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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肯在下方的庭院里与狼一同奔跑嬉闹。[ ]

    布兰从窗台上看着这一切。不论小男孩跑到哪里灰风总是抢先一步跨步截断他的路瑞肯看到他兴奋地尖叫然后又朝另一个方向奔去。毛毛狗和他寸步不离若是其他狼靠得太近就转身咆哮。它的毛色已经变深如今通体漆黑眼睛如一团绿火。布兰的夏天落在最后他的毛色乃是银白和烟灰相间金黄的眼睛异常敏锐。它的块头比灰风稍小却更机警。布兰私下认为它是狼群里最聪明的一只。看着瑞肯鼓动那双娃娃腿在硬泥地上来回奔跑布兰可以听见弟弟气喘吁吁的笑声。

    他只觉眼睛刺痛。他好想下去好想笑闹跑跳。布兰越想越气赶紧在眼泪掉下以前用指节抹掉。他的八岁命名日来了又去他已经接近成年不能再哭了。

    “都是骗人的”他苦涩地说想起了梦中的乌鸦。“我不会飞连跑都没办法。”

    “乌鸦本来就很会说谎。”坐在椅子上做针线活的老奶妈附议。“我知道一个乌鸦的故事。”

    “我不要听故事”布兰语气暴躁地斥道。他曾经很喜欢老奶妈和她说的那些故事。但那都是过去的事现在情形不一样了。他们要她整天陪着他让她照顾他为他洗澡以免他寂寞孤单但她的存在却只让事情更糟。“我恨你那些蠢故事。”

    老妇人张开无牙的嘴对他微笑“我的故事?不对我的小少爷不是我的。这些故事早在你我出生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她真是个丑老太婆布兰恶毒地想:佝偻着缩成一团满脸皱纹眼睛差不多瞎掉连爬楼梯的力气都没有满是斑点的粉红头皮上只剩几小撮白。没人知道她究竟有多老父亲说他小时候大家就已经叫她老奶妈了。她无疑是临冬城里最老的人说不定是七国里最老的寿星。她初来城堡是为当布兰登·史塔克奶妈因为他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此人是布兰的祖父瑞卡德公爵的哥哥或许是弟弟或是瑞卡德公爵父亲的兄弟。老奶妈每次说的都不一样。但不管哪个版本故事里那小男孩总死于三岁时夏天的一场风寒老奶妈和她的孩子们却在临冬城长住下来。她的两个儿子都死于劳勃国王夺取王位的那场战争她的孙子则在平定巴隆·葛雷乔伊叛变时于派克的城墙上殉难。她的女儿们早已陆续远嫁他乡现在也都不在人世。如今她的血脉只剩下阿多就是那个头脑简单在马房里工作的巨人。只有老奶妈依旧好端端地活着继续做她的针线说她的故事。

    “我才不管是谁的故事。”布兰告诉她“我就是讨厌它们。”他不想听故事也不要老奶妈。他想要父亲母亲想到外面尽情奔跑让夏天陪在身边。他想爬上残塔喂乌鸦吃玉米。他想跨上他的小马和两个哥哥一起驱驰。他想要一切都回到从前的样子。

    “我知道有个故事是在讲讨厌听故事的小男孩。”老奶妈露出她那蠢笨的笑容说她手中的针同时还穿梭个不停喀喀喀听得布兰直想对她尖叫。

    他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乌鸦骗他飞结果他醒来之后不但两脚残废世界也都改变。父亲母亲和两个姐姐弃他而去甚至连私生子哥哥琼恩也不告而别。父亲原本答应让他骑真正的骏马前往君临但他们没等他便动身南下。鲁温师傅差了一只鸟把他醒来的消息带给艾德公爵又派一只给母亲一只给守卫长城的琼恩然而全都音信杳然。“孩子鸟儿常常会迷路。”师傅这么告诉他“从这里到君临有好长一段路要飞有无数老鹰伺机拦截信不一定能传到他们手中。”然而对布兰而言他们好像都已在他沉睡时死去……或者说死的是布兰而他们已然将他遗忘。乔里、罗德利克爵士、维扬·普尔、胡伦、哈尔温胖汤姆以及四分之一的守卫也都走了。

    只有罗柏和小瑞肯留下来但罗柏也变了个人。现在的罗柏是一城之主至少他正朝这个目标努力。他佩上一把真正的剑从来不笑。白天他把时间都花在操演士兵和练习剑术上金铁交击声充斥校场布兰却只能孤独地坐在窗台边观看;到了晚上罗柏把自己和鲁温师傅锁在房里交换意见或讨论账目。有时他会和哈里斯·莫兰骑马出巡一去就是好几天。而只要他外出过一日瑞肯便会哭着追问布兰罗柏还会不会回来。其实就算待在临冬城罗柏城主也都和哈里斯·莫兰与席恩·葛雷乔伊待在一块没时间陪两个弟弟。

    “我来说说筑城者布兰登的故事吧”老奶妈说“你最喜欢这个故事了。”

    几千年以前筑城者布兰登兴建了临冬城有人说绝境长城也是他建造的。布兰知道这个故事但他并不特别喜欢。喜欢这个故事的或许是另一个叫布兰登的孩子。有时老奶妈会误以为他是许多年以前她养大的那个布兰登有时又会把他和布兰登伯伯混为一人而伯伯早在他出生以前就被疯王所害。她活了这么多年母亲曾对他说以至于所有叫布兰登·史塔克的人在她脑子里都变成了同一个。

    “我最喜欢的才不是这个”他说“我喜欢的是那些吓人的。”他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骚动转身望向窗外。瑞肯正穿过广场朝城门楼跑去狼群跟在后面。然而布兰所处的高塔方向不对看不到究竟生了什么。他不由得恼怒地一拳捶在大腿上却毫无感觉。

    “噢我亲爱的孩子啊你出生在夏季”老奶妈静静地说“你哪里懂得真正的恐惧?小少爷当冬天来临积雪百尺冰风狂啸那才是真正的恐怖。当长夜漫漫终年不见天日小孩在黑夜里诞生、在黑夜里长大、在黑夜里死亡而冰原狼骨瘦嶙峋白鬼穿梭林间那才是恐惧降临之时。”

    “你说的是异鬼罢。”布兰暴躁地说。

    “是啊”老奶妈同意“几千年前一个出奇寒冷严酷的漫长冬季降临人间只是今天的人类不复记忆。在一个长达整整一代人的长夜里城中的国王和圈里的猪倌同样颤抖着死去。母亲们宁可闷死自己的孩子也不愿见他们挨饿受冻。她们放声大哭眼泪却冻结在脸颊上。”话音和织针同时静止她抬起头用那双惨白像是覆盖了一层薄膜的眼睛看着布兰问道:“孩子你喜欢听的就是这种故事?”

    “嗯”布兰很不情愿地说“是啊不过……”

    老奶妈点点头。“在一片黑暗中异鬼降临人间”她一边说手中针线一边作响咯咯咯。“他们是冰冷与死亡的怪兽痛恨钢铁、烈火和阳光以及所有流淌着温热血液的生命。他们骑着苍白的死马率领死人组成的军队横扫农村、城市和王国杀死成千上万的英雄和士兵。人类的剑无法阻止他们前进老幼妇孺也难逃魔掌。他们在结冰的森林里追捕少女用人类婴儿的肉来饲养手下的死灵仆役。”

    此时她的声音已经降得极低几乎像是呓语布兰不自觉地倾身向前。

    “当时安达尔人还未统治七国更是早在女人从洛恩河畔的古城邦渡狭海逃亡而来以前。只有先民从森林之子手中夺得土地建立了林立四方的数百邦国。但在浓密的森林深处森林之子依旧蛰居在他们的树上城镇和空山幽谷里。所以当大地充斥寒冷与死亡时最后的英雄决定去寻找这些森林的儿女冀望他们的远古魔法能抵挡人类所无法抵挡的军队。他佩上宝剑骑乘骏马带着猎犬与一群同伴朝荒原启程。经过多年的长途跋涉苦苦追寻他始终找不到藏身秘密城市的森林之子最后他绝望了。他的朋友相继罹难他的战马和爱犬也先后死去就连他的宝剑也被冻结成冰一触即碎。这时异鬼嗅到他体内温热的血液悄悄地追踪他的足迹带了一群大如猎狗的白蜘蛛偷袭——”

    房门“砰”地一声打开把布兰吓得心脏都快从嘴里跳将出来。但进来的人不过是鲁温师傅阿多站在他身后的楼梯间。“阿多!”马僮叫道这是他的习惯他还咧嘴朝大家微笑。

    鲁温师傅没笑。“我们有访客。”他宣布“而你必须出席布兰。”

    “我正听故事哪。”布兰抱怨。

    “小少爷故事可以等下再听待会儿您回来的时候呵它们都好端端地等着你呢。”老奶妈说“客人可没这么有耐心哟而且啊他们常会带来自己的故事呢。”

    “是谁啊?”布兰问鲁温师傅。

    “提利昂·兰尼斯特还有几位守夜人弟兄说是有你哥哥琼恩的口信。罗柏正在会见他们。阿多请你帮忙把布兰带到大厅去吧?”

    “阿多!”阿多开心地同意。他弯身让他那颗毛茸茸的大头穿过门。阿多高近七尺很难相信他竟是老奶妈的后代。布兰暗自猜想不知他年老时会不会跟他曾祖母一样缩成那么一团。只怕阿多就算活个一千年这也不大可能。

    阿多像举稻草一样轻易地举起布兰抱在胸前。他身上总有股淡淡的马臊味好在还可以忍受。他的双臂肌肉虬张长满褐色体毛。“阿多。”他又说了一次。席恩·葛雷乔伊曾评论说阿多虽然所知有限但谁也不能怀疑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布兰把这件事告诉老奶妈她像只母鸡般咯咯直笑并偷偷告诉他阿多的本名是瓦德。没人知道“阿多”这名字是打哪儿来的她说但当他开始说这个词的时候大家就如此称呼他了。这是他惟一会说的词。

    于是他们离开高塔房间里的老奶妈把她留给针线活和回忆。阿多不成调地哼歌抱着布兰步下阶梯穿过走廊。鲁温师傅跟在后面加快脚步以跟上马夫的宽大步幅。

    罗柏正坐在父亲的高位上穿着环甲和硬皮衣一脸罗柏城主的严峻表情。席恩·葛雷乔伊和哈里斯·莫兰站在他身后。十来个守卫一字排开紧靠灰石墙站在高高的窄窗下。大厅的正中央则站着侏儒和他的仆从还有四个身着守夜人黑衣的陌生人。阿多刚抱着他踏进门布兰就感觉房里弥漫着一股怒气。

    “只要是守夜人的弟兄我们都欢迎各位在临冬城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罗柏用城主罗柏的声音说。他的佩剑横放在膝上让大家都能看见。即便布兰也知道摆着出鞘的武器待客是什么道理。

    “只要是守夜人的弟兄”侏儒重复“所以我不算啰。你就这意思小子?”

    罗柏霍地起身举剑指着小矮子道:“兰尼斯特我父母亲不在的时候我就是城主。我不是什么小子。”

    “你要当城主好歹也该懂点儿城主应有的礼貌。”小矮子回敬毫不理会眼前的剑尖。“我看你爹把所有的礼貌都留给你那私生子老弟了。”

    “琼恩。”布兰在阿多怀里叫道。

    侏儒转身看他。“看来这孩子果真活下来了。真不敢相信你们史塔克的命还真硬。”

    “这点你们兰尼斯特家最好牢牢记住。”罗柏边说边放下剑“阿多把我弟弟带过来。”

    “阿多。”阿多笑着小跑向前把布兰放在史塔克家族的高位上。远自临冬城的主人称王北地开始历代的统治者都坐着这把交椅。冰冷的石座椅早已被无数的过客磨得平滑无比。两边巨大的扶手前端雕刻了咆哮的冰原狼头。布兰抓紧扶手坐下残废的双腿在空中摆荡。这张大椅子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小婴儿。

    罗柏伸手按在他肩上。“兰尼斯特你说有话要对布兰讲。他人就在这儿呢。”

    布兰很不舒服地看着提利昂·兰尼斯特的眼睛。一颗黑一颗绿而两颗都正盯着他瞧仔细审视忖度他。“布兰我听说你很能爬上爬下”最后小矮子终于开口“告诉我你那天怎么会摔下去的?”

    “我没有摔下去。”布兰坚持。他明明就没有摔下去没有没有没有。

    “这孩子完全不记得摔下去的事也不记得之前是怎么爬的。”鲁温师傅轻轻地说。

    “这倒奇了。”提利昂·兰尼斯特道。

    “兰尼斯特我弟弟可不是来接受盘查的。”罗柏不客气地说。“把要说的说完然后赶紧离开。”

    “我有件礼物要送你”侏儒对布兰说“小子你喜欢骑马吗?”

    鲁温师傅上前道:“大人这孩子的腿已经不能用了他没办法骑马啊。”

    “见鬼”兰尼斯特说“只要有合适的马匹和鞍具就算残废也能骑。”

    这句话如利刃刺进布兰心坎。他只觉泪水不听使唤地充满眼眶。“我不是残废!”

    “那我也不是侏儒啰。”侏儒撇撇嘴“老爸听了不知多高兴。”葛雷乔伊在旁哈哈大笑。

    “您说的是什么样的马匹和鞍具呢?”鲁温师傅问。

    “一匹聪明的马。”兰尼斯特答道“这孩子没法用腿指挥坐骑所以你们得让马儿去适应他教它懂得缰绳的含意认识主人的声音。我建议从未参加训练的一岁小马开始这样就不用废弃之前的练习重头教起。”他从腰带里抽出一张卷好的纸。“把这个交给你们的马鞍师傅照着做就行了。”

    鲁温师傅像只好奇的小灰松鼠般从侏儒手中接过纸片展开阅读。“我懂了。大人您画得很清楚。没错这应该行得通我早该想到的。”

    “师傅由我想比较容易。因为这该死的东西和我自己的马鞍相去不远。”

    “我真能骑马吗?”布兰问。他好想相信他们却又生怕这是骗局一场。乌鸦还说他能飞呢。

    “没问题。”侏儒告诉他:“而且我向你保证小子骑在马上你跟别人一样高。”

    罗柏·史塔克一脸迷惑。“兰尼斯特你耍什么把戏?布兰跟你有何干系?你为什么要帮他?”

    “是你琼恩老弟求我的。而就我自己来说特别同情杂种残废和其他缺陷怪胎。”提利昂·兰尼斯特捂住心口嘻嘻笑道。

    这时通往广场的门突然轰地敞开。阳光射进大厅瑞肯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了进来冰原狼群跟在旁边。他睁大双眼停在门口但狼却没停下他们的眼睛盯上兰尼斯特嗅到了他的气味。夏天先龇牙咧嘴灰风也立刻跟进。他们一左一右朝小矮子步步进逼。

    “兰尼斯特看来这几只狼不太喜欢你的味道哪。”席恩·葛雷乔伊评论。

    “或许我该走了。”提利昂说。他向后退开一步……突然毛毛狗从他背后的阴影里咆哮跳出。兰尼斯特急忙转身夏天又从另外一边朝他扑去。他蹒跚地躲开脚步踉跄灰风开始撕扯他的手臂利齿咬破衣袖扯下一块布。

    “住手!”眼看兰尼斯特家的随从纷纷伸手拔剑布兰连忙从高位上喊道“夏天过来。夏天到我这边来!”

    冰原狼听到声音瞟了布兰一眼又转头看看兰尼斯特。他从小矮子身边走开趴到布兰晃来晃去的双腿下。

    罗柏原本屏气凝神这时他也叹了口气唤道:“灰风。”他的冰原狼安静而迅地跑到他身边。只剩下毛毛狗眼里闪着绿火还在对小矮子低吼。

    “瑞肯叫它停手。”布兰朝他的小弟喊道瑞肯这才回过神来尖叫:“回家啰毛毛回家啰。”黑狼朝兰尼斯特吼了最后一声然后朝瑞肯跑去瑞肯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提利昂·兰尼斯特解下围巾抹抹额头用平板的声音说:“这可真有意思。”

    “大人您没事罢?”他的一名手下握着剑问边说边紧张地看看那群冰原狼。

    “袖子破了裤子里面湿得一塌糊涂但除了自尊心受损总算没缺胳膊断腿。”

    连罗柏都很惊讶。“这些狼……我不懂他们为什么会……”

    “想必它们是错把我当晚餐了。”兰尼斯特僵硬地朝布兰鞠个躬。“小骑士感谢您把他们叫开。不然的话我跟您保证他们会觉得我很难吃的。现在我走啦真的。”

    “大人请您等等。”鲁温师傅说。他走到罗柏身旁两人交头接耳了一会儿。布兰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但话音太低。

    罗柏·史塔克终于把剑收回鞘里。“我……我想我是太急躁了”他说“您帮了布兰一个大忙嗯所以……”罗柏竭力想让口气自然。“如果您愿意的话兰尼斯特就让临冬城款待您罢。”

    “小子少假惺惺。你既不喜欢我也不希望我待在这儿。我看城外的避冬市镇里有家旅店我还是去那儿弄张床这样我们俩都会睡得安稳些。说不定我还可以花两个铜板找个标致姑娘帮我暖暖床咧。”他转向一位年老驼背又满脸胡碴的黑衣弟兄说“尤伦我们天一亮就往南走你一定可以在路上找到我的。”说完他挣扎着摆动起那双短腿经过瑞肯身边走出门外他的手下紧跟在后。

    四个守夜人留了下来。罗柏迟疑地转向他们。“我已经派人备好房间以及足够的热水让你们洗净路上尘土。我衷心希望今晚能荣幸地与各位共进晚餐。”他这番话说得很怪连布兰都听得出这是他特意背来而非自肺腑但黑衣弟兄似乎不以为意仍旧感谢他的好意。

    阿多把布兰抱回床上夏天跟着他们步上高塔楼梯。老奶妈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阿多说:“阿多”然后抱走轻轻打鼾的曾祖母。布兰躺着思考罗柏刚才保证他可以和守夜人一起在大厅里吃晚餐。“夏天”他唤道。小狼跳到床上布兰用力地搂住它直到小狼热呼呼的鼻息直冲脸颊。“我可以骑马了。”他对他的动物朋友说“你等着瞧我们很快就可以一起去森林打猎。”没过多久他便睡着了。

    在梦中他再度攀爬沿着一座年代久远没有窗户的塔向上攀升手指勾住焦黑的石块双脚胡乱地寻找支撑。他越爬越高穿越云层进入夜空但仍不见塔顶。当他停下来向下看去只觉头晕目眩手指滑落。他尖叫着死命胡抓。地面离他足足千里之遥而他又不会飞。他根本就不会飞。他直等到心脏不再怦怦乱跳呼吸也顺畅之后才继续往上爬。除了向上别无他途。上方极目处映着偌大的惨白圆月他隐约可以看到石像鬼的形影。他两臂酸麻却不敢休息反而逼自己加快度。石像鬼看着他向上攀升眼睛如火盆里烧红的煤炭般炯炯亮。它们原本曾有狮子的形貌如今却极尽扭曲怪诞之能事。布兰听见它们窃窃私语石头出的轻细声音分外骇人。他不该听的他告诉自己他不能听的只要不听就能确保自身安全。然而当众多石像鬼挣脱石座往下朝布兰攀住的地方进逼时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难逃一劫。“我不听”眼看它们越靠越近他哭起来。“我不听不听。”

    他喘着气惊醒独处黑暗只见一个硕大的黑影笼罩着他。“我不听”他一边害怕地颤抖一边低声说。这时黑影道:“阿多”接着点亮床边的蜡烛布兰总算安心地松了口气。

    阿多用一块温热的湿布替他抹去一身冷汗再灵巧温柔地为他换好衣服。等时间一到便把他抱去大厅。厅里大火炉旁边已经架起长桌领主的座空着罗柏坐在那个位子右边布兰则在他对面。当晚他们吃了烤乳猪、鸽肉派还有浸在奶油里的芜菁厨子说饭后甜点是蜂窝。夏天从布兰手里叼走剩菜灰风和毛毛狗则在角落里争夺一块骨头。临冬城的狗儿们现在已经不敢靠近饭厅布兰起初还觉得奇怪渐渐也就习以为常了。

    尤伦是黑衫弟兄里最年长的一位所以管家让他坐在罗柏和鲁温师傅之间。这老人身上有股酸味似乎很久没洗过澡。他用牙齿大力撕咬猪肉啃裂骨头吸吮骨髓听人提到琼恩·雪诺时则耸耸肩。“他是艾里沙爵士的心头大患。”他咕哝着说他的两个同伴听了哈哈大笑布兰却不明所以。但当罗柏问起他们班扬叔叔时黑衣弟兄们立时都静了下来。

    “他到底怎样了嘛?”布兰问。

    尤伦在背心上抹抹指头。“这消息恐怕不太好受诸位大人说出来实在对不起这顿丰盛晚餐但既然问了我就直说史塔克他是回不来啦。”

    另一个人说:“熊老派他去找威玛·罗伊斯不过他到现在还没回来哩大人。”

    “太久了”尤伦说“我看八成是死了。”

    “我叔叔没死”罗柏·史塔克高声道话中充满愤怒。他从长凳上起身伸手按住剑柄。“你听见没有?我叔叔没死!”他的声音响彻石室布兰突然害怕起来。

    浑身酸臭的老尤伦抬头看看罗柏不置可否地说:“大人您爱怎么说都成。”他边说边吮卡在牙缝间的肉。

    几位黑衣弟兄里最年轻的那个不自在地在座位上动了动。“长城上没有人比班扬·史塔克更熟悉鬼影森林。他应该能找到路回来。”

    “谁知道哩”尤伦道:“或许能或许不能。从前许多厉害角色到了森林也是一去不回。”

    此刻布兰脑中所想只有老奶妈故事里的异鬼和最后的英雄在白茫茫的森林里被死人和猎狗一般大的蜘蛛穷追不舍。半晌之间他十分害怕接着他突然想起故事的结局。“森林之子”他脱口而出“森林之子会帮助他的!”

    席恩·葛雷乔伊暗自窃笑鲁温师傅开口道:“布兰森林之子早在几千年前便已销声匿迹。如今只剩下树上镂刻的脸。”

    “老师傅在这儿或许是这样没错”尤伦说“但出了长城谁知道呢?在那儿想分辨活人跟死人都不容易啊。”

    当天晚上等碟盘收拾完毕罗柏亲自把布兰抱回卧床。灰风领路在前夏天紧随在后。以他的年龄哥哥算是相当强壮何况布兰轻得跟堆破布似的然而楼梯又陡又暗当他们终于走上塔顶罗柏已经气喘吁吁。

    他把布兰放上床为他盖上毯子然后吹熄蜡烛。罗柏在黑暗中陪他坐了一会儿。布兰想跟他聊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我保证一定会帮你找到合适的马。”最后罗柏低声说。

    “爸妈他们会回来吗?”布兰问他。

    “当然会。”罗柏的语气充满希望布兰知道此刻和自己说话的是罗柏哥哥而非罗柏城主。“母亲很快就会回来了。说不定我们可以一起骑马出城去迎接她哟。看到你骑在马上的英姿她一定又惊又喜对不对?”即使房间漆黑一团布兰也能感觉哥哥的微笑。“然后咱俩可以往北骑去看看长城。咱们先瞒着琼恩你我两个哪天说走就走跟出去冒险一样。”

    “出去冒险。”布兰渴望地复诵。他听见哥哥轻声啜泣。屋里太暗看不到罗柏脸上的泪水所以他伸出手找到哥哥的手十根指头紧紧交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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