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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方德今年23据说我出生那年正巧是世界邦联政府成立的年份看来我还真是天命所归。(. )

    请容我这样介绍咳自我出生以后世界统一各国仅保留部分民用行政机构原国家民族名称仍保留以方便称呼习惯及纪念军队统一归邦联政府管辖统一货币为联邦币货币单位仅保留元和分两种其他角盾马克之类的全部取消分与元之间为百进制自此天下大同。

    我的名字是我老子取的老爸是个中学语文教师不可避免的有点酸据说这名字还有点什么典故内涵什么的但我是没兴趣研究老头子卖关子不说叫我自行寻味我也就懒得去管了。

    15岁时我第一次知道我和方世玉他老子同名就不晓得这是否也是我老爸取名时的涵义之一了。

    我母亲也是中学教师教音乐的不夸张地说那真是18般乐器样样精通而且听说年轻时还是个美女看来我老子还真有点泡妞的绝活可惜不肯教我。

    我16岁时得出了人生中的第一个重要结论那就是我是个阳萎。

    因为同学朋友交流泡女心得x片体会时我总不能投入其中看了x片也没啥感觉。当我把这一重要结论告诉父母时他们大惊失色连忙带我去医院检查。连续多家医院都得出同一结论并非身体或遗传的原因而是心理闭塞导致的精神型阳萎与性冷淡类似经常性的自我无意识催眠导致部分生理功能封闭。在医院的强力直流起搏器下我迎来人生的第一次雄起这一历史性的时刻一共持续了1o秒种。看着医生无奈摇头母亲暗自垂泪。

    虽然这年代已经很多人不愿要小孩但我父母都是那种传统的人认为传宗接代是大事。自那以后两人都对我关怀越加周到我还是察觉母亲日渐黯然憔悴心中不忍却无法可想。

    其实我本身对此倒是无所谓的大概因为从未体验过损友所形容的那种“精彩”和“刺激”只是抽象的知道那是一件很“美妙”的事而且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从没得到过的东西也就无所谓失去父母见我无所谓的态度也逐渐想通只要我过得开心就好不再去想那些无谓的得失。

    由于遗传我从上了中学以后就开始表现出对数字和逻辑思维的厌恶。并不是说在理科方面就是白痴仅仅是天生的排斥而已可想而知理科的成绩也就不怎么样。不过在父母出于自己面子考虑的严格督促和老师的特别关照下总是差强人意吧。因为我所就读的中学正是父母任教的那所。

    相比之下我所表现出的文字和音乐天赋就显得尤为出众。几句冷门的古代诗词信手拈来再加上粗通好几种乐器在学校那种小环境中就已经显得非常引人注目了。

    再加上略高于同龄人的身高长期由家庭熏陶出的伪艺术家气质和虽不算帅也还将就得长相众多女孩络绎地暗送秋波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但我自始自终的清高令一众损友大为佩服曰“真君子也”。只有我自己知道并非清高而是真的提不起兴趣长的再漂亮的女孩子在我眼里也就仅仅是漂亮就跟漂亮的风景一样的那种漂亮。那时对古龙小说中描述的那种“一见就能联想到床”的女人十分困惑我咋就没法把女人和床联系起来呢?莫非那张床也做得非常精致漂亮?

    几年的困惑求索之后我于是得出了上述的人生中第一个重要结论。我是阳萎。

    热爱是最好的老师可惜我对文字和音乐的热爱并未如众人意料般那般持久。父母终于现了奇怪的地方。诗词我只喜欢豪气洒脱的我对李白苏辛的狂热崇拜和对柳永易安的唾弃直接让我老子无语。

    母亲也现我只肯学简单粗犷的吉他琴筝等乐器而对一切吹管类乐器及小提琴之流大为排斥。所学曲目也俱是或豪迈或萧瑟或怆然绝不肯学所谓小桥流水烟雨迷蒙之类的情调。

    由父母的气愤和无奈我得出了人生中的第二个重要结论――我是一个天生的浪子与生俱来放荡不羁的浪子气质是我一切行为的根源并且很可能跟我的第一个人生结论有莫大关联。

    当我在饭桌上郑重地将第二结论通告全家时父母一起目瞪口呆了1o秒随后父亲对我的这一结论表评价――“浪你个大头鬼!浪子?叫你不要看那么多武侠小说以后再现你看一律没收!”

    其后的压迫并未能扼杀我的浪子情怀我决定忍辱负重并将此人生理想付诸实践。

    17岁当我现自己身高达到177并似乎有停止增长的趋势时我的使命感告诉我历史性的时刻来了。完全无视体重仅63公斤这一事实。

    17岁这年被父母老师亲友称为我“学坏”的一年纷纷惊讶于这个大家印象中“未来的作家与音乐家”向流氓的转变。

    四周巨大压力下我用古龙的“英雄总是孤独的”自勉并告诉自己“浪子不需要被理解”。自觉孑然一身悲从中来。

    这一年我学会了打架斗狠由于自以为是的信念的支持居然逐渐在这个苏北小城的道上有了点小小的名气。很多人知道城东新出了个名为“阿德”的新人虽然不是很壮但打架够狠对兄弟够义气而且不贪财够爽快。

    18岁这年老一辈的大哥们开始亲热地拍我肩膀喊我“德子”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子一般都喊“德哥”。城东阿德以为人仗义肯背黑锅出名。阿德既不抢地盘也不搞钱只要跟他有点交情的有事一喊就到。而且还不好色。实在猜不出阿德为了什么大家开始背后称他为愣头青。

    愣头青黑锅背得多了终于出了事被局子捞进去关了2个月才在父母托关系之下放了出来。

    我眼见母亲哭得不成声和我老子恨铁不成钢的叹气心下一软又回到学校做了一年乖宝宝。

    本以为中途课业丢下下一年多现在考大学是没什么希望。父母都希望我好好再读两年好考个好点的学校反正现在教育制度比较宽松。我实在不愿意再受煎熬于是要求考着试试看。考完自己也觉得没戏却没想语文考卷上写的那篇文章被x大一位阅卷的教授看中面试一番后居然决定特招我。

    父母喜出望外但我实在不想读中文系于是尝试要求调剂。答复为可只在中文历史哲学三个当中选一个。

    于是我开始了自己的哲学生涯。

    ――――――――――――――――――――

    我的哲学生涯一共只持续了两年多一点。

    老实说我刚开始还是蛮喜欢这个专业的。现代哲学不会象过去那样被附加过多的政治意义都是纯粹学术上的探讨。主要研究内容是东西方从古到今各种哲学思潮、流派及相互间的比较也包括很多宗教、神学的内容。我尤其喜欢尼采他的书里似乎都饱含着英雄末路般的悲怆。

    然后我就遇到了张老头。

    张老头叫张国维跟多年前华夏的一位国学大师同名。是x大的老教授早已退休只偶尔开几堂讲座和选修课。

    我还记得第一次听他的讲座是关于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的认识论研究的。那场讲座我只记住了一句话――“事实是不能定义的”。

    后来多次交流他也慢慢注意到我对我的表达能力颇为欣赏。因为哲学这东西本来就经常是明明想到了但不知道怎么样把想法说出来。并且他不像其他的教授那样他对我吊儿郎当的作风并不排斥我穿拖鞋上课并在别人称他“张老”的同时喊他“老张”他都不介意还常常喊我去他家喝茶。

    通过接触我了解到张老头最推崇的是老庄的无为之道。老实说我对此是不屑一顾的。但渐渐地我现自己受他的影响越来越深似乎我的想法在不经意间开始往他的路子上走了。于是我开始刻意地疏远他不再听他的讲座喊我喝茶也不去。

    我对自己思想的独立相当看重。

    但他还粘上我了要么通过辅导员要么通过系里总叫我无法推脱。

    “喂?方德吗?嗯。。。是这样你下午4点半以前到张老家去一下听说是让你帮着整理点资料。。。嗯?哪个张老?还有哪个张老我们哲学系就一个张老!。。。什么没空没空也得去别忘了你上次那个记大过处分还没撤销呢。。。张老都托到我这来了你小子架子也太大了。不要找借口就这样说定了。”

    “啪!”系主任不在理会我直接挂了电话。

    唉又得去应付那个死老头子。

    说实话要不是张老头的面子够大凭我三天两头跟别的系打架斗殴的战绩早就开除掉了。

    算了去就去一下吧好久没看见老头子了还真有点想他。

    张老头一辈子单身仅剩的亲戚好象是有个侄子据说还是不知道哪个大公司的老总。老头子住在海滨区的老教授公寓里1oo多坪的房子他一个人住显得空荡荡的他不象一般的老人既不养花养鸟也不爱散步打太极什么的整天呆家里一会呆写几个字又呆再写。

    敲开了门老头子笑呵呵地问要不要茶我说随便。

    “阿德啊最近怎么都不来陪我聊天。”

    “没空。”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铁观音感觉不过瘾直接端起茶壶对着壶嘴牛饮。

    ……

    “阿德啊坦白跟你说你如果不学哲学真的是辜负了自己这么好的悟性啊。”张老头仍然不慌不忙小口品着杯里的茶慢悠悠的说。

    “死老头子我早就看穿你的伎俩了别想把我变成你这样的老道士。”我早就明白再被张老头影响下去迟早也变成跟他一样清心寡欲的书呆子。

    “呵呵那你想变成哪种样子?”张老头对方德的无理已经习惯一点也不生气。

    “老子年纪轻轻还有大好前程要去闯荡这么大的世界还有无数没吃过没玩过没见过的东西怎么能把光阴浪费在做学问上?”越说越来火靠在沙上翘起二郎腿嗯这样舒服多了。

    “你所谓的大千世界其实也只是图个新鲜感而已等你接触了以后用不了多久就会索然无味。真的就比我教给你的东西有趣吗?哲学只有等你理解得深入了才会乐在其中。”张老头“毁”人不倦诱敌深入。

    “免谈。”我意志坚定丝毫不为所动。

    ……

    “你年纪轻轻却似乎对异性并没有多大兴趣若说要名利的话只要做到我现在这样也不是什么问题了。”老头子不折不挠。

    “名也要利也要女人嘛只是目前不感兴趣而已以后就难说了。但要我象你这样我可耐不住那寂寞再说七老八十了才有名利还有什么意思?”难道告诉你老子是阳萎?莫非这死老头子也是个阳萎?要不怎么打一辈子光棍。这种经验还是不要交流的好。

    “你觉得你期待的那种生活真的有意义吗?人永远不可能体验尽世界上所有的感受。但哲学可以让你理解这一切感受的根源。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没试过怎么知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再说了谁告诉你我是为了体验那些什么什么感受的老子追求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不搞那些虚的我可是个唯物主义者。”

    我故意跟他胡扯只要熬到晚饭时间就可以走了因为老头子自己也不会做饭从来都是在教工餐厅吃的不会留我吃晚饭。

    “呵呵那好既然你是唯物主义者那就是说不承认神的存在喽?” 老头子一讲到学术来了兴致。

    “那当然。即使排除我的唯物立场我也不承认神的存在如果神真的存在的话那世上怎么还会有不公和丑陋早就应该一片光明没有黑暗了?当然宗教信仰那是另一回事。”继续陪他磨蹭其实我隐约知道老头子并非一定要说服我什么只是可能太冷清了找个人聊聊打时间而已。

    “你这么说的前提是默认这世界本来是完美善良的。但万一世界本就是丑恶残酷的呢?也就是说如果世界本就是黑暗的人性本恶那又如何解释光是从哪来善是从哪来的呢?”

    “嗯?不知道!”我很干脆的回答。

    “……是神带来的人性中的光明和善良美好都是神赋予的。人性本就是黑暗的宇宙本就是没有光的。黑暗并非光明的对立面而只是一种无光状态。同样恶并非善的对立面而只是一种无善的初始状态。有了恒星宇宙才有光同理人性本恶只要人性中哪怕还存在一丝丝善良的意识就足以证明神的存在。”

    这都能自圆其说……修炼了几十年的老妖怪果然不同凡响“你这是狡辩只要我没看见就不能证明。”

    “难道你看见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

    “既然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存在那又怎么能肯定没看见的就一定不存在呢?”

    “照你这么说一切信息无论看到的听到的还是书上读到的都不能确信那就是说什么都有可能是假的喽?”

    “对!这就是赫胥黎的不可知论。因为一切皆不可知所有什么都不用做……”

    “这样说那大家都躺着等死好了……”

    “这就是我信奉老庄的原因……”

    我被忽悠得快不行了回过神来现已经6点多了忙说“okok我明白了就这样吧我先走了不用送了拜拜。”

    ――学了哲学一年以后我就已经看透。研究哲学是永远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的。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在玩文字游戏。哲学的根本问题无非是探求人生的意义人存在的价值之类的归结起来就是3个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往哪里去?”而这3个问题都是没有答案的。要是有答案古往今来那么多牛人哲人早就应该答出来了。寻找人生存的意义结果必然是得出人生是无意义的这样的结论这就是为什么哲学系是自杀事件生率最高的系的原因了。即使侥幸逃过小命没有自杀的也会象张老头那样变成浑浑噩噩的书呆子实在非我所愿还是趁早别去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无聊问题混到毕业拿个文凭滚蛋的好。

    ――――――――――――――

    然而世事总是出人所料。身上的匪气终于给自己惹了大祸。

    一次考完试与舍友外出喝酒后夜归路上与几个本地的小混混生口角继而大打出手酒气上头仿佛回到以前热血的日子不顾舍友劝阻一时不知轻重下了狠手。那个倒霉的小混混被我砸得头破血流的同时居然伤到了视网神经瞎了一只眼。上了被告席自辩正当防卫败诉最后酌情以故意伤害罪被判有期徒刑两年。学校收到我的判刑结果第一时间内宣布开除我。

    这和高中那次不同那次算是拘留这次是真的坐牢。

    父母来探过几次自感无脸索性就没有出去见他们。大学中一年多也没交到什么真朋友几个舍友一起来看过一次双方都觉得尴尬他们说了几句客套话走了也就再没来过。倒是张老头来看过一次跟我谈了不少看他还是笑眯眯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以我的遭遇为意。

    ……隔着铁栏杆一阵沉默。

    “阿德啊尼采最大的特点其实是偏激偏激的东西容易让人误以为深刻尤其是年轻人很难不被误导。真正的深刻还是应该中正平和。”

    我点点头不吭声这话我要是在一年前听见肯定不以为然如今听了才知道此中真意却欲辩忘言。

    ――命运无常福祸相依。

    牢中岁月对我来说倒也并不一定就完全是坏事。至少人变得现实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浪子情节已经淡忘也明白了热血街头的可笑。

    但并不代表我放弃了拳头。只是明白了拳头只应该用在需要的地方而不是无谓的意气之争。回头想想我高中的混混生涯实在是幼稚只是为了打架而打架而别人要么为了钱要么为女人要么为地盘。。。

    我待的牢房编号3o9房间很大一共睡了16个人我睡15号床是上铺下铺16号空着。

    牢头叫毛哥4o多岁矮矮壮壮抢劫罪入狱15年据说还有3年就到期了。

    我刚刚被狱警带进来时心中还是十分忐忑的虽然冷着脸好像很酷的样子。后来现并未出现小说电影中常见的那种教训新来犯人的举动也就放松了许多却不知放松得有点早了。

    “小子啥罪名啊?”熄灯后毛哥远远地躺在床上问我口气似乎很随意。

    “故意伤人罪。”我见似乎有希望跟这些人混熟点答道。

    毛哥听到回答沉默了一会“判了几年?”

    “两年。”

    ……

    一夜谈下来我怎么进来的之前是干什么的家中有哪些人都是作什么的都被毛哥套了出来。

    后来我才知道毛哥之所以没有在我一进来的时候立刻给我下马威是谨慎起见怕碰到自己惹不起的人。套了一夜的话现我既无本事又无背景于是放下心来。我所谓的“打架”在他想来不值一晒。

    第二天一早我立刻尝到了下马威。

    “以后我们房的厕所就是你打扫了知道不?”毛哥冲我说。

    “哦。”我想大概新来的打扫厕所是不成文的规矩吧反正也不是很麻烦就是刷刷地而已――虽然监狱守则上写的是轮流打扫。

    其实什么叫规矩?拳头就是规矩。当然钱也是。可惜当时我未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下午集体劳动挖沙子时事情来了。毛哥为的6个人根本坐那不动就我们另外9个在挖。这还不算6人中那个叫胡子的还时不时拿小石子砸我头砸中了他们就一起哄笑。我狠狠瞪了“胡子”一眼他似乎对我的眼神很不爽要上来教训我一下。被毛哥阻止了示意不远处的狱警。

    第二天晚上终于生让我无法容忍的事情。熄灯后几个人把我拖到下铺按住毛哥边解裤带边狞笑:“小子识相点不然有你的苦头吃。”我意识到他想干什么后开始拼命反抗。按住我的几人显然没料到我如此拼命被我挣扎起来拳脚相加放倒了两个胡子的胯下还被我狠踹了一脚。几人反应过来以后终于合力将我踹翻其间房间里不相干的8人全部躺在自己床上噤若寒蝉。

    毛哥揉了揉被我一拳打得有点酸痛得肩膀恶恶的说:“你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哥儿几个今天就日定你了怎么着?看老子不操翻你的屁股。”

    我死命挣扎仍被其余几人按得死死的眼看挣不过歇斯底里地吼到:“你要么有种操完就杀了老子要不老子爬起来一定杀你。”

    毛哥似乎被我濒死疯狗般凶恶的眼神震住了楞一下随后说:“狠狠教训一下这小子。”我见他们仅仅是打我一顿也就不再反抗只是尽量护住要害任他们打。打了一会等他们骂骂咧咧各自睡觉了我才在地板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隔天我向狱警提出了换房要求并如实反映了情况但3o9房中无人替我作证全部说不知道结果请求被驳回。

    从那时起每天晚上他们都要教训我一顿声称要打到我服软为止。我明白服软意味着什么所以总是拼命还击。每天都会打到精疲力尽。

    这样连续的两个月内我平均每隔一星期就会被送到医务室一次而每次总有人主动替毛哥顶缸基本上是12号床的猴子13号床的小七14号床的永子轮流作替罪羊。我因为总是带伤先前答应的打扫厕所的事竟也一次没做过也是他们3人轮流打扫。毛哥几个兴致来了还会拿小七和永子泄火两人的怯弱令我颇为不齿。听说一个是诈骗罪一个是偷窃罪。

    两个月的战斗光阴比我从前那一年多混迹城东的日子还有效无论是力量度反应还是抗击打能力都有明显进步。实战果然最能锻炼人啊尤其是这样每天高强度的1vs6而且是6个老手。当然吃的那些苦头就没必要说了他们也不敢把我弄残只是尽量不留伤痕的暗伤比如用牙刷柄狠狠地戳我的小脚趾。而我时不时的逮着机会犀利反击也让他们不那么好受。胡子好像一直记恨着我那次踹他j8的那一脚总是找机会往我胯下踹。总算我掩护得好他也有顾忌没被他把我蛋黄踢暴。

    两个月后基本上整个监狱都知道了3o9室有我这么一个“硬头”。包括狱警。其实狱警什么都知道只要犯人通知外面的亲友“意思”一下狱警自然会跟所在房间的牢头打招呼谁谁谁不要动。这些我都是后来才知道的。想想当时即使知道了也没脸叫父母或者别的谁来帮我宁可自己忍着。

    3o9室里那几个总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应该就是外面有人打过招呼的或者背景比较牛的人。所以毛哥也不惹他们只欺负小七猴子永子几个软蛋和我这个不肯服软的硬头。

    其实两个月下来毛哥等人也被我搞得疲惫不堪后悔不该骑虎难下只是为了面子硬撑虽然我的伤要比他们多多了。

    谁知道我越挫越勇就是不肯说哪怕一句软话搞得他们连个借驴下坡的台阶都没有。

    我誓我如果知道当时说句软话就能罢休的话一定不会死撑。只是我以为即使求饶他们也要继续整我索性不丢这个人了。

    ――――――――――――――――

    事情的转机是因为一个关键人物的出现九爷。

    九爷年轻时叫王九真实姓名无从查证。走私汽油起家有了点资本后开始带着几个兄弟混道上几年下来就控制了大同路和槟榔街连同附近的几条“繁华”的街道。(大同路和槟榔街分别是x城最出名的洗头一条街和酒吧一条街)

    九爷的入狱是因为手下一个软脚小弟跟警方合作把他卖掉了据说那小弟招供以后主动要求去西北的监狱服刑以躲避报复。

    虽然有很多兄弟自愿顶罪九爷还是被判了三年。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在道上的威信因为方德所在的这座监狱就在x城郊区海沧监狱。x城是座岛城岛内全算市区岛外全算郊区而海沧区离x岛也并不算太远。心腹小弟不时的探监把外面的情况传达给九爷并带回指示九爷蹲在监狱里遥控着x城的地下事业。

    本来九爷在监狱保持着然地位是懒得管这些小纷争的这次听到关于我的有些被夸大的传闻不由动了好奇心让手下给毛哥打了声招呼毛哥自然借台阶下并且朝我说“不打不相识”。我虽然怀恨在心但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没能力报复他们的。自此我也成为3o9中的不相干人员之一自然也不会傻得对小七永子等人同情心泛滥只当没看见。

    没有“战斗”的日子似乎过的特别快在3o9又过了半个月之后我被狱警通知换房间一头雾水地抱着寥寥无几的盆子杯子什么的跟着狱警来到115号房。看到一号铺上那个朝我微笑长相普通的中年人说:“阿德是吧?你可以叫我九爷。”

    眼前的大叔跟我想象中的九爷未免差距大了点但我仍恭敬地喊了声“九爷”。

    九爷听完了我的故事后就一直喊我“大学生”无聊的时候就让我讲些带哲理的小故事给他听每听完一个总是很有所得的样子说“好这个道理说的好。”我自己都不知道好在哪里。

    九爷身边有个影子被九爷称为“明子”当然我们都喊“明哥”3o来岁很魁梧我第一次看到他眼神就自然而然感到这家伙肯定杀过人而且不少。

    明哥是军官出身因为纪律问题被踢出军队从走私那会就开始跟着九爷了。后来我才知道九爷之所以对我感兴趣其实是明哥的意思“毛子那几个家伙手都挺辣的能在他们手底下挺上两个月还真蛮不容易的了。”

    明哥试了试我的身手后评价“度和反应不错经验也还算可以力量差没技巧。”此后我找着机会就粘着明哥让他教我两招他倒也不吝啬反正监狱里啥都缺就是不缺时间。

    半年以后我自觉今非昔比找了个机会挑衅毛子等人1vs6干倒他们只有膝盖上挨了无关紧要的一脚可谓完胜。我放了句话“这下大家就算扯平以后就各走各的当然如果你们还有啥意见的话划下道道来我全接着就是。”

    九爷判的是3年实际只蹲了1年零两个月就出去了临走的时候明哥丢了两条烟给我“省着点抽你还一个多月就出去了。出来后要是没地方去就来大同路宝龙迪厅找我。”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走了怎么是一个多月明明还要5个月呢。

    九爷一帮子出去后我又享受了4o来天的牢头待遇被狱警通知“德子收拾收拾准备出去了。”见我不解的表情笑着解释道:“因为劳改表现优秀提前3个月释放。”

    我知道一定是九爷出了力这种表现优秀提前释放都是定额的全凭监狱长说了算。

    当我提着封存归还的物品出监狱大门的时候守门的狱警给我递了颗烟开玩笑的故意说:“出去以后好好做人哈。”我被他搞怪的语气逗得原本酝酿得一丝伤感情绪也消失无踪笑着回答:“哈哈一定一定。”

    翻了翻旧衣服的口袋里面还有原来学校宿舍的电子门钥匙作废的学生卡还有已经被自动更换过的身份卡。我记得身份卡里应该还有几十块钱的。随手扔掉钥匙和学生卡想想也无颜面对父母索性朝地铁站走去。

    用身份卡花6块钱刷了一张到大同西路的地铁票我决定去找明哥――

    宝龙迪厅在大同西路的顶头门面就把旁边的几家小点的迪厅比下去了。跟站在门口穿着小热裤的礼仪小姐说;“麻烦你我想找一下明哥我叫阿德。”要是有钱的话我就直接进去了可身份卡里仅剩的钱连半张门票都买不起。那小姐疑惑地看我一眼扭着屁股进去了。

    不一会一个我在监狱里见过的小弟叫小黑的出来了“哈哈阿德啊正划算着这两天你也该出来了明哥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说着带我往里走。穿过舞池里疯狂的人群再拐个弯到了一扇没有任何标志的门前“你进去吧明哥在等着你呢我去外面看着场子。”

    明哥看到我脸色很平淡的说了句“阿德来了啊。”我叫了声“明哥”。

    “嗯自己找地方坐站着干啥。”

    “哦。”

    “九爷估计得没错你肯定会来我还真有点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也没地方好去了要么就露宿街头了。”

    “不回家?”

    “嗯暂时不想回去。”

    “那好九爷说不让你趟这些太混的场子叫我安排你去大同东路那边的网吧做。你觉得呢?”

    “可以啊明哥你说怎么就怎么我听你安排。”

    “那好你今天晚上先在这待一宿明天我吩咐一下你就去那边网吧帮忙看场子网吧的麻烦事比这里少多了以你的身手那是绰绰有余况且有事一个电话这边的兄弟1o分钟就赶过去了。不过九爷还交代了能不动手的时候就不要动手要以德服人服不了的时候才用棍子。嗯那就这样你出去跟小黑他们玩一会吧在那鸟地方闷久了人会傻掉。”

    “哦好谢谢明哥。那我先出去了。”以德服人?还真想得出来我名字还带个德字可我从没想过要以德服人我是方德又不是雷老虎。

    “嗯。”

    当晚不知道被小黑几个合伙灌了多少总之醉熏熏的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没印象只感觉很热。

    醒来时才现已经被抬到另一个小包厢里全身光光躺在沙上旁边还隈着个同样光光的浓妆女人好像就是昨天晚上陪着喝酒的那个长得只能算将就。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明明看见自己的老二――雄起了!旁边茶桌底下那个用过的套子和身边的女人都再提醒这不是眼花。我迎来了人生第2次雄起并且这一次不再象上次那么短暂如花火昂示威的巨龙正显示着勃勃生机。

    我不能确定是那两个月战斗生涯中胡子的几记撩阴腿的功劳还是我1年多的监狱生涯抹去以往那种医生口中的“心理阴影”或许皆而有之。

    原因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事实――我雄起了!

    这一年我22岁。

    雄起!雄起!

    ――――――――――――

    网吧名字叫蓝色零点面积挺大分成了3大片最靠外的是日常用供顾客聊天、查资料、看电影啥的a区一个大厅放了有3oo来台带硬盘显示器的老式电脑还有刷卡收银卖零食的吧台;往里就是游戏用的b区清一色的皮躺椅加通用游戏头盔;再里面c区就是vip会员专区以及包厢;最里面是厨房还有工作人员休息室也就是我和另外几个看场的弟兄睡觉的地方。

    网吧生意不错除了a区总是人影寥寥外b区和c区总是24小时保持着7o%的上座率那些玩游戏玩得几天几夜不出网吧的比比皆是饿了就喊厨房做吃的困了直接睡躺椅。不过这一切都得花钱而且价格似乎不菲反正以我这种每月拿1ooo块联邦币的看场小弟身份是花费不起的。

    网吧生意虽好但钱不从我们手上过收银台直接向会计负责会计每周末会把钱送到明哥那去结算。我们几个看场小弟的工资另外独立核算。看场子的连我在内一共才3个人轮流睡觉保持着网吧内至少有两个人。其他两个叫光子、磊子我来之前还有个叫黄三的听说现在去了槟榔街那边酒吧的场子。

    三人中以磊子为大概明哥交代过他什么所以磊子对我还算客气教了我很多网吧里的规矩忌讳。说是看场子其实清闲得很大家都知道是九爷的地盘很少人惹事偶尔几个不长眼的小鱼小虾随手就打了。再说了真正有够格跟九爷对头的也不会拿网吧这种次要目标开刀要砸场子也是先砸迪厅酒吧。

    他们两人闲下来也会找张空躺椅玩游戏还拉我玩。虽然高中就看到很多周围人对游戏如痴如醉但我一直没兴趣总觉得游戏再好玩还能比得上现实?而且游戏头盔的价格对自己那时的学生身份来说实在不菲父母也不会同意买。所以从小到大就没玩过这东西。

    不过现在实在无聊反正不花钱的就跟着磊子2人随便玩玩好了。

    最初玩的是一款名叫cs-iii的即时枪战游戏据说是这类游戏中最热门的。在磊子的教导下花了好几天才上手因为很多象头盔开关在哪怎么进游戏房间怎么控制人物这样的常识我都不懂。上手以后我的成长度令磊子吃惊虽然枪法不是一两天就可以练成的但我的迅捷的反应和敏感的意识扔被光子称为“天生玩游戏的料”。这贱人夸我的同时远远的暴了我的头然后哈哈大笑似乎蹂躏我能得到极大的快感。

    没几天我就被蹂躏得火大奈何枪法长进缓慢于是我不再玩csiii而选择了另一款更感兴趣的《格斗家》是即时格斗类游戏排行榜最上面的一个这个果然比较合我的口味毕竟我从来没摸过枪但却从小打到大的架。我现自己什么兵器都不熟悉索性就一直选空手的武术家因为新手保护向我申请决斗的都是积分跟我差不多的新人我现自己可以很轻松的打败他们当然有时候也会有非常厉害的新手几下就打爬我光子说那是高手的“小号”。

    现实中的很多打斗动作游戏里都可以使出来而且戴上头盔会真的以为自己是在挥拳踢腿据说这叫刺激脑神经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原理。但也不完全相同比如现实中谁如果能连续3记鞭腿加一记扫堂腿然后马上接一个“跃起搂头膝顶喉”的高难度泰拳动作我马上喊他师父但游戏中可以轻松做到他们说这叫“连招”。仅仅不到一个星期昔日大言不惭的磊子就成了我的手下败将郁闷得再不肯跟我玩“格斗家”。我花了不到一个月时间积分就升到了1o万多在亚洲区近一亿帐号中排名第5oo16步入高手行列。随后积分越来越难升因为只有跟排名不比自己差太多的对手打才能得分而这些全是高手当然我指的是游戏高手现实中很可能是个小孩谁知道呢。

    眼看升积分变难我兴趣转淡磊子又拉我玩了另一款游戏叫《九洲》。《九洲》跟我玩过的两款即时对抗类游戏不同属于mmorpg我被手把手引导着建立了人物并摸索着升级、打怪、做任务、pk慢慢地陶醉其中就象是自己另一次真实的生命一样。上手很快我的进步令光子和磊子两人吃惊不已的同时他们继续称我为菜鸟因为我现这种游戏跟即时制的不同没有等级装备身手再好也没用我那怕砍到对方脖子人家照样不疼不痒但人家刺我胳膊一下我就倒了。

    于是我开始到那些网站和论坛上疯狂学习别人的经验同时了解到“职业玩家”这个概念。在我无意中打到一件小小的极品“圆月刀”并按图索骥在交易平台上将其卖了15o块联邦币以后我的某根神经被触动了。原来真的可以赚钱!如今我早已不是那个“视金钱如粪土”的sb了。我早已认识到钱是万能的――有例外的情况仅仅说明钱还不够多而已。

    我重新流连于各个网站搜索一切关于职业玩家的资料并以之为目标。这才现职业玩家也不是那么好当的99%的职业玩家仅仅能混个温饱还不如我现在的工作至少食宿不花钱每个月还有1ooo块零花。

    最稳妥的路子就是象光子那样作“半职业玩家”光子无论什么游戏只玩生活职业一般加个什么大行会大帮派拿拿每个月几百块的工资而且造出什么好点的东西来还能卖点小钱象《九洲》里大概35o两银子就可以在交易平台兑换1联邦币。象我那样玩战斗职业的话赚的银子不要说盈余就连自己游戏中人物的花销都不够。

    不管怎么样多赚点零花钱也好不是?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慢慢了解到越来越多的赚钱途径――

    ――为那些图热闹在网吧玩的有钱人打工进他们所在帮派作小弟有事一喊就上线帮战、助威、群p、欺负人……或者装坏人欺负陌生mm让那些老大英雄救美;

    ――象光子那样练生活职业挖矿打铁采药钓鱼炒菜酿酒割皮裁衣等等等等无所不干;

    再往后自己举一反三摸出一些独特的门道来比如在另一款游戏《龙虎》里我练了一个纯辅助的道士先跟人组队练级因为辅助技能高治疗效果好因而很多团队愿意组我升级很快升到5o级学了热门的火焰旋灯之后停止练级专门给那些单练的冲级狂加各种辅助状态和治疗并且不组队分经验。这样相当于让对方实力提高近1/5并且不用吃药又不用被我分了经验冲级度大增。所以即使要花每小时13o两金子还是很多人觉得划算愿意买我的服务。(火焰旋灯:道士专有技能使一个指定目标48o秒内攻击度上升15%消耗75o点道术值施放者精神属性对技能效果有额外加成。)hf交易平台上《龙虎》币45金=1联邦币。

    还有如在《国度》这款游戏新上市的时候我第一时间进入选法师职业游戏开放的前一周内少睡觉人物属性都用比较极端的全心力加点拼命冲级到一定级别后放弃练级拼命找那种小boss杀两三天后等级已经被甩开的同时也已经打到好几样不错的中级装备然后立刻卖掉走人放弃这款游戏。我把这叫作短线投资但运气成分比较大万一两三天内打不到好东西那之前一个星期就白忙活了等级也已经被落下。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我终于确定自己继文字天赋音乐天赋打架天赋之后的又一项天赋――游戏天赋。

    ――――――――――――――

    以赚钱为目的而游戏的时候会现乐趣少了很多难以真正投入其中。这世间的道理就是这样带着功利的念头去做事当然比不过纯粹的热爱。

    我这样的方式玩游戏每个游戏都玩不太久最长的一个也不过玩了2个月。每结束一个游戏会给自己几天的休息时间。锻炼一下松弛的身体放松放松紧绷的神经。

    一次偶然的聊天中我提起自己会一点乐器光磊二人都道不信。

    确实象干我们这行的大多神经粗粗说玩音乐叫人总觉得不协调。在两人保证只要我真的能用任何一种乐器奏出任何一完整的曲子买乐器的钱就他们两个各出一半的情况下我从几个月存下不多的积蓄中拿出3oo块来到二手市场买了个性能还算完好只是有点旧的吉他。

    当我弹出自小学会的老歌《沧海一声笑》并得意的自弹自唱时两人彻底拜服并各自乖乖奉上15o大洋。

    “这是什么曲子啊?怪好听的我以前咋就没听过?”光子问。

    “是蛮好听的”磊子附和道。

    “几十年前的老歌你们当然没听过。”

    如今流行歌曲的展趋势是电子乐大多数乐器的效果都可以用电脑合成出来当然音乐家并没有衰落反而显得更加神圣崇高但除了搞艺术的通俗歌曲的曲风越来越变得快节奏大起伏重音效歌词也是越来越赤裸裸这都是现代人追求效率的生活方式决定的要强烈的刺激那就只好更加摇滚更加重金属了。也有非主流的轻音乐迎合人们放松神经的需要配合咖啡馆和宴会那种闲适的气氛但那又大多蜕变成了我最讨厌的小家子气的靡靡之音小儿女情怀。

    象这种即飘扬洒脱又不失沧桑厚重的歌如今是很难找到了。只有少数跟我一样爱好的另类才会去搜集收藏这类老歌会唱又能弹奏出来的就更少了。

    “你小子看不出来啊还真有一手啊。”光子。

    “再来两好了还会不会点别的?”磊子。

    “ok,今天第一次演出免费以后一5块钱。”当然是在开玩笑。

    我又随意弹唱了两不顾他们的胡搅蛮缠再不肯弹了“今天到次为止下回再说。”

    九爷不知道听到谁说的知道了我会弹吉他后还半开玩笑的说了一次让我干脆去迪厅作贝司手算了我笑着摇头。开玩笑迪厅里那些歌我可弹不来。

    听说九爷偶尔也会玩玩游戏不过只是偶尔兴趣并不大。倒是明哥似乎没事就呆在那个《真幻界》里办公室里就有无线头盔还带着几个迪厅的小弟一起玩。听说明哥还是个城主当然他不算为赚钱纯粹过瘾而已反倒帖了不少钱进去。

    就这样隔一会换个游戏零零碎碎的也赚了点外快。闲下来就弹弹吉他倒也逍遥自在。不过心底总隐隐觉得这样并非长久之计。奈何我那点积蓄根本不够支撑我独立生活离了这份活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父母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提前出狱他们也不知道估计知道了也不会认我这个不肖子吧。

    还有张老头不知道死了没?那老妖怪应该没那么容易咯屁的干脆去看看他好了。

    想到就做跟光磊两人交待了一声然后去茶庄买了半斤中品铁观音上品的太贵了买不起。从x岛中部的大同路坐地铁到岛南的x大学几分钟而已。摸到张老头家使劲拍门“张老头!我来看你啦!”

    “是阿德啊呵呵。”张老头看到我楞了下随即收起意外表情恢复那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他肯定自以为这样很象世外高人但我称之为标志性的奸笑。

    老头子看见我第一次给他带礼物显然大为感动虽然我带的茶叶跟他家中那些极品相比差得远了。

    一聊就是一个下午……

    听我讲完监狱中的日子和这大半年的生活后张老头说“没有什么对错之分你也不必想得太多了。先把自己的心态调整好再说。”

    “恩。”

    “其实呢生活本就有无数种可能但只有这一种会产生觉悟。”

    我细细体味着这句话的意思看看时间不早就向他告辞了。

    临别时张老头肃着脸跟我说:“你现在这样是安逸不了多久的王九的好日子再有半年也该到头了。别问我消息从哪来的总之你自己要好自为之。”

    张老头的最后一句话如重锤敲在我心头并让我为之不知所措了好久。一个多月后我下了决心向明哥坦白了自己的想法表示不想再干这行撒谎说准备回家去。明哥没说什么点点头并且让财务多给我一个月工钱。向九爷辞行的时候我终于忍住没说半年内可能有人对他不利我相信张老头的话但九爷不一定相信要他为一个虚无缥缈的理由放弃几十年的基业不符合他的枭雄本色。他对我有大恩但在他看来那可能不过是一时兴起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阿德也仅仅是他手下一个新收的小弟跟小黑、磊子、黄三他们相比虽然或许伶俐一些身手好一些但毕竟还不如那些跟了自己比较久的兄弟可信。相信我离开没多久他就不会再记得“阿德”这个人。明哥临别也只是交代了一句“多练练别辜负了自己的身手”就没说什么了。

    离开大同路以后我站在街头四顾茫然怀了揣着9ooo多块这一年多来的积蓄看着那高得吓人的房价意识到我的全部家当连放一个马桶那么大的地方都买不起无奈租了个便宜点的日租房先栖身下来。住旅馆的话最差也要1oo出头一晚日租房只要35块。

    第二天开始到处跑着找工作结果一个上午跑下来就泄气了。没有文凭连笔试机会都得不到就连想端盘子也在餐厅老板得知我有过案底之后被拒绝。

    我决定去别的城市看看于是带上唯一的行李――一个放了几件衣服的旅行包塌上了所能乘坐的最便宜的交通工具――火车。

    ――――――――――――――

    我只打算呆在南方城市。

    因为我的行李包中没有任何一件稍微厚点的衣服去北方我怕会被冻死街头。现在剩下不多的钱我也不愿意拿来买衣服。

    这列火车开往sc省的省会cd市那是个我向往以久的地方。

    我看过一本叫《cd今夜请将我遗忘》的老式小说对成都的感觉不错而且有点好奇。

    而并不是因为传说中的辣妹子虽然我已经雄风再起但我对女人的态度还是象以前那样过于理性客观以至于让人觉得苛刻。

    近一年来我似乎也从未象光子、磊子那样周期性的会出现欲火焚身要找mm泻火的状况换个说法就是我从不用下半身思考。

    习惯使然。

    火车上闲得很幸好我坐的是硬座可以聊天。其实只是舍不得买卧铺票而已。

    坐我旁边的是个大叔一上来就开始靠着椅背打磕睡不知道昨晚干嘛去了。对面坐的是两个mm中上之姿声音到蛮好听的。

    “嘿!帅哥要不要?”眼睛比较大的那个mm拿着包开了口的瓜子向我示意。蛮热情的嘛我刚刚准备搭讪她倒抢了主动了。难道这就是辣妹子?

    “不用谢了。”我笑着点了颗烟瓜子?不知道多久以前我就不吃这类零食了。

    “看那。”另一个带眼镜的mm指了指车厢上“车厢内请勿吸烟”的牌子。

    我看了一眼不作理会。

    眼镜妹眉头大皱张了张嘴想说又没说。

    “你到哪下啊?”大眼睛出来打圆场转移话题。

    “cd市。”

    “哦我们到绵阳。”

    “你们是学生吗?”

    “恩x大的。你是学生吗?”大眼睛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略带自豪。x大现在亚洲区高校排名16世界排名也在2oo名内。

    “不是无业游民。”我听到x大嗤笑了一下。

    “少来了你这么壮还会无业?去当鸭子也好。哈哈。”大眼妹开起玩笑还真没顾忌跟那些学校里的书生比我这身材在他眼里就叫“壮”了。179cm7okg。

    “不信拉倒我去成都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工作。”

    “为什么不在xm市找要跑到cd去啊?”

    “不为什么。想去而已。”难道告诉你我蹲过大牢在x市找不到工作?其实我内心底离开xm的深层原因应该是怕被九爷牵连到我实在不愿意再回去过那种“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上面有老鼠下面有蟑螂”的铁窗生涯虽说我只是个小罗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哇你好酷哦。”大眼睛故意作花痴状旁边一直不说话的眼镜妹白了她一眼。

    “呵呵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们是念什么专业的?”

    “法律系。”

    “你们两个都是?”

    “嗯我和小英从小学到大学都是一个班。”

    “她叫小英那你叫什么?”

    “干嘛告诉你你先说自己叫什么。”

    “我?我叫阿虎。”我随便说了个名字。

    “哦~你叫我阿蓉就好啦。”。。。。。。

    有一句没一句的扯了一会阿蓉说困了便靠在座位上打磕睡。小英低头看书。我感到无聊便拿起桌台上不知道谁的报纸看了起来头版的大字标题是“挪威地区一民间研究机构掘出新一代信息载体世界科技联合会宣称硅核心时代将终结新的技术革命即将到来”技术革命?离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似乎太遥远了。

    当时的我并未意识到这个事件对我以后的命运所产生的影响。

    硬座车厢很不舒服睡睡醒醒几次之后现已经到了终点站cd市了。

    因为可能要在这呆比较久的一段时间所以我以4oo块/月的价格在c市偏一点的地方租了个房子确切说是一个房间。

    连续一个星期没头苍蝇一样的乱窜我现想找到正当职业是不可能了没文凭还不是主要原因一听说坐过牢立刻变脸。

    想自己做点小生意又没本钱难道要继续去混迹街头?不当然不能再过那样的生活。

    我走进电子城看着琳琅满目的各式头盔划算着买了头盔后自己还能剩多少钱。

    “先生您看中哪款游戏头盔了没?向您推荐这是最新款的按摩型家用头盔。。。”导购小姐开始三寸不烂。

    我当没听见只在通用型里面挑有线头盔最便宜的只要3ooo多但我租的房间是个老房子房间里原有的端口早就坏掉了找人修的话又不知道得花多少钱。索性一咬牙买了个通用型无线头盔6888块。

    我开始了真正以游戏为生的日子也就是说我现在是个真正的职业玩家了。

    即使靠着过往的一些经验刚开始一两个月也只能赚到6、7百/月交了房租水电连吃饭都不够。我省吃俭用以泡面为主食并且每天睡更少的觉同时辗转于数个游戏之间。眼皮打架的时候就以从网上抄下来帖在窗头的职业玩家训诫自勉――“冷静思考吃苦耐劳持之以恒把握机会”。

    记得那个叫“中华职业玩家联盟”的网站论坛上说对职业玩家而言必要时连续48个小时不睡觉应当是基本的生存技能而连续7o、8o小时甚至连续一周不睡的都有――虽然那个连续一周的英雄最后被送医院了。

    第3个月因为在《辉煌》中遇到一个报仇急红眼的傻大款我所练的刺客在本身挂了16次以后终于按要求连杀了目标人物3次拿到12oo块联邦币的酬金但我那个练了2个多月的刺客号也相当于已经废掉了。现在所有的网络游戏中帐号都是与身份卡绑定而无法交易的或许有技术高手能破解这个绑定程序但至少我是不用想了我连绑定的原理都搞不明白。

    第3个月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是无意中从路边摊报纸上得知的“fj省xm市特大犯罪团伙15o余人集体落入法网。犯董天强绰号王九因走私罪、唆使谋杀罪、敲诈罪、贿赂罪等数罪并罚被判死刑;从犯楚律明等人于拒捕过程中被当场击毙;另有。。。”

    九爷的这次灭顶之灾是从高层命令下来的就不知道张老头哪来的门路能未卜先知了。庆幸之余又为九爷明哥感到悲伤虽然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但张老头不也说没有什么绝对的对错吗?

    ――人们总是在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

    无论如何九爷和明哥与我有恩。但我能做的也只是点了3根烟插土为香默默祭拜一下聊表心意了。

    人哪还得活下去不是。

    我突然对cd这座城市起了厌恶无来由得觉得它肮脏、吵杂、琐屑、阴暗象一个拙劣委琐的直销员向我倾倒着他所有无耻的理由。与我在书中看到的那个如贵妇般慵懒闲散的城市大相径庭。

    于是我决定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又能去哪?回到家乡那个苏北小城?不可能。

    再去一个陌生的城市?我剩下不多的一点钱已经不允许我再走无谓的弯路去摸索。我决定回到那个熟悉的小岛那个已经没有九爷和明哥的城市――xm。

    回xm的火车上我开始憎恨自己的浪子情怀。我之所以走到今天全是因此而来。

    但我又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能容忍那种多数人选择的道路――朝九晚五娶妻生子为生活奔波为一家老小而忍受老板的羞辱和客户的嘲讽。

    我无奈的现今天这条路其实是我的宿命。既然是注定了的那又何必再作这些无谓的感慨?既然已经如此了何不乐观一点人活一世自在就好。

    想到小说《挪威的森林》里的一句话“不为什么只是什么都无所谓。”虽然我很讨厌那个民族但村上春树的这句话说得实在是不错。

    哈哈不为什么只是什么都无所谓。

    我叫方德我还是个浪子。

    ――――――――――――――――

    回到xm岛之后我特地去大同路看了一下过去九爷的地盘已经被一个新的老大接手蓝色零点网吧也改名叫红汉网吧。

    叹了口气一个王九倒下但还有无数个王九啊。九爷死了并不代表xm的黑道就垮了总有人会前仆后继。

    这种东西是除不尽的黑暗的角落自有其存在的必然没有黑暗又何来光明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是有哲人说过嘛“人在绝对的光明中会跟在绝对的黑暗中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随后我在万石植物园附近租了个相对便宜的房间5oo块/月顶楼夏天热了点不过无关紧要。

    eter union)的论坛上说如果参加了一个网游的内测有利于抢先了解这个游戏的特色运气好还可以现不为人知的bug代价就是比较浪费时间而且这个游戏如果不够火而玩的人少的话会吃亏。所以选择的时候眼光要毒如果没把握就尽量选有实力的游戏公司开的网游。

    正好这时还有半个月内测结束的《魔旗》在放最后一批内测帐号我运气好匆匆忙忙抢注到一个并草草进了游戏。

    半个月的内测没现什么bug只是积累了一些经验熟悉了一下地图。公测来临《魔旗》如预料中一样立刻火了起来5ooo万的玩家人数使之在如今这个众多游戏竞争激烈的时代仍占领了近5%的市场份额可谓相当不错的成绩。

    只留下房租和买泡面的钱我破釜沉舟的把剩下的2ooo块全部家产投入进去。一不做而不休索性走了极端道路尝试了自己一个新的构想。选择牧师职业并诞生在我内测时最熟悉的巴勒卡帝国北部鲁丁城以每人4oo块每月的朋友价让我在cpgu论坛上认识的另外几个同玩的职业玩家带我练两个月的级附加条件是我把自己的内测经验与他们分享并且练级过程中不拾取任何物品我这个另类的全体质牧师最多只能起到半个牧师的作用但我偶尔还充当肉盾的角色。。。没人带的时候就自己拼命做各种任务挣经验。

    两个半月后终于在游戏第一人达到76级的时候练到65级学了神佑也结束了这么长时间的无收入生活。我开始在游戏论坛广告帖并且请所有认识的朋友帮我宣传而且把帐号内所有的游戏币用来区域消息打广告――“不愿承受死亡惩罚的朋友们全体质牧师竭诚为您服务任何地点只要您的尸体尚未消失一定让您起死回生有意者请密聊id:救死不扶伤。”

    第一笔生意虽然只有3oo金币仍然让我激动非常因为这表明我的构想成功了!那是个走路不小心摔落山崖的倒霉鬼见我真的半小时内赶到现场并将其救活显然十分惊讶他本以为我那广告只是搞笑而已死马当作活马医才m了我试试看没想到是真的。

    慢慢的我的名气越来越大好友栏里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即使从没喊我救过仍将我加入好友谁能保证自己就没有需要人复活的那一天呢。随着生意越来越好我渐渐收回了投资并且还有盈余。也有很多人模仿我但那些牧师的生存能力太差根本无法保证自己在路上的安全。重新练一个象我一样全体质的牧师号的话需要的时间又太久了。我深深感到了参加内测的重要性如果不随参加了内测有了一点把握我不可能想到这种创意。

    但我也意识到这样的日子无法长久已经开始有8o多级怪物区的生意了那些地方我走的相当惊险和吃力。如果以后玩家级别更高了呢?但以我现在的属性级别已经很难再升多少了再花钱请人带的话得不偿失。

    正当我忧心忡忡的时候一笔看似平常的生意带来了惊喜。

    也就是本文开头的那一幕了。

    ―――――――――――――――――――――――――――――――――

    一周以后阴影之歌碎片以37ooo联邦币卖出。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加上“救死不扶伤”那号里原有的游戏币全部兑换出来又得了4ooo多块。

    虽然一直想要个养生仓但想想有钱了最近应该不用那么拼命的玩游戏所以决定等等再说。不久以后我就为这个决定庆幸不已幸亏没买买了就浪费了。

    还是先去买个空调好了。不要刚刚赚了点钱就中暑而亡就亏大了。到guomei电器城买了个小型的制冷器35oo块保修一年免费安装体积只有一本书那么大万一我换了住的地方也方便携带。

    不过最近我是不会搬家的。因为我租的那房子是押一付三一个季度交一次。半个月前刚刚交了下三个月的房租也就是说我现在搬的话就等于浪费了=125o块钱的已付房租这是万万使不得滴!再说现在有了制冷器这房间也还能将就暂时就不考虑换啦。

    口袋里有闲钱的生活就是好啊。我现心情都变好很多。

    到公用电话亭4年多了第一次鼓起勇气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母亲接起电话一听出我的声音立刻泣不成声。

    “小德啊你现在在哪啊?怎么不回家?这几年都干什么去啦?”母亲呜咽着问。

    “妈你别哭我还在xm从里面出来之后这几年就一直在一个网吧给人家打工过一阵子等有空了我就回去看你们。”说了个半真半假的谎我强自平息自己的激动现自己越来越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这就是成熟吧。

    “老板对你好不?薪水够花不?”

    “好很好钱也够花你们别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哦你爸要跟你说两句我把电话给他。”

    “小德啊。”

    “嗯爸你身体还好吧?”

    “我和你妈什么都好就是老担心你有空就找时间回来看看。实在没空也要多打打电话。”

    “我知道了我现在很好你们别担心。”

    “饮食要正常生活要有规律自己照顾好自己身体最重要啊。”

    “嗯我知道的。”

    “大道理我不多说只希望你凡事都考虑清楚了再做不是小孩子了。”

    “嗯。。。”

    “你把你现在的地址报给我记下再留个电话号码方便联系。”

    “我手机丢了等我买了新的再把号码告诉你们好了;地址是xm市jh路729号a栋4o1室。那就先这样我挂了你们多保重。”

    “嗯记得多打电话。”

    打完电话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浪子也会思乡啊。

    我又花7oo块买了部手机并且把号码回家。

    接下来的半年内我没有再玩网游而是过上了优闲的日子。散散步喂喂牙签弹弹吉他锻炼锻炼身体没事就找张老头聊聊天。

    戴上头盔也只是逛论坛灌水补充关于职业玩家的知识或者去《格斗家》里面找人切磋以保证神经不会太放松。

    似乎潜意识中在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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