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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布阴云,风雨欲来。张富贵、张德全老哥俩分站船头,忧心忡忡地探望着飘摇的海面。

    他二人本是东阳海岸三江口人士,世代渔民,撒网江海。可偏逢时运不济。那风平浪静的琮璧海峡,本是祖宗们打渔的风水宝地。怎奈数年前,两岸神仙修士刀剑相向,常交兵于海上,虽说双方都不伤凡人,却仍有不少渔船被仙法、箭矢波及亡没。直吓得众渔民不敢出海,拥挤在狭小江面上,姑且偷生。

    只叹祸不单行。一年前,江上又出妖怪,恐吓渔人、抢夺渔获。若在往年,一有妖孽行凶,只需请仙人前来除妖即可。但如今仙人们自顾不暇,根本不理会凡人生死。沿岸渔民苦不堪言,也只能把苦往肚里咽。但腹中饥饿,家中老小更不能不顾,遂只得到那天气莫测的南海捕鱼。

    张家兄弟此番出海运气不错,不但没有遇到鬼天气,还碰上了大鱼群,满载而归。此时江口已近,兄弟二人都在心中默默祈求一切平安,明日全家能饱饱地过个灯节。

    怎奈,天常不随人愿。忽得一阵阴风吹过,一团黑烟在海面上凭空出现。这黑烟几度蠕动,最终变成一张三丈大小的阴森鬼脸,横在船前。

    一船人见状,无不吓得浑身战栗、两腿发软。张家兄弟心中叫苦,这妖怪怎么从江里跑到海上来了!

    只听那鬼脸“嘎嘎”怪笑,阴森说道:“本大仙的规矩恁知道!速速将鱼都交出来!”

    张富贵斗胆下跪说道:“大仙啊,您就行行好吧!俺们家里都揭不开锅啦!您要再将俺们的鱼都抢走,俺们可就要活活饿死啦!”

    张德全也下跪说道:“是啊,大仙!俺们要是都饿死了,以后谁给您捕鱼啊!要不这鱼您给俺们留一半,也给俺们留条活路。”

    鬼脸喝道:“恁的死活与俺何干!俺只管将鱼吃饱,就别无烦恼,哈哈!”它见张家兄弟又要求情,怒道:“休要废话,快将鲜鱼奉上!如若不然,看俺将这破船掀翻,让恁全都下海喂鱼!”

    船上众人闻言惊慌,不敢多言,连滚带爬地将舱门打开。

    鬼脸又是一声怪啸,化成黑烟直冲进舱内,张开大嘴将满仓活鱼席卷一空,大笑离去。

    满船衰人望着船舱空空,想到多日来的辛苦再度化为泡影,又想到叫嚷肚饿的儿女、骨瘦嶙峋的爹娘,不禁纷纷泪下。哭罢多时,张家兄弟相互安慰几句,擦干苦泪,才指挥大家将船驶回。

    船已靠岸,天近黄昏。众人垂头丧气地收拾完毕,告了别,各自回家去了。

    张富贵在村头和哥哥分了手,踩着沉重的步子往家走。此刻,他最怕看到的,就是家人期待的脸。因为自己只会再次将这份期待化为泡影,最终,全家还是要忍饥度夜。想到此处,这不怕风不怕浪的汉子,又流下了一滴眼泪。

    可家总是要回的。张富贵硬着头皮推开家门,低着头喊了句:“家里的,俺回来了!”

    “当家的!恁回来得正好!快,快给两位上仙见礼。”出乎张富贵意料的是,老婆张嫂竟没有询问自己的收成。他纳闷地抬头一看,只见房中确实坐着一男一女两位生人,老婆张嫂正陪坐一旁,儿子金锁从里屋探出半个小脑瓜,正好奇地看着。

    只见那男子身穿土布短衣,裤袖高挽,头戴毡帽,手持烟袋,一副本地渔民装扮;那女子体态无奇,着对襟青衣,头系素巾,全然是村姑模样,哪里有什么神仙相?

    他又朝二人脸上细看,这一看可把他吓了一跳。但见这男子眉发倒立、凶目圆睁、鼻似鹰钩、口若虎狼。远看犹如江洋大盗,近看更胜嗜血阎罗。要不是那女子还面露淳朴、眼带善良,张富贵险些就要叫嚷报官。

    即便如此,他还是怯生生地将老婆拉到一旁,小声道:“哪里来的凶神恶煞!这种人恁咋也往家里带!”

    张嫂道:“呸!恁说的啥子话!人家可是云游散仙,听说咱这里闹妖怪、没饭吃,主动要为咱除妖!恁个怂人,乱讲啥。还不快去见礼,不要得罪了神仙!”

    张富贵压低声音怒道:“呸!头发长见识短!恁个老娘们,还俺怂人?一看就知道他们骗恁的!恁以为神仙多的成天往咱家里跑啊?那个男的一看就不是好种,肯定是个江洋大盗!不知道从哪里逃来的,说不定,晚上就杀咱灭口呢!”

    张嫂闻言也怒了,低喝道:“就咱这个破家,人家图恁啥!穷得连个囫囵碗都没有!瞧见没!”说着,她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按到张富贵脸上。

    张富贵看到白花花的银子眼睛一亮,道:“咦!这银子哪里来的?”

    张嫂道:“是人家女神仙看咱家穷,可怜咱,给咱买米的!”

    张富贵喜道:“咦!还有这好事!”

    张嫂小心翼翼地将银子收好,气势汹汹道:“哼!现在还说啥江洋大盗不了!”

    张富贵陪笑道:“不说了!不说了!”

    “哼!说恁怂恁就怂!还说俺见识短!”张嫂指着张富贵鼻子骂道。

    张富贵知道理亏,憨憨地笑道:“对,对,俺怂,俺怂。”

    张嫂转怒为笑道:“还不给人家行礼去!怂人!”

    张富贵连连应声,满脸堆笑地走到那对男女面前,摘掉毡帽、鞠躬道:“二位神仙,下民刚才多有无礼,无礼之处……那个,那个还请您不要生气啊!”

    他夫妻二人刚才对话,虽然声小,但怎瞒得过修士耳朵。不过,这两个修士也不在意,均是含笑起身还礼。接着,张富贵赶忙打发张嫂出去买米做饭,自己则对着仙人大倒苦水,将这些年的苦处尽数说出。

    女仙人听完叹道:“唉,修士征伐,连累凡人。这乱世何时方能休止!”

    男仙人摇头道:“上次大战历时百年方止。今次怕是百年也难以了结啊!”

    女仙人黯然道:“乱世害人啊!可恨又有这妖孽借机来祸害人间。唉,百姓总是最苦的……”

    张富贵道:“可不是嘛!幸好有二位上仙来为俺们百姓除害!不然,俺们就没活路了!对了,还没请教二位仙人大名。”

    男仙人道:“我叫萧恒,她叫百里素雪。”

    这二人正是萧恒一行。

    他们在法胜盆地游历半载。在小王庄,连雪刑风的半点遗迹也未见到。甚至村人对此名姓尽皆不知。二人不禁感叹:“英雄千古,风流也都做了土!”之后,待游遍盆地内名胜,两人东出正道峡北上,便来到了这东阳海岸的三江口。路上向村人张嫂打听琮璧岛情况,却听说此地有妖怪作乱。百里素雪慈悲心起,便同萧恒留下除妖。刚到张家不久,张富贵便归来了。

    待张嫂回来、炊煮已毕,夫妻二人端上一桌有鱼有肉的好酒菜招待萧恒二人。

    萧恒和百里素雪均已辟谷,随意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笑呵呵地看着小金锁狼吞虎咽。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萧恒和百里素雪便向三江口北边的一个山谷行去。因为张富贵告诉他们,有不少人都在那个山谷里见到过黑烟妖气,想必是那妖怪的居所。

    因此处临近修士战场,二人怕引修士注意,遂没有御空,一路奔行而去。

    时值中秋,天气略有凉意。然草木却还未凋落,郊外山上清秋气爽,使人舒畅。

    萧恒行至山腰,忽听山下有话语声传来,遂用传音止住百里素雪,一同前去查探。他们躲在崖壁上,探头向下一看,只见崖下溪边一排坐着四只灰田鼠,都只有巴掌大小,正在不住地唉声叹气。

    一只圆胖的说道:“大哥,这老怪也忒得霸道。咱们辛辛苦苦抢来那么多鱼,他就给咱们留下最小的几条,哪里够吃?这一年来俺都饿瘦了好多啦!”

    一只干瘦的接道:“是啊,大哥!三弟本来就胖,还有点肉能耗。可你们看俺,咱娘生下来的时候就瘦得皮包骨。现在被这老怪饿了一年,这点皮连尾巴尖都包不牢了!”

    一只小眼睛的说道:“二哥说得没错!大哥,咱们不能这样下去了!万一那些渔民找了修士来,就咱们这点微末道行可敌不住啊!那老怪他自己不去抢鱼,明摆着是让咱们哥四个做替死鬼啊!要俺说,咱们还是找个机会逃跑吧!”

    叫大哥的田鼠摇头道:“要逃谈何容易啊!那老怪的厉害恁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再修炼几千年也逃不出他的魔爪呀!唉,兄弟们啊,就认命了吧!咱们只能以后抢鱼的时候,先多吃几口,然后再送给那老怪。”

    老三呲着牙道:“不行啊!俺昨天偷吃,不知怎么就被那老怪知道了。他一生气,拔了俺十根尾巴毛,可疼了!”

    老大叹道:“照这老怪涸泽而渔的方式,想必用不了多久,三江口的渔民估计就全要饿死了。只希望他到时候能换个地方,便也就放过咱们了吧……”

    四只田鼠正在诉苦,忽听头顶一声大喝:“大胆灵修!竟敢祸害三江口,还不受死!”只见有一男一女两个修士从天而降。

    田鼠们一惊,立刻放出阵阵黑烟扰乱视听。可他们不过练气三、四层的修为,这点小把戏萧恒怎会看在眼里?几个闪身便将四鼠尾巴捏住,倒提手中。

    田鼠们仙识一扫就知道萧恒和百里素雪的厉害,连忙作揖求饶道:“二位真人饶命!二位真人饶命!俺们是被逼的啊!”

    萧恒听了他们方才言语,知道幕后有个老怪作祟,本来就没有杀心,只是吓他们一下,遂问道:“哦?你们是被何人所逼?”

    田鼠们见活命有望连忙道:“真人有所不知,俺四兄弟本是这三江口外柑橘谷中的灵修。[ ]老大叫鼠米,老二叫鼠稞,老三叫鼠粟,老四叫鼠果。专心修道数十年,从未滋扰过人类。哪知一年前,从北方来了一只老怪,凶残无比,逼着俺们兄弟去给他抢鱼吃。俺们道行低微,便只能受制于他的淫威之下。我们做的那些坏事,都是被他所迫啊!如今,幸得真人前来,望能剿杀老怪,救俺们于苦海呀!”

    百里素雪听了,对萧恒道:“师弟,看来那个老怪才是祸根,与他们四鼠无关!”

    萧恒点头,对田鼠们道:“那老怪是何物种,何等修为,现在何处?”

    鼠米犹豫下道:“那老怪常年隐于黑雾之中,俺们也没见过他的样子,不知为何物。他修为与二位真人相仿,现在正盘踞在柑橘谷!真人若要去除害,俺们兄弟可以领路!”

    萧恒看向百里素雪。百里素雪道:“既然修为和我相若,想必不是师弟对手,我们尽可放心一去。”

    萧恒点头,遂放了四鼠,命其在前引路。自己同百里素雪不远不近地跟着,以防有诈。田鼠们知道逃跑无望,均老实带路。

    人、鼠行不多时,来到一遍长橘树的山谷。再往里行,遥见深处黑烟滚滚,想必便是那老怪居所。

    萧恒正待斜行,与百里素雪形成夹攻之势,却见跑在前方的四只田鼠忽得一窜,来到黑雾近前叫嚷道:“主人!有修士来此!请速速杀之!”

    萧恒怒喝“中计”,连忙放出罡盾,护在百里素雪身前。

    鼠米见状,一扫刚才低声下气的姿态,挺直身板,叉着腰,用前爪一指萧恒,笑道:“呦呵!还是个法体双修,不过就恁这点道行,还够不上俺们主人的一根尾巴毛呢!主人,快干掉他!”

    黑烟中一阵翻腾,一个巨大而威严的声音响起:“好大胆的修士,竟敢闯进我的地盘!算你们走运,本尊今天刚吃了烤鱿鱼,心情正好,索性就放你们离去!若是还敢多言,定杀不饶!”

    萧恒听对方自称“本尊”,想到:“莫非他是第四期的老妖!不对,若真是第四期老妖,哪会这么轻易放我们离去?更不会去奴役几只练气期的小田鼠。只怕是造势恐吓我们罢了。”

    这时百里素雪也传音道:“师弟,虽有黑烟阻隔,仙识探不到对方修为,但从其话语中分析,修为应该不高。我们小心应付,自当无事!”

    萧恒点头,遂向黑烟客气道:“这位道友请了。在下散修萧恒,这厢有礼了!道友盘踞此地多时,抢夺鲜鱼,害得那三江口渔民生计绝断、苦不堪言。他们遂请我二人来此,欲将道友除去。不过,我感念大家同是修道,这身修为来之不易。虽不同族,但我也不愿轻易斩杀道友。不知道友可否卖我一个面子,就此离开三江口,不要再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了!”

    此话说毕,黑烟中一阵大笑道:“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非但不识本尊好意,还妄想让本尊买你的面子!哼,就凭你二人的修为,本尊不用动爪就能把你们打得魂飞天外!不过,看在我今天吃了两只烤鱿鱼的份上,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再不走,就别怪我爪下无情了!”

    萧恒汗颜:“合着你不杀我们,全亏了那两只鱿鱼呀!”

    妖怪越是这样说,萧恒就越断定他在虚张声势,遂笑道:“多谢仙尊好意!倘若道友真是执意不走的话,就别怪我二人活腻了,今天非要领教领教您的利爪了!”

    “你!”黑烟又是一阵翻滚,那妖怪吼道:“好吧!既然你们偏要送死,我也不拦着!嗷呜!”他一声巨吼,直震得地动山摇、飞沙走石,吓得萧恒浑身一颤。再看那些黑烟,登时就被吼声震去,妖怪本体露出:浑身雪白精光毛、形若巨虎霸山河,肩与山齐、尾与谷平,一对车轮巨眼绿光闪闪,一口三尺白牙腥气森森。

    萧恒在他面前,顿觉渺小,犹如萤火望皓月,鹌鹑蛋撞西瓜!

    四只田鼠见状,忙倒地膜拜道:“仙尊威武!凶猛杀敌!”

    巨妖现出本体后,大笑着对萧恒道:“无知小儿,你后悔了么!”

    “悔!”

    能不后悔么!萧恒本以为对方是虚张声势,没想到却是如此一个气震山河的庞然大物!他现在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身后百里素雪心知不妙,急道:“师弟!快走!”遂和萧恒一同飞起,朝远方逃去。

    巨妖仰天大笑道:“逃?晚了!”说罢,身子一弓,箭一般冲向萧恒二人。其速甚急,兼以体型巨大,二人避无可避。萧恒见状,连忙放出刚罡盾,用身体挡在百里素雪身前,对其喝道:“别管我!你快逃!”

    可未等百里素雪应声,那巨妖硕大的头颅已然撞在萧恒身上。萧恒眼一闭,就只等死。却只听“噗”的一声,便有一绵软之物撞在罡盾上,接着就听“呜喵”一声叫,便闻一物落地有声,萧恒自己却是分毫无伤!

    萧恒纳闷,睁眼观瞧,只见一圆胖动物仰面掉落在地,四爪在空中乱抓,试图翻身。再向四周望去,那恐怖巨妖踪影全无。

    萧恒刚才只顾等死,眼睛闭了,仙识也未曾细查,故不知道。可百里素雪和那四只田鼠看得清楚。是方才,那巨妖气势汹汹地,一头撞在萧恒罡盾之上,却“噗”的一声便化作一只肥猫掉落在地,直把一人四鼠看了个稀里糊涂。

    萧恒不知所措,回头问百里素雪道:“那巨妖呢?”

    百里素雪一脸茫然地指了指在地上挣扎的那只肥猫。

    萧恒这才好奇且谨慎地飞到其近前细看。只见这花猫身长不足两尺,全身白黄相间,头圆体圆尾巴圆,却是满身的酒气,显然已经烂醉。加之体胖腿短,无论如何努力也翻不过身来,正在嘟嘟囔囔:“喵!酒喝多了,不小心竟现了原形。喵!怎么翻不过来!呜喵!”他见到萧恒飞近,瞪眼喝道:“喵!无知小儿,快把本尊我翻过来!咱们再大战三百合!”

    萧恒见状,气得笑了出来,道:“你个贪吃的肥猫!抢了那么多鱼,吃得这么肥,翻不过身来能怪谁?还装怪物吓我?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受死吧!”说着,就要一掌毙之。

    “等等!”百里素雪忽叫道。

    萧恒奇道:“还有何事?”

    百里素雪怔怔地盯着肥猫道:“好可爱的一只猫啊!师弟不要杀他,咱们把他养起来如何?”

    “养起来?”萧恒无语了。

    百里素雪兴奋道:“对啊!”

    萧恒看向地上醉醺醺的肥猫道:“他哪里可爱了……”却见这花猫圆头圆脑肥嘟嘟、短腿短尾胖鼓鼓,一对月牙眼,一张三瓣嘴,六根弯弯须,看起来是那么地滑稽。“……确实、好像,有点可爱。”萧恒也承认了,遂又说道:“不过他毕竟做了坏事,咱们可要问清楚,不能带个祸害在身边。”

    百里素雪这才回过神来,道:“也对。圆猫猫,我问你,你从哪里来,为什么要祸害百姓?”

    猫妖努力了半天也翻不过身来,索性四爪一伸,在地上躺成大字形,把胡子一翘,趾高气扬道:“喵!本尊可不叫什么圆猫猫!本尊乃是蓝雾沼泽里,鼎鼎大名的猫老实!喵喵,怕了吧!”

    四田鼠闻言,先都是一惊,遂又满脸疑惑的互相看了看。

    萧恒和百里素雪则是一脸迷茫,道:“猫老实?没听说过。我们只知道蓝雾沼泽盛产小妖灵修。你便是其中之一吧?”

    猫老实闻言喝道:“胡喵!怎能把本尊和那些杂鱼相提并论!算了,你们快将我翻过来,这些无礼言语我便既往不咎!不然的话,喵喵!”

    “不然的话怎样?”萧恒笑道:“你还是老实地把你的恶行都交代清楚,不然就一辈子躺在这里吧!”

    猫老实吵嚷道:“喵!无知小儿!你敢对本尊无礼,看我一爪将你拍扁!”可他又挣扎了半天,还是没法翻过身来,便服软道:“无知小儿,你要问什么!快点问完把我翻过来。”

    萧恒忍笑问道:“你为何来此祸害百姓?”

    猫老实道:“哼哼,还不是你们这些修士在显圣国打来打去,扰我清净,让我没办法好好钓鱼。这才背井离乡跑到这穷山恶水处!鱼都这么小,吃起来也不过瘾,只能靠数量稍微弥补、弥补。”

    萧恒道:“以你的修为自己去捕鱼不就成了,干嘛要去抢渔民的鱼?而且你应该已经辟谷了吧,还吃鱼做什么!”

    猫老实轻蔑地瞟了萧恒一眼道:“区区人类,哪里知道鱼的美味!再说我只会钓鱼,这么小的鱼,一条一条要钓到什么时候才能吃饱啊?”

    百里素雪皱眉道:“你可知,你为这一己私利是会断了千百渔民活路的么?”

    猫老实不屑道:“你们人类的活路我干嘛要管?你们什么时候管过我们的活路?开山伐林、拦水筑坝。杀猫杀狗杀老鼠的,更是不计其数。本尊我没杀人,就算仁义了。”

    萧恒苦笑道:“话虽如此,可万物众生都是要吃食活命的呀!你将渔民的鱼都抢走、吃了,也就等于杀人了。”

    一旁田鼠老三忽道:“真人!其实他没有把鱼全吃掉,还有大半都晒成了鱼干、腌成了咸鱼,放在洞中呢!”此话刚一说完,鼠粟只觉一道犀利目光朝自己射来,却是猫老实两只猫眼喷着怒火地盯着自己,不禁被吓得魂飞天外。

    百里素雪闻言,便寻到洞中,果然发现了大量的鱼干和咸鱼,遂全部收进储物袋。

    猫老实涕泪横流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被人收走,哀号道:“至少把鱿鱼留给我呀!”

    之后,萧恒把猫老实翻了过来。这猫老实也没有反抗,乖乖地跟着萧恒他们离去。临走时,那田鼠四兄弟还欲说什么,却被猫老实一眼寒光给吓了回去。

    回到三江口已是午后,众渔民听闻妖怪已除,均是对萧恒、百里素雪二人感激涕零。而当得知作祟之妖便是眼前这只肥猫,又是群情激愤欲杀之而后快。最后,在百里素雪劝说之下,加之将鱼干、咸鱼分给众人,这才平息了公愤。

    猫老实却是对渔民的愤怒毫不在意,懒洋洋地趴在一边晒太阳打盹。萧恒送走众人后,看到他一副悠闲模样甚是恼怒,便拿出一根鱿鱼干来逗弄他。猫老实身形肥胖,跳了半天也够不到,累得气喘吁吁,直把萧恒逗得前仰后合。最后还是百里素雪心善,从萧恒手中拿过鱿鱼干,给了猫老实。

    此间事了,二人便欲离去。张富贵挽留说,今晚恰逢一年一度的中秋灯会,众渔民感激二人功劳,邀他们江上观灯。

    萧恒久居市井,对这灯会并不在意。而百里素雪在道门清修近四十年,难得再见凡人灯火,兴趣盎然,便拉着萧恒留了下来,更是特意换上了飘逸白袍以奉佳节。

    天色渐暗,华灯初上。

    张富贵领着二人一猫来到江边,上了一艘挂旗无帆的小船。在灯会期间,为了美观,江上是禁止行船的,只有少数特许船只才能出港,均以旗标记。

    张富贵本欲为二人摇橹,却被猫老实赶下了船,说摇橹之事他来就行。张富贵无奈,只得看着一只圆猫开开心心地将船摇走。

    三江口本是发源于两仪山的新罗江,和发源于太一岭的跨岭江交汇之所。两江汇合,形成近江入海。三江水面均不开阔,水势平缓,正是泛舟赏灯的好去处。

    猫老实不急不缓地摇着旧橹。萧恒与百里素雪并肩坐在船头,举杯清酒。伴着“吱呀吱呀”的橹声和“咕咕哗哗”的水声,小舟徐徐向三江交汇处驶去。

    河面上,东方映月、玄水走星。临到那交汇之所,时间尚早,只有彩灯八九盏高挂江边。远远望去,也不知是些什么灯,更不知灯上画的是哪朝的故事、哪家的祝福。不过,也不需要知道吧。能在这江风轻抚中,能在这江水轻摇下,能在这江音轻韵里,于浓墨的夜色中同赏几点明灯,心神也足以被这光彩所荡漾。

    时近二更,人们都吃好了晚饭,出得门来。江边的彩灯也竞相争明。有钱人家更是特制了硕大的楼船,载着华丽的龙凤灯、人物灯驶入江心。一时间,夜亮了起来,各色彩灯与星月争辉――在水中倒影出粼粼七彩与那浮光跃金一竞娇容。

    忽然,只见新罗江和跨岭江上有点点粉光飘来。待近处观瞧,乃是上游放下的莲花灯漂流至此。岸边乡人看到莲花远来,也纷纷俯身江边,亲手放下一盏小巧粉嫩的浮灯,让她将自己的虔诚祈福带向远方。

    如此一来,三方浮灯汇合,整个江面上便全是耀眼绽放的莲花了。载着二人的小船在这莲花丛中穿行。善良的姑娘生怕坏了他人的好梦,连连告诫摇橹的猫儿,莫要将那娇弱的花儿碰碎。

    猫儿果然是行船的一把好手。你看他双眼微眯,胸有成竹地摇着木橹,一次次灵巧地避过迎头的花儿,将小船驶向两江之间的小镇。

    小镇乃是水乡,内有水道千条,虹桥百座。由于水道狭小,恰能容两船交错,故于船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两岸花灯的详貌。白墙灰瓦中,红笼高挂;拱桥廊柱下,画灯低垂;青石方砖上,游人如织声鼎沸。自船上看去,好一片热闹祥和之景。

    而船上能观岸上,岸上自然也能望船上。河道两岸,只见一叶扁舟从容驶来。驾船的乃是一笑脸圆猫咪。而乘船的乃是一对白衣飘飘、举杯小酌的仙人。无论白首黄毛、红男绿女无不啧啧称奇,羡慕这神仙眷侣的一对。

    可他们怎知,船上仙子此时心中正在黯然神伤。

    美景更衬心酸。

    遥想当年,情郎执手相伴幻境间。虽行草原千里,更无胜景大观,亦是浓情蜜意、满腹欣欢。

    但如今,梦醒破幻。郎君身在咫尺,却远离银河那端。

    叫一声“恒哥哥”,此情哪堪?再有这良辰美景、月圆佳期,更惹泪心酸。

    忽一阵温柔暖指尖。

    转泪眼,灯火阑珊。

    君道:“来,我带你上天!”

    恒哥哥灵符巧祭,执素雪手纤。于众人惊呼前,飘然入云端。

    人间光彩阑干。空中俯瞰:大地辉煌,尚有流光水中挂三川。怎能不映红了人儿脸似丹?

    只余猫儿船上,弃橹提壶,品酒望灯,笑看鹊桥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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