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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威眼睛里寒光一闪:“哦,李峰怎么了?他说我啥了?”

    王中民哼了一声说:“这家伙不地道,你去支队里开会的时候,可能因为和盛华公司的案子有关,李峰没参加会。

    “我和郑亮去洗手间,路过一中队门口,听见李峰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大放厥词,说你是官迷,为了升官连爹妈都不认了,领导已经给你放假了都不休息。

    “还有一些难听的话,我都不愿意说了。

    “头儿,你可能不知道,这个李峰有些来头,据说他老爸和李志副局长是老朋友,除了你以外,李峰是咱们支队最年轻的中队长。

    “我们大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五个中队的排序是有说道的,五个中队长虽然平级,但是,正常情况下,一中队长是最优先提拔的,然后才是二、三、四、五,没有特殊情况,大体遵循一个这样的顺序。

    “听说上次大队领导调整就没有到位,我们副大队长正常情况下最少有两位,现至少还缺一位教导员,一位副大队长,教导员据说是上面派或者像原来一样,由大队长兼任,副大队长很可能从下面的中队长里面提。”

    黄威的嘴角翘了翘,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我看现在就是当官的太多了,一个小小的重案大队,一正一副两位大队长再加一位教导员就不少了,弄那么多官管谁去?一共就五个中队,两个大队长还不够用,我们是业务部门,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

    王中民咧了咧嘴:“老大,你这就不懂了不是,提拔干部,不仅仅是现实需要,还有长远的目标,公开的说法,是培养后备干部,以老带新,同时,也是无奈之举。

    “我们到外地办案的时候,经常会讲究个对等接待,比如我们到长山县局,如果你是副大队长,那就和他们大队长平级,我们又是上级部门,正常情况下,就要由他们刑警大队长或教导员接待,接待的级别高,需要配合的时候,力度也就大。

    “像现在,你是中队长,他们一般也就派一个副大队长,甚至是中队长接待,在配合的力度上就要打折扣。

    “所以,大家猜测,支队很可能在李峰和你之间选择一位提拔为副大队长,但是,因为你们都是刚来,所以,很可能还是兼着中队长。”

    黄威不屑地摇了摇头,说:“这么说,李峰是怕我抢他的副大队长?杞人忧天,我根本就没那想法,谁听说过二十三岁的副大队长?”

    王中民摇了摇头笑了:“这还真不好说,头儿,二十三岁的中队长以前我也没听到说,不瞒你说,开始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你做的比谁差?

    “既然能做中队长,一个兼职的副大队长算什么?

    “问题是,那个李峰不止是今天说这些,你不在这段时间,我经常听见一中队的人说起李峰,他这个人不咋地,一中队那些弟兄对他印象也不好,说他经常当着下属的面诋毁你。”

    黄威淡淡地一笑:“好了,中民,我知道了,他爱咋地咋地,我来了一周多,大部分时间在国外,和他就打过两次照面,没想到他对我这么在意?

    “嘴长在他身上,他爱说啥说啥吧,我不在乎,上级如果想提拔我,他也挡不住,这种背后贬低别人的做法对我不会有啥损失,如果真是这样,只能说明他这个人不是很成熟。

    “不说他了,方雨,这几天有人和你联系么?”

    黄威不想当着下属议论同僚,及时转移了话题,转头问和汪小涵一起坐在后排座的方雨。

    方雨点了点头说:“有,黄哥,昨天陈冰和叶文文都给我打电话了,叶文文说她也在外地,问我在哪,说她得到消息,警察正在找我们,让我千万别回去。

    “陈冰也是这个意思,他们都想套出我在哪里,我没说,只是告诉他们我在外地,并且,我按照你告诉我的,把他们的电话都录音了。

    “黄哥,我做的对么?”

    黄威点点头:“嗯,你做的不错,等一下,到了地方以后,你把手机交给汪小涵警官。”

    下了高速公路以后,王中民给他那位长山县局刑警大队做副大队长的同学打了电话,因为出发前两人已经电话联系过了,对方已经在大队等着了。

    长山市局刑警大队对黄威一行很热情,他们也听说了黄威这位年轻中队长的事迹,王中民更是偷偷把黄威和景中民副书记和古风局长的关系透露给了他的校友冷鹏,冷鹏也不敢把这个消息给贪污了,向大队长做了汇报。

    所以,长山县公安局对接待黄威很重视,大队长亲自接待,听了黄威简单介绍的情况之后,大队长委托冷鹏亲自负责配合市局行刑队的工作。

    黄威把自己的指挥部设在了一个当地的中档宾馆,而没有设在公安局。

    黄威知道温大山的大舅哥是这里的副县长,在当地一定有很复杂的关系,所以,在长山市局,他没多说什么。

    小地方的公安局是人事关系最复杂的地方,县城里的几乎每一个稍微有点能量的人都可以跟公安局扯上关系,他不想暴露自己的意图,当然是越低调越好。

    黄威在冷鹏的帮助下,把临时办公室设在了一家中档宾馆的一个套房里,然后,把所有的人都放了出去,包括方雨,直接接触的主要目标只有一个,叶文文。

    冷鹏带着长山市局刑警大队市区中队的几名侦查员配合这次行动。

    黄威把自己的人分成了两组,一组由探长王中民负责,查外围,一组由汪小涵负责,她带着方雨负责直接接触叶文文,不过,黄威嘱咐汪小涵,如非必要,不要让方雨直接露面,让他在车里等着就行了。

    王中民又把自己的四个人分成了三组,一个人配合汪小涵,另外两个人在长山县局配合下按照黄威的布置行动,他自己和冷鹏去镇医院。

    行动的时间是下午两点。

    出发前,王中民特意最后一个出去,疑惑地问黄威:“头儿,那个温大山先不动?”

    黄威点点头:“嗯,时机还不成熟,你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我现在的状况你也知道,不然我们应该开个简单的分析会,可是,我现在没心情。”

    王中民点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了下来,问道:“不需要把他监控起来么?万一他跑了怎么办?”

    黄威摇了摇头:“如果能把他监控起来当然更好,可是,现在我们人手不够,只是个小案子,不可能把整个中队都调来,所以,放一放他问题不大。

    “方雨说这个温大山很有钱,又有一个当副县长的大舅子,一定会很自信,轻易不会跑的,所以等我们拿下那个叶文文再回头动他也不迟。”

    王中民这才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让冷鹏师兄他们配合一下,反正其实这个案子也是他们的,我就以医疗事故的名义让他们监控,提醒他们小心一些。”

    黄威点了点头。

    他对这位比自己年长几岁的探长还是比较满意的,三个探长,他现在和王中民接触最多,看得出来,王中民对他有些敬畏,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仍然要把问题搞清楚,这种工作上的认真劲头是值得提倡的。

    黄威昨夜几乎一夜未睡,而且前几天也一直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大家走了以后,他坐在沙发上,强迫自己入静,慢慢地进入了调息状态。

    大约二十分钟后,首先接到了王中民的电话汇报,温大山和那个陈冰都在正常上班,今天上午,医院和被害人冯欢的家属达成了协议,签署了两份合同。

    一份是表面合同,由医院赔偿被害人家属人民币三十万元,另一份是秘密协议,温大山赔偿家属三百万。

    三百万人民币是中午才凑齐的,收到钱之后,家属才同意将被害人冯欢的尸体火化。

    冷鹏建议以长山县局的名义对温大山医疗事故一案立案侦查,同时派人去殡仪馆控制尸体,准备强行解剖。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左右,汪小涵电话报告,在叶文文的表姐家,找到了正在休班的叶文文,并对她进行了控制,请示下一步行动。

    黄威命令她立刻把人带回来。

    汪小涵让方雨去了另外一个房间,把另一名侦查员留在了房间门口,不让任何人打扰,这才带着叶文文走进房间。

    叶文文是一个体态丰腴,长相比较文静的女孩子,走进宾馆套间的时候显得很轻松。

    汪小涵介绍了黄威的身份之后,叶文文夸张地张大了眼睛:“哇塞,这么年轻的队长啊?帅哥,你让这位姐姐找我有事么?”

    黄威没有理睬叶文文的问话,双眼紧紧盯着叶文文的眼睛,看了足足有四、五秒钟,目光中透出了寒意。

    叶文文身体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位警官,你这么盯着一个女孩子看,不大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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