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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唐桓起了个大早,将店铺里的东西收拾停当,对司马铁假称出门买东西,便偷偷跟在慕容临心身后出了城去。

    一个月前,他就发现对面店里来了两个新人,一个是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漂亮女孩子,而另一个则是看起来就像坏人的家伙。他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女孩子是对门慕容木老头的孙女,叫慕容临心。

    这一月来,据唐桓观察,慕容临心并不在店里帮忙,每天早上都会匆匆跑出店去,直到晚上才回来,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唐桓对此非常好奇,可无奈的是,师傅司马铁和那慕容木是老对头,根本就不允许自己去木制铺,更不许他和木制铺的人来往。但他毕竟还是十五岁的小孩子,好奇心很重,遂决定找个机会偷偷尾随慕容临心,看看她白天到底做什么去了。

    今天慕容临心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裳,衬着雪白肌肤甚是美丽。她出了城后,便向西跑去。她身为冲穴期六层,速度很快。而唐桓只有练气一层的修为,远远在她身后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在清秋时节也跑了个满身大汗。

    一炷香后,他看到慕容临心跑进了大山,在山路上一转便没了身影。唐桓早被落下了一大段距离,待来到山路上时,再也寻不到慕容临心的身影。他急躁地左顾右盼,一时间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去寻找。

    就在这时,忽听山边大石上有人说话道:“鬼鬼祟祟跟在女孩子身后意欲何为!”

    唐桓吓了一跳,忙抬头观看,却被山石挡住了视线,瞧不见人。那人又道:“今天你不在店里干活么?”

    唐桓道:“你、你是谁啊?”

    那声音道:“你上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唐桓觉得此人应该没有恶意,便纵身一跃来到大石之上。只见在秋季暗绿的山林前,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身着灰布短衣,随意地盘坐石上,手拿一个漆亮酒葫芦,一边喝酒一边摇晃着脑袋,正是木制铺那新来的面目凶恶之人。唐桓对这凶恶的面貌有些惧意,当时就有些后悔跃上大石。

    那青年道:“你是铁制铺的学徒吧?平日里一直见你往我家铺子里张望,还以为你在看什么呢,原来是在看临心啊!不过临心长得确实漂亮,想必能吸引不少毛头小子呀!哈哈哈!”

    唐桓被对方说中了心事,脸一红,慌忙否认道:“我、我才不是看她呢!我是想、想……想看看你们店里有没有什么新奇货,好给师傅汇报!”

    青年“哈哈”大笑道:“你都跟到这里来了,还装什么啊!我也是过来人,谁在年轻的时候没干过傻事?没有什么可害羞的。我叫萧恒,你叫什么?”

    唐桓结巴道:“我、我叫唐桓。”

    萧恒喝了口酒,道:“唐桓啊,你不在店里干活,跟踪临心到这里,是想干什么啊?”

    唐桓脸又是一红,道:“不不,没、没想干什么,就是想看看她、她每天跑出来做些什么……再说、再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也没在店里干活,跑出来偷懒喝酒么!”

    萧恒笑道:“我可没偷懒啊!我是已经把这月所有的符都制完了,慕容兄才叫我出来转转的。至于临心么,每天跑到这里,当然是来练功的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唐桓奇道:“练功?她天天练功,不在店里干活么?”

    萧恒道:“是啊,本来她就是体修,不会制器,也就只能做点切切削削的活。本来慕容兄还让她打扫个房间、洗个衣服什么的。不过,我有灵符可以做这些事情,她就什么活都不用干啦。”

    唐桓羡慕道:“她真幸福,什么活都不用干,只练功就行了,等她强化以后,一定能进尊王府的。”

    萧恒又酌了口酒道:“她倒还真想进尊王府。我就不知道那地方有什么好的。”

    唐桓一脸惊诧地看着萧恒道:“尊王府当然好了!进了尊王府,就不再是散修了!我有个表哥就在岚沧尊王府供职,是强化初期修为。他说他每月都可以领到俸禄,还能无偿获得修炼功法,还有灵气充足的修炼府邸呢!唉,可惜我资质太差,没什么希望进尊王府,所以父母才叫我做法修,可以制个器,讨个生活。真羡慕她啊,长得那么漂亮,又是体修,还有机会进入尊王府……”一边说着,唐桓一边坐到萧恒旁边,随手拔了根还没有枯萎的衰草,在手中玩弄。

    萧恒道:“长得漂亮还值得羡慕下,是体修有什么可羡慕的?”

    唐桓奇怪地看着萧恒道:“你连这都不知道么?”萧恒笑笑道:“我是从外国来的,对罡武国的事情还不甚了解。”

    唐桓点点头道:“怪不得。在罡武国,说是法体平等,其实啊,还是体修的地位高。(. )你看,那些尊王府里的官员,大部分都是体修,很少有法修。罡武国里,一般只有资质较差的人才选择做法修。因为法修能制器、能制符,讨生活比较容易些。就像我这种人……”说着,唐桓将草叶夹在手指间,放在嘴上当做草笛吹了起来。

    他吹的调子苍凉而绵长。萧恒边喝着酒边听着,遥望着远方云山。思绪则仿佛被曲子带到了无际、苍凉的草原之上,尽是悠远萧瑟。忽得,曲声嘎然断裂。萧恒一看,原是那叶子已经被唐桓吹断。

    唐桓苦笑下,对萧恒道:“秋天的叶子,不够韧了。”

    萧恒随手祭出一张芳草符,顿时有一片青草从满是衰草的地面上长出。唐桓惊讶叫道:“哇!好厉害啊!这灵符是你制的么?”

    萧恒道:“是啊,这些草够新鲜吧,你用这个吹吧。”

    唐桓没着急拔草,却激动道:“原、原来你是符修啊!”

    萧恒汗道:“我不早说了我会制符么……”

    唐桓扭捏道:“我、我刚才光顾着听慕容临、临心的事了。没、没注意。”

    萧恒无语。

    唐桓兴奋道:“制符可是挺赚钱的活计啊!那个、那个,萧大哥,你能不能教教我啊?”

    萧恒笑笑道:“这个不好吧,我们家的慕容兄好像和你师父不对头啊。”

    唐桓撇撇嘴道:“他们两个啊,就是这样。我听街上人说,他们俩小时候要好得很,一起玩耍,一起修炼。可后来,年轻的时候为了抢女人,就闹翻了脸。之后,他们又为了在街上挣好地段,抢过店铺。最后便在对门儿都开了间制器店,唱对台戏。不过,我觉得他两个关系还挺好的。慕容大爷不在的这一年里,师父总是默默地盯着木制铺的门看。那段时间,街上闹贼人,他还叫我晚上看门的时候,也看着点木制铺呢!”

    “那个长孙金呢?看起来好像和慕容、司马老哥俩很熟悉的样子。”萧恒问道。

    唐桓不以为然道:“他是三年前才搬到街上的。自称是手艺和师傅、慕容大爷齐名之人。不过,实际上技术一般,都没人理他。我也不知道他整天在搞什么。不说他了。萧大哥,我保证以后不会制和你同样的符卖,你就教教我吧!行不行?”

    萧恒略加思量道:“嗯……这样吧,我可以教你一些简单的灵符。作为交换,你也要教我吹草笛,如何?”

    唐桓自然不会有异议,道:“没问题!我现在就教你!”说罢,便选了两根适合的草,掐了下来,自己一根,萧恒一根,教学了起来。

    萧恒甚是聪颖,这草笛吹法自然一学就会,练了一会便能吹些简单的曲调。二人兴起,唐桓连中饭也没顾得上吃,直玩到太阳西斜。

    这时,但见一个淡黄身影从山林中匆匆行来,原是慕容临心练功完毕,下山回家。萧恒眼力好,远远看到,遂对唐桓说道:“想和临心交朋友么?”

    唐桓闻言,脸直红到耳根,蚊子般哼道:“嗯……想……”

    萧恒笑笑,从储物袋里拿出几张灵符塞到他手里,道:“你把这个送给她。”

    唐桓一看,却是十张御空罡符。

    原来,慕容临心每月零花的灵石很少,根本买不起几张御空符。但她又不屑向萧恒讨要,每次只是在萧恒制符时,眼巴巴地瞟上几眼而已。这小动作自然逃不出萧恒的眼睛,故而今天他索性就送唐桓一个好处。

    待慕容临心跑到大石下方,萧恒出声叫住,便与唐桓双双跳下大石,来在慕容临心面前。

    因为萧恒帮自己做了很多家务,现在慕容临心对他也不是那么的反感。她问道:“是爷爷叫你来找我么?”

    萧恒道:“不是,今天我没活做,便跟铁制铺的唐桓贤弟在此学习草笛。正好看到你下山,便叫你一起回家。”

    慕容临心微笑道:“刚才那笛声是你们吹的啊?还挺好听的!”

    唐桓听到慕容临心赞美,心中高兴,脸上却是更红了。他僵硬地递出灵符,结巴道:“我,啊,不!你、你好!那个,我、我是铁制铺的学徒,叫、叫唐桓。那个,这个,这些、些灵符送给你……”

    慕容临心接过一看,竟全是御空罡符,心中欢喜。她抬头看到站在一旁“奸笑”的萧恒,心中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便笑着对唐桓道:“谢谢你,我叫慕容临心。呵呵!”

    “你好!嗯……谢谢你。不对!那个,不用谢,不用谢……“唐桓望着慕容临心的灿烂笑容,又是一阵结巴,直逗得一旁萧恒掩嘴偷笑。

    之后,慕容临心很开心地取了一张灵符,御空飞起。萧恒也祭出两张灵符,带着唐桓跟上。三人一路有说有笑,回了城中。

    木制铺主要经营的是低阶的御空飞剑、法器和法兵。法兵是体修使用的兵器,所用材料、制法与法器相同,只不过使用时不需要法力激发,单靠自身材料的性能作战。萧恒看到店中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弓箭,才知道,原来当年自己在馨州城偶得的那只铁胎弓,其实就是一件法兵!

    “怪不得普通人根本就拉不开,原来这是给体修用的啊!”萧恒心中想道:“这么说来,那李广荣还真是不简单!凭凡人血肉之躯竟能拉开法兵九下!嗯,说不定他就是体修里那种天生大力的傲骨真身体质呢!”

    萧恒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便作罢,遂去研究慕容木给他的讲解制器之法的玉简去了。虽然他会炼制灵符,但毕竟这不是木制铺的本行,慕容木还是想让萧恒在制器方面帮帮自己的忙。

    法器乃是使用各种材料做成零件,再用灵力粘合、装配而成的。与法宝不同,法器并不要求一定要使用提纯后的材料来制作。因此法器无法在体内进行培炼,制作完成后威力也就此固定。

    法器通常分为五种类型:

    第一类是转化型法器。此类法器能将修士输入的灵力转化属性后再输出,且输出的灵力量总是小于输入量。例如符笔,就是此类法器。

    第二类是放大型法器。当修士用少量灵力激发后,法器便会吸收周围大量的天地灵气,来产生大于修士输入灵力的功效。如御空用的飞剑,就是吸收天地灵气后,将其从后方喷射出来,从而御空飞行的。此类型法器多属于低阶法器。当修为达到第三期后,这种法器的威力就难以满足需要了。

    而高阶法器多属于第三类——储灵型法器。第三期以后的修士多用此类型,如重华子攻击萧恒用的旋风扇。这种法器有长久存储灵气的机构,可以容纳大量灵气。因此,当受到激发时,就能一次性放出大量灵气产生非凡的功效。不过,一旦存储的灵气用完,则在补充之前都无法使用。因能长久储灵的物质稀少,故而此类法器非常珍稀。

    第四类是蓄发型法器。这种法器也有存储灵力的机构,不过只能暂时地存储而已。修士持续向法器中注入灵力,当达到一定量后,再一气释放,形成强大的必杀攻击。如四派交流中,沈玉琴使用的青铜弯角号就属于此类。

    第五类乃是消耗型法器。这种法器有一次性的储灵机构,一旦激发释放灵力,法器便被损坏。林意诚所制霹雳弹,便是这一类。

    而组成法器的机构则大概分为六类,分别是符合关、激发端、吸灵嘴、储灵池、转化桥、发生器。

    其中最有意思的是符合关。符合关使用一种名叫虎纹玉的特殊玉石制成。这种黄色玉石上有虎皮一般的黑色花纹。当虎纹玉接触到一个修士的灵力之后,其上花纹便会改变。之后,只有这个修士的灵力才可以穿过这块虎纹玉,其他修士的灵力无论再强大,也会被其阻挡在外。

    因此,为了保证法器不被外人控制,便会将虎纹玉制作的符合关安置在激发端之前,来过滤输入的灵力。而且,通常的做法是,将符合关和激发端做死在一起,这样他人即使夺取了法器,也不能立刻用它来对付主人。只有到炼器师处,更换了符合关和激发端后,才能使用。不过,也有些法器,为了使用、销售方便,并不设符合关,如符笔和一些消耗型法器。

    萧恒花了一天时间,看完了制器的大概步骤,便在慕容木的指导下,试着制作最简单的御空飞剑。可十天下来,萧恒便确定自己并不是制器的材料。他踩着自己制作的第一把飞剑,没在天上转多久,就“噗通”一声掉了下来。

    慕容木检查这把飞剑后,下定结论,说是一些材料的掺杂、混合出了问题。随后,萧恒又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琢磨、试验,也只是稍稍改善了下,做出的飞剑总算能在天上晃晃悠悠地飞行。他不禁自嘲地感叹道:“看来只要是跟配方、混合之类有关的东西,我都做不好啊!”

    时间一晃就到了冬季。罡武国修士的生活和显圣国大为不同。一个有岚沧半岛特色的工作让萧恒对此感受更深。

    岚沧半岛的冬季较暖,大部分树木并不落叶。由于望荒暖风、北极寒风和四方海的作用,入秋后,雨水会从丰泽半岛一路向南席卷,扫过新景海岸和沧海平原,最终在南方的冬季,到达岚沧半岛南端的沧口城附近。而到了南方的春季,雨水则又回扫北归,整个北方的冬季都会停留在丰泽半岛,将其变成一片水乡泽国。由于这雨水每年都好似幕布一般地扫来扫去,故而便被称为雨幕。拜雨幕所赐,沧口城一带就形成了夏季闷热少雨,冬季湿润多雨的特殊气候。

    在冬季雨水到来之时,就是沧口城的修士们最忙碌的日子。随着雨幕向南扫动,沧浪江的水势开始变得越来越急。沧口城的修士要同凡人一起,去挑石运土,巩固沧浪江的堤防。萧恒和慕容临心二人均被沧口理道司征调,每日白天都要去堤防上劳作。有了修士的帮助,很快便将堤防加固完毕。

    至于为什么不让修士使几个法术完事,则是因为修士用法术变出来的东西并不持久。过了或长或短的时间后,法术变化出来之物终将重新化为灵气,消失无踪。所以,要修堤坝,修士们也要靠肩挑背扛,抬来真正的土石筑堤才行。

    大雨如期而至,闷雷滚滚、飙风肆虐。再加之一路从上游奔涌下来的洪峰,沧浪江顿时变得汹涌澎湃,江边停泊的船只有不少都被巨浪打翻或冲走。

    而在风雨飘摇的第二个夜晚,沧口城的所有修士都在半夜被唤出。理道司的官员慌张地来通知,说有大段堤防决口,修士们要立即去修补。

    这次连慕容木也一起急急冲入了雨中。待到决堤处一看,萧恒不禁大愕,这水势之大不下于海上怒涛、洋中乱流,肆意奔流间千百农田屋舍均毁于一旦。他连忙祭出石突、巨岩等符箓来阻挡洪流。却不想那半丈大巨岩落水后,一眨眼便被冲走,连片刻都没有停留。萧恒只得将十二张巨岩符融合之后,再扔入水中。其他修士也均各显其能,全力救灾。

    众修士奋战了一夜,这才好不容易将决口的堤坝补好。却又传来消息说,西山发生了泥石流和塌方,三个村子受难,需要修士救援。理道司遂组织疲惫的修士们,马不停蹄地奔往相助。

    当所有事情总算都结束的时候,夜晚已经再次降临。大雨还在下,理道司决定每户出一名修士留在江边值守。看到满脸疲惫的老少,萧恒便自告奋勇留下,打发慕容爷孙回家休息去了。这一守便是七天。七日后雨势渐小,水位下降,萧恒才获准下堤休息。

    雨水终于在春节前止歇了。由于罡武国和原沙岚国的京城都在世界南部,所以整片东大陆的春节都被定在了七月七日。

    歌舞巷内,修士们都在忙碌地准备过节的东西。这期间,凡人们都会来到歌舞巷采购一些辟邪、祈福用品,比如照妖镜和符箓之类的。

    那照妖镜萧恒一看便知只是普通的铜镜,而那辟邪的灵符却是张张画法诡异,自己竟然完全看不懂。

    慕容木解释说,那只是修士随便乱画的而已。原本修士还将真的灵符卖与凡人,但凡人嫌那只写有几画的真言符太过简单,都不买账,认为是假符。修士们无法,只得随便在纸上乱画。结果这种符箓既便宜,看起来又像那么回事,便深得凡人喜爱了。

    六月下旬,理道司又来人通知,说慕容家为了感谢这十年里沧口修士对岚沧尊王府的支持,照旧邀请大家到慕容堡观赏十年一次的新年歌会。并且还强调说,在今次的歌会里,会有新入变化期的仙尊——慕容怜的演唱。

    慕容木是历来都不去歌会的,司马铁也没兴趣。但两个小辈可是兴趣十足,俩老头没办法,遂让萧恒带着慕容临心和唐桓前去。

    慕容堡在四方海之滨,离沧口城还有些距离,三人早早便动身前往。经过四个月的相处,慕容临心对萧恒芥蒂尽除,和唐桓一样,都对其以“大哥”相称。三人一路御空,有说有笑,倒不寂寞。

    来到慕容堡后,从空中便能看出,这是一个繁荣甚于沧口的大城。慕容家连绵的府院和碉楼就修建在四方海边。歌会的舞台凌空搭建在海上。伴着天空残月微光,和着大海潮汐节奏,歌会开始了。

    体修在歌唱方面有着先天的优势。因为他们既可以将嗓子变硬发出很高的音,也能将嗓子变软,发出很低的音。而到了变化期,据说就能模仿世间的任何声音。只不过,变化期的修士很少会登台演唱罢了。而慕容怜是个例外。她非常喜欢歌唱,据说她在过去的一千年间每次歌会都要上台表演,就是如今贵为变化期的仙尊也不例外。

    萧恒出身贫贱,凡人的歌喉就没有欣赏过多少,只听过些山歌野调,就更别说体修的演唱了。歌会的第一支歌就将他吸引住了,不禁入神地聆听起来。

    十首歌过去后,终于轮到慕容怜上场。银色月光下、天空中、海面上,宽大的白色羽翼优雅舒展。那在空中飞过的皎洁人影,便是慕容怜了。她并没有落在舞台上,而是飘然飞到海中一块高耸的矶石柱上,用羽翼将自己裹起,亭亭而立。

    全场鸦雀无声,天地间,只能听到海浪“哗哗”地拍抚。随着洁白双翼缓缓舒展,天籁如画卷一般缓缓在夜空中展开。

    她在清唱,并没有乐队伴奏。那变化期的神奇能力,让她一个人就能演唱出美妙的和声,柔和而婉转,好似天上伴着孤月的明星在由衷的共鸣,让人心中充实着美好。

    突然,调子一转,轻柔转为了凄凉,将人们从温暖的春天一下推入了萧瑟的秋季,万物凋敝、衰叶满天;和声变成了独唱,孤独而寂寞,悲伤而无助,好似大海中的一叶小舟,随着波浪动荡。此时,哪怕是再多一分一毫的寂寞悲伤,那飘摇的小舟就会被压入阴霾的大海。人们只能在海与天的夹缝中,绝望地挣扎。

    曾在海上漂流数日的萧恒更是感同身受,他将眼睛闭起,全身心投入进了这歌声之中。似已与其融为了一体,体味着那份无力与无奈,一同在空中流转、飘扬。

    曲调再转,坚定有力的和声开始在独唱中出现,而独唱也渐渐变得坚强和勇敢。和声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强。最后,终于与独唱汇合,形成一股刚毅、英勇的声浪,振奋着所有在场修士的心灵。这歌声好似有无穷的魔力,能将眼前这片黑夜拨开,能将心中的阴暗驱散,能将希望散布人间。就在这辉煌的合唱中,慕容怜美妙的声音嘎然而止,让人意犹未尽,留下了无限的遐想和遗憾。

    萧恒还在闭目回味着余音,连慕容怜展翼盘旋飞走都没有发现。

    歌会进行到深夜才散,萧恒三人带着满心的欢喜和赞美,御空飞回沧口。路上,萧恒心中不断地感叹,真的不能只听他人的一面之词啊!法修们把体修说得有多么的恐怖,可这段时间下来才发现,罡武国的生活要比显圣国和谐多了!

    随后,春节接踵而至。

    慕容木先是带着两张新面孔在街上挨家挨户拜过年。然后,慕容临心便拉了萧恒和唐桓跑去参加御空大赛。慕容木则找了一帮街上的老头子们谈天说地,悠闲地喝酒聊天。

    御空大赛乃是沧口修士们的传统节日项目。参加者都是第一期修士,每组三人,其中二人可以以任何一种方式御空飞行,称为飞骑。在两飞骑腿上各绑一条绳索,将第三人在空中拖行,这第三人称为御者。两飞骑要控制好飞行的姿态,让御者通过各种障碍。只要有一条绳索断开或松开,或者绳索缠到了障碍物,便告负。

    唐桓还不会御空,只能当御者。萧恒毕竟年纪大了,对这种游戏并不上心。可慕容临心则不然,俨然一副要争第一的样子。比赛一开始,她便飞速地冲了出去,让唐桓差点就没抓住绳子。萧恒汗颜,只得尽力去配合慕容临心的飞行。

    而这项游戏主旨乃是让御者穿过障碍,所以小组的指挥者本应该是最贴近障碍的御者。可慕容临心哪里会给唐桓发号施令的机会?她在空中上下飞舞,把个唐桓一会荡上云端,一会又丢向海面,直吓得唐桓连连惨叫。要不是萧恒数次惊心动魄的巧妙配合,估计唐桓早就撞死在障碍上面了。

    唐桓终究修为低,经不起慕容临心这般野蛮的折腾。飞到中途,终于“哇”的一声,将早饭连汤带水地全吐了出来,两手一松,掉落下来。好在萧恒反应快,才救了他的小命。

    比赛当然是输掉了,慕容临心自是不甘心地对唐桓一通埋怨。幸而此时的唐桓连站都站不稳,想必是一句也没听进去,直到在床上躺了一天才恢复。

    节日很快过去,沧口城和歌舞巷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忙。有了萧恒的灵符,店里的收入增加了不少。且自儿子走后,慕容木都是独居,如今有了萧恒和慕容临心说话聊天,生活自然热闹不少。

    萧恒则是脑中全然不想修炼之事,每天无欲无求的干活、睡觉,有时喝个酒和慕容木聊个天,有时陪慕容临心出去玩耍,有时指导下唐桓制符之术,如同凡人一般平凡、平静的生活着,融入在了歌舞巷的市井之中。

    他时常在想,如果当年自己按照那张庆所说,修炼凝气决后,找份活计,讨个生活,不去修道,那么自己现在应该会在显圣国某处,过着类似的市井生活吧。或许这样的话,大师兄吴奇就不会铸成弑师大错,师傅王玄德也就不会死了……不过,这样的话,自己也不会遇到那许多的朋友,也不会认识义父田不荒……自己选择修道到底是对还是错?自己修道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自己到底为了什么而修道?

    就这样,带着满心的迷茫,时间一晃又是半年,自打萧恒来到罡武国已满四季。

    这一日上午,唐桓领着一个白衣青年来到木制铺。唐桓介绍道:“萧大哥,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那位在尊王府的表哥。他有事找你。”

    白衣青年修士行过一礼,道:“您就是符体双修的萧恒、萧道友么?在下岚沧尊王府南门左卫吴日一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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