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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微微亮，冰儿就醒了，自从独孤邈事出后，她的睡眠就变得极其轻浅，一丝微微的响动都能让她从梦中惊醒。青鸾对她的习性了如指掌，自然就得知她时常不得安睡之事，睁开了眼，却见一双圆圆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冰儿却是一惊，料想青鸾定是早就醒来，在偷偷打量睡梦中的自己，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庞，昨夜梦魇的碎片顿入脑海，此时再看青鸾，却恍如隔世。而青鸾此时也不想平日里，对她嘘寒问暖的，或者是提醒她再歇息会儿，只是用着疏离陌生的眼神打量她。
着了云纱起床，便是清醒了再也无法安睡，安然下榻，行至乌色小木匣子近前，轻轻翻开厚实沉重的盖子，里面尽是拜菩萨用的祭品，油炸蟠桃寿果，凉拌花生仁，还有一盘是软绵的大包子。这些都是青鸾昨夜里张罗的，隔了一夜的时间，竟能隐隐嗅到一丝残气，料想重新准备也已经来不及，还不如就这样罢！
转而坐在圆头雕花梨木凳上，凉意从脊背传至心处，点起一根红烛，这鲜红的颜色却呛了她的眼睛，黯淡的烛火在灰白的墙壁上晃动着，映衬着此刻的压抑。取下盘头的海棠花银色簪子，用尖头处轻轻挑走了红烛油面上的灰屑，这是上次她焚烧独孤邈的那封休书时留下的，那封丝毫不带任何感情的休书，深深伤了她的心。
青鸾跟随着起身了，她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漱口，而后给冰儿也倒了一杯。方才拿出竹子做的刷子，粘上一点竹盐，轻轻洗漱隔夜唇内留下的味道。一切都同往常一样，这些日子，她习惯了早起，青鸾亦是跟随了她起床，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但是今日，她隐隐觉得一切好似有些不同，什么变化在她们之间发生了，但是青鸾若是执意不愿意开口说，那么她就全然无从知晓，只能任凭这种压抑的感觉吞噬着自己。
用茶水漱了口，夹起昨夜剩下的一盘子点心中的一块，凤梨酥，这是她偏爱的一种甜点，如今食用来却是没有任何的滋味，只是勉勉强强充饥而已，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她的等待还有多久，这样的煎熬，她是一刻也不想再受了，可是放弃，会让她的心绞痛。也许，这就是她应该要偿还的债吧！
“小姐，这是昨夜的，沾了凉气，吃下去会不好的，我这就吩咐陆婆准备早茶！”青鸾已经梳洗完毕，看着冰儿，不疾不徐地说了一句，像是例行公务一般，全然没有以往的那份关切之意。
“不用了，我差不多饱了，你吩咐沈婆准备你的那份便好，今日上山我一人去便罢，你无需再同我奔波，见你今日也憔悴得紧，不如就歇息歇息，养足了精神！”冰儿言语之间尽是关切之色，青鸾顿了片刻，似乎有些怅惘，还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情绪，她呆呆望了冰儿半天，转而又恢复了冷清。
不出半个时辰。陆婆就麻利地端了红漆菜盘过来，一碗碎菜小粥，两个现蒸的馒头，一个白馍馍，三颗枣，还有一碗蒸煮的莲藕。今日她胃口不好，见着荤腥便不适，陆婆却只是做些清淡的，不敢太过油腻。见陆婆满眼的不悦之色，心知她是在为自己过早起床而生着闷气，如今府内的鸡才叫过一旬，正是酣睡的时间。“陆婆，这是一两银子，天亮后你去集市采买几颗鸡蛋回来，煮熟了我路上充饥，剩下的银子由你自个儿支配。”陆婆听了，心中自是欢喜，方才的不悦已经烟消云散，冰儿平日里从来不让银子过她的手，她想捞着油水都无法，如今主子亲自提出给她小费银子，她自然是欣喜万分。
冰儿浅浅一笑，心中却暗道俗人需用俗气的办法去取悦。青鸾扯着嘴角微微一笑，却不见任何情绪，不冷不热道：“菜盘，筷子已经布好了，小姐用饭吧！”“青鸾，你坐下同我一道吃，这么些可着实难以消受。”冰儿牵着青鸾的手，那手竟然凉的彻底。
天刚微微亮，冰儿就醒了，自从独孤邈事出后，她的睡眠就变得极其轻浅，一丝微微的响动都能让她从梦中惊醒。青鸾对她的习性了如指掌，自然就得知她时常不得安睡之事，睁开了眼，却见一双圆圆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冰儿却是一惊，料想青鸾定是早就醒来，在偷偷打量睡梦中的自己，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庞，昨夜梦魇的碎片顿入脑海，此时再看青鸾，却恍如隔世。而青鸾此时也不想平日里，对她嘘寒问暖的，或者是提醒她再歇息会儿，只是用着疏离陌生的眼神打量她。
着了云纱起床，便是清醒了再也无法安睡，安然下榻，行至乌色小木匣子近前，轻轻翻开厚实沉重的盖子，里面尽是拜菩萨用的祭品，油炸蟠桃寿果，凉拌花生仁，还有一盘是软绵的大包子。这些都是青鸾昨夜里张罗的，隔了一夜的时间，竟能隐隐嗅到一丝残气，料想重新准备也已经来不及，还不如就这样罢！
转而坐在圆头雕花梨木凳上，凉意从脊背传至心处，点起一根红烛，这鲜红的颜色却呛了她的眼睛，黯淡的烛火在灰白的墙壁上晃动着，映衬着此刻的压抑。取下盘头的海棠花银色簪子，用尖头处轻轻挑走了红烛油面上的灰屑，这是上次她焚烧独孤邈的那封休书时留下的，那封丝毫不带任何感情的休书，深深伤了她的心。
青鸾跟随着起身了，她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漱口，而后给冰儿也倒了一杯。方才拿出竹子做的刷子，粘上一点竹盐，轻轻洗漱隔夜唇内留下的味道。一切都同往常一样，这些日子，她习惯了早起，青鸾亦是跟随了她起床，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但是今日，她隐隐觉得一切好似有些不同，什么变化在她们之间发生了，但是青鸾若是执意不愿意开口说，那么她就全然无从知晓，只能任凭这种压抑的感觉吞噬着自己。
用茶水漱了口，夹起昨夜剩下的一盘子点心中的一块，凤梨酥，这是她偏爱的一种甜点，如今食用来却是没有任何的滋味，只是勉勉强强充饥而已，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她的等待还有多久，这样的煎熬，她是一刻也不想再受了，可是放弃，会让她的心绞痛。也许，这就是她应该要偿还的债吧！
“小姐，这是昨夜的，沾了凉气，吃下去会不好的，我这就吩咐陆婆准备早茶！”青鸾已经梳洗完毕，看着冰儿，不疾不徐地说了一句，像是例行公务一般，全然没有以往的那份关切之意。
“不用了，我差不多饱了，你吩咐沈婆准备你的那份便好，今日上山我一人去便罢，你无需再同我奔波，见你今日也憔悴得紧，不如就歇息歇息，养足了精神！”冰儿言语之间尽是关切之色，青鸾顿了片刻，似乎有些怅惘，还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情绪，她呆呆望了冰儿半天，转而又恢复了冷清。
不出半个时辰。陆婆就麻利地端了红漆菜盘过来，一碗碎菜小粥，两个现蒸的馒头，一个白馍馍，三颗枣，还有一碗蒸煮的莲藕。今日她胃口不好，见着荤腥便不适，陆婆却只是做些清淡的，不敢太过油腻。见陆婆满眼的不悦之色，心知她是在为自己过早起床而生着闷气，如今府内的鸡才叫过一旬，正是酣睡的时间。“陆婆，这是一两银子，天亮后你去集市采买几颗鸡蛋回来，煮熟了我路上充饥，剩下的银子由你自个儿支配。”陆婆听了，心中自是欢喜，方才的不悦已经烟消云散，冰儿平日里从来不让银子过她的手，她想捞着油水都无法，如今主子亲自提出给她小费银子，她自然是欣喜万分。
冰儿浅浅一笑，心中却暗道俗人需用俗气的办法去取悦。青鸾扯着嘴角微微一笑，却不见任何情绪，不冷不热道：“菜盘，筷子已经布好了，小姐用饭吧！”“青鸾，你坐下同我一道吃，这么些可着实难以消受。”冰儿牵着青鸾的手，那手竟然凉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