小年一乐：
“我这不叫穿越，我这叫二世为人，我要说我重生了你信吗？”
冯秘书审视着夏小年：
“我信，你交给赵书记的稿子我看了几页，你对南方地区的经济构成做了深入浅出的分析，对未来的发展方向更是有常人难以企及的超前构想和合理的规划布局，从那篇文章里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一点稚嫩的迹象？那么穿越者，你能不能告诉我未来究竟是什么样子？”
夏小年波澜不惊：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哪是穿越者呀？我只是一只鬼，是一只非常财迷的鬼，一只非常好色的鬼？我想要重回人间找回我前世没有获得的真爱，完成我前世没有完成的心愿？我决定把人间最美的女人追到手，把全世界的财富都集中到我家里，以后你就跟着我发财吧！”
冯秘书终于撑不下来，呵呵的笑了：
“小年，你要真的是一只鬼就好了？不用再经历人间的苦难，一切的凡尘杂念都和你再无关系？要是相中了哪个美女？白天踩好点儿，晚上她又瞅不见你？你可以……
夏小年赶紧打断他的天马行空：
“冯秘书，作为一个共产党员，咱们可都是无神论者，话题可不能再深入了？还是谈谈你到了石琪县以后有什么打算吧？”
冯秘书挠了挠头：
“我现在两眼一抹黑，能有什么打算？想融入政府工作必须得慢慢来？作为赵书记的专职秘书，我倒是了解各县区一把手二把手的工作作风和性格爱好。石琪县的县委书记叫曹鸿泰，白白净净的像个书生。县长叫尚文林，身高体壮，长的一脸凶像，跟个雷公似的？他们两个才搭挡了半年多，也是面和心不和？反正党政不和已经成了常态，书记和县长永远都尿不一个壶里，谁都想把权利抓在自己手里，毕竟有了权利才更容易出政绩，才可以把利益最大化嘛！”
夏小年又问：
“冯秘书，你跟了赵书记八年，又不是生不逢时，为什么到现在才有机会下到基层？难道赵书记没给你机会？”
冯秘书打开了话匣子：
“我这是特殊情况。其实我不是个做秘书的料？不会看客下菜，说话毛里毛糙，也不算是机灵人？可那天我还就有那个狗屎运，阴差阳错的赵书记挑上了我？不过那时候赵书记起点也不高，他才是个副县长？我跟着赵书记经历了这么多年，以前的棱角也被磨没了，从一个小白熬成了现在的老油条？三年前其实我也有过机会，青林县有一个副县长退休了，赵书记为了不耽误我的前途，有意让我过去接任。可当时赵书记还是市长，市委书记王安民和赵书记面和心不和？明知道赵书记是什么意图，他偏偏不让赵书记如愿？开常委会的时候他率先推荐了一个人选想堵住赵书记的嘴？赵书记没给他面子，把我也推荐了出来？人家王书记是抓党建和人事组织的一把手，赵书记当然不是人家的对手了？我最后还是落了个狗咬尿泡～空欢喜？这俩神仙打架，我这个凡人遭了殃？去年前山县的一个副县长贪腐被抓，我又有了机会？可赵书记不吐口，我连问都不敢问，眼睁睁的看着位置被别人抢了去？不过那次不能怪赵书记，那时候的前山县政府管理混乱，领导们争权夺利、勾心斗角，人家浸淫官场多年的当地官员还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这个过江虫就更不用去蹦哒了？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夏小年又吐了个烟圈：
“冯秘书，你老兄也算是历经多年的官场风风雨雨了，所见所闻两麻袋也装不完，可以有资本写一本“新官场现形记”了，说点官场上的趣事让我学点经验？”
冯秘书眉毛挑了挑，似乎听到趣事两个字就想笑：
“你不是想听趣事吗？我自己就经历过有趣的事儿，现在想起来还想乐呢？”
“那你赶紧说说，我这人有时候多少有点八卦，最好你能让我笑的肚子疼？”
冯秘书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聊完这个小趣事儿我得赶紧走，老板的会议应该快结束了？”
乔玉洁被两个人的谈话吸引了，也催促：
“我这人也八卦，冯秘书你快讲嘛？”
冯秘书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上周二傍晚，咱春水城管局刘局长请我吃饭，本来我不想去？可这家伙神通广大，竟然能联系上我爸？还通过我爸向我施压？迫于我爸鸡毛掸子的淫威，我只好赴约？那是一个私人会所，我去了以后房间里已经有三个人了，其中就有刘局长。当时刘局长脸色很不好看，被他身边一个戴着眼镜、脸上有个胎记的中年人训的跟狗似的？就连我去了刘局长都没敢和我打招呼？中年人骂他：你们城管局这些蛀虫除了糟蹋粮食还会干嘛？干过一天正事儿吗？我已经把你们单位列入整顿计划了，你这个局长也不称职，一会儿回去以后我就让办公室起草免职文件，你就等着卷铺盖滚蛋吧。刘局长从头到尾一个屁都没敢放，脸上冒着汗，一个劲的直哆嗦？我仔细看看中年人：没见过？我老觉得这家伙中气不足，像是虚张声势？我作市委书记的秘书，春水市大大小小的领导们我知道个八九不离十，就没这号人？那中年人临站起来还说：你的堕落跟市委市政府有直接关系，下一步，我还要追究市领导们问责！说完他哼了一声，扬长而去？我就问刘局长这人是谁？刘局长说不认识，进屋冲着他就骂，已经骂了二十分钟了？正说着话，城管局吴副局长过来了，他第一句话就问：贾作家过来了没有？刘局长问谁是贾作家？吴副局长说中等个子，戴着眼镜，脸上有个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