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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出租车，黄威看了看小区里到处布置的监控摄像头，苦笑着说：“晓芸，如果你这位同学真的犯罪了，警察是很容易抓到她的，而且你也会受到牵连，你们的一举一动完全都是公开的，你们呀，什么也不懂。”
晓芸摇了摇头：“黄哥，受牵连也没办法，方雨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有难了，就算是明知道受牵连我也不能看着不管，不然还是什么朋友？”
黄威欣赏地看了看晓芸：“嗯，你这孩子不错，挺仗义的。不过，晓芸，仗义归仗义，策略还是要讲的，也要学会保护自己，明白么？”
晓芸茫然地望着黄威，摇了摇头。
黄威叹了口气，看了看晓芸还有些稚气的面孔，拍了拍她的肩头说：“你还分明是个孩子呢，怎么自己单独出来住了？独自面对生活，你爸妈怎么就放心了？他们不在本市么？”
晓芸摇了摇头：“我都十九了，黄哥，我已经不是孩子了，爸妈都在本市，可是，他们早就分开了，各自有了家庭，我不愿意和他们在一起，妈妈就给我单独买了房，上学时候我就自己管自己了，已经三年了。”
黄威没有作声，现在这样离异的家庭很多，孩子大部分都早熟一些，有的是有很强的自理能力，可是，两极分化严重，大部分孩子破罐子破摔，没有是非观念，有一些则很要强，在自己的圈子里会做的很优秀，但是性格一般也会相对偏激一些。
他不知道晓芸是哪一种，不过，他也没必要管这些了，既然苏婉说这孩子不错，大概也差不了。
他决定尽可能地帮帮她。
黄威沉吟了一下才说：“晓芸，方雨的事我还没见到她，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但是，既然警方介入了，我想，你可能也有面对警察的时候，你要想好了怎么跟警察说，尽可能不要把自己牵连进去，懂吗？”
晓芸看了看黄威，点点头，说：“我明白了，如果警察问我，我就说不知道她犯了什么事，对吗？黄哥？”
黄威笑了：“嗯，晓芸还是挺聪明的，你只要实话实说就行了，她本来也没说她做了坏事，如果警察问你为什么没有报警，你就说已经跟我说了，知道我也是警察，记住了么？”
晓芸长了一双丹凤眼，目光很灵动，她眨了眨眼说：“黄哥，姐说对了，你是好人，够爷们，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黄威笑着揉了揉晓芸的脑袋：“嗯，晓芸聪明，不过，我要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我发现方雨说谎了，她确实犯了罪，我们谁都不能包庇她。”
晓芸叹了口气，点了点说：“好吧，我听你的，黄哥，只要我尽力了，如果她真的不争气我也没办法，不过我相信小雨，你看见她就明白了，我和她都没有说谎。”
晓芸的家在六楼，也是顶楼，晓芸没有敲门，直接用钥匙打开了防盗门，房间里一片漆黑，客厅的一角有一点蓝色的光闪动了一下，那是手机的屏幕，一个白色的身影一下子弹了起来，惊恐地问道：“谁？是晓芸么？”
晓芸低声说：“别怕，小雨，是我和黄哥。”
她随手按下门旁的开关，屋里有了一些光亮，不过还是有些昏暗，这是那种可以调光的水晶顶灯。
晓芸回头歉意地看了一眼黄威，小声说：“对不起，黄哥，小雨原来胆子就小，可能是受了惊吓，现在变的更胆小了，我不敢一下子把灯光弄的太亮，怕她受到惊吓。”
黄威点点头，以他的视力，就算是不开灯，他也能看得差不多，当然不会在意。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站在客厅中央，双眼无神的女孩。
和身材高挑的晓芸相比，方雨要娇小的多，身高大概不到一米六十，身材娇小柔弱，楚楚可怜，像一只受伤了的小兽，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惊恐。
黄威叹了口气，从直观印象里，他感觉得到，这不是一个胆大妄为的女孩，此前，黄威并没有询问晓芸发生了什么事。
他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可以见到当事人，询问间接证人就没必要了，除了误导，不会有任何作用。
晓芸紧走几步，心疼地把方雨搂在怀里，柔声安慰说：“小雨，不怕了，黄威哥是春城市的警官，最好的警官，他破了好多大案，一定会把你的事情搞清楚的，你好好跟黄哥把事情说清楚，好么？”
方雨看着黄威，脸微微一红，点点头，低声说：“嗯，我听你的，晓芸，谢谢你！”
黄威也点了点头：“好了，方雨，我们去沙发那边坐，不用急，你慢慢想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晓芸转头看看黄威：“黄哥，对不起，我这里没有茶，只有咖啡，速溶的，还有可乐，嘿嘿！这两样是我喜欢的，不过男生不应该喝可乐，你还是来杯咖啡吧？”
黄威笑了：“不愧是做护士的，知道的还不少，咖啡也不要，你给我来一杯白开水吧，还真渴了。”
“好嘞，黄哥，你和小雨先聊着，我去烧水。”到底是小女孩，看到黄威态度很真诚，也很和蔼，晓芸心情大好，一蹦一跳地去了厨房。
黄威坐在沙发上，方雨低着头坐在了他的旁边。
方雨确实有些胆小，或者是有些腼腆，瘦削的小脸微微泛着红晕，不敢抬头看黄威。
黄威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方雨，我还是叫你小雨吧，像晓芸一样，这样显得亲切，你也和晓芸一样叫我黄哥。
“不要把我当成警察，就当作朋友或者哥哥，这样，你会自然的多，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说出来，最起码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方雨抬起头来，偷偷看了黄威一眼，又慌乱地低下了头，轻轻“嗯”了一声，双手拉扯着乳白色带卡通图案的睡衣的衣角，稍稍犹豫了一下，才迟疑着说：“黄哥，我，我被人诬陷了，他们说我没有尽到护士的业务，擅离职守，造成那个病人抢救不及时，死了。”
尽管方雨的声音很低，可是表达还算清楚，黄威也都听清了。
黄威点了点头，凭经验，他知道，这个女孩现在很紧张，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他笑了笑，耐心地开导说：“这样吧，小雨，为了尽快弄清情况，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一个一个的回答我，好么？”
方雨轻轻点了点头，神情变得稍微自然了一些，头也略微抬起了一点。
黄威微笑着问：“你先告诉我，你是在哪所医院做护士？诬陷你的是什么人？死的那个患者叫什么，什么时候死的，是死在你们医院么？”
方雨稍稍抬起头来看着黄威，轻轻地述说起来，她的声音虽低，条理还算清楚：“我毕业以后没钱留在春城市的大医院，妈妈托人把我安排进了长山县长山镇医院，长山县您知道吧？”
黄威点点头：“知道，是春城市所辖的五个县市中最偏远的一个，挨着我的老家松北市，半山区。”
方雨点了点头：“是啊，也是全市最小、最穷的一个县，我们县里有一个县医院，还有一个镇医院，我就在镇医院上班。
“镇医院很小，和其他乡镇的医院没什么区别，医院的院长，也是外科医生，叫温大山。
“前天夜里，我是值班护士，因为医院小，值夜班的医生和护士都只有一个人，当晚的值班医生就是院长温大山。
“前天下午，应该是傍晚，医院有一个腰间盘突出的患者做了手术，主刀医生就是温大山，当天夜里，医院的住院患者也只有这一个人。
“当晚那个患者就死了，他们就诬陷我没有及时通知医生处置，可是，那天晚上根本不是我值的夜班。”
说到了当时的事情，方雨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提高了一些，小脸变得更红了。
晓芸这时也拿来一瓶可乐和一杯开水，开水放在了黄威面前，可乐递给了方雨，笑着说：“小雨，慢慢说，别着急。”
黄威端起杯来轻轻喝了一口水，笑着看了看晓芸：“你放了蜂蜜？水温也不高，不错，难怪你小婉姐一个劲儿地夸你，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很少有会招待客人的。”
晓芸骄傲地一笑：“嘻嘻！黄哥，有我这么个妹妹不错吧？我会的多着呢，喝了酒之后，喝点蜂蜜水对胃有好处，但是蜂蜜水不能太热，否则会把蜂蜜有益的成分破坏掉，所以水烧开以后，我用杯子折了折。”
黄威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转向了方雨：“小雨，你不是说那天是你值夜班么？你怎么说人家诬陷你呢？难道是你脱岗了？那也是你的问题啊？”
方雨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黄哥，那晚上我根本就没值夜班，是叶文文替我的。
“晚饭后，叶文文来医院找到我，说她明天晚上有事，要跟我串一个夜班，我也没多想，就答应了，当时，正好那个患者冯欢的家属说冯欢肚子疼，我要去找医生，叶文文让我先走，说她去找医生，我就听了她的话，自己回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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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芸摇了摇头：“黄哥，受牵连也没办法，方雨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有难了，就算是明知道受牵连我也不能看着不管，不然还是什么朋友？”
黄威欣赏地看了看晓芸：“嗯，你这孩子不错，挺仗义的。不过，晓芸，仗义归仗义，策略还是要讲的，也要学会保护自己，明白么？”
晓芸茫然地望着黄威，摇了摇头。
黄威叹了口气，看了看晓芸还有些稚气的面孔，拍了拍她的肩头说：“你还分明是个孩子呢，怎么自己单独出来住了？独自面对生活，你爸妈怎么就放心了？他们不在本市么？”
晓芸摇了摇头：“我都十九了，黄哥，我已经不是孩子了，爸妈都在本市，可是，他们早就分开了，各自有了家庭，我不愿意和他们在一起，妈妈就给我单独买了房，上学时候我就自己管自己了，已经三年了。”
黄威没有作声，现在这样离异的家庭很多，孩子大部分都早熟一些，有的是有很强的自理能力，可是，两极分化严重，大部分孩子破罐子破摔，没有是非观念，有一些则很要强，在自己的圈子里会做的很优秀，但是性格一般也会相对偏激一些。
他不知道晓芸是哪一种，不过，他也没必要管这些了，既然苏婉说这孩子不错，大概也差不了。
他决定尽可能地帮帮她。
黄威沉吟了一下才说：“晓芸，方雨的事我还没见到她，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但是，既然警方介入了，我想，你可能也有面对警察的时候，你要想好了怎么跟警察说，尽可能不要把自己牵连进去，懂吗？”
晓芸看了看黄威，点点头，说：“我明白了，如果警察问我，我就说不知道她犯了什么事，对吗？黄哥？”
黄威笑了：“嗯，晓芸还是挺聪明的，你只要实话实说就行了，她本来也没说她做了坏事，如果警察问你为什么没有报警，你就说已经跟我说了，知道我也是警察，记住了么？”
晓芸长了一双丹凤眼，目光很灵动，她眨了眨眼说：“黄哥，姐说对了，你是好人，够爷们，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黄威笑着揉了揉晓芸的脑袋：“嗯，晓芸聪明，不过，我要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我发现方雨说谎了，她确实犯了罪，我们谁都不能包庇她。”
晓芸叹了口气，点了点说：“好吧，我听你的，黄哥，只要我尽力了，如果她真的不争气我也没办法，不过我相信小雨，你看见她就明白了，我和她都没有说谎。”
晓芸的家在六楼，也是顶楼，晓芸没有敲门，直接用钥匙打开了防盗门，房间里一片漆黑，客厅的一角有一点蓝色的光闪动了一下，那是手机的屏幕，一个白色的身影一下子弹了起来，惊恐地问道：“谁？是晓芸么？”
晓芸低声说：“别怕，小雨，是我和黄哥。”
她随手按下门旁的开关，屋里有了一些光亮，不过还是有些昏暗，这是那种可以调光的水晶顶灯。
晓芸回头歉意地看了一眼黄威，小声说：“对不起，黄哥，小雨原来胆子就小，可能是受了惊吓，现在变的更胆小了，我不敢一下子把灯光弄的太亮，怕她受到惊吓。”
黄威点点头，以他的视力，就算是不开灯，他也能看得差不多，当然不会在意。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站在客厅中央，双眼无神的女孩。
和身材高挑的晓芸相比，方雨要娇小的多，身高大概不到一米六十，身材娇小柔弱，楚楚可怜，像一只受伤了的小兽，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惊恐。
黄威叹了口气，从直观印象里，他感觉得到，这不是一个胆大妄为的女孩，此前，黄威并没有询问晓芸发生了什么事。
他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可以见到当事人，询问间接证人就没必要了，除了误导，不会有任何作用。
晓芸紧走几步，心疼地把方雨搂在怀里，柔声安慰说：“小雨，不怕了，黄威哥是春城市的警官，最好的警官，他破了好多大案，一定会把你的事情搞清楚的，你好好跟黄哥把事情说清楚，好么？”
方雨看着黄威，脸微微一红，点点头，低声说：“嗯，我听你的，晓芸，谢谢你！”
黄威也点了点头：“好了，方雨，我们去沙发那边坐，不用急，你慢慢想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晓芸转头看看黄威：“黄哥，对不起，我这里没有茶，只有咖啡，速溶的，还有可乐，嘿嘿！这两样是我喜欢的，不过男生不应该喝可乐，你还是来杯咖啡吧？”
黄威笑了：“不愧是做护士的，知道的还不少，咖啡也不要，你给我来一杯白开水吧，还真渴了。”
“好嘞，黄哥，你和小雨先聊着，我去烧水。”到底是小女孩，看到黄威态度很真诚，也很和蔼，晓芸心情大好，一蹦一跳地去了厨房。
黄威坐在沙发上，方雨低着头坐在了他的旁边。
方雨确实有些胆小，或者是有些腼腆，瘦削的小脸微微泛着红晕，不敢抬头看黄威。
黄威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方雨，我还是叫你小雨吧，像晓芸一样，这样显得亲切，你也和晓芸一样叫我黄哥。
“不要把我当成警察，就当作朋友或者哥哥，这样，你会自然的多，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说出来，最起码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方雨抬起头来，偷偷看了黄威一眼，又慌乱地低下了头，轻轻“嗯”了一声，双手拉扯着乳白色带卡通图案的睡衣的衣角，稍稍犹豫了一下，才迟疑着说：“黄哥，我，我被人诬陷了，他们说我没有尽到护士的业务，擅离职守，造成那个病人抢救不及时，死了。”
尽管方雨的声音很低，可是表达还算清楚，黄威也都听清了。
黄威点了点头，凭经验，他知道，这个女孩现在很紧张，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他笑了笑，耐心地开导说：“这样吧，小雨，为了尽快弄清情况，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一个一个的回答我，好么？”
方雨轻轻点了点头，神情变得稍微自然了一些，头也略微抬起了一点。
黄威微笑着问：“你先告诉我，你是在哪所医院做护士？诬陷你的是什么人？死的那个患者叫什么，什么时候死的，是死在你们医院么？”
方雨稍稍抬起头来看着黄威，轻轻地述说起来，她的声音虽低，条理还算清楚：“我毕业以后没钱留在春城市的大医院，妈妈托人把我安排进了长山县长山镇医院，长山县您知道吧？”
黄威点点头：“知道，是春城市所辖的五个县市中最偏远的一个，挨着我的老家松北市，半山区。”
方雨点了点头：“是啊，也是全市最小、最穷的一个县，我们县里有一个县医院，还有一个镇医院，我就在镇医院上班。
“镇医院很小，和其他乡镇的医院没什么区别，医院的院长，也是外科医生，叫温大山。
“前天夜里，我是值班护士，因为医院小，值夜班的医生和护士都只有一个人，当晚的值班医生就是院长温大山。
“前天下午，应该是傍晚，医院有一个腰间盘突出的患者做了手术，主刀医生就是温大山，当天夜里，医院的住院患者也只有这一个人。
“当晚那个患者就死了，他们就诬陷我没有及时通知医生处置，可是，那天晚上根本不是我值的夜班。”
说到了当时的事情，方雨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提高了一些，小脸变得更红了。
晓芸这时也拿来一瓶可乐和一杯开水，开水放在了黄威面前，可乐递给了方雨，笑着说：“小雨，慢慢说，别着急。”
黄威端起杯来轻轻喝了一口水，笑着看了看晓芸：“你放了蜂蜜？水温也不高，不错，难怪你小婉姐一个劲儿地夸你，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很少有会招待客人的。”
晓芸骄傲地一笑：“嘻嘻！黄哥，有我这么个妹妹不错吧？我会的多着呢，喝了酒之后，喝点蜂蜜水对胃有好处，但是蜂蜜水不能太热，否则会把蜂蜜有益的成分破坏掉，所以水烧开以后，我用杯子折了折。”
黄威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转向了方雨：“小雨，你不是说那天是你值夜班么？你怎么说人家诬陷你呢？难道是你脱岗了？那也是你的问题啊？”
方雨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黄哥，那晚上我根本就没值夜班，是叶文文替我的。
“晚饭后，叶文文来医院找到我，说她明天晚上有事，要跟我串一个夜班，我也没多想，就答应了，当时，正好那个患者冯欢的家属说冯欢肚子疼，我要去找医生，叶文文让我先走，说她去找医生，我就听了她的话，自己回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