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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目睽睽下。
    苏羽看着名单缓缓开口:“璃月组第五名——甘雨。”
    “得票:4800。”
    “挖!”
    众多听客顿时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不愧是璃月啊,第五名居然就是4800票?”
    “这都赶上别的组第一了。”
    “璃月这些天赋者人气是真的高。”
    “甘雨?璃月的大忙人?苏先生能讲讲她的故事吗?”
    苏羽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在望舒客栈说了这么久的书,对璃月这个可以说最忙,最兢兢业业的甘雨从来只是简单的介绍,甚至一笔带过。
    璃月的主角好像从来都不是甘雨。
    不如趁此机会好好讲一些甘雨的故事。
    让甘雨当一回主角,不过分吧?
    “在璃月,人们大多对玉京台的生活心驰神往,但对其中的运转规则却知之甚少。”
    “人们只知道璃月七星是人中翘楚,掌握着城市的命脉。”
    “但他们很难了解,每个决议背后的数据支撑,是如何建立起来的。”
    “人们只知道每一年新颁布的条例都会给市场带来全新的变数,却不知道它们是怎样从繁杂的会议纪要中被摘录出来,逐渐整编成为晓畅的文字的。”
    “甘雨——月海亭的秘书。”
    “她承担了诸多世人看不见的工作,纵然世人得知甘雨的地位,恐怕他们也很难将月海亭的秘书与破晓时分站在码头上、安静享用早点的少女联系起来。”
    “但在旭日东升之前,她一定会重新回到高踞玉京台之上的月海亭,继续完成她的契约。”
    “那是远在三千年前,她与岩王帝君签订的契约。”
    “甘雨并非七星中某一颗星的秘书,而是辅助璃月七星这个整体的秘书。”
    “在文静温柔的表象下,甘雨具备着磐石一般地毅力。”
    “关于这点,统领仙人的岩王帝君早已察明。”
    “千百年前,当璃月七星之位最初显现于璃月时,甘雨就成为了初代七星的秘书。”
    “此后多年里,璃月七星不断更迭,唯有甘雨始终陪伴左右。”
    “这也意味着,璃月各司各部、方方面面的文书事务,在这些年间层层汇聚积压,最终落到了甘雨肩上。”
    “但即使面对着七倍、百倍、千倍的工作量,她的责任感依旧数年如一日,从未衰减。”
    “曾有人探究过甘雨动力的来源,得到的回答却稍稍对不上提问——我所做的,距离帝君的功绩…还差得远呢。”
    “「我的工作,是为璃月的多数生命,谋求最大的福祉。”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甘雨都是一名值得托付信任的秘书。”
    “很难想象在面对这样庞大工作量的情况下,还有谁能比她做得更出色,更不用提她对璃月所有的事物,都能作出独到而敏锐的见解。”
    “但甘雨的可靠性,只能维持在「绝大多数情况」之下。”
    “越是在关键的节点上,越是努力想要做到分毫不错,甘雨就越是紧张,往往会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下忙中出错。”
    “例如「七星请仙典仪」,可谓璃月一年中最重要的仪式,甘雨却在某年的「七星请仙典仪」上迟到了三分钟,在众目睽睽之下,勉强挤入了人群。”
    “事后,甘雨红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在心里对岩王帝君道歉了一千遍。”
    “朝夕相处的同僚们,都猜想这次的疏忽应该是事出有因。”
    “关系淡漠些的,见帝君毫不在意,也就不再多舌。”
    “私交好一些的,则在私底下关心着她的状况,询问是否需要调整工作量,或者安排短期休假,甘雨却摇着头拒绝。”
    “今年出席典仪时的衣饰穿戴,和去年相比应该怎样调整?为此举棋不定了两小时——这种理由,甘雨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千年有多长?”
    “长到开满荻花洲的琉璃百合,在洪水后绝迹;长到归离原人声鼎沸的集镇,在战后化为断壁残垣。”
    “千年又有多短?”
    “对甘雨来说,正如白驹过隙间。”
    “在这凡人难以想象的漫长时光里,甘雨一直端坐玉京台,处理各种事务。”
    “亲手记录每一座楼阁的落成,亲眼见证每一个产业的繁荣。”
    “甘雨对于时间流逝的客观感受,来自于白纸上不断庞大的数字,来自于总是需要更多颜色才能区分内容的表格。”
    “时间几乎没能改变甘雨的心智,她的内心始终在「人」和「仙兽」之间摇摆。”
    “一方面,身为麒麟的她,难以理解人类世界的诸多纷争。”
    “而另一方面,人类的血脉却总是提醒她,要对融入社会抱有希望。”
    “人们只知道岩王帝君打败了魔神,建造了璃月。”
    “人们只知道璃月七星将璃月管理得有条不紊,人们安定。”
    “人们只知道天权星凝光在商业上的成就和玉衡星刻晴的工作负责。”
    “但,我要说甘雨的功劳一点也不在其他人之下。”
    “有谁能任劳任怨,在一份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这一干就是三千年却毫无怨言,还说自己干得不够好?”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是英雄?”
    “甘雨,她就是璃月的无名英雄!”
    说罢,苏羽率先鼓起来了掌。
    是他真诚送给甘雨的。
    “啪啪啪啪——”
    此时,客栈内掌声雷动。
    苏羽的讲述非常具有感染力,通过苏羽的讲述,听客们仿佛在时间轴上行进了三千年。
    他们仿佛亲眼目睹了甘雨这三千年是如何渡过的。
    每日重复同样繁琐的工作。
    记录会议内容——
    编写文案——
    制作填写表格——
    统计区分庞大的数字——
    ...
    各种鸡毛蒜皮的繁杂事物,做不完,好像永远做不完——
    每每加班到深夜,甘雨便站在码头上,安静地看着远处的大海。
    这份宁静和清闲是如此的短暂。
    旭日东升之前,她又重新回到高居玉京台之上的月海亭,继续她的工作。
    这一干就是三千年。
    整整三千年。
    估计许多人早就已经疯掉了。
    “甘雨是英雄。”
    “令人佩服的甘雨。”
    “此刻,甘雨才是提瓦特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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